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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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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皎的行踪、通讯已经完全处于监视中。花崇一行人在抵达征城后直奔市局,正好在视频里看到楚皎从招待所出来。
  “他已经离开招待所两次了,前一次是出门买毛巾、香皂等生活用品。”负责监控的刑警贾飞说:“我们在招待所附近布置了眼线,一旦他出现,就不会离开我们的视野。另外,黄庆身边也安置了人手。他是外地人,今年24岁,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工作,独自租住在城西,我们能保证他的安全。”
  “辛苦了。”花崇看了一会儿视频,转身向柳至秦勾了勾手指。
  “怎么?”柳至秦靠近。
  “楚皎这次可能不会待太久。”花崇说:“他在洛城租了房,在这里却住在招待所里,还买了不少生活用品,看样子也没有立即搬走的意思。”
  “他已经杀人上瘾,而且自认为经验老道。”柳至秦点头,“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去打探黄庆的情况,一旦发现机会,就会立即动手。”
  乐然说:“我怎么觉得楚皎不像要去作案的样子?”
  花崇和柳至秦不约而同向他看去。
  “你们看,楚皎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监控。”乐然解释道:“不应该啊,像他这样的人,在作案之前,应该会格外注意摄像头。”
  “没错。”花崇想起郑奇、何逸桃两个案子,“他非常仔细,前期进行过周密的实地考察,否则不可能躲过所有监控。”
  “那他现在……”乐然想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会这么业余啊?”
  闻言,柳至秦虚起眼,心里忽地一紧,好像有什么念头一闪即过。
  不久,便衣警察汇报称,楚皎去了黄庆租住的小区附近,正在那里喂流浪狗。
  一听“狗”,花崇立马警惕起来。
  “楚皎不打算再买狗。”柳至秦低声道:“他打算在作案后将黄庆的……”
  “嗯。”花崇会意,“比起花大价钱买一只无法带在身边的德牧,流浪狗显然更加方便。”
  贾飞没听到二人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黄庆住的那个地方治安不太好,晚上黑灯瞎火的,算是我们这里比较落后的片区,流浪猫狗都比较多。”
  花崇理解。若要他向其他省市的同行介绍富康区道桥路,他也会觉得难以启齿。
  “坦白说,如果楚皎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到那儿作案,后面还真不太好查。”贾飞又道:“不过现在绝对没问题,我们全天候盯着他呢,一旦他有什么动向,我们能立即制服他。”
  花崇倒是不怀疑征城警方的能力。楚皎在明,警方在暗,如果这还能让楚皎得手,那大家都脱掉警服得了。
  但乐然的话让他很是在意。郑奇、何逸桃这两个案子是他亲自侦查的,从现场情况看,楚皎是个细致到极致的凶手,这一点判断不会有错。但如今目睹楚皎在作案前的行为,又觉得楚皎算不上细致——起码在面对摄像头时,楚皎的反应确实如乐然所说,很业余。
  离开征城市局,去宾馆的路上,花崇仍在想这个问题。柳至秦在他肩上拍了拍,“难得见你皱眉皱这么久。”
  “嗯?”花崇回过神来,“我在想,楚皎的行为是不是有前后矛盾的地方?对犯罪者来说,除了不能在现场留下指纹足迹DNA,最需要留意的就是周边的摄像头。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摄像头,为什么?”
  柳至秦之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其实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普通警察注意不到,但很显然,他们不是普通警察。
  花崇走得很慢,“难道有人在帮他?会不会是发布何逸桃照片的那个黑客?”
  “理论上讲,顶尖的黑客能够远距离操纵监控,并在此后抹除一切痕迹。但是……”
  “但是什么?”
  “需要一大笔钱。”
  花崇沉默片刻,突然问:“我想起来了,上次你提到那名在西亚的黑客时,说查账户流水可能会有收获,查出什么没?”
