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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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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拾钦回了句:“知道,都说过了。”
徐荷梨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吃饭了么?”问完似乎是怕岳拾钦说没吃,又加了句:“家里没吃的。”
小白菜儿子岳拾钦:……
“那您这句话问出来纯粹是想告诉我,我大概不是亲生的吧。”
徐荷梨白了他一眼:“楼下有便利店。”
岳拾钦抄起手机:“哎,看我回来的及时的,跟外卖和跑腿似的,家里缺什么,我去买。”
徐荷梨一边试口红一边指了指厨房和冰箱:“你自己去看看,谁知道你爸整天在厨房捣鼓什么。”
岳拾钦:“喳。”
岳拾钦下楼买了些水果牛奶,到药店买了常用药。
徐荷梨催他:“行了行了,回去吧。”
岳拾钦还饿着肚子呢:“怎么我站这儿一会儿就能脏了您的地儿似的。住一晚,也让我享受一回早上一抬脚就到单位的便利成么?”
徐荷梨看八点档的眼睛动都没动:“你住家里我老想起你上学那会儿天天早起给你做饭,都条件反射了。我明早睡不好。”
岳拾钦:“……那些年,您辛苦了。要不我给您磕个头?”
徐荷梨还没回话,电视上应时来了一句:“平身吧。”徐荷梨连话都省了,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岳拾钦这就被赶出家门了。
小区一盏路灯下,岳郎和赵成南在下棋,岳拾钦走的时候路过,赵成南叫住他:“巷里石匠那家店老板,是局里的线人,你平时或许用得着。”
岳拾钦怔了片刻,道了谢。线人身份向来十分敏感,只有副局以上的级别才有权利知道,赵成南对他的期待,不言而喻。
岳郎问了句,“最近去看你向伯伯没有?”
岳拾钦点点头:“每月都去。向伯很好。”
岳拾钦去送茶叶的时候,奚树辞正吃饭,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怎么了?”
岳拾钦把茶叶密封好装进瓷罐:“别提了,回去给太后做了会儿牛马,饭都不管那种。早知道让你一起去了。”
奚树辞笑了,起身去厨房给他盛饭。
第3章 第三章
岳拾钦吃饱喝足,很自觉地把厨房给拾掇干净,切了几个橙子放在奚树辞的桌边,抱着四条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奚树辞铺了纸练字,岳拾钦有一搭没一搭的试话:“齐潇那丫头片子……”
奚树辞“嘁”了一声:“积点口德吧你,那就是爷爷一个老朋友介绍来的。”
岳拾钦一下子精神了:“有没有什么指腹为婚的戏码?”
奚树辞:……
“人家博士在读,现在是因为闲着无事,长辈介绍来的,一边帮我看店一边做着论文。你想什么呢。”
岳拾钦撸着四条,不经意的问:“奚老年纪不小了,我不是想着,你铁定该被催婚了嘛。”
奚树辞半晌没接话,岳拾钦抬眼瞄了一下,没看出他脸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好似是没听见,也好似是听见了不在意,岳拾钦也没再问。
岳拾钦跟奚树辞是发小,他这性取向,可以说全是拜奚树辞所赐。然而奚树辞对此却一无所知。
可怜岳队这么多年,过于近乡情怯,有贼心没贼胆,怂的堪比一只遇到危险时把头埋起来的鸵鸟。
若是别人,岳拾钦也不一定会这么忍着,可偏偏是奚树辞,他连愚人节表白这种玩笑都没敢干过。
奚树辞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改嫁,祖父母把他养大的。
奚老是市书画协会会长,为人严正,奚家家教也十分严肃。岳拾钦印象里,他爸每次去看奚老都提着一股劲儿。
岳拾钦自己出柜毫无压力,但奚树辞跟他不一样。
奚老中年丧独子,穷半生心血把奚树辞养大,奚树辞就像是撑着这个家的稻草。岳拾钦再混账,也不敢动奚树辞的心思。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约是,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奚树辞谈恋爱。整日不是上班就是在家看店,有时因着奚老的关系,做一些文化相关的公益。活的跟和尚道士似的。
在岳拾钦眼里,奚树辞长得就禁欲带清新,一张看上去连撸管都不会的清纯无辜脸。
对门一家饰品店,店主是个重度网瘾死宅中年女人,还不到四十,见奚树辞都喊“崽,妈妈爱你。”
整条古街,奚树辞就跟击鼓传花那朵花似的,这个疼完那个疼,可以说,整条街最靓的崽,街宠本宠了。连后街六十多岁的于大娘出门旅游,哪怕忘了自家人,也不会忘了给奚树辞带个手信。
岳拾钦准备走的时候,奚树辞冷不防问了句:“你院里的小花圃今年翻新没,去年的月季,杜鹃和牡丹怎么样了,长新芽了么,都二月了。我这边有几株郁金香苗,陈姐送的,你要不?”
