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_谪仙碧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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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声此时如坐针毡：自己真的不应该答应他们来这里！
　　“路风，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我要介绍我的新朋友跟你认识吗？就是肖声，肖声这是我的未婚夫，路风！”文萱笑着介绍道。
　　肖声慢慢抬头，路风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总经理好！我是设计部的肖声”肖声的声音很小，很没有底气，手不自觉的轻轻地握住！其他人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小职员看到总经理还是会很紧张的，可是其中原因只有路风跟肖声才清楚吧！
　　路风用深沉的眼睛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忽而轻笑了一声“你好！文萱刚刚回国，就交到了朋友，谢谢你！”路风转过头对文萱温柔的笑了！
　　肖声不由得心悸了一下，撇过头去，不去看他们。
　　“好了，大家快吃饭吧！你们也该饿了！”文萱端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路风不停地为文萱夹菜，低声细语…
　　肖声机械的动着筷子，食不知味。肖声虽然表面上保持着镇定，可是内心早已翻涌不已！文萱竟然是路风的未婚妻…文萱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气质非凡。跟路风站在一起，简直般配极了！
　　“肖声，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吗？”文萱关注到肖声的脸色不是很好，担心的问道。
　　肖声听到文萱问自己，赶忙抬头“没，没有！就是…昨晚可能睡得不太好吧！”
　　“看看你，给你自己的员工安排这么强的工作力度，都不能让人家好好睡觉了！”文萱嗔怪着路风。
　　“好好好，我下次给他们放个假，好吧？”路风笑着说道。
　　“他们”？是啊，自己现在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原来路风在别人面前也是可以这么顺从，这么温柔的！
　　肖声心里一阵心酸，随便夹起东西就往嘴里填，没想到却是辣椒，呛得肖声连连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慌乱中也不知谁递的一杯水，伸手去拿时，动作停顿了一秒，又立即接过水杯喝了下去才好了些！
　　这一顿饭吃的肖声是心神俱疲！
　　忽然，他看到路风夹的鱼里夹杂着香菜，顿时想起路风吃香菜过敏，想开口提醒，却发现…自己以什么立场去提醒呢？朋友？可能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吧，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一开始不呢？
　　就在肖声思考的一刹那，已经有人去代替肖声提醒了。
　　“你又忘记啦！自己吃香菜过敏…”文萱笑着帮路风把香菜择了出去。
　　“抱歉，没看到…”路风对文萱抱歉的笑了笑。
　　或许一直走不出来，留在原地的人是自己吧…
　　肖声收起自己的情绪，低头沉默的继续吃饭。


第10章　第　10　章
　　“路风，如果有一天我们走失了怎么办？”肖声仰头看着路风。
　　“那我会一直找你。”路风低头对怀里的肖声温柔的说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那我们就在布鲁日相遇吧！”肖声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说道。
　　“好！”
　　整个楼层都漆黑一片，只有一个角落里闪烁着灯光。肖声低着头，拿着画笔涂涂画画…仿佛怎么画都不满意！肖声叹了口气，放下画笔，揉着眼睛…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十一点多了，肖声看着桌上杂乱的笔和纸，于是决定回家，明天再继续吧！
　　肖声等电梯时，缓缓把左手抬起来，想起中午时自己的手触碰到了路风的手，虽然只有一秒钟，但是肖声还是可以辨认出那是路风的手：路风的手指很修长，关节很分明，手上微微的爆起的青筋，手掌很大，很暖…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可是肖声的脚却怎么也迈不进去。
　　“进来吧！”路风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肖声与路风并肩站在一起，可是两个人的目光却分别看向了别处。肖声此时多么希望电梯可以快一点！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为什么你要开口说话？！这是肖声此时内心独白！
　　“还好。”肖声佯装轻快的语气，可是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结束这个对话吧，不要再说话了！
　　“你就没什么话想问问我吗？”路风声音听起来无比冷静。如果不是肖声熟悉路风的声音，是无路如何也无法把这个语气说话的人想象成路风！
　　“那你呢？过得好吗？”肖声的脸色有些苍白。肖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什么答案。
　　“没什么好不好的，日子不都是那么过吗，你说是吧，肖声？”路风转过头来笑看着肖声。
　　肖声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十年了，第一次听他口中喊出自己的名字，自己究竟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谢天谢地，电梯到了！肖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逃似的跑了出去，结果却被困在了门口！
　　这场雨下的真不是时候！
　　路风走了出来，看见肖声傻傻的站在门口，很明显肖声没有带雨伞！
　　“我送你吧！”路风温和的说。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的！不用…总经理送了！”肖声连忙摆手，磕磕巴巴的拒绝道。
　　听到“总经理”三个字，路风的表情讳莫如深！
　　肖声看路风没有说话，欲转身离开，却被路风拉住了手腕！
　　“肖声，你没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吧！”路风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肖声怔住了，随后不留痕迹的挣开路风的手，开玩笑说道“哈哈，怎么可能？我没有躲着你啊！”