  柳至秦摇头,“暂时还没有。”
  花崇向前走了几步,转身道:“算了,别想这么多,徒增压力。我看楚皎八成这几天就要动手,我们先把他拿下再说。”
  黄庆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他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单亲家庭,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离家打工,闲下来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盗版网络小说,在别人构织的瑰丽世界里汲取在现实中永远得不到的快丨感。几年前,他因为寻找盗版资源而碰巧发现了“烽燧”这个网络文学交流论坛,浏览几条帖子后开始与人掐架。渐渐地,他发现在网上骂人比看小说更刺激。那种指点江山的感觉,令从小就生活在狭隘世界里的他热血澎湃。
  在他最热衷于上网掐架的那段时间,风飞78的“抄袭”事件爆发了。他理所当然成为辱骂大军里的中流砥柱,将对现实的所有不忿、痛苦一股脑发泄在这位素未谋面的作者身上。
  他甚至请了假,买了最便宜的火车票,与一众高举道德大旗的网友一起赶到林骁飞的老家,用油漆在那片斑驳的墙上大书“抄袭该死”四个大字。
  时隔五年,这“壮举”仍是他引以为傲的谈资。今年房市行情看涨,他每次卖出一套房子,就得意忘形地跟人吹嘘——好人有好报,他当年行了善,讨伐过恶人,如今才能顺风顺水。
  明年,他就想搬出那破败的租房,去市中心租一套电梯小公寓了。
  下班之后,他哼着走调的口水神曲,意气风发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这个季度的业绩已经超标了,往后几天都不用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去“烽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黑料。
  这两年,他已经不怎么看网络小说了,却对网络作者的黑料热情不减。谁如果陷入“抄袭”、“骗粉”等风波,他第一时间就会赶上去斥责,俨然根正苗红的“道德标兵”。
  一想又可以在网上挥斥方遒,他就开心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忍不住在昏暗的路灯下咯咯直笑。
  他没有发现,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他,有一个人,正悄无声息地尾随着他。
  “楚皎已经跟踪黄庆三天了。”花崇说:“看样子很快就会动手。”
  “早动手我们也好早解脱。”沈寻盯着视频,“乐然这三天都跟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正在这时,乐然的声音从通讯仪里传来,“寻哥,寻哥!”
  “我在。”
  “我感觉楚皎会今天晚上行动。”
  花崇眉间一紧。
  “注意保护黄庆。”沈寻说:“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乐然笑声压得很低,但听得出几分轻快,“放心!”
  公安部特别行动队出手,鲜少有失误的时候。凌晨1点,乐然将杀人未遂的楚皎押至征城市局,同时被带回来的还有惊魂未定的黄庆。
  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想要自己的命,那条回家的小巷与往常一样漆黑宁静,一眼望不到头,据说有很多活不下去的人蹲守在小巷两侧,伺机抢劫。姑娘们大多不敢晚上从哪里过,房东在他租房的时候,也提醒过他晚归时小心。但他从来不怕。
  怕什么呢?住在那里的都是穷光蛋,谁他妈抢谁还说不定。
  事实上,他住了几年,那条黑黢黢的小巷也走了几年,唯一遇上的坏事是撞见一个老汉强丨暴一个姑娘。
  他在网上不遗余力捍卫着“道德”,这简直耗尽了他生而为人的所有道德心。
  所以在现实里,他不再是“道德卫士”,反而成了施暴者。
  他和那个肮脏的老汉一起,轮丨奸了那名无力挣扎的女孩。女孩受到威胁,不敢报警,他没有得到丁点惩罚。
  巷子里,当高大强壮的男人亮出刀时,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这条巷子怎么会有人持刀抢劫?不会啊。埋伏在这里的不是只有强丨奸犯吗?
  后脑突然遭到重重一击,他想跑,发现根本迈不出脚。一把锋利的刀在昏暗的路灯下闪过一缕冷光,直逼他的咽喉!
  “嘭!”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响划破黑夜,他瞪大双眼,看着鲜血从男人手腕处汩汩涌出,刀应声滑落。
  下一秒,男人睚眦欲裂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捂住受伤的手腕。
  同时,一个年轻却沉稳的声音传来——
  “警察,别动。”
  就在乐然制服楚皎之后不到十分钟,璋省关于梁燕子一案的调查终于取得关键证据——痕检员在凶案发生现场,提取到一枚指纹。楚皎刚到市局,就被采集了指纹,两相比对,完全契合!
