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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迷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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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莫言拉一张椅子在床沿坐下,就这样看着床上的睡美人,时间一分一秒悄悄的溜走。
第7章(2)
入冬的傍晚总是透着些许的凉意,芷柔裹着厚外套,但仍直打着哆嗦。
电视上正放映着“美女与野兽”的浪漫爱情故事,而沙发上的人儿却没能专注地欣赏,心里挂念着一个人。于是起身往厨房走去。
淡淡的茶香自厨房里传来,芷柔正煮水果茶,等邵莫言回来可以给他去寒。
“怎么去那么久?”芷柔无聊的拨弄着手指头。
没想到她真的睡到过午才醒来,她只是想睡一下下,只要一下下她就会醒了,但……被他说中了,最近她真的忙坏了;又整理房子、又赶稿子,她的交稿日快到了,但如今却只是起个头而已。
她睡醒时,便看见了邵莫言留的字条,上面写着——
芷柔:
我出去买些东西,很快回来;如果醒来饿了,客厅桌上有吐司和牛奶,我会带晚餐回来。
莫言
可见他是下午出去的,而现在都五点多了,怎么还不回来?
最近,芷柔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心愈来愈重了;只要一会儿没看见他,便好像少了什么一样,深怕他趁她一个不留神,就离开了这里。
她爱上他了!
也许是在第一眼,他纠结不散的眉心慑住了她的心魂,也占据了她的思绪,注定了她往后的视线都必须以他为焦点。
一阵引擎声将芷柔从沉思里拉回来。她迅速地掀开被单往门口奔去。
“你回来啦!”芷柔打开铁门便绽开一朵笑靥。
“睡醒了!”邵莫言回她一个微笑。
芷柔走近他,邵莫言就塞了一堆东西到她手上。
画纸、画笔、颜料和调色调。
“你会画画?”她还看见稿纸。
原来他也知道她在写作,他并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嘛!芷柔开心得想上前给他一个大拥抱。
“略懂皮毛。”他从后座搬出画架。
“进屋去吧!你感冒了,别吹冷风。”语气里的关心与怜惜丝毫不加以掩饰,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说了出来。
芷柔的心里流过一波暖意,为他的改变高兴不已。
一进门,邵莫言便嗅到了扑鼻的香味。
“什么味道那么香?”
“香吧!我煮了水果茶,外面那么冷,我想你回到家一定想喝一杯热饮。”芷柔拉邵莫言坐在沙发上。
“看电视,是著名的迪士尼卡通”美女与野兽“哦!水果茶马上就来。”如花仙子一般,她翩翩地转身走向厨房。
望着芷柔离去的背影,邵莫言失了神,直到那曼妙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才看向电视机里上映的动画。
美女与野兽!
他知道这个故事:美丽善良的女主角贝儿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脱离有着恐怖野兽的城堡,而答应留在城堡里生活。起初野兽与贝儿的相处情形并不是很好,简直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但经过相互了解,两人相爱了,解除了野兽与城堡被魔法师所下的魔咒,从此王子与贝儿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萤幕里的画面正进行到自大可恶的加斯顿领全城的市民准备出发攻打城堡,呼啸的风雨加上震撼人心的配音,邵莫言专注着电视快速移动的彩色动画。
突然一声铿锵,玻璃摔在地上的刺耳声与芷柔的哀号喊叫传进邵莫言的耳里。
他慌忙地奔向厨房,看见了满地的碎玻璃片,而芷柔抱着头蜷缩在墙边,雪绒的裙摆染上了几处污渍。绕过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他飞快的抱起芷柔往客厅的沙发上去。
“住手。”他拉开芷柔紧扯头发的双手,将她拥进怀里,芷柔便顺势把手搭在他颈后,剧烈的痛楚使她扯紧了他的衣服。
这该死的头痛,到底要折磨我多久?芷柔在心底低咒着,涔涔的泪水自她眼里倾泄而下。
邵莫言紧蹙着眉头,搂紧了芷柔颤抖的身躯。
究竟这头痛是什么病?为何总在她不经意时来个措手不及。
自他住进这里后,已发作了四次,上次是三天前,再上一次大约是一个星期前,发作的次数似乎愈来愈频繁,疼痛的时间也愈来愈长。
不知过了多久,邵莫言感觉到芷柔平顺安稳的呼吸。
“好点了吗?”得不到她的回答,他以为扰人的疼痛仍驻留在她脑子里。
“不行,我们得去医院。”他以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着。
“不用了,我现在觉得很舒服了。”芷柔用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拉开他们的距离,并露出一个天使般的轻笑。
又是……。邵莫言心揪得更紧了。
每次她总是在头痛过后,再展出一抹炫人的笑靥,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在他为她心焦如焚时,她却能一笑置之。
不,这次绝对不能妥协,他一定要带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就是现在,不是以后。”无视芷柔拒绝上医院的话,他抱起她想朝门口走。
“我不要去医院,我煮了水果茶。”芷柔不依的嘟嚷着。
其实她觉得好累,好想休息。
怎么会这样,明明下午才睡醒的,为什么现在浑身无力了?芷柔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回来再喝,好不好?
