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攻是门技术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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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宇潮咬着牙，看着一脸谈判胜利的奉嘉仪，他的伶牙俐齿很讨人厌，但却是事实。
　　他妈的，那一夜不只是爽而已，根本就是男人的极致梦想，若说他不想再来一回，那绝对是欺骗自己，而他不是那种人。
　　这种包养条件确实很不上道，他说出来都很想唾弃自己，但是这个人为了三亿标案接近他这件事，彻底惹恼了他。
　　他不喜欢这种小人步数，更恨对他有所图的人，尤其是以为用私情就可以影响他，认为他会以私害公的人，用这种低贱手段，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他私底下怎么玩都可以，包养条件也好谈，但他尊重自己的工作，他不想被看成是米虫，他是有好好工作的男人，只有这个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别想踩这条底线。
　　就连他第一个想要包养的男人也不能。
　　“好，再给你住宅一间，称不上是豪宅，但六十坪左右，在闹区，这样可以吗？”
　　他表现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换来的是非常满意的结果，男人贴了上来，在他耳边轻咬，他恨不得按倒他，立刻就来场火辣辣的肉搏，但现在还在上班时间，至少得等到下班……该死，那还要好几个小时，他从来没感觉到上班是这么难熬的事。
　　等到下班，他要狠狠的吻死他，然后再干死他。
　　“周总，你知道七大罪吗？”
　　他以为他要说什么甜言蜜语，或是感谢他的包养，想不到开口却是什么七大罪，他没有答，只觉得他呼出来的气吐在他的耳边，痒痒的，让他下半身快要有感觉了。
　　他径自邀约，“今晚等我下班，我们吃个饭，好好的洗个澡，再然后——”
　　他都快被自己的幻想给弄得窒息，他要把这个男人给拖到床上，撕开他身上丑到爆的衣物，露出他完美的细腰与蜜桃般的翘臀，好好的满足一下三个礼拜没得到满足的身体。
　　都怪三个礼拜前吃了满汉全席，他现在看其他女人都是清粥小菜，就算想要洩欲，他也硬不起来，这男人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
　　他侧过头，想要吻他，却被眼前的男人轻笑着推开，他戴上了那老土的眼镜，开口，声音冷得跟冰一样。
　　“你真的是个骄傲自大的混蛋，你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吗？”
　　在周宇潮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奉嘉仪抛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出去，他诧异的愣了一分钟，等追出去时，就见他走进会议室，然后业务总监走了过来。
　　“周总，厂商的人来了。”
　　“我知道，不就在那里吗？”
　　他比着奉嘉仪刚进去的会议室，业务总监愣了一下。“不是，是另一个会议室，那边是楼下亚明换新软体的厂商，他们楼下比较小，会议室不够用，所以就借用我们的。”
　　亚明是另一间子公司，位在楼下，业务跟他管理的这间公司不相干，不过因为是子公司，同事们上下楼梯还是会碰面，有点交情，也因为是子公司，所以楼下来借空的会议室就借了。
　　瞬间，周宇潮的头脑停止运作，令他傻愣在原地。
　　另一间会议室里的厂商代表走了出来，头有点秃，是个中年人，他递出了名片，上面写着自己签约硬体厂商的名字。
　　他名片几乎握不住，他妈的，他刚才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鬼话？
　　人家没当场赏他一拳就不错了，他竟然说别人陪睡是为了他的三亿标案，他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也悔恨得想撞墙壁几下。
　　想到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说的七大罪：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他大概犯了一半，也怪不得他认为自己是个人渣了。
　　他这一次真的栽了个大跟头，周宇潮头上快冒烟，脸色青黑，看到奉嘉仪跟他公司的同事出来，一边朝着亚明的业务头子说再见。
