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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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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铭没心情看电视,他跟郑余余说:“明天他过生日,我不能说,过了明天,我请个假,把话跟他说明白,郑秋对我也没意思,你自己也知道。”
郑余余气头上,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看他,他长得正是好看的时候,穿了一件湖蓝色的卫衣,衣领露出白色的内衬边。
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关铭本来就一拖再拖,让郑长城以为他对郑秋有意思,如果一开始就说清楚,也不用等到这个程度。
过了生日之后又是什么情况,郑余余心里明镜一般,郑秋怎么可能对关铭没意思,她要是真没意思,她能不跟郑长城说?关铭受了郑长城的恩,不敢说,她可没有,国外回来的高材生,脾气大着呢。
再况且,明天收网,这案子跟了三个多月,他竟然要为了这件事旷工,不说便宜了王明轶,郑余余主要觉得非常的失望。
他一肚子的理,但是跟关铭说不通。
关铭对这些不在乎,他根本就什么也不在乎,不懂什么“金色盾牌,热血造就”,甚至也觉得,自己已经为爱情牺牲了够多了。
郑余余不想再吵,但是又忍不住,几次欲开口,又最终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卧室,把电视声音和关铭留在了客厅。
晚上的时候,关铭将他哄好一半,说明天之后,一定跟郑老说清楚。郑余余心情复杂,他不想逼关铭跟郑长城摊牌,可是如果不说清楚,郑长城势必不会就此死了这条撮合关铭,给关铭找对象的心,一来二去都是麻烦。
“这是一样的,”郑余余说,“他知道了,一定会告诉我爸,但是我不怕。”
关铭叹了口气,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进来,空调声音嗡嗡作响。他翻身仰躺着,枕着一只胳膊,不知该从何说起。
郑余余转过头,在夜色中看着他。
关铭最后说:“我告诉他。”
郑余余听出他的为难和决心,却没觉得开心,他决定退让一步,忍了自己的不甘心和不满意,握住了他的手,关铭紧紧地回握住。郑余余凑上前去,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窝进他的怀里,感觉关铭的手拍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合着空调声。
郑余余回忆那晚,只想得起自己其实是从那时候开始妥协,而不是真正的离开了关铭之后。
第二日收网时,出现意外,确实没人料到,就是一个网络诈骗案,涉案的三个人竟然一人手里有一把枪。
关铭当日不在,由王明轶带队,王局给郑老面子,批了关铭的假,这个案子如果顺利结束,这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但是这次不行,因为有人在这次行动中牺牲了。
当时专案组有八个人,闯进嫌疑人所在的宾馆,郑余余和王明轶再东侧的浴室里按下了一个人,那人蹲在墙角抱头,王明轶上前踹了一脚,那嫌疑人向前栽了过去,手顺势伏在地上。郑余余忽然感觉不对,一把把他拽了起来,那人手还没从怀里掏出来,郑余余迅速拉出他的手,赫然是一把枪。他当时还冷静异常,卸掉了嫌疑人手中的枪,王明轶惊了,正要走出去让人马上搜干净,就听见外头一声枪响。
郑余余没敢想会是谁开的枪,他镇静极了,缴械了之后,从腰间掏出手铐给嫌疑人扣上,才跑出去。两个人在给张智障做急救处理,张智障胸腔中枪倚在墙上。
嫌疑人跪在地上,被铐住了。
郑余余是从这一刻开始,仿佛脑袋中了一枪一样懵了,眼前好多人好多事如走马灯一般闪过,他都感觉仿佛是看戏一样,灵魂都从身体中抽了出去。
他记得当时张智障的血沾满了同事的手心,顺着衬衫留下来,滴在宾馆的地板上,他眼前一片血红。
关铭从长长的医院长廊上奔跑,参加生日宴,他难得穿得正式,皮鞋敲在瓷砖上,急促得揪住了郑余余的心跳。
那时候,郑余余知道,所有等在手术外的人,看见关铭,都是一个心情。
为什么所有人认为,关铭如果在,张智障或许不用死?
