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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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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茫头都钻进被子里不理他。
昆敦一周去看一次亭谛,任凭昆母在家里摔砸撒泼,他都冷漠的在一旁看着。
“妈,我能过好,你回去吧。”
又是一场大闹后,昆敦疲惫的靠墙站着,刚刚母亲拿着菜刀用自杀威胁他,手心被划了一道口子,他攥着手藏在身后。
“不行,我”
“不行什么不行!你还想我怎么样,非要我从那儿跳下去你就满意了是吗!”昆敦指着窗户冲昆母咆哮,该做的工作都做了,软的硬的都用过了,结果呢?这个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人反倒是伤他最深的。
“你宁可要一个正常的死人也不愿意要一个活着的同性恋是吗?啊?妈,你让我别逼你,你也别逼我,这日子我过够了!”昆敦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从小到大,他都是最心疼母亲的,可现在他像一头困兽,在绝境里做着垂死挣扎。
“好,我回去,我回去,儿子,你别冲动。”昆母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刺激现在明显精神激动的儿子,转身回了房间。
昆敦顺着墙滑倒在地上,他看着满地的碎片连叹气的力气都用光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怎么就这么难,怎么让他们接受同性恋就怎么难!
昆敦手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给他鸡毛满地的生活添上了一笔‘重彩’。
他快疯了。
第22章 第 22 章
齐父将昆母接走了,他来时昆敦就直愣愣的站在客厅中央,脚下是一小滩干涸了的血迹,他下长途汽车又坐火车,中间十几个小时,昆敦就这样在客厅等着。
齐父去卫生间找了一圈,最后用擦脚巾沾水蹭掉了地砖上的血迹,昆敦看着父亲跪在地上费力的一点点的抠着血渍,花白的头发在眼前不住的晃动。他木然的跪下来,跪在父亲眼前,伸出手将老人眼睛旁的碎发向旁边拨。
“爸,我错了。”昆敦脑袋发涨,他知道自己伤了父母,他应该按照他们期望的那样活过一生,如果没有亭谛就好了,如果他不曾出现过,自己和父母就不会这么痛苦。
“你没错,儿子。”齐父终于擦干净了血迹,他直起腰干脆坐在地上。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第一次见到昆敦时小孩才六七岁,那么小的孩子,没给自己添一丁点麻烦,他一见面就叫‘爸’,帮他照顾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直很懂事,很懂事。
孩子瘦了,齐父伸手摸了摸昆敦的头顶,他的大儿子终于长大了。
“你妈我接回去了,你放心,爸好好劝劝她,她会理解的,给我们点儿时间。”齐父站起来去屋里找昆母。
昆敦就那么看着父亲将母亲扶出家门,他抬起手想向父亲解释,解释他艰难不屈的爱情,解释母亲的逼迫折磨,解释他的无望,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昆敦去看亭谛,亭谛最近很奇怪,他总是在不停的做事情。
亭谛买来成人高考所需要的所有资料没日没夜的看,他不停的画画,画上扭曲的诡异图案接连不断,不停的说话,自言自语占多数。昆敦怕他是在家憋得太厉害了,他带着亭谛去外面,可亭谛变得恐惧人群,甚至会害怕的呕吐,他会在晚上不停的哆嗦,失眠,却喜欢将自己藏在阴影里。他开始吃不下东西,常常在角落里待上一整天,但这些时候他都不忘攥着复习资料。
昆敦知道亭谛怎么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门开了,亭谛站在门口,他知道是昆敦来找他,他很开心,但视线没从手里的书上移开半分。
昆敦走上前默默的将亭谛搂进怀里,小孩乖乖的任他搂着,像个漂亮的娃娃。
他的亭谛不见了。
昆敦抱着亭谛倒在地板上,他想就这样歇一歇,等他歇够了,就带亭谛去看医生。
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昆敦侧了侧脑袋,亭藏在床前见他醒了,给他倒了杯水。
“亭谛呢?”昆敦坐起来问亭藏。
“在看病。”亭藏回答。
“确诊了吗?”昆敦的声音有些颤。
“没有,医生说不是抑郁症,只是精神出了些小毛病,会没事的。”
“我以为我会保护好他,我。。。。。。我当初以为,以为会没事的。”昆敦哑着嗓子向亭藏解释“我不知道会到这个地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亭藏对他摇了摇头“我要走了,公司让我尽快去适应适应环境,小奇出国的事也快办好了,到时候来送送我吧。”
“你不和老四一起走?”昆敦问他。
“不了,我去那边等他,公司把工作已经做好交接了,我先去。”亭藏看着昆敦“我弟弟交给你了,好好对他。”
说完亭藏就出去了,他到医院住院楼的楼下抽了根烟,看到亭谛坐在前面的长椅上。
“哥。”亭谛瞅着前方浓重的黑夜叫了他一声,“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我学不会书上写的东西,我真差劲。”
亭藏也坐下来,他揽着弟弟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了,弟弟,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当哥哥也没当好,当恋人也没当好,是哥哥的错。”
亭谛转过头看着亭藏,他最近脑袋转得很慢,想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安慰亭藏“你是很好的哥哥。”
“谢谢。”亭藏很郑重的对亭谛说“谢谢你一开始没嫌弃我是个同性恋,弟弟,哥要走了,我是个很懦弱的人,遇到问题只想到逃避这一条路,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小奇受了很多伤害,他一直在向父母反抗,我却只会躲在一边矫情自己的感情多么艰难,我很没用,我不想让小奇留在这再受委屈,你能理解吗?”
