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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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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无奈的舔了舔后槽牙——西藏,朝圣者的天堂,国内唯一的净土。能自由的生活在那里是多少人的梦想。
他何尝不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儿,像沈奕这种无根无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其实在哪儿过都一样。
但是,就是因为这种无根无萍无牵无挂,让四月很是担心。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儿什么东西和这凡尘俗世牵扯上几分,才能立足于人世。
家庭责任、兴趣爱好、信仰目标……
这些通常把俗人“绑”在世间的东西,沈奕一个也不具备。
一个也不具备,那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再美的天堂也有过腻了的时候。
他就像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点儿波澜,四月心想。风风雨雨两年多,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沈奕对生死之事看的很淡,甚至于……内心隐隐希望发生点儿什么意外,让自己趁着年轻挂掉才好,省得老了独守空房,到时候没人收尸。
四月坐在床沿儿,垂着头烦躁的扣着手指头,微微皱着眉,久久没有回话。
沈奕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出了一股离别的味道。“走吧,两年前出发的时候你请我吃饭,现在旅行结束了,换我请你。”
四月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沈奕没明白他的眼神什么意思,于是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直说。
“我一直想问你”,四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是因为卢晨吗?”
沈奕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心里一恍惚,深邃浓黑的眼珠不自觉转了转,“和他有什么关系?”
“哎,我总觉得,你在躲避什么。”四月如实说。
沈奕一扬眉,“你的意思是我在躲他?”
“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你这么痴狂的。”
沈奕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思考了一会,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四月,“我怎么就让你觉得痴狂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因为我从没见你对一件事儿这么执着过,倔的跟驴一样,怎么劝都不听。哎,希望你是因为真的喜欢那个地方,才不顾一切的跑过去。
不过沈奕,我们这两年里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当局者迷,估计我比你自己都要清楚。
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不是逃避能解决的。越是逃避,担心的事越是容易发生,啧……这玩意儿很诡异,你知道吧。”四月语重心长的说。他难得这么语重心长,看起来竟然像个历经沧桑的老者,谆谆教诲着无知的孩童。
沈奕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没读懂他话里的话,只礼貌性的答应:“知道了。”
四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爽快的拍了一下沈奕的胳膊,“走啦,不是说要请我吃散伙饭么?嗯……我想想,就吃东北菜吧。”
沈奕一脸狐疑的点了点头,没怎么明白四月这翻来覆去的脸色是什么意思。
四月站起身,拽下头绳走向浴室,“等我先洗个头,省的晚上洗压坏了发型。”
沈奕盯着他的头发看了一会,心说,扎小辫跟发型有毛线关系?反正不都要扎起来么?
沈奕跟过去,倚在浴室门口看着四月把脑袋杵在洗脸盆里,黑色的卷发铺了一脸盆。
沈奕上下扫了他几眼,四月发福的身材因为长途跋涉苗条了不少,但依然是发福的体形。
说实话,和他的小辫真的不搭。
沈奕拿手指拱了拱鼻子,犹豫了一会,“要不,陪你去理个发吧?”
四月一边闭着眼洗头一边说,“头一回听说散伙请理发的,你都看了两年多了还没习惯?”
他们当年到非洲的时候,沈奕看着和四月发型一模一样的非洲黑兄弟,从此内心对四月的发型实在……不太友好。
他记得那时候下意识的问了四月一句,“你这个发型,是不是也是为了省水的?”气的四月好几天没搭理他。因为四月是真真一个洁癖的处女座,不是卢晨信口胡诌那种。
四月擦了擦头发,转头看着沈奕,“你要是答应不去作死,我就去理发。”
沈奕白了他一眼,“那你还是留着吧,反正过了今天我就看不到了。”没等四月说什么,沈奕就接话道,“别贫了,快饿死了。”
十分钟后。
两个人漫步在大陆一线城市的街头,按说任何一个在国外飘荡了几年再回国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回归故乡的兴奋。
可惜,四月顶着一头湿发瞟了身边的人一眼,周围缤纷的夜景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四月潇洒的甩了甩头发,想让它干的更快一点。沈奕抹了一把这独特的“护肤品”,没好气的开口,“你吃饭的时候可千万别甩。”
四月:“……”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四月说完顿了一下,正色道,“今晚喝一杯吧,我知道你不怎么喝酒,不过这好歹是散伙饭,怎么也要隆重一点吧。”
沈奕本想调侃一句:“你不会给我下药吧”,一想,这货还不至于这么做。于是他点了点头。
一字街上开了一堆的饭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这个点钟正是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夏夜的烧烤摊,几乎排出了长龙的感觉。不过还好,一字街并不是真的“一”字,它弯弯曲曲真的跟长龙一样。所以从街尽头望过去,场面还不算太震撼。
二人选了一家人头最多的东北饭馆。热情的老板娘引着他们好不容易坐上一个座位,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上了第一道菜。
四月饭还没吃,酒先喝上了。他开了两瓶啤酒,推给沈奕一瓶。
沈奕其实一直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四月对自己这个流浪西藏的决定是不是有点儿激动过头了。平时忙碌的工作使得他没有闲情逸致询问一下。明天就要走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沈奕看着四月猛的灌了一瓶啤酒,有点儿想开这个口。
相处了两年多,沈奕心里有数,四月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他那算不上高的学历以及矫揉造作的外表下,埋藏了多年的阅历和丰富的经验。有着一眼定人性的本事。
沈奕抿了抿嘴,他想知道四月到底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些什么。
四月开第二罐的时候,沈奕拿着啤酒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四月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喝了一口。
沈奕抹了一下嘴角,说:“你说的那个……逃避是什么意思?”
