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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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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是降下一场雨,还是拨云见日。

格老板不同意,当岩文把两者的意思转述之后,格老板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是不是要他们带人去清扫冷鹫。

岩文说是。

格老板说冷鹫那么多兵在这里,我不知道那个松将军手上有多少人,但你看到了冷鹫军的武器有多精良,人手有多充沛。何况如果只有冷爷还好说,可还有痕肖在旁边支援。我一点也不相信痕肖会看在魏哲的面子上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一点也不信。

第二,是不是清扫了也动不到岚会。

岩文说有可能。

格老板说动不到岚会,那么就算取胜了,之后岩文也不可能在国内好过。是,这个地方或许会不再被岚家管辖,可是岚会不是岚久,岚会在上面有很多人,都是现在说话的人。若是岩文被定了叛国,那就算没在这次战乱中牺牲,之后也是牢底坐穿,或者一枪子的事。

第三,是不是松将军能保柳军和岩文。

岩文说松将军肯定保柳军,因为柳军是他的人,但我不是。我和他们没关系,我是地方的。其实动不动得到岚会,这个也不好说。上面可是千丝万缕的联系,松将军如果取胜了,他确实可以掌握很大的话语权,他那一方也会想办法网开一面。

但这事,谁都无法给个准数。

格老板说不行,不行不行。你要杀谁,我……我替你去。反正我都是岚久的人,谁都知道我跟了岚久那么长时间,我是洗不干净了,还不如我去做。事后他们要定罪,我也可以拖岚会下水。

岩文说我没别的意思,但你就是他们家的男宠啊。你的分量不够,就算你去,我还是脱不了干系。何况你想怎么做,你枪都不会使,你做啥,是不是。

格老板抱住岩文,他说反正就是不行,我不给你去,你不能去。

他用力地把脑袋压在岩文怀里,弄得岩文有些哭笑不得。他搂住格老板,捋了捋他的后背。他说你不用怕,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这就是解决的方法。

“而且松将军的背景我实在不懂,很有可能他真就扳回一局。如果他的那边彻底赢了,哪有什么吃枪子,说不定能把岚家连根拔起,那我还是个功臣。老实说,如果这一局他得到的战利品没有那么丰沛,他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又如何会跟着我们背水一战啊,对吧。”

格老板知道岩文是在安慰他。

但他也知道,他改变不了岩文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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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晚上松将军没有走,他留在安全屋过夜。

浩凌照例进他的房间,听着隔壁闹腾起来,他也习惯性地解开松将军的皮带和衣服纽扣。不过在他有进一步行动时,松将军抓住他的手。他说今晚就算了,陪我睡一会。

浩凌知趣,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靠着松将军的胸口,等着对方一根又一根地吸烟。

等到天快要亮了,松将军说,我没有去过雨雾会所,不然早认识你了。

浩凌刚有点睡意,一时还没听明白对方在说啥,只是抬眼看着松将军,而后才笑起来。他说没什么差别,安全屋还是个包房。

松将军也笑,摸了摸浩凌的脑袋。他说你挺聪明的,模样也好,怎么做了这一行。

浩凌说,穷。

松将军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隔了好一会,又问,那你家里呢。

浩凌说,也穷。

松将军说,你在雨雾干了那么多年,他们应该不穷了吧。

浩凌说,那是我不穷。

其实浩凌不知道家里还穷不穷,这一点他和格老板相似,很早就从家里离开了。格老板是给卖去打雌性激素做表演,他则是随便找一家就出了手。他不太清楚家里是什么情况,那么多年也没试着联系过。

他的每一分钱是靠自己卖身赚来的,当初家里把他卖了就已经是划清了界线,他没必要再回去。

浩凌经常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也已经十分熟练。他知道那不过是对方爽了之后徒增的一点没用的惋惜和怜悯,感慨一下他们怎么没遇到一个和他一样却身子干净的自己。

所以浩凌讨厌这样的问题,他会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束话题。

但松将军喜欢和他聊天,以此他判断这人大概老婆和他关系不好,和子女也疏远。到了这个年纪总想找个出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于是问一些有的没的事,就是少讲自己的东西。

