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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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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天法术?”花崇干笑,“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说法?”
  “村民愚昧,别说十年前,就是现在,有的乡村里还有拿活人供给神明的事发生。”肖诚心说。
  “后来没有继续查,是什么原因?”柳至秦问。
  “查不下去了,实在是找不到线索。”
  “那这次怎么非要查这个案子?”
  肖诚心难以启齿,“我,我抽到的……”
  花崇无语,“什么?”
  “我也没办法啊!”肖诚心为自己争辩,“陈队让我自己挑案子,挑了就必须破。但是简单一点的案子上次你不是帮我侦破了吗,剩下的都麻烦。”
  “所以你就随便抽一个?”
  “我也没想到会抽到这个。”
  花崇说:“我要是陈队,我也骂你。”
  “反正都定下来了,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肖诚心挤出个笑,“花队,你就帮帮兄弟的忙!”
  这案子单看案卷的确是无路可走,但是花崇经验丰富,明白在办公室聊案子和到实地走访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讨论时抓不到缰的案子,到了现场,说不定就会发现蛛丝马迹。
  但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道:“我尽力。”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肖诚心恨不得花崇被包公附体,立即就把案子破了,“你们重案组最近没事,要不我们明天就去洛观村?”
  “这么急?”花崇开玩笑,“我嗓子不舒服,想歇几天。”
  “别歇了!要是过阵子重案组来了案子,你肯定把我晾一边不管。”
  “哎你别乌鸦嘴。”花崇微偏着头,“我们重案组要来了案子,就意味着又有人被害。”
  柳至秦补充道:“可能还不止一人。”
  肖诚心赶紧说:“呸呸呸,你们重案组永远没案子!”
  “然后天天帮你查案子?”花崇勾着眼尾,站起身来,正色道:“那就明天出发吧,案卷给我,我再看看。”
  回到重案组,花崇点了几个人,本来没打算叫张贸,张贸却主动报了名,报完又后悔,觉得这案子太没人性了。
  “人性?”柳至秦说:“但凡是凶杀案,就没有人性可言。凶手杀未成年,你觉得‘他’没有人性,但如果‘他’杀的是成年人,就有人性了?”
  “但未成年多无辜啊!”
  “有的成年人也很无辜。”
  “话是如此……”张贸想了想,“我还是觉得杀未成年的人特别没人性。而且很多杀害儿童的案子吧,凶手跟那些儿童无冤无仇,甚至根本不认识,‘他’动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活得不如意,挨了上层人物的整,没办法还击,只好对反抗力最弱的孩子动手,或者是得了绝症,没钱医治,出来报复社会。这种行为纯粹是泄愤,这些人和垃圾、畜生有什么区别?抓一个就该枪毙一个!”
  “小柳哥说得没错啊。”花崇自动忽略张贸义愤填膺的“即兴演讲”,果断给柳至秦撑腰:“杀人就是杀人,性质不因杀的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而改变。”
  “你,你们!”张贸心里喊——你们夫唱妇随啊!
  “嗯?我们怎样?”花崇问。
  张贸求生欲极强,“你们真是心有灵犀的好搭档!”
  花崇笑了,“这还用你说?”
  说完冲柳至秦挑眉,“是吧,小柳哥?”
  柳至秦也笑,但笑得没他那么张扬,含蓄地点了点头。
  以前出差很简单,收拾点行李就行了,现在家里有了个狗儿子,花崇发现自己有了记挂。
  当初领养二娃时,他便跟老板说好了,必要时会把二娃寄养在店里。但真到不得不出差时,他已经不愿意再让二娃回到花鸟鱼宠市场。
  老板不喜欢二娃,市场的人也把二娃当做“凶犬”,他舍不得让二娃去受委屈。
  好在这次出差不用带法医,徐戡也承诺过,在他和柳至秦都出差时,帮他照看二娃。
  徐戡直接将车开到了画景小区,花崇收拾好二娃的日常用品,牵着二娃出门。
  被伤害过的动物心眼比从小被善待的动物重,二娃害怕被抛弃,一路上都“呜呜”直叫唤。
  花崇哄它凶它都没用,直到被徐戡牵上车,它还满眼绝望地看着花崇。
  花崇一下子就心软了。
  徐戡关好车门,拍了拍二娃的脑袋,“那我走了啊,你们这个季节去洛观村挺好的,查完案子还可以上山里摘摘果子,现在正是他们那儿的旅游旺季。”
  “我哪有时间摘果子。”花崇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趁还未接通,对徐戡道:“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徐戡不解,看了看副驾上忧伤得像要哭出来的二娃,“你爸爸给谁打电话?”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花崇说:“小柳哥,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在小区门口……嗯,和徐戡在一起……二娃不肯走,你来哄哄它,它听你的……”
  徐戡顿感无语,摸着二娃的耳朵,“到底谁才是你爸爸?你姓柳还是姓花?”
