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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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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至秦搂着花崇的腰,吻着他的右眼,没有放开。
  花崇喉结滚了好几个来回,大脑突然放空,明明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却好似看到了一方流光溢彩的天地。
  须臾,右眼上温热的触感换到了左眼。不久,唇被轻轻含住。
  他仍是没有睁开眼,却分开唇齿,欣然迎接柳至秦的侵入。
  ??
  夜已经很深,洛城一中的教学楼几乎全熄了灯,唯有“求知楼”三楼的两扇窗户还透着明亮的光。
  那是高一年级部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洛城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学生众多,每个年级起码有30个班,任课教师也多,单是高一一个年级,就有三个数学老师的专用办公室。
  数学向来是高考“拉分”的重点科目,尤其在文科生中“地位”极高。有的学生语文、英语、史地政都很好,唯独数学成绩较差,总分和排名一出来,单数学这一科就被别人拉开四五十分的差距,排名跟着一落千丈。所以很多学校虽然明着不说,但都对数学老师格外重视。同样,数学老师肩上的压力也极大,特别是重点中学的数学老师,备课到深夜的情况并不少见。
  蓝靖已经火化入土,后事从简,基本上已办理妥当。蓝佑军请假数日,加上蓝靖生病期间经常请别的老师代课,如今没了牵挂,妻子暂时回老家疗伤,自己一空下来就沉溺在悲恸中,索性赶到学校备课。
  蓝靖生病之前,他本来长期在高三理科实验班任教,是全校出名的数学骨干教师。但独生女罹患绝症,他已经没有精力带高三的课,遂主动要求调到高一,带两个平行班。
  洛城一中这种学校,实验班和平行班区别极大,实验班培养的都是冲击名牌大学的娇子,而平行班大多是资质平平的学生。
  即便如此,蓝佑军还是想尽力将他们带好。
  走到“求知楼”楼下,他看到三楼的办公室亮着灯。
  这么晚了,还会有别的老师在备课吗?
  蓝佑军忽然想到,此时在办公室里的可能申侬寒申老师。
  想到申老师,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当初,他与申老师在高三各带两个理科实验班,每年全市的数学单科“状元”不出在他的班上,就出在申老师的班上。可现在,他们二人都不再在高三任教。
  他是因为要照顾蓝靖,申老师却是自称“压力过大”。
  这理由说服得了别人,说服不了他。和申老师共事多年,既是对手,也是朋友,他自认为了解申老师。
  申老师不是那种扛不住高三压力的人。不愿意再带高三,必然有别的原因。
  但申老师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会去问,就当是“压力过大”好了。
  走到三楼的办公室,在里面备课的果然是申老师。
  “这么晚了,还在啊。”蓝佑军说。
  申侬寒连忙站起来,“蓝老师,节哀。”
  蓝佑军叹了口气,不愿意多说,颤颤巍巍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申侬寒倒了杯热水,放在他桌上,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蓝佑军下意识回过头,毫无来由地感到,申侬寒像自己一样,品尝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否定似的摇头。
  申侬寒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子嗣,一直孤身一人,怎么会和自己一样?
  蓝佑军翻开教案,再次叹了口气。
  ??
  即将破晓时,花崇大步赶去痕检科。就在刚才,李训在内线电话里说,足迹建模已经完成,凶手为男性,身高在1米74到1米78之间,体重在65到75公斤的范围内,年龄初步估计在57岁左右!
  这无疑是个重大突破。
  花崇按捺着激动,正要加快步伐,却听一阵嘈杂声从楼下传来。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按住他!”一名警员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张贸从一间警室里跑出来。
  楼下的吵闹声更大,花崇正欲下楼,就看到一名警员跑了上来。
  “花队!李立文发疯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围剿(22)
  被押在审讯室里的李立文与数日之前相比,简直如变了一个人。
  他像警惕的兽类一般弓着脊背,藏在额发阴影中的双眼刺出阴森森的寒光,被拷住的双手抓着桌沿,指甲在桌面抠动,发出令人不悦的声响。
  他似乎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呼吸,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的人,肩膀随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喉咙不断发出代表威胁的“唔唔”声。
  花崇睨着他,好似透过他与李立文无异的外表,看到了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李立文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没念过多少书,靠在夜店上班养活自己,也算是自食其力,无可指责。但他贪图小便宜,戾气非常重,热衷于在背后骂人,且用语脏到极点。不过,李立文嘴虽然脏,却又很懦弱,胆小怕事,害怕得罪人,若不是包里惯常放着一把刀,几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可现在这个和李立文长得一模一样,甚至穿着李立文衣服的男人,与李立文却完全相反。
  李立文的戾气通过抱怨、咒骂发泄出来,人前微笑,人后嘲讽,而这个男人的戾气却宣之于无声的暴力。
  就在不久前,男人打伤了一名准备不足的警员。
  花崇看着他,他也看着花崇,喉咙继续“唔唔”作响,好似正在衡量自己是否有胜算。如果有,他也许会如狼一般一跃而起。
  但花崇怎么会给他逞凶的机会。
  “李立文。”花崇冷冷道。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颤抖的肩膀一顿,眼睛旋即变得更加凶悍,两边鼻孔“噗嗤噗嗤”喷着气,鼻翼快速地张合,略微泛黄的牙齿咧了出来,双唇向上下两个方向分开,眉心和鼻梁间挤出沟壑一般的褶皱,五官极度扭曲,几乎要皱到一起。
  一个正常的人,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李立文会有这种表情吗?
