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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成烬-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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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我已死去,所以我的一部分魂魄,其实也早已进入了下一个轮回、在另一个时空里生活着。
“我违逆天常、背叛轮回,擅自打乱了自然的法则,‘天罚’之日,其实……终究是要到来的。”柳千寒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却坦荡清明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日的来临。
封无痕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可是,先生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般痛苦地活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虽然他期望柳先生可以永远留在这间竹舍里,以便自己能够时常见到他,然而他还是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柳先生这样一向淡泊无求之人,做出了如此疯狂的行为?
“……为了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我大概是……咳咳……等不到‘那一天’了。“柳千寒猝然住口不再说下去,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只水晶球模样的物事,递给封无痕。
“无痕,若是你有心的话,在我这具躯体彻底被我体内那些冤魂厉鬼吞噬之前,请你和叶儿,用心回忆我生平的一切,然后……将这只水晶球,放置在我死去的地方……”
封无痕听言微怔,满怀惊诧地接过那只水晶球——那球体大约有他半个手掌大小,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个普通的透明晶球,然而在室内黯淡的光线下,球体内部却焕发出瑰异夺目的幻彩流光,映照得他掌心每一缕纹路都清晰分明。封无痕脱口喃喃:“这是……”
“它叫‘定魂珠’,是可以吸纳和储存魂魄与记忆的容器。”柳千寒淡淡解释道,“每一只定魂珠只能储存一个人的魂魄与记忆,当它容纳了这个人的魂魄和记忆后,便会依据那个人生前的品行而变幻成单一的颜色。
“如果你能实现我这个心愿,将来即便我死去后,我的意识和一部分的力量仍能够得以延存,就可以通过这只定魂珠直接与你们的心灵对话,甚至能够帮助你们化解危难……”
“不!”然而,封无痕却是蓦地摇了摇头,凝望着面前的青衣先知,怅然道,“柳先生,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与我们一样,能够行走、会说话、会笑的柳先生,而不是……不是一只冰冷的魂晶啊!”
“……”柳千寒眼神微微黯寂了一下,旋即摇头不语。
“柳先生,”封无痕将那只定魂珠小心地收入怀中,即俯身握紧了柳千寒的手,“倘若先生相信无痕,便请您告诉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真正帮到你?”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仿佛铁下了心一般、将心里的那个愿望一字字吐出,“即便是让您继续以这副形体活下去——只要能够消除您的痛苦,我一切都愿意去做!”
“……”柳千寒看着这个孩子执拗而诚挚的眼神,迟迟未曾答话——似乎长久的孤寂,已让这位先知遗忘了应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
也许,这个被天上最特殊的那颗星辰守护眷顾的孩子……真的能够如他许多年前预测和期许般的那样,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也能够……打破那些原本“不可能”发生的定律,创下奇迹罢?
良久的沉默后,青衣的先知方轻轻点了一下头,“好吧……只是,为我重塑形体所需的这几样奇物实在太难获得,即便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都未必能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取得……我昔年费尽心血,也只得到了两样……”
封无痕慨然道:“那么,也请先生务必告知我,它们生长在何处!——我会不断磨练自己,使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在生之年,我定必会将它们一样样取得!”
