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但只给一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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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哟，都开始冒虚汗了。”蔡晴允笑了笑，“你实话跟我说了吧，我跟明华新闻社、里哲报社关系都不错，你想要哪个头条我一定给你拿下来。”
　　“我看你是想再跟执法者打一架？”李海德沉着脸说道。
　　蔡晴允“呵”了一声，“我上次不过左手臂骨折，三个月就好了，你那群执法者有半年没干过事儿了吧？”
　　“今天执法者的人还算挺齐，你要不试试？”李海德又道。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蔡晴允自顾自地说道，“光世界有了个第五组织，这个组织有一大票入境证，还有一大票异能武器。”
　　“阿波罗也有一大票入境证和异能武器啊。”李海德面色不改地说道。
　　“是啊。”蔡晴允一拍手，“这说明什么，那个组织强如阿波罗，这怎么使得？”
　　李海德似乎也才反应过来。
　　“况且人家那个组织出世不过十几年。”蔡晴允又及时补了一刀。
　　“你想到这份上了还来找我干什么？”李海德问道。
　　“入境证丢了可是大事，就算我们能让口子上的人拦住洪文，那个组织里的其他人还未知，随便谁只要拿着入境证都能随意出入。”蔡晴允说道。
　　李海德自然明白，“我们闲钱还不至于多到给每张入境证装上gps。”
　　“不。”蔡晴允笑了笑，眼里透出一股光来，“我是说，入境证用了那么多年，也该翻翻新了，并且，最好是把生产事宜全部交给Balance。”
　　“不行。”李海德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蔡晴允贼兮兮地掏出兜里的手机，屏幕显示，正在录音，“我说过了，我和明华、里哲的关系都很好。”
　　李海德也笑着看向他，“你以为新闻媒体会听你的还是阿波罗的？”
　　“小打小闹自然会听你的，但是出现丢了入境证这种大事，光世界的人民会选择沉默吗？现在入境证还没有涌入暗世界，换掉还来得及，否则，再过几天，暗世界的市场上不光异能武器泛滥，连入境证都跟传单一样了。”蔡晴允头脑显然格外清楚，当下就把局势明明白白地剖析给李海德听了。
　　李海德似乎是想到暗世界人民涌入的场景，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只好退步，“随你了。”
　　蔡晴允满意地点了点头，点击停止录音后才转身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楼下的门也一块换了吧。”


第11章　第十一章
　　从阿波罗总部出来的蔡晴允感觉自己打了一场胜仗，心里痛快的不行，一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于是也不回办公楼，直接跑超市去给谢千山买了洗漱用品和一些零食，而后就美滋滋地回家了。
　　他上楼时正好看到谢千山从三楼下来，这会光着的上半身还有一层薄汗，显然是刚锻炼完，这小朋友看起来瘦不拉几，该有的肌肉倒还是有一点的。再然后，他的眼珠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下瞟，竟然还是那条病号裤？
　　于是他一拍脑袋，“光记着给你买这些东西，衣服给忘了。”
　　“衣服洗洗就好了。”谢千山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你以后出门总不能也穿病号服吧？”蔡晴允回道。
　　“出门？”谢千山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还能有出门的时候？”
　　蔡晴允一笑，“进了Balance自然就有了。”
　　“嗯。”谢千山应了一声，而后猛地抬头，眼里像闪着光似的，“我，我可以进？”
　　“可以，现在入境证由我们管了，要偷渡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不难。”蔡晴允笑了笑，“你现在要去洗澡？嗯。。。虽然比我要矮一些，但勉强还是能穿我衣服的。你先去洗，我待会给你拿过去。”
　　“好。”谢千山立马应道。别说洗澡，现在蔡晴允就是让他再去跑个几十公里他也只会点头了。
　　将发放新入境证的权力拿到手以后，这件大型异能武器走私案件他已经大概有对策了，只要布置得当就不怕这鳖不入瓮。
　　蔡晴允一边打算着之后的各种事宜，一边在自己衣柜前挑着衣服。
　　“这件。。。有点花了。。。这个有点大了。。。这个好这个好。”他一个人不停地念叨着，殊不知浴室里的谢千山光着身子等了多久。