  过了大约一刻钟,柳至秦就来了。
  “二娃怎么回事?”
  “喏,副驾上坐着呢,以为我不要他了。”花崇说:“可能要得抑郁症了吧。”
  柳至秦走到车门边,二娃立即趴在窗沿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们要出差。”柳至秦开始给大德牧挠下巴,温声说:“出差懂吗?就是工作。”
  二娃歪着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但情绪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沮丧了。
  “工作了才有钱给你买牛肉干。”柳至秦继续道:“我们很快就回来,你老实等我们回来,听话。”
  二娃开始摇尾巴了。
  徐戡被柳至秦满口的“我们”戳聋了耳朵,只想一踩油门,赶紧带二娃离开。
  这时,花崇也走过来,摸摸二娃的脑袋。二娃在他手上蹭,喉咙发出撒娇的声音。
  “好了。挥个手。”柳至秦说。
  二娃坐起,右前爪当真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徐戡惊讶,“你们把狗养成精了?”
  花崇也有点震惊,看向柳至秦,“你训的?”
  柳至秦笑,“它聪明,一教就会。”
  徐戡的车驶离,花崇才开玩笑道:“其实你才是它爸爸吧?”
  柳至秦回过头,小半张脸隐没在路灯投下的阴影里。
  花崇觉得,他眼里有星星一样闪烁的笑意。
  肖诚心做足了在洛观村长线作战的准备,一早准备好了车,车里警械设备齐全,各种食物将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
  花崇一看就揶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是去洛观村公费旅游。”
  “要不是装不下了,我还想多带几箱水。”
  “至于吗肖队?”张贸吃着早餐,“洛观村我刚毕业时去过,没你想象的那么落后,家家户户都开着农家乐,市里能买到的食物,那边基本上都能买到,村里还有家加盟了YHA的青旅,饿不着咱们。”
  “那也得多准备些,有备无患。我在整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发现,那儿的村民对警察很有敌意,我们这回去查十年前的案子,谁知他们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肖诚心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过去也在刑侦支队其他小组干过,后来带他的老刑警从一线退下来,去了积案组,他也跟着调了去。之后老刑警退休,按资排辈,他便升了组长。刑侦支队内部都清楚,他这组长水分大,不过也没谁去争,毕竟但凡有一点争强好胜之心的人,都不愿意在积案组做事。积案组在其他组眼里,有点像个案卷管理组。
  花崇说:“我们是刑警,还怕什么幺蛾子。”
  肖诚心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没事当然最好。”
  两辆车上路,花崇和柳至秦坐的这辆是张贸开车,他俩坐在最后一排,从重案组抽调的其他几名成员和痕检科的李训坐在前面两排。
  此时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巴,城市里仍旧炎热,但越往山里走,夏末秋初的气息就越浓厚。从高速公路下道,两边的树木有的已经开始落叶。
  柳至秦有些困,昨天晚上他没怎么睡,一是监控着西亚X国那边的动向,二是通过渗透,拿到了几个顶级服务器的权限。天亮之前实在有些熬不住了,结果刚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花崇在电话里说:“起来了吗?来我家吃面。”
  “这么早?”他看了看时间,问:“我下还是你下?”
  “当然是我。二娃不在家,早上不用遛它,我弄了番茄鸡蛋。你什么时候来?面煮早了容易坨。”
  他只得起来洗漱,带着出差用的行李挪到花崇家里,被番茄鸡蛋给咸精神了。
  花崇还笑,“要不我下次弄个酸菜肉丝当底料?”