亭谛缓慢的点点头,亭藏见了继续往下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国?我选择了小奇,但我不想把你自己留在这,我从小就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当初接你在身边想补偿你,却没保护好你,你,你怪我吗?”
亭谛奇怪的看了一眼亭藏“我为什么要怪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你会给我做饭,给我铺床,还会帮我揍欺负我的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当初爸妈死了一个月后我才找到你,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那一个月,我想补偿你,弟弟,你跟我走吧,想昆敦了可以回来看他,好不好?”
亭谛听到这,一下一下坚定的摇头“你不欠我的,不需要补偿我,我很喜欢昆敦,我想每天可以看到他,我不和你走。”
亭藏笑了,他拍拍亭谛的后背然后站起来“我家的亭子长大了,弟弟,我知道你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站在他身边,不是懦弱的躲在他身后,是坦然的,光明正大的同他一同面对责难,你会坚持下去的,弟弟,我祝福你。”
他抱了抱自己的兄弟,大步的走出了医院,亭谛在他身后对着他喊了一句“哥,祝你幸福。”
我会的,弟弟,我们都会的。
亭谛坐在昆敦的病床前,他小心的将昆敦输着液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后轻轻握住。
“我会好的。”他安慰着昆敦,而昆敦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会好的,我会和以前一样,只是现在有点伤心,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走。”亭谛慢慢的说着,昆敦伸手抹了把脸。
“你说,受了委屈可以来找你,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一直心情不好,我想和你说说,之前我忍了很久,现在想和你说说,可以吗?”
昆敦将亭谛的脑袋搂到胸前,让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耳朵和心都听着呢。”
齐父没有马上带妻子回去,他找了个小旅店,夫妻俩坐在旅店窄窄的床上,相对无言。
“我在家看了很多。”齐父终于开口了“当时你骂大小子是变态,我没有制止你,因为我也是那样想的,他又是你的亲儿子,我不好去管,但是今天我从小子家看到孩子那样,我一下子就心疼了。”齐父抓过昆母的手,两个老人从彼此的身上汲取力量。
“你教训儿子,说我不懂你的感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儿子已经够难了,我们现在完全就是在添乱,你说儿子是变态,不停的骂,那是你生的啊,不能那样骂他,他得,他得多疼,孩儿他妈,你是他妈啊,你得是他俩的底气啊。”齐父越说越激动,眼眶红了一圈“老四小时候,我抱着他想,这小子以后长大了会给我领回个什么样的儿媳妇,我越想越乐呵,以后等四个孩子长大了,都娶媳妇了,生了几个孙子孙女,咱俩也退休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专门帮他们带孩子,小孩围了一圈,多美。现在什么都没了,不是那样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些日子我就在家想啊,想啊,后来老李家儿子出车祸走了,我一下子想明白了,活着就这七八十年,管这么宽没用,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咱俩老了,好好活自己的吧。”
“不行,不行!”昆母又哭了,她抽回手,坚决的反驳“我儿子不能是同性恋,多丢人,丢人啊老齐。”
“不丢人,这有啥丢人的,咱儿子没偷没抢,挣的比那几个老家伙的儿子都多,有啥丢人的。”齐父给昆母抹掉了眼泪“大小子是你带过来的,他那时候就懂事了,最省心,什么也没用咱俩操心,一转眼就大了,我今天打量他,多好一小伙子啊,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孝顺咱俩就行。”齐父的声音逐渐颤了起来“我今天到那,地上都是血,儿子手上那么长一道口子,他跪在地上给我认错,我这心啊,这么好一个儿子,咱非得逼死才满意吗?多好一儿子,我舍不得。”