  装的?
  不像。
  李立文装不到如此地步。况且伪装的人最易被眼神出卖,他们的眼中或多或少会显出几分躲闪。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懂躲闪为何物,目光极凶极恶,恨不得将困住自己的人撕咬成渣。
  只有野兽才会有这种眼神。
  花崇眯了眯眼,眼角接连跳了好几下,心中隐约有了一个近乎荒诞的猜测。
  拉开靠椅坐下,花崇的目光没有从男人的脸上挪开,但也没有继续喊对方的名字。
  盯着监控的张贸说:“花队怎么不说话?李立文这是闹哪一出?他以前不是这样啊,别是吃错东西了吧?还是在演戏?”
  “不像。”徐戡摇头,“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看眼睛最容易分辨。当然微表情、肢体动作也能提供一些参考。”
  “那他今儿是怎么了?”张贸不解,“前几天没见他有问题啊,怎么突然这样了?无故发飙,居然还敢袭警?没哪个正常人敢在刑侦支队这么放肆吧!”
  徐戡看着监控,过了几秒才低喃道:“可能,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啊?不是正常人是什么人?他别是真疯了吧?”
  审讯室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并且很是怪异。李立文像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另外两名警员如临大敌,做好了控制他的准备。唯有花崇好整以暇,甚至还将腿架了起来。
  僵持间,李立文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指甲抠动桌面的声响也更加刺耳,一双血红的眼睛睚眦欲裂,似乎再瞪一会儿,眼珠就将从眼眶里掉出来。
  警员警惕地提醒道:“花队?”
  花崇抬了抬右手,示意不用操心。
  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显然刺激了李立文。李立文猛地站起,龇牙咧嘴,拳头握得极紧,青白色的骨节好似要穿出薄薄的皮肉。
  “我操,他想干什么?”张贸喊道。
  “他能在花队面前干什么?”徐戡说,“放心吧,花队刚才是故意激怒他。”
  李立文居高临下瞪着花崇,花崇微扬起头,两簇视线交锋,不过两三秒,李立文就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两名警员立即冲上去,将他按住。花崇自始至终没有站起来,直到他伏在桌上,才又喊了一声:“李立文。”
  “你……”男人嗓音嘶哑,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而是从胸腔中挤出。
  困兽才会以这种方式发声。
  以前的李立文,骂起人来语速快如机关枪,五分钟内不重样。现在的李立文,却像根本不会说话,艰难地挤着字,每一个音节都干涩刺耳,“你,放,了,他!”
  “他?”花崇问:“哪个他?”
  男人咬牙切齿,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滑落,一边捶着桌子一边竭斯底里地重复:“你放了他!”
  “什么意思?”张贸懵了,“李立文想让我们放了谁?”
  徐戡说:“恐怕是他自己。”
  “他自己?”张贸惊道:“这不对啊!”
  “你先告诉我,是哪个他?”花崇不紧不慢地说。
  “李,立,文!”又是一声不连贯的喊叫。
  两名警员面面相觑,和张贸一样不解。
  花崇右手往下压了压,“‘他’是李立文,那你是谁?”
  “我操!”张贸终于明白过来,“李立文装人格分裂?”
  “不是装。”徐戡摇头,“现在这个李立文,可能的确不是真的李立文。”
  “不会吧!人格分裂是多罕见的事?被咱们撞上了?”
