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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判官再就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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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条上面压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温凉不沾的柠檬水。
    可能是出拍卖行谈生意了吧?又或者是去鬼市转转,这么说胡瓜也去了?
    张庶有些好奇地瞄了一眼对门胡瓜的房间,房门落锁,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连刘陵都不见了踪影。
    这也难怪,他肯定知道昨天被他们听到了,这会儿见了发小儿只怕还是会尴尬,就不知道他躲回家里要怎么向这一世的母亲解释自己忽然变得思密达的俊脸。
    张庶穿着家居服随意往柜上走走,果然下着板儿,外面应该已经挂上了今日盘点的牌子,铺面上黑黢黢的没有点灯。
    张庶扭开了顶灯的开关,转身走进了柜台里,坐在陆寒常坐的那个掌柜的位置上,托着腮看着空空荡荡的包袱斋。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自从上次吃了他的阳春面就再也没有来过,再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包袱斋的内掌柜,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奇妙。
    “噗叽!”
    蚕豆一个鲤鱼打挺飞出了张庶的肚子。小家伙儿机灵着呢,自从被困在张庶体内两次之后,就时不时地钻出来待一会儿,生怕自己又中了坏人的埋伏。
    张庶朝他伸出手臂,小东西一个猛子就扎进了他的怀里,孩子寻找母乳是天性,虽然张庶没有这个功能,蚕豆也喜欢用自己长着胎毛的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面滚来滚去。
    “呵……”
    张庶被它弄得痒痒的,伸手到它腋下把它抱了起来颠了颠,现在还看不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过看这样鸡贼的样子,男孩儿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真是个好孩子,张庶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蚕豆的小脸儿,抱着他在柜房里来回溜跶着。陆寒说过,以蚕豆现在的功体,想要撞破自己的身子脱困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它很有可能是不愿意强行出来,宁可憋死在肚子里,也不会让他的身体受到一点儿伤害。
    张庶的父母缘薄,又是家里的独生子,虽然之后被带回了族里,那些堂兄弟们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跟别提亲情了,也许是上天为了补偿他这些年来的寂寞吧,赐给了自己一个这么美满的家庭,他心里很感恩地想到。
    “啊呜?”
    蚕豆跟着张庶飞了一会儿,忽然小屁股一扭,飞到了柜台后面的书案上,那里陈列着很古朴的笔墨纸砚,它好奇地伸出小手儿去点了点差不多已经干透了的墨迹,试探着往唇边送去。
    “不能吃的!”
    张庶捉住了蚕豆的手,掰开它肉呼呼的小爪子,上面印着一块墨迹,像朵墨色的梅花。他拿出随身的手帕给蚕豆擦了擦手,又指了指那方砚台。
    “不能吃,将来长大了,念书用,知道吗?”
    其实蚕豆长大了也不会用这些东西,只有陆寒,虽然接触现代化办公用具的时间也不短了,总觉得不用毛笔就写不出字来,搞得每次出去谈生意都要随身带着两三管笔一个小墨盒儿,还有胡瓜专门给他磨墨,不知道陆寒底细的人都在圈子里传,包袱斋的掌柜旁的手艺还罢了,装逼神器却是一等一的高明。
    “嘤嘤。”
    蚕豆没吃到墨迹,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窝住了身子钻进张庶怀里,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了一下,竟然打了个喷嚏。
    “哈秋!”溅的满桌子都是小家伙儿的口水。
    “哎,看你。”
    张庶一面用手帕给蚕豆擦了擦小脸儿,一面低头整理着桌上的白纸,最上面的一页已经溅湿了,还好不是带字的。
    他正要揉皱了扔掉,忽然之间,在包袱斋昏黄的灯光之下,那张原本空白的宣纸上面竟然渐渐地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呵,这是什么?”
