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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咖啡馆爱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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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茂戳戳赵苏,给他看了短信。赵苏瞄了一眼:“我要跟你一起去?等你?还是自己先走?”
“我觉得你应该不需要先走。”陈松茂说,“不过你可以……等我个半小时?”
“行啊,半小时。”赵苏说。陈松茂挤过他,顺着过道往后台处走。已经有人在离场了,好在大部分听众还在整理东西,过道不算很拥挤,陈松茂逆着人流挤到了后台。
银河室内乐团已经在后台了,又正赶上A师大交响乐团退场,后台人挤人,一片纷纷乱乱,偏偏演出的时候穿的衣服还相似,陈松茂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人。最后还是郑子均先看见他,招呼:“陈哥,这边这边!”
陈松茂朝那边走过去,郑子均从人堆中挤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子略矮的青年,陈松茂跟郑子均打过招呼,说两句套话,将目光转向后面那人,有点犹豫。那人笑了笑,撩一下脸侧碎发:“怎么,不戴墨镜就不认得了?”
“宁思秦!”陈松茂恍然大悟,颇有点惊讶。天气热,音乐厅里的冷气又不大足,两个团全员都没穿西装外套,眼下他只穿着白衬衣西装裤,长发扎成马尾,眉毛浅细修长,眼角微微上挑,皮肤白皙,清秀至极——和当日咖啡厅里以一挑四的狂霸酷炫拽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陈松茂,是吧?”宁思秦对他微微一笑。他不戴墨镜显得很是年轻,这一笑清秀少年的感觉扑面而来,陈松茂连忙答应。郑子均趁机道:“任务我完成了啊,你们先聊。”
“顺便给宋老师说声,我先去拿包了。”宁思秦说。郑子均点头走了,宁思秦转向陈松茂:“稍等一下?我去拿琴盒,然后把你的资料——”他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嘴角似乎略微一挑,“——还给你。”
陈松茂点点头,宁思秦挤进人群去拿了小提琴,又拎着琴盒挤出来,带他从后门绕出音乐厅,沿着旁边的走廊往外走:“郑子均跟我解释过了,你的资料我也看了。真是抱歉,当时误会你了。”
“没事,也是我当时的举动太引人误会。”陈松茂说。他们走到一间空教室,坐在第一排靠门座位的一个姑娘抬起头来:“成功结束啦?宁老师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来拿点东西。”宁思秦说,“晓蓉我在这儿看着包,你去后台帮把手吧,那边挺乱的。”
那年轻姑娘答应一声,起身离开了,随手还带上门。宁思秦从一个双肩包里拿出文件夹来,递还给陈松茂:“第一次见你这样澄清误会的,居然把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调音师资格证、毕业证什么的都复印一份。你也真放心我?”
“我把重要资料都涂黑了半边,指纹和签名也都涂掉了,你拿了也没法干什么的。”陈松茂说。
“剩下的资料,人肉搜索你一轮都够了。”
“如果你真人肉搜索了我一轮,那我就只能怪自己看错人了。”陈松茂不在意地笑笑。
“我是没有。”宁思秦说,“我从这些复印件上知道的消息已经够多了。公平起见,你现在还想要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吗?”
“你现在愿意给了吗?”陈松茂问。
宁思秦笑笑,掏出手机来:“你的号码?”
陈松茂报了一遍,宁思秦按下拨号键,却并不看屏幕,而是直视着陈松茂:“这么说来,你是已经接受我的道歉了?”
“当然——我从来也没有生过气啊。”陈松茂有点愕然,“只是想澄清这个误会而已。”
“为了一个误会这么认真?”宁思秦问。
“朋友经常吐槽我对什么事都太过认真。”陈松茂说着,挂断突然响起来铃声的手机——和宁思秦一样,他也完全没有看屏幕,始终直视着对方,“但我对你很有好感,我猜先前你对我的印象也不是太差,既然有做朋友的可能,我不希望因为无谓的误解而丧失掉这个机会。”
“哦——”宁思秦又微微挑了挑眉毛,眼睛里藏着笑,“只是做朋友?”
