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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顾_生花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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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顾觉得还不至于,不想太麻烦陈慕之,陈慕之却不由分说拿过衣架上一件半新不旧的外套给他穿上,扶着人下楼。
  君顾身上没什么力气,陈慕之支撑他大半身体,他本想干脆利落直接把人抱下去得了,后来想了想,他对这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这样逾矩可不太好。
  所幸医院里君顾家也不算远,陈慕之路上给君顾喂了退烧药,到了医院又给他打了吊瓶,他看君顾有些发炎的症状,犹疑问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伤?”
  君顾缩了下身子,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了……”
  陈慕之一看他这样就觉得十有八九让自己猜对了,立即摆出严肃的表情道:“你不能讳疾忌医啊,你知不知道,你烧得这么厉害,要是不及时处理,说不定要拖成肺炎。身上要是有伤口不消毒上药的话,也会感染的。”
  君顾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脸色窘迫道:“真的,没什么。”
  陈慕之叹了口气,给他找了一床柔软的被子盖上,又递给他一大杯温水道:“再喝点水,然后睡一觉吧。”
  君顾没什么力气,喝完水以后很快陷在床里又睡着了,陈慕之犹豫了半天,还是掀开了他的衣服,想大致查看一下。
  果不其然,昨天看到的旧伤不算,又加上了一些新伤,一身的斑驳青紫看得人都发憷,陈慕之忍不住皱了眉头,想必下身肯定更加凄惨不堪入目了。
  如果说昨天还是一场意外的话,陈慕之今天简直有些不可置信,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凶狠,对着一个身体精神状态已经够不好的人,还能下得去这种毒手。而且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逆来顺受呢?
  陈慕之一瞬间觉得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睡梦中皱着眉的男人,又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睡得不踏实,昏昏沉沉的,陈慕之走过去,看着那样温柔和善的一张脸上皱起的眉头,不由得慢慢伸出手,抚平了。
  君顾没睡多久就醒来了,刚好一小瓶液吊完,他已经感觉身体不再像刚刚那么火烧火燎一样的热了,陈慕之替他拔了针,不容拒绝地说道:“我扶你去卫生间洗个澡,你要是不愿意我帮你处理伤口,我可以给你一瓶药,但是你自己要处理好了,身体是自己的,要当一回事。”
  君顾感觉一阵热度又直冲脸颊,让他连头也不大敢抬起来,被陈慕之扶到卫生间门口,接过药和棉签就赶紧钻进了卫生间。
  他冲了个澡,身上的伤口碰到水有一点痛,他把残留在后面的液体洗干净了,擦干了身子开始给自己上药。
  自己上药有点艰难,腰背上很多地方不太能够到,给后面涂药也很困难,但是他怎么也不可能让别人帮,还是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涂好了。
  君顾正要套衣服的时候,突然门被敲响了,陈慕之在外面说:“你的衣服布料太硬了,我拿了一套纯棉的,虽然我的尺码有点大,但应该能穿的。”
  君顾打开一点门缝客气道:“真的不用了,我穿自己的就好……”他的声音还是有点破锣一样的嘶哑,也不敢再多说话,自己都觉得难听。
  陈慕之很干脆地把衣服从门缝通通塞进去道:“好了好了,赶紧穿上吧,一套衣服而已。”
  陈慕之把门带上,君顾摸了摸他递进来的衣服,面料柔软而舒适,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忍辜负陈慕之一番好意,换上了那身纯棉的长裤和卫衣。袖子和裤腿都有一点长,他往上挽了一截,不知道看上去会不会很滑稽。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纯棉的布料真的比较舒适,他觉得磨蹭在身体上,也没那么疼痛难受了。
  陈慕之坐在桌边听到动静回头看他,君顾穿着明白的卫衣和长裤,整个人都气质和衣服一样舒适柔韧,偏偏是内敛温柔的一张脸,陈慕之偏偏从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看见了一种落寞却强韧的神情,像是一种柔软却难以折断的植物一样。
  陈慕之叹了口气,招呼他过来:“快来吃点东西,我帮你买了粥,多喝一点。”
  君顾被陈慕之拉过来的时候,望着桌子上浓稠鲜美的玉米干笋粥,突然愣住了。粥碗中漂浮出的雾气拂过他的脸颊,直冲眼睛,他无端感觉到眼眶湿润,有种莫名其妙的辛酸和惴惴不安。
  陈慕之把勺子递给他,君顾低垂着脸,他从侧面仔仔细细瞅了两眼,才发现他眼眶红了,陈慕之有些意外,正想给君顾找张纸巾呢,君顾偏了下头,一只手像是无意识地撑了一下额头,蹭过眼眶,再回过头来已经恢复如常,陈慕之不由得又是扼腕叹息。
  君顾一只手捏着勺子,一只手扶在自己膝盖上,轻声道:“陈医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呃?”陈慕之讶异了一下,然后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虽然他陈慕之一直以来就是五好四美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但是……他对君顾是不是真的有点……太上心了呢?