“好吧。”柳千寒轻叹了一声,抬眸注视天际,缓缓言道,“从浮国向阳郡出海,东去四千里,有座冰火岛。而重塑我形体所需的第一样奇物,匀锦石,便是生长在冰火岛最高的那座火山口之下九百尺处。此石在火山内部看去色泽绯红如血;在日光下看去透明如无物;在月色中看去莹光凝润;而在水底看去,却会呈现出七彩色泽。此石将用以重塑我骨骼。
“从彝国边境的威斯纳港出海,西去一千五百里,有片未知的大陆。大陆分布呈‘井’字状,中心是一片内陆海,被当地人唤为‘死海’。这片海的奇奥之处在于:莫说人,即便一块金子掉进去,也无法沉入海底。而重塑我形体所需的第二样奇物,十真草,却是生长在深入海底九百丈的泥沙内。此草每根约莫三寸长,质量轻盈菲薄,草叶颜色近似于人体皮肤,隐约可见其上以游丝状繁密分布的淡绿色叶脉,犹如人体肌肤下的血脉。此草将用以重塑我皮肤。十真草的根部深埋于泥沙之下七尺,连同茎叶一并采下,可用以替代我的毛发。
“翻越毗渊山脉,从溟海出发,一径北去,渡海两千五百里,有座冰川大陆,被世人称之为‘从极渊’。而重塑我形体所需的第三样奇物,寂昙花,便是在茫茫冰海中、一片在白昼里散发出七彩光芒的浮冰底下的海水底部、生长的一株奇葩。此花大小约九尺,形貌与普通昙花相似,通体呈血红色,花瓣上的脉络丝缕交错,犹如人体纤细的血管。此花将用以重塑我的血肉。
“由这片大陆最南方的姜国沿海的珍珠港出海,南去六千里,有片大陆,四季炎热无冬。在这片大陆中部、无人居住的繁茂的热带雨林内,生长着一种奇异的食人巨树。此树壮硕高大,最小也有三丈余高,树干中央巨大的空腔相当于野兽的肠胃,树枝约有三个碗口大小,伸展开去,能攫取方圆一里内的食物——这种植物名为食人树,顾名思义,便是以生物为食,远近大小生物,无论人畜,一律攫获后‘吞’入它的树腔内。此树食量大如饕餮,贪得无厌,皆为群体聚居。活人一旦闯入它们的巢穴内,便难逃沦为它们食物的噩运……数千年来,经过那片食人树林的旅者,从无一人生还。而重塑我形体所需的第四样奇物,却是这种食人树的根须。这种根须纤细而柔韧,色泽微黄。此根须将用以重塑我的筋络。”
封无痕将此刻柳千寒慢慢叙述的每一句话都默记于心,并将他的叙述在脑海中转化为图像、深深烙刻在记忆里。
“而至于,重塑我形体所需的最后一样奇物……用以重塑我的脑髓和脏器。”柳千寒停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叹息着低语道,“是在昆仑天。”
“昆仑天?”封无痕面色一惊,“那不是——”
“是啊,乃是传说中人类的力量无法到达的地方——在这个世界的极南之尽——越过这个世界最酷热的地带、再漂泊五千多里的海洋,到达传说中的昆仑境域,登上三千刃高的昆仑雪峰后,传说便有虹桥直接通往天界第一重天。而这种并蒂莲,便是生长在第一重天的瑶池内。”
并蒂莲……这种传说中生长在昆仑仙境、西王母居处的仙葩,自己纵使拼尽一生之力,能采摘到的机会,怕也是微乎其微吧?
他是没见过天界是什么样子,但是传说中,那些守护天界的天神们,不各个都是凶神恶煞、不通人情的冷血金刚吗?
然而,只是短短片刻的沉默后,封无痕便立即颔首答应下来,眼神雪亮,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好!承君之诺,必守一生。
“若柳先生当真不幸在我不察之时化作了一堆枯骨,只要我封无痕在生一日,便必会竭尽一切力量,为柳先生取来复生所需的五样奇物……以弥补柳先生今世未能实现的那个心愿。”
一轮弦月不知何时已悄然挂上了中天,窗外暝色苍茫。柳千寒在昏暗的竹舍内望着面前这个白衣剑客,
86、九 情愫(下) 。。。
目色复杂地叹息着问:“无痕啊,你究竟几时才能为自己活一日呢?”
听得柳先生发出这句感慨,封无痕微微一愣,旋即眼神顿时黯淡下去:是的,记忆之中,自从平野之战、他接受父命带兵上战场的那一日起……他已经许久许久,都未曾安然睡过一个好觉了。似乎,昔年与那个化名“霜烨”的少女插科打诨、嬉笑打闹的日子,已经模糊在了那段青葱岁月深处,不敢回望、也无暇回首……
理想中憧憬的那些美好,总被现实中那接踵而至的烦恼毫不留情地打破、粉碎。唯有在梦里,才能重温回一些过往的温存……然而,却渐渐连梦都被狰狞的现实挤压得支离破碎——似乎,成长的巨爪,连一丝盛放梦的空间也不愿留给他。
他似乎能看见,那一条条捆绑在他身上的巨大枷锁——它们名为责任、名为亲情、名为友情、名为恩情……却,唯独欠缺了……爱。
那个衣袂青青、佩玉将将的少女啊,他竟是连惦念她的时间,都已被那块看不见的沉沉巨石挤压得所剩无几了。
一念及那抹淡青色的倩影,他心底不由又传来一阵强烈的抽痛。白衣剑客在月光下,无意识地将右掌轻轻按上了自己的左胸,唇边不觉滑落一缕苦笑:大概用不了多久,连品尝这“生生不离”之咒的折磨,都将会变成一份难以企及的奢求了吧?
