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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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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看到爸爸的确下来,立刻扑上去抱住他,柏律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对不起,是爸爸不好,又让你担心受怕。”
    点点这回没有跟之前那样哭出声,连小声的抽泣都没有,眼睛红红的,但泪水被克制住了。
    他心疼地看着爸爸,轻轻摇头,“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当时已经快到凌晨,折腾了一晚上,他们谁都没睡。而后点点被女佣带回房。柏律转头看了谢隽廷一眼,发现对方是平静的,暗暗松了口气,闷着头回了自己房间。
    以为可以一个人好好睡觉,结果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谢隽廷推门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杯水和一瓶消毒液,走过去先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抬眸叫柏律过来。
    柏律自己在洗澡的时候已经对着镜子看过,似乎只是普通的划伤,用热水冲掉早已干涸的血迹,看到伤口是一条细细的缝,不深倒是挺长,看来自己当时手抖得厉害。
    这些都处理完了谢隽廷还是没走,坐到床边,掀开被子靠了进去。
    柏律看他这样突然有点害怕。
    “要做。爱吗?”他略带痛苦地问。
    谢隽廷没回答,只道:“过来。”
    柏律心中微颤,一双光致致的眸子那么看着他,却没敢迈动步子。
    “我要抱你。”
    发现谢少爷脸色是和缓的,柏律才敢过去,一点点挪到床边,小心地坐下。
    谢隽廷只是张开双臂,但并没有主动搂他。
    可柏律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略微愣了会儿,他还是妥协了,慢慢朝那个熟悉的胸膛靠过去,但动作僵硬拘谨,根本不敢碰这个大少爷。
    直到谢隽廷说:“今晚所有的事,都过去了。”
    种种就被这一句话一笔勾销。
    那一刻,柏律才真正如获大赦。
    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到实处,紧绷的身子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谢隽廷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伤了他的人。这样一个还没到头的惩罚,就已经让他满意了么?自残虽然没能成功,但柏律意识到,那一刻谢隽廷比他还要紧张。
    这个人,好像比以前更喜欢自己了,可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给他生了点点吗?
    柏律胡思乱想着,战战兢兢地窝进对方怀里。
    谢隽廷想着孩子今晚对自己说的话,谢叔叔,你说他做了错事要受惩罚,我不求你提前放他出来,但我要进去陪他,以前爸爸一个人带我,早上起得比我早,晚上睡得比我晚,一直陪着我,现在,我也不能让爸爸一个人待在黑屋子里。
    是的,柏律好强厌恶被同情,还始终不肯示弱,所有人就理所当然地忘了,那八年他孤身一人,好好地过来了,但有多光鲜也就有多辛苦,点点一个人始终记得。
    他厌恶怀孕,或许不止因为不爱,还有内心深处的疼痛和恐惧,但他竟然吃了堕胎药——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这样。
    乔安许把这件事说出来时,谢隽廷的确有点低沉,但进诊疗室的那一刻,看到脸色苍白的柏律愕着一双眼睛,那神情里倒没有多少怨恨,反而是痛苦和难过居多,瑟瑟的。不过他走进去之后,柏律又恢复了冷漠。
    柏律脸盘子小,谢隽廷一只手就可以捧住他的面颊,轻轻拨开他略微沾湿的发,掌心贴上他的面颊。那一刻,柏律像只猫一样,有些抵触但还是皱眉忍了。
    直到,被对方这么安抚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小心翼翼地闭上眼睛,也将脑袋的重量压在对方的胸膛上。
    谢隽廷缓缓开口:“我知道怎么做对你好,听我的。”
    柏律不以为然,“让我怀孩子,也是为我好?”
    让柏律更诧异的是,对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
    柏律轻哼一声,以示不屑。
    “八年前你一个人,但这回,有我在,感受会不一样。”
    “不就是痛到死吗,能有什么不一样。”柏律声音闷闷的。
    一阵静默。
    而后柏律听到谢隽廷低声说,“信我一次。”
    他没有回话,只是换了个姿势,将之前蜷缩到僵硬的膝盖一点点伸直,整个人倚在谢隽廷身上。
    早先的底子被耗过,他现在经常手脚冰凉,夏天都是这样,更别说冬天。
    谢隽廷摸到柏律按在他胸膛上的手,发现连掌心都是冷的,就握着那只手,塞到自己的衣服里。
    柏律靠了好一会儿,越发能放松了,先前的害怕也终于消失殆尽,至少这一刻是不怕的。
    谢隽廷低下头,因为和他靠得很近,嘴唇碰到他细碎的额发。
    “律。”
    他这样叫他。
    “你也喜欢这样,对吗?”