  陈慕之虽然一直很聪明,但也一直很随性,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会计较因果是非,毕竟他在美国吃那么多年饭念那么多年书,没那么多道小心思小九九的计较。直到这时他才开始反思,难道自己真的是表现得太热络太刻意了?
  陈慕之不愿意多想,打呵呵道:“哪有谁天生就该对谁好?朋友不也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吗?相逢就是缘分,为你做这么点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陈慕之说完就捏住君顾的手,把他手里的勺子往粥里一放,哄道:“快喝吧。”
  君顾一口粥下肚,觉得身体里一下子暖洋洋的,他这两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竟然没几下就把一大碗粥喝得一口不剩。
  陈慕之看着他喉结滚动,吞咽食物的动作莫名的觉得很吸引人,他笑道:“饿了吧?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太适合吃油腻荤腥的,多喝点粥和汤,比较好一点。”
  君顾连连点头,把喝完的碗往桌子里面推了一下,很诚恳地说道:“陈医生……虽,虽然你说是举手之劳……可是,真的帮了我太多……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找谁……”
  陈慕之看着他那副诚恳又歉疚的样子,突然鬼使神差一样,伸出手指,蹭掉了他唇边残留的一点白粥。
  君顾受了惊吓一样,瞪大眼睛直起了身子。
  陈慕之看见他这幅样子,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唇角有东西,帮你蹭掉了。”
  陈慕之态度这么坦然,君顾也不好大惊小怪,只好嗫嚅着应了两声。
  陈慕之拿过桌上的粥碗,说道:“我去丢掉。”然后转身走进了杂物间。
  陈慕之丢掉粥碗以后,坐在杂物间的操作台上,透过风门缝打量着君顾。
  他摸了摸衣兜,掏出烟盒想要抽支烟,却发现没带打火机,不由得苦笑着叹了声气,把烟盒又原封不动装回去,推门出去了。
  

  ☆、引医森入室~

  他摸了摸衣兜,掏出烟盒想要抽支烟,却发现没带打火机,不由得苦笑着叹了声气,把烟盒又原封不动装回去,推门出去了。
  君顾还坐在原来的地方,微微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陈慕之了然于心,开口道:“君顾,你先到床上再躺一会儿吧,待会观察一下,如果退烧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就给你拿些药就好了。”
  君顾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欠起身子犹豫了半天才说道:“陈、陈医生,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吧?”
