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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之高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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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嬴确实不大会说话,碰上漆律他就更不会说了,每每都把话题引至结束,偏偏他还不自知。他只觉得漆律气场太强,有点像他高中时期的班主任,总是一脸和蔼,但是郑嬴就是怕。而两人也不怎么说话,所以气氛更为尴尬,郑嬴只得绞尽脑汁找找话题。
  “漆先生要在S城呆多久?”
  “亚太的事处理完就回北京,大概一个月吧。”
  “漆先生住在哪?”他其实想直接问HK的单子能不能给他们做,但是又怕像昨天一样被搞砸,只好旁敲侧击。
  漆律凝睇了他一刻,说道:“酒店。”
  郑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漆律突然说:“郑嬴。”
  “嗯?”郑嬴有些茫然。
  “我叫你郑嬴,行吗?”
  “当然……可以。”
  “那你也别叫我漆先生,叫我漆律。”漆律说,正好上了菜。
  “嗯,好。”郑嬴有些气馁,他本来就不会说话,若是李选在他也能插科打诨,但是现在只有他和漆律两人,感到如坐针毡,十分紧张。
  “你找我是为了HK的单子?”漆律问。
  “是。”
  “昨天李选和我说了,我们吃完饭再谈?”漆律一直看着他,语气很柔和。
  “好…”
  “你和李选是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用这么谨慎。”
  郑嬴点点头。
  漆律吃的很慢,仿佛是故意为了看他的窘迫。
  终于等漆律吃完了,郑嬴也如释重负地放下筷子。“不喜欢?”
  “不是,早上还没消化。”
  漆律点头,“去酒店?”
  “行。”
  郑嬴跟着漆律去取车,漆律问:“你开车?”
  “我不会开。”郑嬴说
  “嗯?”漆律有些奇怪。
  郑嬴脸红了。“我不喜欢。也不会。“
  郑嬴坐在漆律旁边,看着漆律的侧脸,突然就觉得他长得有些欧式,棱角分明,像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他的手也好看,握着方向盘,他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冷漠,笑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很深情。
  “你带了设计方案?”漆律突然问,他的眼睛还是看着前方。
  郑嬴有些慌乱:“没…没有,我今天才知道要找您。”
  “下次记得。”
  “哦。”
  郑嬴和漆律一起回了酒店,漆律回到房里就脱掉了外套,暖气开的很高,郑嬴也觉得热,只不过他只穿了件毛衣。
  过了会那个叫杨雪的女助理就来了。
  “先生。”
  “给他讲讲HK的要求。”漆律指的郑嬴。
  杨雪看上去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言。“郑先生跟我过来吧。”杨雪把郑嬴领进另一个房间去。
  其实郑嬴也很疑惑,李选说杨雪是亚太的,没想到她也负责HK。
  杨雪给他讲了HK新款的手机和功能和设计理念,还有其它要注意的事,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郑嬴不禁对她很是佩服,她连一些细节都说到了。“你们做助理的都要这么好的记忆力?心思也要缜密?”
  杨雪说:“只是漆先生的助理需要。”
  郑嬴了然,“那跟在他身边很辛苦吧?”
  “也还好吧,漆先生平时对我们很好。”
  “我要是你我也不敢说他不好,”郑嬴笑着说,“在他身边压力很大。”
  杨雪也忍不住笑了:“习惯了。漆先生很重视你。”
  郑嬴很惊讶。
  “漆先生一般不会插手HK的事,这些事不会劳烦到他,今天特意让我准备材料。”
  “是因为李选吧。”
  杨雪不再说话了,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我觉得你挺厉害的。”
  “为什么?”郑嬴笑着问她。
  “你这么年轻就是华洛的副总了,华洛现在虽然才初具雏形,但是凭李总的能力和他家里的关系,想必以后华洛会发展得很快。”
  “可是这和我没关系啊,我不过是个设计师,公司都是李选和经理人负责的。”
  “你和李总的交情就很能代表一些东西了。”
  郑嬴却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笑了笑,又看起资料来。
  5
  沈维明刚上大一,虽然是个二本,但学校还有晚修,他不敢骗郑嬴,只好乖乖去了。
  郑嬴作别陈麓和张予明,一个人回家。他家离“这就是生活”三四个街区,走着回去要半小时,他正好有心情慢慢走回去。也可以说是没心情,所以走着回去。他感到有些孤寂,特别是看到陈麓和张予明在一起时,想找陈麓吃个饭也怕打扰他们,就更觉得自己茕茕孑立了。
  因为是深秋,昼夜温差大,郑嬴出门时穿了外套,现在却仍觉得有些冷。他是比较怕冷的。他念中学的时候教室还没有空调,其他人都借故去办公室避暑,只有他泰然自若。现在也是如此,大热天的,除非是高温,他都不怕,一旦有些风雨,他非得钻进被子里。
  他一路上想了许多,无非就是一些自伤的情绪,他觉得他这辈子可能碰不上一个有缘人了,考虑了单身主义,又想到他母亲。他是不怕他母亲伤心的,一切伤痛都会被抚平,只要有时间。最后他想到张予明跟他说的,他表姐姜雯为漆律闹自杀的事,他自主把它补充成了一个凄美的故事。要是有个人如此喜欢我就好了。他叹气。
  一路上的顾影自怜没有让郑嬴过于忧郁,回到公寓,那些情绪便消失殆尽,他扎进工作室,打开电脑,埋头于HK的广告策划中。上午杨雪给他发了一些资料,他现在才有时间看。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喂?”
