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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云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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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来到窗旁,负手而立,鹰眸紧瞅窗外大亮的天色,等着,每日清早都会在这个时辰出现的丽影。
  现下这屋内只剩他而已,而那只不甚安分、一天到晚在女人裙带边跟前跟后的白兔,被云若雪以不打扰他静养为由,给带回宅里了。
  即使他实在不齿那只肥兔老仗恃着主人的关爱,霸占了佳人所有的心思,让他这“伤患”备受冷落,但少了肥兔在旁肆虐撒野、对他嚣张示威,倒是让他生活少了一番乐趣,简直无聊透了。
  太静了,不知为何,他想念起她的声音。为抹去心里陡生的不安与烦躁,刀戒天转身拿来自己的青虹弯刀,又找来一块布,坐在方桌旁,静静擦拭起锋利的刀身。
  又半个时辰过去,引颈期盼的人儿意外的还没出现,让他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直到传来由远及近的轻盈脚步声,以及伴随来人而至的清甜馨香,让他擦拭的动作稍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实。
  “刀大哥。”云若雪轻声推门而入,手里提着盛满饭菜的竹篮,垂着脸来到桌边,放上菜盘,“对不起,我来晚了。”
  轻柔的语气微哑,让刀戒天听出了端倪。
  “怎么了?”她的语气不太对,他伸手压住她装忙布菜的手,“若雪,抬头。”
  个性向来单纯温驯的俏人儿,今儿个难得执拗的低头不语。
  “抬头。”他口气略沉,等候片刻未果,索性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却看到她一脸的悲伤憔悴,“怎么回事?”询问的语气凌厉严肃,却含着更深的关切。
  原先一双轻灵水眸如今红肿得如两颗核桃,像是哭了一夜。
  哭了一夜?
  “是不是家里的人又为难你了?”刀戒天紧锁剑眉,为云若雪感到不舍。
  他知道她家里边的人待她不好,但她不愿多提,所以他也装不知道。只是她之前趁他昏迷时说的“床边故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刀大哥,我没事,你别瞎猜。”
  “好,那你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他的态度冷硬,坚持要讨到答案,担忧的眼眸来回审视过,除了眼儿红肿其余大致无恙的人儿,陡地发现她身畔少了熟悉的白胖身影,便随口问起:“白白呢?今天怎么没带它来?”
  刀戒天无意的询问,又勾起云若雪难过的回忆,止不住的泪水滑出眼眶,她连忙偏过头,以袖拭去。
  见她一提到白兔就难过的反应,他暗自忖度,那只老爱黏在她身边团团转,只要她来茅屋就一定会跟着的灵性白兔,为何今日反常的没有跟来?难到……“是不是白白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白白、白白只是……”被人猜中心里事,云若雪神色一慌,忙编派出一套说词,“白白是被家里人发现,因爹和姐姐们向来不允许在家里养宠物,怕弄乱家里环境,迫不得已下,我只好、只好将它野放了。”
  这话说得半虚半实,白白并非被野放,而是让碧瑶姐差仆役给杀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举凡她喜爱的东西、物事,或是跟她亲近点的丫鬟、家仆,都会不得善终,她以为这回把白白藏得很好了,却还是让碧瑶姐给知道了。
  “真是这样?”刀戒天狐疑。所以她是不舍白兔被放生?
  “嗯!”云若雪吸吸鼻子,勉强挤出不自在的笑容,试图让刀戒天放心,“刀大哥,别担心,若雪没事,我只是、只是很舍不得。”
  她想这份难过心痛,还是藏在心里别说出的好,她亦不想令他操心。
  “真的?你可别骗我。”不自觉间,已抬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残泪,那光滑细致的肤感令他一时忘情,忘了收回放肆的指。
  “嗯!”云若雪用力点点头,然后才注意到两人过分靠近的身子,望着男人专注她的眼神,她红了脸,难为情地低喃:“刀大哥,该用膳了,饭菜都要凉了。”
  她微退开身子,低下头,瞪着鞋尖数蚂蚁。他们这样太暧昧了,不合礼教啊!
  刀大哥的脸已不若初时看到那般吓人了,现下只剩左脸下方一小块疮疤,其他看来和常人无异,只是他过分严肃刚毅的脸部线条,还是会令她紧张。
  不过,除了紧张之外,好像还有一种她不确定的情绪,是什么呢?
