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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_长孙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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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了火将肉倒进盘里,端起来自己闻了一下。
“你干嘛,她哪里得罪你了?”他夹起一块肉塞到傅遥嘴边,傅遥低着头叼了过去。
他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虽然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在伴侣上的选择。
“没,我开玩笑的,程意”他笑的漫不经心,透着一点坏,“别这么认真”
程意在他身后蹙了蹙眉,傅遥很少叫他的名字,这叫他感觉有一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晚饭后三个人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儿,傅遥觉得没劲,坐了一会干脆回自己房间。他这次没能和程意一间房,在他的隔壁。
进门的时候他用余光扫了两人一眼,金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程意也开怀地笑了起来。他一手挂在沙发上,一手懒懒地垂在一边,整个人夺目异常。金敏顺势钻进他怀里。
傅遥睡得早,那两人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他也不知道。半夜的时候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乘坐着一条木船游荡在河流中,那水流推着船只向前,像河流的中心去,他甚至没有摇动船桨。他被放逐到波纹中心,河流转眼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海域。他在摇摇晃晃的眩晕中醒了过来。
披了件衣服去厨房倒了杯水,经过程意房间的时候突然传来女人细小的呻吟。这绵绵细语毫无意外地揪住了他的神经,他放慢了脚步又退了回去。
跟前的那扇门似是铁了心衬托这含糊不清的夜晚,露出一道暧昧的缝隙。
傅遥在这缝隙之外眯了眯眼睛。
门内的风景一片春光,即使被毫不留情地包裹在黑暗中,仅透过那微弱的光线依旧让人脸红心跳。
女人背对着男人趴在床上,她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软绵绵地贴着床面。男人单手缚住女人的双手,一手穿过她的水蛇腰将她的臀部平地捞起。他裸露的后背分毫不差地落入窥视者的眼里。
他扶着女人的腰不由分说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激动地轻颤起来,发出了蚊子一般嗡嗡的叫声。那声音像是混杂了痛苦、渴望、求索等复杂的情绪,被抛在夜空,像是行走荒漠的苦旅者,只等着身后之人解救。
程意却不叫她得逞,偏偏放慢了速度在她入口摩擦,浅浅地插入又不慌不忙地抽了出来。金敏仰着头求他,声音软软的。她纤细的腰肢突然一震,程意猛地刺了进来。
傅遥出奇地冷静,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沿着他的脖颈静静地淌下,像被割破静脉流出地鲜血,打湿了衣襟。
程意的模样真叫人陌生,傅遥却不合时宜地抿了抿唇,没人知道他此刻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盯着程意不着寸缕的后背看了很久,浑圆的两瓣肉有力地耸动,往上方在腰处行成一道淫'靡的风景线。沿着尾椎骨一直向下,因动作而紧绷的肌肉在昏暗中张弛着欲望的光。程意的皮肤白的发亮,像是泼了一大盆的牛奶,丝滑的叫人想将手放在上面轻揉慢抚。
一杯水喝完了傅遥才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他百无聊赖地将水杯举到面前,抬头望着那透亮的玻璃面。真是好看啊,他将杯子换到另外一只手,走回房间,浑然不知杯子早因主人过度撑开用力把握的力劲而留下了斑驳的指印。
傅遥的手习惯性地插进睡衣口袋,五指泛白。
第二十章 :
次日,程意披了件衣服起身,他没叫醒金敏,推了门到客厅。
傅遥在餐桌旁抬头看他。他作息极度规律,顺带做了三人份的早餐。他吃东西的时候一贯安静,此刻正慢条斯理解决完盘里的煎蛋,放下筷子冲他仰首说,“做了早餐,去刷牙。”
程意对弟弟的乖巧满意的不行,单手撑腰扭了扭脖子才不慌不忙拐进卫生间。
他低着头挤牙膏,抬头时看见了镜子中站在站在身后的傅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感觉心跳蓦地狂跳一下,那是一种无意识被惊吓的应激反应。
“刷牙有什么好看的”程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将含住的水吐到洗漱池开始自顾自刷牙。
傅遥也不说话,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绵绵地笑。他从镜子里注视程意的眼睛,后者则无所谓地和他对视。
傅遥脸上的弧度更甚,恶作剧一般将下巴挪到他的肩膀。他贴近程意身体的那只手从外衣里悄无声息钻了进去,滑上了程意的腰背。
“哥,你的腰…很漂亮…”肩膀上的重力带着程意上半身被迫下身,他嘴里被泡沫充斥,一面头疼于他大清早的恶作剧,一面默默发力直起身。
傅遥无头苍蝇一样的话让他摸着头,空着的那只手当机立断,先去抓住傅遥停留在腰线上的手。冰凉的五指直绷绷又赤裸裸地贴着肌肤,这感觉让他怪异且极度不适。
“老实一点,刷牙呢我这”
傅遥那只手被迫退了出来,属于对方的温度还温柔地残留在掌心。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在他耳边笑了一下,“昨天…都看到了。”
程意手上的牙刷也不动了,足足静了一秒。他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傅遥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回过神恶狠狠用膝关节踢了一下傅遥的腿。
“非礼勿视不懂……?”