岳拾钦挠挠头发,“没留意。你要是花苗多的话,就给我留点呗。”
奚树辞搁了笔,皱眉看他:“算了,我明天不上班,我过去看看。”
岳拾钦笑说:“好。明儿晚上我下厨,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奚树辞想了想:“想喝鱼汤。”
“成,下了班我去买鱼。”
奚树辞看着岳拾钦出门时的背影,有好几秒才回了神。关了店门,去后面院子里,翻腾木棚里的花盆和工具。到楼上搬下来几盆薄荷,百合和兰草,准备明天带过去放岳拾钦那儿。
奚树辞不算大的院子里种了三棵果树,七八种木本花种,草本苗株小,盆养也长得好,约摸也有十几种,爷爷奶奶搬去城郊医养墅前,种的更多,交给他打理后,他忙着工作和店里,顾不过来,就渐渐少了些。
家里什么都没有,岳拾钦出门就到便利店买了零食水果,第二天上班前,把不知道多久没用的茶具也拿出来放在院里的小石桌上。还放了几本书。
奚树辞在店门口挂上“店主摸鱼中……”的牌子,跟对面母爱泛滥天天占他便宜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岳拾钦的院子里去了。进门见了石桌上的东西,一时有些不知道是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还是来干活儿的。
奚树辞拿锄试了试花圃里的土,岳拾钦大约是立春的时候翻过一次,还混过一些有机土,土质极好。除了倒腾花这些细碎的事,没什么费力气的活儿给他干。
奚树辞剥了颗薄荷糖放嘴里,开始倒栽郁金香。
江尧从物证科拿到李菁的手机,取到签字文件后,又到信息科做数据处理和查询权限,一整天都在查李菁生前的通讯录以及通话记录。
下班的时候,还盯着电脑屏幕发愣。
高砚非敲敲她的桌子:“回去吧,副局那边不是还得给熊孩子补课么?别有压力,队里遇到这种案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尧“嗯”了一声,有些失神的收了背包。在门口顺手买了盒臭豆腐,刚端到手里,看见抱着保温杯的沈法医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的臭豆腐。
“尝一口?”江尧礼貌性的问候。
沈法医避之如洪水猛虎,坚决的摇摇头:“你也少吃点吧,不卫生。”
街边摊儿垃圾食品爱好者江尧:……
两人都住市局家属院,沈寄庭的母亲是前经侦班子骨干,父亲是省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教授。
江尧住市局家属院完全是家庭教师的职务之便,赵副局家那熊孩子,熊的无法无天,换了多少家庭教师都没用,结果给江尧带了两天课,整的心服口服,成绩突飞猛进直奔前三。赵副局有一阵子在局里都喊江尧“尧尧老师”。
赵副局费了不少功夫,在市局家属院给江尧找了住处,还偷偷替她付了一半房租。
江尧心里也清楚,这小区的地段,就她交那点房租,租个卫生间还差不多。平时赵副局管她晚饭,她下班回去时常买菜买水果。
江尧毕业后本来是招到治安队的,她自己写了好几份申请书,最后调到了刑侦队。赵副局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来刑侦队。多少女孩子避之不及。
问起时,江尧笑得有点皮:“儿时梦想就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现在没江湖了,法治社会想行侠仗义,就剩干刑警这行了。”
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江尧平时在队里存在感极低。但是她只要出差超过一周,整个刑侦队就要焦躁了。江尧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队友。
只有她会记着,纯净水快要喝完了该给送水师傅打电话了,领导派下来的书面性任务什么时间是deadline,跟兄弟部门有任务交叉时具体需要哪方面的工作对接……
江尧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她站在那儿,穿着制服都像一个文艺兵,一个最没有攻击性的刑警,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孤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能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也能把身边人安排得妥妥帖帖。
除非跟她出过警,并肩作过战,没有人能想象得到,就是江尧这样的女孩子,对敌时不惯用枪,用一把军用匕首。整个人就像一把冷兵器。
她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还在想李菁那个案子,随口问了一句:“沈哥,引诱他人自杀这种罪行,是不是只能等着当事人来自首?”