“最终目的也许不止于此,如果你能接受的话。当然,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仍旧很希望认识一下你,你的琴拉得真的很漂亮。”陈松茂真诚地说。
宁思秦笑起来,但他还没答话,教室门再度开了,一群姑娘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走进来,最前面一个拎着小提琴的长发姑娘笑道:“咦,宁思秦,你怎么偷偷先溜走啦!”
“带朋友来拿个东西。”宁思秦含笑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体乐声》2013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版本
《蓝色狂想曲》抱歉不知道是哪一版:比较著名的一首带钢琴的交响乐
《拉德茨基进行曲》2011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版本:这首曲子在演奏时观众会跟着节奏鼓掌,向来是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固定返场曲目。
☆、第八章
陈松茂的车停在A师大外面。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赵苏倚着车门玩手机,陈松茂远远解锁了车门,赵苏吓了一跳,抬头张望,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一亮:“我感觉我都不用问你有没有成功了,看你这一脸心满意足的。怎么,没把人家拐回来同路走?”
“人家团演出结束照例要聚一聚的。”陈松茂说着钻进驾驶座。
“这还聚?九点了都。”
“可以去吃夜宵啊。”陈松茂说着发动了车。赵苏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求细节!”
“没有细节。他说抱歉不该误会我,然后我们交换了手机和微信,就这样。然后他们团要聚一下的,我就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注孤生啊!”赵苏痛心疾首。
“闭嘴吧你。”陈松茂带着笑说,伸手打开了CD,“我先把你送回家?”
“求细节求细节求细节……”
赵苏就着施特劳斯《皇帝圆舞曲》的节奏念叨了半路的“求细节”,陈松茂撑到他下车,觉得都要耳鸣了。他回家已经将近十点,差不多洗漱收拾一下就可以睡觉了。他躺到床上,插好手机充电器,犹豫了一下,给刚添加的宁思秦发了条微信:【脚伤好了吗?】
今天在台下,宁思秦走路看起来已经正常了,但陈松茂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别的话题好讲。片刻后他收到回复:【早就好了,谢谢关心。】
跟着附了一张杯盘狼藉的照片。陈松茂笑了一下,拍了旁边的被罩枕头发给他。宁思秦发了个惊讶的表情:【你也这么早睡觉?】
【也?】
【我也习惯早睡早起,不过偶尔会破个例。】
陈松茂笑了笑:【温馨提示:别熬太晚。那我先睡了。】
【晚安。】
…
他和宁思秦就这么算是成了朋友,偶尔在微信上聊两句。两个人回微信回得都非常不及时——宁思秦是为了练琴,职业小提琴手一天练七八个小时的琴是基本的;陈松茂是为了调琴工作动辄一两个小时,因此每次两个人对话再回话总是隔着好久一段时间,一天也聊不到几句。
这么平平淡淡过了几天,转眼又到下周。周三早晨六点,陈松茂一睁眼,险些以为自己起早了两个小时——外面黑得如同凌晨三四点。他拿过手机看看确认了时间,心想今天只怕是要下暴雨了。
虽然如此,但周三上午正值他去琴行值班的日子,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门。一整个上午天色都阴沉沉的,琴行里、大街上也都不见什么人,想来大家都怕赶上暴雨,然而,一直憋到上午十一点钟,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气压也越来越低,大雨就是不下。
琴行老板看看天色,又觉得确实没什么客人,好心让陈松茂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陈松茂一路把车速尽可能地加快,感觉就像是在跟看不见的对手比赛。
一直到他将车停进地下车库,雨最终是没下,陈松茂心里大大地松一口气。他乘电梯上了11楼,前脚刚踏进家门,就听外面突然雨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了一下,开了灯,又去检查一遍各屋的窗户是否关好。转了一圈,他正要举步去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门口的门铃电话叮铃铃作响。
陈松茂父母眼下在外地,会毫无预兆串门的亲戚朋友不是很多,最近应当也没有快递。他疑惑地走过去接起来:“喂?”
“我是宁思秦。”出乎他意料的,那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忘了带钥匙,方便收留一下吗?”