“发现了她的倦意,他的决心又消去了不少,改用问句。
“我要看”美女与野兽“,它的结局好美,我要看完它。”芷柔撒娇的把头往他的脖子靠去。
“拜讬。”
听见她轻声的恳求,他差点就要答应她了,但又想起了那令她难受的头痛。
“回来再看,嗯?”他柔声劝者。
“不要,我要现在看。”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去医院。
邵莫言看了一眼电视。野兽与加斯顿正竭力地交战着,而贝儿在狂风暴雨中呼喊着野兽。
快结束了。
“看完我们就上医院。”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芷柔没有应声,任他将自己再抱回沙发上。
邵莫言并没有放手让芷柔离开他的怀里,反而让她坐在他腿上,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彼此。
邵莫言浓郁的男性气息,轻轻地飘进芷柔的嗅觉里,让她感到心安,眼皮渐渐地盖住了她迷人的双眸。
“他们是很令人羡慕的一对。”
芷柔含糊不清的声音,让邵莫言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我们还得去医院。”他轻语地说着。
“莫言,我好冷!”芷柔轻软地吐了几个字,眼皮也沉重的让她睁不开。
不假思索,邵莫言拾起落在地面的被单,盖住他们两人。
忘了要去医院,只因他舍不得她受冷挨冻,而他也看见了绝美睡颜里的憔悴。
宁静的星夜里,月娘洒着炫人的金色光芒,悄悄地陪伴着客厅里依偎的两个身影;月夜下轻轻地流转着动人的音乐“Beauty and the Beast”。
浪漫朦胧的烛光,香醇色艳的美酒,光可鉴人的银器,与羡煞世人的一对情侣。
多么美妙的景象啊!随侍在一边的服务生在心里暗自赞叹着。
不过,桌面上的两位当事人的其中一位可不这么认为。
恶心!恶心死了!
杨映雪咒骂着这一切,但出奇美艳的花容上却维持着一朵娇笑,深宝蓝的亮彩套装长裙衬托出她不凡的高贵气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隐隐约约的风情,皆足以令在场的人为之倾倒。只可惜“在座”的,只有一位,“在站”的也只有一人。
“映雪,你怎么都不吃桌上的食物?”陈飞忧心忡忡的问着。
“我不想吃了。”映雪佯装娇嗔的口语,但在她心里,不知已经把陈飞骂过千百遍了。
想吃才有鬼哩!从早上和他出门开始数起,早餐、中餐、下午茶加点心,晚餐和现在的宵夜……。映雪不敢想像他是否会在午夜多添一餐。
难道他只会带她上餐馆,入茶店,进咖啡店;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约会方法。烂透了!俗毙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陈飞担忧的神色浮上脸庞。
映雪偷偷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只是累了,想回家休息。”
要不是为了计划,本姑娘才不屑和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一起坐在同一张桌子用餐,更不用妄想我和你面对面说话。映雪在心里暗骂着。
“买单。”陈飞用左手指头弹了个声响,以吸引服务生的注意。
半晌后,陈飞与映雪已散步在杨邸的花园里了。
“对了,映雪,颖的事我处理完了,你不用为我担心了。”他牵着她在凉亭坐下 。
鬼才为你担心!自以为是的家伙。
“是吗?”映雪用淡淡的声音敷衍着。
“映雪,你喜欢些什么?”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问这干嘛?”她不记得自己生日快到了。
陈飞露出一个微笑……不,他始终都在微笑。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还有,你喜欢什么颜色?”一定要很了解映雪,这样往后的计划就容易多了。
