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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恐怖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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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一下子灭了,房间昏暗一片。
他听见白千湾说:“我明天得出门上班了,你可以搬走了。”
“挣钱吃饭吗?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就当做你帮了我的回报吧,明天再说……”小康王语毕,鼾声四起。
白千湾没把小康王的话当回事,他明天是准备去找中介接通灵单子的。
翌日一起早,白千湾就给中介打了电话。
自从食人魔事件之后,白千湾成为了媒体报道中的“唯一幸存者”,除了警方例行的记录之外,许多不知名报社的电话像闻到腐肉的秃鹫群一样纷纷而至,请求能够采访幸存者关于食人魔的事件,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他的手机号的。尽管所有采访他都婉拒了,第二天还是能在自媒体上看见《“食人魔”幸存者身心受挫,流泪婉拒采访》这种莫名其妙的小道新闻。
他打电话给中介时,连中介的接待员都听说了这件事:“啊,白先生已经身体康复了吗?这样快就出来工作了……”
“没钱吃饭了。”说完,白千湾立即想象到如果记者听了这话,大概能写出《震惊!“食人魔”口下留情的幸存者,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这种标题吧。
“上次的一百万拿去买房了吗?”电话里传出沙沙的声音,大概是接待员在翻阅资料,“B市的话,最近有一桩急单,也是越快越好,死者是委托人的男友。”
“就这个吧,我今天就可以出门。”
得到客户的手机号码和地址之后,白千湾开始换衣穿鞋。
这时,挂在天花板上的小康王咻地飞了下来,他像是一颗牛皮糖一样跟在白千湾身后:“你要出门啊,我也一起吧。”
白千湾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鬼在人间的时间有的长有的短,像小康王这种鬼,在人间待了几千年,不必说他肯定也过得很无聊。白千湾的出现就像一个玩具吧,或者一件好玩的事情,鬼魂们喜欢跟着人类生活,观察他们的喜怒哀乐,厌倦的时候就离开,无疑,他肯定是被小康王盯上了。
不管了。
这次他先打了客户的手机。
酒店外边就有一个公共电话亭,把话筒贴在耳朵边上时,小康王的耳朵也凑了过来。
“滚滚滚,不准偷听……不好意思,周先生?我是中介介绍的通灵师,您现在有空吗?我准备上门通灵。”
客户周先生大约年纪不大,声音非常年轻,接电话时,他的语气很平静:“你现在就过来吧,我在家,辛苦了。”
“哇塞,你要去通灵耶!”和所有听说通灵术的鬼魂一样,小康王也表现得兴奋不已,后背的两只手臂甚至卷成了麻花形状。
完全拿他没办法……甚至没办法无视这只鬼。
挂掉了电话,白千湾剜了他一眼:“不准捣乱!”
小康王满口应承。
两人自C区出发,到达A区时正好是半小时后。客户住在曼海公寓,似乎是新建的小区,白千湾上次自这里路过时,还是一栋栋泥沙瓦砾,公寓的楼房一栋栋,外表设计全是泥土的砂砾红色,远远看去,仿佛一只只高耸的砖块。
步行走入公寓大门,白千湾通过楼下门锁处的呼叫机通知了周先生:“我是刚刚致电您的通灵师。”
话筒里窸窸窣窣了一阵,周先生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
门锁开了,白千湾走到电梯门口,小康王借着自己的鬼魂身份早已破墙而入,蹲在电梯前候着他了。他一张嘴,噼里啪啦地说:“总觉得你这样很危险诶,□□,万一被人打死在房子里怎么办?”
虽然不太明白小康王是如何从□□联想到被人打死的,但他的说法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上班还要雇个保镖委实开销太大,客户出于隐私的考虑也不可能同意,他也就这么一直兢兢业业□□下去了。
电梯乘着一人一鬼上了十一楼。
周先生大概二十来岁,模样算是清秀,眉眼细细长长,有些像电视剧上的南韩明星。他开门看见白千湾时,表情明显一愣,刚刚还噙着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
这是什么情况?
白千湾问好的词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也是僵住了。
周杨看着他好几秒,才试探似的说:“白千湾?”
“是我,怎么了?”他也是纳闷。
“你不记得我了?”周杨的手指在门框上咔咔敲了两下,忽然勾起一个笑。
“……你是?”