郑余余后来想过这个问题。他在九江的东北菜馆里,把答案告诉了关铭,是因为大家太依赖关铭了。
所有人都认为,如果关铭在,也许他就能听见,当时在监听时,耳机里响起的那一声脆响,那是扣动扳机的声音。也许能在张智障没有搜身就凑近嫌疑人的时候把他拉开。毕竟张智障一直都跟在关铭身边,每一次都是。
就连关铭也是这样以为的,张智障的死要归在他头上。
郑余余写了两天的报告,各种陈述情况,关铭涉嫌渎职,连带着王局也要收到牵累。
郑余余也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劝关铭别放在心上,因为那是一条人命。张启明入职四年,家住在农村,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一直崇拜关铭,私下的时候从不叫“关队”,叫他“大哥”。
过年的时候他妈带了饺子来城里看他,张启明把饺子包起来,带到队里,怕让别人看着了抢,藏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给关铭吃。
出了事之后,关铭有三天什么也没吃进去,就喝了点水。郑余余和他几乎没有对话。
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关铭已经不在了,郑余余走出客厅,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桌前发呆。
郑余余还没洗漱,坐在他旁边,也没开口说什么。
关铭点了一根烟,说道:“网收早了。”
“后面还有人,”关铭说,“这是大案,后面还有人,彩票诈骗就是个幌子,钱往贩卖军火那边去了。这是我的失误。”
郑余余说:“昨天,张启明他妈来了,处理后事,你怎么没来?”
关铭吐出一口烟,说道:“去干什么?”
郑余余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关铭站起来,说:“收拾收拾,准备往下查吧。”
郑余余说:“火化,你去吗?”
关铭说:“看吧。”
结果也是没去。
郑余余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直接奔去找关铭,他那天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开了门之后直接扔在了关铭的脸上,问他:“你很忙吗?”
关铭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郑余余又问:“你很忙吗?”
关铭说:“嗯。”
“忙什么?”郑余余说。
关铭说:“看不出来吗?”
郑余余要被他莫名其妙的怒气弄笑了,他问道:“除了那天在抢救室之外,你有看过张启明一面吗?”
关铭反问他:“你也觉得,我欠他的?”
郑余余冷静地道:“不是吗?”
关铭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欠他的,是我欠的。”
郑余余反而沉默了。
关铭说:“你也想听我说这个是吧,想听我说我后悔了?是吧。”
“谁都知道,我不在乎这份工作,我知道谁看我不顺眼,”关铭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终于做错了,你们想我跪下认错是吗?想我忏悔?”
郑余余不可置信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关铭看着他。
郑余余道:“我只想让你最后看一眼张智障,你前天应该去见他妈,你忘了你答应过张智障他妈,要照顾好他。你做到了吗?你连见她一面都不敢。”
关铭没有说话。
郑余余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也没想到,”关铭说,“你会和他们一样。”
郑余余感觉自己的血凉了下来,手脚都在发凉。
关铭说:“我本以为你会理解我,或者说,愿意原谅我。”
“你是真的觉得,我做错了是吧。”关铭说,“我确实做错了。”
关铭有些无法准确地表述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的感觉却如数地传达给了郑余余。郑余余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铭愿意承认错误,但是他不能接受,郑余余和其他人一样,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去指责他。或许他以为,郑余余会为了他更感性一些,给他一些支撑。但是郑余余没有。
郑余余说:“我们是警察,关铭,你没有把当成自己的职责,你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份职业。”
关铭摇了摇头,似乎在笑,他在这个时候讲这件事。
俩人短暂的沉默下来,郑余余知道关铭在等什么,他在等自己说分手。
他们在一起,关铭似乎一直在付出,郑余余感到自己得到的所有东西,其实关铭都付出得不情愿,都是他逼来的,那么分手对于关铭来说,实际上是一种解脱。
但是郑余余死活也没有说,他就等着。
关铭说:“分手吧。”
仿佛是一种妥协。
郑余余在这句话说出去的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武羊。
郑余余没去想过,关铭会过怎么样的生活,他默认他离开对关铭而言是一种解脱,但是事实上,等关铭再次出现在这里,再次走进他的生活,郑余余从他生活过的痕迹中嗅到了蛛丝马迹,他知道自己当时实际上是抛弃了关铭,放弃了他,留他自己在大雪中自生自灭。
他其实抽离出当时的愤怒之后,很轻易地想清楚了,对于当时关铭的境遇而言,是不可能挽留他的,但他事实上只在乎了自己的感受。可感情总是这样,只活在冲动和迷情中,少有理智的时候。
卢队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赶回来,出了一身汗,说道:“准备,准备,今晚我们任局开会,你站在这儿干吗?脸色不好看。”
郑余余醒过来说:“没有,我去通知一下。”
关铭看他走进来,说道:“诶,办公室有咖啡了?我刚去还没有。”
“我去给你泡一个,”刘洁说,“正好我也要。”
卢队非常没眼色:“嗨,给我也带一杯,渴死我了。”
刘洁翻了硕大一个白眼,郑余余说:“那还是我去吧。”
关铭看了眼他。郑余余没注意到,转身去了二楼的茶水间,他一人拿三杯热咖啡,接第三杯水的时候被一只手接了过去,郑余余一眼就认出了这双手,讥讽问:“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关铭却正在打电话,听那头说话。郑余余说:“你怎么这么多电话?”
