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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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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寻正戴着蓝牙耳机,闻言打了个手势,示意等一下。
  “其实不管能不能判断,这四个地方都得派大量人手盯着。”花崇揉着前额,“还有别的人流量大的地方也不能疏忽。涉恐分子是一群亡命之徒,袭击很有可能是自杀式性质。当他们发现难以在这四个地方动手时,说不定会随机选择袭击目标。”
  “也就是说,哪里都不能疏忽。”乐然皱眉,“可是花队,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人手。昭凡哥列了个巡逻表,特警们已经是超负荷工作了。我倒是无所谓啊,反正我精神好,寻哥也理解,但有的兄弟已经在抱怨说出现家庭矛盾了。”
  “只能克服,没有别的办法。”花崇说:“洛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严峻的安全问题,特警必须顶在第一线。不过人手不够的事……”
  “看来得寻求军方协助。”柳至秦说着又看了沈寻一眼,“如果没有省军区的支持,我们会很被动。”
  这时,沈寻讲完电话,摘下蓝牙耳机放在一旁,“他说,城南旅游集散中心可能是个烟雾弹,最有可能遇袭的是泓岸购物中心。”
  “他”是谁,花崇等人心知肚明。
  “其实就算不做进一步分析,旅游集散中心也可以排除。”沈寻说:“汽车站火车站虽然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但相应的,警力也最充足。尤其现在马上到年关,在那儿执勤的都是武警特勤,步兵战车不少,袭击难以展开。但其他三个地方就不一样了,安保力量没那么多,也不专业。对了,秋山游乐园和泓岸购物中心的新年狂欢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花崇查看日历,“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都在工作日,29号恰好是周六。如果不考虑假期调整情况,这一天应该比较热闹。”
  “所以他们选择了这一天。”柳至秦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指尖转动,“30日、31日是假期,29日是周六,却被调整成工作日。他们知道,警方肯定会在30日、31日、1日这三天将安全警戒提到最高,29日就成了一个相对空散的日子。”
  “没错。”沈寻点头,“29号虽然还没有正式放假,但很多人已经提前请假,不用工作也不用上课。29号晚上,泓岸购物中心通宵营业,秋山游乐园开放晚间场,还有烟花晚会。”
  花崇顿感不寒而栗。
  涉恐分子残忍而狡猾,选择29号这个节点发动恐袭,简直是处心积虑。如果没有提前劫取他们的情报,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试想,29号去秋山游乐园和泓岸购物中心的都是什么人?
  请假带孩子过节的父母,天真可爱的小孩,想要一起看一场烟花的情侣,辛苦一年想要买件大衣犒劳自己的白领,领着年迈父母在心仪许久的高档餐厅团聚的子女……
  他们用双手攒来的平凡幸福,将顷刻间被那些疯狂的恶魔撕得粉碎。
  人间炼狱,血流成河。
  冰冷的海潮在胸中喧嚣,花崇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开始做警戒部署,“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会采取什么袭击方式,不过我猜,设置炸弹的可能性最高。这段时间加强在秋山游乐园四地的巡逻力度,排爆手保持随时就位的状态。”
  “我想这些人可能不会提前设置炸弹。”沈寻说,“这太困难了,除非是内部人士所为。”
  花崇想了想,点头,“我在莎城的时候,见得比较多的其实是人体炸弹。涉恐分子是不会把人命当成什么稀罕物的,很多充当人体炸弹的人,都接受过培训,被洗过脑。要对付他们,得有尽可能多的狙击手在场。”
  “但击毙他们不一定管用。”沈寻说:“自动引爆或者遥控引爆的话,在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还是会造成大量伤亡。”
  “你的意思是29号当天限制群众前往秋山游乐园等地?”花崇揉了揉额角,“这不太现实。”
  “起码可以通过公共交通的管制,减少一部分群众。”沈寻道:“这个我可以去协调。”
  乐然举手,“我也可以去协调。”
  花崇冲他俩笑了笑,“行。还有一件事也得麻烦你们。”
  沈寻摇头,“别说‘麻烦’,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存在谁‘麻烦’谁。”
  既然沈寻如此表态,花崇也不再客气,“市局和省厅能动员的警力有限,恐怕需要省军区出力。”
  “这没有问题。”沈寻说:“我马上去安排。”
  乐然伸了个懒腰,抱住只剩下丁点儿温度的枕头蛋糕,“只剩不到十天了,说什么也要阻止恐袭,把那帮疯子一网打尽!”
