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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晚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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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该滚了。
方天单手揣进裤兜,嘴里叼了根烟没点,今天准备去给小弟镇个场子。
他手底下这些人大多都是不学无术的的混混,就靠着保护费或者啃老过点奢侈日子,但毕竟文化水平低,打架斗殴是不可避免的事。
既然当了这片儿区的土管家,二爷也不得不帮着警察照看一下,事儿还是不能闹大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二爷肯帮忙都是这些条子占了大便宜。
他到的时候双方气势已经升到了顶点,剑拔弩张的,为首的几个甚至还带上了刀。
有点嚣张啊……
方天眯了眯眼,咬了下没点燃的烟头。
“二爷,这事儿你别多管,这帮逼好几次抢了我们的生意,不给点教训咱兄弟可是吃不起饭了。”
方天的小弟啐了一口:“放你/妈的屁,明明是你们先找茬的。”
几句对骂之后,双方的架势像是随时准备打起来。
方天连脸色都没变,低头点燃了烟,随意道:“刀扔了。”
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的,哪怕娃娃脸都有种大佬的气势。
对面一群人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觉得方天驳了他们的面子,为了不落下脸面,还是僵持着没有动作,觉得方天只是嘴上说说,也不会直接……
心里的想法都还没完,为首的头儿就突然被一团闪着火星的东西把衣服下摆点燃了。
那人嗷叫了一声,脱掉衣服往地上甩,好半天才把烧着的衣角扑灭掉。
这才看见地上没熄的烟头,仍然顽强的散着烟,方天背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嘴里咬着的东西不见了,明显就是他的杰作。
“刀,扔掉。”
面无表情的威胁才是真正可怕的,谁不知道这人可是从牢里出来的恶鬼,听说在那里头的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对面的头子没打算正面跟凶神对上。
主要还是打不过。
所以只好不情不愿地招呼弟兄连带着自己把管制刀具摔在了地上。
方天摆了摆手,又摸出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示意他们该打打,打完他还有事儿,别浪费时间。
众人:“……”突然没了打架的欲望。
但只是想想,既然已经把话都放了出去,还是得办到的。
没了武器的优势,双方战了个势均力敌,谁也没讨着好。
可能最委屈的还是那个损失了一件外套的人。
小弟的嘴角被打破了屁,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到方天身边,今儿要是没大哥,他们这帮人可真算是倒了大霉。
方天一结束就想走,却被讨好的小弟带来的消息给拖住了。
“听说南边派出所里自首了个洋鬼子,说是前几年的案子,都报上去了,听说被判了五年。”
方天脚步猛地一顿,全身甚至毛孔都僵硬了一片。
他有些失声,难以置信高声道:“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小弟被方天突如其来的吼叫给吓了一大跳,“……啊?”
方天没有理他,死死咬紧了下唇,漂亮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
夏迪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对他的话负责,自首?笑话。他这种急功近利,巴不得一步登天的家伙怎么可能直接断了自己的仕途。
他这种向来不把别人的生死,别人的感受放在眼里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一点微末的自我识别能力。
肯定不是他。
绝对不是。
他就这么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到了后来都慢慢接受了这个限定。
也许是哪个外国人碰了巧进去了也说不定。
他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一律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老板,来碗牛肉面。”
这么过去了半年,方天一直维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其他事都不关心,虽然好几次都想借着跟人警察的关系打探一下情况,但事后想想又觉得多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就算进去的那个人真的是夏迪,也改变不了他曾经做过的一切。
方天巴不得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五年之后出来了还在社会上为所欲为,那才真的是一大祸害。
可是他从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听到那人的死讯。
就像是来去匆匆。
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也不对,真正留下的不过是那些表面上看不见的东西罢了。
从他的生命出现开始就一直是个笑话,可以在深夜里辗转反侧都忘不了的那个人,通常不是给了你多少爱意的。
而是走得潇洒,连头也没回过的,让你可以随意地拥着被子,肆无忌惮哭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求这对cp he。