这样倥偬颠簸的人生啊,已让他感到身心俱疲。或许,是该趁着这短暂的黑夜,好好睡一觉,然后……明日还有一大堆令人焦头烂额、却又无法逃避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87
87、十 非天(上) 。。。
这夜睡得特别香沉,醒来才知日头已上三竿。
不知是否是昨夜柳千寒对他施了催眠法咒的原因,封无痕这一夜竟难得地睡了将近五个时辰。醒后推开竹门,只见厅堂里那张小竹桌上置着一盘馒头、一碟竹笋、一碗稀粥。饭菜不知是何时准备好的,仍冒着白丝丝的热气,摸来却并不觉烫手,也不知是不是柳千寒略施法术、凝持住了它们的温度。
“蜗居简陋,还望殿前大将军莫要嫌弃我这里的清羹素饭啊。”但闻轮声辘辘,在他愕然之际,柳千寒已从屋外推门而入,青衣上犹自沾染着露水,仿佛方从花圃中浇灌了花草回来。
这句虽是玩笑话,然而封无痕想起柳先生如今虽已被皇上授封为国师、厚赐财帛无可量计,但日子依然过得清朴如昔、十年如一日地幽居寒舍,心中不觉间便有涩意泛涌。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将几个馒头就着竹笋吃得干干净净、又喝光了那晚小米稀粥,方拿衣袖抹了抹嘴,抬头拱手道:“柳先生,谢谢您的款待。我吃饱啦,这便上路去迦罗山、寻找非天圣宫的所在。”
柳千寒点了点头,再度提醒了一句:“此去要当心。”
封无痕淡淡一笑:“我会的。”顿了顿,他恳声承诺道:“请柳先生放心,我定会将冷姑娘安然无恙地带来您的面前……”
柳千寒默然不语,仿佛也知道此事的难度并不低于顺利闯入非天圣宫。
一言方罢,封无痕便转身提起桌上柳千寒早已为他收拾好的包袱。
欲待离去之际,他又看了一眼柳千寒依旧憔悴的脸色、和依然行动不便的四肢,有些担忧地问道:“柳先生,您……当真能支撑住吗?”
柳千寒淡然一笑:“外面的阳气确实重了一些,虽有竹林的遮护,但毕竟不适合我如今这副身体……等你走了之后,我便回下面的冰窖里休养一段时日,应该能多恢复几成元气。”
封无痕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然而毕竟诸事缠身,当即不再多说什么,再度拱手一别后,便待转身而去。
然而,在他将要一步迈出屋门之际,突听柳千寒在身后微叹一声,低低问道:“无痕啊,前路凶险遍伏、甚至可能九死一生,如今连我也无法卜测出你此去吉凶……你真的,不回去再见令尊一面吗?”
封无痕闻声顿住脚步,却未立刻回首。良久的沉默后,方听那袭白如朗月的背影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也许,我真的不配做封尚青的儿子罢……倘若我此番无命从非天圣宫、或碧落山返回,还望柳先生代我替家父赔罪……”他停顿了一下,故作轻松地一笑,“若能安然回来呢,再由我这个不孝子亲自向家父负荆请罪吧。”
言毕微不可察地苦笑一声,当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柳千寒一直默望着那骑白云绝尘远去、最终在飘摇的竹海间隐没不见后,方漠然轻叹一声:“不知尊驾何方神圣,既然都已经来了,何不肯现身一见?”