  “郑嬴。”
  “嗯,您是?”
  “漆律。”
  郑嬴有些尴尬,他上午刚给人打了电话,却因为懒而没存备注。“漆先生……不好意思,我忘存了。”
  “叫我漆律。明天有空吗?”
  “哦好,漆律,”他用左肩托着手机,手里翻弄着一些资料,电话里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要回答对方,“有空。”
  “嗯。”他听见对方的声音,“明天和我一起去斯诺克?”
  郑嬴在思考,他有些心不在焉,又是很安静了,“我不会玩。”
  “我教你。明天八点半去接你。”
  “哦,好的。”
  漆律挂了电话。郑嬴还是有些怔愣。
  郑嬴作息没那么健康,有时候很早就睡了,今天因为广告的事忙到半夜,却还是没什么想法。他手下其实有不少人,但是他觉得这个单子他自己做比较好。“李景坤弟子的创意”他下了这个海口,必要亲力亲为、尽善尽美。到睡觉时已经一点多。
  郑嬴是被门铃声震醒的。他套上衣服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就懵了。
  门外是漆律,穿着一套休闲的衣服。看上去面无表情。
  郑嬴想了好久才意识到昨晚和漆律的约定。“漆先生。”他有些懊恼。
  “才醒?”漆律问,郑嬴把门大敞,到一边,让漆律进来。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对不起。”
  漆律点点头。“先去洗漱吧,现在还不迟。”
  “现在几点?”
  “九点。”漆律说。
  郑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他估摸着不会超过15分钟。
  “漆先生,我们可以走了。”他拿上手机,对漆律说。
  漆律正在打量他的客厅,不算太乱,只是有些空,“不着急。”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郑嬴纳罕地去开门,是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有些像杨雪。“漆先生在吗,他要的早点。”她手里提了份面和豆浆。
  “拿进来吧。”漆律说。
  郑嬴侧身让她进来。
  那女人把早点放到茶几上,然后就说:“那我先走了。”
  “吃吧。”漆律说。
  “啊?”
  “不是刚起?”
  “哦,好。”郑嬴为他这份细心感动了,同时又实在内疚,当他看到那份君临鳝鱼面是感动与内疚又融合成了吃到美妙食物的快乐。“漆先生,您真是太好了。”吃的时候又拿起手机玩,发现有很多未接来电。
  “总是忘记。”漆律微笑着。
  “嗯?”郑嬴抬起头看向他。
  “不是说好了叫漆律?”
  郑嬴匆匆吃完,和漆律一起下楼。一下楼,郑嬴心中一惊,忘穿外套了。他今天穿了件薄薄的灰色针织衫,想着车里有空调,也不计较了。
  到了地方,郑嬴才知道不是高级会所,而是一个别墅,建在半山腰,能看到海。这地方他和邵嘉来过,这是邵嘉表姐邵如沁的别墅,邵嘉曾经借来开过party。
  邵如沁是台湾人,很有气质,甜甜的脸蛋不像三十几的人。“漆律,你来了。”她的声音也甜,人如其名,“你的朋友?”