    柏律没有回答,一动不动。说不喜欢氛围平和太假了,毕竟谢隽廷这种危险却有权势的人,当然还是不要跟他敌对来得稳妥,又或者是,八年前的肌肤。之亲让已经让他习惯了甚至还骗过了自己。
    “那就爱上我。”谢隽廷说。
    语毕,他再也没说任何别的。
    柏律闭上眼睛,眉心紧蹙,自从遂愿地见过柏礼之后,他就极少像今天这样心情大起大落,可今天一晚上就把怨恨、担忧、痛苦、害怕、绝望全都体味过。他现在乏透了,浑身难受,还想为以后做盘算,可是脑子里乱成一片。谢隽廷那么抱着他,让他全身都发暖,此刻真的不愿再多想,只想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似乎是柏律回谢家以来,俩人第一次睡在一起。
    这么大一个人趴在他怀里,还真的就睡过去了,谢隽廷低头一看,只看到光洁的额头和浓密的眼睫。
    后来他感觉身体有点麻,便侧过身,让柏律倒在床上,这样他就能正面看他。
    这种光景让谢隽廷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二十多年独睡的习惯,导致跟柏律做完之后躺在床上他一夜都没能合眼,整整一夜,就那么静静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那种感觉很陌生,但又很美妙。
    可是,之前有动情,后来就有多伤人。
    他心头突然有种悸动,那种阵痛式的感觉,像尖细的针扎在心口上,顿一下又突然来一下。
    前面已经有两次教训,所以现在谢隽廷很清楚,当自己真正很爱这个人的时候——当这个人发现自己又占尽优势的时候——就会是他离开自己的时候。
    如果不信,那就静待第三次吧。
    他抚上他的脸颊,然后略微俯下一点,吻他的鬓角,若即若离的轻轻触碰。
    可是不多时,手掌又一阵刺痛袭来,还好他本来就没睡,起身去浴室把沾血的纱布全拆了。那个伤口真是骇人,掌心略微张开就能看到断面是鲜红齐整的肉,血液只是部分凝固了,深处的地方还在汩汩流血,边缘处已经跟纱布黏连在一起,要使劲用力才能拆下来,痛得不可思议。
    又换了一次纱布,他没有继续留在柏律房间里了,而是回到主卧休息,可是后来,他感觉身体竟有点发烫,很明显发烧了,本来打算第二天下午再去医院,因为上午他还有事要办,现在看来不行。
    
    第八十七章 【。】
    
    87
    那时候早上六点,周凌已经起来,来到主宅正厅坐下;女佣就把昨晚的事都跟他说了。周凌先是皱眉;而后陷入了沉默。说实话;他虽不讨厌柏律;但显然不站他那边。
    那八年,只有周凌知道少爷是怎么过来的;他真的希望少爷能彻底放下这个人,谢家可选的对象太多甚至前仆后继,柏律假死在先,就算谢家再找新的,根本也无可厚非,难不成要给他守活寡么?
    谢隽廷下来的时候;周凌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有些憔悴;再垂眸一看他手,血再一次把纱布浸透了。
    周凌简直心惊;顿时毫无兴致再提柏律的事;只想先把这伤解决。
    “少爷;我开车去医院!”
    谢隽廷略微点头。
    女佣赶紧拿了温毛巾过来,给少爷小心细致地敷好。
    谢隽廷靠在后座,一声不吭,脸色也是冷淡的,周凌从后视镜看他,却发现少爷把手藏得严严实实,一派无虞的样子。这下子周凌倒更心急慌张,因为说明越严重。
    去医院之后很快就动了手术,这种大创口在昨晚处理得太过潦草,后来还受了挤压并且沾了水,里面组织已经有一部分坏掉,必须全部刨出来,再缝针,两周后才能拆线。医生看谢隽廷脸色苍白,又测了一下血压,很明显过低,让他留下输一次血,但谢隽廷一看时间,竟然就走了,今天是柏律那个案子一审,他必须到场,以防柏家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
    从车里拿出一双黑手套,他利落地戴上,然后坐到了驾驶座。
    周凌忙不迭地劝他,“您现在可别开车,刚缝完针,麻醉一过钻心疼,我来吧少爷!我跟你一起过去!”
