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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顾_生花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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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所未有的思念陈慕之,那种感觉如蚁附骨,痛不欲生。
  思念像是一簇要灼烧他内心火苗,像是死死缠绕他心间的藤蔓,直到烧成灰烬,勒出血痕。
  他太想念他了,他所有的记忆都被两人的曾经填满。
  可是那个陈慕之,却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只有一个与他近在咫尺地陈慕之,可是他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温暖,只有猝不及防的恐慌。
  君顾昏昏沉沉时,忽然有人拍他肩膀,他赶紧抬头,竟是温祺。
  温祺不好意思朝他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问道:“身体还没好吗?应该多在医院住两天,输液室太乱了。”
  君顾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道:“没大事的,再打几天吊瓶,吃点药就好了。”
  温祺犹豫地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问道:“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能打工,也不享受福利和保险,实在是不容易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呢?”
  君顾抬头,深深地望了温祺一眼,叹气道:“……你是有事想和我说吧?你直接说就好。”
  温祺皱了皱眉,摸着鼻子道:“你也知道,慕之失忆以后,性格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过这方面,医学也没有定论,也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现在他不太认识你了,对你也不好,而且,他马上就要出院了,你也没办法跟着他。所以对你来说,回国可能比较好一些……”
  君顾眼睛有些湿,抖着肩膀,竭力控制着声音问:“这是他的意思吗?”
  温祺叹了口气,神色里也很怜悯难过,他也垂下头,神色黯然道:“你不会不知道,陈慕之他真的是个特别坚决的人,他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是真好,可是他若是绝情起来,更是不留余地,他也不会想想,别人是不是也有苦衷。”
  “……如果他没有失忆,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温祺手中捏着一只派克钢笔,笔管在他手指间转来转去,他忽然紧紧握住,叹气道:“亦棠走了,慕之也要出院了,他希望我能劝劝你,让你回国,大家……好聚好散。”
  君顾肩膀有些抖,神色慌张,他竭力冷静下来,忽然伸手拔掉了针管,血滴蹭地冒了出来,他也顾不得,拔腿就跑。
  君顾跑得太快,温祺坐在椅子上根本没反应过来,望着一滴滴淌着液体的针管,他茫然地四周看了一下,紧皱了眉头。
  他把钢笔装进白大褂口袋里,猜测君顾应该是冲去向陈慕之问一个究竟了,他心里也是百味陈杂,拖着脚步神色沉重地往外走。
  君顾跑出来输液室,连电梯都没有等,狂奔到了楼梯间爬到了十一楼,连气都喘不上一口,就冲动地撞开了陈慕之的房门。
  他眼睛发红,血滴未干的手背一片青紫,十指不由自主地颤抖。
  陈慕之的病房空无一人,他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多么熟悉的场景,他总是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失去他,一次两次三次,几乎成为他心底永生难褪的阴影。
  他像一只狼狈四窜的鬼魂一样,状若疯狂地转身拉开房门,狂奔了出去,一路跑出医院大门,今天又在下雪,天上雪花飞扬,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濒临极限,他看不清雪下的东西,脚步急乱慌张,被一块石头狠狠一绊,倒在医院大门口,他不顾满身的雪和泥,拖着脚步慢慢爬起来,扶着墙在空旷的马路上茫然张望。
  温祺等了电梯上了楼,刚想着要不要去陈慕之病房看一眼,就看到陈慕之端着一个陶瓷碗,一边烫的吸气,一边往电梯间走。
  “慕之,你怎么在这里?”
  陈慕之抬起头来,愣了一下,一副心虚的样子,嘴硬道:“我,我想喝粥了,去配餐间拿一份……”
  温祺皱着眉头抱胸看他道:“你想喝粥,你不回病房,跑电梯间做什么?”
  “咳……”陈慕之衣服被戳穿地恼羞成怒的样子,翻白眼道:“你管我……”
  “君顾不在了。”温祺直截了当道:“他听说你要让他回国,自己拔了针急匆匆就跑了,应该是去你病房了。”
  陈慕之愣了一下,眉头拧成一个结,赶紧转身回了病房,两人推门一看,并没有任何人。
  陈慕之放下粥,皱眉道:“人呢?”