关铭给他做了个口型,他也没看懂,俩人往三楼走,关铭挂了电话,说道:“你怎么了?”
郑余余:“?”
关铭说:“兴致不高。有心事?”
“那你呢?”郑余余说,“你有没有?”
他一直觉得关铭这次来九江状态不对,但是无论是打听还是旁敲侧击都问不到,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关铭说:“你管我呢。”
“那你管我呢。”郑余余说。
关铭弹了他一个脑瓜蹦。

第14章 来日方长(一)
王艺宏等人被提过来,核对了一遍口供,基本上和李琪说得一致,细节上也不能要求完全一样,因为时间久远,且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美化回忆。
案情在这个时候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连关铭也没辙,唯一的收获就是确定了受害者死亡的时间点,根据失踪的时间判断,大概是在三月二十六日左右。
卢队在晚上开会的时候,让任局骂了够呛,老干部骂人真是吓人,让你由内而外地感觉对不起党和国家的栽培,让你觉得仕途无望,赶紧辞职算了。
郑余余听得心惊,关铭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还在那玩手机。
任局问他情况,给了关铭几分面子,关铭不给他面子,说道:“尽力了。”
任局说:“谁不尽力,尽力就够了吗?”
“尽力还不够,”关铭说,“您还想怎么样。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了,您要是不满意换人吧,跟王局说一声,我明儿就滚蛋。”
任局让他顶得莫名其妙,郑余余在下头把关铭的鞋都要踹掉了,实在不知道这个男的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
关铭说:“尽力就够了。”
“你到底抽了什么风?”散了会,郑余余快要疯了,“你不干了?你信不信一会儿你就要收到王局的电话,我看你不打算回武羊了吧?”
“回不回都成。”关铭笑说。
刘洁简直痴迷了,问他:“关队,吃宵夜吗?”
“减肥。”关铭随口说。
郑余余被他气得够呛,转身要出去打车,却被刘洁叫住了:“小贼,关队不吃,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夜市?”
郑余余说:“我也减肥。”
“你又减个屁,”刘洁说,“一个个是在讽刺我吗?”
郑余余天生搞不定她,说了两句,只好带她去吃宵夜。
“好难泡,”刘洁说,“真的好难泡,油盐不进。”
郑余余心想,你努力错了方向了吧,有些故事从开始就错了。
“你周日有没有事?”刘洁问,“有事找你帮忙。”
郑余余:“你先说什么事,我再决定有没有时间。”
刘洁难得认真道:“我怀孕了。”
郑余余:“…………”
他被自己脑袋里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刘洁看出他的想法,挥了挥手:“跟关队没关系。”
郑余余下意识松了口气。
“所以?”郑余余说。
刘洁:“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说呢,所以,所以我要打了啊,就定在这个周日,你陪我去如何?”
郑余余惊到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说:“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一时大意,”刘洁说,“余余,你怕是看不出来,姐姐也只是个普通女人。”
郑余余没话说了,刘洁喝了口啤酒道:“唉。”
“还是上次那个给你订外卖的?”郑余余问。
刘洁点了点头,说:“不过已经散了。”
郑余余说:“这次是真的?你觉得我应该信吗?”