    张庶一手捉着蚕豆,在臂弯里颠了颠,好像逗他似的指着纸面上的字迹,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凝固了起来。
    沾染过蚕豆口水的地方断断续续地冒出了一些斑驳不全的文字。
    海捕文书。
    刀山、油锅皆不能屈之,至于镜台,因缘寺妖僧乃供。
    系阴山越狱主谋者。
    胁迫从之。
    澹台流云。
    各州府县,军民人等,一体严拿。
    “澹台流云?!”
    张庶的身形一下子颓废了下去,跌坐在陆寒的书案后面。
    因缘寺妖僧,就是那个玫瑰金吗?这是他的口供?为什么会牵扯到澹台流云,是澹台流云让他们做的?这怎么可能?
    包袱斋的大门被人吱呀呀地推开了,陆寒推门进来,就看见张庶面如死灰地坐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面。
    “张庶!怎么了!?”
    陆寒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啊呜!”
    蚕豆看起来也很着急的样子,它还不会说,只是攥紧了小拳头,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桌子上面那几张逐渐显现出字迹的宣纸。
    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可能是蚕豆身上的鬼气使得原本活人看不见的公文泄露了出来,可是为什么张庶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上面的刑罚吓着了他?
    “别怕,阴司报应都是这样的,好人是不会受伤害的,张庶,别害怕。”
    陆寒搂住了张庶的肩膀,额头抵在他的额头轻轻安慰着他。
    “不是的,不是,是澹台流云,是她想杀我?”
    “你知道这个人?”
    “我的……亲生母亲,想杀我?”
    “……!”
    陆寒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可能性,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自己奉命捉拿的越狱女子竟然是张庶的母亲,其实这种事情不难查到,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蚕豆,回去!”
    陆寒神色冷峻地命令道。
    蚕豆好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似的,这一回竟然完全没有呛声,一咕噜就爬进了张庶的肚子里不见了踪影。
    “别急,可能是出了什么岔子,张庶,你先休息一会儿,让我去把这件事掉查清楚。”
    “找到了吗?找到人了吗!?”
    张庶原本神情有一点儿恍惚,忽然之间又好像清醒了过来一样,死死地攥住了陆寒的胳膊。
    “你别伤害她!”
    “我不会的,嘘,没事的,相信我。”
    陆寒感觉得到,张庶的情绪现在非常剧烈地起伏着,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心很有可能负担不住蚕豆的阴胎,会有滑胎的危险,虽然自己也可以继续带着阴胎,但是张庶无疑是希望蚕豆最后以人类婴儿的形态出生。
    “没事的,张庶,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吧。”
    他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肩膀,用自己柔软的头发磨蹭着张庶的额头,在他耳边轻轻地念动了一句咒语,使张庶很快地进入了沉眠。
    陆寒推门出来,就看见刘陵和胡瓜等在外面,胡瓜还好,刘半仙儿直接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有没有搞错啊?你们小两口也黏糊了吧?话说回来,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上门儿女婿总是住在自己家里可不好。”
    刘陵装了几天男神,长期世俗生活培养起来的流氓气质又忍不住显露了出来,反正他自己知道无论是翩翩佳公子还是村口二溜子,胡瓜这辈子是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这会儿想和小狐狸天天下板儿不做生意,白昼宣淫,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陆寒两口子轰走,自己这一对儿独占包袱斋。
    “要死了,我们老爷才是这样正经主子,你个卖假药的臭流氓,给我一边儿待着去。”
    “流氓怎么了,流氓有文化,走遍全天下,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横批:文武双全。”
    “你有完没完?”
