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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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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回包子只花了一刻钟,但儿媳很不高兴,不仅没有接过包子,还愤愤地说:“不吃了不吃了,这么慢,想害我迟到啊?”
  儿子丢开筷子,和儿媳一同离开,将门甩出一声巨响。
  梁萍愣在原地,眼里渐渐有了泪。
  但她委屈了几十年,心已经彻底麻木了。只要不挨“家法棍”,好像一切委屈都不算什么。
  这时,丈夫的卧房里传来一声怒骂,“大清早搞什么?死婆娘,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想气死我?”
  梁萍本能地缩了缩,不敢说响动都是儿子儿媳弄出来的,想了想又觉得解释不解释都没有用。
  反正在这个家里,所有的错都是她的。她很早就没了工作,以前靠丈夫生活,如今靠儿子儿媳的工资生活,她连反抗都没有立场。
  做好家里的清洁,梁萍出门了,不敢再拿音箱,也不知道不跳广场舞,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同在长陆区,但梧桐小区离梁萍家所在的小区还是有几站公交的距离。梁萍无所事事,鬼使神差地想去梧桐小区看一看。
  她很羡慕那些被杀死的老人,对她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
  时隔数日,梧桐小区外依旧停着警车,滨河休闲区安静得只听得见水流的声响。梁萍站在梧桐小区门口向里张望,很快被警惕的保安请离。
  她没有去处,腰背痛得直不起来,只好走到滨河休闲区,找了个石凳坐下,出神地望着奔流的河水。
  恍惚间,她感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可是转过身,又什么都没看到。
  ??
  出了命案,开业不久的醉香酒楼关门歇业,连带旁边的几个餐馆都受了影响,住在附近的居民议论纷纷,不到一天时间,就编出了好几个凶杀案版本,听众最多的一个版本是——王家三兄妹狼心狗肺,祝寿宴残忍杀害老父。
  花崇听了一耳朵,没往心里去,和柳至秦一同绕到醉香酒楼的后门,看了一会儿道:“如果凶手作案之后,从这个门离开,那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能拍到‘他’。昨天中午店里有三个婚宴,异常繁忙,如果‘他’假扮成服务员的样子,应该没有谁会注意到‘他’。”
  柳至秦微仰着头,看向屋顶,“我还是想不出,凶手如果是外人,那作案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王孝宁的腰带勒死王章炳。花队,这案子不会和梧桐小区的案子有关联吧?”
  “被害者都是老人,这是它们唯一的关联。”花崇说:“一边是非常专业的割喉,一边是不那么专业的勒颈,凶手还将棉纤维留在了死者的脖颈上。两起案子的凶手基本上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得知警察又来了,老板匆匆赶到,满脸难色,一来就问:“那个,凶手抓到了吗?”
  花崇反问:“你有什么线索要提供吗?”
  “你们能不能……”老板愁眉苦脸,将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警官你们看,我这店才刚开,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根本没办法做生意了。我急啊!”
  “我们难道就不急?”花崇说,“你注意着,如果有任何行迹诡异的人出现,马上联络我们。”
  闻言,老板“咦”了一声,做沉思状。
  “怎么?”花崇问:“想到谁了?”
  “昨天和今天一直有人来看热闹。”老板说:“我店里死了人的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他们想看就看吧,我也拦不住,但有个男的,好像有点奇怪。”
  柳至秦问:“怎么个奇怪法?”
  “看上去很紧张,还有点兴奋,看着不像单纯看热闹的人。”
  “什么时候?他当时站在哪里?”花崇问。
  老板往前门方向一指,“就那边。”
  “在监控范围内?马上把视频调出来!”
  老板被吓了一跳,连忙叫人调视频,哆嗦道:“怎,怎么?这个人是凶手?”
  花崇没有跟他解释——在一些凶杀案中,凶手会在作案后回到现场,有的是欣赏自己的“杰作”,有的是打听警察查到了什么线索。
  视频停在清晨7点23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向店里张望,摄像头冲着外面,将他和周围群众的表情捕捉得清清楚楚。
  别人脸上是好奇、惊讶,而这个男子脸上,是喜悦、兴奋。
  花崇立即拿出手机,正想安排调查此人,就见张贸来了电话。
  “花队,季灿说有情况想向你反映。”
  ??
