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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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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城都骚动了起来,男人们握著武器、举著火把,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轰隆隆的脚步声,跟男人们的呼喝,让地面都为之震动。
  踏进篷车中的幽兰,还在黑暗中摸索,她先是低唤了几声,却都得不到回应,只能更往里头走去,直到她的双手碰著了篷车最内部的木墙。
  这辆篷车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
  她讶异而困惑,正想转身走出去时,就听到那声如雷般的怒吼。那声吼叫,凄厉得接近惨叫,听得她悚然一惊。
  紧接著,火光亮起,男人们的咆哮怒吼,包围了整辆篷车。
  “下来!”
  “你是什么人?”
  “留活口,得问清楚!”
  男人们咆哮著,手里的武器,在火光中闪耀。衔命而来的南国人,眼见事发,立刻就舍下幽兰,只求能保住小命。
  他跳下篷车,横手挥出一刀,想要杀出一条路来。
  巨声的咆哮,夹带著强大的杀意,从后方逼近,他只能转过身,硬著头皮接下攻击。
  银光,闪过。
  一刀,一刀,又一刀。
  男人瞪大了双眼,居然连一招也挡不住。他满脸惊恐、表情扭曲,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手臂、身躯,在那个目光如火的男人刀下,一块又一块的削落。
  最后一刀,砍向他的颈项。
  咕咚!
  一颗头颅落地,在地上滚动著,那惊恐的表情,就像是无法相信,世上有这么快、这么狠绝的刀法。
  金凛站在血泊之中,神情如狂。
  四周静默著,人们举著火把,看著四散的尸首,以及双目赤红的族长。他踏过鲜血,走到篷车旁,一把扯下篷车的遮帘。
  那张柔弱的、美丽的、惹人怜的脸儿,暴露在火光之中,无辜而茫然的望著他。
  “凛?”她伸出手,困惑而胆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表情好可怕。
  金凛看著她。
  就是这张脸!
  就是这个声音!
  就是这样的表情!
  金凛扯著唇,露出狰狞的冷笑。
  可笑啊可笑,他竟然又被这个女人骗了!
  怒火烧灼著他的胸口,像是要在那里烧出一个空洞,许多再度萌芽的东西,一并被怒火燎烧,全化为粉末。他瞪视著眼前的女人,在胸口剧痛时,还能露出微笑。
  “差一点,是吧?”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毫不留情的将她拖到面前。
  “只差一点点——”他抵在她的唇上,嘶声说道,笑容诡异得让人发寒。
  差一点他就再信了她!
  差一点她就再耍了他!
  差一点,她就要逃出去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金凛愤恨地抓起她,甩在肩头上,像是扛著货物一般,头也不回的往石屋走去,留下围聚的族人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雪花无声的落下,覆盖在散落的尸块上,也冲淡了满地的血迹。
  那是那一年,最冷的一夜。
  第十章
  巨大的力道,将她甩上那张柔软的木床。
  幽兰慌乱的支起身子,看著眼前的金凛,因为他眼里的怒火,骇然得无法动弹。他黑发凌乱,衣衫上满是血迹,表情狰狞得让她胆寒,愤怒的咆哮声震动了石屋。
  “想逃?!”金凛吼叫著,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要握断她的骨头。他瞪视著她,猛烈的摇晃著。“你想逃?!”
  强大的力道,让她头昏眼花,连话都说不完整。
  “不、不是……凛……我没有——”她试著要解释,但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粗糙的双手,扣住她的双手,拉举过头。金凛咬著牙,用沈重的身躯,将她压入柔软的兽皮。
  “逃啊!”他咆哮著,低靠在她的眼前,神情狰狞得像是随时要噬人的兽。“我看你怎么逃!”
  “不,”她喘息著,试图说出真相。“我没有要逃走,我——”
  轰!
  金凛一拳,打断了床柱,吓得她无法言语。
  “你没有要逃?”他怒极咬牙,嘲讽的挑起浓眉,很慢很慢的说:“我亲眼看见,你自愿跟著那个南国人走了。你是自愿的、毫不反抗的,甚至是充满期待的……”那幕画面,回荡在他脑中,逼得他更恨。
  恨她。
  却也更恨自己。
  金凛咬紧牙关,克制著将她扼死的冲动。
  又一次!