    “够了。”
    陆寒很少声色俱厉地说话,把两个说相声的吓了一跳。
    刘陵原先是天仙出身,心高气傲,长眉一挑就要呛声。
    “刘陵,你今天破了对方奇门遁甲之术,确定她短期之内无法再动用术法了吗?”陆寒没时间跟他废话,反守为攻开了话头儿。
    “啊?哦,那当然了,就算她是帝都九门数一数二的好子弟,到底是个凡胎,要不是我现在屈居地仙之位,这会儿早就抓住那个犯妇了。”
    “嗯,我知道了,今天多谢你帮忙,你们先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事。”
    陆寒不再理会旁人,紧走几步来到了包袱斋后院儿的库房里,取出裤腰带上别着的一把老式钥匙,往锁眼儿里一插,只听咔嚓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他缓步走了进去,一撩自己的军大衣下摆,端坐在了里面摆放着的那架罗汉床上。
    
    第52章 夙缘
    
    陆寒修长冰冷的手指摩挲着罗汉床的扶手,眯起了眼睛。
    澹台流云的术法已经被刘陵破解了,现在这架罗汉床上面的怨气已经全部毫无保留地显现了出来。
    陆寒周围的气场在急速变化着,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员外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身边围绕着一群僧侣,神情热络地奉承着他,员外也好像志得意满的样子,就懒洋洋地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年轻俊俏的僧侣们串戏,唱俗讲小戏,有几个年轻的小沙弥还直接坐在了员外的身边,讨好似的与他说笑起来。
    场景在不断地转换着,员外旅居僧房过了一段时间,身上的盘缠慢慢地被他们套去了不少,还剩下一些贴身的银票,贴身的长随苦苦劝告着什么,员外想了想,又看了看罗汉床下那些歌如裂帛舞似天魔的年轻和尚,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拿出银票让长随出去换钱。
    几次三番之后,长随再也没有回来,一个人逃走了。
    员外羁留在僧房里,没有盘缠,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故乡,只好厚着脸皮继续住下来,那些小和尚渐渐都懒得理他,只派了一个火头僧看管着房间,每天送些斋饭给他吃。
    又过了一段时间,员外的身上淡淡地浮现出了金属的光泽,他拉住了火头僧,好像在询问什么,对方似乎很敷衍的样子,随口说了几句,就摔门出去了。
    日复一日,员外对于这种令人生疑的伙食开始有些戒备起来,可是房间的四面都已经封死了,如果不吃他们送来的东西,就要活活饿死在这里,员外每日以泪洗面,吃着含有重金属成份的斋饭,饮鸩止渴。
    终于有一天,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金属化了,送来的斋饭都已经腐烂,他却再也没有力气走到墙边的小洞里去取食。
    僧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几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大和尚冲了进来,怒目金刚一样地看着员外,他的全身都泛起了金属色的光泽,除了眼珠还能转动之外,活脱脱就是一尊金身罗汉。
    几个大和尚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们把这尊肉身佛扛在了肩上,耀武扬威地往前面的大殿走去,在那里,聚集着无数信众,他们看见了肉身佛,都非常虔诚地匍匐在了地上。
    肉身佛此时此刻知道自己命灯将尽,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还是自由的,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看着灯海后面那些对他顶礼膜拜的人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就是罗汉床冲天怨气的来历。
    陆寒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果然人类都有成仙得道的欲望,对于永恒生命的渴望蒙蔽了他们的智慧,最终成为别人欺骗信徒的手段,其实长生有什么好呢?无穷无尽的生命会让人的内心变得空虚苍凉,如果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力的话,他宁愿只活一世,与张庶做一对普普通通的柴米夫妻。
    “陆大人。”
    门口传来了一个轻柔婉转的女声,把陆寒从沉思之中拉回了现实。
    “谁!?”
    他已经在库房的周围布下了鬼灯,没想到竟然还会被人破解掉,这女人的术法想必非常厉害。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其实,我没有想逃的。”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张庶说过的话,陆寒绝不会想到这个少女模样的魂魄会是什么人的母亲。
    她的身形纤细小巧,脸颊浑圆而富有光泽,是直到现在也很受欢迎的苹果肌,虽然外表甜美可爱,可是神情却跟张庶有些相似,在初次见面的人跟前,显示出一种温文有礼,又冷漠疏离的感觉。
    “澹台小姐。”
    陆寒站了起来,垂手鞠躬,做了一个近现代晚辈对于长辈该有的常礼动作,口中却这样称呼着她。
    “怎么,连张太太也不能叫吗?”
