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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咖啡馆爱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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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松茂夹了一片香肠,慢慢嚼着等他们两个笑完。郑子均最先平复过来,抹了把脸跟他道歉:“他这人就是这样,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情有时候敏感了点,搞音乐的人嘛,谁没点小性格,陈哥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没生气。”陈松茂说,“换位想想,如果我遇到有人想问我的联系方式,好久没问到,最后开车跟了我一路,也会误会的。不过既然是误会,早点解释开比较好。”
  “解释开没问题的。”郑子均说,“不过,陈哥你是……就是想跟他交个朋友?”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旧一脸开朗笑容,但眉目间隐约带着三分犹疑。陈松茂跟他对视了几秒:“这么说,他已经出柜了?”
  郑子均和容姗齐齐吓了一跳。容姗脱口道:“你就……”
  “没事,师姐的朋友我信得过。”陈松茂说,又转向郑子均:“说实话,我的动机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的纯洁,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么多,纯粹就是就目前接触到的来看,挺欣赏他这个人,想交个朋友而已。日后怎样是日后的事,发现我俩合不来,或者就发展成好哥们,都有可能的。”
  “行,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郑子均说,“这事儿我尽快跟他解释,陈哥你放心。不过,口说无凭,我总得有个证据让他放心吧。陈哥有没有个停车证什么的,给我看一眼?”
  “应该的。”陈松茂笑笑,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塑料文件夹推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哥你还真准备了证据啊?”郑子均意外地收起文件夹,“这个我叫宁思秦到时候还给你。对了,我们下周五晚上就在A师大有一个友情演出,陈哥有没有空,来听听呗?”
  陈松茂回想了一下时间表:“周五有工作,我看看能不能调开时间吧。”
  “行,门票你先拿着,不过我看A师大那边也不怎么查票的。”郑子均掏了两张票给他。陈松茂掏出书来将门票夹进去,被郑子均一眼看到:“哟,陈哥你也喜欢狄更斯?”
  “挺喜欢的。”陈松茂将书翻转来给他看:一本平装版的《双城记》,“看这种名著类的小说,还是觉得纸质书比较有感觉。”
  “宁思秦也喜欢西方名著这一类。”郑子均说,“我看你一定跟他聊得来。”
  陈松茂笑笑:“借你吉言。”
  三人都不喝酒,吃完饭随便聊了聊就散了。陈松茂坐进车里就开始打电话,过了半分钟电话接通了,赵苏毫不客气地上来就指控:“你明知道中午我会睡午觉!”
  “我也知道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睡午觉都会拖延症的人。”陈松茂反吐槽他,“难道今天我真的打扰到你睡觉了?抱歉。”
  “这个,好吧,还真没有。”赵苏承认,“但是我准备睡来着!什么事?”
  “下周五晚上不是约了去你家帮你调琴?”陈松茂说,“现在我这边时间有点冲突,你方便换一个时间吗?下下周二、下周三下午、这周日晚上、或者现在?”
  赵苏想了想:“就现在吧。你立刻就过来吗?不过现在我妈在家,你要不介意的话就现在。”
  “只要阿姨不介意。”陈松茂说。
  “不用管她。”赵苏断然说,“那我等你,多久过来?”
  “一刻钟吧。”
  “你走慢点呗,二十分钟?”