真行!第一个问题都还没得到答案,就迫不及待想问第二个问题。好,那我直接回答第二个问题,省得麻烦。
“红色。”
骗鬼的红色,她觉得那是最丑的颜色。她喜欢宝蓝色,一如此刻她身上穿着的连身长裙。
非凡也喜欢蓝色,不过是碧蓝,与宝蓝完全不搭调的颜色,就像自己和他一样不相配。适合他的,应该是温柔,婉约脱俗,似雪白的空谷幽兰的女人,而不是狂野不驯,高山上若艳丽野玫瑰般的她。
思念的情潮又高涨了起来,几乎填满了映雪伤悲的心。
“红色,代表热情、喜悦,很适合你。”陈飞喜孜孜的说着。
“是吗?”非凡说她比较适合明亮的鹅黄色,意思是希望、愉快、智慧、尊贵与优雅。
非凡,你究竟在哪里?我好想你……
沉沦在自己的思海里,映雪完全不理会陈飞淘淘不绝的话。
“爹地,我们到底得演戏到什么时候?”映雪柔声地问着坐在身边的父亲。
扬振康放下手上的书,答道:“到现在为止,我们这步的计划已结束了,接下来就看陈飞如何走下一步了。”他看出了女儿心里的不耐。
“再这样下去,我会因此而发疯的。”但假如不这样,又如何引出非凡。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映雪。”他也不希望心爱的宝贝映雪和陈飞那个大叛徒在一起,为了非凡,只有这样了;他希望非凡再回组织里。他以央求的眼神看着映雪。
“知道了。”映雪无可奈何的答应。
“爹地,你觉得什么颜色适合我?”她偷偷地期望爹地能说“黄色”。
“清丽的鹅黄色。”杨振康想也不想便回答了出来。
“为什么?”映雪忍着心中一丝的雀跃。
“希望、愉快、高贵、优雅不就是你的翻版。”杨振康再次拿起书看了起来,却注意到女儿开心的表情。
“什么事那么高兴?”能够使映雪一扫阴霾的,一定是和非凡有关的。杨振康别具深意的看了女儿一眼。
“听爹地称赞我,当然很高兴。”映雪连眼里都盛满了笑意。
“哦!”杨振康提高了声调,表示不太相信。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映雪问着。
杨振康淡笑不语,不想点破女儿的心事。
第8章(1)
“什么?没有!”宫夜晨微带怒意的声音显示他现在非常的不悦。
电话的另一头传出颤抖的声音,使宫夜晨顿时发现自己失了控。
他平静了心情,换了个口气。
“立刻给我找到宋擎云,叫他滚回来;还有,吩咐下去,调查的所有邵姓的资料全部集中一起,传真到擎云的公司里。”交代完后,宫夜晨放下手机电话。
怎么可能!全台湾的人事资料里竟然没有“他”。
邵莫言!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行,他绝不能让月凌留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
雅致的咖啡屋里,突然的骚动引起了江书缘的注意,她反射性的朝门口瞧去。
“芷柔。”喜出望外的,书缘一个旋身便离开了吧枱,走向芷柔与客人寒喧的方向。
“书缘,近来可好?”芷柔展露她那迷倒众生的维纳斯笑容,并与一路经过的客人打了声招呼。
“不好。”书缘一脸不开心,但还是牵着芷柔的手往吧枱内去。
芷柔讶异她竟会这么回答。
“又和哥哥们闹僵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
“不是。”书缘没好气的回答道。
“那么……哪一个”男的“朋友又惹你不开心了?”这事是常有的,所以也在可能嫌疑之中。
书缘给她一记白眼,芷柔便明白了。
“好啦!别生气了,请你吃”绿色希望“,我下次不敢了。”
“绿色希望”是芷柔拿手的蛋糕系列中,最抢手的一组菠菜口味甜点,也是“双江咖啡馆”创店的招牌蛋糕;不过只有在每个星期的周末才推出,这就是为什么今天馆里人潮汹涌的原因了。
“你真可恶。”书缘生气地指控了起来。
“人家体谅你搬新家,一定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忙,可是你也太过分了,足足十八天;两个礼拜又过四天,没个人影也就算了,竟然连电话也没有,就算你拿”绿色希望“诱惑我也没有用。江芷柔,我是真的生气了。”虽是这样说,但她还真怀念“绿色希望”的原野自然风味呢!