    年轻女人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我和他没办婚礼,双方族里都不同意,在你们那里,这就叫做淫奔之举吧?”
    “这只是个称呼,您不用放在心上。”
    陆寒尽量避免伤害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神情说道。
    “呵,我活着的时候都不在意这些,现在更无所谓了……张庶他、他好吗?”
    “他睡熟了,若是您想……”
    “不!”
    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让陆寒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惊讶,虽然自己是男性,可是自从有了蚕豆之后,心思都会跟着温柔细腻起来,会时不时地想要看看它有没有长大了一点儿。
    这个外表看上去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子嗣,竟然可以这么决绝吗?
    女人的脸上显现出一种疲倦的神色,身形晃动了两下,喘了口气,陆寒连忙闪身让过,往旁边的一张玫瑰椅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人笑了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绕过了陆寒,直接坐在了罗汉床上。
    “您……”
    “没事的,这架床的主人都被我收服了,他不敢怎么样。唉……”
    女人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动作优雅又不失慵懒地斜倚在罗汉床的靠背上,叹着气。
    “我和张庶的父亲……是在斗儿里认识的,他救过我的命。”
    女人的目光变得辽远迷离,好像在回味着她少女时代的初恋。
    “我是家中嫡女,我们这样的家族人口都是凋零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说道,前代族长答应给我立女户,将来代管族里大小事务。”
    女子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长房小姐的优越感,陆寒多少能明白,毕竟他生活的年代远比现在还要长幼有序、嫡庶分明。
    “我仗着自己是留洋回来的,很会纸上谈兵,可是他却是十来岁就跟着长辈们下斗儿,实打实练出来的身手经验,一打眼就知道我不行,后来果然是我草率行事,把队伍折在里头,还是他救了我。”
    就好像所有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样,女人开始回忆起她恋爱之中的小细节,让陆寒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不好冒然打断她。
    “呵,老人家净说些陈年旧事,让陆大人见笑了。”
    女人见陆寒脸上稍微有些尴尬的神情,很得体地打住了话头儿,陆寒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女性虽然还保持着少女的容貌,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也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
    “当时我和他都还年轻,又是自由恋爱的,根本不把老家儿的话放在眼里,偷偷扯了证儿搬出来,直到张庶快要出生的时候,我们被家里的大人发现了,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
    女人脸上原本文静沉默的表情变得哀伤了起来,使她平添了一种秀眉微蹙的病态美。
    “我们两家的后代都是受过诅咒的,可是因为帝都九门的子弟多半都是联姻权贵的,所以这种事情即使在族内也都是老一辈心照不宣的秘闻。”
    女人的情绪稍微激动了起来,双手托腮,痛苦地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若是只有一方带有恶缘,用家族的术法还可以化解,可是双亲都是九门出身的话,孩子几乎必死无疑。”
    陆寒深看了罗汉床上的女人一眼,她的脸上带着人类在保护子女的时候那种富有勇气的决绝神情,澹台家族在帝都旧家之中以誓、命、占、验四种占卜技能和奇技淫巧的武器装备闻名,难道……
    “澹台小姐,您这次从那个地方脱身,不是为了杀张庶,是为了救他,对吗?”用罗汉床的怨力将张庶暂时封住金身,把阴胎困死在里面,就能化去他本身的劫数。
    澹台流云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地看着陆寒。
    “自从知道了张庶的命格,我就开始不停地为他占卜,从他一出生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要闭关卜卦一次,而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的结局:他会为了自己后代献出生命,直到有一天,我忽然算出了一个转机。”
    澹台流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冀的表情,继而又黯淡了下去。
    “当时我的术法还不完备,只能算出大概的地点,就带着年幼的张庶去了那个地方,那是帝都一处很偏僻的城中村,附近都是低矮的自建房,没有什么商务建筑,算出来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商店街。”
    “商店街?”