四月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眉头紧皱,又仰头喝了一口。
沈奕一直盯着他,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两盘菜,沈奕习惯性的说了声“谢谢”。
四月盯着沈奕良久,吸了口气,叹息似的又喝了一口。不知道是没组织好语言,还是无从说起,看起来有股欲言又止的浓重的无奈。
“沈奕”,几瓶酒下肚,可能是壮了胆子,四月终于开口了。他说完又长吸了一口气,“有些人,是你生命里的故事,有些人,他就他妈是你生命里的一场事故。伤口就算好了,后遗症也能折磨你一辈子,你明白吗?”
沈奕定定的看了四月一会,然后无所谓的偏过头,看着窗外烧烤架上的缕缕炊烟飞上夜空然后随风散开。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四月略带愤怒的说,“卢晨……我跟他不熟悉,也不太了解你们的事儿。但是……你不能这么一直欺骗自己。你的个性,哎,实在太喜欢忍耐压抑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承受不住的。”
沈奕感觉心里倏地燃起一把愤怒的火,他很不喜欢别人这么琢磨自己的心事。隐藏带给他安全感,面具让他可以自由的面对任何人适时的处理任何事。
有时候被人戳中心事是一件很难堪的事。
“这跟我去西藏有什么关系”,沈奕淡淡的说。
“没关系,只是我不放心。”四月随口说。
“不放心什么?怕我寻死吗?我闲的没事儿找死干嘛?”沈奕转头直视四月的眼睛,眼神里带着点儿疑惑和压抑的怒气。他感觉四月管的有点儿宽。他们算的上生死之交吗?沈奕在心里问自己。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过要命的事儿。
“不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四月眼神认真的看着他,“但是不管你承不承认,卢晨始终是你心里一个疙瘩。我们走的这两年,你有哪一天睡过一个好觉?那段日子,你可能
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神智都是涣散的。”
四月说到这里摇摇头,他琢磨了一下用词,“你还记得在东南亚的时候吗?我们当时借宿在一家高脚楼里。当时我正拿着相机取景,你正好坐在台阶上。我从镜头里看到的你……就像一个制作精美的纸糊的人,除了骨架和皮肉,什么都没有。我当然心想,如果在你身上一不小心戳一个洞,风一吹一定会簌簌作响。
沈奕,就是因为这样,我一直不敢询问你的过去。不过你可能是忍耐习惯了,所以没意识到你所承受的痛苦远比你想象的多的多。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得过精神分裂之类的心理病吧。”
东南亚多么热的天啊,都化不开这个人心里的冻。
沈奕偏头看着窗外热闹的夜景,淡淡的开口,“没有”,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四月无奈的看着他,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就知道死扛,扛死你得了!”
……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四月醒来后,沈奕已经走了。他揉了揉疼的厉害的脑袋和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摸过手机给沈奕打了个电话——关机。
他无奈的抬头透过窗户看了一下天,G市的天空每天飞过那么多飞机,也不知道他在哪一架上……
四月盯着酒店的天花板发愁了好一会,直到酒意彻底退下去,脑子也逐渐变得清明以后,他才下定决心似的摸过手机。
他知道,其实最好的结果是沈奕主动去面对卢晨,有些过去是逃避不了的。
但是现在看来行不通了……
。
两年以后的胖子已经彻底成为了小资老板。学校里的店面现在雇人打理着。他又租了一间办公室和一个仓库,负责网店的运营。
网店现在不好干,何况还是服装这种竞争力很大的行业。胖子于是干脆找了几个设计师合作,树立了自己的品牌和风格。因为价格平民,质量和设计都还不错,销量还算可观。
沈奕走后的第二年八月份,胖子也搬出去了。他买的房子建设完工,就请人简单装修了一下,很快就搬走了。
于是三室一厅的套间里只剩下了卢晨一个人。
不过他并没有独身太久,房东很快招来了新的租户。只不过沈奕那个狭小的北卧他一直付着租金。
房东寒暄着问了几次,只不过见他不想多说,以后也没再问。
胖子坐在办公桌打着电话谈合作的时候,突然一个微信电话插进来。他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先挂断,直到合作电话打完,才拨了回去。
胖子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有点儿疑惑,他和四月两年多没联系过。而且,仅就合作伙伴来说,也就创业之初合作过那么一次,实在算不上老友的地步。但是作为生意人,习惯多个朋友多条路。近三年的打拼,他习惯了和任何人友好相处。
那边的四月很快接了电话。胖子逢人就笑,刚想咧开嘴说,“好久不见啊”之类的,四月含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卢晨在吗?”四月拽着头发,闭着眼躺在床上。
胖子一愣,没明白四月突然问他做什么,“他应该在学校上课吧,怎么,你找他做什么?”
