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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先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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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浔峰:“……”
  众人纷纷附和许千灯,这次再也没人相信金浔峰了。
  金浔峰四面受敌,很是受伤。
  鹤西朗笑:“婚姻的变化是社会学中一个很大的课题,感兴趣的可以下去查查资料,有很多专业书籍,知网上也有不少论文。”
  这次举手的还是那个女生,她又问:“如果女生选择独身,这个社会能承认吗?”
  “三连击,看来这位同学相当焦虑啊!”鹤西朗忍不住调侃,教室里一阵欢乐的笑声,女生有些窘迫,自己却也笑了。
  “社会承不承认很重要?难道不是你自己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吗?”鹤西朗摇头,“其实我之前就说过,愿意结婚生小孩也好,愿意独生一辈子也好,这些选择都没问题,关键是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有另一个女生又举起了手:“老师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这个问题一出,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这个年纪的学生,接触到了成人世界的的新奇,但又还没有扯下那块遮羞布。心痒痒,却又遮遮掩掩,谁也不敢主动提出来,更别提这种当众讨论了。
  “我怎么看待同性恋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们自己怎么看待。”鹤西朗推了推眼镜,“我或许也能对你们做出一定的引导,但你们已经不小了,很多事情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
  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八个词——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勤奋、严谨、求实、创新。
  鹤西朗说:“学校不仅仅只是教书,更是育人。我知道你们都不爱背校训这种东西,可能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学校没有校训。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几个词,学校要让你们学会的是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勤奋、严谨、求实、创新。而不是让你们变得落后、狭隘、沾沾自喜、随波逐流。”
  教室里一片安静。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透过鹤西朗的这句话,他们隐约开始体会到了大学教育的意义。
  大学前面是升学压力巨大的高中,后面是竞争激烈的社会,可以说,大学是一个人人生中最浪漫的四年。
  在这四年里,学校不单单是传授学识的地方,也不只是教你找工作的培训机构,而是让你学会如何成为一个人——一个正直勇敢,不断进取,成为你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忠贞不二的人只知道爱的小零小碎,见异思迁的人才懂得爱的大悲大痛。”《王尔德文集》奥斯卡·王尔德


第12章 第十二章
  鹤西朗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他说:“就我个人来说,我主张在一定的道德范围内承认社会的多元性,性取向不是我生活和研究中的重点,我也不会过度关注谁是同性恋异性恋。”
  又有学生问:“那如果是你亲友或者是后代是同性恋呢?”
  鹤西朗摇头:“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但李银河说过,她说社会规则是为大部分人设立的,异性恋的霸权为人们设置了太过强硬的恋爱规则,谁要是不去爱异性,不去结婚生孩子,人们就会职责他有病,就会逼他去看病。”
  学生们发出了一阵嘘声。
  鹤西朗说:“她的观点我不做评论,你们自己判断。”
  底下有个男同学翻白眼:“同性恋本来就是有病。”
  这句话引起了一些同学的不满,好事者想开口呛声,但一看发现这哥们儿混社会,据说只比金浔峰收敛一点点,怕惹祸上身,又乖乖闭了嘴。
  那人不服,顶了回来:“看我干什么?你愿意当搅屎棍啊?”
  这句话被下课铃声掩盖了,听到的人不多。但听到的人,纷纷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许千灯收拾着教材,视线黏在了鹤西朗身上,看着老师离开的背影,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突然笼罩了她。
  她室友凑了过来:“以我数十年的腐女经验,我的gay达告诉我,鹤老师绝对是个gay。”
  “就因为他刚才说了同性恋的事?” 许千灯皱眉,隐隐有些不高兴,“他才不是这种人。”
  “你看你看,又搞歧视了吧?”室友不乐意, “所以说啊,为什么近百年来科技迅速,但思想文化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思想守旧的人存在。”
  一时间被扣上这么大个帽子,许千灯还没反应过来。
  “我只是……”许千灯一愣,话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男人而已……毫无预兆的,那个隐秘而可耻的欲望在此刻被揭露开来,那种崇高的师生情变成了充满□□的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她刚才骂那个女生笨蛋,说不定她自己才是最笨的那个人。
  “千灯你怎么了?”室友慌了,“妈呀?难道是我说话太重了?”