  “若雪,过两日我就要离开。”无视于云若雪的退避,刀戒天又再度欺近。
  不知为何,他只想好好疼惜她、爱怜她,一生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丁点委屈。
  心里想要带她远走高飞的念头愈来愈强烈,是否就该顺着他的心,自私一回?
  “什么?要走了?”她闻言愣住,急问出声:“你的伤都痊愈了吗?”
  她以为,还要调养上好些天不是?
  “差不多了。”望不见底的黑眸,放肆且炽热地凝视着她。
  “喔,那、那很好啊!”禁不起男人专注热烫的眼神,云若雪敛下眼,眼观鼻,鼻观心,有些言不由衷。奇怪,心里涌起的阵阵失落和惆怅是怎么回事?
  “若雪。”
  宽大的掌,轻抚上她的颊畔,轻唤她名的语调,有着不不容忽视的慎重和情深。
  他突兀的举止,令云若雪惊讶地抬起首,彼此的眼眸对个正着。
  尔后,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轻启,“跟我一起走!”
  第3章(1)
  是夜,云家庄最南侧的旧厢房,灯火依旧通亮。
  云若雪倚窗观月,娥眉轻蹙,丽蓉染上淡淡轻愁,偶尔,低首把玩着男人交给她的青铜令牌,不时惆怅的轻叹出声。
  原来她无意间结识了名号响彻武林的大人物——邪教“刀门山庄”的门主刀戒天。
  “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这刀门令是龙蟠山刀门山庄的门主通行令,见令如见人,我刀戒天当是欠你一回,若日后有事相求,就过紫竹林到龙蟠山入口,亮出此令,自有门众引你来见我,届时我会依约替你做一件事,还你恩情。”
  她没有答应和刀戒天一起走,她拒绝了。
  脑里清楚烙印着他当下错愕又失望的神情,她的断然回绝,让他措手不及。
  最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给了她这块令牌,当作对她的照护之恩有个交代。
  指尖轻抚过令牌上苍劲有力的“刀”字,她的眼里染上一层薄雾,“对不起,我虽非云家人,却背负着云家人的责任,我不能忘了娘临终前的交代呀!”
  七岁那年,娘就这么撒手人寰,那一夜娘的嘱咐言犹在耳——“雪儿,当年你爹去得早,若不是云老爷不嫌弃娘亲的出身,又怀了你爹的骨肉,依然愿意照顾咱们,恐怕咱们孤儿寡母现在只能餐风宿露了,这也是娘亲坚持让你跟着云家姓的原因。唉,以后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但答应娘,要好好活着、好好待在云家侍奉云家人,当是替娘回报这份恩情,也让娘能够去得安心好吗?”
  她听娘的话,不忘本、不忘恩,即便之后的日子备受欺凌,还是尽心做好本分,让自己在云家待得有价值。
  这辈子,她是身陷承诺的图圄,无法逃开了。
  “刀大哥,对不起……”将令牌贴上心口,她泪水不止地轻泣出声。
  云家,是自诩和皇家关系匪浅的名门正派;而他,是江湖人口中的邪教之首,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牵扯,而这份情深意重,她已注定要辜负。
  低啜声许久未停,直到一道身负弯刀的健伟身影,悄声出现在女子厢房内。
  这厢院布置得虽没有其他院落来得华丽别致,但无论是床幔、桌巾、布帘都可见针织缝制的精巧绣功,可知女主人的蕙质兰心,如同她的气质一般清雅怡人。
  刀戒天才踏进屋,一眼便看到那个令他挂心的女人,屈膝蜷坐在窗畔的杨椅上,小脸埋在膝上,哭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要哭?”唉,他该拿她如何是好?明明被拒绝的人是他啊!
  云若雪肩头略僵,哭声戛然而止,以为是错觉而迟迟不敢抬头。
  她是不是听到刀大哥的声音了?
  “若雪,不想再看见刀大哥了吗?”他坐上她身畔的位置,两人的距离颇近,举手就能拥她入怀。
  云若雪闻声猛地抬头,她睁圆了眼,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刀大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错觉,刀大哥真的在这儿,可他是如何进来的?门外街有家仆巡守不是吗?
  “想再见你一面,所以便来了。”薄唇轻扯,弯起一抹弧度。
  她杏眸圆睁的可爱模样,和眼角未干的泪痕,让他多少释怀被拒绝的郁闷。
  云家庄这么点门禁岂挡得住他,他只是不愿死心,非得再确认一次。
  “喔!”露骨的情意,教云若雪俏脸赧红成一片。
  她低垂着脸,不自觉地收紧手心里的青铜令牌,眼儿紧张地不知往哪儿摆。
  “我只是想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和我一起走?”