　　“是吗…那好，我一会送你回家！”路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肖声一听路风又提送自己回家的事，如临大敌“不是…真的不用了！我一会骑自行车就可以了，真的不用了！”一再拒绝道。
　　转身快速离开路风身边：就算淋着雨回家，也不想跟路风再呆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手再次被抓住！雨顺着脸颊滑下，肖声撇开头，不去回头！
　　“肖声，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也起码曾经是同学，校友或者说现在的我们是同事吧？”肖声没有转过头所以他没有看到路风眼睛中的悲痛，而路风也没有看到肖声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肖声很久没有说话…“路风…很多事情我们都回不去了，放过我，也放过你吧。”转过身来，缓缓说道。
　　“你误会了吧…我现在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没有其他的意思！还有…我有未婚妻了！”路风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肖声猛地抬起头，盯着路风，或许是因为雨下的太大了，肖声有些看不清路风的脸，什么时候开始路风让他变得猜不透了。
　　突然苦笑了一下，是啊，自己还抱有对路风什么幻想呢？幻想路风忘不了自己，求自己回到他身边？还是路风回国其实是为了自己？还是说未婚妻的事是故意气自己？
　　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吧…
　　肖声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一方面想让路风拥有新的人生，另一方面…看到路风现在过得那么好，自己又会心痛。
　　如果当初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我们都不是圣人，遇到旧爱时，总是会想着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其实我们都知道，‘如果当初’是不存在的，这些话都是留给懦弱的人，他们不敢面对现实，活在过去。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这只是在你的心上轻轻地扎上一针，当你动心的时候，它会痛，会提醒你…曾经痛过！曾经爱过…


第11章　第　11　章
　　肖声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深夜中只能听见肖声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眼神空洞，盯着前方，眼睛里没有焦距。肖声在想什么呢？或许他自己也说不清，讲不明！
　　现在肖声的脑子很乱，甜蜜的回忆和痛苦的回忆在脑海混乱的穿梭，肖声的头很痛！
　　“肖声，我饿了！“路风扯着嗓子喊道。
　　“一会就做好了。”肖声背对着路风在厨房里忙活着…
　　突然，肖声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害羞的笑了。
　　路风搂着肖声的腰，头埋在肖声脖颈处，闻着肖声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手臂渐渐收紧，肖声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刚想对路风说放开点，路风细碎的吻落在了肖声的颈间，肖声觉得很痒，不禁缩了缩脖子，肖声被路风转过身来，肖声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路风，一动不动……
　　路风轻笑了一声，声音很低沉但又有些沙哑“这个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
　　“哦”肖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路风宠溺的看着肖声，垂下了头，吻住了肖声的嘴唇。
　　肖声突然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路风，看着路风闭着双眼认真的表情，肖声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搂着路风的腰，路风的一只手捧着他的头，腰上的手渐渐收紧，把肖声拉近更贴近自己……
　　肖声似乎想起了还在做饭，推开路风，脸红着喘息着说道“还在做饭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风堵上了嘴。路风的绕过肖声，把煤气关上了，继续搂着肖声。
　　路风离开肖声，头放在肖声的肩膀上“肖声，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肖声轻笑了一声，在笑路风的傻“笨蛋，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永远啊。”
　　路风听肖声这么说，似乎有些着急，双手扶着肖声的肩膀，低头看着肖声“我们！我们就有永远…答应我，永远不要分开！”
　　肖声愣了愣，叹了口气“路风，你知道吗？我不喜欢再见和永远两个词…”
　　路风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说了再见，可是…我们不一定会在下个路口再见啊，永远，我们根本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所以，路风，我们可以不说再见，不说永远吗？”
　　路风静静的看着肖声，最后轻轻把肖声揽入怀着“好，不说再见，不说永远…那，肖声，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吗”
　　肖声点点头，“好！”
　　路风，原谅我不能给你永远的承诺，如果有一天，你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我不会阻拦，我会笑着看你离开。
　　肖声，我一直都在！
　　“肖声，别紧张，我爸妈都是非常和蔼的人！你今天穿这么帅，肯定会喜欢你的！你的手好凉啊…”说完，路风把肖声的手放在嘴边吹着热气。
　　肖声有些不好意思，挣脱了一下，可奈路风死死的抓住。
　　“快到你家了，放开！”路风的父母刚才美国飞过来看看路风，路风打算借这个机会把肖声介绍给家里！
　　路风知道肖声脸皮薄，就不气他了。
　　快到家门口时，正好碰到路风父母到家，路风打算拉着肖声过去…可是突然肖声抓住了路风的袖子，脸色变得很苍白，手依旧那么冰凉。
　　“路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想…我想回家。好吗？”肖声侧过头说道，身体有些发抖！
　　路风不知道肖声怎么了，但是路风对于肖声的决定会永不过问！
　　“我送你回去吧。”路风提议道。
　　“不，不了！你…回家吧！多陪陪…你的父母！”肖声摇了摇头拒绝道。
　　路风不勉强肖声，现在的肖声或许需要空间吧。
