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借光-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岳拾钦看着那些条理清晰分析犀利的叙述,都是奚弘谦拿命去揭出来的。
  他合上档案资料,捏了捏眉心。
  大概得抽空回去见一下老爷子,关于专案背后的蝇营狗苟,和令正义偏离轨道的幕后黑手。
  临近睡熟那一恍惚的瞬间,他突然很想奚树辞。
  仲春的气温,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诱/惑,白天那些冲动又模糊的拥吻,在似睡非睡的知觉里像棉花糖在口腔里黏连……岳拾钦似是舔了下嘴唇,毫无意识的在睡梦里呻/吟了一声。
  奚树辞汪着水的瞳孔和搭着发尖濡湿的额头,以及错乱的呼吸,迷乱不堪地占据了他整个深度睡眠……
  被闹钟惊醒的时候,岳拾钦窒/息后条件反射似的深呼吸了五秒,十分悲凉地搓了把脸。
  操蛋的……做了一晚上春/梦。
  奚树辞早上一贯不爱早起,岳拾钦出门遛了98K,买了早餐送到店里,喂过98K和四条,轻手轻脚的上二楼,奚树辞果然还蒙着被子睡,他睡觉一点也不斯文,扭的跟条麻花似的,岳拾钦笑着把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扯下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直到楼下十分煞风景的传来郑多燕减肥操BGM。
  岳拾钦:……
  奚树辞做噩梦似的挣扎了一下,眼都没挣,霍地拿被子蒙住头:“齐潇你这个死女人!”
  岳拾钦促声笑了:“树宝。”
  奚树辞这才注意到有人登门入室,至于是不是想行偷香窃玉之事,那是很明显的。
  奚树辞眯着眼看岳拾钦,猫似的,打了个哈欠,抻了下腰。
  不动声色的演了一出“宝宝摔倒了,要亲亲要抱抱最好撸一把才能起来”。
  岳拾钦跪在床边,揉了揉他的脑袋,果然十分会意地亲了他一口。
  齐潇进店看到98K的时候,十分震惊,现在的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么?
  岳拾钦和奚树辞下楼的时候,齐潇盯着奚树辞,眼神几乎化作一把锉刀,恨不得锉下来奚树辞一层皮。
  奚树辞:……
  看什么看,睡没睡老子不比你着急?
  岳拾钦看了眼时间,交代奚树辞好好吃饭,就牵了98K回去准备上班了。
  齐潇看着奚树辞一脸丧气的啃包子,露出了惨无人道的幸灾乐祸式嘲讽微笑。
  对付作精,齐潇深谙什么眼神气质能刺激他秒炸。
  奚树辞果然在齐潇“虽然不说话,满脸都是潜台词”的疯狂暗示里,把火气东引到了岳拾钦身上。
  买条手串还得盘呢吧,追了人又不睡,留着过冬么?
  齐潇考虑到奚树辞作精病发作时“周身三丈寸草不生”的惨状。同时捞起手机给岳拾钦发了个“壮士保重”的微信。
  岳拾钦:?
  论千万不要引起周围酷爱八卦搞事的腐女的好奇心的重要性。
  岳拾钦捋清楚张庆的审讯笔录。
  跟鸡毛说的出入不大,他们确实绑架了黄东升,经过现场指认,也确实是在黄东升死亡的废工厂车间里。
  但两人都否认是他们杀了黄东升,有人出了赎金后,他们就离开了。
  出赎金的人,他们甚至连个照面都没打。
  目标明确,手段严谨的谋杀。
  所有线索经过都是张庆这些无脑苍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凶手指引着做的。
  岳拾钦敲了敲文件夹问道:“黄东升欠了张庆多少钱?”
  韩约回:“这个我大概了解了下,也就是十来万。所以凶手出手给张庆五十万赎金,可不是普度众生的,那是送佛送到西天的。他就是要买黄东升的命的。至于张庆,拿人钱财与人背锅。凶手绝对认为,这案子查不下去,局里为了破案率,张庆就是只替罪羊。这是花钱买凶的变招。”
  岳拾钦冷笑道:“咱们还真的感谢这位仁兄,给咱留了一口儿?”
