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_半卷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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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笙暗自叹了叹气，以前他总是患得患失，生怕自己身边的人对他不够心真，唯恐谁都是对他有所企图，而现在，他要担心的恐怕是李东瑾对他没什么想法才对。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了情侣约会的圣地，喝了杯咖啡稍作休整，唐笙便自告奋勇地说要给他做晚饭。
　　“以前没听说你会啊？你真能做菜？”李东瑾信不过他，实在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技能。
　　“我会……一点。”唐笙既想表现表现，又不敢太夸口，“我特意学了的，怎么也不会太难吃吧？你试试，不好吃咱们再出去。”
　　“什么时候学的？”
　　“唔……前两年，闲着没事就学了点。”那时候唐笙正空虚寂寞，偶尔靠这个打发时间。
　　“那今天你打算做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牛排也会做，可乐鸡翅也会做，还有辣子鸡丁……”
　　李东瑾眼前一亮，“行啊你，大厨啊！”
　　唐笙笑了笑，宠溺道：“我酒店前边那条街上有家超市，去那里逛逛，看你想吃什么。”
　　他当然不是什么融汇中西的大厨，在三年前对于做菜一窍不通的他，无非是在思念难以压抑的时候，专门挑了这人爱吃的东西来学。
　　两人在超市里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不少食材，准备好好利用一下酒店套房里的厨具。
　　结果英国的天是说变就变，进超市前天气还好好的，结果一出来才发现，居然已经下起了雨，这雨势还不小。
　　“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开始下雨，天气预报不是说明天才有雨？”李东瑾皱着一张脸，明显不太高兴。
　　“是啊，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唐笙看了一眼砸在地上的雨花儿，“你在这等等，我进去再买把伞出来。”
　　李东瑾拉住他，“算了，不是就隔一条街嘛，有你进去找雨伞的时间，咱们都跑到了。”
　　虽然统共也就跑了十分钟，但是等回到酒店，两人浑身上下还是被雨淋了个透。
　　才走进房门，李东瑾便抖着身子，打了个喷嚏。
　　“你看，我说买把伞吧，你非要着急。”唐笙赶紧从浴室里拿了毛巾，帮他擦了擦头上的雨水，“是不是感冒了？你快去冲个澡。”
　　“那我冲一下就出来换你。”浑身湿漉漉的确实难受，李东瑾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忙钻进浴室去冲澡。
　　唐笙也从衣柜翻出自己的睡衣把湿衣服换掉，然后坐在床边拿着毛巾擦头发，然而擦着擦着，他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浴室是半透明的设计，大片的磨砂玻璃正对着床头，他能够在朦胧的水汽中看见那人模糊的身形与动作，混血儿手长腿长的特点一览无遗，最要命的是那人抬手去够莲蓬头时绷紧的腰线以及平坦的小腹……再细节的嘛当然是他想看也看不清了，不过美景浏览至此也是春光无限，以至于他两颊烧得火热。
　　靠，这酒店装修怎么这么不正经？
　　唐笙暗骂一声，眼神却迟迟不肯移开，似乎偷窥上了瘾。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种磨砂玻璃能有这么大的诱惑，仔细一回想，他从前的游历花丛都像是囫囵吞枣，那时候只为宣泄欲望，管他翻云覆雨的对象是谁，哪里在意过这种细节。
　　“我洗好了，你也快去吧。”李东瑾披着浴袍出来，看见唐笙呆滞的样子，咦了一声，“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这一会儿就发烧了吧。”
　　唐笙尴尬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没事。那个，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我洗好了就出去给你做饭。”
　　“这个点都是新闻，没什么有意思的。”李东瑾翻身上床，“逛了一天累死我了，让我躺一会儿啊。”
　　“不行！”唐笙强烈反对，体内翻滚的热浪分分钟在考验他的理智，如果……如果他留在屋里，那不是也能把浴室里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听话，客厅的沙发也挺大的，电视可以联网，你搜索下应该有动画片，还能边躺边看，省得无聊。”