翠绿色的实心蛋糕,表面铺上一层绿白相间的波浪条纹蛋糕皮,增加亮丽度与甜度的合成蜂蜜汁,这全是芷柔巧妙心思的苦心研究所组合出来的精致点心。
在平常的日子里,推出“绿出希望”的周末总是人满为患,她这半个股东能不能吃到自己店里的招牌点心,还得端看客人是否有仁慈的心肠,每人只点一人份;但,经过了两个星期,客人的口欲早已压制不住了,她可不巴望能吃一丁点的蛋糕“屑”。
哦……哦!叫全名就表示大事不好啰!芷柔在心里大叫不妙。
不过她还有法宝,是最近的创新巨作。
察看了一下书缘的神色。嗯,还有效。
“唉!”芷柔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知道书缘注意着自己,才又说:“本来我想把最新的研究”玫瑰红塔“做给你试吃,可是现在你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那么,也一定不肯试吃我可口的”玫瑰红塔“,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芷柔一副恼人的表情,像真的在想解决的办法。
听到这一串令人心动的话,书缘忍不住问:“”玫瑰红塔“?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长得怎样?不用说,只要是你做的一定很漂亮;好吃吗?对了,得等我试吃才晓得嘛!”忘了生气,书缘自问自答的模样逗笑了在一旁看好戏的芷柔。
“不生气啦?”芷柔笑语着。她就知道这招一定有效,谁叫书缘太爱吃她做的蛋糕,而且让书缘最兴奋的,就是新产品是由她第一个试吃。
书缘这才发现又被骗了,她是在生气,而且是“现在进行式”;不过若在一个秤子上,一边放“生气”,一边是“玫瑰红塔”。
她可没有笨到和蛋糕过不去。
“哪!本姑娘大人大量,不同你一般见识,我决定不计前嫌……不过……”
“不过什么?”芷柔早猜到了,但还是想留个面子给书缘。
“双份”绿色希望“,双份”玫瑰红塔“。”不趁机“预约”的话,她不知还要等到何时,才可以饱口福之欲。
“成交。”芷柔爽快的答应。
区区四份蛋糕,何难之有!芷柔轻笑着。
“好了,进去做蛋糕吧!否则时间一到,客人就会拿叉子敲盘子了。”书缘推芷柔进烹饪室,顺手替她关上门,再走回吧枱继续煮咖啡。
若说二个人在窃窃私语,那就另当别论,不过全“双江”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就值得书缘注意了。
放下手中的咖啡壶,书缘探向门口,看见一个男子朝自己走来。
等他站定在吧枱前时,书缘露出亲切的笑容。
“这位帅哥,你很不简单哦,可以惊动全馆客人。”
宫夜晨听到这调侃的话,非但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她一笑。
“有我能为你服务的地方吗?”书缘如此问,是因为她看出他并不是来喝咖啡或吃甜点的。
“请问月……芷柔在吗?”想到没有人知道芷柔原本的名字,宫夜晨连忙改口。
芷柔?“你是谁?”她不记得芷柔有这么一个帅哥朋友。
“我是她哥哥。”宫夜晨直接的回答书缘。
书缘先是一愣,然后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如果你是芷柔的哥哥,那全”双江“的男客人就是芷柔的儿子、男朋友、爸爸与爷爷。”哥哥!哈,笑死人了。
“这话怎么说?”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对,不过自己的一句话竟使眼前的女人笑言以对,令他很好奇。
“曾经有十岁的小男孩叫芷柔妈妈,青少年说芷柔是他们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中年男子称芷柔是失散多年的女儿,老一辈的则劝芷柔回去认祖归宗。”书缘替他解答疑问。
“哦!”宫夜晨笑了出来。
的确很好笑;想不到月凌竟有如此身价。
“不过,我倒没听过有人自称芷柔的哥哥!喂,你怎么会想”当“芷柔的哥哥?”书缘加重了“当”字的语气,明显的说明她依然没把宫夜晨的话当一回事。