陈松茂心里暗自疑惑了一下,但手指已经在那之前按下了开门键。对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多谢了。”
陈松茂开了门,将一块吸水的防滑垫拖到门口,又转身去衣帽间拿毛巾。正在取毛巾的时候,听见门被叩响了三下,陈松茂喊了声“请进”,拿着几条毛巾出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了,宁思秦提着琴盒,全身透湿地站在门口的防滑垫上。外头暴雨倾盆,一秒钟就足够从头湿到脚,他身上牛仔裤、白T恤都湿淋淋地贴着身体,湿透的马尾垂下来,更显得年轻了,简直像还没毕业的学生。见了陈松茂,他第一句话是道谢,第二句就忙不迭地递过琴盒来:“帮我看下琴盒进水了吗?”
陈松茂把毛巾丢给他,琴盒接过来,拿了块干毛巾抹干外面的水,才打开拉链和搭扣:“没事,你的琴盒防水很不错。”
宁思秦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就好,多谢救命之恩。”
陈松茂将琴盒扣好,站起身来,宁思秦不等他说话,抢先道:“先等等,让我先坦白从宽。其实我就住在这栋楼的8层,801,先前两次在小区里碰见你我都故意往二区那边走了,当时是不打算让你知道我的真实住处。”他笑着冲陈松茂眨了眨眼,“虽然当时猜疑你是不对,不过你也害得我在脚扭了的情况下多绕了一大圈,我们就算扯平了?”
“……老实说,我现在不知道是更应该感到受伤,还是惊讶,不过好吧。”陈松茂摇了摇头,“你钥匙忘带了?能去找物业吗?还是找人开锁?”
“我在楼下就打过电话了,物业没有备用钥匙。”宁思秦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天气开锁师父出不出工……”
“不管怎样,你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陈松茂问,“我有几件衣服刚买不久,只过了一次水,你不介意的话先穿着。”
“谢谢,麻烦你了。”宁思秦对他感谢地笑了笑。陈松茂拿了拖鞋,又给他指了浴室的位置。他翻了新的一套衣服放在门口,处理了一下门口几乎没有的水渍,就去整理刚刚被翻乱的衣柜。过了片刻,他听见吹风机的声音,然后是宁思秦在浴室里讲电话,片刻后宁思秦敲了敲门进来了:“雨太大,锁匠师傅说暂时不接活,看来要拜托你多收留一阵了。”
“不必客气。”陈松茂说。他的身高比宁思秦略高一些,宁思秦穿他的衣服有些长,宽宽松松,看起来简直可爱。如果将两幅画面拼在一起,让不认识他的人来看,绝对不会相信他这个样子跟西服墨镜的样子是同一个人。陈松茂莫名被一股反差萌击中了。他关上手边柜子,问:“你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算了?”
“被你收留、换衣服、还蹭饭?我会觉得我在仗着你追求我肆无忌惮。”宁思秦道。
“我倒很希望你多加利用这一优势。”陈松茂说。
宁思秦笑出声来:“好吧,那我却之不恭了。你还会做饭?水平如何?”
“就家常菜水平吧。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如果你这句话不是在客套,那就答应。”宁思秦笑吟吟地说。
“那来厨房打个下手吧。有什么忌口吗?”
“不能太辣,不喝酒,西红柿炒鸡蛋必须不可以放白糖,其他你随意了。”宁思秦说。
陈松茂弯腰拉开冰箱:“西餐中餐?”
“我想说都可以的,不过我看到了一包意面。”宁思秦背着手说,“你会煮意面?”
“会。”陈松茂递给他一兜番茄,“洗洗去——等等,你手怎么样?可以洗菜吗?”
宁思秦接了:“没有大部分人想的那么娇气。”
“算了,还是我来吧。”陈松茂拿回番茄,把他赶出厨房门,“你可以在客厅里给我伴奏?”
“要听什么?”
“你对这顿饭的期待?”陈松茂半开玩笑地说,关上了门。
他在切着番茄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小提琴曲——一首电影插曲,《TheExecution》。
陈松茂手一抖,差点没切到自己手指。
宁思秦只拉了几分钟的电影插曲跟他开个玩笑,后面就换成了巴赫。一个小时后,厨房门重新打开,陈松茂解下围裙,探身出来:“来吃饭吗?”
“马上。”宁思秦说,他放下琴,走进厨房深吸一口气:“我现在特别好奇你家的家常菜是个什么水平。”
“有希望比你的选曲稍微好一点。”陈松茂替他拉开椅子,“好久没做过意面了,不过应该没退步。”
桌上已经摆好两份肉丸意面,鲜红的酱汁和滚圆的肉丸精心地浇在面上。另外还配了一盘煎鱼加蔬菜,鱼的两面煎成金黄色。陈松茂解释:“在自己家吃饭比较随意,就不按正式的顺序上菜了。尝一尝?”