  沈寄庭拿着物证科最新的现场分析资料:“筛了几遍了。什么都没留下。”
  岳拾钦摇摇头:“这案子,倒推没用了,得站在凶手的逻辑上从头来。首先,他这个局至少有两个必要条件,黄东升欠钱,张庆要钱无用,导致绑架勒索。有螳螂捕蝉,凶手才能做在后黄雀。”
  黄东升欠钱是铁打的事实。
  但是为什么能让张庆去绑架黄东升,这之间没有人操作,只凭天意,显然是不现实的。
  林孟禾猛一抬头:“岳队,得问张庆绑架黄东升之前,跟什么人有来往,尤其是跟什么人谈论过黄东升。这样圈子就能缩了。”
  沈寄庭微一点头:“没错。没有平白无故的想法和行为。何况绑架这种贸然的犯罪行为。”
  高砚非抄起文件:“这孙子还得继续审。”
  岳拾钦安排完工作,看了眼时间,琢磨了一会儿,正准备给岳郎打电话,想挖当年那个专案。又被廖局一个命令派到雁湖广场。
  文化节开幕式,治安队和防/暴队全员出动还不够,让他去干嘛呢?真是亲局长,这时候也不忘给刑侦队加戏。
  岳拾钦赶到广场的时候,跟治安队马崇宁碰了面,就混在治安队里站岗。
  他觉得奚树辞今天可能回来,打了个电话,说是在贵宾席左边第二方阵第三排。
  这场合,穿着警服就是有随意走动的特权。岳拾钦找着他的时候,看到他身边好巧不巧的坐着齐珩。
  这些布置座次的人神经错乱了么?搞学术的为什么跟商人混在一块儿?
  岳拾钦四下一望,呵,何慕云就坐后面那排。
  岳拾钦:……
  这些人,何止神经错乱,那脑袋长出来是为了凑身高的吧。
  奚树辞在这儿见着他,高兴地说:“我见马队长了,他说你不来。”
  岳拾钦咧嘴一笑,用齐珩和何慕云刚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都来了,我能不来看看你?会场什么安排。”
  齐珩双手插兜,对着奚树辞温润一笑,“今年文化节大多数类似的会场,是我们赞助的,树宝是我们集团出重金聘请的顾问。”
  岳拾钦一皱眉,“他同意你叫他树宝了么?别瞎jb叫。”
  奚树辞对岳拾钦摇摇头:“我没同意。”
  何慕云在三人身后一声嗤笑,拖着尾音,音色甜腻地叫了声:“哥。”
  奚树辞头也没回,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岳拾钦:……
  真是小看你们了,八仙过海呢。
  也就是大庭广众的,要是没别人,他现场给这俩情敌表演一出如漆似胶相濡以沫。
  奚树辞摆摆手让他回去:“别站这儿了,去你们值勤处歇着吧。”
  岳拾钦低声道:“中午结束了,跟我回家,我爸妈那儿吃个饭?”
  奚树辞一愣:“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
  岳拾钦笑说:“你跟个人参果似得,我费多大劲才捧到手,我再捂几天,美得他们。”
  奚树辞低头一笑,拿脚踢了他一下,“我怕岳叔叔不同意。”
  岳拾钦“啧”了一声:“不同意也是因为我,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啊。”
  奚树辞斜了他一眼:“你嘴巴抹蜜了?”
  岳拾钦一眨眼,低头凑到他耳边:“想尝尝么宝贝儿。晚上喂你?”
  奚树辞被撩的面红耳赤的,咽了下口水:“快走吧你。”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开幕式结束后,岳拾钦带着奚树辞在情敌看上去春风和煦实则肃杀怨毒的目光中趾高气昂的走了。
  等红绿灯的当口,他伸手勾住奚树辞的脖子凑上去吻他:“哎,你说我还图什么啊。人生巅峰也太容易了。”
  奚树辞没理他,给根狗尾巴草就装大尾巴狼的岳队,现在显然有点飘了。
  “带东西没?”奚树辞猛地想起来,他俩这是去看长辈的。
  岳拾钦顺口回道:“我带着你啊。”
  奚树辞:……
  在奚树辞的威逼利诱下,岳家老两口得到了自家儿子的两件登门礼盒与水果若干。
  岳郎在厨房忙的家里的猫都怀疑这位铲屎官是不是要把家拆了,抱着自己的猫爬架一动不动的刺探敌情。
  徐荷梨女士试了三瓶指甲油和五根口红,“你说我这个颜色会不会太红了,树宝喜不喜欢呢。”
  岳郎:……
  不知道还以为您老去寻找夕阳红呢。
  “你来帮我把调糖醋汁的碗洗出来吧,别折腾的跟个老妖精一样。”
  徐荷梨女士轻轻一拢自己的头发:“我不去,刚喷了香水,回头沾我一身油烟味儿。”
  岳郎:……
  行吧行吧,跟她争什么呢。
  门铃一响,徐荷梨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捞起自家的猫按在怀里,“乖乖地迎客,等会儿赏小鱼干。”
  迎客猫缩了下脖子,对这化身老鸨的铲屎官非常不满。喵星人是有尊严的,坚决不会卖身,也不会卖艺。然而看到过分标致的客人,迎客猫还是:真香。
  并伸出爪子发出了“喵”的一声嗲叫。
  奚树辞一笑,“阿姨好。”又握了下猫爪:“你好。”
  徐荷梨女士看到奚树辞,人都还没进来,迅速转手把迎客猫塞给岳拾钦,并把自家俩儿子推过去,腾出手去抱奚树辞,“你说你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以后不能这么见外了啊。”
  岳拾钦手里拎着礼盒抱着舔爪子的猫:“妈……你先让我进门把东西搁下行不行。”
  徐荷梨拉着奚树辞进门:“都两个多月没过来了,最近文化节的事儿,你们忙坏了吧,我看着都瘦了。”
  奚树辞笑说:“嗯,馆里准备了瓷器展,跟好几个博物馆都有借调,工作就琐碎。还好,也没瘦。”
  岳郎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树宝来了,菜马上就好了啊。”说完就扭头扎进厨房了。
  岳拾钦:……
  我现在离家出走有人拦我么?