不过浩凌还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就是这松将军叫松默。

这是在上一次他们做/爱的时候浩凌从他文案上的签名辨认出的,之前去中直军区时他在办公室帮松将军口/交。

浩凌为和这个松将军打好关系是做了一些主动,包括第一次在这地方见到松将军时,他就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辨识出对自己的兴趣,那兴趣是上下打量了他几次。

于是浩凌顺水推舟,第二天晚上再来时他就进了房间。

松将军一开始是拒绝的,这份抗拒和岩文不同。岩文是喜欢格老板太久以至于不敢动手,而松将军似乎从未碰过男色。但性/欲这玩意就是这样,有了欲/望干了再说,干完之后才会有愧疚,但这不影响下一次再干。

事后松将军的话也证实了浩凌的猜想,他说我不知道和男人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浩凌觉着好笑,他说这是发现新世界了,看来以后回不到旧时代了。

松默没回答,只是看着对方。然后让浩凌靠过来,躺在他的胸口。

浩凌挺喜欢躺在对方胸口睡的,或许是之前几乎没有这样的待遇,那种温柔的抚摸和低沉的语气让他感到一种非常陌生的安全感,当然也有可能是距离感。

他们做过几次,都是浩凌主动。浩凌知道对方提防着他,而显然之前与柳军和岩文关在房间里谈及的事情极其重要,他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关键的东西。

不过松将军还是说话了,他说,这乱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你说你不穷,这会又穷了吧。

浩凌给他的声音弄得彻底醒了,他说是啊,那就重新再来。我还能去哪,这个雨雾不在了,总有下一个雨雾,您觉得我会缺生意吗?

松将军说那肯定不会。

这话总是一半,还有一半又不说完。两人就这样躺着,直到松将军再开口。他说其实到哪都一样吧,到哪都一样。

浩凌说怎么,您这是在边界扎根了啊,边界也好,这里的女人都泼辣能干,只是粗野一些,和中部可能不一样。您在中部有妻子吗?有的话也没事,在边界买个房子,大多数都会接受的。当个度假村,是吧。

松将军没接茬,换了个话题,“你有去别的城市走走吗?”

浩凌说没有,还是穷。不过您要是大方,那我就不穷了。

松将军让浩凌起来,自己也借着光线换上了衣服。等到衣服穿好了,他才走到床边。

浩凌跪在床上握着他的腰,抬头看他。他以为松将军会说点什么,然而对方只是掏出钱包,和之前每一次那样,把一摞票子塞进浩凌手里。

“如果不够告诉我,你都不给我报价,我也不知道给多少。”松将军说。

浩凌当然想要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要这个钱。他想要听松将军说话,只是,想听的也不是这个话。

等到离开后,浩凌拉开窗帘,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他不会有太多的幻想,所以对方的身影和问话只在他的心里停留了一小会,之后便消失不见。

和格老板不习惯哭泣一样,他也已经不太懂什么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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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二天早上出来时,格老板看到餐桌上有一束花。那花实在不太好看,像是从别人阳台摘的。

他是和岩文一起出来的,看到这花时格老板还有点尴尬。他琢磨了半天这会还会有谁给他送花,又有点纠结地看向岩文。

岩文说没事,我知道经常有人给你送花,我不介意这个,我——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修礼就出来了。他一看到花就兴奋了,到处去找矿泉水瓶,要剪开个口子,把花放了。

他边折腾那矿泉水瓶边说,哎呀这个时候还有人给你送花,岩司令送的啊,都这成色了还不如换钱,不过给花就是个心意,你这个直男心意看起来不咋地,但格老板可高兴了,是吧格老板。