　　他脸都黑了的看向奉嘉仪，奉嘉仪连一眼都没施舍给他，径自走出了他们公司，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在他眼里恐怕不只是人渣，大概比草履虫还不如。
　　他这次真是糗大了！
　　别说是包养，他恐怕连他的手指都摸不到了。
　　有够蠢的，他为什么犯下这么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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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宇潮套了点关系，从亚明的业务头子那里拿到了奉嘉仪的名片，他在他公司外头等着，先打电话进他公司，公司的助理说他在公司里，但是在接电话，问他要不要留言，他当然说晚点再打。
　　知道他在公司内就好了，他不希望这次在他公司外等却扑了个空，他不喜欢做徒劳无功的事。
　　没多久，过了七点，奉嘉仪一个人走出了公司，他立刻启动引擎，往奉嘉仪的方向驶去，一边叫他，“嘉仪。”
　　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总是特别的敏感，奉嘉仪停下脚步，看着自己身后，没看到人，他犹豫一下，以为自己听错，再继续往前走，他又喊着，“我在车上。”
　　他眼神始终往他的方向瞟，但是认出他后，他冷淡的眼神就像看见臭虫或是蟑螂一样讨厌。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介有金有才的公子哥，竟被嫌恶到这种地步，这种“奇迹”要是被马为堂知道，那家伙可能会笑到肚子痛，还会顺便送上两个字——报应，或者是三好加一好，死好！
　　周宇潮临时停车，关上了车门，因为他发现奉嘉仪往相反方向走，他拉住他的手臂。
　　奉嘉仪冷冷道：“这次是什么？五亿元标案吗？还是我的包养价格有变动了？我该感激涕零的投怀送抱吗？”
　　他很难得脸红，但他此刻真的脸红了，还低声下气的道歉，“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我赔罪，我低能，我是白痴，让我请你吃顿饭以示歉意。”
　　对他竟会认真的道歉，奉嘉仪十分吃惊，毕竟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一辈子只有别人看他脸色，哪有他看人脸色的分，今天却老老实实的道歉？
　　看来他这个人还有可取之处，但他并不想知道他有什么可取之处。
　　“不用了，我儿子等我回去吃饭。”
　　奉嘉仪声音温和，周宇潮却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放开了奉嘉仪的手，他没有想过奉嘉仪已有家庭，他有儿子，就代表他——他也有老婆了吗？
　　那么那一天他找自己上床，莫非真是一夜风流？
　　他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奉嘉仪又变得面无表情，然后冷淡的转身就走，他不太甘愿的看着他离去，随即发现一件事，马上跟了上去。
　　“你少骗我，你没有老婆，哪个老婆会让老公穿得破破旧旧的出门，你的外套都磨破了，这是单身男人才会发生的。”
　　他扯着他的外套，奉嘉仪手肘部位的破洞不大，单身细心点的女人一定会发现的。
　　奉嘉仪停了下来，没想到他会用这一点来驳斥他，他是有个儿子，但没有老婆。
　　周宇潮一脸无奈道：“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吃饭，还要拿个莫须有的老婆出来挡？我是豺狼虎豹吗？”
　　“你是龙精虎猛！”
　　奉嘉仪嘴快回呛，周宇潮却眉眼都笑弯了，而且还笑得讨人厌，他马上就后悔自己嘴快，这不就是提那晚的事吗？
　　他不想再提那晚的事，也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深入的交往。
　　已经够了，他终于知道那道门开启后，两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那晚很美好、很棒，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有这么多的热情与火焰，也不晓得自己在男人的身体底下竟会如此狂乱热烈。
　　但也仅此为止，尝过了，就够了。
　　这个男人不是他高攀得起的，依这男人的身分，也不可能会想要跟男人在一起，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认清自己的身分地位，他这样的小人物，怎可能跟周宇潮这个名人有所关联。
　　“除了吃饭外，我什么都不会做！我用人格保证，求你让我赔罪，要不然我会良心不安到睡不着。”