白千湾狐疑地上下把客户看了一遍。
老客户吗?不是,如果是以前的客户的话,中介应该有说明。
“我叫周杨,你高中的同班同学,快十年没见了,你不认得我也正常……”周杨侧过身,“进来吧,真不好意思。”
同班同学?
这么巧?
也不知这人说的是不是实话,反正白千湾是完全不记得这个周杨的,不过他的记忆本来就有空白,如果周杨刚好是被忘掉的部分也不奇怪。
白千湾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叙旧,他换鞋进门,话也不多说:“可以直接通灵吧?人齐了吗?”
“就我一个。”
“把死者的一件遗物给我。”
周杨应该是早有准备,从客厅桌上拿了一只钻戒递了给他:“他叫汪恒。”
白千湾闭上眼,略微摩挲了一下戒指。
死者竟是自杀……
“啊!”
他是被男人的惨叫吓得睁开眼睛的。
万万没想到,死者进入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惨叫着朝周杨扑了过去!当然,他的手臂只是虚无地穿透了周杨的身体——被通灵师引入的灵魂与人间是永远无法正面接触的。汪恒像只气喘吁吁的斗牛,双眼充血发红,脖间一道紫黑的勒痕,额头青筋暴起。他恶狠狠地瞪着周杨:“你就引我来见这个烂人?”
周杨脸色发白,大概也是第一次通灵,他面有惧色:“汪恒怎么了?”
“不知道,”白千湾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无非是死者和生者有矛盾或是如何,这些不是他的处理范围,他也不关心,“有什么想问的吗?”
周杨脸上的惊惧如潮水般立即褪去,他看着汪恒憎恨的双眼,冷冰冰的口吻像是变了个人:“问他孩子在哪里。”
他转达之后,汪恒大笑了几声:“你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周杨继续说:“让他把孩子给我。”
“没有,不可能。”汪恒说。
周杨眼里浮起一层薄怒,大概是碍于白千湾在场,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穿着衬衣的胸口一起一伏:“孩子过得怎么样?”
“好。”汪恒就回了一个字,听了白千湾转达的问题之后,他像是泄了气,一下子蔫了下去。
白千湾注意到他转而盯着另一扇门瞧,门上贴着卡通贴纸,也许是小孩的房间吧。
周杨沉默了许久,甚至点了一根烟发泄似的飞快抽着,汪恒在客厅里到处转,白千湾不放心地跟着他。期间小康王也八卦地在他耳边说:“这是分手之后抚养权没商量好吧,死的那个把小孩藏起来了!”
白千湾看了看时间:“周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半晌,周杨苦涩道:“就这样吧。”
汪恒像一阵风那样,从贴纸门前瞬间离去。
周扬怔怔地望着那里,怅然若失。
小康王评价道:“他们应该还有一丢丢感情吧,生者明显有点怀念耶。”
“那,我先走了。”白千湾浑然不觉,也把小康王的话当做耳边风。他一工作完毕就飞快地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会儿已经弯下腰穿鞋了。
周杨回过神,也踱步上前:“我送你回去吧……这么久没见,也没好好聊聊。”
理论上,还是不要和客户有太多联系的好。不过,此时的周杨明显急需一个倾诉对象,恰好这位通灵师又是他口中的老同学,更是合情合理。白千湾略一思索,决定做件好事。
一坐上周杨的车,他没多久就开了口:“汪恒把孩子送走了,在国外,我找不到。”
“没找律师吗?”
“代孕生的小孩,估计在他爸妈那儿,我也没有抚养权。”
“那就没办法了。”
周杨长长叹了口气:“对啊。”
周扬送他到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周扬看了眼酒店的门,忽然问:“你现在还和宋弄墨有联系吗?”
白千湾想了想:“算是有吧。”
“高中那些事……其实很多人都不是那么想的,”周扬说,“只是这些人都沉默了,包括我。”
白千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静静听着。
“我前几年听说,李觉爱和裴一辉都死了……”烟雾像一根白线,从周扬嘴角涌了出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新闻,死得很离奇。”
“这两个人是谁?”白千湾纳闷道。
周杨一愣:“你也不记得了?”