这一说让尴尬气氛又加了几分,岩文刚想说这花不是我送的,丁森也出来了。

修礼看到丁森又说,你看格老板这份上还能收到花呀,你说你长那条有什么用,谁给你送过呀,哎哟都不知道能放几天,还不如买把菜花,岩司令你以后买菜花啊,还能煮着吃呢。

格老板说修礼这不是——

然而这吵吵嚷嚷的也没人听到格老板说什么,几个小男伎和浩凌也跟着出来了。他们一看这快要蔫了的花,也炸开了。

修礼逮到个机会马上挤兑浩凌,说你看你看,这叫蓬荜生辉,这叫雪中送炭,这叫——

浩凌没听完,他说这他妈送给格老板又不是送给你的,这得意个啥,没什么文化少用词,你离花远点,你能照顾个仙人掌就不错了,那娇贵玩意还是别碰了。

修礼说那我还有仙人掌养呀,不像你,逢年过节你收到个啥了,上次送来那两箱水果还有坏的,谁送的来着,谁送的。

本来气氛够尴尬了,两个人一吵起来陈年旧账又得翻,格老板赶紧说你们差不多得了,每天早上就听着你们两只叽叽喳喳的,而且这花不是岩司令送的。

话一出,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岩文这是尴尬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清了清嗓子,说没事,这……这又不是什么事。大家开玩笑的,开玩笑。

也就在这会,邓医生和老青把食材弄好了从厨房走出来。

老青一看到修礼拿着个旧矿泉水瓶插着几朵花就笑开了,他搓了搓手,说这我还没拿给你看呢,你就弄上了,你喜欢就好,喜、喜欢就好。

话音落下,没人接话。

气温降至冰点以下。

此刻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在小小的厅室里,照亮了那实在毫无美感的花,还把塑料瓶上的污渍打得清楚。

老青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看大伙,又看看仿佛置身冰窖的修礼。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来错了时候,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怎、怎么,不是你说门口那几枝花好看,我就给你摘回来了,这不是……”

浩凌反应过来了,忍笑着道,哦,是长在下水管旁边的花啊,我以为是什么呀。

老青还一个傻劲地在那说是啊是啊,这不之前他说好看吗,反正出去买菜就顺手了。

修礼气得都冒烟了,他也反应过来了,把瓶子往桌上一拍,骂了一句“傻/逼,操”便钻进了房间。

留下一群尴尬的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老青才说咋回事啊,咋地,他咋不高兴了。

格老板说没事没事,他……可能没吃早饭,脾气不太好。你别哄他,你哄他能给你骂出来,坐下吃饭,吃饭。

说着瞪了浩凌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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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修礼直到吃完早饭了才出来,还好大家给他留了点吃的。

在格老板友好的警告下,大家总算没再提这花的事。

不过浩凌坚持要把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按照他的话说,这叫歌颂爱情。

修礼看着那花气得吃不下东西,又把它放在桌子底下。

格老板说你别这样,老青看了得伤心。

修礼说他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他搞我都没给过钱,我还没问他要,他想干什么,拿这花给我还能抵嫖资啊?而且恶心不恶心,哎哟还摘回来给我,干什么,这人讨厌,讨厌至极。岩司令你给他换一个房间,我不和他睡,他不给钱。

格老板没反驳,他看得到好的一面,那就是修礼又能骂人了,说明用枪杀人的阴影很快就过去。小男伎们的适应性是格老板最欣慰的地方,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能照进屋子里的阳光了。

然而这样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被屋外嘹亮的喇叭声打散了。

这是他们来到安全屋之后,第一次听到那么响亮的喇叭。

那喇叭声响了几下,而在几秒之内,所有人都从屋子里跑到客厅。

岩文也马上钻了出来,外面站岗的人进来汇报,说是一辆车停在了门口,冷鹫军的。但没有人从车上下来,也没见有人从窗户里伸出枪管。

这让大伙都感到十分奇怪,如果冷鹫军的人要来清扫,不会只来一辆车,更不会停在门口。

他们计划要清扫冷鹫的时间还没到,而且既然是柳军和松将军做的决定,按理说也不会走漏消息。毕竟他们准备人手了枪械还需要几天,同时必须等邓医生那边的自由军也集合。

就算退一万步而言,冷鹫军知道他们要动手,也定然是做好防御,再等他们动手。毕竟只有他们先动手了,冷鹫军才算占尽了理。

岩文说我去问问,说着就拔出了腰间的枪。

格老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你别去,等着,既然他们不开枪,肯定是有人要出来说话。