　　“好，那你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肖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离开时脚步很沉重！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肖声，是吧？”对面是一位高贵的中年妇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可因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而且很轻易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妇人年轻时一定非常漂亮！
　　肖声拘谨的坐在对面，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妇人，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希望你可以离开路风！”路风的母亲开门见山说道。
　　肖声抬头看着路风的母亲，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
　　“你不要答应的这么快，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路风的母亲很有教养，并没有说出侮辱肖声的话“我想，你也知道了，路风跟他爸爸坦白后，被他爸爸赶出去了，□□信用卡都被冻结了，路风为了你们的生活，不得不出去打工，他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只能一天到晚去拼命！而且…路风为了你决定留在国内上大学，我和路风爸爸本来决定在国外给路风找最好大学让他就读，可是他为了你…留在了这里！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生活吗？现在的你们或许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因为坚守了你们所谓的爱情，可是几年后，十几年后呢？你敢保证你们不会对对方产生怨怼吗？”
　　肖声静静听着，脸色变得很苍白！
　　“我今天就先跟你说这么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想通了，打电话给我。”路风的母亲笑着说完，站起来欲转身。
　　“伯母，等一下…”肖声着急的喊出口。
　　路风的母亲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依旧是完美的笑容“怎么了？”
　　肖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话“我…”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路风的母亲点了点头，离开了。
　　肖声盯着路风母亲背影，直到消失在了视线里。


第12章　第　12　章
　　肖声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路风打工的地方，路风在一家酒吧打工，肖声停顿了一下脚步，决定走进去……
　　肖声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路风，路风现在很忙碌，不断地奔走忙碌，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被经理骂，而路风低着头没有反驳。路风的眉间略显疲惫，肖声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路风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可是因为自己，如果依照路风以前的脾气，他一定会甩手走人，可是…因为他要保住这份工作而不得不忍受这些。肖声默默地跑了出去…闭上眼睛回想这三年和路风的点点滴滴，忽然有种错觉…这一切都是错的。
　　肖声本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假装心安理得的跟路风走下去，可是今天路风母亲的几句话就攻破了肖声的心理防线，不是肖声不堪一击，而是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或许，肖声应该感激她，她没有拿着支票来羞辱自己。
　　“肖声，今晚你想吃什么啊？”路风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可是肖声却觉得路风离自己很远很远、
　　“就老街的热汤面吧…”肖声心不在焉的说道。
　　“好，那你等我回家啊。嘿嘿…肖声，我想你了。”路风最后一句似乎有些疲惫。
　　“恩，我等你…”肖声此时只想快点挂掉电话，他怕…自己会撑不住！
　　肖声立即蹲在了地上，低声啜泣，不顾别人的目光。
　　肖声如果可以未卜先知的话，一定会很后悔，没有珍惜路风的最后的一通电话。
　　“师傅，麻烦您快点…”肖声着急的说道。
　　“小伙子，你着急也没有用啊，堵着谁也走不了啊！”师傅淡定的说道。
　　肖声心急如焚，根本坐不住…直接把钱给司机，打开车门直接跑着离开了。
　　肖声赶到医院时，问了半天，找了半天才赶到手术室。只看到了路父和路母…肖声脸色苍白，慢慢走向手术室门口。路父看到了肖声直接冲上来抽了肖声一巴掌。肖声没有反抗，脸被打到了一侧，瞬时红了，一个巴掌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儿子现在根本不会躺在里面，你还有脸来！”路父的情绪极其激动，还要冲上来对肖声动手，路风的母亲赶忙拉住了路父，把肖声推到一边“你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还是等等医生出来看看怎么说吧！”
　　路母把路父劝道一旁，肖声孤零零的站在了一边，肖声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红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肖声简直不敢相信，前一秒钟路风还在问自己今晚吃什么，还说让自己等他回家，还说想自己了。可是，现在路风躺在了里面。他们说什么…肖声听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路风是因为车祸，在中南道…在老街附近。肖声感到一阵眩晕，立即扶住墙，支撑着自己站着。自己现在还不能倒下，他要等路风出来，等…路风回家！
　　“肖声…别丢下我，带我回家。肖声，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你。”路风看着‘肖声’冷漠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肖声在另外一侧看到了这个场景，嘶声力竭喊道“我在这里啊，路风。路风！”
　　路风一直追着‘肖声’…
　　肖声惊起，看看周围…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的家。