李菁的尸检负责人就是沈寄庭,他知道江尧问的是李菁的案子,想了想说:“引诱他人自杀也属于杀人的一种,只要作案目的是杀人,那就有所图,或图钱或图色或者别的什么,有作案目的,就有证据,只不过这种杀人,证据几乎不可能留在现场,甚至有滞后性。”
江尧点了点头。
李菁没有财可图,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产生纠葛的,大概率是感情问题。
江尧吃完臭豆腐,漱了下口,非常自然的摸出烟盒,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了三秒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沈寄庭。
养生系沈法医看看她手里的烟,看看她的脸,一脸大逆不道的愤怒,劈手夺过她的烟盒:“没收了!”
江尧:……
真是大意了,当着谁的面抽烟,也不能当着沈寄庭的面啊。
晚上辅导完熊孩子的功课,江尧从赵副局家里出来时,又到小区门口遛了一圈,她就是想吃烤板筋和烤香菇了。
过完惊蛰,人比动物都机灵,小区门口的小吃摊儿,滚水泡似的往外冒,江尧又是个看到鸡翅鸡爪鸭肠鸭脖走不动路的。
她手上挂着个环保袋,划拉着手机,等烤串儿,“多放辣椒。”
“好嘞。”
吃完串儿,她站在路边看了会儿广场舞,往超市走,吃完串儿不吃一盒冰淇淋怎么行呢。
她在超市门口的冰柜里刚买完冰淇淋,迎头撞上小区里一群熊孩子,赵副局家那小崽子赵铭彧眼尖,江尧低着头剥冰淇淋,超市门口灯又暗,也给他认出来了,“尧尧老师,我也想吃。”
江尧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没舍得给,转头给赵铭彧买了根一块钱的小奶糕。
赵铭彧接过:……
赵铭彧刚剥开包装纸,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赵铭彧。”
赵铭彧听见声,慌忙把冰棍塞给江尧就跑了。
江尧:……
沈寄庭朝她过来了。
江尧看着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和冰棍:……
沈法医十分痛心疾首:“江尧啊江尧,自己吃就算了,气温十度的天,大晚上的,你给孩子吃冰棍?”
江尧内心否认三连:……别瞎说,我不是,我没有。
“沈哥,赵铭彧缠着要的。”
“那你也不能给。”
“我错了。”江尧十分懂得认怂。
沈寄庭从她手里拿过冰棍,咬了一口。
江尧:……您能把这冰棍钱给我么。
沈寄庭看着她:“买都买了,总不能扔了吧,你一人吃俩,不怕闹肚子?”
江尧觉得自己就不是很要脸,没想到沈法医这根正苗红的,也能这么不要脸,心里腹诽:……我该谢谢你么?