  “没,是我自己的问题……”许千灯擦干眼泪,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鹤西朗只是老师而已,她绝不会让这种感情变质。
  因为崇拜是无功利性的、是崇高的,而喜欢却带着渴望得到回报的自私。
  而另一边,走出教室的金浔峰和鹤西朗在电梯口被人堵住了。
  堵在他们面前的女生烫了樱花粉卷发,脸上水灵灵的,眼睛又大又闪,是个相当漂亮的人。
  她开口,声音软软的。
  “阿峰,我能和你谈谈吗?”
  如果许千灯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传言中的美院系花陈香雪——金浔峰前女友之一。
  金浔峰摇头,语气淡漠:“不能。”
  陈香雪:“……”
  她就在边上眼巴巴的望着金浔峰,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态势。
  鹤西朗被夹在中间好不尴尬,忍不住开口:“别演了琼瑶戏了,好好说清楚吧。”
  陈香雪看过来,有些感激也有些诧异。
  金浔峰知道逃不过,叹气:“我等会儿还有课,中午说吧。”
  陈香雪同意了,等小姑娘走远,鹤西朗这才提醒金浔峰:“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早点给姑娘说清楚,别耽误人家了。”
  金浔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确实是没什么特殊感觉,在他眼中,陈香雪和前任,和前前任都差不多。
  “老师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嗯?”
  “你现在也没女朋友吧?没想过找一个吗?”
  鹤西朗当然不可能在学生面前出柜,闻言只是摇头:“也没有排斥,就是没遇到让我觉得有意思的。”
  其实不管男朋友女朋友,对鹤西朗来说,这世间上大部分的事情和人都没意思,还有一小部分是有点儿意思,但总的来说还是没多大意思。
  金浔峰和鹤西朗完全相反,凭借他妈赐给他的那张脸,他从青春期开始就女朋友不断,现在都记不清换过多少个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女朋友似乎也没多大意思,像是一个个符号,每一个都差不多。
  那些人就像是具象化了“女朋友”这个身份,而不是某个他喜欢的个体。
  他现在突然有些不理解,他既然觉得恋爱没意思,那之前为什么一直都有女朋友呢?难道真的想上课是老师说的那样?因为他渴望陪伴?
  中午金浔峰和陈香雪约在了西门的美食一条街。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理我……”陈香雪问。
  金浔峰有些头疼:“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他觉得网上有个说法很正确,分手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悄无声息。
  “可是我又没答应和你分手。”
  金浔峰:“……”
  “我……我以为那只是闹矛盾,”陈香雪有些委屈,“我以为你当时说分手只是气话,没想过要真的分开。”
  平心而论,陈香雪长得很可爱,这也是金浔峰当初为什么要和她交往的原因。但是可爱背后还有一堆小性子,时不时就要闹一闹,然后再要人耐心哄。可能有人对这种相处模式乐在其中,但那显然不是金浔峰。
  此时,听到陈香雪这样说,他也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陈香雪被吓到了,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虽然金浔峰平日里算不上冷淡,甚至是好相处,可是当他不笑的时候,那高大的身型和深邃的眼睛就会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见金浔峰没回答,陈香雪又叫了一声:“阿峰,我舍不得你……”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陈香雪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她也想做出一番高傲的姿态,在一方说分手后就轻描淡写的离开,可是她忍不住。
  她本就是一个高傲的人,因为家庭优渥相貌出众,被人从小宠到大,这也造就了她骄傲、爱使小性子的脾气。
  冷战和生气是她吸引男友关爱的常用手段,在往常,男朋友只要察觉到她生气了,就会立刻过来安慰她,陪伴她。当她和金浔峰在一起后,因为金浔峰总是要打工,能够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她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表达不满的。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别的男人都在她生气时过来找她,而金浔峰却向她提出了分手。