  奚树辞起身说:“我去帮岳叔叔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徐荷梨一摆手:“忙得过来的,做个菜怎么就忙不过来了。”说着拿眼神指示岳拾钦。
  岳拾钦:“没事,你坐这儿,我去。”
  岳郎在给一小锅生汆丸子汤撇去浮沫,准备起锅了。岳拾钦一进厨房,岳郎指了指身侧的案板:“把玉米洗了,就差个虾仁玉米了。这个炒起来快,做早了就凉了。”
  岳拾钦“嗯”了一声,给他打下手。岳郎添了油锅就让岳拾钦盛饭。岳拾钦问道:“爸,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怎么会做菜啊。”
  岳郎手里的锅铲顿了下,笑说:“你妈一直就不爱做饭。你小时候我工作忙。没办法,现在这不是有时间了么。”
  岳拾钦点点头:“树宝也爱做饭,回头你俩聊聊。”
  岳郎一皱眉:“你说说你,丢不丢人,蹭人住,蹭人吃的。”
  岳拾钦呵呵一笑:“我过的是神仙日子,丢什么人?”
  岳郎即便早就知道自己儿子这臭德行,还是被这二皮脸给噎了一下:“平时留点心,奚老年纪大了,你替树宝多去看看他们。”
  岳拾钦应了:“这点事儿不用交待,我记着呢。奚老这段时间回古街了。”
  岳郎把虾仁玉米装了盘,愣了一会儿:“清明了,他还惦记着呢。”
  岳拾钦听着他这句自言自语,心里突然给烫了一下似的,奚老每年清明前后回古街住一阵子,是为了悼念奚弘谦的。
  岳拾钦把最后一道菜端到饭桌上,笑说:“齐了。”
  在饭桌上,岳拾钦又一次体会到了不公平待遇。纵是已经习惯了,多少还是有点酸的。
  奚树辞不动声色地给他夹了菜。岳拾钦笑着看他,奚树辞的余光瞥到他的眼神,拿脚碰了一下他的脚,他俩并排坐在岳郎和徐荷梨对面,岳拾钦不依不饶,直接用脚踝勾住奚树辞的小腿,他看到奚树辞有那么一瞬间慌了神,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他。
  家庭里,食物链总是非单向的,应该是环状的。
  午饭后,徐荷梨拉着奚树辞陪她去楼下喝咖啡。
  岳拾钦洗过碗,从厨房出来,站在门边擦手,随口似的问起岳郎:“赵副局跟我说0510部批专案的事儿,我想听您说说。”
  岳郎沏茶的手顿了顿,皱眉道:“他跟你提到奚弘谦了么?”