  她竟又骗了他一次!
  而他竟这么愚蠢,竟让她的眼神、表情,以及柔软的嗓音,突破了心防,忘了所受过的教训。
  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手段!
  她的无辜柔弱,比任何武器都还要危险。当他知道,她扑身入火,抢救那枚戒指时,他的心的确有些许动摇了。
  烙在她掌心的伤,以及她夜半时吻著他手腕的温柔,还有那濡湿的泪,都迷惑了他。
  因为爱过她,所以他软化了,甚至就要开始相信她。
  但,也因为爱过她,当他亲眼看见,她头也不回的预备逃离的时候,所有的爱,全都变成了恨!
  金凛抿著唇,用全身的重量压著她。
  “凛,你听我说——”
  他置若罔闻,宽厚的手,毫不留情的挪移到他们之间,粗暴的撕开她单衣的裙
  瞬间,幽兰全身僵硬。
  不,不会的,金凛不可能是要——
  “凛,不要!求求你,不要这么做!”她努力挣扎著,却无法抵抗他的强大。单衣被撕裂的声音,一再响起,她的心像是落入冰窖。
  “没有人可以欺骗我。”他冷声宣布。
  “我没有欺骗你。”冷空气拂上双腿,她惊慌的察觉到,单衣已经无法保护她。
  金凛的回答,是一声冷笑。
  “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他手上用劲,撕开她的亵裤,然后强行分开她的双腿,庞大的身躯挤入,逼得她无法并拢。
  娇小的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抖著。泪水涌入眼里,她试著要逃开,却只是徒劳无功,稍有任何动作,就会被他牢牢压住。
  他的坚硬,隔著几层布料,抵靠著她最脆弱柔软的一处。
  她全身冰冷,哀求的看著身上的男人。“凛,不要这样对待我。求求你,相信我……相信我……”
  金凛垂眼睨著她,伸手解开裤头,释放了巨大的灼热。“我相信过你。”他面无表情的,用下体揉著她,像在宣告酷刑的开始。“相信你的下场,是让我在窟牢里,整整待了三年。”
  “不———”
  “那与你无关?”
  “凛,不要——”她的眼里,都是恐惧。
  他视若无睹。
  “我不会再信一个骗子。”他的双手,握住她的腰,阻止她的退缩,强行将她拉近,俯身贴著她的脸,威胁宣告著:“你是我的!我的奴隶!我的人质!你的主人是我!你死都别想逃离我!”
  狂暴愤恨的怒火,烧灼著一切,让他压下想吻去她泪水的冲动,压下内心深处不舍的温柔,用最直接的方式,伤害这个伤害了他的女人。他冷笑著,侵犯著她,一次又一次,残忍的伤害了她。
  躺在床上的幽尔,痛苦不已,却不再反抗,身子随著每一次他粗暴的挺进,而猛烈震动著。
  她无法动弹。
  她最爱的男人,正在伤害著她。
  没有初次的温柔。
  没有初次的甜蜜。
  没有初次的怜惜。
  只有痛。
  痛。
  愈来愈激烈的痛,在胸口蔓延。他钉入她身体的,是一把宽厚而锋利的刀。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深深的钉入她的心口。
  温热的液体,无声无息的流下她的眼眶。金凛冷酷僵硬的脸庞,在她的眼中,只是个模糊的影子,紧抓兽皮的小手,因为太过用力,不剩一丝血色。
  金凛,一次又一次,伤害著她。
  痛楚从最先的剧烈,逐渐逐渐变得平淡了。她强迫自己,不去感觉、不去思考,才让那些疼痛稍微减轻了些。
  如果,她能在金凛杀掉她的心之前,先杀掉自己的厌觉,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害怕他带给她的伤害?