昆母倒在床上哭起来,越来越大声,齐父也开始掉眼泪,两位老人在这家小小的旅店房间里哭了很久。
第23章 生日
天气越来越冷,前天下了一场大雨,雨后气温骤降,小区的地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昆敦拉着亭谛从楼下不大的空地这头滑到那头,亭谛很开心,无论他往哪个方向倒昆敦总会接住他,昆敦的胳膊牢牢环住亭谛,脑袋砸在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昆敦将呢子大衣脱下来放在一旁的石凳上,他只穿了一件毛衣,亭谛摔在自己怀里时不会被扣子硌到。
俩人玩了一阵,亭谛的脸冻得红扑扑的。
寿屋和虎殄从教师宿舍搬回了家,昆敦和亭谛一直玩到两位教师下班,他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地蹲在石凳上等,活像两个还没进化完全的马猴。
“你俩是不是有病啊。”虎殄被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冲昆敦嚷嚷。
“去吃饺子,我请客,谛谛馋虾仁水饺了。”昆敦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口罩给亭谛带上,一路紧紧牵着眼睛滴溜溜转得特别欢的小孩。
两勺醋,一勺酱油,稍稍加一些辣椒酱,昆敦调好蘸料将已经上桌的五盘饺子换了位置,虾仁水饺端端正正的放在亭谛眼皮底下,亭谛鼻尖顶着一小滴汗珠吃的飞快。
“你今年的年终酒会是不是快了。”昆敦夹了个鲜肉水饺沾满了辣椒酱塞进嘴里。
“一月十六。”昆敦不愿意吃西葫芦鸡蛋馅的,将咬了半口的饺子扔给了寿屋,寿屋夹着半个饺子一路漏馅的送到虎殄碟子里。
“不爱吃你点什么。”虎殄嫌弃的嚼着那半个饺子,从小到大,只要寿屋送到他眼前的吃的,虎殄再嫌弃也会咽下去。
“为了膈应你。”昆敦见亭谛停了筷子,瞅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盘饺子剩下五六个,十分自然的将剩下的水饺扒拉到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全部吃完了。
“哐”的一声,昆敦后背被砸了个结实,嘴里没嚼完的饺子差点喷出来。他诧异的转头看对着他下死手还一脸气愤的亭谛“怎么了?”
“我的饺子,我歇一会再吃呢!”亭谛十分生气,他丧心病狂的想要去拍昆敦的后脑勺让他把已经嚼烂的饺子吐出来还给他。
“别闹别闹,吃饭怎么还三起三落的,你以前没这毛病啊。”昆敦放了筷子去攥亭谛作乱的手。
“我消化消化再吃,不行啊。”亭谛窝在一边生闷气,一直到家都没理昆敦。
睡觉时亭谛背对着昆敦不挨着他,摸不着头脑的昆敦从背后抱着亭谛,第二天起床后一条胳膊麻了一上午。
昆敦知道亭谛在闹脾气,但亭谛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为了几个饺子跟他气到现在,不太对劲。昆敦故意不去管房间里做卷子的人,自己在客厅悠哉游哉的吃薯片看电视。
快十点了,昆敦舔完手指头上的薯片渣准备去做午饭。
洗菜的水‘哗哗’放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惹得昆敦勾起了半边嘴角。
“你不去年终酒会行吗?”问的小心翼翼,知道这是个无理的要求。
“知名的作者都会去,我也年年都去,不去不合适。”昆敦洗完白菜转身甩水珠。
“就今年不去,就这一次,行吗?”亭谛又问了一次。
昆敦知道了亭谛从昨天晚上纠结到现在的问题所在,他不问,等亭谛自己说出来。
“那你几点回来啊。”亭谛不再坚持。
“十二点之前肯定到家,放心吧弟弟。”昆敦还冲亭谛挑了下眉。
亭谛似乎放下心来,双手环着昆敦的腰粘在他后背,头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转眼就到了十六号,昆敦在衣柜里翻出西装换上,硬拉着亭谛教他给自己打领带。
“从这儿穿出来,对,拉紧,再紧,松点宝贝儿,要勒死了。”
昆敦亲了下亭谛,刻意忽略亭谛肉眼可见的纠结。