  整个王家都给人一种灰败的感觉,但季灿不一样,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色的毛绒大衣,围着驼色围巾,高挑而漂亮,不过这种漂亮像裹着一层寒意,给人以冷淡之感。
  她不太像穷人家的女儿。
  这一方面说明,王楚宁尽力给了她最好的生活,从来没有苦着她,至于另一方面,她也许从来不曾体谅、帮助她的母亲。
  花崇问:“你想说什么?”
  季灿毫不慌张,眼中也并无悲恸,“你们在查是谁害了我外公,查出来了吗?是不是我姨?”
  “你希望是她?”
  出人意料,季灿摇了摇头,“如果真是我姨,那外公就太惨了。我妈想杀他,我姨也想杀他,也许大舅也想杀他。那生养孩子还有什么意义呢?”
  花崇记得,前一日正是季灿,冷冰冰地揭露着王家三兄妹的“伪孝”。
  “你们一定在调查我外公的人际关系吧?”季灿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个人,他和我外公有些矛盾。这件事,确实是我外公不对。”
  据季灿讲,大约是七八年前,王章炳在阳台上搭了个鸽子笼,养了十来只鸽子。
  鸽子的清洁不好打理,鸽子毛乱飞,鸽子屎掉得到处都是。居委会上门劝说过多次,王章炳都没有将鸽子处理掉,仍然放任鸽子“为乱”。
  后来,一只鸽子飞到了邻居——一户姓李的人家里,王章炳上门索要鸽子,鸽子却已经被对方炖汤吃掉。
  王章炳心痛至极,也怨恨至极,一定要李家给个说法,但李家先是说居民区本来就不应该养鸽子,后来说吃了就吃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李家养了三只博美犬,王章炳气不过,趁李家的老婆婆独自一人遛狗时,用拐杖将三只博美犬活活打死,当晚就炖了狗肉汤。
  为了这件事,王诺强赔了李家不少钱,并将家里的鸽子全数处理掉。之后,王章炳变得越来越消沉,直到患上阿尔茨海默病。
  “我外公患病之后,那家姓李的逢人便说‘活该’。”季灿道:“老实说,我也觉得我外公挺活该的。养鸽子本来就是他不对,他竟然还打死了人家的三条狗。”
  “这户姓李的人家现在还住在老地方吗?”花崇问。
  “已经搬走了。我想来想去,我外公这辈子干的唯一一件招人恨的混账事,就是打死了李家的狗。”季灿像终于轻松了一般,长出一口气,“那家人说不定到现在还恨着我外公。”
  柳至秦敲门进来,将平板放在桌上,上面播放的正是醉香酒楼门口的监控视频。
  “见过这人吗?”柳至秦指着其中一人问。
  季灿拿起平板,几秒后神情突变,“这个人……”
  “你认识他?”
  “他就是和我外公发生争执的人!叫李……李什么来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毒心(12)
  即便已经被带到市局,李丰全仍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此人今年55岁,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四口住在长陆区一个档次较低的小区。
  “我为什么要去醉香酒楼?看热闹呗,不然还能怎样?”李丰全两眼放光,涌出扭曲的喜悦,“听说王章炳那老畜生被他儿女联合起来杀了,我当然得去看!这老畜生,活他妈的该!老不死,早就该死了!”
  “我高兴啊!我当然高兴!想当年,他打死了我家的狗,把我老母亲吓得住院。这事你们去了解了解,他简直是个老混账,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东西!”
  “都说他是被他儿女害死的,我看还真是这么回事,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他这种老畜生养育出来的,可不就是一群小畜生么?”
  “我?我可不会杀他。我有病吗?这种老畜生有天收的,我啊,就去看看他是怎么被收去的……”
  花崇没有亲自审李丰全,看了一会儿监控,摇头道:“这人不是凶手。”
  柳至秦正好从技侦组回来,“李丰全有不在场证明。昨天中午王章炳遇害时,他在医院陪护他母亲,多个摄像头拍到了他。”
  问询室里,李丰全还在红光满面地痛陈王章炳死得好,说到兴头上,还不停拍着桌子。
  花崇说:“看来王章炳的死,不仅能‘改善’他子孙的生活,还能让另一些人笑得这么痛快。”
  “但如果凶手既不是他的子孙,也不是痛恨他的李丰全,那会是谁呢?”柳至秦说:“这两拨人的动机最为充分,而假设他们都没有动手,那躲在黑暗里的人是因为什么,非要杀死王章炳?王章炳死了,‘他’会得到什么好处么?”