    但谢隽廷什么都没多说,只命令他现在就回谢宅把柏律看好。
    周凌现在真想说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巴不得他从谢家消失算了,自从他回来就没安宁过。但还是忍住了,点点头,“那少爷你自己小心,左手可别用力。”
    周凌打车回去,先前隐约的怒意也平复不少,问女佣柏律还在吗,女佣指了指楼上。他上去后发现柏律跟点点在小书房里,点点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而柏律就坐孩子旁边静静地看他,这幅画面还挺温情的,但周凌知道,柏律并不会舍不得孩子。
    他站在门口,叫柏律的名字。
    柏律回头看他。
    “你是真想走么?”周凌直截了当地问。
    柏律先是一愣,而后就反应过来,但没有说话。
    点点奇怪地看着他们俩。
    正是碍于孩子在场,周凌才把“摆脱谢家”换成了一个字“走”,以免小少爷多想。
    周凌走到柏律面前,“我们出去一下吧。”
    柏律低着头,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起身了。
    走到楼道的另一边,周凌一开口直接就是:“我帮你逃走,以后你彻底跟谢家没关系。”
    柏律沉吟了一下,然后毫无畏惧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可是你做得到么?”
    “我一个人当然做不到,但我会找人一起帮你,到时候一定让你离开,少爷也找不到你。”周凌冷淡地看着他,“你现在只需给我一个准话,别到时候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又不想走。”
    柏律毫无犹豫地说:“一定走。”
    他脸上无情无绪,“但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彻底摆脱?”
    周凌轻笑一声,“放心吧,这个法子可比你之前假死还跟谋杀犯合伙聪明多了。”
    柏律又问:“如果谢隽廷不肯呢?”
    “你以为我家少爷不是人么,他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么?只要是人,都有绝望的时候,他可以找回你一次两次,但第三次,你觉得还有可能?他又不是你的狗,”周凌的语气带着一点轻蔑,“不要太高估自己,柏律。”
    点点推开门出来,从楼道另一端走过来,脆嫩的童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在说什么呀?”
    周凌转过身,主动走过去把点点的手牵起来,笑着问他:“小少爷,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自那次之后,柏律和谢隽廷倒是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周平和期。拆线后还需再换药,都是谢隽廷自己来弄,有一次柏律进到他的房间主动要求帮他换,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拆开纱布的那一刻,还是不免心悸。
    那个狰狞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留下的痕迹就像一只横在掌心的蜈蚣。
    柏律故作镇定,先拿起酒精消毒,用镊子把废掉的死皮和凝固的血丝清理掉,而后再拿起白色的药粉,轻轻倒在上面,用棉签抹开,最后一圈圈缠上纱布。
    在那几周里,他们也会上床,碍于手的限制,动作没法太激烈,次数也少了,有时候是柏律主动,甚至有几晚折腾得太晚了,俩人都是睡在一起的。
    那天上午,柏律被热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贴着床单的背部一阵阵发烫,同时也感觉到了手心的轻微汗意,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他就发现谢隽廷睡在身边,而自己就靠在他的臂弯里。
    因为工作缘故谢隽廷一般都是七点以前就起,哪怕不用早起他也难得睡到八点以后。柏律感到很诧异,小心翼翼地支起手肘,伸手把表拿过来。
    才七点多,还没到八点。
    他又躺回去,脑袋撞到对方胳膊上,他立刻不动了,僵着脖子在那里生怕把人弄醒。谢隽廷还是一动不动的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柏律便慢慢把脑袋又缩回去,窝在暖和的被子里。
    半小时后柏律重新进入半醒半睡的状态,谢隽廷倒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之后就不会再躺回去,而是起来穿好衣服,又弯下了腰推了推柏律,将人弄醒。
    柏律睁着惺忪的睡眼,无精打采,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早上起来嘴里总有一股淡淡的苦味,俩男人睡一晚又热得出了点汗,这种黏糊糊的状态下,谢隽廷并不会跟柏律亲昵也不会吻他,而是把柏律弄醒,让他跟自己去浴室冲个澡。
    柏律把脑袋蒙在被子,说话听起来闷闷的。
    “我要睡觉,你自己去……”
    “你今天要动手术。”谢隽廷说。
    这话奏效了,一会儿后,柏律终于把被子扯下来,“非要今天吗?”