　　这话当然是夸大了，但是周宇潮神情沉重，还按着自己的胸口，仿佛他快要心碎了。
　　这蠢样给谁看呀？奉嘉仪忍不住笑了。是呀，像他这种花花公子，若不是会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贴上去？
　　他被周宇潮逗得很开怀，脑袋管不住嘴，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周宇潮比他还兴奋，他硬是拨电话，叫一家老店在礼拜五晚上客满的时间挪出两个位置，等着他们去吃。
　　老店的经理一定暗中叫骂吧！奉嘉仪听他讲电话时那副卢法心想，若他是老店经理，恐怕问候周宇潮的十八代祖宗不只一次。
　　但这家老店的饭实在非常好吃。
　　到了店里，奉嘉仪终于了解为什么这么贵，还是高朋满座，他们吃了一顿味道很好的晚饭，然后聊了一下天，时间忽然就很晚。他们怎么会聊那么晚，他完全不知道，只觉得时间飞快，很快的服务生就告知他们要关门了。
　　吃一顿饭吃得太晚，周宇潮发誓他没有这样设计，他们变成在饭店房间里，完全是上天的安排。
　　他跟奉嘉仪吻得如火如荼，两人分开时，银丝交缠，他的下半身肿痛火热，而他双手揉着奉嘉仪蜜桃般的双臀，简直不想放开。
　　明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他的时间很多，非常的多。
　　但是看了一下奉嘉仪衣衫半解，一枚粉红花蕾绽在眼前，像在等他摘取，他咽了下口水，也许时间没他想像得那么多，他不确定礼拜六他能够放奉嘉仪回家，说不定连礼拜日也不行！
　　“我们能玩个小游戏吗？”
　　他被迷得色欲熏心，而他舔着奉嘉仪的耳廓，让他浑身酥麻，所以他们玩了奉嘉仪所谓的小游戏。
　　这游戏有点色情，因为他被蒙上了双眼，双手被捆在床头，但没有绑得很紧，然后奉嘉仪在他身上扭动，用舌头一寸寸舔过他的身体。
　　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他很快发出浓浊紊乱的呼吸声，更别说脑袋里的幻想，奉嘉仪小小的舌尖在他身上滑呀滑，他妈的，他硬得快要爆炸了。
　　这个小游戏好玩到爆，尤其是奉嘉仪舔着他的腰部以下的位置，他的下半身昂扬如火，但奉嘉仪往他的大腿轻咬，一直往下，就是没碰那个最需要碰的地方。
　　三个礼拜前，他是对那个地方又舔又含的，现在搞的小游戏，却是在旁边绕着舔，绕了腹部、大腿跟毛，就是不碰那块地方，这是什么玩法？要逼死男人就对了是吗？
　　他快疯了，也快要死了，然后奉嘉仪最后要他等一下，这该死的度秒如年，他又硬又肿的等待着，在心里默默数着秒，想着等会就可以插入那湿润温热的地方，他让他等多久，他就要他多叫那么长的时间。
　　他等了五分钟，叫奉嘉仪的名字，奉嘉仪没有回应，这有点怪。
　　等了十分钟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中计，他用力的扯动自己的双手，领带没有绑很紧，他一下就脱困了，他心底感谢上帝，也可能是奉嘉仪不是真心的想要让他出丑。
　　若是被饭店的人员发现他赤裸裸的被捆在床上，他就不用活了，保证明天又有新的新闻标题出现。
　　例如：花花公子惨被玩。
　　或是：多金玩咖——你所不知道的变态捆绑癖好。
　　而最写实的应该是：花花公子被人干洗的一天。
　　每一种标题都到让人笑不出来的地步。
　　他的皮夹丢在旁边床上，散乱着卡片跟不重要的证件，重要的证件他不会放在身上，然后皮包里的钞票不翼而飞，而奉嘉仪已经离开了。
　　事实如此明显，明显得让他怔愣无比。
　　作为花花公子十多年，他遭受了一次震撼教育，自己同意被绑在床上、蒙住眼睛，等着人家把他的钱给拿光，这么蠢的事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看来他真的被奉嘉仪的美色给迷得心神丧失。
　　他检查着损失了哪些财物，他身上带的现金不多，所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而卡片一张也没有掉，更别说证件。
　　他支着额头，他应该要很懊恼愤怒，却因为发现的事忍不住拍床大笑出来。
　　他开始觉得奉嘉仪这个人身上有鬼，因为他处心积虑的想要让他愤怒挫折到失去理智，而且最好对他恨得牙痒痒的，不想跟他见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身上藏着秘密，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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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拜一大早，周宇潮就在奉嘉仪公司门口守株待兔，奉嘉仪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脸色青白交接，他想像不到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也很难想像他会再来见他。
