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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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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琴蹲在地上,将孟俊辉换下的衣服一件一件放进盆里,正要站起来,孟俊辉从浴室里出来,将手里的布料往孟小琴脸上一扔,嬉笑道:“谢了啊姐。”
  孟小琴避开,那布料掉在盆里,是一条刚换下来的内裤。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陈巧催道。
  孟小琴闭上眼,将满目绝望、仇恨、痛苦关在眼底。
  她的世界,生来就是黑色的。


第二十九章 红颜(29)
  一听花崇要去见孟小琴,曲值刚喝的冰红茶就喷了出来,“不是吧?花队你怀疑她?她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不好说,接触了才知道。”花崇斜曲值一眼,“怎么,你很关心她?”
  “关心群众不是应该的吗?”曲值一边擦桌子上的水一边不解地问:“怎么怀疑到她身上去了?她挺好一姑娘啊。我们上次不还说过吗,她这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儿在社会上打拼到现在的位置很不容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正因为很不容易,吃了太多苦——这话花崇没说,只道:“行了,知道你关心她,我例行跟群众了解情况而已。痕检科在查我从唐苏家里带回来的明信片,你看着点儿,有什么发现赶紧通知我。”
  曲值心下嘀咕:你不是和小柳哥成连体兄弟了吗,怎么有事还让我通知?
  嘴上问:“小柳哥不在?”
  花崇往休息室方向看了看,声音不自觉放轻,“他这几天都通宵通宵地忙,刚睡。对了,你们动静小一些,让他多睡会儿。”
  曲值嘿嘿笑,“老花啊,我咋就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放你的狗臭屁。”
  “真的!你没有!你对小柳哥嘘寒问暖,对我棍棒相加!”
  “谁承包了你夏天的冰红茶?谁过年送你限量版圣衣神话?”
  “你能别刚说完‘狗臭屁’,又说‘冰红茶’吗?”曲值嚎:“不知道冰红茶是我的生命之泉吗!”
  花崇摆手,“去去去,好好干活,争取早日破案,逮住凶手了你想要多少生命之泉我给你买多少,我让你用生命之泉泡澡。”
  曲值也就嘴上讨点嫌,瞎闹一会儿就准备做正事了。花崇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办公室,不多时又折返,手里提着一个便利店口袋。
  休息室的窗帘很薄,挡不住春天上午的阳光。柳至秦背对窗户躺在床上,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花崇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将刚买的皮蛋瘦肉粥和卤鸡蛋放在小桌上,本想立即离开,双脚却鬼使神差地站定。
  目光与春光一同落在柳至秦身上,大脑就像突然停止了运作,周围一切声响都渐渐停歇。
  片刻,花崇小幅度地甩了甩头,抬眼看着那单薄透光的窗帘,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踱出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待门外的脚步声消失,柳至秦睁开眼,眼里有些因熬夜而生的红血丝。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盯着房门发了半天的愣,才收回目光,看到了一旁小桌上放着的便利袋。
  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眉间轻微皱起,继而沉声叹息。
  “花崇。”他悄声自语:“你到底……”
  后面的话,消逝在静谧的空气中。
  花崇跟陈争要车,顺道打了个申请。
  “休息室的窗帘太薄了,秋冬季节还好,春夏根本遮不住光。我想换副厚点儿的,要不就再加一层。”
  陈争挑起一边眉,“稀罕了,我去年说换窗帘,你们个个嫌麻烦,怎么今年跑来跟我要窗帘?难道今年的太阳比去年的刺眼?”
  花崇面不改色,“你不关心气候趋势吗?新闻里说了,今年夏天可能创近十年的高温记录。我未雨绸缪,提前为兄弟们做打算。”
  陈争把车钥匙抛给花崇,笑道:“你还看天气预报?谁以前说只有老干部才看天气预报?”
  “谁?我记得是你。”花崇一脸无辜,“走了,办案去了。”
  陈争没事时老爱和他掰,此时却没这闲工夫,正色道:“花儿,不能让凶手再次犯案,明白吗?”