  他一边洗碗一边说:“下次还是我来吧。”
  “困啊?要不先睡会儿?”正在他回想早上的事时,花崇突然拿手肘碰了碰他。
  “嗯。”他点点头,可还没来得及闭眼,眼前突然晃了一下。
  花崇将一个熊猫颈靠夹在他脖子上,“舒服吗?”
  那颈靠刚刚还戴在花崇脖子上,留着体温和桃花的香味——花崇家的沐浴露是桃花味的。
  柳至秦情不自禁吸了口气,微侧过脸,“谢谢。”
  “客气。”花崇说:“睡吧,还早。”
  因为下了高速之后走的是盘山路,所以车速不快,对补眠来说,算是个不错的环境。但花崇看了柳至秦一会儿,还是觉得车颠簸得厉害。
  那个颈靠好像不是太管用,商场搞活动送的玩意儿,套在脖子上也就起个心理作用。
  想把柳至秦扯到自己怀里来,让柳至秦躺自己腿上。再怎么说,腿枕着也比那廉价颈靠来得舒服。
  柳至秦会怎么躺?侧躺?还是仰躺?
  车里条件有限,可能只能侧躺。那样的话,他就护着柳至秦的肩,时不时拍两下,车转弯的时候,将柳至秦往里边搂一搂……
  “啧。”想着想着,花崇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逗乐了,手指摩挲着下巴,又看了看闭着眼的柳至秦,唇角向上弯起。
  柳至秦压根没睡着,车不停转弯倒在其次,比这颠簸得多的车他坐过无数次,想睡着都能睡着。但这次不行,因为花崇的沐浴露味道始终萦绕在他鼻间,而颈靠上的温度也无时不刻不熨烤着他的皮肤。
  他的心跳渐渐加快,甚至因此产生了花崇正在看他的错觉。
  那道目光像有实质一般,一会儿落在他侧脸,一会儿落在他身上。
  一宿没睡,此时身体有些疲惫,精神却是亢奋的。
  花崇就像一支药效奇好的兴奋剂。
  他匀速呼出一口气,装出熟睡的模样。
  路上有些堵,到达洛观村时已是中午。柳至秦早就“醒”了,与花崇一边看窗外的景物一边聊案子,却始终没把颈靠从脖子上摘下来。
  市局要来查十年前的案子,洛观村和上头的禹丰镇已经知道了,赶来迎接的是洛观村派出所的民警李秀超。花崇等重案组成员这次不管官场那一套,对接全由肖诚心去做,到了就直接进入工作状态,让这边的警察带路去当时的命案现场。
  “出事的是以前的村小,那一片风水不好,早就荒着了,前几年全镇全村综合规划,都没把那一片纳入规划范围。”民警钱鲁接近五十岁,在基层单位干了半辈子,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讲着讲着案子,就跑到了其他话题上,“你们是第一次来吧?我们村建设得还行吧?嘿,现在家家户户都盖小洋楼了,我要是不当警察,我也办农家乐赚钱去!”
  花崇笑了笑,一听就明白,这钱鲁是本地人,发自内心为家乡的发展感到骄傲。
  既然是本地人,那对十年前的凶杀案,应该是相当清楚的。
  从派出所到村小,路途不短,开车都要花二十来分钟,花崇坚持步行过去,一来看看村里的现状,二来听钱鲁多叨叨与案子有关的事。
  “出事时不是我执勤,但我睡到半夜就被老婆喊起来了,外面吵得很,说是村小着火了。”钱鲁绘声绘色地说:“我吓一大跳,穿好衣服就往所里跑。你们住在城市里,肯定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我们村呢,没有消防队,镇里虽然有,但是那时没一条好路,消防车开不进来。村里人别管男女老少,都去挑水灭火,忙活了多久来着……哎我记不清了,好像是快天亮才把火扑灭。当时觉得是好大一场火啊,现在回忆起来,其实也只是烧了一间屋子,是我们灭火手段太落后,才扑了那么久。”
  说着,就到了已经废弃的村小。
  这地方乍看有些阴森,倒不是发生过命案的缘故,而是周围树木繁茂,野草疯长,植被几乎已经淹没了废弃的建筑物。
  花崇没有立即走进去,转身问:“这个地方在出事之前也算偏僻吧?”