我从没有想过。
我觉得夏迪和方天的故事就应该是这样,不可能一个强/奸犯在事后说自己要悔改就可以避免他应该承受的惩罚了。
毕竟他已经犯了错,就算能够得到方天的原谅但是还是要被法律束缚呀。
我觉得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才是三观不正(抱头),人渣哪怕是醒悟过来了但是能被叫作人渣的肯定都不是好人,不能因为看他可怜就一概抹去他所犯下的罪过。而且事实上方天失去的比得到的太多了。
轻点打我哈。
第74章 第 74 章
方天是收到了警局里的朋友的短信才知道了夏迪死在了牢里。
毕竟一个英国国籍的人突然来自首,又牵扯到前几年的大案子,一开始是直接惊动了上层的。
搞不好就得翻案,而这些当初参与过那件事,现在还安稳地坐在位子上的人都胆战心惊地害怕自己被炒鱿鱼。
夏迪一事的确牵扯出了一系列苍蝇老虎,好多先前位子挺高的干部都被拉下了马,也不知道他这个英国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但偏偏就是这个神经病般的自首的家伙,最后却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服刑期。
完全没有一点征兆。
就好像这人吧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好了,然后从容赴死。
方天的警官朋友给他留了一封信,是夏迪刚进去的时候塞给他的,说是等到他死了在帮忙给一个叫方天的人。
警局里规矩多得很,按理说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但好巧不巧这小警察是方天一朋友,因此这封信辗转多次还是回到了方天的手里。
信上是漂亮的花体,纸张对折得整整齐齐,除了必备的折痕,看不出一点被蹂/躏过的痕迹。
我是Chadi;一个被你讨厌了半辈子的男人,估计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走了吧。我觉得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初曾经对你做的那么过分的事,很抱歉不能赎罪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希望你认真看完这些字。
在A大的荒唐可能是我被冲昏了头脑,一开始我是觉得中国人都很好欺负的样子,像你呀,我都故意给你使绊子了你还真心跟在我身后叫学长呢。
方天,以后别再那么单纯了。我一定给你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自知理亏,只好简单说一声抱歉。
其实你打我那几次我还想你再下点重手,嘿,力道没使够教训不了我这个变态呀。
我知道如果现在说什么喜欢你一定是对你的侮辱,我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就不再给你造成麻烦了。
现在我已经不在啦,笑得小声一点好吗,也没事,多笑笑吧,我也好久没看见你笑了。
要是我死了之后还能看见你该多好。
絮絮叨叨这么久,希望你还耐着性子看完,我个人账户里的钱以后没什么用了就拜托你朋友转入你账上了,要是觉得恶心就捐掉也行,可别取出来烧掉啊,听说在你们国家这是犯法的。
我还是留了一笔钱的,随你怎么花了,对自己好一点吧。
那就这样吧。
祝福你啊,长生不老,洪福齐天!
方天一目十行过滤完,久久不能言语。
并非因为感动,心里那点郁结伴随着当事人的离世消失得差不多,毕竟寄托愤怒的对象已经不在了,再纠结曾经发生过的糟践事也没什么意思。
很可惜,他仍然没法对夏迪心生半点同情,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没人能成为他,就没人能替他做主。
夏迪害他丢了学业,有了案底,失去母亲,没有了家。
在他进监狱的那一刻,当初的方天早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他没办法对夏迪临终的赎罪心生那么一丁点的感激,就像你没办法原谅一个罪犯是同样的道理。
有些过错已经放下了,就是不可挽回的,既然现如今那么后悔,当初就不该尝试那些东西,以至于物是人非。
夏迪在疗养院醒来的时候主治医师就诊断出了他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向来是当初后脑勺磕在石头上让他脑袋受了伤。
经检查,早就已经确诊他活不过一年。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他也要回来,就算是远远地看方天一眼也好。
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方天能够跟他像从前一般坐下来寒暄,温声细语,只要能再见一面,好好的道个歉,最好是争取到对方的原谅。
反正时日不多了,不如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
但他没想到方天会下这么重的手,躺了三年的身体本就僵硬得很,再加上身体素质极差,又染了病,基本上是脆弱得很。
方天第一次就把他肋骨给击碎了一根,每次咳嗽的时候都突突地疼着,后来每次挨打肺腑都有些疼痛,去医院看了下才发现内脏也出了点问题。
这具本来就残破不堪的身体早已经是千穿百孔,主治医师曾经建议过他静养一段时间,先把身体养好再考虑其他的不迟,但是个人都清楚。
他活不长了。
与其天天在医院吊着口气,看着冰冷的仪器经过,还不如去看看自己想看的。
看一天少一天嘛。
但到了后来夏迪几乎是成了医院的常客,就算他自己不主动去,晕倒在路上时也会被好心的过路人一个120送进急诊室。
拔针头偷跑,抗拒住院治疗成了常态,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护士差不多就记住了这个“叛逆”的外国公子哥。
但人家有钱,治得起病,也闹得起,所以没人多说什么话,有些年纪小的护士很不理解他拒绝治疗的行为,觉得他就是在找死,或者说提前进入坟墓,夏迪不置一词。