　　“嗯？”蔡晴允拎着一件酒红色的格子衬衫，一条黑色破洞牛仔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差了一条小短裤，于是又蹲下去翻起了抽屉，然而十分尴尬的是，竟然没有新的了。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挑出来一件记忆中没怎么穿过的才下楼去了，敲了敲浴室的门，下一秒，门就开了。
　　这小朋友怎么也不知道锁门的？如是想着，十分绅士的蔡晴允别过了脸，只把手从门缝伸了进去，等谢千山接住了以后才收了回来，还不忘添一句，“这短裤是新的，我没穿过。”
　　谢千山“哦”一声之后又加了个“谢谢”，毕竟外头那个是将来的上司了。
　　“弄好了就下来吃饭。”蔡晴允又喊了一句之后便下楼去了，将自己先前带回来的晚饭给摆到了餐桌上，伸手一摸，竟然有些凉了，刚端起来准备放微波炉里转几圈时，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又立马放了回去。
　　没多久，谢千山就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下楼来了，换掉病号服的他终于看起来有朝气了许多。其实他本来就眉清目秀，鼻子又挺，再加上常年在暗世界，皮肤白净，这会刚洗完澡，脸上红彤彤的，身上又飘着一股香气，竟叫蔡晴允有些看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谢千山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夸了，随意地把头发往后一捋，毛巾搭在脖子上就坐到了蔡晴允的对面。
　　“来，下面进行第一场面试。”蔡晴允十分不着调地公布道。
　　“啊？”谢千山筷子都提起来了却听到他的准上司突然这么说道。
　　“筷子放下，放下。”蔡晴允故作严肃地说道。
　　谢千山依言放下，却不知面前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既然是面试，应该还是要严肃一些好。


第12章　第十二章
　　“好，提问：假如你的异能是控制温度，那么，面对这一桌已经冷掉的菜，你该怎么做？”蔡晴允煞有介事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谢千山还斟酌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运用能力让它们重新变热。”
　　“很好。”蔡晴允表示认可，然后一拍手，“那你来试试。”
　　“啊？”谢千山懵了。
　　“试试。”蔡晴允两手握成拳头给他加了把油。
　　准上司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于是谢千山伸出双手，对着最近的一盘红烧猪蹄晃了晃，不一会儿就能明显感觉到温度骤变，突然，整盘猪蹄子上结了一层冰。。。
　　“哦嚯。”蔡晴允筷子都掉了一根，目瞪口呆道，“我还是第一次吃红烧冻猪蹄。。。”
　　谢千山也十分惊讶于这完全不符合自己设想的结果，然而他的关注点显然与蔡晴允不同，这会儿已经十分惊喜地问道：“我的异能！我的异能真的是控制温度？”
　　蔡晴允拿起刀叉对着那坨冰块敲了敲，“你看看这猪蹄子就知道是不是了。”
　　谢千山简直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却又一边在心里头告诉自己不能失态，于是勉强深呼吸了几回，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来，再试试这个。”蔡晴允将自己面前这盆松仁玉米推了过去。
　　谢千山点了点头，又一次伸出手，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晃来晃去，手心正对着盘子，果然，不一会儿，温度就高了上去。
　　见他进展顺利，蔡晴允忍不住点了点头，感到十分欣慰。
　　“嘭！”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蔡晴允给吓了一跳，于是原本被攥在手里的另一根筷子也不翼而飞了。
　　“哎呀。。。”蔡晴允定下心以后看见那一盆爆米花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谢千山自己显然也被那一声巨响给吓得不轻，此时正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盆爆米花。
　　蔡晴允咳了几声清了下嗓子，端起盘子放到一边，“待会找部电影看吧。”说完，才把剩下的菜放进微波炉里转圈去了。