  万念俱灰的她,彷佛跌进了无底深渊,娇小的身子不再反抗,脸色惨白,像是个破娃娃般,任凭这个男人摆布。
  泪水,滑落。
  而后,渐渐的、渐渐的乾涸了,只留下淡淡的泪痕。
  烛火未亮。
  金凛已经离开,迳自将她留在黑暗中。
  她不剩任何知觉,只是躺在原处,双眼眨也不眨,望著空气中其实并不存在的东西。
  雪花,从破碎的窗子,飘进了石屋,落在她的手臂上。
  幽兰缓缓的撑起身子,看著窗外雪景。纯白的雪,像是可以覆盖一切,遮掩那些伤痛、那些眼泪、那些过往……
  她忍著腿间的疼,走下木床,在深幽的暗夜里,踏出残破的窗,赤裸著双足,踏上阳台上的积雪。
  天际泛起微微的白光,城里的人们都还在睡。
  她穿著残破的单衣,站在那儿,看著远方,大雪掩盖了所有的一切,将一切都染成了白,教她分不清楚南北西东。
  这里是哪儿呢?
  她不认得这片雪白,不认得这儿……
  她为什么在这?为什么?
  一片冰凉落入眉心。
  下雪了。
  雪花飘落,像是那年那月那日,被海风吹落的紫棠花。
  她在雪中仰起了头,缓缓的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却像是誓言,握都握不住,落进掌心里,就要化了。
  幽兰伫立在白雪中,瘦弱的身子,在纷纷雪花中,像是一缕随时要消失的魂魄。
  白雪在她脸上融了,如泪,却冰冷透心。
  那冷,在身子里蔓延著,一点一滴的夺去了她的体温,但她却不想躲,那寒冷夺去了她的知觉,带走了心中的痛,所以她还是站著。
  直到那些冰雪,将她心头那刮骨蚀心的疼痛尽皆麻痹,将她所有的感觉全部带走。
  终于,她体力不支,缓缓倒卧白雪中。
  雪花落下,一片又一片,一阵又一阵,逐渐掩没了她。
  她闭上双眼,梦见了南国、梦见那个岩洞、那个夏季、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她作了个梦。
  她作了个美梦。
  梦中,他与她执手相牵,她怀里抱著他们的孩子,他跟孩子的笑,冲淡那场误会,他们之间再也不剩半点阴霾……
  雪花无声的,覆盖了她。
  兰儿。
  她彷佛听见他的叫唤。
  我保证,永远不会再伤害你。
  夏季。
  别怕。
  紫棠花。
  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那么,往后,我就只穿你做的衣裳。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
  为我收下这枚戎指。
  收下这枚戒指后,就代表你是我的妻了。
  兰儿。
  兰儿。
  兰儿……
  声音愈来愈模糊,而那些承诺,也像是雪花一般,逐一逐一的消失,彷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瘦弱的身子,微微一动。
  她的梦醒了。
  美梦,只是梦;美梦,总是要醒。
  她的梦醒了,只剩一片荒凉。而阴霾,还在。
  梦,碎了,支离破碎。当初醉人的甜言蜜语,都变成了刮骨蚀心的毒药。她睁开眼睛,雪地上只有她独自一人。
  一切都远去,逐渐逐渐模糊。
  南国。
  夏日。
  岩洞。
  亲吻。
  欢爱。
  她深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
  模糊。
  雪花一阵阵飘落。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她在冰冷的雪地上,闭上了双眼,吐出最后一口温暖的气息。
  担忧不己的巴娜,眼睁睁看著金凛将幽兰抱回石屋。
  她不敢睡,始终提心吊胆,只能在大厅里来回走著。她听见楼上传来怒吼咆哮,却不曾听见幽兰的声音。
  半晌之后,当金凛下楼时,他脸上阴沈的神色,吓退了所有人。他站在火旁,紧抿著唇,全身仍散发著戾气。
  直到天边选出晨光,巴娜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蹑手蹑足的,无声往楼上走去。她亲眼看见,发怒时的金凛有多么可怕,她实在担心,他会在盛怒之中伤了那个柔弱的小女人。
  门被从外锁著。
  巴娜打开门锁,推开房门。她看见凌乱的床铺,闻见空气之中有著男女交缠之后,所残留的气味。
  凌乱的床铺上,有著被撕裂的破布,看来像是女人的单衣。巴娜深深叹息,知道她最担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幽兰,你还好吗?”她轻声问著,心中满是不舍。虽然,对于族长的所作所为,她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但是,这样伤害一个女人……
  黑暗之中,没有半点声音。
  巴娜的手,掀开了兽皮,却赫然发现,床上没有半个人。她急忙下床,点亮蜡烛,却到处都瞧不见幽兰的身影。
  糟了!