“看出来了,你居然还摆了筷子。”宁思秦笑道,看他一眼,真的拿起了刀叉旁边的那双筷子,挑了一筷子意面入口,然后他顿了一顿,放下了筷子,脸上露出非常夸张的感动神色。陈松茂十分配合地问:“喜欢吗?”
“我太感动了。”宁思秦闭着眼睛感叹道,“这还家常菜,你也太谦虚了!”
“并不谦虚,我们家的家常菜就是这个水平的。”陈松茂笑道。
“把我人生前二十年的羡慕嫉妒恨全部献给你。”宁思秦叹息道,“你是怎么吃得下去雅韵的菜的?!”
“自己在家做菜其实很麻烦,我口味没那么挑剔的,在外面吃也很经常。”陈松茂说,“再说了,雅韵没那么难吃吧。”
“和你不能比啊!”宁思秦说道,“你跟谁学的?你母亲吗?还是烹饪培训班?”
“都不是,跟我继父学的——尝尝鱼。”陈松茂说,“小时候我跟他一度关系很僵来的,后来他用一手厨艺收买了我。”
“老话怎么说来着,要想收服一个男人的心,必定先要收服他的胃。”宁思秦笑道,“看来此言不虚啊。”
——那我收服了你的胃吗?陈松茂突然有种冲动想问他。但他想想现在说这句话,也许太过突兀,最终也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笑着拿起了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专业小提琴演奏者手上会有琴茧,严重者接触凉水会疼。宁思秦的其实没有这么夸张。
Execution:v。将…处死;将…□□
☆、第九章
吃过饭,宁思秦强烈要求自己来洗碗。陈松茂想想如今是夏天,水也不太冷,就随他去了。他自己坐到客厅,翻开记录本整理工作记录,坐了一阵,忽然一个陌生的铃声响了,陈松茂抬头看看,是宁思秦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电记录显示着“夏老师”。他拿起手机往厨房走,走到中途,宁思秦迎出来,接过手机接通:“喂?夏老师。”
陈松茂越过他的肩膀往厨房里瞥了一眼,见碗筷已经洗好了。宁思秦边接电话边往客厅走:“哦,原来是在您那里?太好了,我说呢……不用,等什么时候雨小点了我自己去拿……真不用,现在雨这么大……真的……那好吧。……我在朋友家呢,就住同一栋……好,等师弟快到了让他给我电话……好,老师再见。”
陈松茂拼凑出个大概,等他挂了电话问:“钥匙找到了?”
“是,在我老师那,老师说让学弟顺路送来。”宁思秦说。
两人一同在沙发落座。陈松茂点点头:“我说这种天气你还出门,去见老师了?”
“以前在国内学琴时候的恩师,先前说好让我去介绍一下出国留学的经验的,不好拒绝。”宁思秦说,“也是赶巧,走的时候把随身带的小包落在老师车上了,伞和钥匙都在里面,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来见你。”
话是这么说,但他即使是浑身湿透刚进门那会也是神色镇定平和的,眼下更是半靠在沙发上,神情悠闲,眉目含笑,跟“狼狈”两个字半点关系也扯不上。陈松茂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显得狼狈。”
宁思秦挑了挑眉毛:“哦,这样都不?”
“不。”陈松茂说。但他觉得继续追加其他补充说明有点过于直白露骨,于是就在这里打住了。宁思秦似乎还等了等,见他没有后续,莫名地笑了一笑,示意了一下小提琴:“影响你吗?”
“不影响,我不午休。”陈松茂说。宁思秦于是起身拿了小提琴:“点曲子吗?”