　　好说歹说，才算是把李东瑾哄了出去，唐笙长吁一口气，天地良心，他带李东瑾回来可真的只是为了做顿饭，根本不是抱着其他目的啊！
　　李东瑾的耐心向来有限，在唐笙磨磨蹭蹭地洗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他几乎把房子里能吃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你到底还做不做饭？饿死我算了，再不出来我就叫外卖了啊！”
　　喊了好几嗓子，那头唐笙回应的声音有些粗哑，“知道了，马上——”
　　等唐笙神清气爽、穿戴整齐地从里头出来时，李东瑾已经饿得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了。
　　“饿坏了？”唐笙蹲下身，带着笑用手指去摩挲他的脸，“怎么饭前又吃这么多零食，一会儿吃不下饭了。”
　　“吃得下。”李东瑾瞪着眼睛，猛地咬了一口唐笙凑过来的手指头，“滚去做饭。”
　　唐笙瞧着他那个傲娇的神情，真是怎么看怎么爱，于是晃晃被他咬住的手指，“不松口我怎么去？”
　　摸摸指肚上的牙印，唐笙突然亲了亲李东瑾的额头，反调戏道，“乖乖等，一会儿我喂饱你。”
　　随后，便一路哼着歌儿去厨房给他做饭。

　　第五十四章

　　那天晚上，李东瑾还是留在酒店里陪唐笙过了夜，当然，说是过夜其实并没有什么香艳的剧情，无非是他拉着唐笙打了大半夜的游戏而已，两人的关系也没突破实质性进展。
　　李东瑾的那点色胆估计全在三年前就用光了，以至于两人复合之后，从来想都没想过这些。而唐笙，倒是时不时就惦记着，但是惦记归惦记，又怕他太快提出来显得唐突，因此只好压下那些三俗念头，修炼起纯洁的精神恋爱。
　　不过由于他从来不提这事，也让李东瑾渐渐卸下心防，有时候两人出去逛得晚了，就会顺势陪他留宿在酒店，偶尔能和心上人一起盖着棉被看动画片，想想比起三年来的苦闷，这也算得上少有的福利了吧？
　　虽然是只能看不能吃，但是总算望梅止渴，所以唐笙时常就故意把约会时间拖长、或者提前看好了天气预报，专挑有问题的日子约他出去等等……总之费尽心机地想要骗他陪自己待一晚上，尽管这一晚上除了稍微吃吃豆腐，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就在唐笙以为一切都重新归于原位，他迟早要赢得美人心的时候，某天夜里楚御风的一通电话让他彻底慌了神。
　　“怎么半天才接电话，你现在有空没有？”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你是不是找着李东瑾了？”
　　唐笙揉揉眼睛，不客气道，“你他妈有病吧，这边是半夜，你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我是找着他了，跟你有关系吗。”
　　“真有急事，你是不是跟李东瑾在一起？你快起来上网看看，你俩上新闻了！”
　　唐笙一个翻身坐起来，对着电话喊道，“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儿？”
　　这的确太诡异了，先不说李东瑾已经是三年前的过气偶像，单论找人这个问题，就连自己这么不计成本地投入都是整整三年才有了回报，他想不通有谁会费劲周章就为了一则八卦新闻，何况，他们复合之后，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正是因为害怕遭到狗仔曝光，他才选择不将自己找到人的消息通知给任何一个人。
　　整件事情已经可以称得上密不透风，怎么还会爆出这种新闻？
　　“目前还查不到是谁做的，这消息好像是空降来的一样，根本追不到源头。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对方好像是有意针对你们，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放出了不少你们去开房的照片，而且他们报道的内容的确有些……不堪。”
　　“我们不是开房！”唐笙语气不善地打断他，这个词对他们的关系简直是亵渎。
　　“好吧，算我说错话。”楚御风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试探道，“嗯……其实，沈珢也被人挖了料，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你看这件事怎么办好？”
　　“问个屁！老子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身上的事了，还揽别人的？”唐笙被他搞不清轻重缓急给气得直飙脏话，“沈珢的事，你是老板，以后别问我。我倒还想问你呢，有没有什么办法，赶紧把我俩的新闻撤下去，他们到底知道多少，知道东瑾的具体情况吗？”