  ??
  陈争被暂时停职,刑侦支队的气氛不比特警支队好多少。花崇一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就察觉到气氛异常压抑。
  其实留在办公室的人很少,大部分队员都被派去出外勤了。办公室空荡荡的,几名队员不安地看着他。
  “陈队怎么样了?”曲值连日工作,小感冒拖成了重感冒,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眼尾耷着,嗓音本就很沙哑,隔着口罩更加显得瓮声瓮气。
  一提到陈争,花崇也是心头一沉。
  陈争和沈寻一样,都是有背景的人,而向韩渠“泄密”这件事可大可小,到底该怎么处理,其实就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不过现在韩渠在逃,涉恐团伙无一人落网,并且之前已经在洛城闹出个梧桐小区大案,新一轮袭击也迫在眉睫。
  这一切都是不利因素。
  如果最后能够成功抓捕韩渠,阻止恐袭,那陈争的事多半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没能阻止恐袭,那……
  花崇沉沉吁气,感到手指发凉。
  何况陈争还得承受内心的拷问,韩渠的欺骗极有可能成为插在他心底的一枚拔不掉的刺。
  陈争身在权贵之家,一直顺风顺水,工作多年,全凭一身本事,很少靠家庭。这些年始终坚守在刑侦一线,是因为喜欢这份工作,乐意扛这份责任。
  但现在,同僚的背叛就像一把生锈的刀,扎得他鲜血淋漓。
  再坚强的人,也会痛。
  想到陈争自嘲“内鬼的助手”时那个眼神,花崇就难受得抿紧了唇。
  曲值扯了扯口罩,转身咳嗽,憔悴不已,“我们没有办法帮到他吗?陈队,陈队在刑侦支队这些年真是尽职了。”
  花崇尽量平复心绪,沉声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障洛城的安全,避免伤亡再次出现。”
  曲值低下头,沉默了几秒,“肖队他……抱歉,我当时还以为他……”
  花崇在曲值肩头拍了拍,没有刻意说令人宽心的话,只道:“肖诚心如果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把他救回来。”
  曲值捂住眼睛,用力揉了揉,“我他妈怀疑肖队有问题!他生死未卜,同事还怀疑他,你说他如果知道了,会多寒心啊!”
  “别想这些了。”花崇说,“你多久没睡过好觉了?实在撑不住了就去休息一下,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曲值点点头,刚一转身,又转回来,“花儿,现在陈队出事,刑侦支队就得靠你顶着了,你千万不能垮。”
  花崇牵起唇角,笑得有些沉重,“我知道。”
  ??
  沈寻如约请来省军区的武警,昭凡迅速将特警与武警进行编队,派往城市的中心与各个角落。
  柳至秦大多数时间待在技侦组,与远在首都的那位“外援”一起紧盯僵尸网络,反复验证、分析劫取到的信息流。花崇则是刑侦、特警两头跑,偶尔挤出几分钟,就亲自去技侦组给柳至秦送一杯热咖啡。
  柳至秦眼下有很深的青色,眼中血丝密布。花崇心痛得紧,却不能像劝曲值去休息那样,劝他去休息。
  他不能休息。
  柳至秦抬起头,目光在碰触到花崇的视线时变得温柔。
  花崇与他对视片刻,将他的手牵起来,低头亲吻。
  温热的唇碰触微凉的指尖,血液里的不安分瞬间被点燃。
  柳至秦喉结抽动,“花队。”
  警室里没有别的人,花崇捏着刚被自己亲吻过的手,五指一张,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托住柳至秦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柳至秦闭上眼,单手扣住花崇的后脑,加深这突如其来的吻。
  “今晚我要去特警那边值个班,不回来了。”花崇靠在桌边,手指不经意地从湿润的唇边滑过。
  柳至秦出神地看着他,半天才道:“太辛苦了。”
  “谁不辛苦呢?”花崇笑,“你坐在这儿就不辛苦吗?让我看看,脑力劳动有没有让你掉头发。”
  柳至秦下意识摸了摸头顶,“不至于吧?”