　　看着自家上司略显沧桑的身影，谢千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没事，异能是天生的，你起点已经很高了，平时多练练就好。”终于吃上热饭以后蔡晴允才开口安慰道。
　　“那我面试算过了吗？”谢千山立马问道。
　　蔡晴允琢磨了一会，转头看了看那盆爆米花，笑着回答：“现在算是实习期吧，转正还需努力啊。”
　　“好！”谢千山立马喜笑颜开。
　　“来想想待会看什么电影好。”蔡晴允又道，“冰火人？华氏度？”
　　“都好。”谢千山应道。
　　“那看正午凶铃好了。。。”蔡晴允一锤定音。
　　谢千山总觉着听起来有些奇怪，“正午凶铃？不是午夜凶铃吗？”
　　“你们那是午夜，我们这没有晚上，所以翻拍了一下。”蔡晴允解释道。
　　两人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晚饭之后便美滋滋地捧着爆米花看起了电影。
　　谢千山怎么也没有想到，先前还拍着胸脯说要是害怕了可以借他靠一靠的堂堂一米八五高二十五岁男子汉蔡晴允竟然怕鬼。
　　整部片子放映过程中，响彻在谢千山耳边的全是蔡晴允的鬼叫，因此观影体验极差。
　　“呼。”好不容易看完以后蔡晴允才舒出口气，而后看了看盘子里的爆米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还颇为满意地说道，“嗯，都吃完了。。。不错不错。”再然后就起身溜了。
　　谢千山低头看了看撒的满地都是的爆米花，叹了口气，而后把毛巾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拎起扫帚开始干活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齐刷刷地起床了。
　　“你再好好歇几天，以后就要忙起来了。”蔡晴允临走前还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这大概就是遭受过社会摧残的前辈能给出的唯一建议了。
　　谢千山点了点头，目送他骑着自行车下山以后才回了屋里。
　　蔡晴允家离办公楼并不远，开车只要六七分钟，骑自行车也不过十几分钟。
　　刚一进门，蔡晴允就控着气流在所有人的办公室门上“咚咚”了两下，众人立马会意，抱着笔记本到会议室集合了。
　　“你们以后干脆在门口挂个铃铛好了，同时敲那么多门，我很累的。”蔡晴允说道。
　　“又不是招魂，挂什么。。。”费米说着说着，感受到了蔡晴允的眼刀，后面的话就自觉吞回了肚子里，转而问道，“你昨天去阿波罗了，结果如何？”
　　“我就是要说这个，从今往后，入境证，归我们管！”蔡晴允笑着说道。
　　整个会议厅安静了三秒有余，而后爆发出一阵尖叫。
　　“终于不用看人脸色了！！”
　　“这叫什么！农奴翻身把歌唱啊！”
　　倒是蒋溪，笑骂道：“靠，老娘前几天受了多少白眼才拿到三张入境证的！”
　　“还有。”蔡晴允又说道，于是大家安静下来等他的下文，“以前的入境证全部作废，新的入境证由我们自产。”
　　众人又安静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爆了一句，“靠！”
　　“这真他老母亲的爽啊！”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会是载入史册的一大事件。
　　“印他个几万张先！”
　　“打住。”蔡晴允伸手喊停，“不会印几万张，我们只印两张，装上gps，一张我们内部使用，另一张，给洪文。”
　　众人恍然大悟，忍不住拍手称绝，都快把蔡晴允给夸到天上去了。
　　“费米、林晟尧继续盯着那个异能者，俞舟也继续盯洪文，蒋溪把新的入境证设计出来，不要加上身份信息，要是个人就能用的那种。做好了以后，一张送我这来，另一张送到周芷菁那里去，让所有口子的人注意一下，只要洪文来办/证了就给他，不用收他手续费。”蔡晴允说完以后就拍了拍手，宣布散会，还不忘补一句，“铃铛都记得给我挂上啊！”
　　套已经下好了，就等着洪文一脚踩进来。
　　事情按照预期发展，三天后，新版入境证正式发行，Balance宣布此次的入境证可重复使用后，许多光世界人民纷纷到各个口子申请领取入境证，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酌情考虑，只有遇到特殊情况才会上报给周芷菁，再由周芷菁询问过蔡晴允后决定是否签发临时的一次性入境证。
　　第一天过去了，各个口子的人都说没有见到洪文。
　　蔡晴允拿起桌上的新版入境证，对着其余各人说道：“你们，每个人轮流拿上这个入境证去暗世界溜达一圈，尽量走不同的口子过。汉子起码溜达三小时，姑娘们，一两个小时自己看着办。”
　　其余人自然晓得他是什么意思，纷纷应允。
　　轮了三四个人之后，蔡晴允才把入境证拿了回来，这回该他去溜达了。
　　他一把将入境证揣兜里以后才又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一进门便跑谢千山房门口敲了敲。