听筒那边的四月长吁了一口气,气息随着电流喷在胖子的耳朵上,“沙沙”作响。
“告诉他,沈奕现在去了西藏。他可能会去找一个人,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
胖子心里一惊,“你……”,他很想骂一句“是你他妈的把他带走了?”
但终归是年龄和阅历使人变的稳重,胖子尽量语气平稳的说,“西藏那么大,你让他去哪儿找?”
你这平白无故给他个海底捞针的希望,还不如早一步让他死心的好。
“我给你沈奕的联系方式,他可能会去找一个人。我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也给你。”
“他从你哪儿走的?啧,那你为什么不拉住他,为什么等他走了再告诉我?”
“哎,我拉了,拉不动。我不能把他绑起来吧?”
胖子皱着眉,脸色看起来比谈合同的时候还要严峻,“那你现在能不能找到沈奕,然后我们再联系卢晨?”
“……我明天要入职”,四月无奈的说,“第一天上班就请假啊。”
“卢晨……”胖子说着烦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围着办公室转了一圈,看的几个客服小姑娘骂买家的声音都弱弱的低了下去。
没有人比合租的胖子更清楚卢晨这两年的变化。
“你现在告诉卢晨,万一到时候找不到人怎么办?你这不是……”
“要不你先给他沈奕的联系方式,让他们两个谈谈?哎,这事儿你跟我急没用,咱俩都局外人。”
胖子心说,去你大爷的局外人!你当初把人拐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个局外人?!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沈奕到底想不想见卢晨,才是最最重要的一回事儿。若是他不想见,找到不找到都没什么用。
“……你先把他联系方式发过来吧。”胖子说。
第59章
当天下午五点半,卢晨夹着公文包刚出办公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扫了一眼联系人,按下了接听。
“喂?”
胖子久久没有说话,卢晨只隐约听到对方的喘气声。
卢晨眨了一下眼睛,微微皱眉,“出什么事儿了?你别把气氛搞得要跟我表白一样行不行?”
胖子没好气的说,“去你大爷的表白。我……我有点儿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卢晨习惯性的随口逗趣道,“你丫不会真的要跟我表白吧?”
胖子郑重的叹了口气,“嗯,我看你还活的挺活泛的,啧,还是别告诉你了吧,省的你担心。”
卢晨:“……”
“滚蛋!到底什么事儿?”
胖子在卢晨看不到的另一边揉了揉眉头。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卢晨心里就越来越不安,他这股子为难劲儿,怎么也不像有好事的样儿。
卢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句,“是沈奕出什么事了吗?”
卢晨听着胖子这郑重的沉默,结合他说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第一直觉就是沈奕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他们共同关注的关系也就这一个了。而且这个想法一出现,就飞速的奔着最坏的结果跑。
胖子叹了口气,可以说是松了口气。他犹豫着应不应该说出口的名字被卢晨一语点破,心里反倒无所顾忌了。
“我也是刚得到他的消息。我现在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要吗?”胖子说。
卢晨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明明是个好事儿,怎么让他整得生离死别一样。说话大喘气,吓死个人。但是好歹胖子带来了沈奕的消息,他也不好把人喷一顿。
“给我。”卢晨坚定的说。
“哎,卢晨,你确定……行吧。我一会发你微信。”
胖子不着四六的说了一堆,卢晨没听明白。
胖子挂断电话不久,卢晨就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卢晨看着这一串阿拉伯数字,自己都有点惊叹他怎么这么理性。心不慌张手不抖的。
卢晨看着这串陌生的号码,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沈奕的影子,思绪飞回了他们相伴的时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他总觉得沈奕在外边疯够了就会回来。自己就像一个等待出远门闯荡的孩子回家过年的老母亲。
他心里明白以沈奕的个性,既然已经这么坚决的离开,基本上是不会自己回来的。
卢晨把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归结为大脑深处为了自我保护所产生的臆想。
没等卢晨从过往的岁月里清醒过来,胖子又发来一条微信,标注了另一个电话号码,附带:他可能和这个人在一起。
紧接着又一条:他昨天飞去了西藏。
哎,胖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卢晨一步迈进步行街旁边的小花园里,四肢有点僵硬的坐在石椅上,盯着这几条信息继续发呆。
卢晨心里生出了一个怯懦的念头,阻止了他的指头按下拨号键。
他想,“我会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尤其当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号码的时候。
天色渐暗,花园里的蚊子开始对着卢晨肆无忌惮的享用美食时,皮肉的瘙痒感才把他从发散的思绪里拽出来。
卢晨条件反射的拍了一下正在喝自己血的蚊子兄弟,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想,管他的!只要问问他好不好就行了,然后……然后再说吧!