  审讯室,楚皎木然地坐着。他的右手手腕被子弹所伤,经过紧急处理后,包着厚厚的纱布。乐然出任务时向来喜欢往要害部位打,精准利落,根本不给人还击的机会。
  花崇和柳至秦坐在他对面,无言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和那日在花鸟鱼宠市场相见时没什么不同,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杀人犯。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中空空荡荡的,似乎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或许是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早已明白有朝一日会与警察面对面。
  许久,楚皎抬起头,飘散的目光在花崇脸上聚拢,嗓音嘶哑地说:“你是那个……”
  “我们见过,你带二……”花崇说:“带德牧回市场看病的时候。”
  “原来你们是警察。”楚皎视线扫向柳至秦,“瞧我这运气,撞谁不好,居然撞上警察。”
  顿了2秒,他又道:“既然你们找到我了,想必已经去过我在洛城的家了吧?小男还好吗?我留在家里的食物,它都吃了吗?”
  花崇拧眉,心里忽地升起一种极其烦躁的情绪。
  楚皎口中的“小男”,应该就是险些被害死的二娃。
  柳至秦敲了敲桌边的一份文件,“你杀了梁蕊儿,是吗?”
  楚皎眯起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半分钟后,他说:“就是那个璋省的女人?”
  “是。”柳至秦说:“你割开了她的喉咙,取出了她的心脏,将她埋在城郊的建筑废墟下。”
  楚皎突然笑了,“我不杀她,难道让她继续在网上害人吗?”
  “所以你是承认了?”花崇问。
  “已经被你们抓住了,我不承认有用吗?”楚皎轻摇着头,神色惋惜,“可惜没能干掉黄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杀掉他,再抓捕我呢?他那种人渣活下去也是危害社会,让我一并解决掉不是更好?你们知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他曾经强丨暴过一名女性,就在今晚那个巷子里,他甚至还拍下了照片威胁受害者。像他这样的败类,也配得到你们警察的保护?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去保护更应该受到保护的人呢?”
  “强丨暴过女性?”正在另一间屋里看监控的沈寻道:“有这种事?”
  征城刑侦支队队长闻言脸色一黑,让手下马上去查。
  花崇按捺着火气,继续问必须要问的问题:“在杀害梁蕊儿之后,你前往曲省,杀害了戚利超和周子瀚。之后又来到洛城,杀害了郑奇和何逸桃。”
  楚皎点头,完全没有试图否认,就像接受宿命一般,甚至还牵着唇角笑了笑,“他们不配活着。他们和易琳琅一样,是伪君子,是败类,都该死!”


第六十二章 知己(27)
  另一间审讯室,黄庆在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之后,呆如木鸡地缩在座椅上。坐在他对面的刑警厉声询问楚皎提到的“强丨暴”一事。最开始,他坚决否认,之后支支吾吾说“不知道”。刑警怒了,一拍桌子,作势要将他从座椅上揪起来。这情形像极了方才他在小巷里被袭击的一幕,他吓得惊声大叫,浑身发抖。
  片刻,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尿骚味,一阵泠泠的声响从下方传来。
  他竟是被刑警的动作吓到失丨禁。
  沈寻看着监控,面色不虞。
  “我丨操!”因为过去的经历,乐然对性丨犯罪者痛恨至极。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透过视频死死瞪着黄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我他妈的……”
  “乐乐。”沈寻牵住他的手,明白他想说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冷静。”
  视频的另一边,黄庆不断抽泣,双手捂住大半张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第一个,不关我的事!就算我不在那里,她,她也会被强丨奸!”
  不仅是乐然,连负责审问的刑警也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我只是路过而已,我每天都从那里路过。”黄庆惊魂未定地说:“谁叫她深更半夜往那条巷子里跑啊?住,住在那边的女人都知道,晚上不能往巷子里过,危,危险。快12点了,她穿条裙子到巷子里,不,不是欠丨操吗?”
  乐然额角暴起青筋,若不是沈寻在一旁拉着,他已经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将黄庆揍得爬不起来。
  “我路过的时候,她已经被曹老汉按住了。曹老汉是个‘力哥’,就是给人搬货的工人,也住在我们那一片。”黄庆眼中多出几缕狂乱,“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我有义务阻止他吗?如果我阻止他,被他打伤,派出所会给我颁奖吗?我,我凭什么要见义勇为啊?”