“嗯,因为生病忘记了不少事情。”
“抱歉,”周杨很是吃惊,“那还是忘了吧……这样最好。”
白千湾隐约觉得不对:“为什么?”
“因为……啊。”周扬蓦地看向了白千湾身后,脸色一变。
白千湾也回了头,没想到看见的竟然是宋弄墨冷冰冰的一张脸。他看起来很是警惕,注视着周扬的眼神像是掺了冰渣子似的锐利,这架势,仿佛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对峙了几秒,周扬面露尴尬之色:“千湾,我先走了。”
目送周扬的奥迪车扬尘而去,白千湾心里默念刚刚听见的两个人名,生怕自己忘了,又奇怪宋弄墨的反应。周扬和宋弄墨想来也有过节吧?
“先回酒店再说。”宋弄墨说着,与白千湾返回酒店四楼,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风尘仆仆,像是特地来找白千湾的。
先前虽然意识到应当远离宋弄墨,但此时他如此隆重地上门拜访,白千湾也不好拒绝。进门之后,他忙碌地帮他放好带来的礼物,又去斟茶。
“你为什么和他联系上了?”宋弄墨的语气听起来很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周扬还是他。
“他是我通灵的客户。”白千湾煮了水,“不忙吗?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
小康王蹲在他脚边翻着袋子:“茶叶、水果……”
“已经报警了。”宋弄墨说。
回到房间,小康王就开始乱翻宋弄墨带来的东西,袋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没有人管他,两个人类都沉浸在对话里。
白千湾抹了把脸,他有点累。两人坐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没有茶之类的东西,都在鬼屋那儿了,只能给宋弄墨倒杯水。
“今天过来有事吗?”
“只是过来看你,”宋弄墨挑着眼看他,细长的手指贴着玻璃杯子摩挲,“房子还得过段时间才能还给你,不过,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白千湾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因此,宋弄墨的建议从他左耳穿过,又从右耳消失。他说:“嗯。李觉爱和裴一辉都死了?”
宋弄墨听了这两个名字,稍微迟疑了一下:“他们去世也有几年了。”
“李觉爱、裴一辉,他们是我同学吗?看起来好像是这样,但我想不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
白千湾被哈欠淹没了,他困倦地倚在椅背上,眼皮半垂,像是随时要睡过去,很久也没有得到宋弄墨的答案,他才勉强睁开眼睛。
只见宋弄墨微微颦眉:“原来你忘了,那件事也不记得了吗?”
“那件事?”
“我是说‘巫术案’。”
宋弄墨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白千湾忽地坠入冰窖,一群宛如蚂蚁的恐惧爬满了他的全身,就好像这三个字阴暗、沉重、不可触及……
一些奇怪的场景冒了出来。
少年的头顶是巨大的四叶扇,像长毛蜘蛛一样脏,好像随时会动。如果不是这个陌生少年的膝盖正跪在他胸骨上的话,白千湾大概能多看一会儿。膝盖和体重压在他身上,不时还有拳头砸下来,这个健壮的少年颇为艰难地将他制住了。眩晕和疼痛之间他听见少年大喊:“觉爱!我抓住他了!”
……
“不记得了,”白千湾双眸中泛泪的恐惧已烟消云散,只残留凝望幻觉时的疑惑,“‘巫术案’?我还是在网上看见的都市传说。”
宋弄墨看着他,默然不语。他心里有了猜测——
白千湾失忆了。
虽然病历单上没有这方面病症的记载,但是谁知道跳楼撞到脑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何况以白千湾这个人的性格,哪怕失忆了也未必会到医院就医。他看起来的确和从前有点微妙的不同,比如对宋弄墨明显的生疏和防备。之前宋弄墨把这些不同归咎为两人太久不见,也怀疑过他是不是被鬼上过身,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根本就是忘了。
宋弄墨停下了拨弄打火机的手,笑道:“不记得了也好,那件事挺恐怖的。”
第30章 第 30 章
30
“夜里会有灵异事件哦。”
B市一中位于D区,通过出租车司机的闲聊也能得知具体位置。与司机谈话间,他还打听到了学校与D区一个公园毗邻、据说两者共用一小段墙面这样的细节,当然,这种记忆,白千湾是浑然想不起的,因而听着只觉陌生。
宋弄墨离去之后,白千湾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检索“B市一中”,由于年代久远,加上他记忆力实在失常,高中学校的地址早已被忘个精光。
假设他打算前去探索失落记忆的话,必然要先记下地址。白千湾认真地在电子地图上做着标记——蓝色的恶鬼就是在此刻发出这种声音的。
——灵异事件?