  钱鲁点头,“我们村以前分成东西两个部分,大部分村民都住在东边,东边有条小河,打水、浇灌之类的都比较方便。”
  “既然大多数人住在东边,村小为什么建在西边。”花崇估算了一下方位,“我没想错的话,村小基本上可以说是在洛观村的边缘?”
  钱鲁叹了口气,露出遗憾的表情,“是啊,如果村小在东边,火一烧起来,大家就能察觉到,说不定能救下那几个孩子、抓到放火的凶手。村小建了几十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建在东边。”
  “村小晚上有教职工值班吗?”柳至秦问。
  “嗨,你当学校是派出所啊?”钱鲁摇头,“村小每天下午3点就放学,老师们都是村里的人,教完学生,还要回家种地喂猪,谁会去值班?”
  “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学校里除了凶手和被害者,不会有别的人……”花崇说着朝柳至秦抬了抬下巴,“进去看看?”
  “嗯。”柳至秦跟了上去。
  村小太久没人踏足,野草足有半人高。钱鲁走在前面开路,说:“出事之后,这边基本上就成了禁区,大家都说这儿烧死过人,不吉利,说不定是什么巫术,平常没人会到这儿来,可能只有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会瞒着父母,过来‘探险’。久而久之,在孩子们口中,村小就成了‘鬼村’的代名词。”
  走在最后的张贸打了个寒颤,“要不要这么恐怖?”
  没人搭理他,他只得加快步子,跑到柳至秦身边。
  “这就是起火的木屋。”走了一会儿,钱鲁指着几根残缺的柱子说:“烧得啥都不剩了。”
  现场的冲击远比照片来得强烈,花崇抱臂,盯着柱子看了一会儿,“这里当年是?”
  钱鲁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支支吾吾道:“就,就一个装杂物的仓库。”
  “仓库?”花崇拧眉,直觉他说的不是实话。
  “仓库一般不会用木头搭建吧?”柳至秦说,“我看村小的教学楼是砖石结构,这隔得不远的仓库怎么会用木头?修建的时候没有考虑着火的情况吗?”
  钱鲁犹豫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瞒不过,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隐瞒,道:“我跟你们说实话,这个木屋是,是以前老师们体罚不听话的学生们的地方。”
  闻言,花崇的眼神突然一深。


第七十二章 镜像(06)
  “体罚?”柳至秦看着钱鲁,“专门修了一个木屋来体罚学生?”
  “现在不会了,现在不会了。”钱鲁连忙说:“你们可以去看看新的村小,就在派出所对门,年轻老师都是念过大学的,可有素质了,绝对不会体罚学生。”
  “那以前修木屋体罚学生是谁的主意?”花崇走了几步,“这木屋独立于教学楼,应该不是在建校时就修建的吧?”
  “当然不是。”钱鲁看上去有点着急,显然不大想深聊这个话题。
  但花崇偏要揪着不放,“是什么时候、谁主张修建的?”
  钱鲁只好道:“十五六年前吧,具体年份记不清了。村里的孩子皮,不听话,尤其是五年级以上的男生,太难管了。老师们就合计,准备修个木屋,把实在管不住的学生锁进去进行体罚。这事村长还通知家长们开了会,同意的签字,如果不同意,那以后孩子不管犯多大的错,都不会被关进木屋。”
  花崇问:“有多少人同意?”
  “都同意了。”钱鲁说:“嗨,我们乡下和你们城里不一样。我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素质教育,但前些年我们村里哪行?孩子野得很,当父母的巴不得有老师代为管教。让老师体罚算什么,有的家长还嫌老师揍得轻。”
  “揍得轻?”花崇冷笑一声,环视四周,又问:“遇害的五个孩子平时表现怎么样?”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又不是学校的老师。”钱鲁摸着自己的手指,“他们的情况你们得去问老教师,回头我给你们找人去。”
  “多谢。”柳至秦笑道:“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钱鲁愣了片刻,“哦,你是想问我家孩子有没被体罚过吧?这倒是没有,我家是两个姑娘,从小就文文静静的,不惹事,成绩也好。”
  “她们现在在?”