  当初她以为金浔峰只是和她冷战而已,一气之下才说的分手。她还等着对方回来说我错了,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见这么可爱一个姑娘在自己面前哭,金浔峰有些心软:“你条件这么好,何必要和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呢。”
  “不喜欢”这三个字击溃了陈香雪,豆大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金浔峰叹气,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擦陈香雪脸上的眼泪——他女朋友无数,这种事情做起来完全驾轻就熟。但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最后他只是递了张纸巾过去。
  陈香雪转身擦了眼泪又擤鼻涕,弄出了超级大的声音,是完全不顾形象了。
  金浔峰很理性的分析着:“对你来说,我完全不是个好的选择,我没时间陪你,我甚至都谈不上喜欢你。”
  说到这里,金浔峰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人不应该不喜欢别人,却又和别人在一起。
  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和一个人相处超过两个月他就受不了,甚至惯用各种冷暴力、制造出轨的误会和对方分手。
  金浔峰错误的以为,让对方讨厌他是最彻底的分手方式,却从来没想过,这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看着对面的陈香雪,金浔峰很愧疚:“之前轻而易举在一起是我考虑不周,后来随便分开也是我不对。和你相比,我不够重视这段感情,分开时也没有彻底和你说明白,很抱歉给你造成了伤害。”
  听金浔峰这样说,陈香雪哭得更凶了。
  金浔峰难得软化了态度,柔声道:“乖,别哭了,你这么可爱,除了我,喜欢你的人还有多。”
  这顿饭吃了很久,等金浔峰带着打包的饭菜回到办公室时,已经一点了。
  大家都去吃饭了,午后的办公室静悄悄的。鹤西朗准备了一会儿下午的教案,可是看到一半又不太想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偶尔会进入这种倦怠期。
  这种倦怠期让他觉得无聊,虽然鹤西朗从来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他能清楚的列出自己目前手头的工作,小说的出版还没谈妥,研究论文还刚刚着手,还有一大堆书要看,就连他那只断掉的腿都等着时日要恢复。
  可能人们总会在某一刻产生这种心情,明明知道还有许多工作没完成,却拖延着不肯行动,还要说自己寂寞空虚。鹤西朗趴在书桌上发呆,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金浔峰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秋天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书桌上,鹤西朗后脑勺有股头发翘起来了,在微风中一颤一颤的。
  想必很软吧,金浔峰这样想着,然后就伸手摸了上去。
  当手心感受到头发柔软的触感,金浔峰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突然就心虚起来,猛地收回手,却因为动作太大碰倒了桌上的笔筒。
  鹤西朗被吵醒,抬起了头:“回来了?”
  金浔峰点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捡起笔筒,还体贴的奉上外卖,打开了一次性餐盒的盖子。鹤西朗没客气,埋头吃了起来。
  “对了,你周五下午你有课吗?”
  “有一节马哲,怎么了?”
  鹤西朗点点头,慎重道:“有一个重要活动要你参与,你得暂时捡起你的老本行了。”
  “啊?”金浔峰有点儿懵,什么是他的老本行?


第13章 第十三章
  真相来得如此残酷,金浔峰万万没想到,鹤西朗竟然让他周五逃课做司机。
  媒体早在一月前就开始渲染这场天龙座流星雨,并且因为下一次天龙座流星雨爆发期在2095年,人们声势浩大,把此次流星雨渲染为百年不遇。
  天龙座流星雨上一次大爆发是在1998年10月8日,那时每小时流星雨高达700颗。紫金山天文台发布消息称,本次天龙座流星雨将于10月12日晚间上演,最大流量可达上千颗,夜间亚洲东北部包括中国大部分地区包括韩国、日本等地,皆可观测到。
  12号这天,吃过午饭后,金浔峰收拾东西,准备帐篷躺椅以及各种摄影器材。
  鹤西朗此时正在讲电话,他躺在沙发上,跟边上摊着晒太阳的黑胡子几乎是一个姿势,很放松的样子,对面应该是一个关系特别好的人。
  “去密云啊,对,下午出发……什么?你们去密云水库?不是说好了去金山岭长城吗?那个水库都被拍了一万遍了,你们还去拍个啥?……银河倒映在湖面的梦幻?梦幻个鬼,这个创意老早就被人用过了吧?……什么,说我拍夜空长城土?你拍过吗就说我土……你们真不去啊?算了,那我自己走……”
  说到这里,鹤西朗愤愤挂了电话,侧身去逗黑胡子,黑胡子被摸一把就炸毛了,拔腿窜到了金浔峰面前。
  金浔峰摸了摸猫的脑袋,问:“老师,镜头要带哪些?”