“我不是”想当“,我真的是芷柔的亲哥哥。”他耐心的又说了一次,反正习惯了,先是格琳院长,然后是柯奕神父,接着是月凌,现在是眼前的这位明显是月凌的合伙人的女人。
“别再开玩笑,芷柔没有哥哥,别以为你装的一脸正经,我就会相信你。”如果她相信他,那芷柔现在不知有多少个儿子、男朋友、爹地和爷爷了;她又不是“肖耶”,随便一个人说说,她就信以为真。
宫夜晨干脆直截了当的问:“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他的坚持与执着使书缘稍稍动摇了原先的认知。
书缘正眼地注视着他,像要看穿他眼里所藏的,是谎言亦或……事实。
片刻后,书缘收回审视的目光,递给他一杯曼特宁。
“你等一下。”丢下这句话,书缘留下宫夜晨在吧枱,自己转身进烹饪室。
宫夜晨端起曼特宁找了个位置坐下,欣赏着这间格调温馨浪漫的咖啡馆。
柔色系的粉蓝墙壁,银光四射的水晶吊灯,圆形、方形、角形的小型餐桌随意却不杂乱的分布在左右两边,串有风铃的玻璃手推门,若有客人上门,只消一声轻脆的风铃乐音便可知道;通往吧枱的长廊两边,各镶上一排萤光灯管,即使在被漆黑笼罩的夜里,依旧可以很正确地找到吧枱,玻璃窗上有秩序的贝壳吊饰,更突显“双江”不同于其它咖啡馆的清丽风情。
一个移动的白色身影吸引了宫夜晨的注意。他朝那方向看去,随即露出兴奋的表情。
放下手里装着刚完成的“玫瑰红塔”的淡蓝色花纹磁盘,芷柔一脸平静地坐下,面对着宫夜晨。
“月……不,在你还没相信我之前,我叫你芷柔好了。”他不希望他们为此再有争执。
“你想解释些什么?”芷柔冷淡地问。
此刻,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那个一再出现的恶梦。
她承认自己有点相信宫夜晨的话,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圣母玛莉亚学院的孤儿?
宫夜晨沈下脸娓娓地道:“二十年前,我们的父母亲亡身于异国,飞机失事,碍于年仅三岁的你经不起飞机的震荡,我和叔叔赶到纽约处理善后事宜,留你在香港的祖屋给女佣和管家照顾。出国前一个晚上,我们一块儿睡在父母亲的大床上,我不停地在你耳畔叮咛着要你乖,不可以吵闹,不可以淘气,更不能乱跑。”说到这儿,他为落下两行眼泪的芷柔拭去泪水。
“好不容易,在我精疲力尽地回香港后,我最渴望见到的,就是我亲爱的妹妹宫月凌甜蜜的笑靥;但,我万万没想到,迎接我的是一床凌乱的被褥与被利刃划破而散落满地的枕头棉絮;空荡无人的房间令我惊愕不已,更令我生气的是,竟然没人发现你失踪了。”
他啜了口咖啡,意味深长地继续说:“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我最亲爱的妹妹,那么,留下一屋子与我不相干的佣人也无用,撤了他们,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摆动声。我盯着全家福的相片呆坐在客厅里,偶尔我会打开大门,期盼在门开启的刹那,会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向我飞奔而来,投进我的怀抱;不在乎夜里的寒风灌进屋里侵袭着我的身体,我只怕幼小的你,哪一天回了家,没有人为你开门。”
芷柔的泪落得愈凶,宫夜晨为她擦掉泪水的次数也愈频繁。
“我找你足足二十年了,月凌。”不求别的,他只希望能再听见她喊他一声“哥哥”。
泛滥的泪水模糊了芷柔的视线,因哭泣而些微抖动的身躯缓缓地偎向宫夜晨。
“哥哥……”芷柔……不,现在起她要称月凌;月凌轻唤了一声,带丝凄凉,不过更多的是无尽的喜悦。
宫夜晨轻柔地抚着月凌的黑亮长发。
“没事了,别哭了!别哭了!”
三千多个日子的追寻,终于在今日有了回应,爸妈在天之灵一定感到欣慰。宫夜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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