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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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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拾钦问林孟禾:“你们家摊位没人去闹事儿吧。”
  林孟禾的父母在长乐街区的老纺织厂当了一辈子职工,退休后就在那一片支了个烧烤摊儿。
  “没有。有我在,谁敢。”
  林孟禾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那些人不把民警当回事,刑侦队还是有些忌惮的。林孟禾对付那些混混,一个打三个不费吹灰力。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岳拾钦的指尖敲着文件夹,在办公室踱来踱去,不能只等着黄东升归案,他如果一直没下落,这案子哪能一直搁置?陈莲的尸体发现时,就已经过了48小时的最佳破案时间,“查一下古街上的监控,看看陈老太和黄湛的行踪,陈莲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五天前的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尤其是这段时间。”
  高砚非拿起电话给古街的街区派出所联系。
  刚放下电话,林孟禾那边接了个电话,“头儿,又出事儿了,岭北区一个废弃工厂,发现尸体。最先接到报警赶去的民警说,是黄东升。”
  岳拾钦皱了下眉,沉声道:“出队。”
  高砚非顺手捞起平板电脑,韩约去法医科叫人。
  案发现场是一个废弃工厂的生产车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机床废钢铁,连个收破烂的都不来捡,可见得荒凉到什么地步。
  到达现场的民警拉了警戒线,没进去,岳拾钦先让物证科进去取样取证,沈寄庭也跟着去了。
  “什么人报的案?”岳拾钦看了一圈周围环境,在这儿作案,凶手估计是打算让黄东升化成白骨呢。
  警戒线外的民警说:“这破工厂的老板舍不得这块儿地,厂子倒了,也一直没卖,安排了保安的,可这工作性质,谁不偷懒,那保安拿着工资不大干事儿,一星期来一趟就不错了。这不正好这天来了。”
  岳拾钦掀开警戒条,刚一靠近,沈寄庭给他递了口罩:“现在这气温,尸体已经开始形成巨人观现象了。”
  “死了多久了?”
  沈寄庭皱眉道:“跟陈莲的死亡时间相差不会太远,四到五天。但是由于岭北区空旷,又是在这四面通透的跟室外差不多的车间,腐败程度,比陈莲的尸体要快得多。”
  岳拾钦看了眼已经脱了形的尸体,摆摆手,示意林孟禾和江尧不用过来了,“还能测出来死亡原因么?”
  沈寄庭又带了一层口罩,蹲下去在尸体头颅和胸腔检查了几分钟,“黄东升死前是被人绑着手脚的,没有致命的外伤。可能是窒息。但是这样的尸腐程度,几乎提取不到跟凶手有关的有效证据了。”
  收队回去的时候,岳拾钦反复琢磨了两个案子。
  陈莲的死,所有突破口都在黄东升身上,结果黄东升死了,陈莲的死亡现场还有黄东升相关痕迹,而黄东升死亡的案发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连沈寄庭都说,几乎没有有效证据。
  “社会关系人排查。”岳拾钦跟林孟禾说,“那天晚上跟黄湛打架的社会青年,有一个算一个,挨个审。陈老太和黄湛那边,近一周的活动情况,调古街监控。”
  一回局里,就开始分头干活儿了。
  韩约打了几个电话后汇报情况:“头儿,有个线索,陈莲有一份已经买了五年多的商业保险,受益人是黄湛。以目前陈莲被害的情况来看,黄湛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赔偿。”
  高砚非一边排查古街监控一边反馈:“陈老太在陈莲死亡那天晚上 ,九点零三,从古街出去,监控一直跟到她出了古街,去向不明,但是再回来,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岳队,陈老太之前说谎了。”
  岳拾钦把前后线索捋了一下:“如果她那天去见了陈莲,即便她跟案情无关,也会知道什么线索。”
  林孟禾想起来岳拾钦让她套黄湛的事儿:“不对啊,如果陈老太说谎,黄湛也一样,他为什么隐瞒那天陈老太外出的事儿,俩人串通好了?”