嘴上却说:“谢谢沈哥为我分忧解难。”
第4章 第四章
岳拾钦回去的时候,奚树辞不在他这院子里,他把鱼和菜搁在石桌上去店里,隔着玻璃门,看到奚树辞在跟客人讲话。
进门交待一句:“我现在回去炖鱼汤了,等会等我电话。”
奚树辞应了一声。
岳拾钦太了解奚树辞的生活习性,除了做菜种花练字读书,大约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
特别无聊。
可就是这样的奚树辞,在岳拾钦百无聊赖浑浑噩噩的人生里,像一抹七彩光。
上学的时候,岳拾钦就是那种最能闹腾的学生,迟到早退旷课打架,没有他没干过的。
奚树辞就不一样,老师缘好,同学缘好。连自己爹妈都待见奚树辞比他更多。
他那时候不喜欢奚树辞,学霸跟学渣那种泾渭分明的不喜欢。
他爹是市局的,学校里老师批评他都得掂量着话。偏偏逢年过节他爹妈还要提着东西扯着他去古街看望奚树辞的爷爷。而且老爷子并不怎么跟他爸熟络。
更让岳拾钦觉得,他一家子从上到下都比着奚家矮一头。
但是有一次,有一帮社会混混,放学路上拦住奚树辞打劫,被他撞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奚树辞被人欺负,就跟不要命了似得,抄起板砖把人打的住进了ICU。
那是他打架打的最过分的一次,但偏偏那次他爹没揍他。
后来整个学校和学校附近所有的社会混混都知道奚树辞不能惹。
在那之后,他就老爱在奚树辞跟前晃悠。没多久,就把自己给晃悠成了同性恋。
结果奚树辞那边情书一沓一沓的收,他把自己转了性放进那群追随者里,也就是个末流。岳拾钦心里有点B数,就没敢学人家乱表白。
都说初恋是酸酸甜甜的。可岳队这初恋,是除了甜,五味俱全。现在想想还苦味儿占了上风。
岳拾钦做饭不怎么好吃,照教程做也就能做个看得过去。
泡面,或者番茄鸡蛋这种难度半星的,他还凑合,像做鱼这种难度四星的,他就不太能搞得定。
用奚树辞的话说,他那叫糊口,不叫吃饭。
他刚切了葱段姜片,奚树辞就过来了,一进厨房看着他要把鱼往锅里丢,忙拦住:“哎哎,哪个菜谱跟你说鱼汤这么炖的。”
岳拾钦:……
“手机没电了,放屋里了,就没菜谱。我觉着是这么回事儿。”
奚树辞把他赶出去:“你别糟蹋东西了,站一边去。我今天栽好的几株花苗,下午稍微淋了一下,你去浇浇水,浇透了。”
岳拾钦浇着花,听着厨房里奚树辞烹油锅的声音,透过窗看着他拿着锅铲忙活,心里就很是暴躁。
能看不能吃的,整天过得什么操蛋日子啊。他又不是太/监。
早些年的时候,岳拾钦年轻气盛年少轻狂的,也不是没处过对象,单位里行政处的蒋轩,自打知道他这性取向,撩的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岳拾钦明明白白跟人说了心里有白月光。架不住蒋轩根本不在意,只想跟他上/床。
蒋轩属于那种在遍地飘零的gay圈里,也能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零。
施展着一身身经百战的本事勾引他,岳拾钦这种连接吻都磕嘴唇的,在蒋轩那些套路里,根本不是个儿。
跟蒋轩半是同事半是炮友的拉扯了快一年。
奚树辞毕业回临岐市,没提前跟他打招呼,直接就去了市局,正赶上下班,看见他跟蒋轩勾肩搭背的出门。
岳拾钦看到奚树辞的时候,就像被人拿棒子轮了一下后脑勺,规规矩矩的立正了。
蒋轩看着他那样,再看看奚树辞,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非常识趣的给正宫让了地儿。
这段荒唐的床上关系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岳拾钦后来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倒不是觉得对不起蒋轩,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把奚树辞放心里。
自己这乌七八糟的二十多年,奚树辞依然干净体面的像当年那些满分的试卷。
吃饭的时候,奚树辞交待他那些花,怎么浇水,怎么养。他噙着勺子含糊地说:“反正这么近,你就,顺手照应了呗。”
奚树辞一向是知道他这脸皮的,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最近可能有雨,晚上下雨的话,你记得把花盆搬到檐下,还有篱笆再扎一下,风雨的时候得撑得起油布。别倒了把花压着了。”
岳拾钦应了,还问起来:“改天我去把你那边的也再捆一下。”
奚树辞想了想,说:“去年下了好几场雪,木棚损的厉害,你去看看。”
岳拾钦听他这话,心里跟中奖了似的,嘴角就扬起来了:“好。我记着了。”
奚树辞看他笑的眼睛里闪着光似的,也低头笑了下,岳拾钦属于那种,五官乍一看上去也不算惊艳,眉眼间甚至有点轻佻,有点痞,但很经看,越看越抓人眼。
两人吃饭的时候,岳拾钦养的98K就坐在奚树辞旁边,98K是一只罗威纳,退役警犬,左前腿在一次出警的时候受了伤,走路有些轻微的跛脚,虽然住岳拾钦这院子里,却跟奚树辞更亲。
岳拾钦自己做饭就不怎么样,也看不出来98K爱吃什么,一只单身狗怎么拯救另一只狗?反倒是每次奚树辞来喂它一次,它都能撒欢半天。
98K吃饱了趴在地上,把脑袋搁在奚树辞脚背上眯着眼。奚树辞时不时摸摸它。98K就侧侧头伸着舌头舔他手心。
一碗鱼汤,两碟小炒,夕阳的斜晖将早春的杏花味道都投进了饭菜里,一顿饭吃的慢慢悠悠。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拥吻。
有些东西,不说,却发酵的更醇更满。
奚树辞一只脚踏出去,帮岳拾钦拽了门,门缝合起来那一瞬间,岳拾钦突然觉得心怦怦跳得厉害。
他深呼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个院子里没有奚树辞在,很荒冷,他觉得他的下半生如果没有奚树辞,大致也跟这个院子差不多了。
岳拾钦追到店里,奚树辞弯着腰在柜台里找什么东西,听到开门声探出头来,看到他一愣,笑问:“怎么了?”