程意从前在美国玩的很开,他保持了一秒钟的惊讶,这惊讶是对傅遥看到了还说出来的表态。再多的,好像也没有了。
程意白天在家里陪了弟弟一会儿,后来送金敏回家。
金敏第二天要回美国,晚上一堆朋友约了酒吧给她送行。
程意被灌了不少,他酒量不差,只是有些微醺,玉雕一般的脸蛋像染了桃花一样泛着红。
宋祺负责开车送两人回家。金敏晚上不住程意那儿,她有些舍不得程意,非要跟着送他到门口。
宋祺的车还停在门口,他见那两人在门口拉扯,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于是干脆点了根烟靠着窗等。
女人的声音撒起娇来总是软绵绵惹人怜爱,金敏双手黏糊糊地挂在程意的脖子上看他。
“你爸什么时候放你回美国,我大半年都见不到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怎么会…”程意靠在墙壁上低着头,他被她牵引着不得不弯着身子搂住她的腰。
金敏显然不相信,急急切切地说,“你骗我!上次我说不回你一点也不着急,你是不是有了其他人才对我这么冷淡。程意你不和我回去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她语气里带着质问。
“敏敏,你又这样……”他觉得头又疼了起来,“我上次已经和你…”
金敏压根听不进去解释,失去了安全感的女人总是这样,宁愿相信自己的推断也不愿去听对方的解释一分一毫。她发了狠劲昂起头就要吻他。
边上的门“吱呀”一下突然开了。
傅遥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搭在门把上,懒懒地说,“你进不进”
这话是对着程意说的。
平仄依旧,波澜不惊,但隐藏的不善连理智快被不安吞没的金敏都听了出来。
她讪讪地放开程意,尴尬的气氛笼罩了这方寸之地。她和程意很快地说了些什么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傅遥把门留给程意先进了屋。
程意等到金敏上了宋祺的车才转身进去。门被带上的瞬间,他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劲道扯了过去,狠狠地推到了墙上。傅遥的吻来势汹汹,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脊背与冰冷的墙面碰撞的时候,程意疼地皱起了眉。但这远远比不过下一秒唇齿相接来的震撼。他那可怜的微醺的醉意被完全撞飞了,还来不及清醒地审时度势,思考的意识和能力却因近在咫尺放大的面孔而变得虚无缥缈。
傅遥抓着他的手臂丝毫不客气地将其举高压在墙上,他贪婪地不厌其烦地吮吸着程意的嘴唇,舌尖扫过他的牙龈,在他打颤的空隙挤进口腔横冲直撞。他紧紧地贴着程意,这是他的清泉,是他的明镜,是他的高不可攀,是他的全部。他再也忍受不了那来自别人的轻抚,一遍一遍地落在他心上人的肌肤上,这形同凌迟,残忍地反复地绞弄着他日日夜夜。
程意瞪大了眼睛,眼里布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难堪、羞辱、心痛的复杂情绪。他挣扎着要摆脱傅遥的双手却被对方以更猛烈的攻势压在身上。他使了狠劲偏过头,傅遥放下一只手想要扣住他的下巴,这反而给了程意一次可乘之机。自由的那只手发了狠一般推开傅遥。
程意的力气一点也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文弱。傅遥踉跄了几步,靠在了沙发上。两个健壮男人的角逐注定两败俱伤。
程意觉得这比金敏的事还要令人头疼,不,简直就叫人头昏脑胀!他迈开步子要往房间去,他现在不想看见傅遥的脸,这是他的弟弟,他现在需要冷静。
