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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恐怖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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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在这儿待着吧。”
宋弄墨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颚往上仰。他缠绵的吻落在白千湾唇间,白千湾睨着他,昨晚那种奇妙的感觉再度上涌。
他的身体因首次的双重愉悦而兴奋不已,被绑在床头、蒙住眼睛也忍不住去咬宋弄墨,以至于第二天起床时床单上血迹斑斑。
耳边传来宋弄墨蛊惑似的呢喃:“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出门……”
“我好想咬你啊。”白千湾靠在他肩膀上,叹了口气。
“咬吧。”
“咬是吃的文雅说法。”
“吃了我就没有下一个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你还能在这儿和我坐一起?”白千湾说完,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好无聊,没有电脑。”
“用我的吧。”
“不要,晚上和我去超市,顺便回正德街拿我的电脑。”
“买什么?”
“不知道,反正想花钱。”
如果买了车,这种半软禁的情况下白千湾自觉十有八/九也用不上,那他的存款还不如留着为下个月的新电脑而燃烧。
宋弄墨裹着绷带的手握着方向盘,一丝不苟地盯着车前方。眼前浮现昨夜宋弄墨双手血淋淋的一幕,白千湾目眩神迷,开始怀念小康王还在他身边时那股抑制剂一般的恶臭气味。
“去医院了吗?”
“没有,皮外伤而已。”
白千湾手摸上了宋弄墨的脖子,从喉结往下到锁骨,惊讶道:“哇,这里也有伤,还有牙印——”
“你才知道?”
“没控制好力道,不好意思。”
“下次注意。”
“好。”
双手放在膝盖上,白千湾正襟危坐,试图表现出乖巧的样子,很快就被后视镜上摇晃的吊坠吸引了注意力,用手去拨拉了几个来回。
车子停在超市门口,两人下了车。
B市已经接近入冬,白千湾身上裹着厚羽绒服和围巾,呼吸间冒出白色的雾气,眼睛向左瞥去,宋弄墨穿得不多,毛呢的大衣系上扣子,仿佛全然不怕冷的。
“冷吗?”他握住白千湾的手。
十指相扣,淡淡的暖意从指尖窜上来,白千湾边走边想起高中时代的琐事,十几岁男生之间搂搂抱抱不是什么稀奇事,晚自习之后宋弄墨经常牵着他步行回家,因为他觉得白千湾怕冷。现在想起来实在奇妙,其实从那时候他们就有成为炮友的迹象了吧,分明对彼此的身体都抱有热烈兴趣。
虽然两人的感情似乎都有点超越了炮友范围,但碍于现实情况的限制,白千湾始终没有问出声。
白千湾在食品区里转悠。
“买巧克力吧,别的算了。”宋弄墨提议。
“你的快递里面好像有啊。”
“那就买点糖吧。”
“这里有没有猫玩具?我觉得它在家和我一样无聊,顺便买点猫零食猫粮什么的吧。”
“你俩作伴不是很好?”
“所以你去买猫粮。”
宋弄墨刚走没多久,滞留在食品区的白千湾忽然迎面遇上了一对年轻男人。
白千湾错愕不已。稍微年长的那个推着一辆购物车,他不认识,另一个人他见过两次,宋弄墨的同事,之前也来过鬼屋。
“诶——是白先生吗?”
李恪也是瞪大了眼睛。
“好久不见。”白千湾说。
李恪的确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作为食人案的受害者之一,本身又有奇怪的疑点,部门一度对他十分关注。
正要关心白千湾的手伤,李恪眼前倏然冒出来一个眼熟的男人。宋弄墨恰好拎着一袋猫粮从白千湾身后出现。
“宋队?”
宋弄墨笑了笑,神情自若地把猫粮丢进白千湾的购物车里:“好巧。”目光瞥向白千湾,他正朝李恪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一如眼睛进了风沙。
李恪不解地望着白千湾:“你们一起?”
“嗯,先走了。”宋弄墨不由分说地推走了购物车。
“他们戴一样的项链。”刚走远,白千湾就凑过来和宋弄墨咬起耳朵。
宋弄墨说:“可能是一对吧,你刚刚眨眼干什么?”
“不知道李恪知不知道这个梗。”
宋弄墨想了想:“‘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对,他好像没懂。”
“你还真想报警?”
“没有,开玩笑而已。”
“这笑话很冷。”
“有吗?”