  “不应该啊。”温祺把厨房卫生间道找了一圈道:“他不来找你,还能到哪?我看他情绪很激动。”
  

  ☆、一身风霜总寥落

  “慕之,你怎么在这里?”
  陈慕之抬起头来,愣了一下,一副心虚的样子,嘴硬道:“我,我想喝粥了,去配餐间拿一份……”
  温祺皱着眉头抱胸看他道:“你想喝粥,你不回病房,跑电梯间做什么?”
  “咳……”陈慕之衣服被戳穿地恼羞成怒的样子,翻白眼道:“你管我……”
  “君顾不在了。”温祺直截了当道:“他听说你要让他回国,自己拔了针急匆匆就跑了,应该是去你病房了。”
  陈慕之愣了一下,眉头拧成一个结,赶紧转身回了病房,两人推门一看,并没有任何人。
  陈慕之放下粥,皱眉道:“人呢?”
  “不应该啊。”温祺把厨房卫生间道找了一圈道:“他不来找你,还能到哪?我看他情绪很激动。”
  陈慕之在走廊叫来一个护士交流了一会儿,他回了病房穿上外套、戴上帽子,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又拿了一把伞,对着温祺说道:“护士说他进过我的病房,然后很激动地跑了出去。我要去外面找找,你留在这里,他如果回来了给我电话。”
  温祺皱眉道:“这么大雪,你一个还没痊愈的病人,不能走太远!”
  “知道了。”陈慕之眉头皱得厉害,拿着伞就疾步走了出去。
  他出了医院门,雪下得实在大,他跑了两步,在医院大门处左右张望,看见街道挺远的地方有人在拉扯挣扎,他心中一跳,赶紧跑了过去。
  跑到不远处就看见君顾被一个黑人拽着,马路道边有一块被车轮碾过的仿名牌表,那人用俚语骂骂咧咧,大叫着赔钱,真算是典型的碰瓷。
  君顾完全置若罔闻,神色痛苦慌张地挣扎着,要往外跑,两人拉扯之间,那黑人气急,踹了君顾腿弯一脚,君顾状态本就不好,腿上刚才摔倒就已受了伤,这一下子猛地跌倒在地上,那人扯住了君顾手腕一串珠子,红了眼要把它扯下来,君顾大叫着抵抗,结果撕扯之间那线断了,珠子四散崩落下来,隐入白雪之中。君顾几乎是立刻发出了声嘶力竭地痛叫声,那人都被吓得呆了一下。
  陈慕之刚跑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声,心都跟着抖了一下,他抡起雨伞“嘭“地抽在那人身上,毫不留情地将他打远,满脸怒容地指着他破口大骂,那人还想往过凑,陈慕之举起雨伞追着就打,那人一边威胁着报警一边惨叫着跑走了。
  陈慕之转身折返回来,就看见君顾神色空洞地跪在冰天雪地里一点一点扣着厚厚的积雪,把那些散落的紫檀珠子都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的雪和泥,收进怀里。
  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雪里,脸和手冻得通红,嘴唇一片青紫,额上却隐约见了汗,他眼神里着魔一样的木然和绝望。雪地蓬松,珠子又是四处乱飞,当然有一些很快被掩埋,他找了许久都无法找全,冻得通红的手指已经麻木,机械地颤动着,他还是一点点挖开雪仔细找着。
  陈慕之心里一阵难受,看他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雪,头发身上白茫茫一片,他赶紧撑了伞举到君顾身前,拉住他的手道:“不要找了,你会冻坏的!“
  君顾视若罔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挣开他的手继续翻找着。
  陈慕之再次拉住他,劝道:“你不要找了!快和我回去!”
  君顾奋力挣扎着,却被陈慕之大力制住,他通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一流下来就被风吹干了,刺得毫无知觉地脸颊都感到刀割一样的疼,他不管不顾地推拒着陈慕之,声音嘶哑地喊着:“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君顾推开呆愣的陈慕之,入魔一样继续找着,许久之后,他脸上汗水越来越多,脸色青紫,双手胡乱刨着,无助地念着:“还有一颗呢?还有一颗呢?!”