“什么?”白千湾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B市一中晚上会有灵异事件,所以学校都不支持学生住校哦,晚自习之后所有学生必须离开校园。”小康王说。
“我怎么记得我读书的时候有学生住校啊。”
“这个规定是后来的事情啦,”小康王说,“就是巫术案之后,经常有人在校园里看见死去的学生的鬼魂,有人被吓病了,后来就出了这种规定了。我无聊的时候也去找过那些鬼,不过他们一直不理我。”
小康王的本意,也许是为了好心提醒。即便如此,白千湾没有多说自己的意图,不过只消他离开酒店并且搭上出租车,尾随的小康王不必问也能知道他的打算。
一上了出租车,小康王就在空气里到处嚷嚷:“和你坐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人!”白千湾听着,只觉得更困了。
“是去参加家长会吗?”出租车司机说,“今晚有不少学校开家长会呢,小学、高中……还有幼儿园。”
司机似乎是个话痨的男人,分明车内一片沉默,乘客打盹,他也自顾自地讲了下去:“现在小孩的生活费也是越来越贵了,动不动就是‘爸爸我要买手机’,一台手机几千块呢……”
不光是白千湾,后车厢上的另一位男士也正在打盹。男人穿厚重的皮毛大髦,底下却是一件无袖紧身背心、蓝色五分牛仔裤,腿毛浓密、肌肉膨胀的小腿裸露,在这样十月份的北方天气,未免显得过分单薄。
小康王之所以注意到这位男士,还是因为对方臂弯中怀抱着鬼怪小孩。
这会儿白千湾困得几乎张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司机一声大叫:“小心!”
一阵轮胎摩擦沥青马路的刺耳声音之后,车子猛地停下了。白千湾与后座男士都猝不及防地被惯性甩上前,他一头撞上了前方的靠垫。就在这个时候,后车厢里的男士手里的孩子飞了出去,正好撞上白千湾的膝盖,又摔回了地板。
这不是小孩子——
白千湾这才发觉,这是只木偶。
黄色鸟窝似的卷发、白油漆涂过的脸、棕色玻璃珠眼睛,还有熟悉的吊带裤……
“这是送给儿子的礼物,”那位男士慌张地抱起木偶,“可不能摔坏了。”
他低头的时候,白千湾看见他脖子上缝合的黑线。
白千湾转而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只见司机匆忙跑来,上了车,他一言不发,一改刚刚的多言。男士问起是否出了车祸时,司机呐呐道:“撞到了一只纸人……”
车厢顿时陷入心照不宣的沉默。
这是某一年的都市传说,司机在路上撞到奔跑的行人,下车后发觉是被压扁的一只纸人。
随后的一路上,司机缄口不言。约莫司机也察觉了什么,下车的时候,他也提醒白千湾:“晚上去一中要注意一点啊。”
B市一中的确毗邻一座公园,从外边看,校门的右墙与公园的贴在一起。此时已是夜间,学校却是灯火通明,白千湾本是想到学校门口找找感觉,毕竟晚上他应该进不去学校,没想到刚好撞上了高中开家长会,也是巧了。
与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之后,他杜撰了一个高三一班XXX家长的身份进入校园。
从学校正门进入就是一条笔直的橙黄砖道,直通远处的塑胶操场,两侧各是几栋教学楼。校园内部的空地大部分已被家长汽车填满,有举着旗子的志愿者学生履行着为家长引路的职责。一个女孩告诉他:“哥哥,迟到了哦。高三楼往这边走。”
白千湾本意是想找到记忆里的体育仓库,想必应该被放置在操场附近,但他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一路走到操场,只好在热情似火的学生的帮助下进了教学楼。
小康王四周逡巡,直到电梯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才溜了进来。似乎白千湾是真的来晚了,整个教学楼已经静悄悄的,估计都在教室里开大会。白千湾也不知道自己上去能干什么,万一在楼道里被志愿者学生逮到,他也找不到自己能参加的家长会。
两人在高三五楼转了一圈,每个教室都挤得满满当当,全是面无表情的学生家长,空气中氤氲着大难临头的高考气氛。小康王把脸贴在玻璃上,忽然大叫:“我看见熟人了!”