  他知道,她对她并非没有情意。
  “我——”
  急欲开口的红唇,倏地被男人以指压住。
  “想清楚,老实回答我。”语气很是霸道,完全不给商量。
  这小女人别想又口是心非!依今早的前车之鉴,唯有如此才能让她正视自己的情感。
  片刻过后,手才放开云若雪的樱色粉唇,他眼神专注的盯着,等待答案,直到她沉默太久才出声催促,“嗯?”
  “我、我不知道。”语音一哽,她的眼泪又不呼使唤的滚滚落下。
  想着娘亲的叮嘱,想着男人几近赤裸的告白,像两边摇摆的秤左右她的心思。
  从小到大,她一直谨记娘亲的交代,悉心为云家付出,不敢有怨言,这一回,她能抛开一切去追寻自己渴望的幸福吗?她能吗?
  “别哭。”刀戒天索性抱起云若雪,让她坐在膝上,再以指抹去她的泪。“这辈子我只愿见你笑,不愿见你哭,你可知你的泪会让我心疼?”
  刀门里没个女人像她这般爱哭,这让他霎时不知如何出言安慰而心慌。
  眼看她脸上的泪水像是决堤般止也止不住,愈掉愈急、愈抹愈多,他无奈地低叹一声,终是情难自禁地俯下脸,吻去她的泪,然后,吻上她轻泣出声的芳唇。
  本想再多给她一些时间,不愿自己的过分盛情和孟浪举止吓坏她,但她咬唇低泣的委屈模样,让他更想揽她入怀,给她更多的怜爱和疼惜。
  突然间,双唇被男人覆上,鼻息间尽是他温柔又霸道的气息,云若雪惊愕地瞪大了眼,伸手试图推拒,而男人宽大的臂膀却只是蛮横地将她抱得更紧,薄唇放肆地夺取她口中的芳泽,让她晕眩在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忘了挣扎。
  直到他压着她的身子倒卧榻上,而她的衣领被微微扯开,露出粉嫩的玉颈和贴身的兜衣,然后他热烫的唇舌从她的软嫩娇唇美颚,一路吻上形状优美的锁骨,一只大手更掌握着她胸前的一只浑圆,亲昵爱抚着……匡啷——令牌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唤回云若雪迷离的神智。
  “刀大哥,不要。”伸手挡开男人压近的宽阔胸膛,她微侧螓首,红着脸的娇声制止,“不可以,这样不合礼教,我们、我们还没有……成亲……”
  后面两字说得极小声,云若雪粉脸飞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尽管她声红如蚊,还是让耳尖的他听到,刀戒天浓眉一挑,嘴角笑痕牵得更明显,内心却满是无奈。
  这单纯的小女人,难道不知这码子事被中途打断,对男人是很伤的吗?唉!
  两人衣袍不整,身形暧昧的交叠,下腹私密处被异物抵住的奇异感觉,让云若雪不自在地蹭了蹭身子,却惹来男人难耐的低吼——“喔,别动!”天!最敏感的部位被她这么一蹭,几乎要让他崩溃疯狂。
  “刀大哥?”云若雪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任凭他压在身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虽不解男女之事,也大概知晓那抵着她的“东西”是很亲昵且私密的。想着想着,云若雪热烫嫣红的俏脸,温度又更高了。
  “等等。”深吸几口气,缓住下身欲望,刀戒天才嘎哑的开口:“好,我们就等成亲。”
  这是一份承诺的婚约,他身为一门之首,不该轻易给出任何承诺,可这次他倒是十分乐意奉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终身契约。
  忍不住又轻啄一口令他上瘾的妖艳红唇,接着替她兜紧微敞的襟口,他这才翻身坐起,离开那诱人的软嫩娇躯。
  而全身玉肤早染上动人绯红的云若雪,只是羞怯的整好衣衫,低着头顺着发,女儿家娇羞神态尽显无疑。想起两人方才煽情逾礼的举止,她的脸烧得更烫、更炽。
  自古女子皆重守节,而今两人已有肌肤之亲,这一生她是非君不嫁了。
  “成亲之夜,我会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女人,我刀戒天这一辈子,只让云若雪做我的妻,让云若雪当我孩儿们的娘。”说着,他一手搂过她香馥馥的身子,让她枕靠在胸膛,静谧的享受两人间的亲昵。须臾,他又开口:“两日后的巳时,我会在紫竹林的茅屋等你,记着,不见不散!”