  她大惊失色,匆匆下楼,赶到金凛身旁,上气不接下气的喘著,好一会儿之后,才能开口说话。
  “族长,那小妮子她——她——”
  黑眸扫来,在锐利之中,还藏著深深的疲惫。“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
  高大的身躯,倏地起身。
  “不可能。”门是他亲手锁上的!
  “是、是真的,我进了房,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见到她的踪影。”巴娜抚著胸口,咽下喘息。就连她也想不出,被伤害过的幽兰能上哪里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进她的脑中。瞬间,她脸色刷白。
  “我、我忘了察看窗子。”巴娜的声音颤抖著。“她会不会——会不会——从窗子——”
  金凛的双眸一黯,迅速跨步,往楼上奔去。
  他看见了空荡荡的房间,跟那扇早先被他摧毁的窗。某种力量,在措手不及的瞬间,牢握了他的心口,他忘了呼吸。
  缓缓的,金凛举步,朝阳台走去。几个时辰前,他亲手拆了窗框,从阳台上一耀而下,阻止了她的逃离。
  他能从这样的高度,一跃而下,依旧安然无事。
  那么,幽兰呢?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直到要路上阳台前的那一刻,才发现掩埋在白雪下的小小人儿。她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几乎被白雪覆盖。
  他一惊,忙踏进积满白雪的阳台上,在她身边蹲下,试图叫唤她,但她每一寸肌肤都是冰冷的,不剩任何温度。
  “醒过来!”他伸手,轻拍著她的脸儿。
  没有反应。
  她像是睡著了,一动也不动。
  “该死,醒来!”金凛咬牙低吼,抱起轻如羽毛的她,将她放回床铺上。雪块从她发间、指上,一路掉落粉碎,留下一道雪白的痕迹。
  他握著她的手,却几乎探不到她的脉搏。他俯下身,靠在她胸前,只听见一声比一声更无力而缓慢的心跳。
  她快被冻死了!
  “巴娜!”吼叫声响起,他抓起床上的兽皮,胡乱的摩擦著她全身冰冷的肌肤。
  “巴娜——”他心急如焚的狂吼著。
  焦急的巴娜听见那声叫唤,奔跑得更急,匆忙进了石屋。
  “爷——怎么回事?”她一进门,就看到幽兰躺在床上,全身青白,僵硬得像个死人。
  “去烧热水来!愈多愈好!”他吼道,继续摩擦著幽兰。
  看见那从窗前散落到床上残留的白雪,巴娜领悟过来,立刻回身跑了出去,边朝大伙喊道:“烧热水!快!”
  脚步声远去,金凛头也不抬,双手没有停下来。他脱去她的单衣,抹乾冰冷的雪水,试图用体温去暖和她的身子。
  她的体温愈来愈低。
  她要死了!
  就要死在他的面前了!
  他无法忍受!
  “醒过来!该死的你!”金凛咆哮著,摇晃著她。“给我醒过来!你是我的!就算想死,也要看我准不准!”他怒叫著,双手握牢了她的双肩,却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生命就在他的指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幽兰毫无反应,赤裸的肌肤,因为他不死心的摩擦,终于有了些许血色。只是,她仍昏迷不醒,呼吸也愈来愈微弱。
  她要死了!
  恐惧攫住金凛,他全身僵硬,瞪著眼前的小女人。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惊觉,他无法承受她即将死去的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她对他来说,只是个骗子;只是关靖手下,一个最诱人的诱饵,他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付出最沈重的代价。
  但是,他就是无法看著她死去!
  “巴娜!”金凛再度大吼。
  “来了来了!”巴娜急切的应道,不但提来一桶热水,甚至还把睡梦中的丈夫挖了起来。她把床单扯下,浸在热水里,待温度不再烫人后,才迅速盖上幽兰,而后再将保暖的兽皮,覆盖在床单上。
  金凛抱著幽兰,不肯松手。巴娜的丈夫,只得皱著眉头,走上前来,按住幽兰的脉搏,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几乎探不到她的脉搏。
  “她怎么了?”
  大夫低下头。
  “呃,受冻过久,已是气若游丝——”
  “住口!”金凛低吼,另一手抓起大夫的衣襟。“废话少说,我只要你救活她!”