  “我带一个就够了,就那个佳能5D的机身,适马14mm F1。8的镜头。如果你有想拍的,也可以用我的器材。”
  金浔峰想了想,摇头:“算了吧,别的机型我一时间用也不顺手。”
  鹤西朗很满意:“没错,拍照最重要的是思路,不要被器材禁锢了。现在给我个手机我也能拍出好片子。”
  金浔峰:“那我们今晚不如就带手机?”
  鹤西朗:“皮这一下很开心?”
  金浔峰缩了缩脖子。
  “虽然我告诉你不要被器材禁锢,但好器材绝对是如虎添翼的存在。”鹤西朗道,“例如我们这次拍星野,最好用定焦大光圈广角镜头,大光圈很好理解,因为夜晚黑,所以要用大光圈保证进光量,而广角镜头能拍到更多的地景,能够拍出银河拱桥的恢弘。”
  金浔峰点头,很是受教:“原来我拍不出好片子是因为器材不行。”
  鹤西朗:“……”
  短暂冷场后,鹤西朗提议:“今晚我们吃虾吧。”
  金浔峰有些意外,记忆中,老师是不喜欢吃虾的,因为觉得剥虾很麻烦。
  鹤西朗微笑:“吃皮皮虾。”
  金浔峰:“……”
  ***
  汽车驶向北四环,从京承高速北上驶过怀柔和密云,最终目的地是金山岭长城。现在还是下午两点,四环就出现了行驶缓慢路段,等待的同时,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次出门还是开的奔驰G系,金浔峰有些好奇:“老师你家境不错?”
  鹤西朗笑:“还行吧,我妈和二哥开公司,家里收入基本靠他们,我自己就赚点儿小钱。”
  金浔峰默默地数了一下,北京有房产,地段和小区都不错,家里两个车换着开,其中一辆车还一百多万,还有那一柜子动不动就好几万的相机和镜头。
  鹤西朗还不到三十岁,就积累了这比数目不算小的家产,而且关键是他不是创业者也不是别的高薪行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工资支撑不起其中任何一项开销。
  金浔峰有些感叹,不用努力就拥有一切,尝不到奋斗的滋味,尝不到大起大落的刺激,这样的人生真是没有意义。
  金浔峰很是惆怅,他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种没有意义的人生呢?他惆怅了一下午,直接惆怅到了目的地。
  鹤西朗此前在这里拍过杏花,对于景区状况还算熟悉,熟门熟路指挥金浔峰把车停在酒店停车场,二人略作修整后开始向长城出发。
  检票时,景区工作人员对于鹤西朗这种瘸一只腿爬长城的行为竟然也见怪不怪,不知道是遭遇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旅客,才练就出了视若无睹。
  万里长城,金山独秀。金山岭长城是万里长城的精华路段,比起下饺子般的八达岭,这里游客更为稀少,风景也相当雄壮。鹤西朗跛着脚在前面健步如飞,金浔峰背着一堆摄影器材在后面追,看得胆战心惊。
  “老师你慢点儿,当心脚下。”
  “没事儿,基本没感觉了。”鹤西朗摆摆手。
  金浔峰:“……”
  那昨天上课还要轮椅推的人是谁?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鹤西朗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地景。遂指挥金浔峰摆三脚架,架机器,快一点儿还可以拍日落。
  天文预测说晚上8点后就能观测到少量流星,流量最大值是夜间10点到12点,据说流量可达一千颗以上。
  现在还太早,只适合拍星空。可惜鹤西朗拍了好几张都不太满意,又让金浔峰拿着手电筒去前面补光。
  又是一通折腾,鹤西朗终于拍到了满意的照片——金浔峰背对镜头落在画面左下方,他脚下是蜿蜒的长城,头顶是浩渺的星空,手中一道光束点亮夜空。
  金浔峰也有想拍的东西,不过没敢走远,只是在附近转悠着。
  时间渐晚,长城愈显庄严静谧,不久后,开始有稀稀疏疏的流星划过天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多。
  鹤西朗叫金浔峰过来,开始准备拍流星雨。