  “我检查一下。”花崇说着靠近,双手在柳至秦头上胡乱揉着。
  柳至秦无奈,“再揉要揉掉了。”
  “嗯?”花崇故作惊讶,“你背着我戴假发了?”
  柳至秦:“……”
  花崇笑,还逮着几根头发轻轻扯了扯,“原来没戴假发啊。我就说,你这寸头哪里有必要戴假发。”
  “那你也去剪个寸头?”柳至秦说。
  花崇收回手,接连表示不干,“我现在这发型就挺好的。”
  “你以前也是寸头。”柳至秦回忆道:“头型生得好,从后面看就是圆圆一颗头,我当时想……”
  “圆圆一颗头?”花崇打断,“这是什么形容?”
  “哎让我说完。”柳至秦眯起眼,“我当时想,那么圆的头,如果有机会摸一摸就好了。”
  花崇:“啧。”
  “可能有点儿扎手,刺在手心里会很痒。”柳至秦说:“不过那时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摸你扎手的寸头。手心痒不了,所以心里痒得受不了。”
  花崇心尖像过了一道电。
  眼前的柳至秦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带着一股稚气与一腔热血的军校生,他成熟了,将强势隐藏在温柔中,偶尔才展露一次。
  花崇突然很想回到过去,亲一亲自己心痒难忍的小男朋友,让他摸摸自己贴着头皮的短发。
  “现在这样也很帅。”柳至秦又道,“那还是别剪了,大冬天,剃个寸头冷,剃坏了还得像乐然一样套个毛线帽。”
  “你是想说,现在大冬天,你脑袋冷。”花崇说:“提醒我给你买个毛线帽?”
  柳至秦弯着眼尾,“你愿意的话。”
  “你这人,有话不能直说吗?”花崇佯怒。
  “直说就得少说几句。”柳至秦抓着他的手指玩,“我想多和你说几句话。”
  花崇胸口软得不成样,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
  柳至秦也有分寸,松开他的手,“嗯,注意安全。”
  离开技侦组,花崇靠在墙上缓了几秒,这才搓了把脸,快步向楼下跑去。
  柳至秦于他,是最可靠的后盾,是最称心的铠甲。
  ??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来,洛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
  但和往年不同,今年洛城多了许多执勤的特警,甚至还有不少身着迷彩的武警。以前只出现在火车站的装甲战车开到了学校、医院附近,车站和商场时常能够看到持枪的警察。武警露面的不多,但若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很多都待在军方派出的大巴车上,随时待命。
  升级的安保并没有让人们放心,反倒是渲染出另一种紧张,街上的人比往年同期少了许多——这是花崇和沈寻预计到的,也是无法避免的。
  花崇换上了许久未穿的特警服,从警车上下来时,下意识摸了摸腰侧的枪。
  夜已经很深了,地铁收班,商铺关门,但整个泓岸购物中心仍是灯火辉煌,像一座闪耀的城堡。
  购物者大多离开,商场员工仍在忙碌。因为不久之后,这里将通宵营业,开启年末大狂欢。
  花崇在空旷的中庭走了几步,和几名特警打过招呼,略一张嘴,就呼出一口白雾。
  洛城不怎么下雪,但冬天气温很低,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寒风刺骨,在户外待得太久会受不了。
  花崇将配发的围巾往下巴处扯了扯,一边听耳机里各个小组的汇报,一边巡视着周围。
  这种任务以前在特警支队时经常遇上,到刑侦支队后,就基本上只与恶性凶杀案打交道了。此番与特警、武警合作,倒也没有半分陌生感。
  凌晨,城市变得越来越静。花崇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呵一口气,捂住脸,向警车走去。
  不想刚一转身,就被人叫住。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柳至秦站在不远处,提起手中的热饮,笑容溶进夜色里。
  “你怎么来了?”花崇瞳孔轻轻一张,掉进了些许霓虹的光彩。
  “沈队把我赶出来了。”柳至秦将热饮放在花崇手上,“说我现在是你的助手,不该仍然以信息战专家自居,该让其他人做的事就得放手。”
  花崇接过热饮,冰凉的手顿时热起来。
  “最重要的信息已经到手,现在确实可以暂时歇一歇了。”柳至秦说着伸出食指,在花崇鼻尖碰了碰。
  花崇没躲,喝了一口热饮,是巧克力牛奶,也许是巧克力加多了,甜得有些发腻,“干嘛?”