　　周宇潮拿出被洗劫一空的皮夹，像班导在教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一字一句非常慢的说着，解释得非常清楚，被当成蠢蛋的怒气让他非常不爽，奉嘉仪竟以为这种拙劣的手法骗得了他？
　　“像我这种身分地位的人，被人以那种羞耻的样子干洗，别说是报警，就连说出去也不可能，更何况损失只有一万多元，随便买件衣服都比一万多元还贵，一般都是息事宁人，只是对这个干洗自己的人，一定恨到永远不想再见到他，反正花钱了事，就当买个经验。”
　　他拿出皮夹里的信用卡，在奉嘉仪眼前晃了晃，还拿了一张卡塞进奉嘉仪的手里。
　　“但我忍不住想，这张无限卡最值钱，为什么干洗我的人不拿卡片？”
　　奉嘉仪声音有点沙哑，“拿钱没麻烦。”
　　“以你的头脑应该早就想到，如果我对钱不追究，对卡也不会追究，当你可以拿一百万时，只拿一万元就不合情理，不是吗？”
　　这一番话让奉嘉仪无话可说，然后周宇潮再翻出另一张卡，“这张卡没有签名，更加值钱，为什么你不拿？”
　　“我——”
　　“这一张新的卡，我还来不及签名，你只要拿走，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买无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追究，不然新闻爆说我跟男人有桃色纠纷，反而会对我造成更大的麻烦。”
　　“你、你——”
　　“还有这一张卡，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刷个五十万绝对没问题。”
　　“这一张也很棒，可以刷个一百万吧。”
　　“这一张也不赖——”
　　他滔滔不绝，奉嘉仪终于闭眼认输，“你够了没？我承认我以为这种小伎俩会让你对我深恶痛绝，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那一夜很愉快不是吗？”
　　周宇潮心一缩，他很少被人拒绝过，而且一般被拒绝，他也只会当成这就是无缘，也许自己不是对方的菜，但——为什么听奉嘉仪说出这段话，却感觉跟不是滋味，甚至有种心痛、被伤害的感觉？
　　“我尝过了，这样够了。”
　　“如果我觉得不够呢？”
　　周宇潮挡在他面前，用很认真的表情看他，那种表情让奉嘉仪非常难受，为什么这种花花公子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种话，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他没有那么蠢，没有那么呆，嘉媛跟周宇潮在一起，连孩子都生了，却连个名分都没有，周宇潮恐怕连她的脸都想不起来，自己比妹妹条件还差，又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被真心对待，周宇潮只不过是第一次玩男人，尝鲜上瘾罢了。
　　“我要上班了，让开。”他不想要再见这个男人，他怕，怕自己会陷得太深。
　　对一个几年前只是吻过自己的男人，而对方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如此的神魂颠倒、夜夜思念，他已经受够这种烂生活。
　　在嘉媛把小孩抱回来，他认出珉育长得像谁后，他不应该哭的，但是他哭了好几夜。
　　想到这个男人用吻过自己的嘴吻着嘉媛，也许在他耳边吐出的甜言蜜语，嘉媛都曾听过，他就嫉妒得要发疯，他不应该嫉妒，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那一夜和他聊苏格拉底的人是他，但他还是受到了伤害！
　　他觉得自己白痴又盲目，这种花花公子，报纸新闻周刊以写他的桃色新闻为乐，他开口闭口就是包养，绝对不是值得交往的对象。
　　进了那道门又如何，周宇潮是在找发洩性欲的玩物，不是要跟他谈场恋爱，他包完了一个，觉得厌倦，就会去包养下一个，如果有后续，他只是用自己的肉体换到了金钱，而浪费的却是自己的感情。
　　只是他明知不该有所期待，却还是作着梦。
　　“你让我试试看？”周宇潮垂着眼看他，他的眼神认真得让他无法喘息，“我愿意包养你，仍然以半年计算，前三个月三十万，后三个月五十万，我准备一间豪宅给你，配车两台，我不用你随传随到，只要六日你有空的时候就可以，条件我们都可以谈的，好吗？”
　　原来他的认真，就是包养而已！
　　如此廉价的认真，让奉嘉仪听见自己梦想破灭的声音，原来多年前让他陷入情网的人，真的不过如此而已，自己为何这么的念念不忘？为何折磨自己？