  金浔峰爬到了最高处,只见银河拱桥横跨天际,间或有流星坠落,庄严与灵动竟然结合得恰到好处。过了好半天,金浔峰才回过神来,竟是想起了鹤西朗屋子里那一堆照片。
  玻利维亚盐湖星空的梦幻,稻城亚丁湾星空的纯粹,罗布泊星空的肃穆与庄严,还有不知名海岸的星辰与大海……无论哪一处,都不一定会比现在的景色差。
  “老师你之前应该见过更好看的吧?”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鹤西朗说,“当你去过世界上大大小小无数个地方后,你就会发现,旅行已经不仅仅是行走,不再是纯粹的景色体验,也和当时的心境有很大关系。”
  金浔峰点点头,似懂非懂。
  他又问:“老师你之前看过流星雨吗?”
  鹤西朗摇头,如此壮观的流星雨,这倒是他第一次见。
  拍摄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适马14mm F1。8堪称星野神器,能最大限度的表现出地景的辽阔与星空的梦幻。取景器里,四分之一是蜿蜒的长城与远山,四分之三是墨蓝的天空,梦幻的银河横贯夜空,还有那滑出长长星轨的流星。
  这是摄影师的极致浪漫,在长城之上,在繁星之下,把此时此刻变为了永恒。
  微凉的风,不断坠落的星,还有陪伴在身边的人……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金浔峰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感觉,如果这一刻能一直延续下去就好了。
  “老师,我觉得瞬间即永恒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骗人的说辞。”金浔峰突然道。
  “嗯?”鹤西朗有些意外。
  “之前你在上课时说,瞬间即永恒是狡辩,确实,瞬间和永恒是两个矛盾的存在。但我认为,在某一刻,瞬间和永恒是叠加的状态。如果一个人希望某一刻无限延长,那么对这个人来说,那一瞬间就成为了他的永恒。”
  金浔峰说完,发觉鹤西朗看他的眼神变了,没了往日里那种没劲儿,而是带着一股玩味的意味,就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终于发现了觉得有趣的玩具。
  “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没想到。”鹤西朗颇感欣慰,“虽然我是你们老师,但我自身还存在着许多局限,看待问题的时候也难免有些偏颇,我很高兴你们能有自己的想法。”
  金浔峰又问:“那老师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鹤西朗皱眉:“什么话?”
  金浔峰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老师忘了没关系,反正他记得就成。
  ***
  回来后,鹤西朗更新了微博和朋友圈,鹤西朗朋友圈更得不算太勤,基本是发摄影图。但只要一发图,必然会收到上百个赞。他并不掩饰,被点赞的虚荣心也是他摄影动力之一。
  不久后,张见齐也发了新图。
  是他很嫌弃的密云水库,但银河倒映在湖面,流星似乎是从星空落到了湖面,及其梦幻。
  不得不说,效果还是很好的。鹤西朗点了个赞,却不夸他,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评论了一句:“今天没被狗咬了?”
  张见齐回得很快:“野狗已经被我养成家狗了。”
  鹤西朗想起了黑胡子,也是他从外面捡的流浪猫,刚开始还牛奶乖巧白净,谁知道越长越丑,脾气越来越大,到现在都不拿正眼看他了。
  鹤西朗不高兴了,翻出黑胡子还是小奶猫的照片看了好久,这才睡了过去。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金浔峰成了大反派,竟然把他的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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