亭谛整个上午都在刻意表现的轻松,他静不下心做卷子,屋里屋外跑进跑出,晃得昆敦眼花,刚刚他送走了昆敦,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昆敦彻底不可能在家陪自己了,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跑到窗户前看着昆敦的车开出了视线范围。
亭谛在窗户前站了好一会,昆敦再没可能去而复返,他断了念头,跑进屋里继续没做完的习题,心底的失落一股一股的向外冒。家里静悄悄的,亭谛做了会儿题,客厅里手机传来嗡嗡的声音,他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手机,是亭藏打来的。
“嗯,嗯,我知道,挺好的,不用担心我,好,谢谢哥,你在那边好好的,嗯,拜拜。”亭谛挂了电话,没有心情再回到房间做题,他坐在茶几上攥着手机,整个下午没有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祝福他。
晚上九点,外面灯火通明,亭谛穿好外套去街角的蛋糕店。
不一会,亭谛拎着一个尺寸不大的蛋糕出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亭谛见街上没什么人就转过身去倒着走,他慢慢的踱着步子,还抬起胳膊用手勾了几下影子的轮廓。
亭谛没回昆敦家,他回了自己的房子,所有的东西都罩着防尘布上面一层灰尘,哥哥才走了一个月,这间房子就已经不像家了。
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蛋糕一直用手拎着。他像客人一样打量了一会儿冰冷的家具,然后离开去了隔壁。
换下鞋刚直起身,身体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
手中的袋子被拿走,眼睛被身后的人捂的严实,亭谛反应了好一会才惊喜的开口“昆哥你回来了!”连尾音都是上扬的。
“嗯。”低沉的声音从脑后响起,他被捂着眼睛带到了一个地方。
昆敦的手放下,客厅的地上用香薰蜡烛摆成个心形,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生日蛋糕,上面的摆饰很漂亮。天鹅交颈,浪漫忠贞。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昆敦替亭谛脱下厚重的外衣。亭谛看到昆敦又推出了个巨大的礼物盒子,原本就大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打开看看。”昆敦对亭谛说,那盒子半人多高。亭谛解开丝带,拿下盖子,眼睛里一瞬间满是细碎的星星,闪得昆敦心头发痒。
盒子里全是玩偶,大的小的,黄的绿的,多到亭谛数不过来。全是他喜欢的,全是他喜欢不敢去买的。
“我都这么大了,还给我买娃娃。”亭谛从盒子里捞起这个放下那个,每个都摸一遍。他不好意思去看昆敦,半个身子扎到盒子里傲娇。
“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孩子。”
昆敦上前压在亭谛身上对着他耳朵说情话。
“我,我很喜欢,很喜欢,谢谢你昆哥。”亭谛耳朵红彤彤的,眼睛里却含着一兜水,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昆敦眼前晃“这是第二次有人陪我过生日,真好。”
昆敦把人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亭谛的发旋儿。
昆敦买回来的蛋糕十分难吃,厚厚的奶油层上铺满了珍珠糖,一口下去,甜得齁嗓子。
亭谛仔细刮干净奶油然后‘啊呜’一口将叉子上的蛋糕胚吞下去。
“来喽来喽,我这个好吃。”亭谛挥着塑料叉子招呼茶几那头一脸便秘样塞蛋糕的昆敦。
昆敦用手指头挖了好大一块奶油走到亭谛面前,他在亭谛一脸疑问的表情和手指头上的一大坨奶油之间犹豫良久,最后默默的去卫生间洗手。
摸到他脸上还得自己舔下去,擦,操蛋的日子。
后半夜一点,亭谛压在昆敦身上迷迷糊糊要睡不睡,昆敦两只手在被窝里一下下帮身上的人按摩酸疼的腰。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嘿嘿。”
昆敦看不见亭谛的表情,他用嘴唇碰了碰亭谛的头发“我压根就没去。”
“嗯?”亭谛动了下身子,压得昆敦闷哼了几声。
“我先去编辑部取我早就在网上买好放在编辑那的几个娃娃,去专卖店逛了大半天买剩下的几个,然后订蛋糕买蜡烛,一下午脚打后脑勺,老子棒不棒!”