　　楚御风暗示道：“解决还是能解决的，不过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我来问问你怎么想。现在网上都在乱写，也不知是哪个人拿了钱还闭不上嘴，又提起当年沈珢写歌的事……就是后来放到东瑾专辑上的……怎么讲呢，有些人就臆想当时是沈珢为了红就去抱东瑾的大腿，再加上你俩的照片一出来，当然就又会觉得你是幕后金主。”
　　唐笙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楚御风什么意思，八卦这种东西，哪里有真相可言，舆论就是跟风倒的墙头草，怎么说怎么是，问题是，要洗白谁呢？
　　听楚御风话里透露出的想法，大概是三个人的问题只要有一个人出来解决便能了事，李东瑾已经不在圈里混了，现在又出了国，恐怕推他出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李东瑾仗势欺人抢了沈珢的作品，又缠上豪门继承人……
　　他不能再一次背叛李东瑾，尽管楚御风有意无意地暗示了他，但是这不行。
　　可是要干脆爆出当年的实情吗？李东瑾仅仅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顶替了沈珢，两人之间不存在什么利益争夺，但这么说完全不会有人相信。
　　“你先尽量压制住消息，等我想想，我会解决的。”唐笙烦乱地挂断了电话，从床上起来，给电脑开了机。
　　果然，这条新闻闹得够大，网上都是讨论他们几人关系的帖子，骂声四起。
　　他的助理甚至给他专门发来了邮件，里面都是相关的消息报道，然后委婉地提醒他最近出门要小心跟拍。
　　唐笙烦躁得直抓头发，生意场上的大风大浪都没吓倒过他，如今一个绯闻却让他坐立不安。
　　他有着隐隐的直觉，这次的事情稍有不慎，也许他就要再失去一次他所珍视的人。
　　外面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唐笙过去开了门，才想起今天约了李东瑾。
　　“来了。”唐笙的脑子被半夜的消息砸得有些转不动，显得无精打采的。
　　“没睡好？你那是什么表情，见鬼了一样。”李东瑾嗔了他几句，从门外进来后，自在地往沙发上一歪，“能不能起床后就穿上衣服，别老让我的眼睛受污染。”
　　唐笙的嘴角生硬地咧了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笑，“穿宽松点舒服。”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算了，我懒得管，昨天你说要去哪儿来着？赶紧换衣服，我可不想等你。”
　　“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我想了想，魔术表演也不是非看不可。”唐笙找着理由，想要阻止二人再同时出镜，“这几天天气也不大好，你不如在家待着，等天气好再说吧。”
　　“哈？你指望要多好的天气？这里就是这样。你在躲着我？”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笙怕他误会，忙把电脑转到他眼前，“你看看就行了，别放在心上，我会解决的。”
　　“解决什么？居然又跟沈珢有关系。”李东瑾轻哼一声，“你打算怎么解决？很为难吧，像他那种有实力的人，偏偏跟我搅到一起，不过也不算冤枉他，毕竟他有今天也离不开炒作。”
　　“你别乱想，我说让你先别找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他们再拍到你。”
　　“我没乱想啊，娱乐圈里这点新闻不是很平常嘛。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沈珢也的确是用写歌换来公司捧他，他就那么清高，不许有一丝污点？就不敢承认吗！”
　　“你相信我。”唐笙环住李东瑾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安抚道，“以前确实对不住你，我真的反省过了，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至于沈珢，他……他这次卷进咱们俩的事，也有些无辜吧？我知道当年不是你的错，但的确他也是受害人，总不能再颠倒黑白。”
　　对于沈珢，唐笙已经没有私情，但总不可能一点交情不念，事实上，尽管他也知道李东瑾的心病，可这里面的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报应到沈珢身上未免太不磊落。
　　李东瑾却瞧也没瞧他，挣开他的胳膊，自己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呀？看你急的。”
　　不过是说着玩，过过嘴瘾，李东瑾知道沈珢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让他去掀沈珢的台，那是做梦也没有的事。
　　“我会找到办法解决的，你不要担心。”唐笙揉了揉李东瑾的头顶，声音沉闷而温柔，“这几天你先在家里避一避，别让这帮人顺着缝儿找到你。”