　　他恋上的就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除了包养之外，他对男女间的关系讲不出其他的定义，他没有真实的感情，也没有真实的心，果然那一夜是场梦，是场自己自以为是的梦。
　　“这么好的条件，够你包明星了。”奉嘉仪不甚热情的道，语气冷到结冰。
　　他转身要走，周宇潮压低了声音，扯住他的外套，“我再提一倍价钱，我是认真的，这是我最高的价码。”
　　奉嘉仪抽回衣摆，拢住外套。这外套太旧了，他穿了好多年，连破洞都不知道，他已经好久没有买过新衣服，还债就让他身心俱疲，上次那件皮衣，还是好几年前嘉媛还在的时候买的，虽然现在物质上他很穷，但至少——他还是个有心的男人。
　　“对不起，我真的玩不起你们这些公子哥的游戏，那一晚很愉快，我很享受那一晚的时间。”但一切也仅限这样，那是一场放纵，也是圆梦，再多，他玩不起。
　　周宇潮立在空旷的大厅，看着奉嘉仪搭上了电梯，他觉得挫折不已，狠狠的捶了自己的大腿好几下。
　　他看到他提包养时，奉嘉仪黯淡的眼神。
　　是价钱太低吗？他立刻就提倍了，为什么奉嘉仪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包养的价格往上倍增，不就是显示他对他的重视吗？一般人靠近他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若是别的女人早就开心尖叫的投进他怀里了，为什么奉嘉仪是冷淡的转头就走？


　　第五章
　　
　　奉嘉仪摔破了自己存了很久的猪公，来来回回数着零钱，珉育坐在塑胶地板上玩着二手玩具。
　　他怎么算，就是不够付这个月保姆费用。
　　他上个月已经拖欠了，老保姆人很好，而且带得很用心，但是她最近期期艾艾的道，能不能不要拖欠保姆费。
　　他不知道嘉媛欠了那么多钱，在她死后，债主上门，他才明白为何她想要嫁富豪，因为她的消费习惯，若不是富豪根本就养不起她，而且她卡债太多，又采取以债养债的方式，那利息高得吓死人。
　　父亲给他的遗产，让他还债还不够，母亲那里他当初有厚着脸皮去问，母亲还很恨嘉媛，根本就不愿意拿出钱来。
　　今晚，他先拿了一半钱给保姆，老保姆勉强的露出微笑，他在那一刻明白，若是他再继续拖欠下去，老保姆也无法再帮他，要找到一个好的保姆并不是太容易。
　　没有保姆，他无法带珉育，连他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过了两天，看到了另一张债务签条的时候，他完全放弃了。
　　放弃了自尊、放弃了自己的心……
　　奉嘉仪隔天到周宇潮的公司楼下等待。现实总是很残酷，他矜持什么，他又不是没被周宇潮睡过，只要别放入感情，这是赚钱最快的方式不是吗？
　　他可以天天睡在他以前梦寐以求的那道门后，并且天天感受周宇潮对他虚假的甜言蜜语，况且那一夜很棒，周宇潮这个情场浪子可以满足他肉体的欲望。
　　反正他发现自己只喜欢男人，以男人的等级看来，周宇潮算是上上之选，配了他，他都还觉得自己高攀了。
　　他自虐般的想着，然而等看到周宇潮的人影在远方出现的时候，他所有说服自己的戏谑跟勇气全都消失。
　　他觉得自己无耻又下贱，跟那些想要巴着周宇潮的拜金女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自己并没有比较高尚。
　　奉嘉仪转身离开，并且跑到小巷里，觉得自己恶心透了，他难受的呕吐，呕得胃空了才觉得自己干净了点。
　　“很难受吗？我马上开车出来，载你去看医生？”
　　一只大手轻抚着他的背，充满了关怀与关心，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难看的样子，所以只好装成很轻松，嘴贱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不要他瞧不起他，不要他想起他的时候，把他当那群败金女中的一个，但是自尊值几文钱？
　　一笔债务就逼死了他的自尊。
　　“我没想到你真的肯出加倍的钱包养我，好像太Easy了。”
　　他可以看见周宇潮的表情，从担忧到不屑，再到伪装得很好的浪荡笑容，仿佛常这样失望与被伤害，才会有这么快的伪装速度。
　　“靠，你建议我砍价吗？”
　　周宇潮马上恢复了浪子的口吻，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仿佛没把任何人放在心里。
　　“不要呀，周总，我建议你再加一倍。”奉嘉仪一副低微拜金的恳求，两人演的这场戏，愈是低俗，愈能掩藏真心。
　　“你是有两个屁眼吗？这么值钱？”
　　周宇潮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屁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