  花崇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放心。”
  午后,B。X。F酒店宁静闲适,一间茶室门扉轻掩,孟小琴正熟练地冲制普洱茶。
  花崇坐在她对面,微笑看着她的动作。
  “今天不是审讯,是问询,对吧,花先生?”孟小琴将精巧的圆形玻璃杯奉到花崇面前,笑容得体。
  “看来孟女士很清楚审讯与问询的区别。”
  “一定是问询。”孟小琴抚弄着茶具,“不然我们不会坐在这里。”
  花崇品一口茶,放下茶杯,“邱大奎家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很遗憾。”孟小琴眉间有几许淡然的悲悯,“我很小就认识邱大奎,他……”
  说到这里,孟小琴顿住了。
  “他?”花崇问。
  “抱歉,刚才本来想说‘他是个好人’,但似乎不太合适。”孟小琴尴尬地笑了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不管邱国勇做了多过分的事,杀人都不是可取的手段。他已经不能算作‘好人’。”
  “邱国勇做过过分的事?”花崇说话慢悠悠的,“你似乎很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了解说不上。不过大家都住在道桥路,彼此家里有什么事,偶尔也能听到几句。”孟小琴从容道:“邱大奎也不容易,很小就没了母亲,孩子出生不久,妻子也去了。邱国勇不会为人处世,脾气糟糕,周围街坊不喜欢邱国勇,邱大奎和他女儿也连带遭白眼。”
  “那你呢?”花崇问。
  孟小琴微怔,似是没听明白,“我什么?”
  “你怎么看邱家父子。”
  “我与他们接触不多。”孟小琴目光往下一瞥,像意识到了什么,很快抬起眼,“我平时工作很忙,少有机会见到他们。他们家的事,我也是回家之后听我父母讲起才知道。”
  花崇平静地与孟小琴对视,拉家常似的道:“邱大奎说,你是道桥路的名人,追你的人不少。”
  孟小琴眼睫颤了颤,露出矜持、羞赧,以及些许自得的神情,“没有的事。”
  花崇话里真真假假,“不要谦虚,邱大奎说了,你优秀、有本事,特别会赚钱,谁如果能讨到你当媳妇,那下辈子打光棍都愿意。”
  孟小琴轻微蹙眉,“他这么说?”
  “对啊。杀邱国勇这件事他已经后悔了,说自己糊涂,喜欢你很久,却没来得及跟你告白。”
  孟小琴唇角小幅度地扯动,眼睑下垂,一时没有答话。
  花崇自始至终盯着她,过了几秒,问:“我今天反正也来了,孟女士,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孟小琴立即摇头,脸上的笑容像一副生硬的面具,“没有,我和他确实不熟。我只是为他的行为感到遗憾而已。”
  花崇停顿片刻,话锋一转,“上次我们到你们家取物证,和你父母、弟弟产生了一些误会,他们之后还在生气吗?”
  “那件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孟小琴叹气,“我父母没受过什么教育,弟弟也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我们给你们家添了麻烦。”花崇笑着,“其实我今天来,还想跟你了解一下荒地女尸那个案子的情况。”
  “那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呢?”孟小琴分毫不乱,“听说考古基地那边前几天也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小伙子无意间挖出来的。道桥路的邻居们说,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说不定有杀人魔在我们片区游荡。我工作忙,经常加班,这阵子走着夜路,心里很忐忑。”
  “放心,我们一定会逮住凶手,还大家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花崇打着官腔,“不过现在关于凶手的线索很少,我们只能撒大网,各处摸排,这不我今天就来找你了吗。”
  孟小琴不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嫌疑人将某一物证藏在你们家后墙的砖缝里,我们现在有两个推测,一是‘他’找到你们家,纯属随机行为,二是‘他’是有意为之。”花崇语气诚恳,担忧而认真地看着孟小琴,“前者暂且不论,如果是后者……孟女士,你和你的家人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产生过节?”
  孟小琴蹙眉沉思,半晌后道:“我自己没有,但我父母和弟弟是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您知道,我在家的时间很少。”
  “那他们癖性如何?”花崇双手交叠,“你可以简单跟我描述一下,我稍有了解就行。”
  “唔……”孟小琴沉默一阵,“抱歉,我实在想不出他们与道桥路的其他居民有什么不同之处。我猜,嫌疑人找到我们家,应该是随机行为吧。”
  “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父母的行事方式正是道桥路居民的典型行事方式?”