  岳拾钦起身准备出门:“再讯问几次,大约就能有点眉目了。陈老太是古街上的邻居,就不带到局里了,孟禾跟我去吧。”
  两人到古街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陈老太在院子里淘洗野菜。
  开了门见岳拾钦,一张老的已经不太能经年岁再刻画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关紧要的表情:“进来坐吧。”
  岳拾钦挪了下院子里的小板凳,坐在她的箩筐和水盆对面,“有件事儿,我得通知一下您。希望您……节哀。”
  陈老太的手一顿,开口颤巍巍:“又怎么了呀。哎……多大的人了,半辈子地折腾。”
  岳拾钦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这是说黄东升的。
  “黄东升和陈莲,跟一起凶杀案有关……”岳拾钦没法在一个老人跟前,说她的儿子媳妇一夜之间双双非正常死亡。抓起一把榆钱搓了搓,捏起一个放进嘴里嚼着,缓了下气氛:“您这在哪儿采的,品相真好,还甜。”
  “乡下的一个亲戚,昨天来送的。你等会儿。”说着起身去厨房拿了个一次性餐盒,装了一盒给岳拾钦,“拿回去尝尝。”
  岳拾钦推脱不过,只得接了。
  陈老太浸在水里洗菜的手,拿起来抹了抹眼,脸上就抹出一片水渍,叹了口气:“上辈子作了孽,怨谁呢。死了倒也干净,省的阿湛……多好的孩子,跟着他们活受罪。”
  人活到她这个时候,什么看不透,说起自家儿子儿媳的死,像是说旁人。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是宽心的,大多数时候,是儿孙自有儿孙孽。
  林孟禾问起:“奶奶,我想喝口水,茶壶在屋里么?”
  陈老太“哎”了一声:“在屋里,你去吧。我就不招待了。”
  岳拾钦心里觉得,她倒也不防人,就开门见山问起来:“四天前,咱街上的监控里,您出门了一个多小时,可早些时候,我来问你,你说都在家。您是去谁家串门了吧?”
  陈老太手里淘洗的动作还是缓缓地,却也没停:“我这一天天,哪儿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去买个菜,遛个弯,那都不叫出门。寻常的事,我是不大记得住的。你要问四天前,确实出过门,不过在我印象里,也是寻常事,我去长乐街,跟陈莲那儿,替阿湛取他的生活费。”
  岳拾钦心里一惊,她那天见过陈莲,忙问:“你是几点见的陈莲,那天见过黄东升了么?”
  陈老太摇摇头:“没见过,半年没见过了。那天陈莲打电话的时候,阿湛在温书,我怕耽误他,就自己去了,晚上九点多了。”
  岳拾钦点点头,“有发现陈莲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么?”
  陈老太还是摇头:“个把月不见人,就算是有不一样,我也看不大出来。”
  她这话倒是没错。
  从陈老太那儿出来,林孟禾揣了下手:“头儿,屋里都很正常。”
  岳拾钦看了眼时间,奚树辞差不多该回来了,直接往店里去:“问话听起来也很正常,但我还是觉得陈老太这儿有问题。说不上来,你发现没,她太冷静了,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是这个反应。”
  林孟禾跟着岳拾钦去了店里,她以前没来过,进门看见柜台旁边的一张书桌那儿坐了个人,手里拿着一块儿印章模样的东西在品摩,那人见人进门也不扭头,就说了句:“买菜了么?”
  林孟禾听着这把嗓子,心里有点打颤,他声音很轻,却有点黏腻感,让人听了就想听话那种,林孟禾差点脱口回一句“没买”,迅速看了眼岳拾钦。
  岳拾钦笑说:“没呢,刚查案,先回来一趟。晚上吃什么?”
  奚树辞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扭过头,手肘支起太阳穴,眼角微微垂着:“想吃火锅。”
  “那咱出去吃吧。家里煮起来多费事儿。”
  奚树辞留意到林孟禾,“这位是?”