  “所以你就参与了强丨暴?”刑警咬牙切齿。
  黄庆有些困惑:“我已经看到了啊,我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走开吗?”
  “你!”刑警指着黄庆的鼻子,愤怒得语塞。
  乐然重重喘着气,胸口与肩膀明显起伏。
  “好了。”沈寻揉着他的后颈,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安抚道:“我跟你保证,这个人一定会受到惩罚。乖,不要冲动。”
  黄庆苍白的脸在视频中显得愈发狰狞,他的声音经过电波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似人的气息:“如果我走开,曹老汉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我会去告发他。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刑警:“这就是你成为他共犯的理由?”
  “是他邀请我的!”黄庆开始竭斯底里,“那个女的穿成那样子出门,摆明了就是想被男人上!哪个正经女人晚上穿那么暴露出门?她,她活该!遇不到我们,难,难道她就不会遇到其他人?曹老汉操了她,让我一起上,我是无辜的,谁让她那么贱呢?她还哭呐!你们要抓要判刑都找曹老汉去,我认识他,知道他住在哪里。我提供线索,你们放了我,啊?”
  沈寻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想到,来征城缉凶会正好撞上一桩强丨奸案。犯案者毫无悔改之心,甚至将责任推卸到受害的女性身上。
  ——她为什么要深夜出门?
  ——她为什么穿那么少?
  ——那条巷子夜里危险,她为什么要去?
  ——她活该被强丨暴!
  人性的卑劣在黄庆身上爆发,宛如一个巨大的毒瘤,在被戳破时淌出恶臭不堪的脓液。
  有多少人说过与黄庆相似的话?
  有多少人在目睹伤害发生时,冷嘲热讽,认为错的是受害人?
  他们不是犯罪者,却是犯罪者的帮凶。
  地上的污迹被清理干净,黄庆犹自说道:“我是无辜的,曹老汉才是强丨奸犯,我只是路过!”
  “寻哥。”乐然已经冷静下来,眼中含着杀手般的冷光,“当年黄庆在网上‘讨伐’林骁飞时,想的是不是也是——我是无辜的,那么多人骂风飞78,我也骂两句怎么了?我是无辜的,大家都去风飞78家泼油漆,我也泼两桶怎么了?”
  沈寻搂着他的肩,没有说话。
  花崇和柳至秦并不知道发生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的闹剧,坐在他们对面的楚皎正近乎平静地讲述自己与易琳琅的恩怨。
  “我给他当了多少年‘枪手’来着?记不清了,总有五、六年了吧。当‘枪手’比用自己的笔名写作赚钱多了。我一个毫无名气的作者……不,我算不上什么作者,顶多算个写手,当年我一天埋头写两万字,一分钱都卖不出去,没有网站肯和我签买断合同——买断合同你们知道吗?就是我写多少字,网站给我定额的钱,后面就算我的小说火了,我也分不到一毛钱。我只能签分成合同,收入和网站平分。这么写了几个月,收入根本养不活我自己。”楚皎看着自己的手,说得很慢,“我只能当‘枪手’,那样起码不会饿死。”
  “易琳琅很有钱。他是富豪的独子,但没几个读者知道。他把自己包装成勤奋善良的追梦美少年——呵,他当然‘勤奋’了,日更一万字,其中九千字都是我们这些‘枪手’完成的。”
  “你在给他当‘枪手’期间,也以自己的笔名创作。”花崇说。
  “你们查得真清楚。”楚皎双手交叠搭在桌沿,“没错。虽然当‘枪手’很来钱,但我不想一辈子给人当‘枪手’。人嘛,总是得有点情怀的。我当初温饱都不能保证,当然无法追求理想。我一边当‘枪手’,一边还在一家汽修店打工,你们肯定都查到了。后来,我生活不成问题了,甚至过得还不错,就想追一追我的梦。”
  柳至秦道:“你想写出属于你自己的小说。”
  楚皎眼睛亮了亮,“没错!”