“和你昨晚那个差不多了。”
“好嘛,我错了。”
昨晚白千湾冷不丁在宋弄墨耳边说:“《华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犯强/奸罪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直把暧昧气氛打入冰冷地底。
白千湾转了一圈,没有什么购物欲,他推着购物车说:“去鬼屋吧。”
两人又回了车里,暖气热烘烘的,他连忙脱了围巾和外套。
“热?”
“有点。”白千湾调低了车内的温度。
“接吻吗?”宋弄墨蓦地转头问他。
白千湾一愣:“你突然在这方面这么礼貌我有点不习惯。”
宋弄墨摸着打火机:“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没关系。”
车里暗得很,白千湾也没开灯,就着路灯的半点光线凑过去吻了他。
“没有不喜欢。”
白千湾小声说。
如果他不喜欢宋弄墨,怎么可能甘之如饴陪对方玩这种囚禁游戏。
第52章 第 52 章
52
这算是恋爱吗?
恋爱啊……
兜兜转转他还是和宋弄墨在一起了。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他们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白千湾朦朦胧胧地想。
今夜的正德街依然和往常毫无分别,从路口到18号,几百米的路程,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零碎鬼魂,醉汉鬼也躺在路灯下。在人行道上行走时,白千湾收获了无数鬼魂的招呼。
“小白——”
“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这是宋警官?”
“这几天出差了吗?”
“嚯,你家那只蓝鬼超级烦鬼的!”
白千湾一边和鬼魂们寒暄,一边为小康王道歉。
“小康王都在这里干了什么啊。”他嘀咕了几句。
宋弄墨眺望着眼前的建筑,一抹蓝色的影子正在窗户里游动:“你让他搬到这里来住了吗?”
白千湾开了门:“没有,不过他经常往这里跑。”
不出意外,小康王就在鬼屋里面呆着。他端坐在新买的沙发套子上,翘着一只腿,深蓝色的身体宛如一条蓝莓泡泡糖。
他见到白千湾回家,先是一喜,又看见跟在他背后的宋弄墨,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蒸发了。他噘着嘴不满道:“喂,你怎么也来了?”
宋弄墨没有说话,对小康王熟视无睹,他一再打量着室内的器物,沙发、椅子、桌子……
白千湾回答:“我过来拿电脑。”
“你不回来住了吗?”小康王惊讶道。
“住的啊,以后再说吧。最近搬到B区去住一段时间。”
“可是这样我很无聊哎。”
“你自己找个地方玩吧。”
“这样的话,那我干脆去找白——”
在白千湾警告的眼神下,小康王讷讷地把后半句话收了回去。
他蓝色的手指在膝盖上搓了搓:“好嘛,我开玩笑的。”
宋弄墨的目光停在室内一人一鬼身上。不必说,他俩又在打谜语,说些宋弄墨不清楚的事情。
白千湾感受到来自宋弄墨的无声压力,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察觉,忙着把笔记本电脑塞进电脑包里,随便把去年买的备用电脑带上了。
宋弄墨伸了只手要帮他拿电脑,被拒绝了:“你手还没好吧,我自己来,不重。”
白千湾这样一说,一下子引起了小康王的兴趣:“宋弄墨的手怎么了?”
“受伤而已。”白千湾抢答道。
“不会是差点被吃掉了吧?”小康王眯着眼睛说。
不愧是亲生又一起长大的堂兄弟,小康王竟然猜中了。
白千湾顿时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声音高了一个调子:“没有——”
“嚯嚯嚯,”小康王一连发出三个语气词,他幸灾乐祸的眼神往宋弄墨身上瞟,“怪不得呢。小心啊,要小心啊……”他干脆把王俄杰临终的警告词搬出来了。
“不要管他。”
不知是心虚还是愤怒,白千湾把门重重关上,砰砰作响地锁上。
一路上,宋弄墨对刚才的小插曲略过似的没有任何疑问,只专心致志地开车。回到B区的房子,白千湾脱了上衣,正要进浴室洗澡,一只冰冷沉重的东西又挂在了他手腕上。
他低下头,原来是链接着锁链的手铐。
宋弄墨手里捏着另一只,默不作声地铐上了白千湾另一只手。
白千湾沉默了几秒:“就不能等我洗完澡再铐上吗?”