  这两日他还得先去城里一趟,处理好薛尚书一家的后事,之后,便会回到这处有她等候的茅庐,带她一起回刀门山庄,与她牵手白头、共效于飞。
  “好,不见不散。”她轻轻点头应诺,心里早为男人的一席话而澎湃激昂。
  房内,满室的温馨宁静,两人又依恋地互诉爱语一番,片刻后,云若雪才不舍地送刀戒天来到后门房口,目送他离去。
  殊不知,一道隐身在侧窗聆听已久的鬼祟人影,早将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见不散吗?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人影艳红的唇瓣,勾起恶意冷笑。
  窗外,悬在天上的那轮圆玉盘,不知何时已悄悄被黑云覆上,掩去一片光彩,似乎宣示着一场风暴,将至。
  气派辉煌、雕梁画栋的云家正厅。
  正方主位的上等黑檀椅上,坐着年岁已近天命的当家王爷。而左侧酸枝椅上则端坐着一名容貌娇艳、扮相华丽、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翠衫女子。
  云正海一张生纹的苍颜肃穆无比,脸色凝重的听完女子的阐述,蹙眉深思许久,偌大空旷的厅里才扬起徐缓的询问。
  “碧儿,你说的此事当真?”
  “爹,这是女儿昨夜在雪妹房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对不假。”翠衫女子乃云家长女云碧瑶。
  “那么依你看,这事儿可有什么打算?”云正海瞳色略浊的双眸,不甚明白的睇向女儿,愿闻其详。
  “爹,你可仔细想想,当朝就属二王爷和三王爷两位王子有本事角逐太子之位,而今天下武林,孰不知三皇子声势正壮,诸门各派谁不想趁势投效,以求日后太子之位底定,甚至他朝登位称帝之时,能够加官晋爵、拜将封侯。咱们云家既已决定靠拢三王爷,眼下就是个拉抬云家地位的良机。”
  二王爷贪色、三王爷贪权,其余皇子不是被斗垮、遭流放赐死,就是年纪皆幼够不上威胁,至于失踪多年的大皇子——当年才襁褓中的正牌太子爷,恐怕已凶多吉少,今时今势在她看来,独有三王爷皇刚天浩有机会成就帝王大业。
  “喔?怎么说?”
  “爹,你别忘了刀戒天是何等人物,更别说那前月闹得满城风雨的赏金告示。”
  “哎,对啊!”云正海槌掌,恍然大悟。想起三王爷重金悬赏要缉拿乱党、诛杀邪教魔头之事,“所以碧儿你的意思是,刀戒天是刀门门主,只需取他首级献给三王爷,一来可表明云家立场,二来亦可宣告云家势力?”
  “没错,杀了刀戒天,无疑是让三王爷知道云家本事、提升对云家观感的途径,如此一来,还怕日后不受重用?”媚眼隐约闪过一丝阴狠,随即敛去,云碧瑶继续娓娓道出谋划,“所以爹,既已知道那魔头和若雪妹子的明日之约,不如就顺水推舟,利用若雪妹子为饵,然后再派些人马事先埋伏林内,待时机成熟便一举成擒,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她更迫不及待会会刀戒天和那把名震江湖的青虹弯刀。纵使刀戒天是江湖人口中的魔头,但她明白他也是个拔萃不凡的男人。
  体内好胜的血液开始蠢蠢欲动,云碧瑶心眼里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心思。
  况且,她云碧瑶是不会让那小贱人如此称心如意的!
  她痛恨那贱人一副仙灵脱俗之姿的皮相,更厌恶那不怯不求、与世无争的荏弱模样,像云若雪这样的弱者根本不配生存在这世道上,更不配让刀戒天这样卓尔不群的男人守护。这教她无法忍受,亦绝不允许!