  陈松茂知道赵苏是打算把他父母支走,答应下来。等赵苏挂断电话,他慢悠悠地发动了车子。
  他与赵苏15岁相识,当时陈松茂还没有转去学钢琴调音,和赵苏都是同一个钢琴班里的同学,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投契的好友。陈松茂16岁,在和父母坦白性向后不久,他跟赵苏出了柜。赵苏意外了一下,也就很坦然地接受了,日后两人相处如故。
  然而,虽然他接受了,赵苏的父母却无法接受。几个月后,也许是通过一次无意的说漏嘴,赵苏的父母得知了陈松茂是同性恋,如临大敌,生怕他“带坏”或“勾引”了自家儿子,严令赵苏和他断交。赵苏坚决不同意,三人大吵一架之后,赵父赵母直接将他禁了足,音乐课也不让去上了。赵苏几乎砸了家里钢琴,然而父母铁板无情,分毫不让。
  赵苏没去上课的第二天,陈松茂屡次打电话不通,直接找上了门,被赵母当面摔上门。隔着门,他能听见里头吵得地动山摇,赵苏扯着嗓子嚷嚷着要出去见朋友,赵父赵母亦大声呵斥。陈松茂在外面默默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他们家吵得惊动了邻居,对门老太太拉开门探出头来张望,他就自己下楼去了。
  然而,过了三天,陈松茂再度登门。赵母在猫眼里看见是他,本不想开门,但这回陈松茂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他带了这片小区的居委会主任一起上门,赵母只得捏着鼻子打开门,将两人请进客厅。陈松茂甚至根本没有坐下,只是端端正正地微微鞠了一躬,将手中抱着的厚厚一摞打印纸摆在客厅桌子上:“阿姨好,今天我不会打扰你们很久。只是因为我听说因为我的原因,让赵苏和两位之间起了一点争执,我感到非常抱歉。这次前来,是希望叔叔阿姨看过这些资料,能够消除一些其中的误会。当然,叔叔阿姨看过资料之后,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只想请阿姨转告一下赵苏,我并不对他生气。”
  他背稿子似的说完这一大段,又鞠一躬,转身就走了。赵母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莫名其妙。居委会主任好奇地去拿那一大摞打印纸:“这孩子,也真是有意思。哎,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还是孩子嘛,不能宽容点?这几天你们楼上楼下的邻居可来投诉过好几次了。”
  她说着拿起最顶层一张纸,赵母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凑过去看,见那张纸上开头两字:目录。下面分了三部分:
  一、关于同性恋的医学及心理学研究——同性恋非病、不传染;
  二、关于同性恋的社会学研究——同性恋对社会并无危害;
  三、关于家庭教育的心理学及教育学研究——子女应当对自己的生活拥有充分决定权。
  每一部分列出若干文献,看得出来是直接从学术期刊和学术著作上复印下来的,后面均列明作者身份、中外文引用文献来源,编排也经过一定的考虑。总之,上百页的打印纸中除了目录之外,没有一句话是陈松茂自己写的,观点却传达得再明确不过。赵母顶着居委会主任惊讶的目光,只觉得像是被一巴掌扇到脸上。
  赵苏和赵父也都被陈松茂的举动震惊到,一家人暂时休战,花了两天时间读了一堆文献,长谈一番,最终赵父赵母作出妥协,赵苏可以和陈松茂继续交朋友。那之后两人仍旧是铁哥们,友谊一直维持到工作之后,但赵家父母和陈松茂的关系从此一直相当尴尬,如果可以,双方尽量避免互相见面。
  十五分钟的车程最终被硬生生拖成了二十五分钟,陈松茂去敲赵苏家门的时候,只有赵苏一个人开了门:“进来吧,我妈刚去超市了。”
  陈松茂熟门熟路地走进琴房。赵苏跟在他后面溜溜达达进屋:“怎么周五突然有事?”
  “一点私事。”陈松茂说着放下工具包,搬开钢琴顶盖。
  赵苏这架钢琴是很不错的牌子,但顶盖一角有明显的凹陷和划痕,琴侧面、立柱和琴盖上也有类似的受损痕迹,都是赵苏当年跟父母吵架的时候砸的。陈松茂在心里默默地反复掂量了一下两人十余年的深厚友谊和赵苏人憎狗嫌的八卦力,最终还是问:“你下周五晚上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你有事?”
  “我这边有两张下周五晚上的演奏会的票。”陈松茂一边掀开琴盖一边慢悠悠地说,“在A师大,银河室内乐团。”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音感:指不需要基准音就可以分辨一个声音的具体音高。这种能力在普通人中很难得,但在儿童期可以通过后天培养习得。
…by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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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两天临时有事出门,设了存稿箱,回来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发的章节都没发出去OTZ,十分抱歉!!!
    
    ☆、第六章

  这话产生了他预期中的效果——赵苏立马炸了。
  “什么!真的吗,你已经勾搭上那个长发小哥了?票是他给你的?对了,上次你说你跟他产生了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呢,怎么个情况啊?”