“不能。”
“晚上睡觉的话,有时候会硌到。”
“半夜你会逃走。”
“……”
这个人比自己还疯啊。
洗完澡之后,猫咪小巫又从半敞的房门外钻了进来。它不知为何开始喜欢和白千湾睡在一起,见到床上躺着玩手机的他,立即轻巧地趴在了他胸上。
“好重啊。”白千湾顿时感到胸口押大石的沉闷痛苦。
“喵。”
“它有十三斤重,最近好像瘦了点。”
床边的宋弄墨一把捞过了猫咪,白千湾身上一轻。
猫咪被扔到外面,为了防止它开门进来,宋弄墨还给房门落了锁。
“你什么时候休假?”
脑海里盘旋着小康王和白骋的模样,白千湾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在这之前,他得先得到出门的机会。
“明天。”
“那你今晚还打算锁我?”
“对。”
“为什么?”
“想把你藏起来别让人看见,鬼也不行。”
“……”
好神奇的占有欲。
被软禁这件事,本质上白千湾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正他原本就是宅男,有时候待在家快两个月都不出门一次,只要有外卖吃就好。但是他现在还是跟以前不一样的,巫术案他还没有了解清楚,更不要说白骋的旧事还没理清。
白千湾不敢把这些事说给宋弄墨听,否则他脖子上一定会再加一道枷锁。
晚上熄了灯。白千湾在黑暗里摸索着,抓紧了宋弄墨包裹着纱布的手。
“疼吗?”他先关心了一下同居人兼疑似恋人的身体状况。
“不疼。”
“我有件事想问你。”白千湾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你觉得巫术案的凶手是谁呢?听说当时的猜测凶手可能是学校里的教职员工,但最后没有查出来是谁,对吗?”
“不知道,这件事是疑案。”宋弄墨明显不愿意多说。
“你说为什么凶手只放过了我们两个?”
宋弄墨反问:“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这个案子?”
白千湾一时语塞。
他扯了扯宋弄墨手上的纱布:“就,之前见到万久,忽然也有了这种疑惑,其实当时我觉得我会是下一任死者的。但是故事仅仅就到裴安为止了。”
宋弄墨对他遗憾的语气颇为不满:“你没事才好。”
“生还者的共同点是都对巫术一知半解,”白千湾自顾自地说下去,“但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们和凶手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巫师。分明有什么别的因素使他停止行凶……”
卧室沉静了须臾,似乎宋弄墨也被白千湾带入了这个案件中。事实上,他从警校大学毕业后加入特殊事件处理部门,也有受到这桩案件的影响,在社团成员接二连三身亡之后,他背着白千湾寻找过死者的魂魄,死者们的想法和宋弄墨的猜测相似,那天晚上他们是被操纵的,完全是非自然自杀。除此之外,死者们对其余的细节一问三不知。
“死者都是离奇自杀。”
白千湾本以为宋弄墨不愿再提起此事了,黑夜里,他耳边却忽然飘来了宋弄墨平静的声音。
“对于死前的行为,他们自己也是不清不楚,莫名其妙地就做了自杀的举动,身体和意识全无反抗。”
“蛊术……”白千湾说。
“凶手为何选上了他们?除了同为‘超自然事件社团成员’这一标签之外,也许他们身上带有唯独凶手才能感知的共同属性。”
白千湾屏气凝神地听着,眼前不禁浮现裴安、万久和杨笙笙的音容笑貌……
他们都是未成年,男性。
外表上,没有什么共同点,杨笙笙身材高大,是校篮球队高三级队长,裴安和万久都是普通身材,长相上更是南辕北辙。
家庭状况,白千湾隐约记得裴安是个富二代,剩下两人是寻常可见的工薪家庭,再深入一些的,诸如亲属状态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凶手究竟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什么呢?
他又有什么动机?
“九月份之后,他就完全消失了。”宋弄墨说。
“也就是说我被开除之后,这些怪事停止了,所以学校里的人也因此继续怀疑我吧。”思考时,白千湾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宋弄墨的手腕,“也许我的离开也在凶手意料之外?他的计划被中断了。”
“可我还在学校。”
白千湾猜测:“假设他很看重仪式感,毕竟是个巫师,有这种癖好也不出奇。而我恰好是他计划中的第四个,因为空缺,他又不愿意直接跳到第五个,干脆算了?”