  陈慕之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病历,点头道:“对啊。”
  君顾尴尬道:“那个,病人不都是应该去病房或者观察室吗,我这样,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陈慕之重新戴上眼镜,一边快速翻阅着手边厚重的英文原版资料,一边看着病历,还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对君顾说道:“哦,你来我这里多好啊,床比病房软多了,我长得也比别的医生好看啊,而且我给你看病不要钱,这多好。”
  君顾愣了半天,然后重新躺了下来,握了握被子,突然用嘶哑的、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是啊,真好。”
  陈慕之听到了,顿了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到君顾床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君顾睁开眼盯着他,陈慕之不开玩笑不假正经的时候其实很有一种精英风度,穿着合身的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头发和瞳仁都是一样的漆黑,脸庞清俊英气,温柔,严肃,又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君顾盯着他看了许久,额头上那只微凉的手终于放下,君顾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一直盯着别人发呆太不礼貌了,羞赧地偏了一下头。
  陈慕之坦然道:“不是很热了,你再睡一下,等我做完手边的事,但你去吃午饭。”
  君顾这一觉睡得很沉,可能是很久没有睡好的原因,陈慕之给他拔了针,擦干净了额头的汗,仔细看的话君顾眼睑有点发青,陈慕之突然有些舍不得把他叫醒来了。
  等君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肚子饿得有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君顾好久没睡这么沉了,对于在一个几近陌生的地方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独处一室,还能睡得这么心无旁骛,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大概是医生,尤其是好的医生,身上实在是有种让人信任和倚靠的感觉。
  君顾下床后发现由于自己霸占了屋内的床,陈慕之就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下更让他愧疚了。
  刚刚走近沙发,陈慕之就反应灵敏地醒了过来,睁着朦胧的睡眼,含含糊糊地问他:“醒了?”
  陈慕之整个人倦怠又慵懒,眼睛半眯着,声音好像从鼻子里发出来一样软软的,和他醒着的时候那种沉稳大气截然不同,这种反差异外地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陈慕之看着君顾露出了一点笑意,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赶紧起身整整衣服,问道:“刚刚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都这个点儿了,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们出去找找……”
  君顾坐在陈慕之车里,看着他硬挺的侧脸,犹豫了半天问道:“陈医生,你对每个病人都这么好吗?”
  陈慕之笑了一下,摇头道:“我的病人太多了,组起来怎么也要有一个独立团了,要是人人都这么费工夫,我真要过劳死啊。”
  君顾有点意外道:“嗯?你有过那么多病人?……呃,不是,就是你看起来,很年轻。”
  陈慕之撇嘴自得道:“也不只看着年轻啊,我本来就是很年轻的嘛。”
  陈慕之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七岁,他长得英俊,但是眉目间还是可以看出属于年轻人的那种秀丽和灵动来,如果不穿白大褂和正装不戴眼镜,会比本身看起来更年轻一点。
  君顾了然地点点头,感叹道:“真是年轻有为啊……”
  医生也分很多种,其实君顾根本不清楚陈慕之到底是怎样水平的医生,更不知道他是B市拿到执照和资格证最多、专精全科的临床医师,无论是在美国还是中国,他短时间内就能在业内累积极高的赞誉和名声。
  他只是单纯觉得,相对于他这种三十多岁还一无所成的人来说,陈慕之,真的是很好,很好了。
  陈慕之沿路找了两个自己平时偏爱的餐厅,因为过了饭点,都已经不接待客人了,陈慕之心思百转千回,眼中突然亮起精光,看着君顾道:“啊,君顾,你会做饭吗?”
  君顾愣了一下道:“会的,就是做的很一般……”
  陈慕之心中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面上却装出一副苦恼又诚恳的样子道:“你看这几家店都不营业了,你看,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咳,尝尝你的手艺……”
  君顾本觉得亏欠陈慕之人情,甚至医药费陈慕之都没和他收一分钱,自己给别人添了那么多麻烦,他还正想能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君顾忙说:“如果你不嫌弃,当然可以的,只是我家里没什么菜了,我们先去买点好吗?”