　　肖声静静的想着发生了什么，肖声只记得：医生出来后，说…路风因车祸失明了。
　　肖声呆呆的坐着…失明？肖声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梦里路风说看不到自己了。
　　肖声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的一角，抱紧自己的身体。肖声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爸爸总说自己是扫把星，看来自己说不定真是天煞孤星。路风自从认识自己开始就一直在倒霉，只要是跟自己沾边的事情，路风从来都没有顺利过。受伤，被家人赶出家门，杀人，失明…妈妈离开了自己，奶奶离开了自己。现在说不定…路风也要离开了。
　　肖声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好想找到一个壳，自己可以藏在里面。
　　路风，你知道吗？其实…一直最怕离开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那么请你不要告诉我，让我假装以为你还在。
　　“对不起，我为路风父亲打你的事情道歉，他只是在气头上，你别介意。”路母真诚的看着肖声。
　　肖声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路母，眼圈发红，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之前的请求。你也知道路风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我和路风的爸爸准备把他带回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这样会减低对他的伤害，让他尽快好起来！”路母温和的说道。
　　肖声一听到路风可能会离开，情绪有些激动“可是，他不愿意的话…”
　　“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之前的请求。你主动离开路风，那么路风也会死心，他就会跟我们走了！”
　　肖声下不了决心，迟迟不说话。
　　“我想你也知道路风的梦想是摄影吧，他已经这样了还怎么实现自己的梦想呢！就算你不嫌弃他，可路风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做一个寄生虫永远依附在你身边吗？你一定要做他人生上的绊脚石吗？一定要他和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吗？一定要这么自私吗？”路母有些咄咄逼人。
　　肖声脸色惨白：是啊，路风的梦想，路风的人生，路风的一切都被自己毁了。如果自己继续以爱的名义留住路风，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自私了。路风如果要洗白，只能离开自己！
　　良久，肖声都没有说话，路母依旧望着肖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最后，肖声打破了寂静“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路风…”
　　路母喜上眉梢，激动的问“你答应了？”双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肖声的手。
　　肖声全身僵硬了一下，不自在的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吐了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
　　“你去吧，尽量快一点，路风的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肖声站在病房前，望着里面，迟迟没有进去。
　　肖声轻轻推开门，看见路风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看着窗外，路风看起来更加消瘦了。
　　不一会儿，路风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前移步，但可以看得出来每挪动一步，路风都极其的不自信，手不停地在摸索。
　　肖声顿时眼睛发酸：路风是那么…骄傲的人。
　　突然，路风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拐杖，被拐杖绊倒了，肖声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欲跑上前扶他。却看见路母跑的更快一些。
　　肖声心里突然滋生了一种叫做悲凉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比此时更加强烈，或许这种感觉只出现过小时候周围的小朋友嘲笑自己没有妈妈的时候。
　　路风有自己的家族事业，有自己更好的人生道路，也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没有了，而自己唯一的路风也要离开了，而推开他的人就是自己。
　　肖声失神的看着眼前路母对路风的细声温语，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路风突然将头转向门口的方向，眼神毫无焦距，肖声静静的屏住呼吸，不敢呼吸，生怕路风发现自己。
　　路风将头转向路母，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沙哑“妈，肖声来过吗？”
　　路母立即看向肖声，却看见肖声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没有，除了我跟你爸，哪有人来看你啊？”路母强装镇静。
　　路风默默低下头，眼睛低垂，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妈，我累了。你出去吧！”路风低声说。
　　路母安置好路风后，走到门口，拉了拉肖声提示让肖声出去。
　　肖声愣愣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肖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路风：路风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只一眼，一眼就好，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路风，对不起。路风，再见。本来说好的不说再见，可是我知道…这一次可能真的不会再见了。
　　肖声靠着墙壁，低着头看着地面。
　　“这个，给你。”
　　肖声惊诧的抬起头，看着眼睛的机票和一封推荐书，还有□□。
　　“我知道你喜欢设计，我替你申请了一所大学，那里可以实现你的梦想，还有这张□□你拿着，我会定期汇给你生活费和学费的。”路母笑着说道。
　　肖声低头无声的笑了笑，而后抬起头直视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