  “关键是腰带,凶手为什么一定要用王孝宁的腰带作案?”花崇想了想,“凶手有没有想过,棉质物在勒颈的时候很容易留下棉纤维?”
  “凶手是故意的?”
  “故意嫁祸王孝宁?”
  “不止。”柳至秦说:“目前整个王家,能够排除嫌疑的只有王松松一人。其他所有人都有盗取王孝宁腰带的机会,同时也有作案可能。”
  花崇眼神暗了暗,“王松松有没有中途离开包房,不是凶手能够控制的。‘他’并没有打算放过王松松,是王松松运气好,进入包房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包房里的人中途都没有离开过,那么‘中招’的就只有最后一位进入休息室的人了。”花崇说:“凶手无法预测谁是最后一个,也无法预测哪些人会中途离开包房。‘他’没有明确的‘打击目标’。”
  柳至秦思考的时候嗓音变得更沉,“‘他’想看到王家变乱?王家的任何一个人被我们认定为凶手,‘他’都很满意。就算我们识破了‘他’的阴谋,‘他’也已经撕破了王家表面的和谐。”
  “如果我们的推测与事实吻合,那么王诺强等人的行为已经如‘他’所愿了。”花崇靠在桌沿,捏着一块的橡皮,“王家三兄妹势同水火,王孝宁与张冲戚夫妻决裂,王楚宁和季灿母女之情分崩离析。王章炳这一去,王家的亲情就彻底不存在了。”
  “这人挺厉害。”柳至秦抄起手,“但我不大能想象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局,那么‘他’用王孝宁的腰带勒死王章炳就是一种伪装。‘他’应该有能力以更快捷、更利落的方式杀死王章炳,但‘他’偏偏选择勒颈——因为这才是王家人应该采取的杀人方式。”
  “你想说,‘他’其实有能力像那些在梧桐小区作案的凶手一样,一刀干脆地抹掉王章炳的脖子?”花崇捏橡皮的手指一顿。
  柳至秦眉心挤出浅浅的皱痕,“没错。”
  花崇放下橡皮,食指抵着下巴,片刻后摇头:“不,不可能是同一群人。”
  “理由?”
  “梧桐小区那个案子已经被定义为涉恐袭击,属于集体犯案。”花崇认真道:“在现场行凶的人有四个,但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张分工明确的犯罪网。这张网里,甚至有不少像你一样精通电脑技术的人。”
  柳至秦眸光一沉。
  “但是反观王章炳的案子,几乎可以肯定凶手是单独作案,没有人为‘他’搞定监控,‘他’只能设局隐藏自己,这和梧桐小区案完全是两种风格。”花崇继续说,“而且涉恐袭击讲求遇害人数越多越好,而这个案子,凶手显然只想要王章炳一个人的命。”
  柳至秦垂首,揉了揉眉心,轻吁一口气。
  花崇走近,托起他的脸,语气放软,“怎么了?”
  柳至秦就势环住花崇的腰,慢声细语:“没什么头绪。”
  “着急了?”
  “也不是着急……”
  “你这还不叫着急啊?”花崇轻轻揉着柳至秦的脸,“心态稳住啊小柳哥。”
  柳至秦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花崇。
  花崇任他看了一会儿,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正在渐渐收紧。
  “花队,你刚才叫我稳住心态。”柳至秦说。
  “是啊。”
  “但我现在想,先吻住你。”
  花崇眼皮跳了跳,笑:“你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柳至秦不答,半眯着眼,慢慢靠近,直到含住那片熟悉的、柔软的唇。
  花崇脊椎一阵酥麻,索性丢开并不存在的心防,双手勾住柳至秦的脖子,任他闯入自己的气息里。
  柳至秦意犹未尽,吻完还牵住花崇的手指嗅了嗅,“有点儿香。”
  “是吗?”花崇也嗅了嗅,想起来了,“是橡皮的味儿。”
  柳至秦拿起橡皮一闻,“你手指上的更好闻。”
  花崇伸出手指,开玩笑道:“那咬一口?”