  “你鼻尖都冻红了。”柳至秦说。
  “是吗?”花崇说,“没知觉了。”
  两人一起向警车走去。柳至秦往一处高楼看了看,轻声道:“那边有狙击手吧?”
  “看出来了?”
  “凭感觉。”
  花崇很快就将巧克力牛奶喝得只剩下一半,被腻得抿了抿唇。
  “嫌太甜?”柳至秦问。
  “有点儿。”花崇不想喝了,但又舍不得扔。
  “那给我。”柳至秦说:“我喝剩下的。”
  花崇看了看吸管,发现最上面被自己弄扁了,好在没有留下牙印。
  犹豫的分秒间,柳至秦已经将纸杯拿了去,几口就将剩下的巧克力牛奶喝光。
  “是太甜了。”柳至秦说:“腻。”
  花崇笑,“还不是你多加了一份巧克力。”
  “我怕不够浓。”柳至秦把纸杯扔进垃圾桶,牵住花崇的手试了试温度,“终于热起来了。”
  这里不比刑侦支队的警室,花崇很快将手抽了回来,柳至秦也将双手揣进大衣的衣兜。
  不远处的武警正在进行应对紧急情况的操练,脚步声整齐划一,在寒夜里格外响亮。
  花崇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还是很担心吗?”柳至秦问。
  花崇“嗯”了一声,“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就算我们再仔细,可能也无法完全避免伤亡。但如果提前出击,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自乱阵脚。还有,我们现在加强了泓岸购物中心等地的安保级别,他们会不会临时改变计划,去袭击其他地方?”
  “如果真是那样,我会第一时间得到情报。”柳至秦说。
  花崇默了几秒,仍是有些不安,“那就好。”
  ??
  “你真的不打算走?”连烽阴沉着脸。
  “好戏马上开场。”韩渠说:“我买了票,有权力留下来。”
  连烽叹气。
  “你叹什么气?”韩渠冷笑,“他们已经上钩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连烽,这场较量横竖是我们赢,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第一百六十六章 毒心(37)
  特警涂装的侦查直升机在空中盘旋驶过,旋翼的巨大声响与寒风一同降落。玩滑板和自行车的小伙抬头望去,有人竖起手臂,兴奋地吹起口哨。
  洲盛购物中心尚未正式开放,中庭仍旧被住在附近的年轻人占据,一到夜晚就格外热闹。这阵子,购物中心的灯光设备已经全部启用,并且正在做开业前的最后调试。霓虹闪烁,将黑夜照成白昼。跳广场舞的中老年人也渐渐多起来,集中在中庭的东侧,与年轻人们隔着喷泉相望。
  梧桐小区的阴影,似乎已经在广场舞爱好者心中散去了,各个居民区附近的乐声一天比一天响亮,大有恢复过去势头的征兆。
  王鑫溜着滑板,飞身从喷泉中央跃过,因为动作不熟练,被淋了一身水不说,还在落地时摔了个狗吃屎。滑板擦着地面飞出,滑轮飞转,飙向正载歌载舞的大爷大娘。
  “我操!”王鑫忍着膝盖的剧痛,一瘸一拐向滑板冲去,边跑边喊道:“让开让开让开!小心!”
  这年头,若是滑板撞倒了老人,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站在广场舞队伍外围的一位大爷见滑板冲自己飞来,舞姿一改,飞起一脚就向滑板踹去。
  老年健步鞋与滑板碰撞,发出的闷响被乐声淹没,滑板忽一转向,又往喷泉的方向飞去。
  王鑫松了一口气,捡起伤痕累累的滑板,正想向大爷鞠个躬道个谢,就被大爷吐了一口唾沫。
  “想死吗?”大爷老当益壮,双目炯炯有神,舞也不跳了,恶狠狠地冲王鑫挥舞拳头,“撒野撒到老子头上来了?混账东西!你还有没有老少?懂不懂尊老爱幼?”
  王鑫被吼懵了,胸口的唾沫都忘了擦,一脸呆滞地看着大爷,头上脸上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掉,看上去很是狼狈。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突然醒豁过来一般,横眉怒目道:“啊?”