  “假的。不是。说来话长。你先冷静。”陈松茂好笑地抬手虚按一下示意他安静,起手在琴上过了两边音阶,凝神听了听,起身拿工具,“作为临时改时间的补偿,今天附送一个八卦给你,条件是不能影响我调琴。”
  “绝不影响!”赵苏飞快地保证。陈松茂一边探身将扳手伸进琴内,一边解释:“就是你跟我一起去雅韵那次,那个琴手小哥说他下周就不来这边演奏了……”
  他简略地将事情讲了一遍,中间仍旧好几次被赵苏的口哨或者笑声打断,待讲到被宁思秦当做跟踪狂,赵苏已经笑得捶琴。陈松茂按了好几下键,感觉完全听不出音色来,推他一把:“去去去,出去笑完了再进来。”
  赵苏仰天大笑出门去。他家琴房隔音不错,陈松茂终于得到一个安静的环境,一边暗自后悔不该在工作的时候跟他讲八卦,一边抓紧调琴。两个人的关系相当铁,陈松茂还没出师的时候就拿他家琴练过手,也曾经调出过惨不忍闻的音色,后来逐渐从练手过渡到真正的调试,一直到现在,始终都在给赵苏免费调琴,对他家这架钢琴了如指掌,因此真正静心工作起来,还是很快的。才十分钟,已经搞定大半。这时赵苏一推门又进来了,陈松茂头都不抬:“出去出去,我还差十分钟才搞定。”
  “我不笑了,真不笑了。”赵苏抹着脸在旁边拖了个凳子坐下,“说真的,我长这么大,松茂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同辈人中最君子最认真的一个,居然有天会被人当成变态,哈哈哈哈,世界真奇妙。”
  “嗯哼。”陈松茂一边辨认音色一边敷衍他。
  “所以,这就是你找我打听他消息的那次了?”赵苏问,“后来呢,后来呢?”
  “我去师门群问了下,打听到他们团经常在A师大合唱,你知道A师大那一片基本上都跟楚江琴行合作比较多,所以去找楚江琴行的师姐问了问,师姐帮我介绍了一下他们团的钢琴。”陈松茂说,“郑子均,他给的我这两张票。你认识不?”
  “哦,他很厉害嘛!之前跟他一起参加过国际钢琴比赛,我第四,他第二。”赵苏说,“不过也就是互相认个脸的那种认识。所以,他答应了帮你解释?”
  “算是吧。”陈松茂说着,站起身来又转了转扳手,“所以,这就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我去!我当然去啊!”赵苏都没等他发问,“我对这架琴的制作者他爹的三舅奶奶的坟头发誓,绝对不打扰你谈恋爱!”
  “哪就到谈恋爱了。”陈松茂又好气又好笑,“交个朋友而已。”
  “不是,说真的,松茂。”赵苏突然严肃起来,陈松茂转头去看他,见赵苏难得的一脸正色,“你真不是在自欺欺人?你什么时候对普通朋友这么上心过?何况你们现在连朋友都没做成?你就是在追他吧。”
  平素不正经的人严肃起来往往格外具有杀伤力,陈松茂被他问得猝不及防,愣了一愣,一时竟无话可答:“……等调完琴,我想想。”
  “可能不该我插手。”赵苏说,“但我看你这次真的挺迷他的。现在人家是什么人还不知道呢,你别太在意了。”
  “……谢谢提醒。”陈松茂说。
  接下来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陈松茂将剩下的工作彻底完成,弹了两遍,起身将琴凳让给赵苏:“你弹弹看。”
  赵苏随便弹了一小段:“音色能不能再……‘收’一点?音质往里面压一下。”
  陈松茂绕到后面稍微调了调,示意他再试。赵苏又弹一段:“行了!松茂你水平见长啊,有我在旁边干扰都能这么快调好。”
  “归功于你家琴我太熟悉了,换了其他任何一架,我进门就把你踢出去。”陈松茂说。
  赵苏过来帮忙他抬起后盖放回去:“票呢?你又夹书里?”
  陈松茂取出票来,递给他一张,自己也顺带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地址:“A师大音乐学院星海演奏厅。你认得路吗?”