  郑嬴没见过邵如沁,邵嘉和邵如沁关系一般,两家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台北,只有逢年过节相聚一下。
  漆律向她点头,神色如常,说:“郑嬴。”
  “邵小姐。”郑嬴打招呼。
  邵如沁看了他一下,又笑了,“郑先生长得很漂亮。”她的台湾腔很好听。
  郑嬴其实也有一些台湾腔,他和人说话多了会不自觉转成那种软绵绵的音色,这事是邵嘉发现的。“我不敢在邵小姐面前班门弄斧。”
  邵如沁还是笑,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那律你照顾好小朋友。”然后转身,向其他人去了,这个转身的背影十分潇洒,是做给什么人看的。
  “你认识她?”漆律问。
  “我和邵嘉是朋友,之前听说过她。”
  “嗯,”漆律看了下右边,是宾客自取的食物酒水,“要喝什么。”
  “什么都行。”
  “香槟?”
  “哦,好。”
  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十几个吧,除了邵如沁,没有其他女嘉宾,郑嬴还认识一个人,白羡周,也是台湾的,他家在台湾很有声望。他和邵嘉是前男友关系。他追的邵嘉。邵嘉当时也很喜欢他,但后来还是迫于压力分手了。邵嘉和他分手以后身边人源源不断。
  有些人见漆律在这边,也过来了,郑嬴不认识。他只在旁边自顾自地,不管周围人如何打量他。
  “你很少不守时。”穿着白色休闲服的人说,他长得端正,有一种温润的气质。他说话的时候向正在摆弄高脚杯的郑嬴看了一眼。
  漆律用高脚杯挡了一下他的目光,“他还不知道,还小。”
  “你也好意思。”那人揶揄,“看上去不像,是个好孩子。”
  “嗯”漆律看向郑嬴,目光很柔和,“慢慢来吧。”
  “漆大少也有今天。”
  “郑嬴。”
  郑嬴正陷入思绪里,手中是喝的干干净净的高脚杯,听到这一声。“嗯?”他抬起头。是白羡周。白羡周是的家族有几百年了,他的父亲是桂系军阀的嫡长子,当时跟着蒋公到台湾来的,他是最小的儿子,家教甚严。白羡周长得很文气,看上去十分可欺。郑嬴深知这个人城府颇深,邵嘉都折他手里了。
  “你跟着漆律来的?”白羡周问。
  郑嬴点头。
  白羡周违和地笑了下,晃了晃手中的酒。
  当初白羡周很爱邵嘉,据说为了和邵嘉在一起被他父亲打了个半死,在医院住三个月。当时邵嘉自然也是爱他的,邵父骂他跟谁不好偏要跟白家的,偷跑去台湾找白羡周。后来他一个人回来了。回来之后就找郑嬴。郑嬴目睹了他和白羡周怎么分手的,邵嘉打的电话,靠在郑嬴身上,对白羡周说“我们分手吧。”白羡周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想清楚了?”邵嘉挂了电话。后来两人再没联系过。
  过了一会儿,漆律叫郑嬴,“去斯诺克室。”
  和他们一起过去的有邵如沁和白羡周,还有两个郑嬴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是方才和漆律交谈的人。
  邵如沁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毕竟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对人也是不偏不倚,连对郑嬴也会说上几句话。“律喜欢斯诺克。”她说。
  “我也喜欢。”白羡周道,“但是玩的不好。”
  那个端正温润的男人走进斯诺克室就拿起一支球杆,“看来我们是陪太子读书啊。”
  另一个长得英俊、尤显秀质的男人说:“毕竟律哥很少来嘛。”
  他们都拿起了球杆,郑嬴站在一旁,白羡周走过来和他说话。“那个是我哥,白羡庄。另一个是邵如沁的亲弟,邵如蕴。”
  郑嬴笑道:“你们家倒是喜欢庄周得很,但是却太严了,不像。”
  “名字是我妈取的,跟我爸离婚了。”白羡庄不在意地说。
  郑嬴像被什么蜇了一下,讷讷不敢言语。
  6
  “姐姐不会玩,律哥要教姐姐吗?”邵如蕴说,他的台湾腔有些娘。
  “没看见漆少带了朋友来,还是我来教如沁。”白羡庄笑道,同时他试着击了一个球,姿势很专业。
  邵如沁没说话,镇定地看着漆律,是在等他回复。
  漆律选了一支杆,递给郑嬴。
  “不不不,不用了,我不会玩,你还是教邵小姐吧。”郑嬴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操作类的东西,他一向肢体不协调,各种运动都不适合。
  白羡周轻笑出了声。“要不我来教你,我也是半吊子,谁也不嫌谁。”
  邵如沁转身对白羡庄说:“选杆怎么选?这支你觉得怎么样?”