  陈慕之调转车车头,把车停在了一家超市停车场,把君顾座椅的靠背摇下来说道:“你身体不舒服,就在车上躺一会,要买什么,告诉我就好啦。”
  等陈慕之提着大包小包精神抖擞地从超市出来,把东西甩进后备箱,开门上车以后,君顾简直是不可置信一样苦笑道:“你这人,心思也太细了,对人这么好……”
  陈慕之不疑有他的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我是模范人夫。”
  陈慕之说完,发动汽车的时候自己也笑了一下,这么一句话,他以前总开玩笑和温祺说。
  那时候他也不太分得清友情和爱情,温祺保守,他也就坦然自若地和他做兄弟知交,他对人好,对温祺尤其好,好到研究项目成果报告和论文都带温祺的名字,风险承担责任人全是他一人的名字,好到帮他找博士导师,帮他找工作,帮他拿绿卡,温祺的人生大事他全都包揽全了,可惜,温祺最后不但不接受这种好,还为此痛苦纠结,直至与陈慕之反目。
  陈慕之心中冷笑,我的好,你不稀罕,自然多得是别人稀罕。
  等回了君顾住的地方,陈慕之又主动把所有大包小包提着让君顾带路,这片住宅区已经很老旧了,阳台都没有窗户,墙皮剥落,露出红褐色的砖头,陈慕之从小条件就好,身边的朋友也无一例外非富即贵,初来乍到这种破落的地方,他倒是不是嫌弃,有种好奇的成分居多。
  君顾房门的锁口有些老化,君顾开了两次门都没打开,陈慕之把东西放地上,拿过钥匙来,大力一推门,一扭钥匙,把门打开了,那扇门受力过大,发出些刺耳的动静,像是苍老的喉咙里的嘶吼,陈慕之捏着那把小小的钥匙,手里就像是感受到君顾单薄的身体一样,又有种诡异的心酸。
  进了房门以后,君顾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去了厨房收拾买来的食材,陈慕之就趁机打量君顾的房子。
  很一室一厅,很紧凑的格局,房子里有两个人都会显得有些热闹的拥挤,东西大都摆在客厅,房子收拾得倒是很干净,只是让陈慕之发现一个很让他百爪挠心的事情,就是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双人份的,也仅仅只是双人份,拖鞋、洗漱用品、水杯、餐具,都是这样。
  陈慕之用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得出了一个结论,君顾应该是和一个人以同居形式相处,而除了那个人之外,他几乎不和旁人有所往来。
  这样一个结论,让陈慕之莫名地心塞起来,但是又一种极度的不甘和好奇突破身体强行冒出来。 
  

  ☆、甚得医森心~

  客厅很小,几乎是一览无余,房间关着门,陈慕之也不好擅自进去,大致在客厅看了看便去了厨房帮君顾收拾东西,超市搞活动,购物满499送一个北极熊的毛绒玩具,陈慕之把那只看起来又白又可爱的熊提着腿拿出来,歪着头对着君顾笑道:“这熊长得好可爱啊,好像你啊……”
  君顾洗着菜,手里还湿漉漉的,露出一个意外又无奈的笑容,陈慕之干脆把熊凑在君顾脸庞,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又把手机递给君顾道:“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像!”
  看上去都是一样又白又软,眼睛还都又大又黑,还都有一种呆萌的傻气……陈慕之越想越觉得神似,只不过那只熊看上去可比君顾无忧无虑多了。
  君顾也不理陈慕之的调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只是转过头去嘴角噙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让他一向缺乏情绪的脸变得灵动起来,眼眸里情绪浮动,像是有一尾鱼突然跃出水面,泛起层层微波。
  君顾做饭很快,洗菜切菜烧菜一气呵成,倒是不同于这个人言行的温吞,动作干脆利落得很。等到厨房里满溢着喷香的味道,陈慕之已经挥舞着筷子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
  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蟹黄豆腐,糖醋排骨,松仁玉米和腰果虾仁,还有个冬瓜菌菇汤,都是很普通的菜式,陈慕之买原料的时候也就买的最容易处理的那些,但是满满当当摆在桌子上,香气扑鼻,色泽鲜艳,冒着热腾腾的气,对于常年倚靠外卖和饭店存活的陈慕之来说,还是万千感慨涌上心头啊!
  陈慕之二话不说,操起碗和筷子来毫不客气没有一点风度地风卷残云吃了起来,豆腐外酥里嫩、排骨香而不腻,玉米和虾仁也炒的清新爽口,虽然饭店里比这好上百千倍的美味佳肴陈慕之都要吃腻了,可是就是这种中规中矩的家常菜式,才是亘古不变的心头爱好吗!
  君顾看着陈慕之闷头狂吃,还一副感动地无以复加的表情,忍不住也觉得受宠若惊,笑着给他盛汤:“你吃慢点啊,别着急。我也不会做什么太好的菜,就是最简单的,你喜欢就好。”
  陈慕之埋头于饭碗,听到此处伸出一只左手止住君顾的话,把汤接过来喝了一干二净,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道:“好啊,太好了,就是喜欢这个味道”陈慕之满腹辛酸的抱怨道:“从小在美帝长大,我爸妈身为中国人,做的中餐简直令人发指。我从小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过得水深火热,孤身一人回了国,举目无亲身世飘零,这一饭之恩真要涌泉相报啊!”