    谢隽廷点头。
    柏律一点都不想去,但谢隽廷催促快点,他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掀开被子坐起来。
    谢隽廷看他懵懵的,一双腿窝在被子里不肯拿出来,一副恋床的样子,走过去揽住他,一只手轻轻捏着他的耳垂,“我想要你。”
    果然这句话是最有效的,柏律一个激灵就清醒,感觉到对方那只手从自己背部往下抚摸,来到侧腰,而后是臀。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挪开自己的身子,谢隽廷由他去了,只是微微抿起嘴角,“来浴室。”
    柏律听到浴室传来淅沥的水声,磨蹭了五六分钟他才推开门,里面一片雾气蒸腾。他一进去就被谢隽廷拽过去,水淋了他一身。
    柏律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手,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了。
    他弯下腰时顺势扶住对方的手,另一只手勾着内裤的边,顺着那条纤直的腿往下褪,而后抬起一条。
    谢隽廷一把将他搂过来,他脚下打滑差点摔倒,牢牢地抓住了对方。
    光滑结实的*,灼热的温度,柏律摸上去的时候简直有点手忙脚乱,但很快他就没有慌,只是调整了下手臂的位置,改为抱着对方的肩膀,紧紧贴着。
    到底抗拒不得,柏律只好主动开口问道:“你要什么姿势?”
    对方低声说:“我不想动。”
    柏律想了想,“刚起来我也有点乏,腰上没力,用嘴可以吗?”其实他是不想被对方弄到自个身体里。
    谢隽廷没说话,但柏律看到对方的神情,并且感受着对方抚摸自己的力道,他就知道,谢少爷心情不错,此时的沉默就可以代表默认。
    柏律伸出一只手,撑在对方背后的那面墙上,他毫无惧色,眼底的欲色一点点浓郁起来,隔着雾气看更显得更加迷人。
    他低下头从锁骨处开始吻,用嘴唇碾压,时而用牙齿轻咬,而后顺着胸膛的中心线一点点地往下舔,艳红的舌尖缱绻地划过饱满紧实的肌肉,他甚至把那些不停滑下来的水珠都卷进了自己的口腔里。
    柏律记得,第一次享用对方的身体时,他有一种近乎饕餮的感觉,十分享受,想榨干对方。其实他也是个很挑的人,不管是一号还零号,都喜欢白的好看的干净的,最好能像柏礼那样,浑身上下都赏心悦目。
    如果谢隽廷是个傻子,有钱有势但一点都不是现在的狠劲和冷硬,而是身柔腰软任人压还一心只依赖自己,柏律觉得他还是很乐意考虑一下的。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既想要谢家的权力为自己所用,还想让谢少爷做自己的暖床宠物——怎么都没这个可能。
    柏律可是服侍人的一把好手,只要他想,就可以让对方欲死。欲仙。
    谢隽廷的喘息声变得煽情起来,柏律越发找到感觉了,果然,主动出击才是自己最为熟悉也用得最好的战术,徐徐跪下双膝,他的舌头宛如小蛇,柔若无骨地缠上去,软腻却又有力地逼近对方的下。体,嘴巴也如同蛇一样,一点点张开,张到极致,露出艳丽猩红的腔子,整个吞下去的时候,两瓣艳红似乎都被撑薄了,而后又一点点地吮。
    柏律喜欢主动出击没错,因为这样他就能处于优势——能够不慌不忙地吃掉对方,甚至好像能够吸干。
    不知过了多久,喘息和吸吮的欲曲甚至盖过淅沥的水声,他终于站了起来,手背擦着嘴角溢出来的白色,喉咙里还有那种吞咽的声音。
    谢隽廷有一瞬间的错愕。
    柏律轻轻勾起一侧的嘴角,湿漉漉的睫毛显得他此刻目光暧昧而缠绵,“我不想再怀孕。”
    比起让这玩意射到自己身体里,他当然选择咽下去。
    一阵静默。
    谢隽廷没有说话,只是关了水,走到架子旁拿起一条毛巾擦干身体。
    柏律也走过去,但他不是擦水,而是抱住对方,双臂从背后绕到腰间那样紧紧抱着。
    “答应我……”
    他不能跟他硬斗,只能用自己各种擅长的招式来让对方妥协。
    “别这样对我。”
    谢隽廷安静片刻,低声道:“可我需要继承人。”
    柏律犹疑问道:“点点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跟你一样,异于常人。”