白千湾戴上耳机,假装是在打电话:“谁啊?”
“宋弄墨!”小康王奇怪地飞回了白千湾身边,“他怎么也在这儿?”
白千湾先是一愣,又很快找着了理由:“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大概是给妹妹宋玉墨开家长会?他这个年纪,生不出读高三的小孩吧。”
一人一鬼复又在楼道缓步前行,从一间间教室前经过。白千湾在高三楼没有想起多少回忆,其实是根本没有,毕竟他退学的时候才刚刚读高二,连高三都没读过。他趴在栏杆上往下望了一会儿,楼下的学生们像是散了,各自走出了学校大门。他朝操场那儿瞥了一眼,没什么犹豫就再次进了电梯。
小康王黏在他身后:“你要去操场吗?为什么去那里?死掉的人是在实验楼去世的……”
“我不全是为了那件‘巫术案’来的”——这种话白千湾才不打算告诉小康王,不知道为什么,本命年的今年他频频出事,不仅差点被人彘坑死,还被小康王骗去了有白骋的噩梦,他一下子下定决心,绝不和这些恶鬼再有太亲密的往来了。
他匆匆赶往操场之后,果真在操场里侧,靠近学校后门的地方看见了一栋平房,一共分了三个房间,这样看来,应该是体育课运动器材的存放室,与记忆里的仓库并不相符。白千湾又绕到平房之后,这才看见了与回忆相似的地方。显然这个仓库已经无人使用,大门积满厚厚的灰尘,铁门的两个门把用铁链和挂锁层层围绕,可见是为了防止有学生进入。
将手掌贴在门上时,他倏忽透过这扇门,看清了当年仓库的景象。
这次,陌生少年面目狰狞,双手桎梏着白千湾的脖子。不知道是谁捂住了他的嘴,尖叫被完全封住了,视线往上,还能看见更多人,乌乌泱泱,到处都是哄闹和笑脸。
接着,也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被摔在门上。
痛死了……那种疼痛像是被大象碾过。
年少的白千湾倒在地上咳嗽不止。有人踩着他的手,像捻烟头一样,穿着运动鞋的脚正在在手掌上旋转跳舞,指甲脱落,沾着肉片一样东西的甲壳蹭在地面上,拖出一行血迹。
“怎么弄比较好?”
“诶,你们别搞出人命啊。”
“我带小刀了。”
一把闪着寒光的果真出现在他眼前,刀刃一晃,突然指向了他的胸口。有人将他一脚踹倒,他的身体发出骨头折断的哀鸣。那把刀凉飕飕地,从他后颈的地方划过。
……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尽管不知起始也不清楚结果,甚至连当中参与的人也认不得,时隔多年被施虐的破碎回忆仍足以让他全身打颤。
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么?
被霸凌之后呢?后来……他好像退学了啊。
被欺负得很惨的学生……
巫术案……
踌躇间,一股突如其来的怪力猛地将白千湾仰面撞上仓库大门,后背磕在门把手凹凸不平的锁链和挂锁上,肩胛骨一阵生疼。
昏暗的灯泡下,白千湾勉强看清了拽着他衣领的人……
是宋弄墨。
远处蓝色的小康王趴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宋弄墨的脸有一半隐匿在黑暗里,光线照得到的另一半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灼灼有神。夜晚无人的操场、发生过虐待事件的仓库、一只躺在地上的恶鬼、两个对峙中的人类……如果这是电影情节的话,约莫此时的背景音乐就是惊悚电影里的Main Titles。
刚刚那股仓库回忆的恐惧一下子消失了。
奇怪,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甚至还有心情思考背景音乐……白千湾暗暗想着,是因为对方是宋弄墨吧,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他现在也要吓得惨叫了。
“放手啊,很痛的。”白千湾戳了戳他衣领上紧拽的手。
宋弄墨的手渐渐松开,白千湾离了这层枷锁,立刻在后背上摸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后边火烧似的疼。他唉声叹气:“很痛诶,你以为我是小偷吗?”
“不是,是感觉你很可疑。”
宋弄墨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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