  陈慕之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一次出手阻止,想要拉他起来,君顾一头将他撞开,失神地跪在地上嘶哑地低吼:“你都忘了!你都忘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它,我什么都没有了!”
  陈慕之都被这样的君顾吓住了,他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沉默着拍着雪地,帮着君顾一起找。
  两人找了许久,陈慕之终于在靠近树坑的地方摸到了,他抠出那粒光滑圆润的紫檀珠,刚想凑到眼前打量一番,就被君顾抢走了。
  君顾终于露出一个松懈的笑容,眼中却全无光彩,他捧着一手的珠子,不放心地又细细数了一遍,笑容凄惶地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珍惜它的。”
  陈慕之再也克制不住,黑色的雨伞失手摔在地上,他伸手抱住了君顾,把他勒进怀里,君顾身上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却好像能够灼烧他的心一样。
  即使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即使他不记得以前那些情意,但是面前这个人还是让他死水一样的内心似岩浆翻涌,他难以抑制地心疼,他很难受。
  君顾却好像浑然没有知觉一般,只是紧紧攥着那些珠子,他眼神空洞,目光越发涣散,青紫的嘴唇小声地念着:“慕之,慕之……”
  陈慕之低头,发现君顾并没有看他,甚至是垂着眼神的,他看着那些珠子叫慕之,都不愿意看着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叫慕之。
  他心中突然抖了一下,他觉得君顾这样悲伤和急切地呼唤着他的慕之,应该不是呼唤他,而是呼唤以前那个和他一起生活在B市温柔多情的陈慕之。
  他抱起君顾往回走,心中却一阵疼痛。
  他早该想到,他几乎已经重新喜欢上了这个人,并且口是心非地吃醋生气。
  但是他没想到,他最大的敌人不是任何男男女女,而是以前的陈慕之。
  君顾这样奋不顾身,这样几近疯狂地喜欢的,应该是以前的陈慕之吧。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承载起那样深重到极致的感情。
  他们曾经,可能也有过情真意切的好日子,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像是镜花水月一般,他似乎是知道,却总看不真切,也疏于回顾。
  他这样举重若轻的态度,何以来应对君顾沉重的伤痛。
  他怀中的身躯已是冰冷单薄至极,可是他也明白,会让君顾如此惊惧痛苦的,
  或许他才是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  对灯发誓……这是最后一击……糖尿病还会远吗?→_→

  ☆、你是我未完成的歌(1)

  这么冰天雪地一番折腾,陈慕之都有点小感冒,别说君顾本来就生着病,更是烧得厉害,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陈慕之也很担心,一直照顾着他,听他断断续续说着一些胡话,有时会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陈慕之碰了碰他的脸颊,有些微烫,他指尖流连许久,才缓缓收了回去。
  陈慕之握紧手指,指端残留的触感让他有些心悸,他无端地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和满足感。
  陈慕之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只要这个人在他附近,就像是会干扰它的磁场一样,他的大脑和心都是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很厌恶这种毫无头绪的样子。
  君顾受寒感冒,并不是很严重,过了三四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人还有些微恙,没有什么精神,时而会有些咳嗽。
  陈慕之每天都来看他一次,两人见到了都有些尴尬,目光都稍稍错开,沉默相对半饷,才谈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两人现在这样的状态,既不能像半生不熟的普通朋友一样客气和敷衍,也不能像过去情人一样相互爱慕和依偎,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陈慕之想了想,递给君顾一个剥好的桔子,说道:“我明天要出院了,你的费用我结到了这周末,你放心养好身体,再作打算。”
  君顾愣了一下,手里的桔子没接过来,滚到了雪白的床单上,他愣了片刻,细瘦的手指动了动,将桔子放在了手心,低头道:“……谢谢你。”
  陈慕之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他皱着眉摇头道:“你要是不来这里,也不会这样,说来,我也有责任……”
  君顾目光闪动,低了头叹气道:“我是不是让你觉得为难了?”