  林孟禾慌忙“哦”了一声:“我是岳队的同事。”
  奚树辞弯起眉眼,脸上一副标准的迎宾面相:“你好。”
  林孟禾也就上次人质事件后,在楼上远远看着奚树辞训孙子似的数落自家队长,还真没近距离见过。
  果然一物降一物,这位看上去就长了一张“非常能作岳拾钦”的脸。林孟禾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家队长上了三炷香。
  林孟禾探听八卦的欲望,令野心和胆子迅速膨胀,死乞白赖的蹭了岳队一顿火锅。
  发现岳队点菜根本不用琢磨菜谱,手速十分惊人,一看就是对方喜好口味烂熟于心,颇有一种学神上考场的表现。
  岳拾钦给奚树辞涮火锅,毛肚七上八下,鸭肠不超过十秒,虾滑三分钟,老肉十分钟……活脱脱一个海底捞资深领班。就差喂到嘴里。
  作为大龄单身狗,林孟禾看对面这个转了性绝对能在绿茶里出类拔萃的男人,秒变柠檬精。
  太可恨了。
  然而后来,林孟禾知道齐珩这个角色的存在时,才知道今天的她,还不过是一只没有酸透的青柠檬。
  第二天的办公室,一群人围着林孟禾,那阵势,跟听评书差不多。
  林孟禾眉飞色舞:“我算是见识了,我就说,咱岳队就没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富贵相,哪儿来的长期饭票呢,免费保姆还差不多。”
  江尧啃着巧克力棒,舔了舔嘴唇上的巧克力沫,插嘴道:“上次在风吟山庄就见识了。”
  林孟禾叹了口气,“也难怪,天生丽质,咱整个市局摞起来,也没人家颜值能打。别说岳队了,要我我也跪了。”
  江尧点点头,深以为然,“不仅颜值能打,还十分能作。还作的别具一格。咱岳队还有个富二代情敌呢你们知道么?人一个作俩。”
  林孟禾土拨鼠尖叫了:“卧槽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是睁眼瞎呢还是睁眼瞎呢。都有斯德哥尔摩症么?”
  韩约抚着胸口:“那不就跟书上说的‘媚上惑主’一个意思?男宠脸?”
  江尧瞥了眼韩约:“你上次不是说在廖局那儿见过么?”
  韩约:“哪儿见过啊,就门缝里瞄了个侧脸。听见人说了几句话。廖局对咱们刑侦队,也算是出了名的护短了,但那次都护着人家。”
  林孟禾“啧啧”两声:“我还以为咱岳队这德行,不找个百依百顺的,能过日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那个百依百顺的。”
  江尧痛心疾首的总结:“单身狗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林孟禾感到非常锥心:“没活路了。”
  岳拾钦进门的时候,全队看着身高一八五,肩宽背挺,腰细腿长的队长,十分无奈又不得不承认的,在心里贴上了抖M的标签。
  高砚非是敢于摸老虎尾巴的那种人:“岳队,刚刚大家攒了个局,压你能不能追上奚树辞。结果没一个人相信你。”
  岳拾钦:……
  “林孟禾,背后诋毁上司这事儿,你干上瘾了是不是?”
  林孟禾举着双手:“天地良心啊,我刚刚还夸您那位天生丽质呢。不信你问尧尧。”
  江尧缩了下脖子,为什么cue她,举起巧克力棒:“还夸岳队龙章凤姿,你们天生一对。”
  高砚非:……
  溜须拍马的风气这么严重了么?
  沈寄庭后脚进门,就看到江尧伸着巧克力棒,说什么“天生一对”,三两步过去把江尧桌上的零食扫荡干净,换了一包即食粗粮和酸奶,冷笑道:“别做梦了,就你这样还想跟谁天生一对呢,你不命犯红鸾就不错了。”
  江尧:……
  关我什么事。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韩约把现场证据分析结果递给岳拾钦:“头儿,现场留下一些残损的指纹和脚印。但是隔了几天,那地方风吹日晒的,比对起来有点费事儿。”
  高砚非和林孟禾跟岳拾钦汇报了一下,就出门去长乐街进行摸排调查,岳拾钦交待了一句:“把相关人都带回局里审。”
  韩约又递过来一个文件夹:“之前在长乐街打黄湛那四个人渣,都从区派出所提到市局,在审讯室了,昨天已经开始审了。这是笔录。”
  岳拾钦一边看一边问道:“这几个人都只承认因为黄东升欠了赌债,他们半个月没找着人,正好那天在长乐街碰到黄湛。这几个人的指纹比对有没有可疑的。”
  韩约摊摊手:“现场指纹可用度都很低。还在等物证科进一步修复。”
  岳拾钦和韩约去了审讯室,继续挨个把人拉出来讯问。
  审到最后一个人,岳拾钦感觉到对面这个人越来越忐忑的状态,正好有一名工作人员进来送了个文件。
  岳拾钦眉尖一皱,直白地问了一句:“黄东升是你杀的吧?或者说,你至少是个从犯。”
  对面那人看上去十分消瘦,一头支棱八叉五颜六色的鸡毛,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面相。
  鸡毛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惊恐:“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打架都是他们来找的我。”
  岳拾钦把手里的文件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坐下。”
  他沉着脸的时候,眼里有一股肃杀,明明嘴里说着“坐下”,抬眼却把鸡毛看的并不敢把屁股往椅子上凑,退了几步,靠墙抱头蹲下。
  岳拾钦起身在他跟前踱了几步,鸡毛提心吊胆的看着他的高帮轻便军鞋,生怕哪只脚突然往他身上招呼的时候,他躲不及,做着随时可以就地滚的预备姿势。
  岳拾钦停下脚,鸡毛心里就哆嗦,这人跟昨天审他的人完全不一样,他进局子不是一两次了,来问话的人,是来应付差事的,还是来正儿八经求证问题的,还是来不择手段给他们扣屎盆子让他们认罪的,三五句话下来,他心里都有个数了。
  眼前这个人,显然是最后一种。
  岳拾钦冷声道:“黄东升死亡现场的指纹比对,你是符合度最高的,高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上法庭的时候,可以给你定‘故意杀人罪’那种级别。”
  鸡毛慌不择言:“不是我,我把他交给别人的时候,是活的。我知道杀人会坐牢,我没杀人。”
  韩约手里的笔一顿,岳拾钦厉声问道:“交给谁?”