  “认得,到时候你接我一起去算了。”
  “也行。”
  陈松茂抬头看看表,算上两人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虽然知道赵母多半也会在外面故意多留一会,还是先提出告辞。赵苏把他送到门口:“真的,你回去想想,你是不是真要追那个长发小哥。”
  “好,我想想。”陈松茂说。
  一出门,几点雨丝砸在头上,他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雨声本身是非常合适的白噪音,陈松茂回去的时候连车载CD都没开,就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将他和宁思秦目前的接触统统回顾了一遍。等他回到家,将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外面已经下成大雨,天色阴沉如墨。陈松茂到家先开了工作室的除湿器,然后去了阳台,把窗户开了很细的一条缝,听着雨声陷入沉思。
  或许是因为他平素的理科生思维,陈松茂一向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比起激情、冲动和热烈的感情,他更相信认真、严谨和科学分析能够做到的事情。天才的音准和节奏感让他在小的时候学起音乐来还如鱼得水,逐渐深入下去就渐渐觉得有心无力,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需要激情投入的领域,因此转而去学钢琴调音这种更需要精密和细心的工作。他的上一段感情也是这样,平平淡淡地开始,客客气气地分手,比起热恋,更像是一次恋爱实验。
  但是如今被赵苏点破,陈松茂仔细回想一下,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宁思秦是多少有些一见钟情的意思。否则,没有任何理由解释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除了名字之外几乎一无所知的人的看法如此在意。也许是因为对方远超预期的小提琴演奏、也许是因为他披散长发戴着墨镜那种又帅又酷的气质、也许是因为他罕见的帅气身手、或者是他貌似漫不经心却又时不时撩一下的态度……总之,因为相貌也好,因为才华也罢,陈松茂对他的感情,虽然不深,但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完全在友情的范畴。
  这是个预期外变量。但陈松茂再细想一下,却发现自己并不需要因此而作出什么调整或变化——不知何时,他的态度也已经微妙地有所改变,尽管,他目前确实仍旧对宁思秦近乎一无所知,只从郑子均那里得到一个模糊的侧面印象。
  他在阳台上坐了片刻,将有些纷乱的思绪清理明白,站起身来关了窗,走回卧室——房子不大,书房里除了两架书之外的位置都充当了工作室,电脑桌放在卧室里。他出门前电脑设了待机,陈松茂晃亮了屏幕,打开搜索引擎。他在搜索框里输入一个“宁”字,顿了一顿,又删掉了,换成“陈松茂”三个字。跳出的页面大半是和钢琴调音相关的,间杂一些其他同名的人。他熟练地翻到第二十几页左右,在一排排的广告页面里点进一个贴吧的搜索结果。那是一个十分久远的帖子:【我们班居然有个gay、你们知道吗!好恶心】
  主楼就提到了他的名字。陈松茂不用细看,他早就对这个帖子的内容了然于心:他16岁出柜,总体来说比较顺利,尤其幸运的是得到了家人和最好的几个朋友的支持,老师们也都保持着职业操守,对他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两样。但众多的同学里,总免不了出一两个奇葩。帖子的楼主煞有其事地“八卦”了他的很多事,包括放学后偷偷跟其他男同学在教室后亲吻、甚至在教室里手/淫,都是陈松茂绝没有做过的。还好楼主编谎话的功力并不如何高明,在楼下很快一一反驳辟谣了他的话之后,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兴趣,这帖子就慢慢沉了。
  如今过去很多年,贴吧早就荒废了,吧主都没有,删/帖更无从谈起,结果就是这个帖子如今仍旧可以出现在搜索引擎的结果页面上。陈松茂当年也曾经被这个不知名的人发的帖子伤害过,现在虽然已经一切都过去了,他还是偶尔会搜一下这个帖子看一看。
  ——以此来提醒自己,永远不能凭借道听途说,或者凭借搜索引擎的结果,就轻率地对一个人下判断。
  不过,当他关页面的时候,还是暗自心想:希望宁思秦不要搜到这个帖子。
  
    
    ☆、第七章

  下周五的时候,陈松茂提前了半小时出门,因为赵苏不出他所料地——迷路了。
  “好像是这边拐弯……咦,我记得是这里呀!要不然我们倒回前一个路口?可能应该是右拐?”
  A师大校园很大,又是依山而建,学校内出了名的难认路。最后陈松茂一路上问了三个学生,才成功找到音乐学院所在。赵苏一路碎碎念:“这回真不是我路痴,A师大的路太难找了,说起来现在才刚开学没多久吧?军训还没完呢,他们就开迎新演奏会?”