跟方天的最后一面闹了个不愉快,唉,其实也没有哪次愉快过。
进入昼夜不分的监狱,夏迪好好地体会了一把当初方天的滋味。
又苦又黑的环境,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哭包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还练就了现在这般模样。
夏迪不敢深想,怕一想就忍不住心疼。
他亏欠方天的实在是太多了,用尽一生都还不完,而进了监狱糟糕的环境让他的病情直接加重,怎么适合一个养病的人待呢。
他撑不过去了,每日里只靠着想念方天生活,毕竟其他的也没什么念想了,至于那个拜金的母亲,可有可无吧。牢内不同于社会,自然是鱼龙混杂,能进去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夏迪还很有幸地接受了狱友的“友好见面会”。
这样一来,他还是没能挺过这个冬天。
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他心心念念地人也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夏迪闭上眼睛的那一秒短暂地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年纪尚小的方天迷糊楞登地跑到他面前,笑盈盈地叫了他一声学长。
他眼前仿佛真正出现了成熟的方天,微微勾起嘴角,就像是以前对他笑那样乖巧。
“我原谅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天和Chadi的故事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再考虑要不要留一个番外补一补情节,可能结尾有点匆忙。我的设想就是到最后方天也没原谅他,夏迪临时的时候那一句原谅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连梦都梦不到。
第75章 第 75 章
人来人往的大厅,金碧辉煌,奢侈华丽,这是上层人士常见的社交场所,肆酒挺讨厌这种表面做生意实际联姻的地方。
富商的继子也是一个不错的攀谈对象,尤其是在朝父的亲生儿子没在身边的情况下。
这已经是肆酒今晚喝的第五杯酒了。
他有些头疼,胸口被酒精刺激得有些难受,但是为了防止药物过敏,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吃止痛药。
免得又要被朝歌在背后说了。
他母亲其实很不喜欢肆酒来参加这些交际会,主要是为了避免自己这个有点本事的儿子势力壮大脱离掌控,但是今晚是朝父特意叫上的,说是让肆酒长长见识,她也不好反驳什么。
肆酒捏了捏鼻梁,实在是有些不舒服,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就去朝父那儿告了辞,说是身体不适想早点回去。
朝父没有为难他,看他实在难受就放任了,毕竟今晚他也不是主角,而肆母巴心不得肆酒早点走,当下就点头叫司机送人离开,那架势就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
等到十分钟的车程过去,肆酒才撑着墙壁慢慢扶进了房间里。
这时他也不得不佩服心绞痛的威力,接近一个月没有按时吃药的后果就是疼痛比之前更甚。
那种像拿刀子在戳胸口的感觉平常人是体会不到的,而且那刀子一定是生了锈,一寸一寸地往身体里钉的滋味酸爽极了。
不出片刻,肆酒全身汗如雨下。
偏偏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是朝歌的视频电话。
他倒是还有力气滑动屏幕,但现在这幅鬼样子肯定是不能被小公主看到的,不然还会发脾气,因此肆酒就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任由铃声响到结束。
自从那天肆酒率先给朝歌打了个电话之后,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视频,微信成为了每天的家常便饭,但谁都有眼力,没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朝歌脸皮薄着呢,再怎么也不可能先让步,就算是自己的错。
肆酒就这么陪他耗着,他也不着急。
他半靠在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起来,拨通了朝歌的电话,为了防止这人再打一个视频过来,先下手为强。
对面仅仅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入耳朵的是朝歌抱怨的嗓音:“视频呢?”
肆酒都不敢扯大嘴角,免得发出点奇怪的痛呼声,他放低了声音,尽量让音色听起来不那么虚弱:“在床上了,不好看。”
朝歌嘟囔了几句,大概是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现在怕个屁什么的。
肆酒失笑,把手机拿远了些,闷闷咳了一声。
再贴进时只听到朝歌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肆酒问:“什么?我没听清。”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是不准备回来了吗?”说完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小媳妇的嫌疑,自作聪明地补充道,“家里卫生都没人打扫。”
肆酒听在耳朵里好想把朝歌拽到自己跟前,或者是打个飞的飞奔回去亲一口,这也太可爱了吧。
但他实在是脱不了身,也没法给朝歌一个确切的答复,只好闭口不谈。
朝歌那边不知道骂了些什么,总之在肆酒再次清晰听到的时候就只有朝歌的再见了。
今日份的对话已结束。
好像又惹人不开心了。
肆酒收了手机,捶了捶胸口,咬着牙挪到洗手间洗了个澡,才终于脱力上床休息。
而大洋彼岸对岸的朝歌,却捏紧了手机,脸色有些阴沉。
真把他当傻子糊弄,以为他听不出来肆酒声音有问题?