岳拾钦缓了几秒,“想在屋里挂一幅字,来找你写。”
奚树辞又弯下腰:“发个微信,我晚上写,你明天回来取不就行了。用得着过来盯着?”
岳拾钦拿起他桌上的苹果一边削皮一边搭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奚树辞可能找东西没顾得上,过了会儿起身才说:“你等会,我上楼给你取个卷轴。”
岳拾钦拿着一幅字回去的时候,心里笑自己太幼稚,太患得患失,这次是一幅字,下次呢,总不能一直这么掩耳盗铃。
江尧在李菁的通话记录里查到一个可疑的号码,李菁每周四下午都会给这个号码打电话,通话时间都在一分钟之内,好像双方只是确认什么事情。网络信息科调查结果,这个号码持有者不是本地人,现在已经处于停用状态,所有通讯记录都是与李菁的。
还有一个新的线索是,李菁的一个室友说,曾见李菁被一辆车接送过。
江尧去学校调取监控,查了车牌。车主程卫林,37岁,一家投行的业务经理。有家室。
程卫林坐在审讯室,一脸事不关己。
江尧开门见山,“你和李菁的关系。”
程卫林嘴角勾着一点冷笑:“没有关系。”
江尧不想浪费时间,把监控一些截屏照片摊在他面前:“学校门口,酒店前台。”
程卫林:“那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咯。”
江尧话锋一转:“你妻子知道李菁这个人的存在么?”
程卫林眼神微微有些变化:“知道。”
江尧继续问:“李菁有抑郁症你知道么?”
程卫林摇摇头:“不知道。”
江尧想了想,谨慎地问:“李菁自杀前,你有没有跟李菁提出过,或者李菁跟你提出过结束这种关系?”
程卫林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但是我觉得她开始有些黏人,刻意疏远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因为一两个大学生影响到家庭和事业的。都是私底下一些娱乐场所带出去玩玩。我就是感觉她有点脱离我们的交易原则了,但她没闹,我也没撕破脸。”
江尧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问程卫林:“知道这个号码么?”
程卫林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通讯录,“不知道,没见过。”
江尧起身:“谢谢配合,您可以离开了。”
程卫林低声骂了一句,推了把椅子,走到门口,江尧说了句:“程先生,人心里都有欲望、贪婪和虚荣这种野兽,如果拴不住……您女儿今年有十岁了吧。”
程卫林看着江尧站在白晃晃的吊灯下,侧着身整理桌上的文件,侧脸被灯光打的惨白,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程卫林被那双黑黢黢的眼珠瞥的一阵惊怵。出门的时候,脚步虚浮的近乎狼狈。
沈寄庭进来的时候,她趴在桌上看那些模糊不清的监控照片,“线索断了,再过几天可能就要以李菁自杀结案了。这个背后教唆诱导李菁的人,跟程卫林没有关系,目前为止,只有这么一个电话号码。也不是本人身份。或许就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了个人办了张卡。没办法查,大海捞针。”
沈寄庭听她轻声说着,安慰似的唤了一声:“尧尧。”
江尧把脸埋在臂弯,声音依旧有种轻缓的嘲讽感:“李菁爱上了程卫林,甚至有可能是被人引诱着爱上的,又利用这感情无结果的悲剧性,让李菁一点点崩溃。而且从头到尾,没有留下痕迹。随着李菁的死,那个人就像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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