  陈慕之喉咙动了一下,他心里也弄不太清楚,只好随声叹了口气道:“你……病好后,怎么打算?”
  君顾来美国,唯一的理由就是陈慕之。在这里他没什么钱,没有久住的地方,没有工作签证,也不认识任何人,陈慕之现在也因为他的到来觉得为难和有压力,他不能再缠着陈慕之了,可是他又能到哪里?
  君顾摇了摇头,低声道:“……再说吧。”
  陈慕之隔天出院,和温祺打了招呼,温祺问他:“你准备去哪里?回家吗?”
  陈慕之摇头道:“我现在这样回家住,迟早让发现,我不想他们担心。我不是在长岛还有套房子吗?那里收拾收拾,应该可以住。”
  温祺皱眉道:“长岛的别墅很老了吧?你已经十几年没去过那里了,现在还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住,而且周围设施也不方便。”
  陈慕之摆手道:“我还在复原期,也不用工作,交际也很少,只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好,条件什么的,没有那么多要求。况且长岛那边空气还不错,景色也好,我去修养一段时间,你有空可以来找我玩,那儿还有个小高尔夫球场。”
  陈慕之走之前想去再看看君顾,在病房门口遇见了穿护士服的Lucy,今天她值班,刚从君顾病房出来,端了几个空饭盒。
  两人狭路相逢,Lucy眉头皱成一个结,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踩着高跟鞋走了,陈慕之自然也一派无所谓的态度。
  陈慕之推开门,君顾正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顾瘦削单薄,穿着病号服的样子很让人担心,陈慕之不由得开口道:“这窗子透风,你穿那么点别离那么近,快回床上躺着……”
  君顾闻声转过头来,带着点意外的笑容,眼睛里还很欣喜,可是看到陈慕之穿着外套系着围巾戴着手套的样子,他就明白了,陈慕之这是要走了。
  君顾笑不出来了,那个还未成型的笑容凝滞住,而后他眼神也一下暗了下去,君顾收回目光,掩饰地咳嗽了一下,站起身道:“你要走了吗?”
  “嗯……”陈慕之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出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总感觉像是亏欠了君顾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君顾走了过来,低声道:“你出院以后好好保重,医生不是说你恢复的很好吗?……你以后,还是可以当医生。”
  陈慕之笑了一下道:“……手术刀是很难拿起来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嗯。”君顾声音极小地应了一句,再也挤不出一句话。
  陈慕之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然后和君顾说:“司机开车过来了,我要先走了……”
  陈慕之直到下了楼,坐到了车里,还是觉得有些回不过神。
  他摘掉了皮手套,极为难受地摁了摁额头。
  他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想到君顾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的样子,君顾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抛弃了那个男人一样。
  明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君顾不过是个和他相处了不足一月的平凡人,可是分别的时候,却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割掉了一块东西一样难受和不自在。
  陈慕之回了长岛的房子,别墅很大,但是已经很有些年头,这里很清净,地方也比较偏远,不远处是海滩,没有什么人。
  陈慕之这些日子也无事好做,收拾房子,置办些需要的物品,闲来看看书和期刊,扫扫雪跑跑步,日子过得好生寂寞冷清。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君顾,可是仍旧不知该如何面对。
  现在的他,连自己都找不回来,如何面对那些故人和故事。
  君顾的神情和声音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里,有一些他清楚地知道不是近来发生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已经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但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一块。
  在他梦里,也会见到君顾用那种深情又伤心的目光看着他,他渐渐明白过来,曾经的陈慕之必和他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往,而现在的陈慕之已经忘了那些沉重的感情铺垫,忘记了那些含血带泪的情真意切。