  君顾怀疑地看着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才干巴巴道:“不用把自己形容这么惨吧?……”
  陈慕之看君顾一直没怎么动筷子,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菜,也给他盛了一碗汤,劝道:“你中午没吃饭,一定饿了吧?你看我就顾着自己吃了,快,你多吃点……”
  君顾听话地开始慢慢咀嚼碗里的菜,陈慕之这才放下筷子感叹道:“没骗你啊,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和我父母回国到姥姥家,我姥姥做的饭和你做的一样好吃,我从小就觉得那才是人吃的东西啊,可惜自打姥姥走了,连那一个月都没了,我又只能活在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国家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君顾被他逗笑,摇头道:“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陈慕之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君顾吃东西的样子,动作很轻,咀嚼地很慢,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君顾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照射下纤毫毕现,有种沉稳如水的美感。
  君顾猛然抬头,看见陈慕之神色安静而深沉的盯着自己,手捏紧了筷子,瞳孔紧张地缩了一下,下意识又低下了头,脸不禁有点泛红。
  注意到君顾这样的小动作,看着他低下头后露出那一截白嫩细腻的脖颈,和略微泛红的耳尖,陈慕之心里简直像是有一只羽毛在来回拨弄,痒的他如同百爪挠心,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他觉得自己头脑可能发热了,倒了一杯白开水一口灌下去冷静了冷静。 
  陈慕之冷静下来,眯着眼瞅着专心致志对付桌上食物的君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突然冒出一句:喂,对面的,快到我碗里来。
  这个概念冒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惊讶,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陈慕之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不靠谱的,心动这种感觉,大概和头疼脑热差不多,于他而言来得快去的也快,大多时候睡个一礼拜个把月,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狂风骤雨冲刷一遍,天气骤然放晴,再也不见一丝痕迹。
  陈慕之清了清嗓子,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打量着房间,别有用意地道:“君顾啊,你是一个人住吗?”
  君顾点了一下头,犹豫了片刻,又摇了摇头,看着房内都是双份的摆设用具,斟酌半晌才道:“嗯,我是一个人住。就是……我弟弟有时候会过来。”
  陈慕之犹如五雷轰顶,联想到君顾身上那些伤,心中更是犹疑,但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诶?弟弟,是你亲弟弟吗?”
  “不是。”君顾想了一会儿,才吃掉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道:“我很小就没了父母,在我奶奶走了以后,我被送到了福利院,在那里认识了这个弟弟,他小我四岁。”
  陈慕之心情有点复杂,尴尬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
  “没关系。”君顾抬头笑道:“都过去了。”
  陈慕之闷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也快三十岁了吧?为什么不结婚呢?”
  陈慕之虽然更专精于治疗人的身体,但对心理也有一点研究,那些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不都是很渴望早日有一个家的吗?
  君顾摇了摇头道:“我都三十二岁了……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怎么会有人看上我啊?”
  陈慕之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不论君顾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这个理由听起来让人好接受多了。
  “瞎说什么。你很好啊。”陈慕之轻轻推了君顾额头一下,看见君顾有露出那种小动物一样既茫然又羞涩的表情,陈慕之尽量拿出一副道貌岸然一表人渣的样子,装出一副闲聊家常的样子,继续别有用心地打听道:“那你弟弟呢?你们关系应该特别好吧?”
  君顾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他、他比我强,挺优秀的,从R大毕业,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两年前结婚了,今年孩子都一岁了。像我们这种福利院出来的……能把人生过成这样,真的很好了……”
  陈慕之骤然捏紧了手,竭力控制着自己看向君顾的眼神不要发生太明显的变化。但愿不是他想多了,但是凭他的直觉,把许多东西拼拼凑凑,感觉君顾和他所谓的弟弟关系绝不简单,搞不好,君顾身上那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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