亭谛头枕在昆敦的胸膛上静静的睡了,昆敦小心的侧身将他移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闭了眼睛。
放在客厅的手机亮了几下又暗了下去。
第24章 心烦
亭谛的精神一天天变好,话也多了起来。昆敦用最大的耐心去待他,初见成效。
齐奇已经飞去国外了,前些日子还打了通越洋电话回来,是亭谛接的,两个人在电话里胡侃了大半天的时间,最后一个被拉去吃饭一个被拉去睡觉才作罢。
快要过年了,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亭谛每天早晨起床会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把头卡在缝里感受一小会儿,多半时候他会惨叫一声‘咣’的关上窗户接着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哪都不去。
“再不出门你就要长蘑菇了。”昆敦在给亭谛往脖子上绕围巾,穿戴好的两人准备去逛超市。
亭谛把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前,昆敦不让他吃辣条,薯片也不能多拿,饮料彻底从生活中抹去,只要没有零食亭谛才会老老实实吃饭。
“不要菜花。”亭谛伸手将购物车里的菜花扔回菜花堆里。
“乖,回去给你炒肉吃,多放肉。”昆敦又挑了个比刚刚扔回去的还要大一圈的菜花放回购物车里。
亭谛跑去干果区盛瓜子去了,昆敦严格控制他的零食后他就爱上了嗑瓜子,五香味的,烧烤味的,应有尽有。
“不许用牙嗑,回去我给你用手剥。”昆敦又从身后贴了过来,亭谛听完昆敦说的话后手一抖,半舀子瓜子全洒在了开心果堆里。
白加黑,特别显眼。
亭谛狠捶了昆敦一拳,一边瞄着售货员一边快速的往外面挑瓜子。
昆敦咧着嘴将瓜子混着开心果一起盛起来装袋,还冲亭谛挑了下眉,特别欠揍。
俩人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往收银台走,一辆购物车从侧面冲出来,昆敦伸脚卡住了车轮又扽了下购物车才堪堪没有撞上。
“昆敦?”对面响起一声带着欣喜的寒暄“太巧了。”
昆敦脸上带了笑向亭谛介绍“这是我编辑。”
亭谛冲着对面的女人点点头,昆敦跟女编辑简单客气了几句打算离开,女编辑伸手拦了一下,有些为难的对昆敦说“这次年终酒会你没出席,我希望过完年的作者线下活动你可以参加一下。”
“我不是说过我从来不接线下吗?”昆敦皱了下眉。
“你这次新书销量很好,网上的反响也很大,这次线下是网站自己组织的,读者也不多,哦,你还可以带亲属,可以和你弟弟去。”女编辑说完指了指他身后的亭谛。
昆敦转头看亭谛,亭谛手里拿了一瓶包装巨难看的椰汁在看配料表,他感觉到昆敦的视线抬头瞪大眼睛向对象卖萌。
“行。”昆敦眼瞅着亭谛将椰汁放进车里才回过头继续搭理女编辑“不去,我在家陪对象。”
“眼里只有对象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瞬间理解两人关系的女编辑很是失望。
“眼里没有对象的男人更没出息,而且我感觉我已经很有出息了。”昆敦拉着亭谛越过编辑走了。
“好无聊啊。”林茫靠在蒋超身上左右晃。
“媳妇儿我开学要考证券。”蒋超手里的书看不下去了,他提溜着林茫的后脖领子将人靠在沙发上“乖乖的昂。”
“过完年我就十八了,超子。”林茫用脚踢蒋超。
“我记得比你清楚。”蒋超彻底看不进去了,他放下书去厨房转了一圈,王爸爸正在帮老婆洗马铃薯“儿咂,你爹我买的地瓜是黄瓤的。”
“爸你初恋多大啊?”蒋超问出了一道送命题。
“老婆你当年二十二?”王爸爸一脸殷勤的看向蒋妈妈。
“二十四。”蒋妈妈正在切茄子,头都没抬“你现在算猥亵未成年,会坐牢的。”
蒋超的心思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他接了一杯水边走边喝。林茫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瞅见他出来冲他挑眉笑,又乖又坏。
心痒痒啊,心痒痒。
蒋超继续看书,林茫无聊的晃着脚丫子时不时还会踹蒋超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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