　　听起来李东瑾是没说什么，可唐笙能读懂眼神里的千言万语，无非是在质问他、怀疑他，他不敢辩驳，亦说不出什么解决的好方法来，只能祈求李东瑾可以信他一回。
　　“躲什么躲，没必要。”李东瑾扬了扬头，轻佻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陪我那么久了，现在又闹出这种事，不如就算了吧。”
　　自从他决定复合的那时起，他就知道早晚要有这么一天，凭着媒体的敏锐嗅觉，他和唐笙的关系早晚要被人看见，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与其再像三年前那样不知好歹，还不如享乐后及时抽身而出，被人抛弃当然没有主动放手来得尊严体面。
　　“你在说什么‘算了’？这是什么意思？！”唐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抖着身子惊怒道，“只因为这点狗屁报道你就要跟我分手？我说了我能解决这一切！这算个屁的障碍，你说什么‘算了’？”
　　“就是算了的意思，我们之间分手这词还用不上。我为什么要等你解决这些？唐笙，你好像对我们‘重新开始’的这个概念有误会，这个‘重新’不是说两个人要有什么关系的‘重新’，应该是像三年前那样，我以为我们是这种定位。”
　　唐笙猛地站起来，喘着粗气在屋内转了两圈，然后问道，“所以，你是说你根本就没跟我想过什么未来，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
　　“未来？”李东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屑道，“如果咱们有未来，那还用想吗？每天、每天都会是这样的报道，我疯了么，放着自在不要，却当别人眼里的小白脸。不过你也不算自作多情，毕竟我也挺想体验一下跟你谈恋爱是什么感受的。现在体验过了，确实还不错，不算太失望。”
　　李东瑾的鼻尖有些微微发酸，他压下这些情绪，强迫自己镇定自如。
　　“看在你陪我这么多天的份儿上，我也帮你个忙吧。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吗？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这么说，是我一直缠着你不放，然后你可以跟我这个烂人撇清关系，顺便解释一下沈珢，可以说我故意欺负他，反正怎么说都行了，没人不会信。”
　　“李东瑾！这些天你就是想跟我玩玩儿是吗？你行！”唐笙狠狠地瞪住他，视线愈加冰冷，“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想不到？好啊，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反正你人在国外，还要什么名声，正好拉你去垫背。既然你也玩腻了，我也用不着留在这，明天就买机票回国！是不是我回去说什么都行？最好你有本事就一直闭嘴！”
　　李东瑾的眼眶红了红，最后还是硬着脖子说了声“随便”。

　　第五十五章

　　“随便”的意思就是，已经不在乎的东西，怎么处理都可以。
　　有了这种认知的唐笙气得简直快要爆炸，他冷静不下来，原以为他们二人是同甘共苦、患难不离，结果呢，对方显然并没有这种打算，甚至也不想多等待一刻。
　　他不值得他去等——
　　唐笙怒极反笑，“行，李东瑾，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用过就扔的货了，是不是？这些天我又求你、又哄你，恨不得给你跪在地上磕俩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想玩玩儿，觉得当年的事吃了亏了得要回来？那也够委屈你的，又不是真心还想着我，就为了过把瘾，还得逼着自己天天虚情假意的。”
　　“难道这种程度的报复还算重吗？”李东瑾别过眼睛，不去看他气到有些狰狞的脸，“别废话了，反正都要有这么一天！你觉得我还能信得过你？”
　　有些事情，总是一回生二回熟，他不管沈珢是不是真无辜，他只知道每一次掺和上沈珢的事，唐笙都不会让他好过，这一次肯定也一样，他想都不必想。
　　所谓缘分到此也就是这个意思，三年前因为新闻分的手，三年后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至少这次要离开得潇洒点，李东瑾想，这勉强算得上能安慰自己的理由吧。
　　俩人彼此较着劲儿，谁也不再开口说话，都是一副“你无所谓、我也无所谓”的浪子形象，似乎两人之间的那一笔潦草结局对谁都没有丝毫影响。
　　“出去——”几分钟的沉默后，唐笙首先发难，“别在这碍眼，我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谁他妈稀罕待在这！”李东瑾掉头就走，不见半点徘徊。