  “可以。”
  “那我再问一句。什么是道桥路居民的典型行事方式?”
  孟小琴眼色一深,隐约露出几分鄙夷与厌恶。
  花崇注意到她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但这个小动作并未持续太久。
  “就是富不起来的人的通病吧。”孟小琴略显无奈道:“胆小怕事,斤斤计较,害怕付出,盼望一朝暴富,喜欢抱怨,习惯性推卸责任,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花崇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四位在污水沟边八卦徐玉娇与邱家媳妇的妇人。
  孟小琴与花崇目光相触,瞳孔一缩,似乎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难堪地笑了笑,“我的父母就是那样,无知小民。不过他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平时接触的人不多,一直在道桥路生活,不应当与外面的人产生什么瓜葛。所以我觉得,嫌疑人选择我们家,只是随机而已。”
  花崇点点头,看似自语,“那嫌疑人有没有可能就居住在道桥路?”
  孟小琴颈部的线条微不可查地一绷。


第三十章 红颜(30)
  花崇假装没有看见孟小琴的失态,轻松一笑,“对了,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大约没想到花崇突然换话题,孟小琴的眼神有些茫然。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爱好吧,逛街,收集漂亮小玩意儿什么的。”
  孟小琴眸光轻轻一黯,苦笑:“工作太忙,回家只想睡觉,没有精力想其他事。”
  “那倒是。”花崇赞许道:“趁年轻多拼一拼,你们五星级酒店经理岗工资高,干几年就可以买房了。噢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打算什么时候搬出道桥路呢?”
  “这……”孟小琴略显不悦,“花先生,这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当然没有。该了解的我已经了解了,刚才就闲扯了两句。现在这社会,大家最关心的不就是房子车子票子房子吗。”花崇笑道:“私事不方便回答没关系。”
  孟小琴手指收紧,别开视线,“我们家暂时还没有买房的打算。”
  “这样啊。”花崇起身,看了看表,“不好意思,冒犯了。时间好像差不多了,你得开始下午的工作了吧?”
  孟小琴也站起来,唇角是扬着的,但眉间的黯然却没有立即消去,公式化地笑着:“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联系我。”
  回市局的路上,花崇一边开车一边梳理孟小琴刚才的反应,车开得很慢。
  快到市局时,手机突然响了,“柳至秦”三个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他接起来,“怎么?”
  “花队,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到,发生什么事了,语气这么急。”
  柳至秦道:“我发现那个给唐苏寄北邙山明信片的人了。”
  “这就是‘一颗芹菜’的微博?”花崇迅速赶回市局,路上走得太急,出了些汗,此时已经脱掉外套,衬衣的衣袖挽到了手肘。
  显示屏上,是一个头像全黑,名字为“hqudyxkfmkaidhe”的用户主页,其关注、粉丝、发博数均显示为零,背景为初始默认背景,看不出任何数据。
  “怎么找到这个微博?”花崇问。
  “唐苏经常用她书房那台笔记本电脑访问这个主页,上面的痕迹很容易提取。”柳至秦在键盘上敲击数下,一串代码在显示屏上闪过,“平均每周一次,只去看一看,不留言,也不发送私信,最后一次访问是去年12月31号。h——我们暂且叫这个用户为h——注册的时间是7年前,清空微博的事件发生在4年前。”
  “4年前?具体什么时候?”花崇警惕起来,“一颗芹菜”的北邙山明信片正是4年前寄给唐苏,而唐苏目前的微博则注册于4年前的12月。
  “彻底清空是9月23号。不过之前陆陆续续也删了不少关注和微博。但即便在后台删除,上网痕迹也无法完全抹除,我暂时还无法大规模复原,不过在已删除的私信里,找到了一个用户发送的收信地址。你看,就是这一条。”
  “函省洛城市明洛区栖山居C区9栋,这不是唐苏的家吗?”