  她大可直接杀了云若雪,但这如捏死蝼蚁般容易,太便宜那贱人了,只有亲手摘下这朵白莲,狠狠蹂躏糟蹋,把云若雪也拉入乱世之争的泥沼里她才甘心。
  “好、好,就这么办!我的好碧儿真不愧是爹聪明的女儿啊,哈哈哈——”
  一个因权成贪、一个因妒成恨,父女俩各拥心思、各怀鬼胎。
  偌大宽敞的厅内回荡着狡诈奸险的放肆笑声,傲慢而张狂。
  长夜漫漫凉如水,今晚没什么云,只有天上那轮满月抢眼的挂着,一旁则缀着几颗大小不一、不知其名的星辰,一闪一烁。
  云若雪身着简便轻衫,没目的地漫步在云府各处厢房庭院,仿佛对这处生长之地做最后的巡礼,逛得累了,便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到前方凉亭内小憩。
  她倚着雕栏落坐,螓首微仰,遥望天际明月星辰。
  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实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是自己太紧张还是太兴奋。
  一想到明早之约,她就无法入眠,于是便趁夜出来走走散心。
  思君情怯意正浓,她拿出藏在暗袖里的沉甸铜牌,纤纤荑手抚上牌面的字,想起那霸道强势的男人,心口满足甘甜。
  原来心被幸福满满的涨痛就是这种感觉啊!
  分别不过日余,她对刀戒天的浓烈相思几要泛滥,不管何时何地,总会想起他的吻、想起他的温热怀抱、想起两人耳鬓厮磨时他在耳边轻诉的爱语。云若雪嘴角衔着抹掺了蜜的笑,红霞染腮,兀自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直到来人杂沓的步伐声惊扰了她的凝思,担心被人撞见,她忙转身藏在圆柱后方。
  两名轮职守夜的家丁,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隐约传进云若雪耳里。
  “啊,阿义,你听说明天围捕魔头的事了吗?”
  “早听说了。”名唤阿义的家丁一阵抢白,满脸理所当然的睨着身旁伙伴,“拜托,这是何等的大事,岂会不知道?你没看到今日下午庄里、庄外大伙简直要忙翻了,又快马送讯,又飞鸽传书,无不想在最短时间里招齐最多人马。”
  “可不是吗,几乎江湖上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全都来了,大家都想取刀戒天的人头,领取万两黄金。”另一名家丁阿德又说着。
  第3章(2)
  刀戒天?!
  听闻熟悉的名字,云若雪怔愣,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这时两名家丁的交谈声又起,她连忙压近身子继续聆听。
  “这些都是其次,早不是什么新闻了。”阿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线思维,让阿义受到了的翻翻白眼,才接着补充说道:“你可知道,明日与魔头一役攸关云家地位,而这回的号召起义更是打着云家庄名义,只要大事一成,云家在三王爷眼里地位就不是一般,到时三王爷即位,一番论功行赏下来,云家主子吃香,我们这些下人不也跟着受惠?”
  “啊?对耶,听你这么说也是。”阿德搔着头一迳傻笑,忽地想到什么,又接着问:“不过明日之役胜算大吗?”
  虽是人海战术、以多欺少,可那个大魔头刀什么天的不也挺厉害的?
  “当然大了!”阿义的表情可蹈了,眼神透露出对自家小姐的崇拜光彩,“大小姐早把一切策划好了,等明儿个鱼饵一到位,那魔头就会自动上钩啦!”
  碧瑶小姐非但明艳漂亮、头脑聪明,办起事来精明果断的干练模样,比其他少爷们还更有云家继承人的架式身段呢,也难怪特别得老爷的宠。
  鱼饵?怎么又扯到鱼饵去了?阿德一张大方脸茫然至极,脑袋慢半拍的还没意会过来,“阿义,什么鱼饵啊?”
  “啐,就知道你这脑袋不灵光的二愣子会问,那饵不就是住在府里最南院的若雪小姐!”阿义撇撇嘴,提到云若雪时甚至是语带轻蔑。
  她?怎么回事?为何话题又绕回她身上?云若雪不明所以,内心狐疑愈深。
  “嗄?”阿德这下表情更傻,问出柱后隐藏的身影亦想明白的疑问,“为什么是若雪小姐?”
  “哈,说到这,就是我阿义的本事所在。”阿义这下不只蹈,还臭屁得意到快飞天,“这消息是我从大小姐的贴身女婢翡翠那套来的。”
  阿义嗓音压得更低,双眼骨碌兜转,确定四下无人,才继续说着刚听来的八卦,“听说若雪小姐和姓刀的魔头有染,明日便是趁两人私会的机会,将他捉拿。
  哼!他们俩一个是邪魔歪教的大魔头,一个是不守妇道的杂牌小姐,依我看呐,他们是男盗女娼,怎么配怎么刚好!“
  “什么?若雪小姐和刀——唔唔唔——”阿德肥厚的嘴唇陡地被盖住。
  “嘘嘘——小声点!”阿义忙不迭地伸手捂住阿德,封住傻大个差点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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