  “啊你个头!去死吧!”大爷仍旧骂骂咧咧,“我家孙子这时候都在学校上晚自习,只有你这样的混子、流氓才逃学鬼混!你踩的那是什么?滑板?不知道学好,尽搞这些没用的,你要是我家的孩子,我打断你的腿!”
  这时,王鑫的伙伴赶了上来,个个听得瞠目结舌。
  大爷继续骂道:“怎么?想找我老头子的麻烦?”
  “倚老卖老?”王鑫是附近技校的学生,从小没父母管,也不是什么善茬,被吐了口水,又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脾气也上来了,“操丨你妈的老不死,你他妈还想打断我的腿?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你他妈还蹦跶得起来吗?”
  大爷哪里受过这种骂,顿时面红耳赤,喉咙发出干涩的吼声。
  王鑫的朋友一些起哄,一些理智地劝道:“别跟老糊涂来劲儿!他要是讹你,你赔得起吗?”
  广场舞队伍里也是一阵骚动,几名六十来岁的妇女围着大爷,你一言我一语,对王鑫指指点点,骂出来的话跟接龙似的。
  “哎呀这些年轻人就这样,没素质没本事,书不知道念,就会出来玩什么滑板啦跳什么街舞啦!”
  “对对对!就一堆社会垃圾嘛!爹妈也不知道管。幸好我家孙子不这样。”
  “我看啊,这都是些没爹没妈的吧?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爹妈是什么货色,儿子就是什么货色咯!”
  “啧啧啧,没教养,连老人都不知道尊敬,活该找不到工作!”
  刻薄的话一句句钻入王鑫脑中,像柴火一般将他的怒气点得噼啪作响。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正要上前,手臂却被同伴抓住。
  “你傻了?和他们计较什么?”同伴拉着他往后退,“走,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坏人变老了!你跟他们横,被他们缠上就跑不了!”
  王鑫心头的火一时降不下去,但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兄弟拉着,一时也干不了什么。
  大爷见王鑫被拉走,得意洋洋地昂起头,向围拢来的舞伴儿说:“这些人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出来的,不上学,也不工作,就知道拿个破板子四处游荡。这叫什么?这叫游手好闲哪!不能给社会做出贡献,也亏得他们生在现在,如果生在过去灾荒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鑫气得发抖。
  “走了走了,别听。”同伴紧抓着王鑫的手,低声道:“啧,这老不死的,也就生在现在还能嘴贱骂个娘,要是生在那什么灾荒年啊,早被人扒皮吃肉了!”
  王鑫忍了又忍,忽听一个刺耳的女声道:“那不是王家的小子吗?咋啦,他跑来惹你?哎呦你跟他生哪门子气啊?我跟你们说,他啊,从小就没人管的!他妈年轻时是个‘坐台小姐’,后来得那个病死咯。你跟他计较,也不怕招一身那什么……梅丨毒!”
  王鑫再也无法忍耐,挣脱掉同伴,就抄着滑板向后跑去,眉间杀意毕现,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他的母亲是个不容于世的“卖丨春女”,他靠着母亲赚来的钱长大。没有谁比他清楚母亲的不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那样的工作?
  这么多年下来,周围一直有人说——看啊,那个人的妈,是染上梅丨毒死的,女人自己不爱惜自己,活该咯!
  可事实却是,他的母亲是身患乳癌,因为无钱医治,从早期拖到了不治。
  他不能容许这些人,用最恶毒的话攻击那个为自己奉献了一生的女人!
  “王鑫!”
  同伴的喝止已经迟了,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刚才还眉飞色舞说着“坐台小姐”的五旬妇女被滑板打破额头与面门,侧倒在地上,脸上血流如注,周围泛起丝丝缕缕的铁腥味。
  一瞬的寂静后,人们尖叫着散开,最初与王鑫发生冲突的大爷睚眦欲裂,两腿一软几乎跪下,吼道:“杀,杀人啦!杀人啦!”
  王鑫已经失去理智,低吼着踹向血流满面的女人,举起滑板再次狠狠砸下。
  中庭陷入混乱,面对疯狂的王鑫,不管是跳广场舞的中老年,还是赶来围观的滑板一族,都不敢上前制止。
  当购物中心的保安闻讯赶来,王鑫的滑板早已碎裂,而他的两个拳头全是鲜血。
  在附近巡逻的警车火速赶到,持枪特警拨开人群,侦查直升机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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