这动作被傅遥收入眼帘,在他心里变成了一道高墙,连根拔起,夹在了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中间。他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盯着程意的眼睛,像受伤的猎豹渴望关怀和抚慰。可对方眼里的风云像利箭,像荆棘,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地刺进他的胸膛。
他一把拽过程意的手,将他整个人拦腰压在了沙发背上。
“傅遥!”程意屈辱地想要避开他的靠近,被迫往下仰的上半身导致血液蹭蹭往脑袋上冲。“我让你放开!听到没!唔……”
他原本势均力敌的气势被拦腰截断,傅遥俯身贴着他的胸膛,右手阴森森地拽着他的头发逼着他昂起下巴。那承载着欲望的舌灵巧地钻了进去,犹如无师自通一般。他缠着他的舌打转,温存地描绘着唇瓣的形状又猛然往口腔深处探。程意方寸大乱,舌尖分离时泛着银光的津液仍然不知廉耻地藕断丝连。
“傅遥,你疯了!”他终于奋起一博,小腿曲起竭尽全力似地踢在他的腰上。傅遥着了道往后仰,手却没离开他,带着程意忙不迭地往前倾。两人纷纷倒在地上,程意迅速地推开了他。他手撑在地板上,上好的衬衫凌乱的不成模样,领口大开,嘴唇通红,戒备地盯着傅遥。
傅遥却没起身,对着他笑了一声,
“傅遥,”他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了一只烟,却找不到打火机。有些懊恼地在原地踱步,半晌回过头看他,指着他的手轻微地颤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傅遥也站了起来,脑子里突然想起博尔赫斯,他突然明白程意就是他的禁地,是他的世界尽头,消磨着他,在今后的每分每秒。
他点了点头。
程意的眼里闪过切实的痛心,厌恶,烦躁,不安,无措。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他背过身对他说,“傅遥,明天,你就回家”
第二十一章 :
从龙景山山脚到山顶,统共花不了两个小时。傅遥所在的二班走在队伍的前端,这是高三段的传统,作为高考前最后一次全校性的动员,徒步攀登龙景山,和高一刚入学那会儿首尾呼应。
部分热心的家长也参与了活动,跟在这群如旭日初升的少年身旁,汗流浃背。
陈女士现在是朋友圈的忠实用户,她全程的兴奋多于许久不爬山展现的疲惫。她一路拿着手机,一会儿对着傅遥,一会儿放个全景拍拍浩浩荡荡的队伍。
各班到达山顶要举旗打卡留念,陈书芬也跟着其他家长一样蹲下来拍照。她又单独拉着傅遥在标有“T大”的打卡标志牌合影,完后挑了九张发朋友圈。
底下留言点赞的很多,许久没回松安的程意也出现在点赞的列表。
“看,你哥点赞了。看来他现在没在工作,我找他聊会儿。” 她顺手点开他的头像要和儿子闲聊。大概是工作太忙又无分身之书,程意年后回来的次数明显比去年少了。
傅遥“哦”了一声,往她屏幕上扫了一眼。
这是回来后的第三个月,也是傅遥被打道回府后的第三个月。他们默契地互相保持缄默,对此事绝口不提,谁也不主动提起,就好似它是一场玩闹,一道过眼云烟。
陈女士不爱打字聊天,她正将听筒贴着耳朵听儿子发来的语音。傅遥正好走在她举着手机的这头,手机里传来语音外放的声音,因为离得不远,所以刚好听得清楚。
是程意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嗯,这活动挺好。你们现在还在山上吗”
陈书芬说,“是啊,傅遥就在边上。我们正往下走。”她发完这条语音要把手机递给傅遥,“诶,你哥呢,你要不和他说句话”
“你聊吧”傅遥避开了陈女士递过来的手机,周星河正好在前面冲他招手,“傅遥,你咋这么慢呢!”