  “对,结合私信里的其他对话,我可以确定,这个叫‘海潮骤逝’的用户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唐苏以前的微博号。”柳至秦说:“这条含有地址的私信发送时间是4年前的5月19日,而明信片上的邮戳时间是5月23日。所以这一定是h在微博询问哪些人需要明信片时,唐苏发过去的。”
  花崇沉思数秒,“我看看‘海潮骤逝’的主页。”
  “在这里。”柳至秦敲着键盘,“我已经去看过了,她微博发得不少,最后一条发自4年前的12月2号,9天之后,她就注册了新号。”
  “为什么要换号?”花崇走了两步,“h在9月清空微博,唐苏12月注册新号,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可能单单是忘记用户名和密码了。她在新号的某一条评论里说,自己以前有个号,一直是自动登录,后来换了设备,就死活登不上了。4年前还没有实行实名制,如果单是忘记密码还好,连注册邮箱也一并忘记的话,那确实不太好找回。”
  花崇回到桌边,单手撑在桌沿,“没有实名制,是不是就没有办法确定这个h在现实中的身份。”
  “确实如此,不过我已经锁定了‘他’当年的登录ip。”
  花崇眼前一亮,“在哪里?”
  “就在洛城。”柳至秦笑了笑,“再具体一点,在洛城市富康区道桥路。”
  “花队,制作这张明信片的厂家找到了!”李训急匆匆地从痕检科跑来,进门时险些与张贸迎头相撞。
  “慢着些训哥。”张贸扶了他一把,“高兴成这样,中彩票了?”
  “去去去!花队呢?”李训急不可耐。
  “跟小柳哥在隔壁会议室聊案……”
  李训拔腿就跑,“砰砰砰”砸着会议室的门,兴奋至极,“花队!花队!花……”
  门从里面打开,花崇站在门边,亦很是激动,刚才柳至秦的发现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网络这条路没有走错!
  “花队,你看!”李训一把将报告塞进花崇怀里,“制作明信片的厂家找到了!就是这家!‘一颗芹菜’没在网上寻找定制卖家,她是在当地找的小作坊!”
  花崇翻阅着报告,看得非常仔细。痕迹鉴定是一门枯燥而有趣,且必不可少的技术,专业的痕检师能通过一张明信片的用纸、油墨、裁剪等细节确定出自什么机器,找到制作这种机器的厂家,再从销售记录中找到下家,最后锁定是哪一家印刷工作室。
  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花崇的手顿住了,眼中的光一缩,“这张照片是……”
  “是印制这张明信片的工作室提供的!照片里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我们在东里巷遇见的女人?”
  闻言,柳至秦也赶了过来。
  照片是传真打印的,不太清晰,但已足够判断正是孟小琴本人。
  花崇既兴奋又不解,“她怎么会拍这种照片?”
  照片里的孟小琴比现在看上去青涩,一身户外装,剪着短发,没有化妆,对着镜头抿唇而笑,眼中的欣喜难以掩饰。她像拿扇子一样捧着十来张印好的明信片,旁边站了三名笑得开怀的年轻人。
  “他们是这个小作坊的老板,刚毕业的大学生,历史爱好者。”李训说:“4年前,他们看中了北邙山的旅游潜力,合伙在北邙山脚下的头山镇开了一家类似慢速邮局的小店,卖自制纪念品、饮品,也接受客人定制。这人说……”
  李训指了指照片中左边第一位男子,“他说,她是最早光临他们小店的顾客之一,所以取货那天,大家一起和做好的明信片合了照。”
  “但她为什么没有在这个店寄明信片?”柳至秦问:“如果是从这家店寄出,明信片上应该有这家店的地址。”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训说。
  “很好理解。她急于寄出这些明信片,头山镇偏僻,从这家店寄的话,会耗费更多时间。”花崇说:“做完明信片,她的假期差不多也结束了,得回归工作,于是亲自带着明信片搭大巴到郑市,在那里投寄明信片,最后乘飞机或火车回到洛城。”
  “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想不通。”李训一心扑在痕检技术上,对案件本身的了解并不深,“这张明信片和徐玉娇、唐苏的死有什么关系吗?照片上的女人为什么会给唐苏寄明信片?就算寄了明信片,也无法说明什么吧?”