　　“事情就按你说的解决，其实我原本也这么打算，不过是怕面子上过不去，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了，那就不算我阴你了，对吧？”唐笙双手环胸，语气冰冷道，“说实在的，如果沈珢能接受男人，我何必找你呢？”
　　我何必找你呢？
　　李东瑾的步子一缓，神色扭曲，他没有回头，只是沉了沉气，说道：“那你就应该天天去他身边守着，说不准哪天他就又喜欢男人了！”
　　然后哐地一声带上门。
　　去他妈的，谁怕谁！
　　唐笙在屋里晃荡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拿起手机，吩咐助理帮他订票，他要回国。
　　第二日便顺利地登机回国，飞机一落地，唐笙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楚御风。
　　他已经很久没来盛世的大楼了，这里叫他喘不过气，所以这几年他们之间寥寥数次的见面都是约在别处。
　　这里的变化不大，每走一步，他几乎都能回忆起许多当年的画面。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待上一阵。”楚御风正和沈珢商量着什么，看见唐笙进来，便朝沈珢使了使眼色，“这时候回来不太明智，都憋着找你麻烦呢。”
　　沈珢悄声起身，正打算从旁边退出去。
　　“没关系，让他们报道个够，难道还能躲一辈子？”唐笙出声拦下沈珢，“你不用出去，留下吧，反正跟你也有关。”
　　楚御风快速地扫了一眼两人，猜不出唐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那就留下吧，大家也好一起商量。刚才我还和他说，这事不能急，虽然还不知道是哪头跟咱们过不去，但是先想办法压一压消息，尽量把影响范围降低些。”
　　“没用。”唐笙甩甩手，翘腿坐下，“就算你有本事把发到网上的帖子全删干净，毕竟看过的人那么多，你还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自欺欺人。”
　　“但是这个情况，目前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能一下就洗干净。”楚御风很是为难，如今的沈珢已经是实力派歌手了，他们三人的新闻搅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枚□□，辐射面积广得很，随便拉出一种设想来都能写篇好料。
　　“我不要紧的，我觉得我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过阵子就好了，我没事。”沈珢看这情形，觉得有些古怪，赶紧表示自己不需要刻意关照，他可不想再纠缠不清。
　　“已经到这程度了，还打算洗干净？”唐笙眯一眯眼，说道，“他们不是爱写吗，干脆随他们去，你再帮我放出点猛料，咱们让他一次性写个够！”
　　楚御风一惊，不同意他，“这样太冒险了，这帮人什么不敢写？一点小事都能发酵起来，恐怕放任他们到最后要控制不住局面，还是保守些好。”
　　“还就怕他们放不开呢！你不用管这个，找人接着把这事继续炒热，再帮我放点消息出去……”
　　听完唐笙整个的计划后，楚御风整张脸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这种招数实在超出他的想象范围。
　　“你确定要这么做？”楚御风好言劝他，“这么做太过了吧，其实没必要的。”
　　就连沈珢也有些看不下去，“是啊，再想想别的方法吧，的确有些过火。”
　　唐笙却一锤定音，“管他呢，就这么办！”
　　楚御风见劝阻无用，也只好照着他说的办，主意真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又不干自己的事，横竖是牺牲少数拯救多数，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他只负责做事就行了。
　　于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关于唐笙和李东瑾有一腿的消息便在网上持续生根发芽，证据由最初的几张在英国时酒店附近的照片，居然都追溯到了三年前做助理的时期，二人同框的照片不断流出，以及网上一些所谓的“圈里人”发布的内部消息……
　　网上的风头渐渐倒向一边。
　　曾经的粉丝们一片唏嘘，再多的辩解也没用了，铁证如山，偶像的种种行为并非“真性情”与“重压下的反抗”，而是实实在在地虚伪。
　　早在三年前就一度企图攀上豪门，还有同居的照片，甚至利用手段欺压同门歌手，这样一来，怎么想他都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人。
　　“要帮忙吗？”尼奥进来的时候，李东瑾正在电脑前专注地浏览着网页，显然，他也很关心自己被舆论塑造成了怎样的形象，“我早说过，明知道做不到的事，何必要试？”
　　“不用，反正算是彻底断了关系，说什么又能怎么样。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