  “但是——”
  “要是她死了,你也别想活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黑眸亮得有如火焚。
  大夫丝毫不敢怀疑金凛所说的话。他跟妻子互看一眼,才先回房去,拿来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摊开。
  布包里头,是长长短短、光芒闪耀的银针。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取出一针,先稳住幽兰的心脉。接著,再逐一用银针,刺激她全身大穴,活络她的血气,逼退那些寒气;又要人在房里生火,以药气蒸其脉络。
  半晌之后,再探她的脉搏,总算稍微回稳。
  “爷,我暂时稳住了她的状况。”他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搁在脖子上的刀,像是刚刚被挪开。
  “她没事了?”
  “不,寒气伤她颇重,五脏可能都有损伤,得再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才能够下定论。”大夫垂首回答。“她现在身子还冷著,除了保暖之外,最好也让她喝些热汤——”
  话还没说完,金凛已经喊道:“巴娜!”
  巴娜连应也没应,转过身子,急呼呼的就往楼下冲。没一会儿,她就煮好了热汤,匆匆端了进来。
  “爷,来了来了!汤来了!”她喊著,指尖已经被烫得发红,才刚踏进门,就往床头冲,匆匆把汤碗搁下。
  金凛拿起调羹,舀了半匙热汤,撬开幽兰的口唇,将温热的液体,喂入她的口中。
  热汤滑入她的口中。下一瞬间,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她在昏迷之中,咳出那口热汤。
  金凛深吸一口气。
  他不肯放弃,再度舀了热汤,逼著她吞咽下去。
  又是颤抖。
  又是剧咳。
  即使昏迷不醒,她的身子还是拒绝食物。她再无求生意志,只是一心求死。
  “不!”他摇晃著她,怒声咆哮著。“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醒过来!我不许你死!”他抓住汤碗,将热场含进嘴里,而后低下身,执意将热汤哺进她的嘴里。
  幽兰的反应,是更剧烈、严重的呛咳。她咳出的热汤里,甚至混著些许的血丝。
  巴娜实在看不过去,胆怯的走上前。“爷,不能这么灌的,她——”
  “住口!”
  大夫扶住妻子,也硬著头皮开口。“爷,您再这么灌她,她会噎死的。”那可怕的景象,让他这个做大夫的都无法再看下去。
  黑亮的眸子,瞪视著夫妻两人。此刻的金凛,像是失去理智的兽,神智早已被恐惧与焦虑侵蚀。
  大夫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爷,我看,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先离开,到楼下歇会儿。”
  “不——”
  “爷,我能救她的。”只要金凛不再试图噎死这个小女人。
  高大的身躯,先是僵硬,许久之后才逐渐放松。他低下头来,看著脸色惨白的幽兰,因为心中难言的情绪,几乎就要濒临疯狂。
  “爷。”巴娜也开口劝著。
  深幽的视线,滑过她的发、她的眼、她的唇、她瘦得彷佛轻轻一捏就要断裂的四肢。就连聪颖如他,在此时此刻,也辨认不出,心中充塞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半晌之后,他才松开手,将幽兰交给巴娜。
  “照顾她。”
  “我会的。”巴娜允诺。
  如火般的眸子,最后再看了那张小脸一眼,而后才转过身去,大步的离开了石屋。
  一天一夜,过去了。
  巴娜夫妇已经离开,金凛再度回到石屋中。
  幽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双眼已经睁开,但那双眸子里,却空洞得像是没有灵魂,简直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他坐在床边的木椅上,静静看著她。
  她被救活了。
  只是,幽兰已没了求生的意志,众人的努力,虽然暂时保住她的命,却没能救回她的神魂。她躺在那儿,像是一朵被摧残过后的花,正在一点一滴的枯萎,眼睛里不剩半点的光芒。
  他伸手,触碰她。
  她毫无反应。
  复仇的烈焰,已经烤炙她太久,将她的希望燃烧殆尽。她的肉体与心灵,再也压榨不出分毫的疼痛,或是一点一滴的泪。
  她的心只剩下一片焦土。
  复仇的心,是种不出花朵的。
  当他心中只存在复仇时,她只能枯萎。
  金凛坐在床前,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有如火烧。
  这是仇恨。
  他反覆告诉自己:他恨她,恨这个欺骗他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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