  岳拾钦“嗯”了一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岳郎摇摇头:“没有可能性的事情,不会轻易告诉你的,年轻的时候,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自毁前程。”
  岳拾钦隐隐约约也知道,他说的是向松柏,为什么当年专案组的人,除了向松柏,其余人虽说不上顺风顺水,倒也还算稳稳妥妥。向松柏的铁面无私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性,他是知道的。
  岳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跟赵副局一样的话:“最近上面有动静。”
  岳拾钦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正义需要等待时机才能公诸于世。”
  岳郎眉间狠狠地跳了一下,这句话,仿佛是在打他的耳光。然而他感到既欣慰又心酸,当年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折断了梦想的儿子,如今在他规划的道路上,持重前行。
  他指了指椅子,示意岳拾钦坐下:“你只要知道,刑警,是维护规则和正义的,这个星球尚且有白天和黑夜之分,阳光下,挺直脊梁,黑夜来临,就忍辱负重站好岗。”
  岳拾钦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岳郎递给他一杯茶,他接过,“专案本来就没有结,没有阻力的情况下,调出来重新查,不是难事,但是我仔细看了,案件牵连的重要人物,销声匿迹的时间不短了。”
  岳郎点点头:“表象看来是这么回事儿,可是产业这么庞大……”
  岳拾钦想了想:“您是觉得,宋歌后面有操盘手?”
  岳郎提醒他:“你有空去拜访一下你沈阿姨,她是前经侦班子的,当年宋家的账比你清楚得多。”岳郎说的沈阿姨,是沈寄庭的母亲。
  岳拾钦看了下时间,“今天下午省文物局可能有人参观博物馆,明馆长给树宝安排的有工作,我先送他回去。”
  岳郎咳了一声,问道:“前几天赵成南可是说,局里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你自己私人作风问题我不好说什么,敢往奚家脸上抹黑,你趁早别姓岳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岳拾钦笑道:“怎么是抹黑呢,万一攀上亲了,您在廖局和赵副局跟前,脑门上都佛光普照的。”
  岳郎:……
  “你别给我胡来,祸害谁都不能祸害树宝,听见没。”
  关门声中,岳拾钦:“没听见。”
  以前他也这么想的,就是因为怕“祸害”,他差点就错过了。现在就算是奚老不同意,他也不会轻易放开他的树宝。
  岳拾钦在咖啡馆外看着奚树辞跟徐荷梨边说边笑的,进门打断时,徐荷梨女士和怀里的猫同时表现出了嫌弃。
  他揽着奚树辞的肩跟母后得瑟的眨眼:“树宝还得上班呢,改天我再带他来。您先跟您这猫儿子玩儿,行么?”
  岳拾钦和奚树辞出门后,发出了宇宙难题的疑问:“儿子这个东西,到底是别人家的好还是亲生的好呢。”
  后来,这个问题被人生赢家徐荷梨女士回答,“亲生的娶了别人家的最好。”岳拾钦觉得母后的形象一下子就跟“我全都要”的徐锦江老师表情包毫无违和的无缝对接了。
  奚树辞笑说:“出了小区就是市局了,你回局里吧,别绕路了,我打个车过去。”
  岳拾钦不容分说把他摁进车里:“会谈恋爱么小哥哥?谈恋爱的时候,送情人上班这种事,怎么能是绕路呢。”
  奚树辞低头一笑,把车椅放下去,“我睡会儿,你慢点开。”
  不算远的路程,岳拾钦走了足足四十分钟,奚树辞解了安全带正要下车,岳拾钦“哎”地一声叫住他。奚树辞扭头:“怎么了?”
  岳拾钦探着身子,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宝贝儿,不打个赏么?美团外卖也有跑腿费的。”
  奚树辞给他贫的哑口无言没脾气,矮身坐回车里,笑着亲了他一下,“整天戏怎么这么多。”
  岳拾钦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舌间偷了十秒,“这就嫌弃了?还准备给你唱一辈子呢。”
  奚树辞:……
  有一个戏精男朋友是一种什么体验?奚树辞觉得他可以去狗乎答题。
  岳拾钦到局里后,先去拿了张庆的笔录,又调了黄东升的案底。
  林孟禾从休息室出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头儿,高砚非和尧尧出外勤了,说黄东升这案子不单纯,去的宋歌那个凯撒宫。”
  岳拾钦点点头:“我再捋一遍,查宋歌的方向是对的。沈哥呢,下午还没来?”