  “这是你与易琳琅决裂的关键?”花崇明明是提问,语气却如肯定一般。
  楚皎神色轻微一变,干笑道:“他偷了我的作品,他是个最卑鄙、最该死的人渣!他指责别人抄袭,其实他才是抄袭界的宗师!”
  “慢慢说。”花崇冷声道。
  “现在正在热播的那部剧——《玄天山河》,你们看过吗?”楚皎问。
  “听说过。”
  “那里面最关键的一条剧情线,是易琳琅强行从我手上买去的!”说到这里,楚皎发出一阵怪笑,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仿佛有血即将从眼角淌出。
  “那是我当时正在创作的小说,《怀战》中的剧情线。他在看过之后,强迫我卖给他。”楚皎深深吸气,“如果我不卖,他就要毁了我!”
  “毁了你?”花崇还是那副漠然的姿态,“怎么个毁法?”
  楚皎摇头,“你们理解不了的,你们理解不了……”
  “你不说我们怎么理解?”柳至秦道。
  楚皎沉默许久,再次开口,“网文圈也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你是‘大神’,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想让一个毫无名气的作者滚蛋,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甚至都不用自己说什么,只需让粉丝意识到,你不喜欢那个人就行了。当你想要针对某个人的时候,自然有成千上万的脑残粉为你前赴后继。”
  花崇听说过娱乐圈捧高踩低,不知所谓的“网文圈”也是如此。
  “我已经写了很多年了,最初是真的写得不好。我不像那些有才华的人,下笔如有神,二十岁出头就成为‘大神’。我没有什么灵气,但写了这么久,终于也摸索出了自己的路,算是一种进步吧。”楚皎眼神柔和了一些,“《怀战》是我最好的作品,它耗费了我所有精力。从开始连载起,它就有了不少读者。我本来以为,靠着它,我能够慢慢红起来。”
  “等一下。”花崇打断,“你说易琳琅买走了《怀战》里一条剧情线,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连载之前给他看过《怀战》的剧情线?”
  “是连载之后不久。”楚皎说:“当时那条剧情线还没有在文中铺陈开,他突然找我看大纲。”
  “你给他看了?”
  “他当时的原话是——你这篇文的数据还不错,有大纲吗?我这边找人给你看看,开局不错的文最忌写崩,大纲太重要了。”楚皎苦笑:“我是他团队的成员,跟他签了约,我没有理由拒绝他。我没有想到,他会在看过之后,直接提出买断我的剧情线。”
  “他说我是他的‘枪手’,他支付我钱,我有义务将他看中的东西卖给他,无论是写好的段落,还是人设,或是剧情线。如果我不照做,他有一百种办法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无法出头。”
  楚皎叹了口气,看向花崇和柳至秦,“我说过你们理解不了的,这个圈子太复杂,像我这样的本就有‘枪手’黑历史的作者,根本斗不过他。如果我反抗,他请‘枪手’的事虽然会曝光,但我的写作生涯也告终了。”
  “所以你把剧情线卖给了他?”花崇道。
  楚皎点头,表情突然痛苦起来,“后来,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成了他的,我构架的剧情线成了《玄天山河》里最精彩的一笔。他红得发紫,而我籍籍无名。缺失了关键剧情线的《怀战》就像没了灵魂,我赶出另一条替代线,但……”
  楚皎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咬牙道:“我恨他,他偷走了我的一切!”
  “《玄天山河》是去年下半年开始爆红,你也是那时候从网络上消失。”花崇说:“你受到了刺激?”
  “刺激?不,这不叫刺激。”楚皎狠皱着眉,“眼看自己的剧情线在他的小说里大放异彩,我才明白一件事——我受不了,我根本不该卖给他!他是贼!”
  柳至秦咳了两声,起身朝门外走去。
  花崇回过头,也跟着走出去。
  “他精神很不正常。”柳至秦说,“他一直在讲自己与易琳琅的矛盾,但他杀的人却是当初辱骂林骁飞的人。”
  “让他冷静一会儿。”花崇单手揉着太阳穴,“我本来以为他会挣扎,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认了。”
  “铁证如山,他狡辩也没有用。”
  “这倒是。”
  此时,隔壁房间的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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