于是他飞速按下了拨号键,生怕这个念头一犹豫就会略过去。
听筒那边的铃音响了很久,久到卢晨都快觉得沈奕不会接听了,久到他心里那点儿勇气都快弱弱的退场了。
结果没想到在电话自动挂断前几秒,听筒那边传来了熟悉又怀念的声音。
“喂?”沈奕说。
电话响起的时候,沈奕刚到旅馆安置下来。他刚进浴室打开淋浴,就模模糊糊听到了手机铃声。
沈奕关上花洒凝神听了一会,确认了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只好草草披上浴巾出来翻手机。
沈奕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手机号,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在网络发达的今天,手机号可能只是个类似于身份证的东西,仅仅用来绑定一堆乱七八糟的软件和验证真实身份信息。
就算是偶尔用手机号联系,也多半是有备注名字的老友或者挪车电话——沈奕没车。
所以沈奕看的第一眼,也只认出了这个手机号有点儿眼熟,而且越看越觉得不是一般的眼熟。
他有点儿不敢确定,握着手机光着半个身子,愣愣的坐在床沿儿上良久没有动一动。
手机一直在叫唤,来电铃声还是厂家自带的那种轻音乐,非常简单的叮咚声,敲的他忐忑不安的心脏也开始按着拍子走。
沈奕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所以在自动挂断的最后一刻按下了接听。
沈奕礼节性的说了一个“喂?”
听筒那边久久没有回话。他从这久久的沉默里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啊,是我”,卢晨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气氛尴尬的有点儿诡异,如果不是蚊子一直提醒他面对现实的话,他说不定能接着神游一个晚上。
“我……我就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没别的意思。”卢晨补充道。
说完他心里先烦躁的骂了自己一句:什么叫没别的意思?!欲盖弥彰。
“很好”,沈奕说。语气里的尴尬程度和卢晨差不到哪儿去。
“哦,那就好”。卢晨捏着手机,感觉此刻应该挂机了,要不然这气氛会一直朝着越来越僵硬的方向走。到时候闹僵了,以后连个再联系的由头都没有。
“那我先挂了,你照顾好自己。”卢晨说。
沈奕:“……嗯。”
但是双方不约而同的久久都没有挂电话,卢晨想等着他先挂。可能沈奕和他想一块儿去了。
卢晨心里叹了口气,咬了咬干裂的嘴唇,下定决心似的说,“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沈奕没有再回话,也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卢晨抓了抓头发说,“天色不早了,那你先休息吧”。说完停顿了两秒先行挂了电话。
啧,怎么感觉像刚表完白的未成年小伙子似的,卢晨心想,什么毛病?
卢晨挠了挠被蚊子啃的一身包,抓了抓快被自己拽秃了的头发,抱着公文起身回家。
他最近睡得很不好,所以总感觉有点儿烦躁。他心事重重,尤其夜晚的时候很难睡好觉,
他的新室友还是个夜猫子,非常喜欢叫着一群狐朋狗友聚在客厅里喝到大半夜。
客厅本就是公用的,卢晨不好说什么。只能一天天挨着,跟个可怜的孤寡老人似的。别提有多惨了。
胖子走的时候邀请他去他的新房那儿住,答应让他免费住到自己找到对象。
可是卢晨没答应,他心里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沈奕如果回来了还能找到自己。
胖子当时语重心长的劝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槟城大又跑不了,你还担心他会找不到你?”
胖子说的有理,但卢晨还是没答应,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卢晨打开了房门,果然,又是一群三教九流,一边吹嘘着黄段子一边对瓶吹。
白天上班忙,晚上睡不好,他觉得自己也快得抑郁症了。
沈奕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恍惚了半天,然后鬼使神差的存下了联系人,标注:A卢晨。其实存不存联系人都没有必要了,估计这号码他以后再也忘不了了。
他和阿枫约好了时间地点,明天就要赶过去。西藏交通不怎么好,估计要赶一天的路,才能到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沈奕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恍惚的心,恍恍惚惚一步一挪到洗手间。让花洒温热的水肆意的撒在自己身上。
他想起四月对他说过的话:逃避是没有用的。
沈奕想,我真的一直在躲他吗?所以才会一个人跑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淋在皮肤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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