  话音刚落,指尖就被湿漉漉的触感覆盖。
  “你……”花崇连忙将手指缩回来,“你还真咬啊?”
  “连牙印都没有,怎么叫‘咬’?”柳至秦眼中闪出笑意,“我只是轻轻吮了一下。”
  这时,警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崇说:“去开门。”
  张贸提着外卖口袋跑来,“花队,小柳哥,你们在这儿啊?我找半天了都!”
  花崇接过外卖,才注意到忙案子忙得晕头转向,饭都忘了吃。
  柳至秦笑道:“谢了啊。”
  “谢什么?应该的!”张贸又从兜里拿出两盒牛奶,“刚加过热,趁热喝。”
  “哟。”花崇拿着盒装牛奶,在手上抛了抛,不知怎么就想起之前与柳至秦说过的“能不能用‘甜’来形容男人”,脱口而出道:“张贸同学,今天挺甜啊。”
  张贸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啥?”
  花崇:“甜。”
  张贸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甜?花队,你说我挺甜?”
  “怎么了?”花崇说:“你跑来送饭,还顺带捎了两盒牛奶,你不甜谁甜?”
  “花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张贸难得地生气了,“你把我当妞儿啊?”
  花崇:“……”
  柳至秦将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忍笑。
  张贸转身就走,“我是男的,我不甜!”
  花崇将人叫住,“你跑那么快干嘛?”
  “不跑让你继续逗我?”
  “我就是夸夸你而已。”
  “不能用‘甜’来夸男的啊!”张贸相当执着,把路过的李训吓了一跳。
  花崇随口哄了他两句,将人打发走,回头见柳至秦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花崇说:“刚才也不帮我说两句。”
  “和你一起夸张贸挺甜?”
  “啧,你看人家张贸多有骨气——我是男的,我不甜!”花崇模仿张贸的语气,手还在柳至秦下巴揩了一把,“你呢,我上次说你甜,你就应着了。”
  “这能一样吗?”柳至秦说:“我是你男朋友,你夸我甜是正常调情。”
  “真会说。”
  “所以今后别拿‘甜’这个字去逗张贸了。”
  “是是是。”
  “想夸一个男人‘甜’的时候,还是冲着我来吧。”柳至秦笑得狡黠,“随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
  花崇将大头菜夹到他的外卖盒里,“帮我把这个吃了。”
  “哎……”
  “别唉声叹气,大头菜营养丰富。”
  柳至秦说:“但是味苦。”
  “怕什么?”花崇乐了,“你不是说你很甜吗?吃点儿苦的中和一下。”
  “还是你自己吃吧。”
  “我不吃。”花崇狡辩:“我又不甜,不用吃苦菜来中和。”
  “那今后苦菜都是我的?”
  “谁让你比较甜呢?”
  柳至秦将大头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和饭一起咽下去。
  花崇“幸灾乐祸”,“小柳哥儿不甜咯。”
  “花队。”柳至秦轻声笑,“调戏下属要注意分寸啊,适可而止懂不懂?”
  “调戏下属?”花崇挑眉,“怎么刚才还是我男朋友,现在就变成我下属了?是谁说‘随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的?”
  柳至秦放下筷子,“好吧,敢问男朋友,接下去还想说什么?”
  花崇看了看时间,“赶紧吃完,准备开会。”
  柳至秦:“……”
  ??