宋弄墨没有肯定也不做否认:“你在这里猜测也没什么结果。”
“没办法,我又不是特殊刑警,只能说说而已。”
“那就好好睡觉吧。”
宋弄墨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得到柔软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吻,白千湾的思维蓦地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和宋弄墨接吻和做/爱有奇妙的快感。
可是分明他更喜欢宋弄墨的手啊……无论是被爱抚或者别的事情。
指甲深深陷入宋弄墨的皮肤。
“乖,松手。”直到听见宋弄墨无奈的劝说,白千湾才默默松了手。
“不是故意的。”
“你很饿吗?”
“就好像一只蛋糕放在嘴边……好在这种癖好应该不会传染。不过,也有别的欲/望。”白千湾转而钻进宋弄墨怀里,在他胳膊上咬了咬,“‘食色性也’,对吧?”
其实他们是互相猎食,各取所需的一对伴侣吧。
当然,这句话白千湾始终没有说出来。不必问也知道,宋弄墨一定反感这种比喻。
浴室的水汽弥漫着他眼前的视线,宋弄墨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白千湾没有听清。他刚才仿佛不小心在浴缸里睡了一觉,渐渐滑落进去,耳朵淹入水中之后,他断断续续地听见梦中白骋开门的声响。
他趴在浴缸边上,让水从耳边流出来。
“我想回家看看。”宋弄墨低下身帮他擦头发时,白千湾忽然提议道。
“回家?”
“我高中时住的地方。”
“怎么?”
“我发现我记不清楚那里的事情了,”白千湾说,“反正你和我一起去吧。”
那时候白骋常常住在女友家,差不多一周回来两三次。他像来做客的远方客人,总是带上些什么东西回来。
最后一次回家时,他带上了一袋子生猪肉。
第53章 第 53 章
53
尽管D区的城区未经改建,九年来依然是原本的壳子,但在附近的商业街建设起来之后,从外表上看已经有很大变化,与商业街相邻的鹏择大街也不能幸免于难,陆陆续续地因为住户搬迁入住而换了模样。在附近找了停车位停下之后,白千湾领着宋弄墨在鹏择大街上打转,一如无头苍蝇找不到去路,最终还是通过手机导航找到了位于鹏择大街深处的白家。
“不过是九年没有回来,我竟然找不到路了?”白千湾深深惊奇,他一张脸孔埋在厚厚的粗线围巾和口罩里,只剩下两只瞪得圆圆的茶色眼睛外露,满眼都是奇怪的神色。
宋弄墨嘲笑他:“你本来就有点路盲。”
白家外边是一个小院子,与正德街18号相似,外边是半截围墙和栅栏门,一栋类似老式钢筋公寓的水泥三层房停在院子中央。
栅栏门原本就是个半旧铁门,九年之后的今天,早已被风雨氧化侵蚀得满是棕红铁锈,更是落满了厚厚灰尘,一副多年无人问津的沧桑模样。
白千湾在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串钥匙。
钥匙一捅进去铁门上的锁眼,不出意外地干涩难转,白千湾又从袋子里摸出来一瓶路上买的钥匙油。
“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他戴着厚针织手套的右手捏着钥匙一拧,门开了。
“当然是。”宋弄墨敷衍地夸赞他。
铁门被风推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响。两人进了院子,昔年白骋热衷在院子里种各种花草,因为多年无人照料,堆积在花架上的花盆里早就只剩下干涸的植物尸体。倒是早年白千湾种下的一颗芒果树如今还茁壮着,屹立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今天是个阴天,太阳被藏在乌云身后,因而也格外阴冷。白千湾搓了搓手掌,又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宋弄墨忽然说。
“我知道啊。”
房屋的水泥墙壁已经泛黑,脏兮兮的,很有年深日久的痕迹。白千湾再次打开房门,进了屋,门边的鞋柜还好端端地摆在那儿,甚至还有两双白千湾离开时忘了取走的鞋。
顺着蟑螂爬走的方向,白千湾在客厅转了一圈。
屋里全是灰尘和蜘蛛网,沙发灰扑扑的,原本鲜艳的桌布也褪色成雾蒙蒙的颜色,有几只老鼠惊慌失措地从沙发底下窜过脚边。
白千湾进了厨房,锅碗瓢盆还摆在原处,织着厚厚的蜘蛛网。
“想起来什么了吗?”宋弄墨拍了拍白千湾肩膀和头发上落的灰尘。
他一脸严肃地摇头:“没有。”
“你忘了什么时间段的内容?我帮你想想。”