“我好奇你最近练的是什么曲子。”陈松茂笑笑说。宁思秦将琴架到肩头,拉起他先前在A师大听过的《天体乐声》。
这首曲子明显是专门为了回答他的疑问而拉的,因为一遍之后宁思秦就转而拉起练习曲。专业乐手和戏剧演员一样,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职业,小提琴练习每天拉的曲目其实很是枯燥。宁思秦站在客厅一角拉琴,陈松茂整理自己的工作记录,整理完后又去整理收支账目。账目也整理完,他打开平板电脑开始做一些零零碎碎平时没工夫处理的杂事的时候,忽然听见小提琴琴弓一滑,略微偏了半个音。
陈松茂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宁思秦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明显是故意的。他也笑了笑,继续埋头处理杂事,心里却突然觉得仿佛回到当时在咖啡馆的相处模式,一时竟然有点怀念。过了不到一刻钟,又偏了半个音。陈松茂又一次抬头,宁思秦还是对他笑了笑。陈松茂无奈:“你这是把我当周郎吗?”
宁思秦偏一偏头,对他眨了眨眼睛。陈松茂无奈一笑,被他撩得脾气全无。练习曲完结,宁思秦顿了一顿:“先前郑子均说你有个‘人肉校音器’的称呼,忍不住有点好奇。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都是杂事。”陈松茂说,“但对我来说,听演奏听见音准不对,就好像给强迫症走的路上故意铺错一块地砖那样不爽。你觉得我为什么特别喜欢听你拉琴?”
宁思秦失笑:“好吧,好吧,我的错。”他换到了下一首曲子,这回没有故意错音,几遍重复练习听得出都是在处理节奏、音色和音强上的小细节。这么坐了一个小时,宁思秦的手机又响了。他停下曲子,去接电话。陈松茂等他接完,问:“需要送一下你吗?”
“只隔着三层楼而已。”宁思秦说,“琴先放在你这里?我下楼去取钥匙。”
陈松茂点点头,宁思秦下楼去了,一会儿他就重新上来,手指扣着一串钥匙。陈松茂帮他收拾了琴盒和湿衣服,送到门口,宁思秦停了一下,问:“明天你什么时间在家?我把衣服送还给你。”
“要看天气了。今天下午好几个客户都重新安排了时间,明天大概会有点忙,方便的话你晚上九点以后来吧。”陈松茂说。宁思秦点点头,告辞了。
陈松茂关了门,骤然觉得有一点失落,仿佛房间里只有窗外雨声,有点太过单调了。他关掉平板,进了工作室。除湿器已经打开,房间里面放着两架内部结构都暴露在外面的钢琴半成品,他在里面敲敲打打,试验不同的音色,很快地消磨到了晚上。
暴雨下了一整个下午,傍晚的时候逐渐停了。但湿度会对钢琴的音色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陈松茂还是推掉了晚上的一次调琴安排,自己待在家里继续琢磨那套半成品。
他家经济说宽裕也算宽裕,但还没有钱到让他买两架钢琴自己随便折腾的程度,尤其是钢琴品牌质量对音色有很大影响,买便宜的劣质钢琴对水平提升相当有限。陈松茂索性另辟蹊径,通过琴行和老师的关系联系到钢琴生产厂家及相关处理厂,在已经没有什么使用价值的废旧钢琴身上拆卸部件,回来自行拼装。
大部分废旧钢琴虽然使用多年,但并不是所有部件都报废了的,总有一些状态较好的配件。陈松茂在废旧钢琴上拆一部分、自己购买一部分,花了好几年来慢慢拼装。钢琴调音师是必然要学钢琴构造的,但真正亲手去组装的真心没有多少。他慢慢自学,途中也绕了不少弯路,但优点在于能够自己随便实验,甚至配件报废都不要紧,渐渐觉得这项工程还是很有帮助,也颇乐在其中。
眼下工作室里摆着两架钢琴,一架是普通的立式钢琴,一架大型三角钢琴,都未完工。立式钢琴的绝大部分琴弦已经上好,陈松茂继续安装了一部分琴弦和击槌,边安边试音,最后被手机短信提示音震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了九点半。他拿起手机来,发现是宁思秦的短信。
【猜你大概没在上微信。11月9日国家交响乐团来A市开演奏会,你打算去吗?】
【有打算。不过现在不是还没开预售?】
【夏老师有学生在里面,问我要不要票。我有事没法去,如果你也不去,我就跟老师说不给我留了】
【你不去?】
【不差这一次。】
【那要麻烦你跟你老师了。】
第二天宁思秦来还衣服,顺带就将一张票带了过来,陈松茂颇为意外:“这就已经拿到了?”
“夏老师刚从北京交流演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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