  他之所以待君顾不好,是因为他总觉得君顾那种执着的感情是给另一个人的,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堂而皇之地偷窃这一切,他甚至会为君顾对陈慕之的义无反顾感到莫名生气。
  他是陈慕之,他不是陈慕之,他简直快被逼疯了。
  他知道君顾想要跟着他,却又怕惹他厌烦生气,所以即使出院那天,君顾那么难过,也没多说一个字。
  他原以为远离了君顾,他才能冷静下来,重新成为那个沉稳大气从容不迫的人。
  可是没想到,他的记忆还没恢复,对君顾的想念就已经先行一步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他控制都控制不住,像是身体自己有知觉一样。
  他所有的照片、视频、音频材料里并没有任何君顾的信息和照片,可是君顾的样子就像是刻在了心里一样,失忆以后他心里装的事那么少,却每天都会记起君顾来。
  他第一次感觉到思念的滋味,一旦认命了,他也不觉得羞愤,反而有些欣慰,失忆以后,他和这个世界的交情都浅了,只有这时,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了。
  陈慕之早上起来,刚拉开二楼卧室窗帘,就看见院子栅栏外有人影徘徊,他仔细望了过去,无奈轻度近视,看不太清,于是只好拿了望远镜,才在厚重的衣服和围巾的遮掩下,分辨出君顾冻得通红的脸和那双漆黑的眼睛。
  陈慕之有些意外,他掀开窗帘一个小角,仔细观察着,发现君顾徘徊在篱笆角落不起眼的地方,那里堆了厚厚的积雪,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陈慕之倒是不意外,君顾想要找到他的住址,温祺和崔亦棠都是知道的,他只是好奇,这才早上七点多,而且明显君顾已经在院外呆了许久,他这么早就过来,是要干什么?
  陈慕之站在楼上远远看着,君顾冻得厉害,时不时跺跺脚,在无人的角落走来走去,有时会抬眼望望大门,就是不肯上前,也不离去。
  陈慕之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君顾怕不是在等他出门吧?
  

  ☆、你是我未完成的歌(2)

  陈慕之站在楼上远远看着,君顾冻得厉害,时不时跺跺脚,在无人的角落走来走去,有时会抬眼望望大门,就是不肯上前,也不离去。
  陈慕之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君顾怕不是在等他出门吧?
  他每天晨起以后会出门跑步,但今天联系了谢朗博士,八点有一个视频会话,他就没有出门。
  他心中不由得一动,或许君顾已经这样偷偷守在他家周围许多天了?
  他十分抱歉地和谢朗博士通了话,把时间改到了晚上,穿了衣服出门。
  不过他今天没有跑步,他把车库里的车开了出来,从后视镜里看着君顾躲得更远,他笑了一下,把车开上了路,慢慢行驶。
  陈慕之把车开远,在路口转弯后停了十分钟,才调转车头从另一条路回去,他把车停在房子背后,穿过去,果然看到君顾一个人坐在他家门前,呆呆地,鼻尖通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慕之偷偷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又笨又傻,心里却还是软得不像样。
  过了一会儿,陈慕之门前那条路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君顾连忙起身,又跑到了不起眼的远处躲了起来。
  陈慕之皱了眉头,君顾起身和跑步的时候,腿脚好像不太利索,一直手扶着膝盖,陈慕之往前了两步,脸上神情也沉重了一些,有些担心,还有些生气。
  君顾跺了跺脚,实在冻得厉害,膝盖也疼到发软,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沿着大道往公交站走了。
  陈慕之下意识想要追出去,思前想后,还是撤回了脚步,等了等,又回到房后取了车,沿着大道追着君顾,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
  君顾走了将近一公里,才在公交站停了下来,陈慕之立马调转车头,上了另一条路,停下来远远望着公交站里唯一的身影。
  这里的公共交通很不发达,几乎人人都有私家车,等公交的几乎没人,而且这里公交系统比不得中国,线路很少,票价还要两刀。君顾前几天都不舍得坐公交,今天是实在冷得厉害,腿又疼,实在没办法了。
  还好没有等很久,就来了一辆空荡荡的车,公交车开走后,陈慕之连忙从另一条道上驶回来,加了油门追了上去。
  陈慕之一直不紧不慢跟着,等到君顾下了车,他才把车停到路边,也跟着下了车。
  陈慕之现在心情已经很不爽了,一路跟过来,这已经是长岛西部经济欠发达的地方了,入目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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