他话音落时,竹海间仿佛有一阵清风从远处荡来,旋绕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气流。那脉风逆着风向而来,吹动得几株幼嫩的竹枝潇潇作响,声音空灵寂远,仿佛有仙子悄然临世。
仙子一袭黑衣,片片碧篁宛如祥云般拱绕在她身周,行经之处,竹叶均皆梭梭避道。
柳千寒微抬双眸,定定看着来人。柔煦的日光拂照在他脸上,青衣先知清逸的眉宇间流转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
四下寂然,一时间竹叶游转的声音起伏连绵,汇聚成滚滚浪潮,在寂静之中被放大了无限倍的幅度,回绕在二人耳边,竟令人顿有种置身于几万年前的混沌洪荒里的错觉:周围是一片有声的寂静,流年如潮汐般从二人身边呼啸着来去,漠漠前尘、纷漠红尘,尽皆刹那间褪尽了颜色,世界最终只归于一片空旷与苍茫。
“是你?”许久的寂静后,青衣先知轻轻喃喃,目光恍惚地将右手微握成拳,合上自己的前胸,俯首低语:“师父。”
对面的黑袍人轻轻微笑起来。这个不知从何而降的“仙子”气息轻盈得连身为剑圣得意门徒的封无痕都未曾觉察到半分,然而,那个声音却是苍老而低沉的,仿佛一个历经千载沧桑的老人所发出,模糊、而不辨男女:“枢文啊枢文,我不过才闭关几个月,你怎便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他唤出他的另一个名字,声音亲切如一位慈祥的师长。
这个百年来被世人奉为神明般的大胤国师听得此言,只是垂头不语,神态恭敬。
“一百四十年前,我为你施展‘无殇咒’,让你得以以另一种形态,存活于世。可是……”说话之人有些不悦地蹙眉道,“枢文,你的那些死魂虫呢?”
“我……”柳千寒方待答话,却猝然捂口,闷声咳嗽起来。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黑袍人眸色一变:“你……受伤了?”
“是谁?”那个低沉喑哑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惊诧,“这个天下,还有谁能伤得了你?”
柳千寒没有回答,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
黑袍人瞳中神光霍地一长,扫落在柳千寒肩头,那眸色犀利如锐电,仿佛一瞬间看出了什么,眼里露出某种沉思的神情,蹙眉低语:“原来是他?”
柳千寒苦笑着摇头:“是我太大意了。”他咳嗽着道:“现在,我只担心阿雪……”
黑袍人沉吟道:“死魂虫吞服死人魂魄为生,因此魂珠中积聚了太多怨气——它们固然可以维系你这具身体的存活,但同时也会在你身上产生相应的反噬。你如今重伤之下、元气大泄,难免无法对抗它们的反噬作用,才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真是难为你了。”他边说边飘步“走”了过来,脚下竟无一丝声响。
柳千寒立即摇头拒绝:“徒儿怎可再耗损师父的元气?”
然而,那黑袍人却没有理会他,径自将手掌按上了他的肩头——那手掌莹润如羊脂,似是一双女性的手,“枢文,你曾拥有先知之力,是‘七星’之中最早的觉醒者。所以这个世上,除了那个与我共享同一个命运的、我的‘另一半’外,只有你了解为师的前身今世。
“我们背负着相同的使命,你曾承诺用另一种方法去实现我们对王许下的诺言,而为师亦尊重你的决定,并与你立下赌约:以‘开阳’重新降临于此世的第一天为期,看谁能够先以自己选择的方式、完成使命……
“六十年为一甲子,即是一度轮回。昔年,上一代‘开阳’为了对你的爱而走火入魔,付出惨烈的代价,受天雷劈顶、地火烤灼的极刑而死,魂魄三百年无法重入轮回。而你,也为之叛出天山天玄门……”
黑袍人沉声叙述着往事,微微摇着头,眼神怅然:“为了获得更长久的寿命,在这一世等到她的转世,你拜入我门下,请求我为你施展‘无殇咒’;又因担心那些‘魂珠’无法维持你的形体久留于世,而再度施展禁术,将身在另一个时空的她召唤至今世……而七千年后那个轮回中的她,恰好与轮回后的你相遇、再度与你相恋,在那个世界里由于某种契机,与你互生出感应,从而力量相合——在你的‘预知’之力与她短暂觉醒的‘穿透’之力的同时作用下,将她顺利召唤来此世。
“因此,你以为自己有了与我一赌的筹码。可是——”那双沉如暗夜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无奈的叹息,似在嘲笑这个徒儿的愚昧,“你却为此而付出了几十年的修为、甚至几乎失去了先知之力,作为与她重逢的代价;又为助她‘还魂’,再度牺牲了数十载修为……而她最终仍未如你预期中一般被你感化、留在你身旁,而决然陪伴在了另一个男人、你的同伴‘玉衡’身边……呵,你果然是个失败的男人啊。”
“师父不必再嘲笑我了。”柳千寒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解嘲的笑容,神色却有些哀伤:“如果她真的能够获得她想要的幸福,我也会为此而欣慰……”
“你明知道,对她而言,最大的幸福,便是能够和‘那个人’——七千年后的你,生活在一起啊。”黑袍人摇头叹息道,“看来,过了太久神仙般的生活,你已经几乎忘记人类的感情了……”
“不,我从没有忘记过——师父。”柳千寒淡然摇头道,“其实,即便我不召唤她来此,若您与‘他’满足了所有复兴吾族的条件后……七千年后的那个世界,也将会化作乌有,更加不可能存在‘冷汐昀’、‘许文彬’这些人,不是吗?”