  钱鲁得意道:“在首都念大学呢!已经走出我们这山沟了!”
  “那挺好。”柳至秦说着碰了碰花崇的手背,“再看看?”
  “嗯。”花崇绕着村小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受害人的家人现在还在村子里生活吗?”
  “在,在。”钱鲁说:“都开农家乐了。咱们村儿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钱毛江他爸妈,村口那个‘山味堂’就是他家开的。嘿,他家以前就是我们这里条件最好的,刚开始搞旅游开发那会儿,他家最积极,也是有生意头脑啊。对了,钱毛江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这俩弟弟现在都出息了,赚了不少钱。”
  花崇与柳至秦互看一眼,柳至秦问:“那其他四人的家庭呢?”
  “比不过钱毛江家,不过我觉得都还不错。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不止一个小孩,不存在‘失独’,孩子死了的确很不幸,但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吗?而且当时镇政府还划了一笔抚恤金给他们,那可是大钱。”
  离开村小,花崇让钱鲁先回去。
  肖诚心应付完村里的官员,急匆匆地跑来,“怎么样,有思路了没?”
  “你当玩侦探游戏啊,这么快就有思路?”花崇捏着一根狗尾巴草,在自己手掌上拍来拍去。
  肖诚心像没有实权的监工似的,又想催,又怕把人催毛,“那不着急,慢慢来,我对你们有信心!”
  花崇白了他一眼,跟柳至秦聊起来,“有什么想法?”
  “想听真话还是忽悠?”柳至秦笑。
  花崇挑眉,“你也会贫了?”
  柳至秦拿走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忽悠呢,随便听一听说不定能提升士气。”
  “那你就先忽悠一下我吧。”花崇心里想:看你怎么忽悠。
  “好。”柳至秦清了清嗓子,“‘体罚’这个点非常可疑。事实上,以前很多乡镇学校都存在体罚学生的现象,一是如钱鲁所说,学生太不听话,二是根本原因——老师素质低下。但为什么要单独修一栋木屋来执行体罚?还在修建之前让家长签字?是不是因为体罚非常重,不宜被其他学生看到?同样因为太重,老师们不愿意承担后果,家长签字代表‘后果自负’?”
  肖诚心听进去了,喜道:“这不是有思路了吗!”
  柳至秦继续说:“钱毛江遇害的时候14岁,六年级的男孩能叛逆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是过来人,不用我描述吧?假设他与其他四人一道做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被老师带进木屋关起来体罚,老师有没有可能因为生气、愤怒而一时失手?”
  “我操!怎么没可能?”肖诚心一拍巴掌,“老师畏罪,害怕留下证据,只能放火连人带屋一块儿烧掉!”
  柳至秦:“对。”
  “对什么啊?”花崇叹气,“失手打死一人我还相信,一下子就打死五个,你们当拍电视剧是吧?”
  柳至秦抿唇笑。
  “不是啊,打死一个,另外四个就成了目击者,老师必须将他们灭口!”肖诚心说。
  “好,这点算你说得通。但小柳哥前面不是分析了吗,家长们签字代表‘后果自负’,那是不是打死也活该?这地方在十年前根本不讲法律,只讲村民自己结成的约定。”花崇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要畏罪放火?”
  “这……”
  “还有,村小是在夜里失火的。当年的老师不是全职教师,能在学校坚持到下午放学都不错了,谁还这么‘尽心尽力’,把五个学生训到半夜?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这种事,家长不知道自己孩子夜深了还没回家?”
  “哎!”
  花崇哼了一声,“小柳哥这个推断前后存在逻辑漏洞,根本没有可信度。”
  柳至秦这才道:“所以我说这是‘忽悠’啊。”
  花崇揪住他领口轻轻一拽,“可惜没忽悠到我。”
  肖诚心捶胸顿足,“害我白激动一场。”
  “抱歉。”柳至秦配合花崇那一拽晃了晃身子,“现在我可以说真话了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花崇松开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别打哑谜!”肖诚心说:“我不知道!”
  “真话就是……”柳至秦露出无奈的表情,“现在确实还没有什么思路。”
  肖诚心顿时成了漏气的河豚。
  “这才刚来,你着什么急?”花崇给他打气并布置任务:“我和小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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