  “关系大了。”花崇轻笑一声,拍了拍李训的肩,“熬夜了吧?眼睛跟哭过似的,赶紧休息去,这次你们痕检科帮了大忙。”
  李训长舒一口气,精神头一上来,哪管熬夜没熬夜,眼睛就算像哭过,那也是亮堂堂的,“休什么息啊,案子都没破。我回去待命,有事随时叫我。”
  李训一走,花崇立即将重案组尚在市局的组员叫到会议室,并让曲值去B。X。F酒店请孟小琴。
  曲值是真没想到孟小琴与案子有关,但花崇找到的明信片、柳至秦锁定的ip地址、痕检科核实的印刷信息已经证明,孟小琴与唐苏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中午已经和孟小琴聊过,但是那时我没有她认识唐苏或者徐玉娇的证据。”花崇握着一支笔,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她的一些反应不大正常。”
  柳至秦心领神会:“她很冷静,看上去完全不紧张?”
  “对。她太冷静了。”花崇道:“我好歹是个重案刑警,去她工作的地方问她案子相关的事,虽然穿的是便衣,但也不该一点压力也让她感觉不到吧?普通人面对刑警多少该有些心理波动,但她没有,很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不正常。”
  “我听说上次你们去她家取物证,她催促过你们尽快找到凶手?”柳至秦问。
  花崇眼尾一扬,知道对方又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加上今天,她已经两次强调‘她工作很忙,经常很晚才回家,担心也被凶手所害’了。这很刻意,给人一种很积极站在被害人一方的感觉。而且她说自己很忐忑,这一点我没看出来。就好比一个人说自己很努力,但‘努力’只是停留在口头。”
  “这你们都看出来了?”张贸惊讶,“去取物证时我也在,我怎么没注意到那么多。”
  “当时线索零散,没人会怀疑孟小琴。”花崇说:“我是后来梳理线索,才渐渐发觉她的反应不合常理。”
  “我也是。”柳至秦轻声道。
  “再有,我跟她提到了凶手将某一物证藏在她家砖缝里的事,并告诉她两种可能——凶手随机,凶手有意。”花崇继续道:“她竟然能理性地和我分析,得出‘凶手是随机选择在她家藏物证’的结论。”
  “她自己可能注意不到,这里逻辑错乱了。”柳至秦说。


第三十一章 红颜(31)
  张贸听懵了,“什么逻辑错乱了?什么意思?你们慢点,我没听懂!”
  “凶手把物证藏在你家的砖缝里,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忐忑、恐惧、不安?”花崇问:“我是故意提到‘随机’和‘有意’两种可能的,目的就是看她的反应。正常人一定会害怕、疑惑,这导致的结果就是认为凶手有意选择自家。就算不那么害怕,也不会第一时间和我理性分析,判断凶手选择了她家是随机行为。这种‘理性’很刻意,但她自己察觉不到。所以刚才小柳哥说她逻辑错乱。她告诉我们她很害怕,但真正害怕的人,更会选择‘凶手有意’这一可能,并疑神疑鬼地思考自己和家人到底得罪了谁。”
  张贸搓着头发,“花队,小柳哥,你们太厉害了。”
  柳至秦看了花崇一眼,很浅地笑了笑。
  “但她的冷静没有保持到最后。”花崇往下说,“后来我们说起道桥路居民的典型性格特征,她突然变得激动,字句之间,我能感觉到她对她家人、邻居的不满,甚至是嫌恶。那种情绪是出自本能的爆发,好像在这之前,已经长时间地压抑在心头。而此后,我问她有什么兴趣爱好,她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了,目光也跟着挪开,不愿意与我对视,似乎这个平常的问题对她来说极难回答。我再故意提到工资收入,问她什么时候打算和家人一起买房,她的表情又变得窘迫、难堪,其中不乏愤怒。”
  “她不愿意聊这些。”柳至秦道:“对她来说,这些可能都是她难以启齿的伤疤。”
  张贸:“我还是无法想象是她杀了唐苏。”
  “不要将主观情绪、个人好恶带入案子里。”花崇说:“她有作案动机。”
  “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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