  郑嬴还是和白羡周一起,他不喜欢运动,正好和他叙叙旧。“你刚才恼了邵如沁你知道吗?”白羡周微笑着说。
  “怎么?因为漆律要教我?这也情有可原啊……”郑嬴纳罕道。
  “她心高气傲,怎么会接受别人不要的。反正漆律不会教她,她也识趣。”
  郑嬴哭笑不得,“你们这些人弯弯绕绕的,说句话都要想好几个意思。”
  “谁说不是呢。”白羡周说,“漆律打的不错。有点杀气。”
  郑嬴随他看过去,漆律正和白羡庄对打,邵如沁和邵如蕴在一旁交谈。漆律的手臂很长,把袖口挽了几道,骨骼劲美,露出的那截小臂十分白皙。他的侧脸在郑嬴看来很欧式,专注的神情让他更像一座阿波罗的雕塑了。漆律一杆进洞,回头向郑嬴这边看了一眼。
  “嗤。”白羡周又笑,“孔雀。”
  这句话郑嬴没听清,“嗯?”
  “他现在还好么?”白羡周转移话题。
  “
  还成。”郑嬴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你们不能了么?”
  “不能了。”白羡周露出了云淡风轻的笑容,郑嬴却觉得很哀伤,“隔着太多事了,他觉得很累。我不想让他难受。”
  “来,”白羡周又说,“总不能不教你。”
  “算了吧,我不想玩。”
  “讨好漆律吧,”白羡周拿起一支杆,摆弄了几下,“你来这不就是要讨好他?”
  郑嬴只好拿起球杆。他们在另一个桌上,白羡周告诉他姿势,有关的有趣的故事。不一会儿,漆律过来了,白羡周就知趣的让开了,“你要讨好的人来了。”
  “手臂要直,再往前。”漆律说,他的手抚摸着郑嬴的脊背与手臂,帮他调整姿势,“出杆要稳。”
  郑嬴随他所说击球,没中,母球滴溜溜地转了一会。郑嬴换了位置,漆律又让他击球。击了四次,皆不中。郑嬴有些气馁,“我还是不玩了吧。”
  “再来一次,”漆律在他颈边说,“稍微再往下点,看清方向,出杆要稳。”
  郑嬴实在不喜欢,但是迫于漆律的压力,只好继续击球。还是不中。
  “再来……”漆律接着说。
  “我不想玩了。”郑嬴打断他,口气很生硬,放下球杆。他心中积蓄着莫名的怒火和烦躁,他必须离开这里。他穿过邵如沁和邵如蕴,走出斯诺克室,走到了可以看见海的阳台上,他在这里玩过一个多月,对这栋建筑很熟悉了。然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感到十分后悔。
  漆律在他身后。 “以后不喜欢可以直接说。”
  这句话又让郑嬴恼了。他的脾气不好,身边的人都知道,但是他的烦躁来的快去的也快。“我想走了。漆先生应该不需要我相陪吧。”他转过身来说,嘴角向下弯,眼睛也看着别处。
  “我送你,这里不好打车。”
  “不用了。”郑嬴拒绝,漆律有些惊讶,这是郑嬴第一直接拒绝他,“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敢劳烦您。”然后他就自己走下楼,特意不经过来的时候的大厅,从后门走了。
  漆律回到斯诺克室,白羡庄笑道:“脾气还挺大的。”漆律心情不大好,瞥了他一眼。
  “毕竟是小朋友。不过人呢?”邵如沁说,往漆律回来的地方看去。
  “走了。”
  白羡周笑起来:“他脾气不好,又不开车,是要走回去的。”
  白羡庄疑惑地看向白羡周:“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是嘉的朋友,和嘉好的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上次借如沁的地儿,他也是生气了走回去的。”白羡周说,他看向漆律:“嘉不会让他的朋友受委屈的。”
  漆律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走出了斯诺克室。
  “我说,”白羡庄用胳膊肘抵了抵白羡周,“你故意的?”