刘洁说:“这次可以信。”
刘洁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缠很久了。自从郑余余来了九江,就一直知道刘洁有一个男人,经常给她买一些东西,有时候快递到队里,有时候托人送过来,如果中午要出外勤,就给她订外卖,如果光听这么说,肯定是一个好男人,但是郑余余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那男人有老婆。
刘洁或许是被骗了,或许是情愿的,但事情传到别人的耳朵里,结果都是一个样,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郑余余一直觉得刘洁挺有想法的,是因为刘洁一直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任局找她谈话,她态度和关铭差不多:实在不行,您就把我开了吧。
所以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刘洁和关铭还真挺合适。
郑余余不知道该把话说到什么程度,就迟迟没有开口,刘洁却不想说,跟他喝酒碰杯。这可能是刘洁另一个比较酷的地方,很少倾诉,也不诉苦。
周五的时候,外勤那边出了点小事儿,带王艺宏和李琪他们几个去死者生前的出租屋复述案发经过的时候,王艺宏跑了,当时正好关铭闲着没事儿,和郑余余他们一起去现场溜了一圈儿,这胖子体重看着得有一百七八,跑起来竟然郑余余一时半会没追上,和现场另一个小伙子追了三条街才追上,把人压到地上时很是表演了一番飒爽英姿,结果一回头,发现关铭压根追了半条街就不追了,在后头溜达着过来了。
“跑什么啊,”关铭莫名其妙,“你跑的了吗?不打算好好过日子了。”
郑余余皱着眉头道:“问你话呢,跑什么?”
王艺宏蹲在地上大喘气,直摆手,意思是你让我缓缓。
关铭蹲下来,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很费解,人家李琪都没跑,你跑什么,你还有什么没交代?”
王艺宏说:“都交代了。”
“那你怕什么?”关铭说。
王艺宏:“我不想进监狱。”
关铭乐了:“意思是想被通缉。”
“被捕后逃逸,”另一个追过来的男人说,“我看你真是迫不及待要三年以上十五年以下了。”
回去的时候,关铭就问郑余余,王艺宏定罪后要归哪个监狱,郑余余说不出意外应该是城东天湖监狱。关铭问:“查查,有没有这两年被关进去的,比较有势力的人,应该是经济犯。”
郑余余大致能猜到他的思路,然后问关铭,为什么是经济犯。
关铭说:“猜的。”
郑余余说:“好好说话。”
“因为只有经济犯有用,”关铭说,“有什么关系很难说,但要是想和这个案子相关,都得是有权有势的人。我看你们九江这几年也没出过毒枭,还挺太平的,应该是上层的问题。”
郑余余就去听令去查,又一边听关铭和丰队在一旁讨论案情。
丰队说:“失踪和失踪也不一样,我们这个案子,受害者都是有准备的出门后,失踪的,手机、钱包、钥匙都装带好了,然后才出的门,这些东西后来都没有找到,应该是被叫出了门,然后失踪,还是要考虑熟人作案。”
“我出门逛超市,”关铭说,“这些东西也会带。”
丰队说:“都是宅男。”言下之意也不怎么出门逛超市。
关铭:“哦,有道理。”
丰队说:“不然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难说,”关铭说,“熟不熟先放一边,我一直不明白杀人动机是什么。”
刘洁说:“生来残暴,杀人不需理由!”
“现在看来不像了,”丰队笑说,“更像是有预谋的。”
“怎么说?”关铭问。
丰队说:“劳师动众,牵扯诸多,感觉就不像是激情杀人。”
关铭说:“不是激情杀人,他们又能得罪谁呢?”
“你玩那个游戏,”丰队说,“他们那个一伙的,会不会在游戏里结了仇?”