于是他们站在窗边掩护着自己,让所有人能拿枪的都备上,静静地等着那车上的人下来。

果不其然,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然而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已经跟痕肖离开的魏哲。

魏哲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穿着军服。相反,他披了一件新的棉衣,看起来还比离开的时候胖了一些,他慢慢地朝安全屋走近,其中一个站岗的男妓走过去,魏哲低声说了什么,便站在门口不进屋了。

小男妓听了他说的话,又进屋汇报。他说魏哲要见岩司令,说是痕肖有话带给他。

修礼说,让他进来讲,难道他还怕我们干掉他不成。

小男妓说我叫了,他说他已经是冷鹫军的人,不方便进来。

格老板和岩文对视了一眼。

浩凌说不,就让他进来,他又没穿着军服,干什么不进来。

小男妓来回跑了几次,但魏哲就是不进去。

岩文说行,那我出去。

格老板干脆拦住了岩文,他说不,你别出去。你和柳军现在是敏感人物,如果他们使诈呢,“我出去,我出去见见他,这样也合理。”
岩文不乐意,但大家都表示格老板出去安全系数比较高。

当格老板开了门,走出去再看清魏哲的表情时,他知道自己走进了包围圈。

格老板看到了魏哲红肿的眼睛,他没有被打,没有受虐待,却哭红了眼。那只有一个原因——魏哲被逼无奈,要伤害格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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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痕肖还是和冷爷合作了,他们要干掉岩文和柳军。如果可以不清扫安全屋最好,那他们就占据绝对有利的地位。但如果魏哲不愿意配合,那清扫也无所谓。

魏哲没有想到是格老板出来,他后退了半步。

格老板却没有后退,他走到了魏哲面前,抱住了魏哲。

不等魏哲说话,格老板便在对方耳边道——“我不会让他出来的,对不起。”

是的,格老板不会让岩文出来的。

痕肖不在车上,却已经在远处架好枪。他瞄着魏哲的位置,瞄着魏哲拥抱的人。

魏哲很喜欢痕肖。哪怕在痕肖抱着他,让他去做这件事时,他还是喜欢痕肖。

痕肖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你是我们的人了,你是我的人了。之后我会带你回国,你什么都不用想。而且我要杀的是岩文,是柳军。和你没关系,对不对,和你没有关系。

魏哲哭了一个晚上,他拒绝了。

于是痕肖又抱着他,继续说。

他说你已经自由了,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之后我和冷爷肯定是要和他们开战的,干掉一个岩文,是最小的损失。难道你想让我去上战场吗?你舍得吗?小哲,你愿意这样是吗。

魏哲又是哭,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想跑,可是军营外面都是人,他根本跑不了。

所以痕肖再游说,他说没了我,谁又去保护你。何况你以为我不杀岩文就没有人动手了吗?不,那会把整个安全屋都缴了。还有这街道上的,这边界里的,你认识的,你不认识的,都得卷入这场战争。

魏哲不哭了,他不哭了。

他去。

哪怕他知道,不管他去不去,结果都没有区别。

魏哲的眼泪因这一个拥抱涌出,他也举起手,抱住了格老板。

但只是一瞬,他便猛然推开了对方。

痕肖远远地看着他,他多么希望魏哲能把这件事做成。其实他叫不出岩文也无所谓,叫出格老板,那痕肖杀了格老板,岩文也会跑出来。

只是痕肖不会说给魏哲听,因为若是让他去叫格老板,魏哲是不会答应的。

但魏哲的这一推,毁了他自己。

痕肖叹息,他说可惜了。

可惜魏哲不懂事啊,可惜魏哲太不乖了。

痕肖不知道魏哲为何就想不明白,他如果保护了格老板,那他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说到底让他去安全屋,那冷鹫军的企图就已经暴露了。若是失败,魏哲就是通风报信之人,痕肖不会承担这次任务失败的责任,而是魏哲去背锅,其结果是痕肖必须将其杀死,以防自己有通敌的嫌疑。