“嗯……大概九月初的时候。你有印象吗?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
白千湾只记得白骋最后一次回家的模糊时间。
他弯腰打开冰箱,里边空空如也,他又上了二楼。
卧室门打开着,走的时候窗户没关,靠窗的地方乱七八糟,全是各种风吹进来的枯枝烂叶和雨渍的痕迹。
床铺乱糟糟的,可能有野猫在上边做过窝,枕头上梅花形状的脚印还很清晰。
宋弄墨咬着烟,目光瞟落在书桌上的某处。
“想起来了吗?”白千湾问他。
“九月份你喝醉了一次,我送你回家,那时候碰见了你父亲。”
“喝醉?”白千湾迷惘地敲了敲脑壳,“我怎么没印象。”
“你还喝断片了,第二天早晨问你话,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弄墨笑了笑。
“哦,你们带上我去吃饭那次吧。”白千湾歪着头想了半天。
他们,指的是白千湾和李觉爱,还有一个想不起来名字的同班男生。
那天吃了什么,宋弄墨现在已经不记得,就连是在哪个餐厅也淡忘了。那天不知谁提议的喝酒,反正酒杯很快被端上了餐桌。
李觉爱会来事,一张嘴叭叭叭把白千湾哄骗喝了好几杯,没多久就把人灌醉了。
暖色的灯下,白千湾的手托着腮,一双杏眼失去了焦距。
“头疼。”他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李觉爱不忘给他的杯子倒酒:“不要装醉,再来一杯?”
“这模样肯定是真醉了,”在白千湾的手指碰到酒杯之前,宋弄墨飞快地夺过并一口喝下,他劝了两句,“别喝出事了。”
李觉爱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几个人吃吃喝喝,不多久就散了席。
白千湾还能走路,步子也很稳,就是方向不太对。
宋弄墨低头在手机上发微信的工夫,白千湾已经朝着墙边走去。他忙不迭把人拽回来,搂住腰,省得乱跑。
“去哪儿呢,回家是这边。”
“是吗?”白千湾一脸狐疑。
宋弄墨第一次见到他喝醉,心痒痒地想逗他玩。
“还认得我是谁吗?”
“宋弄墨。”
“这是几?”
“九?”
“明天第一节课是什么?”
“物理!”
“……”
看来是很不清醒了。
宋弄墨拖着他上了出租车,一路上白千湾静悄悄的,腰杆笔直,手放在腿上,目不转睛地凝望车窗,除了眼神涣散之外,几乎看不出他是个醉鬼了。
下了车,白千湾忽地显现出了撒酒疯的前兆,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挂在宋弄墨身上。不止两只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白千湾还在他耳边撒娇:“头好痛啊。”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没事。”
宋弄墨蓦地反应过来:“你喝醉了是不是问什么答什么?”
“不是。”白千湾摇头。
“真的吗?”
宋弄墨存了逗他玩的心,两人在路边停了下。白千湾软绵绵地搂着他,两只眼睛无辜清澈,仿佛一只晨间撞上来的小鹿。
“有没有觉得这个姿势像情侣?”
“有一点。”
“你不会是在索吻吧。”
“没有啊……”
他呼吸间是甜酒的气味。
宋弄墨本来也没打算真的亲他,说这话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毕竟白千湾喝醉了,趁人之危可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白千湾揪着他的围巾,迷迷糊糊地仰脸在他嘴唇上亲了过来,大概毫无亲吻的经验,舌尖舔了两下就开始张嘴咬他。
宋弄墨忙不迭别开脸,捏住他的下巴,警告他:“别闹啊,乖。”
白千湾怔了怔,嘟囔了一句什么,贴上去又是一个亲昵的吻。
“你……算了。”宋弄墨近乎丢盔卸甲,缓了口气,他按着白千湾后脑勺,加重了这个梅子甜酒气味的吻。
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的感觉难以言说,如果不是白千湾喝醉了不省人事,他甚至想更深入一点。
就这么耽搁了很久,宋弄墨才在白千湾口袋里翻出来钥匙,他把醉醺醺的白千湾拉扯上了二楼卧室,甚至帮忙盖好了被子。
宋弄墨盯着白千湾半梦半醒的睡颜,良久,他忽然问:“喜欢我吗?”
然而白千湾恰好合上眼睛,眉头微微颦着,什么也没有说。
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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