关铭说:“打听了一下,没听说过。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也许发生在私下,没人知道。”
但是为了个游戏,杀了六个人,想也觉得实在太过神经病了。连环杀人案的麻烦之处也在于此,永远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衡量凶手,一切都有可能。
可能是因为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关铭现在不像是以前一样,什么也不肯说,能稍微透露一些自己的想法了。
郑余余竖着耳朵去听,关铭道:“一个是受害者的身份背景太单纯了,除了那个张喻,没有几个是家里有钱的,也没见有财产损失,而且确实找不到有什么仇家。”
丰队说:“可能是有些东西我们还没查到。”
关铭又去开电脑,把椅子一拉,发出“吱嘎”一声噪音,他说:“我觉得李琪这帮人,有东西没吐出来。”
就这样僵持了有两天,周日的时候,郑余余和刘洁准时在医院楼下回合,刘洁从网上查了查,据说找了一家人流最优秀的医院来做,美其名曰对自己好一点。
郑余余来了这之后才发现确实尴尬,一个个来做手术的跟着的都是姐妹和情侣,他这不尴不尬的。
常听刘洁挂在嘴边的也有几个朋友,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偏偏找了他。
刘洁进去的时候还贼潇洒,跟他挥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让郑余余一下子给截住了后半句:“赶紧去,早进去早出来,休要多言。”
刘洁说:“姐妹,别紧张。”
郑余余确实也不怎么紧张,也没听说过正规医院,打胎是什么高危手术的,在他看来,这个事儿唯一危险的就是心理难关,但看刘洁克服得也挺好的。
手术也很快,郑余余扶着刘洁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关铭。
三个人都愣了,关铭抬头看了眼上面的指路标,上头豁然写着几个大字,郑余余手上还提着刘洁开出来的药。
事发突然,三个人都有点懵了。
“你……”三个人同时开口。
“我给郑老打听打听药方,”关铭扬了扬手里的挂号单,说,“听说这医院好,有咱们省的专家。”
“啊……”郑余余词穷了。
刘洁也难得尴尬了,说:“关队,要不,你先去……专家号得赶早。”
关铭看了眼手表,“哦”了一声,也懒得拆台了,正要走,又转回头来说:“不用我帮忙吧?”
他问的郑余余,意思是他一个人能不能抬得动刘洁。
郑余余:“……啊。”
刘洁果断:“不用,关队你去忙,谢谢关队。”
关铭点了点头,走了。
“真是尴尬啊。”刘洁说。
郑余余:“我想你的暗恋生涯应该是结束了吧。”
刘洁:“还用你说,他应该看出来了吧?”
郑余余指了指上头的指路标,以及他俩身后的科室名称,刘洁沉默了。
“现在已经不是暗恋不暗恋的事情了,”刘洁说,“他现在可能觉得咱俩有一腿。”
郑余余:“……”
郑余余心情异常复杂,难以言表的复杂。
刘洁说:“他应该不是乱说的人吧,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连累了你,唉,早知道应该叫我朋友来陪我。”
郑余余见缝插针,还有心八卦,问道:“为什么不找你朋友?”
“那你也是我朋友啊,”刘洁理所当然道,“而且男的比较好搞,我怕我姐们儿来,到时候再哭了,我本来很冷静,也让他们心态整崩了。”
郑余余道:“他们知道你怀孕了?”
“不知道,”刘洁无所谓道,“只有你知道,哦,现在关队也知道了。”
郑余余:“你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
“好尴尬啊!”刘洁崩溃,“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我要和他说清楚。”
郑余余不免担心她要怎么跟关铭解释,问:“那你这两天还上班吗?”
刘洁:“上啊,为什么不上,明天去。”
“姐,”郑余余说,“你真是我的偶像。”
刘洁一摆手说:“为人民服务。”
但其实,刘洁连第二天都没等到,就直接上岗了,当天晚上卢队紧急传唤,所有人归位。
郑余余昨天把天湖监狱里的这两年进去的经济犯名单交给了关铭,卢队让郑余余去天湖提审一个人。
郑余余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儿?关队呢?”
“去,现在去,人先给我提过来,明早之前给我拘过来,我有用,”卢队头疼得要命,“关队今天有事儿,来不了。”
卢队又说:“小洁,给我做个PPT,你看看我这个关系图能不能行?”
郑余余连夜拿着提讯证提了一个男人,押进派出所,他本来不知道卢队怎么忽然这么急,第二天才明白过来,九江市总局的局长来了。卢队要拿着这个当突破□□差呢。
任局带着政委接了总局的叶局长,三个人直接来了专案组的办公室,从早上专案组的气氛就很严肃,连关铭都没有抽烟玩游戏,拿了文件夹在看,郑余余凑过去,看见是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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