  鸡毛颓然的坐在地上:“我不认识。”
  岳拾钦示意韩约关了录音笔,在鸡毛跟前蹲下,威胁似地说:“你想清楚,这种案子,警方就算没有查透彻,限期内也是要结案的,查到哪儿,是你这种备胎‘犯罪嫌疑人’说了算。”
  鸡毛惊惧地看着岳拾钦,对面这人的眼神跟一条毒蛇似的盯着他,一个警官,随口说出“备胎犯罪嫌疑人”这种亵渎职业的话,跟说今天天不错一样随便。
  鸡毛见多了警察,也见过一言不合就打的警痞子,但没见过这种用合法手段给明明知道不是凶手的人扣罪名变成凶手的。自己现在就是他手里那种被盯上,只差一口锅的人。
  鸡毛突然间哭的浑身直抖:“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说,我说……”
  岳拾钦把人拽起来扔在椅子上,示意韩约开始录音和笔录,就搓了桌上的文件出去了。
  江尧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看着他出门,站在门口冲他竖起大拇指:“岳队,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不要脸,觉得跟你格格不入。”
  岳拾钦抬手敲了下她脑门:“这句话沈哥也跟你说过吧。”
  江尧:……
  三个小时后,韩约根据鸡毛的口供,跟还在长乐街上的高砚非打电话,说了几个人,让高砚非和林孟禾直接去带人。
  岳拾钦拿过电话:“你们先等会儿,我让尧尧带人去接应,她没到,你们先别动。”
  挂了电话,跟江尧说:“你调人过去一趟,鸡毛的口供里,有三四个人,他们俩不一定能搞定,如果有不配合,只要不闹出事儿,你们看着办。”
  安排完那边,拍了下韩约:“跟我去古街走一趟吧。”
  根据鸡毛的交待,他们确实绑架了黄东升。
  黄东升那天下午,从一辆私家车上下来,怀里揣着东西,被张庆看见,黄东升一群债主,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张庆是最大那只虱子。
  张庆当晚就联系了几个人,去堵黄东升,就有鸡毛,鸡毛说他本来不想去,但张庆说黄东升揣了不少钱回来的,晚了可就没他的份儿了。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黄东升被几个人堵在家胖揍了一顿,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面额超过五十的现金,张庆不甘心,拖着黄东升装后备箱拉到了岭北区的一个废厂里。给他媳妇儿和老娘打电话拿钱赎人,那时候大概八点多。
  至于陈莲的死,黄毛说确实不知道。
  岳拾钦是回古街查陈老太的,陈老太隐瞒黄东升被绑架的事,又没有陈莲死亡时候的不在场证明,疑点非常多。
  这天周一,博物馆公休,奚树辞应该不上班,岳拾钦刚到古街,老远就见店门口停着一辆低奢超跑。
  齐珩这煞笔真他妈阴魂不散。
  岳拾钦跟韩约说了句:“先停这儿。十分钟。”就下车往店里去了。
  进门却没见齐珩,一个一身潮牌但配色却很低调的野孩子,能看得出来,跟门口那超跑是一个风格,摁着奚树辞的手腕,一脸愤愤不平:“为什么让我住酒店,我不住,出去打比赛住酒店,回来还让我住酒店,你是不是我亲哥。”
  奚树辞抽出手,冷眼说:“不是。”
  孩子被他一噎,反口又问:“那咱妈是不是你亲妈。”
  奚树辞看着他:“她就是现在在这儿也不行,我说了,爷爷奶奶回来了,家里没地方。你爱住哪儿住哪儿。”
  孩子又攥住他的手:“我要跟你住一屋。”
  岳拾钦进门笑说:“我觉得行,树宝,把你那屋让给他,你住我那儿嘛。”
  奚树辞:……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么?