  林孟禾“哦”了一声:“下午沈教授来局里做演讲,沈哥和韩约被廖局调过去帮忙了。在五楼会议厅。下午四点开始。沈教授最近的犯罪心理研究。”
  岳拾钦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尧尧她们应该回来了,我跟他们再沟通一下案情,就不去会议室了,回头跟沈哥要一份沈教授的讲稿,我们队里单独抽时间学习。”
  林孟禾点点头:“嗯。”
  张庆交待的情况里,跟之前队里讨论的情况吻合,他在绑架黄东升之前,确实在人前骂过黄东升,而且也真的有人怂恿他这么干的。这人是邱泳。
  岳拾钦看着电脑上邱泳的资料,总觉得这人涉水很深,又非常谨慎,上次王广田死的时候,没抓到他的把柄,这老狐狸又出来作妖。但是他这种行为,依然构不成犯罪。
  高砚非和江尧回来的时候,跟他汇报情况:“可能是最近治安队去的太频繁了,宋歌明显很警惕。”
  岳拾钦摇摇头:“不是警惕我们,他们也有听到风声,上面要变天。”
  江尧提醒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回来的时候碰上齐少了,他在凯撒宫门口等什么人,我想着他们都是生意人,去套一下他的话,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别查这些没用的,查账,而且要快。”
  岳拾钦冷哼一声,这公子哥儿倒是心里明镜似的。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他倒会看天象。
  他安排了人去盯邱泳,又去找了赵副局。正碰上经侦队方邃也在,赵副局指着椅子让他坐:“正准备让人去叫你,来。”
  赵副局示意方邃:“你先说。”
  方邃打开文件夹,背课文似的:“山水城那块地的资金流向已经查清楚了,是宋歌在背后以看似合法的手段,把原持有者孙学瑞套进去的。孙学瑞资金链一断,赎不回来,抵押合同生效,地成了宋歌的。据我们调查了解,宋歌手里这种不法资产不止这一处,惯犯。”
  赵副局问岳拾钦:“你那边呢?”
  岳拾钦却先问方邃:“既然是惯犯,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查?”
  方邃抬了下眼皮,透过镜片,冰冷冷的看着岳拾钦:“每年都向市里提资产清查申请,不让查。”
  岳拾钦不经常跟方邃打交道,但是对他的为人还是非常了解的,做事非常严谨。
  他这才回头跟赵副局商议:“邱泳教唆张庆去杀黄东升,我估计给张庆赎金换黄东升的人,也跟邱泳有关。目前死了的王广田和黄东升,当年都跟宋氏有些瓜葛,我怀疑,宋歌背后有人操盘,而且已经开始新一轮的清洗了。”
  如果上面撑着的人要出问题,最精明的猢狲们不会等到树倒那一天,不会等到巢穴倾覆那一天,会提前先把卵搬走。等下一棵树站稳了,巢穴盖好了,才会回来。
  赵副局看了眼方邃:“如果放开去查,能查出问题么?”
  方邃慎重的点了点头:“绝对能。”
  赵副局略一思量:“好,调查令我和廖局去费心,经侦队现在组织人手,提前做准备。”
  方邃出去之后,赵副局才问岳拾钦:“你怎么打算?”
  岳拾钦握着茶杯,有些出神,“嗯”了一声,“宋氏要清洗这么多年的蝇营狗苟,不会那么简单容易,钱账认账都抹不干净,如果盯得死,他们很容易露出马脚。”
  赵副局的茶杯在手里转了几个圈后,问道:“你想查谁。”
  岳拾钦抬眼看着赵成南:“邱泳和宋歌下面真正办事儿的人,查他俩没用,还能露面的人,都干净的不怕查,我还想跟线人接个头。”
  赵成南犹豫了,没有绝对把握能一击制胜,他不愿意用线人。二十多年前奚弘谦的死,这些年荆棘一般在他心里一年一年的长。
  岳拾钦叹了口气:“赵叔。宋家必须得端了,这个时机,你们也等的够久了。风口上大家都站不稳,等都回过神来,连赌一把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对我来说,奚弘谦不只是一个线人,他是树宝的父亲。”
  赵成南摆摆手:“你容我再想想。”
  岳拾钦没有再争执下去,他觉得这事儿十拿九稳,不用逼赵成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晚上岳拾钦去接奚树辞吃火锅,新街胡同里的“巷里石匠”。
  岳拾钦刚到二楼,第三个包间,服务员刚上了几个菜,还没来得及关门,一桌四人,他爹,廖克敏,赵成南,向松柏。
  岳拾钦贴在奚树辞后腰上的手给马蜂蛰了似地缩回来规规矩矩放兜里了。
  岳郎和廖克敏先看见他,叫了一声,岳拾钦站在门边打了个招呼:“哟,巧了,要不今天捎上我那桌,公款?”
  奚树辞一向乖得很,挨个儿叔叔伯伯得问了好,在座的几位,只有向松柏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奚树辞,低声问起旁边的赵成南:“姓奚?弘谦的儿子?”
  赵成南点点头,轻声“嗯”了。向松柏眼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