“我找周星河去了。”陈书芬正聊的开心,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比等自己。
劳动节一过,高考就随着教室里一天天被撕去的数字越来越近。那种临近解放的兴奋,激动还有面临人生考核的忐忑像核聚变一样在心中放射着爆裂的火花。
考前学校没有放假,因为考点就在本校,为了学生的方便也为了更好的状态调整。
6月7号前的晚上,许多家长过得比考生还要忙碌,他们几乎去了当地有名的佛堂寺庙,上香祈祷,保佑孩子能在考试那天顺顺利利,发挥出最佳水平,这其中就包括傅遥的母亲。
当然,他们还不忘在晚上等待孩子从学校拨来的电话,虽然不善言辞,但多少说些鼓励的话给即将背水一战的孩子打打气。
傅遥不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他一向镇定非常。宿舍的人用寝室的座机给家人打电话,电话讲了很久才去互相勉励放下。
傅遥汇报行程一样给陈女士通了电话,她听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挂了电话后他在原位坐了一会儿,有一个室友还在洗漱,一个已经上了床,还有一个还在看书。
他脑子里想打给程意的想法很强烈,像是要借着这个气氛跳出来张牙舞爪才罢休一样。他手指已经放在按键上,对方188打头的那串数字已经从脑海深处调动出来,他差点就要拨过去。
想想还是算了,不是时候,也好像无话可说。
电话铃突兀地打断了他的犹豫不决,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傅遥?”是程意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微微上扬的语调。
“嗯”傅遥应了一句,叫了对方一声“哥”又补充道,“是我。”
两个人很久不讲话,连短信也许久不来往,突然一问一答似如鲠在喉。这转变真叫人不是滋味,手足情深犹在昨日。
“明天高考了吧,别紧张放轻松一点。就当作普通的一次考试,平常心去考。不要想太多。”
鼓励的说辞大同小异,傅遥刚听陈书芬说过,可他觉得再听一遍的感觉也很好,嘴角不自觉翘了翘。但他一想到那日程意的表情和他指着自己说的话,便明白桥依旧是桥,路仍旧是路,通往程意的大门依旧警惕地对自己封锁。
一瞬间,那燃起的宽慰和喜悦如同火焰浸入冰海一样,熄灭了,冷却了。
他淡淡地在这头“嗯”了一句,安静了两秒接着说,“我知道了,谢谢哥,会加油的。要熄灯了就不聊了”即使是无妄的深渊,他也要率先掌握主动权。
说出的话和往常无异,但他客气的用词却在此刻变成了真正的圆融客套。程意在电话那头说了声好,挂电话前又不痛不痒地叮嘱了几句。
第二十二章 :
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因为年岁已久而发出微弱的“咿呀咿呀”的声响。
这是一个闷热而无所事事的周六下午。
傅敬山早早去了卧室午休。陈书芬没什么睡意,她刚清洗完餐具,又不想打扰傅敬山休息,于是在客厅电视将音量调到最低。
这也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个周末,陆陆续续放下笔抬头的高三学子在最后一门铃声中迎来了三年奋战的帷幕。接踵而来的估分、志愿、同学会、谢师宴充斥着即将到来的漫长假期,而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午间档的电视叫人没什么兴味,眼皮也开始耷拉着,空调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反反复复,无形加重了炎热夏日的混沌。陈书芬张大了嘴,几乎要打出一个哈欠。她实在不困,只是这节目乏味至极。
她扭头看见从卧室出来的傅遥,手上提着个挎包正要背上。
“今天这么早去上课啊?”她说的是傅遥暑假报的柔道班,他小学和初中断断续续地练过,后来辅导班竞赛一多就停了。她和傅敬山觉得挺好,强身健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傅遥做事从来就叫人放心,这次的高考也一样。他虽然话少,却很有自己的想法,面对目标实际行动大过空谈,执着又坚定。
傅遥应了一声,说 “嗯,周星河在下面等我了。”
陈书芬忍不住叹口气,“你说你好不容易高考完,我和你爸心里也算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人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没事情记挂着的也觉得无聊。你爸天天就和书过日子了,你呢回来了就窝房间里。还是你哥好,会和我唠唠嗑。诶说起来你哥这好久没来了。”
傅遥拉拉链的动作因这半句顿了顿,陈书芬想到什么坐起来兴致冲冲地对他说。