  “胡说什么呢,爷爷奶奶在呢,放一陌生人在家算怎么回事?”
  岳拾钦指着这孩子:“谁啊这,上门就要睡主人,可别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奚树辞坐下来,“何慕云。”
  岳拾钦听见这人名,不由自主睁大了眼,拿眼神把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侧脸盘了好几遍,才问道:“是那个何慕云?野火战队里那个?”
  何慕云把眼睛从奚树辞身上挪开,分了点给岳拾钦:“你谁啊。”
  奚树辞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就是那个打游戏的。”
  岳拾钦倒吸一口冷气,冷的他牙根都酸了。
  何慕云听奚树辞说“那个打游戏的”,身上那股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就蔫儿了,拖着音调:“什么叫打游戏的,那是职业电竞。我上个赛季还拿亚军了。我直播间粉丝好几百万。”
  奚树辞扭头看着他:“所以呢,你有种现在开个直播告诉你那些粉丝,你不要脸的跑别人家蹭吃蹭住。”
  何慕云理直气壮的顶嘴:“你是我哥,不是别人。”
  奚树辞又是一句:“不是亲的。”
  何慕云还是那一句:“妈是亲的。”
  岳拾钦算是听明白了,何慕云是奚树辞的母亲改嫁后生的,是奚树辞同母异父的弟弟。
  岳拾钦挠了挠眉毛,“要不住我那儿吧。”
  奚树辞偏头一想,倒也是个办法,还没说句话,何慕云又开始撒泼了:“我不。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住。”
  奚树辞不咸不淡地揭底儿:“因为你是同性恋。”
  岳拾钦:!!!
  电竞圈的狗仔都瞎了么?这么劲爆的新闻都没人扒出来么?
  何慕云跟被人扒了底裤似得,憋红了脸:“同性恋也不是见男人都想睡的。”
  奚树辞呵呵一声:“那你是想跟我蒙着被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我信你个鬼,你个熊孩子坏的很。
  奚树辞跟何慕云不那么亲近,确实是因为何慕云仗着自己这点“弟弟式的不要脸”,在他这儿越界揩油,动手动脚。何慕云跟个狼崽子似得,没轻没重。
  大概是三年前,他母亲病了,他继父请他去省城住了一段时间陪他母亲散散心,何慕云有一天突然把奚树辞摁在床上强/吻了一次,奚树辞一口下去在他嘴唇上咬得血肉模糊的,还打过他一个耳光。
  这熊孩子消停了一阵子,最近可能比赛打的太顺意,飘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又来作妖了。
  奚树辞神色异常坚定的说:“要么就岳拾钦那儿,要么就滚蛋。”
  何慕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气呼呼的扭头跟岳拾钦撒气:“你谁啊你,你上辈子跟着月老和灶王爷打杂的吧,专管别人家事?”
  岳拾钦看着这个小偶像,而且马上能跟偶像住一个屋檐下,内心五味杂陈。
  打游戏的男人,都喜欢现在最火的那些职业电竞赛手,跟上学的时候喜欢球星一样。
  何慕云的游戏风格非常对岳拾钦的口味,岳拾钦基本不看网络小视频,但是偶尔会看何慕云的直播间。
  国内PUBG不少职业战队,何慕云效力的野火WildFire战队各方面实力都稳居前三,刚结束的亚洲赛季,野火打出了亚军的成绩,国内唯一一支拿到了世赛镶钻镀金的邀请函的战队。何慕云现在刚刚22岁,身价保守估计也得八位数。
  奚树辞从来没跟他提过他继父那边的家庭情况,岳拾钦没想到何慕云跟奚树辞还有这层关系,突然这么大信息量,做梦似的云里雾里。
  岳拾钦笑着看何慕云:“要能给月老打杂那还真是求之不得,转世的时候起码能给自己多捆几沓红线。”
  奚树辞冷嗖嗖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捆多少啊?”
  岳拾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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