不仅如此,之后冷鹫军也再不可能让岩文出来,还会促使岩文等人加大防卫,甚至掌握了主动权,指责冷鹫军撕毁合约。

可如果魏哲成功了,他不仅是冷鹫军的功臣,洗净他的身份,还能够与痕肖在一起。

这不就是魏哲想要的事,这不就是魏哲渴望的爱情。

为什么呢。

魏哲为什么就不听话。

痕肖扣下了扳机。

那一枪穿透了魏哲,在白色的棉衣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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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枪声响了几次,直到那身体跪下。当守卫们迅速地把格老板拖到矮墙后面时,岩文对那辆车进行了射击。然而车辆没有停,看着格老板和岩文都不打算出来,它调转了方向,伴着弹孔离开。

格老板抱着魏哲的身体,那胸口的花朵绽放得越来越艳丽。它染红了白色的棉服,但它永远也不会变成黑色。因为黑色是魏哲脚踩着的舞台,它把魏哲抬了起来。

白色的聚光灯照耀着魏哲,魏哲站在台上绽放着。

那是魏哲在雨雾会所唱的第一首歌,他紧张地握着话筒,却看不清舞台的人们。但他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紧张得有些不稳,于是旋律响起来时,他便闭上了眼睛。

他唱着——

每次见到你都犹如春天。
可总有新的人在你身边。
每次拥抱你都是在夏天。
花瓣与阳光缠绵的季节。

格老板抓紧了魏哲的身体,他的眼泪不停地流淌。他抱着魏哲在守卫的掩护下往安全屋撤退,他关上门把身体放在了地上。

人们围了上来,却没有人说话。魏哲的长头发披散着,他好像从离开的那一天就不再扎起。他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他总是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从格老板见到时的第一面起,就没有改变过。

那些喧嚣的声音在旋律下消失,舞台上只剩下魏哲一个人。所以他能继续唱,专心唱。他说这样能够心无旁骛,而他的心里装着的只有爱情。

修礼说爱情还能让你记着歌词啊,你这是来错了地方。

魏哲说是呀,我来错了地方。可是你听他们有给我鼓掌,那我的爱情也算是有了价码。

那价码是掌声,是酒精的腥膻,是不知道为谁却仍然爆发出的喧嚣,是舞台上的冷清和舞台下的热闹。雨雾会所里总是那么热闹,于是魏哲不觉得孤单。他走过了很多的地方,他写下了那么多拙劣的词句。他张开嘴合着没有润泽的旋律,然后他的灵魂便飘荡了起来。

他不要钞票,不要豪车,不要站在更大的舞台,不要走出去。

浩凌说你爱什么呀,你唱什么呀,他们盯着你的身子,他们想要脱你的衣服和裤子。

魏哲说是呀,不过我站在台上。我唱高兴了就走下去,我开心了,我就脱个干净。

于是有人听到了,便走到了台前。他低下头去,那人便抬起头来。那些人会换了面具,一张又一张。他从来不去深究对方真实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答案总不会让他满意。可是只要他们愿意停下来听他唱完,他便收获了他的爱情。

爱情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多么快乐。

他认为这样的做/爱是有内涵的,他认为这样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正如那些拙劣的歌词和音符,他用力地抓住每一个小节,抓住每一份爱情的尾巴。

丁森说好听,好听,小哥你唱,我就喜欢听你唱。你若是唱了我给你录下来,我要做成唱片,我让格老板在雨雾会所里播放,所有人都会听,所有人。

于是魏哲笑了,他的笑容比聚光灯灿烂。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听爱情的话。

这是他最后一次没有听爱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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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岩文打响了松默的电话,邓医生打响了另外的电话。他们的车来到了安全屋的门前,岩文和老青离开,他们要抓住此刻的机会,不会再给冷鹫军从长计议的时间和余地。

车辙压过魏哲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刺目且冰凉。

他们在中直军区门前集合,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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