  “嘉要是知道郑嬴被漆律看上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来,他把郑嬴当亲弟弟,我可不希望他觉得我在帮漆律。”白羡周走出几步,到球桌边上,“郑嬴和我们不一样,他家只有他一个,本身是个直的,你也劝劝漆律,别祸害别人。”
  一旁邵如沁看着漆律下楼的背影,“我说你们,好好的男人不爱女人。”她叹了口气。
  “你可别这么说,”白羡庄嬉笑,“我可是有家室的。”
  邵如沁瞪了他一眼,“多谢了。”
  郑嬴没有走远,去了海边。风挺大,他宁愿冻着。
  有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要管他,就算他一个人走进大海深处也不要管他。他总记得春上村树写“她们以死而永葆青春”,川端康成也写一对夫妇双双自杀于某地。他不喜欢村上春树,但他爱极了川端康成。或许他某一日也会学他,避开人群而求一死,只为了在最好的年纪里消失,而不会老而惹人烦恼。他不会对其他人说这些,他的画作能泄露出这些消极的思想。李景坤总说他的画很忧郁。像那杯深蓝色的酒一样,明丽而又忧郁,这就是他。
  漆律寻郑嬴而去。等他到别墅门前,郑嬴早已不知所踪。他去开车,随着公路开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见人,才想起来可以打电话。
  电话嘟嘟了几声,传来郑嬴的声音:“喂。”
  “在哪。”漆律死死地握住手机。
  “刚才……是我的错……”
  漆律的两条眉皱起,眉间凝成深深的刻痕。“在哪,我过去找你。”
  “海边,”郑嬴说,“你沿春海别墅走,到有棵大樟树的地方拐个弯。”
  “在那等着我。”漆律挂了电话,面目冰冷,忽而他笑了起来,如冰雪消融,用手按按自己的眉心,然后引车而去。
  郑嬴随漆律回到市区,两人并无多交谈。其实漆律本话不多,郑嬴心中也尴尬内疚,他觉得漆律被自己落了面子而不计较,反而担心他特意送他回来,教养是极好的。而正因如此,他心中更加惴惴不安,仿佛得了什么不属于他的珍宝。
  待回家后,郑嬴就钻进工作室。他本科不是学广告设计,后来跟在李景坤教授底下学画画,后面又跨专业考了广告设计。虽则如此,他的专业基础不大好的,能考上也不过是取巧加上运气好。所以他如果负责一个单子,大多是先想出方案再和李京河讨论一下。因是半路出家,想法常常不拘于教条,反而在广告设计之域占有一席之地。
  他正忙时,邵嘉打了电话过来。
  “没睡呢?”郑嬴问,邵嘉在英国,现在是北京时间三点十四分,算算那边合该早上七点。
  “没睡。”邵嘉说。
  郑嬴知他是又通宵了。“打电话来什么事?”
  “你今天在如沁那?”
  “嗯。”郑嬴想到了白羡周。
  “邵如蕴跟我说的。”邵嘉顿了一下,“他也在那,我知道。
  郑嬴不知道该说什么。“玩的什么?”
  “不就是唱歌,跳舞,过几天去滑雪。”邵嘉听上去兴致不高,“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和我一起。对了,你和漆律怎么回事?”
  郑嬴失笑,“李选介绍的,他过来办事,我们刚好想要他手上的案子,这不就被派出来了。”
  邵嘉打了个哈欠,“哦,他这人不错,就是婚姻不大好,姜雯以为找人生个孩子假装是他的就能牵住他了,太蠢。”
  郑嬴对漆律的婚姻其实早想了许多可能性,他猜到了,漆律这种人,姜雯又爱他,让他戴绿帽子也不过是因为爱。
  “漆律一直在想办法离婚,前几年,他们家和姜家都不许,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就把事办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聊八卦?”郑嬴笑问。
  “算了,我也不说了,累。”
  “嗯。”
  7
  打完电话后,郑嬴觉着肚皮已瘪,他不做饭,自然是出门寻食了。
  他平时不吃快餐,到门口的小饭馆叫了几个小菜。因是小店,上菜的时间不算短。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其实他不爱喝啤酒,但是他觉得在这样的氛围里,似乎喝啤酒更应景。比较不是饭点,小店里也没几个人。他如同自处于充满风霜的红尘客栈,自斟自饮,是一个充满了秘密的侠士。
  等吃完,已经五点。
  他又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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