　　谢千山开了门，见蔡晴允站在门外，又回头看了看钟，才三点，于是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准备一下，出门了。”蔡晴允简单明了的说道。
　　“去哪？”谢千山问道。
　　“暗世界。”蔡晴允回答。
　　“我不去。”谢千山死死扒着门把手，“你不能因为我把你怕鬼的事情告诉费米哥了就这么对我。”
　　蔡晴允一愣，竟还有这档子事？难怪那死胖子早上说起了招魂，“你怎么会有费米的联系方式的？”
　　“昨晚费米哥突然给我发了验证消息。”谢千山如实回道。
　　蔡晴允“啧”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还叫起哥了”以后又问道，“你们聊了多久？”
　　“四五个小时吧。”谢千山依旧十分坦诚。
　　蔡晴允“哇”了一声，气极反笑，想了想自己跟谢千山空空如也的聊天记录，当下就要去抢他手机，却被躲了过去。
　　“把他删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哥哥这是为你好！”蔡晴允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一边伸手去夺。
　　谢千山则一边躲一边回道：“我不！”
　　蔡晴允简直要吐血，忍不住反思起自己以前叛逆期也这么大逆不道的吗？反思归反思，手下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慢，趁着谢千山一个疏忽就给抢了过来，再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光明正大地看起了人家的隐私。
　　谢千山被逼的没辄了，只好去挠他痒痒，岂料那厮臭不要脸地笑了笑，“嘻，我不怕痒。”
　　他不紧不慢地将聊天记录翻了翻，发现这两人聊了四五个小时讲的竟全是自己，心里头这才平衡了许多，颇为得意地将手机还给了谢千山，“看在他没说我坏话的份上，先不删了。”
　　语毕便像个打了胜仗的公鸡一样出去了，谢千山捂了捂脸，深吸了口气以后才跟了上去。
　　其实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蔡晴允不会真删的，只要他是真心想让自己进Balance，将来和费米总会成为同事，现在闹这么一出，就算费米猜出来是蔡晴允干的破事，总归也尴尬。
　　两人坐上了车，一回生二回熟，谢千山自己系好了安全带以后，一辆玛莎拉蒂便绝尘而去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蔡晴允将车开到口子旁的停车场，拿出双枪在腰间别好以后用上衣遮严实了，而后两人才一前一后地走近了去。
　　一个身形高挑的姑娘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儿，一见蔡晴允就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将手上的资料袋递了过来，“这是您要的资料。”
　　“谢谢。”蔡晴允接过资料以后十分客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又从兜里掏出入境证给她，“帮忙登记一下。”
　　“您要去暗世界？”那人问道。
　　“不是我。”蔡晴允指了指身后的谢千山，“记他的名字。”
　　那人愣了愣，却也不再多问，转身去登记了。
　　谢千山脑子好使得很，入境证只有一张，用到自己身上，那自己的第一条登记信息上写的就是从光世界到暗世界，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自己原本就是生在这边的人。
　　“你这是非法入境，被发现了会怎么样？”谢千山小声问道。
　　蔡晴允耸了耸肩，“不知道啊，我还没被发现过。”
　　谢千山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却突然眉头一拧，又小声说了一句：“两点钟方向那棵树后面躲了个人。”
　　听到这话，蔡晴允微微有些惊讶，他凭借着气流能判断出什么地方有障碍物，谢千山倒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是个人。
　　“那我们算是来对了。”蔡晴允也轻声回道。
　　谢千山刚要发问，就看到那人又拿着入境证出来了，只好先将疑问给咽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抬腿踏进了口子里，下一秒，阳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眼前又是一片昏黄的路灯。