  梧桐小区的案子早已不归重案组管,但重案组乃至整个刑侦支队,无人不关心这起大案。
  目前,警方已经联络到所有被害者家属,各方面的调查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陈争打听到,现在还看不到破案的曙光。
  那些人就像玩一票一般,完成屠戮之后销声匿迹,或许从此不再出现,或许正在酝酿下一次袭击。
  花崇不相信是前者。
  既然犯罪会令人上瘾,那比普通犯罪更丧心病狂的屠杀更会。那些隐藏在邪恶与偏执中的人,必然在等待下一个机会。
  花崇又梦到了在西北莎城的日子。梦里的画面老是不连贯,也没有任何逻辑性,一会儿在训练,一会儿在插科打诨,转眼,面前的战友倒了下去,子弹带出一串暗红色的血珠。土黄色的堡垒化作沙土倾颓垮塌,喉咙里满是血腥与土腥味。他在沙尘暴里狂奔,竭斯底里地怒吼,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奔跑,为什么要喊叫。
  他依稀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就是醒不来。
  突然,戈壁上降起倾盆大雨,凉意浇在他脸上,他终于停下脚步,不再奔跑,只是愣愣地看着鲜少降雨的天空。
  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闭上眼,醒了过来。
  “做梦了?”床头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柳至秦逆着光,眉眼都在阴影中。
  花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心跳渐渐平复。
  告别单身的好处之一,大约就是在梦到往事的时候,身边有个温柔等待自己醒来的人。
  梦的里面,是已经走远的残酷岁月,梦的外面,是有人陪伴的当下和未来。
  柳至秦抬起手,虚虚遮住花崇的眼。
  花崇拨开,“再让我看会儿。”
  柳至秦索性将花崇罩在身下,吻了吻他的眼睛,“梦到什么了?”
  “以前的事。”花崇翻了个身,半枕在柳至秦手臂上,“我说梦话了?”
  柳至秦摇头,“没有。”
  “那我刚才动得厉害?”
  “也没有。”
  花崇眨眼,有些不解,“你一直没睡着?”
  “睡着了。”
  “我既没有说梦话,也没有胡乱动,你睡着了,为什么会察觉到我在做梦?”花崇问:“然后起来打开灯,将我叫醒?”
  柳至秦偏头想了想,“大概是心灵感应?”
  “这都能感应?”
  “其实我刚才睡得挺好的。”柳至秦拨弄着花崇的头发,“但突然就醒了。”
  花崇笑,“突然醒了还叫睡得挺好?”
  “可能是感觉你正在做梦,并且想要从梦里醒来吧。”
  花崇心口渐热,目光越发柔软。
  柳至秦又道:“我一醒,就察觉到你不太对。”
  “你不是说我没有乱动吗?”
  “但你这儿在不断皱紧不断松开。”柳至秦边说边揉着花崇的眉心,“我就觉得,你可能正在梦里挣扎。”
  花崇握住柳至秦的手,挪到唇边,不带情丨欲地亲了一下,叹声道:“你怎么这么好?”
  柳至秦与他额头相抵,“因为是你。”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花崇说:“你就不跟我客套一下吗?”
  柳至秦一时没明白,“客套什么?”
  “啧,我刚才夸你,你就心安理得应着了?你难道不该说——‘我其实没你想象的好’?”
  柳至秦笑出声,深湖一般的目光落在花崇眼里。
  “我和你想象的一样好,可能还更好。我为什么要跟你客套?”“跟你”两个字,柳至秦咬得格外重。
  “哟!”花崇说:“真有出息。”
  “这和出息不出息无关。”柳至秦说:“像我这样追到心爱之人的男人,献宝还来不及,哪里有工夫客套?”
  说出“心爱之人”时,柳至秦的嗓音似乎都染上了蜜意。
  听到“心爱之人”时,花崇感到心脏被轻轻地抓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
  柳至秦撑起身,想要关掉床头柜上的小灯,花崇突然扯了扯他的手臂,令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等会儿。”花崇搂着他,“我再抱一会儿。”
  柳至秦眉梢微不可见地一动,让花崇抱着,缓声说:“花队,你也有这般黏人的时候?”
  花崇眼睛都懒得睁,发出一声闷沉沉的鼻音。
  仿佛在说——是又怎样?
  “那我不叫你‘花队’了。”柳至秦假装正在思考,慢悠悠地说:“改叫什么好呢?”
  “叫名字。”花崇懒声说。
  “嗯……不行。和你现在的黏糊劲儿不符。”
  花崇睁眼,“蹬鼻子上脸了?”
  “谁叫你黏着我不放?”柳至秦说:“看,还抓着我手臂。”
  花崇耳根有些热,翻身背对柳至秦,“睡觉。”
  柳至秦这才得空将灯关了。黑暗中传出一阵布料磨蹭的声响。
  花崇发觉自己被柳至秦圈进怀里,好笑道:“现在是谁黏谁?”
  “我黏你。”柳至秦果断承认,又道:“我想好叫你什么了。”
  花崇瞌睡都被撩没了,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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