    “对,就是那种两边都有低矮的店铺和馆子,东西便宜,鱼龙混杂的地方,张庶虽然不被族里重视,可是从小也是被我贴肉养大的,他有些害怕,紧紧地牵住了我的衣角。”
    女人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她伸出手背在眼角抿了抿,接着说道:“就在那条商店街的尽头,有一个算卦摊子,那里有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带着漆黑的墨镜坐在卦摊后面。”
    “你还记得与他说过什么吗?”
    “我问他,孩子的命格还有救吗?他对我说:‘这个孩子负两族阴债,克六亲,伤红鸾,子刑生父,死后魂魄不得超度,永镇阴山。’”
    “呵,是啊。”
    陆寒笑了笑,眼帘垂了下来,就好像是跟随着女人的思绪在回忆一般。
    “你还以为张庶的年纪太小,根本听不懂这些占卜辞,可是他却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那样的话,我便不要伴侣,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就不会伤害到别人了是吗?’”
    陆寒的脑海里回响着张庶稚嫩的童声。
    
    第53章 孕吐
    
    “你!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就是……”
    澹台流云惊讶地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陆寒。
    “澹台小姐,你算出的转机就是我,而我在那个时候,已经决定要保护他。”
    陆寒神色很平静地看着面前神色讶异的女人。
    四大判官每年送寒衣的节气都要从鬼门关出来,做暗行御史,平冤狱、断兴讼,超度亡魂。
    当澹台流云带着一个多病羸弱的小男孩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命灯熹微,慧极不寿。
    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他也管不了,陆寒不是个多事的人,只想打发这母子俩两句,继续自己的工作。
    可是他没想到那个孩子会说出这种话,看似通透洒脱,可是他瘦弱的胳膊都在发抖,富有灵气的大眼睛里闪现着恐惧和不甘。
    他在害怕,真正勇敢的人才会在恐惧的情绪中平定心思,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他佩服这个孩子,陆寒的内心深处产生出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柔软的情绪,他怜惜着他,想要保护他。
    ……
    “陆大人,您老可想清楚了,清白之身为国捐躯,命里合该有一桩好姻缘,怎能跟一个男娃儿结了红线啊。”
    月老颤颤巍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寒一点儿也没含糊,摆了摆手道:“他命里伤六亲、克红鸾,除非是我命格,压不住他。”
    “唉,您老是心慈面软,可这终身的大事……”
    “老人家,我理会得,你只管续上就是。”
    “这……也罢,都是前世宿缘。”
    月老捻了捻如银的胡须,在姻缘簿上画下了重重的一笔。
    ……
    “陆大人、陆大人?你在想什么。”
    澹台流云的声音把陆寒拉回了现实之中。
    “哦,我……”
    陆寒对于自己的走神儿有点儿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澹台流云才发现这男人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她好像多少有点儿明白了,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澹台小姐,你……请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张庶的。”
    “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
    澹台流云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坐回了罗汉床上。
    她费尽心机安排罗汉床的事情,都是为了帮助张庶渡过阴胎入体的死劫,可对象如果是陆寒的话,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才是这世上唯一能保护他的人。
    “谢谢你,陆大人。”
    “澹台小姐,你不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你保护了我的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费劲了心机都不能为他延命,是你救了他,我很感激你。”
    “可是……可是我是个男人。”
    “呵,我本来就是留学回来的,对这些并不是太在意,而且……”
    澹台流云抬起头来,一直挂在眉梢眼角的淡淡的哀愁好像渐渐地消散了似的,让她年轻的脸颊都变得明媚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肯放手再入轮回,就是因为要帮张庶化去这个劫数,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陆大人,请你善待我的孩子,我这就要动身了。”
    女人的魂魄变得渐渐透明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门外已经丫丫叉叉地站满了前来押解她的鬼卒。
    “澹台小姐,你不再去看看张庶了吗?”
    澹台流云沉默了一小会儿。
    “不用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我的爱人还在等我。”
    她动作很轻快地向门外走了过去,陆寒目送着她,看到门外的很多鬼卒之间,有一个男人很淡的影子,他朝她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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