  “你路上看到的军训生都是大二学生,A师大大二才军训。”陈松茂给他介绍,虽然这些消息他也是从郑子均那里才听到,“这个迎新演奏会是A师大交响乐团招新宣传,银河团内连指挥在内三四个人都在A师大交响乐团待过,招新的时候回来友情演出一把也是很顺手的事情。”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音乐厅入口,这场音乐会大一新生可以凭校园卡或学生证入场,老生或校外人员就需要门票。两人来得晚了点,演奏会马上要开场,前排座位已经被占满了,只好在后排找了两个空位。赵苏跟他低语:“宁思秦不会也是A师大的吧?”
  “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一般不喜欢随便搜别人信息。”陈松茂说。
  “有时候跟你说话,我真觉得自己这人太俗了。”赵苏吐槽道。
  “别啊。”陈松茂失笑,“你作为一个有高雅艺术情操的钢琴艺术家……”
  赵苏翻给他一个白眼。这时候场内的灯关了,两人就停下了聊天,场内嗡嗡的低语也逐渐平息。舞台上主持人走上前来报幕,坐在外面的赵苏戳戳陈松茂:“我去门口拿张节目单。”
  他起身离开,片刻后拿着两张节目单回来。陈松茂借着手机的光看了看:整场音乐会多半是A师大交响乐团演奏,银河室内乐团作为特别嘉宾有两首压轴曲。
  大约是照顾到大一新生的水平,整场音乐会都选用了非常经典、耳熟能详的曲目,像是《蓝色多瑙河》、《春之声》、《无穷动》、《梁祝》之类。客观来说,A师大交响乐团作为大学生乐团,本身水平还是非常不错的,但这些经典曲目实在已经被太多大师、太多世界级名团演奏过,像陈松茂、赵苏这种人听过的世界著名演奏会自然不少,两相对照,A师大交响乐团的版本就略显苍白平淡一点。好虽然是好,听起来毕竟就不像那些大一新生们那么享受。陈松茂注意到赵苏的手指时不时会在座椅扶手上轻叩一下——叩击的地方都是出现了小失误的地方。当然,他们两个的欣赏水准,大概是有点偏高了。
  上半场很快过去,中场休息时,陈松茂瞥一眼手机,发现郑子均给他发了条短信:【来了吗?】
  【来了,期待你们的演出。】
  那头半天没有回复。短信是演奏会刚开场不久的时候收到的,陈松茂调了静音,没有发现。算算时间,银河现在应该正在候场。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心里却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还好,赵苏这会儿也在玩手机,没有凑过来八卦。
  下半场靠后的时候,终于轮到了银河室内乐团上场。陈松茂虽然没有视力问题,但坐得太靠后了,他努力辨认,也没能认出宁思秦在哪里。
  银河演奏两首曲目:格什温《蓝色狂想曲》,还有一首很搭他们乐团名字的《天体乐声》,大概确实有点玩梗的味道在。但两首听下来,陈松茂和赵苏都承认,银河的水平是比A师大要高不少。
  银河演奏完之后,A师大交响乐团还有一次返场。乐队下台上台的间隙,赵苏凑过来低声说:“我服了。能用这么个破钢琴弹出来刚才那个水平的蓝色狂想曲,郑子均实在是辛苦了。”
  “我需要澄清一下,容师姐的业务水平是很高的,刚才那个效果绝对都是钢琴的错。”陈松茂一边低语一边给郑子均发短信:【恭喜演出成功!朋友说被你的钢琴征服了:)】
  “谁被征服了!”赵苏抗议。陈松茂刚想回话,台上音乐已经响了,两人刚听第一个小节,都不禁笑出来:《拉德茨基进行曲》。
  两人都放下手机,跟着节奏鼓掌。这场演奏会的观众水平当然不能跟维也纳音乐会的观众相比,指挥大概也是怕观众适应不好,干脆就没转过身来指挥观众,拍手拍过了全场,这当然会造成一点细节处的感受不够到位,不过无伤大雅,带气氛的目的完成得很是出色。
  拉德茨基进行曲很短,结束后,演奏会就正式完结,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陈松茂再度看了看手机,看见郑子均的回复:【哈哈,谢谢!方便的话来一下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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