这般刻意压低声音只有一种原因,肆酒身体绝对出问题了,搞不好就是心绞痛又犯病了。视频都不敢打开,这情况是头一回,这也是为什么朝歌直接确定了对方在撒谎。
注意形象什么的,一听上去就是借口好吗。都□□相对过了,这些在意那么多做什么,肆酒撒谎的水平下降得挺严重啊。
这人没了他的监督肯定是不会好好吃药的,这么犟!
朝歌憋了一肚子火,猛踹一脚书桌,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用力不够,朝歌握紧了拳头。
肆酒这个混蛋,真的是从来都让人不放心!
而且好死不死他还找不到人,不然的话把人逮住套麻袋打一顿不就老实了。
朝歌也只敢想想过过瘾,真跟人对上,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
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算是处于对哥哥的身体单纯的担心,只好发送了一条微信消息。发完觉得有些打脸,朝大佬莫名红了脸。
他等了一会儿,对方也没有回复,很是失望,但也只好作罢。
肆酒做了一场梦。
在梦里,母亲,同学都变成了厉鬼,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如同地狱,没日没夜忙于奔命,稍有不慎被他们追赶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只有不停地奔跑,躲避这些人的魔爪,才能够苟活下来。
完全不能停下来,就算是累到极致,脚步打颤也不能喘一口气,身后的追兵咬得很紧,一刻也不能放松。
可是人类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他再用尽全力不要命地逃离,也不可能跑得过这些恶鬼。
在被人抓在手里的那一刻肆酒心凉了半截。
他看见往日一向对他没有好脸色的母亲对他扯出一抹恐怖的笑容,血盆大口撕裂开来,看上去邪恶可怖。
他手脚都被压制住,完全动弹不得,但又有些恐惧接下来的折磨,只能懦弱地闭上了眼睛。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一束金光洞穿了周围所有妖魔鬼怪的身躯。
四分五裂,炸裂开来,尖锐嘶哑的狞叫声久久不能平复,肆酒极速喘了口气,完全不能平静下来。
他听见那束金光里气急败坏地声音,一听就知道属于自己那个小前男友:“愣着干什么,动啊。”
肆酒苦笑一声,还是没办法对亲生母亲动手,哪怕是在自己臆想的梦里,朝歌一副气结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帮他处理完所有的危难。
肆酒对着他笑了一下,任由对方消失在自己面前,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却突然顿住了。
外国女人正一脸恶心的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用手在上面滑动。
梦里那种压迫感又回来了,肆酒有些喘不过气。
他听见自己哪怕不喜但也足够尊重的母亲用着极度嫌弃的语气:“变态。”
第76章 第 76 章
肆酒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本来心里尚存的那点微末的亲情,几乎是摇摇欲坠。
女人像是怒极了,把紧紧地捏在了手机,盯着肆酒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什么病毒似的。
她看到那些聊天记录直犯恶心,心说果然是那个变态生出来的儿子,同样也是个变态。
“你竟然敢。”女人一晃神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夫出轨的那一段日子,难以想象在自家的卧室看到自己的丈夫跟一个陌生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她心里恶心得要命,“你竟然有本事勾引到朝歌,果然跟你那个父亲是一路货色,社会的渣滓。”
肆酒听到自己母亲的咒骂嘴唇有些乌紫,全身止不住地轻颤,觉得可能是自己和朝歌的事暴露了。
他死死地盯着女人手机握着的手机,抿紧了唇,却无法说出任何反抗的话。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懦弱,面对生育养育自己的母亲,难以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反击。
哪怕是已经被讨厌彻底了。
“手机先放我这里,别想着跟朝歌联系了,等我告诉朝歌的父亲,你就等着死路一条吧!”女人话音未落就转身走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肆酒在一瞬间变了脸色,那眼神里掩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失望又像是委屈。
大概是真的没必要再对她心软了。
朝歌这边却已经是中午了,难得的三个月大长假,又经过了高考的折磨,他放纵自己睡了个懒觉。
只是身边习惯了有人陪着,现在睡眠质量反而不太好了。
朝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摸下来。
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昨晚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对方连个屁都没放,这对于朝大侠好不容易的一次撒娇很是打脸。
朝歌深深觉得自己被骗了。
渣男!
又骗感情又骗钱!
他先是把手机忘床上一摔,然后把脑袋扑进枕头里,用力揉了两把,还是是压不下火气。
早晨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折磨得有些难受,觉得全身没一处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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