    谢隽廷说话从来不懂委婉,怎么直白就怎么来,异于常人这种一针见血的形容,被心思敏感的人听了去,免不了要伤心和多想——原来自己这类人在他看来就是“异于常人”。好在柏律不对此敏感,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质问对方是不是瞧不起自己。
    其实柏律自己也明白,越是特殊的人,越要低调和遮掩,继承人要承受的实在太多,他也不想让点点受这个苦。
    “不要继承人可以吗?你不是已经把谢家的产业交给谢棠了吗?我猜,家族继承什么的,你也无所谓吧。”
    谢隽廷沉默。
    见对方没有推开自己,柏律越发有底气,他那手从对方腰间灵活地滑下去,但快到时却被谢隽廷轻轻握住,“行了。”
    这两个字相当于明确的休止符,柏律见好就收,听话地没再继续。
    谢隽廷转过身,他又黏上去,把对方受过伤的左手放在自己唇上亲吻,还用舌头舔那个疤痕。
    “我知道,你心疼我……”
    柏律比任何人都清楚谢隽廷的软点在哪,只要他愿意哄,就能像八年前那样,每个举动,每句话就能戳到对方心坎上。
    静默着,此刻的氛围是柔软的,但依旧也是俩人的对峙。
    而后,柏律听到谢隽廷轻微的叹息声,很细微,靠在他胸膛上才被清晰地捕捉到。
    那一刻,柏律就知道自己成了。
    看来谢隽廷还跟以前一样,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
    达到目的后,柏律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的性,他还抱着多腻了一会儿,让这会儿虚假的温存蔓延一下,而后才缓缓松开,还柔声提醒道:“赶紧穿上衣服,当心着凉。”
    他又重新抽了一条干净毛巾,主动给人擦身体,谢隽廷截住他的手,没让他弄而是自己来。
    吃早餐的时候,柏律搅着勺子故意说:“我已经吃饱了。”
    周凌皱眉:“你才刚起,吃了什么?”
    柏律一脸似笑非笑,眼波往谢隽廷那里轻飘飘地送着。
    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随便哪个梗都可以。
    谢隽廷罕见地有点窘迫,微微侧过脸,“要动手术,吃点。”
    收到命令,柏律就特别配合地嗯了一声,乖乖地把面前的粥喝得精光。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状态,这样玩起来就特别得心应手——就是顺应他本性的。
    柏律知道要想演得真,必须把握好度,不能突然一下就过于殷勤,谢隽廷会察觉到也会反感,所以到了车上他就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
    柏礼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五个月,他还有时间,但时间也不多,毕竟大肚子的人不好带走,他想在一个月内就完成,就怕自己手术耽误了。
    到了医院柏律就问:“恢复期要多久?”
    医生说:“大概三周,具体时间要视每个人的情况而定,总归不会超过一个月。”
    柏律放心了。他又用余光看一眼谢隽廷,而后者的视线落在医生身上并且仔细地听医生讲话,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小心思。
    周凌发来了一条短信提醒他。
    “既然都快离开了,请求你留点美好的记忆给少爷吧,算是你对他的怜悯。”
    柏律盖住手机,面上一派沉静。
    
    第八十八章 【。】
    
    88
    整场手术花了近一个小时;处理完毕之后眼睛就被一圈圈白色纱布蒙了起来。辅助病人换好衣服之后,医生体贴地给他备好轮椅;将人扶上去之后就将他推出去。
    谢隽廷觉得没必要用轮椅,婉拒了医生;并且把柏律拽起来,揽进自己怀里;让他扶着自己。
    医生递给他们几盒止痛药;并且嘱咐要打一个星期的消炎针,这个私人医生就可以完成不用专门跑到医院。
    有外人在柏律就知道收敛和克制;一直稳妥乖巧,待到谢隽廷把他带到走廊尽头;四下一片安静;柏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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