　　“带路。”蔡晴允用胳膊碰了碰谢千山，说道。
　　在这边，确实还是谢千山更熟，于是他也不推辞，直截了当地问道：“去哪？”
　　“你学校。”蔡晴允答道。
　　学校，谢千山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个自己有两年不曾踏足过的地方，好容易记起了个大概才走了起来，“去我学校干什么。”
　　“就这么些天你把那堆教材都给看完了不说，连那些个我看了都头疼的什么《异能定位》、《论光暗世界的基本形势》都拜读了一番，就这还不送你去学校，我的脸往哪里放？”蔡晴允双手塞在裤兜里，一边走一边说道。
　　谢千山一愣，“你要送我去学校？”顿了顿，还不等蔡晴允回答就自己摇了摇头，“我不去。”
　　用费米的话来说，连屁股都看得出来谢千山在想些什么。
　　“你一个实习生我也没那么多任务天天给你跑，周六周日两天干完就得了，工作日偶尔来露个脸跑个腿就好。”蔡晴允说着，见他还是一脸犹犹豫豫，又补道，“你这文化素质不达标可转不了正。”
　　果然，一听这话，谢千山立马就妥协了。
　　“工作日上班时间你自己看着来，一个小时四十块，周六周日每天四百，可以吧？”蔡晴允说道，而后也依葫芦画瓢，没等谢千山表态就自顾自的点了头，“实习的工资是少了点，转正了会好很多，这样吧，要是全勤，我再给你加奖金。”
　　谢千山终于也不再纠结，乖乖点了头。


第15章　第十五章
　　“就是这了。”谢千山在博乐中学门口站定，抬头看了看教学楼通明的灯火，“这会儿应该是在晚自习。”
　　“这是你们这最好的学校了？”蔡晴允双手环抱在胸前，对着这设备还算不错教学楼打量了一番，又开始鸡蛋里挑骨头，“这个灯用着不会伤眼睛吗？空调也没有。。。”
　　“是I区里最好的，跟其他区的比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谢千山答道，要不是最好的，他也不会选择学费这么贵的一所学校，结果反倒因为不堪重负落了个休学两年的下场。
　　“这么说来，你脑子还挺好。”蔡晴允笑道。
　　谢千山看了看他，有点没想明白眼前这个从光世界最富盛名的莱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知道你们老师办公室在哪吗？”蔡晴允拍了拍手中的资料。
　　于是乎谢千山接着给他带路。
　　很不幸的是，他的班主任老师今天正巧晚自习下班，这会儿正在教室里坐着。
　　来一趟暗世界也没那么方便，改天再来这种话谢千山是说不出口了，只得硬着头皮带蔡晴允去了教室。
　　要说学生时代最无聊的时间就是夜自习了，因此，当消失了两年的清秀男同学带着一个一米八几相貌英俊的男人回来时，立马惹得许多同学探头探脑的。
　　幸亏蔡晴允平时上报纸的大多只是名字，真正露脸的次数并不多，否则这场面将更不好控制。据他本人称，早些年不懂事露了几次脸，竟然还有人挖他去当模特。
　　对于这个，谢千山倒还是信的，以蔡晴允身高身材长相，只要进了模特圈那就是绝对的上位圈，再加上Balance这个标签，想不火都难，只可惜，其本人还偏偏就不想火。
　　“我是他哥哥。”蔡晴允笑着给老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见老师一脸半信半疑便用手碰了碰谢千山。
　　谢千山会意，立马喊了声，“哥。”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蔡晴允的笑容僵住了，十分苍白地补了一句，“您听，刚喊我哥呢。。。”
　　谢千山也讪笑一阵，“是，我刚喊他哥呢。”
　　蔡晴允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干脆转过头来，用口型说了一句，“闭嘴。”
　　老师戴着一副厚厚的玻璃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蔡晴允，“你是监护人？”
　　“哎，是是是。”蔡晴允回道。
　　“这孩子休学两年了，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老师皱起了眉头。
　　蔡晴允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前两年家里头有点状况，没什么钱给我这弟弟读书。”
　　听他这话，老师便忍不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身行头没个十万八万的哪里买得到，于是立马笃定了这人在胡诌，却也不直说，只是问道，“有资料证明你是他监护人吗？”
　　“这。。。”蔡晴允支吾了一声，“有是有，可今天来得急，没带上。”
　　那老师双目微眯，“嗯。。。”了一声，指了指蔡晴允手里的资料袋。
　　蔡晴允立马会意，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