“我上回和你哥微信他说暑假会空一些,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他下周来不来。就说你好久没见着他来想他来,别说我,你爸知道了又要念叨我老麻烦他两边跑。”她在沙发上摸了摸,掏出手机要递给傅遥,仿佛一通电话后程意就会出现在这里。
傅遥侧目,两秒后又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动作,将包往肩上一横往门外走。
“算了吧,妈你自己打吧。”他低着头在门口穿鞋,嘴里的话淡淡的,“我赶着出门,周星河催我了。”
夜晚,房间的门从内落了锁,里屋的窗户大开着,夏风如同从蒸笼中过滤而来,张着怪物一样的血喷大口将窗帘吹得呼哧直响。白色的墙壁上冷冷映着树叶的剪影。
被压在窗户口的那人却一点也不比这左扭右摆的窗帘好过。他费力地用抵着墙面的腰使劲,好让无可奈何下仰的上半身能冲破束缚回归安全区。
程意脖颈的青筋隐隐若现,肆意的风穿过他因仰面而垂下的黑发,又暧昧地灌进他白色的衬衫领口,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像一只盈盈欲坠的蝴蝶。
这是他许久没来后的第一个晚上。
一个小时前,他正要进自己房间,傅遥从他身边经过。他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扶着把手盯着自己看了一秒,眼神寂寥无声。程意在电光火石之间走了过去,他伸手拦住了他扳动把手的动作,露出了惯常的兄长的无奈。
他说,“傅遥,我们谈谈。”
在这之前,他们刚结束一顿不算愉快的晚餐。
这天是一批志愿开放填报的日子。一家人正说着高考志愿的填报,把国内知名的高校零零碎碎都讨论了一遍。
程意早就听陈书芬说傅遥考得很好,不出意外应该可以上T大,他隐约记得这是他感兴趣的院校。
他中间随口就问了一句,“傅遥要填哪个学校。”
倒也不是问本人的,没想到傅遥连陈书芬和傅敬山也还没说。三人的目光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前者的身上。
傅遥被扯到风眼中心,他正安静的舀了勺汤喝,头也没抬回答道,“Z大”
程意挂在嘴边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怎么能猜不到傅遥的心思。Z大虽好,却明显不及top2的T大,傅遥要填Z大,分明是看中它的地理位置。坐落于人杰地灵的平南,距离程意不过半个小时公交的距离。
傅遥却在此刻抬起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哦?你分数明明可以上T大,去Z大有点可惜。我记得你自己说比较想去T大,要不再好好想想。”
程意对傅遥又气又怒,气他不顾自己的前途未来,怒他竟然仍旧打着这样的不怀好意。他按耐住心中渐渐强烈的不安佯装若无其事地和他作商讨状。
陈书芬听他这么说,也有点疑惑。
傅遥看着桌子的对面,眼睛却盯着程意。程意不自然地偏了偏,视线落在桌子上。
傅遥笑了笑,“妈,T大是很好,不过我要选的专业也是T大的热门专业,不一定进得了。反观Z大,虽然没有T大好,但我这个分数可以进他们的荣誉学院,专业和课程任选,机会也比普通学院要多。”他双手交叉,回答地有理有据很是坦荡。
傅敬山觉得问题不大,他尊重孩子的决定,表示两个学校都是很好的学校,无论哪一个都能够给予你丰富的人生体验和帮助。陈书芬一听就更没什么问题了,乐呵呵地拍了拍傅遥的肩膀说,“成,我和你爸尊重你的想法,你这么大了也有自己的主张。诶,Z大是不是就在平南,这真是最好了,让你哥照顾着你一些,我们也放心”
傅遥笑容更甚,懂事地点点头,“嗯”
傅敬山放下筷子笑笑,对着程意说,“小意啊,傅遥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了。我们和他有代沟,他有什么事也不乐意和我们讲。”
程意说,“小事,叔叔,这都应该的”他也笑,视线终于随了傅遥的愿落在他身上,笑容却有些不自然的勉强。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直跳,那种强烈的不安和烦躁又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第二十三章 :
沙发上挂着一块墨绿色的薄毯,一本翻了一半的《尤利西斯》被主人随意地丢在褶皱的薄毯之上。素来能言善道的男人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两只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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