黑袍人静默良久,方颔首轻笑,眼眸中神色复杂:“……是的,那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基于这个世界安然持续、吾族无望复兴为基础——这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们,一早铺好的所谓‘命运’。
“而那些普度众生的神明们,在安排星辰运行的轨迹之时,根本未曾想过要留给我们一族一条活路——所以,我们只有凭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那个苍老的声音微微一顿,忽地变得凌厉起来,“枢文啊枢文,你以为你选择以牺牲自己和六个同伴去实行‘天祭’为代价、在无间地狱承受生生世世无穷无尽的苦难,换回吾族的解脱,便能令吾族和那些愚昧的世人从此在同一块土地上平安共处吗?你以为那些自私的人类会因此而感动、感激你吗?
“届时,除了你的六个同伴们,会为自身的痛苦而怨你憎你,整个天下,也没有人会记得你们的牺牲!——他们会重复亿万年前的行为,与吾族开战、乞求他们的神明将吾族驱赶至那永不见天日的地下之城……甚至如此,他们还不知满足,在我们的祖先们重返阳世、想要再见一眼初生的太阳时,那些愚昧而贪婪的人类立即再度禀奏他们的神祗,要将我们逼至天上那座虚无的、永恒的阎黑之城,将我们的魂魄生生世世禁锢在那里!”
她仰起脸,遥看着天际的某处——在虚空之中、日光和星光均无法照临的位置,有一座以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城堡,隐蔽在幽冥之后,闪烁着微漠的幽蓝色光泽,宛如传说中的冥界。
她缓缓叹息道:“所以,我们伟大的阿修罗王用了千万年时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让符合‘七星’命辰的孩子,在我们这座虚无的城堡里诞生、并代代在吾族中延承下去。这些孩子们拥有强大的灵力、以及某种特殊的能力;并且,当七星光芒汇聚之时,将产生无比巨大的力量——
“以北斗之首、阳明贪狼星君‘天枢’为中心,七人凝合念力,启动阵法,将产生强大的复生能力,甚至足以复活我们所有埋葬在黄泉海底的族人;
“以北斗第二、阴(和谐)精巨门星君‘天璇’为中心,启动阵法,将消弭一切仙法幻术的力量,甚至可与那些守护人族的神祗相抗衡;
“以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天玑’为中心,启动阵法,将产生荧惑人心之力——‘天玑’本身便具有这种能力,组成阵法后,力量甚至可以强大到使世人们心神错乱、自相残杀、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地步;
“而以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天权’——也就是你,为中心启动阵法,将可洞悉过去、未来,宇宙间的一切奥妙——甚至能够洞悉我们打败神族的方法;
“以北斗第五、丹元廉贞星君‘玉衡’为中心,启动阵法,可以反噬一切兵器的攻击,这种力量强大到可比拟人世间亿万人的军队;
“以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开阳’为中心,启动阵法,可以瞬间同时将千万人传送至任一地域或时空;
“以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摇光’为中心,启动阵法,则可以发挥出无以伦匹的破坏力——甚至想要斩断这片大陆、让它变成汪洋也不是难事。”
黑袍人遥望天际的眼神忽然变得渺远起来,仿佛在遥想着什么往事,喃喃道:“而关于以北极武曲星君‘开阳’为中心、那种名为‘祀月之轮’的阵法,我们早在七千年前,便曾经使用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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