  “我们长期与犯罪分子打交道,遇到‘奇葩’的概率本来就不低。”徐戡竟像是轻松了几分,“李立文给我的感觉一直有些奇怪,刚和他接触时,我还跟花队讨论过。但当时我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现在总算有了答案。”
  “李立文”呲着牙,举止不似人类,语气也极有特色,像一个刚学会几句人话的野兽,“是我做的,你放了他!”
  花崇皱眉,“什么是你做的?”
  “李立文”喘气的声音非常粗重,而且没有规律,时缓时疾。他的嘴唇不停张开和闭拢,像想说话,又难以组织语言。
  “什么是你做的?”花崇继续问,模仿着他的语气,“尹,子,乔?”
  “李立文”剧烈摇头,拳头在桌上重重砸了四五下,喑哑道:“肖,肖!”
  花崇呼吸一提,“肖潮刚?”
  “肖,潮刚。肖潮,刚!”“李立文”如小孩学语一般,说完发出一阵“吭哧”声响。
  花崇眸底暗光闪烁,“那天晚上在招待所,你代替李立文,杀了肖潮刚?”
  “李立文”就像听不懂一般,露着牙齿说:“你们,放了他。肖,潮刚,是我,杀的!”
  张贸听得瞠目结舌,“徐老师,李立文刚才说什么?他杀了肖潮刚?他,他上次不是说,只是割伤了肖潮刚的手臂吗?”
  “他是李立文分裂出来的不健全人格,不是我们审讯过的那个李立文。人格分裂研究学中,有不同人格之间相互知晓对方存在的说法,也有彼此不知的说法。他可能知道李立文的存在,但李立文不一定知道他。”徐戡语气淡定,但心中并不平静。因为与尹子乔遇害、肖潮刚失踪两起案子均有关系,李立文一直被扣在市局,重案组、洛安区分局暂时没有找到他犯案的证据,而现在,他分裂出的人格竟然自称杀了肖潮刚。
  花崇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快速分析“李立文”的表情与话语,忽感有一线光亮照进了黑雾弥漫的逻辑死角。
  真正的李立文虽然有收藏管制刀具的习惯,并且随身带刀,但就性格来讲,没有杀人的勇气。而“李立文”却有。
  已知的人格分裂案例中,第二人格、第三人格往往比主人格聪慧、强大,但也有相反的情况。显然,“李立文”并非一个健全的人,他徒有人的外表,心智却类似动物。
  但他有能力杀掉肖潮刚。
  上一次审讯时,李立文说自己割伤肖潮刚之后,肖潮刚从招待所仓皇逃离。但时隔半年,招待所的监控记录早已清空,难以核实真假。
  李立文割伤肖潮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或许连当事人都不知道,因为那时的李立文可能已经被“取代”。
  “李立文”取代李立文的契机是什么?
  是李立文陷入危机,受到伤害?还是李立文承受不住心头的压力?
  肖潮刚企图在招待所强迫李立文,并且在此之前已经纠缠了多日。李立文担心丢工作,心理状态已经非常负面,终于在被强迫时失去对精神的掌控?
  “李立文”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并立即杀了肖潮刚?
  不对,接不上。
  李立文已经持刀反抗,等于是亲自破除了困局。
  李立文可能说谎,他并没有割伤肖潮刚,而是由突然出现的“李立文”杀了肖潮刚。
  可如果“李立文”是在招待所动手,尸体如何处理?声音如何掩盖?
  “李立文”只可能是在别的地方动手!
  花崇深吸一口气,想到另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确是“李立文”杀了肖潮刚,那这个案子就与满潇成毫无关系。
  “李立文”杀肖潮刚只是因为李立文受到侵犯,或者说伤害,他根本不认识满潇成,不存在为满潇成报仇一说。
  所以之前的推测不成立?
  花崇神情凝重地看着“李立文”。“李立文”不断重复着“放了他”,像一头智商底下,却又极其执着的困兽。
  意识到交流十分困难,花崇只得尽量放慢语速,“肖潮刚在哪里?”
  “李立文”怒目圆瞪,张了半天嘴,才说:“河,边。”
  李立文与肖潮刚开房的招待所东边就有一块无人开发的河坝,春夏高草丛生,秋冬荒凉败落,因为数年前出过几起淹死小孩的事故,平常很少有人往那里去。
  花崇立即联系曹瀚,让马上去河坝搜寻。
  “李立文”精神愈加亢奋,一边发出“呼呼呼”的怪声,一边挥舞着被拷在一起的双手,机械地重复说:“是我,放了,他!”
  张贸看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徐老师,他在干什么?”
  徐戡观察片刻,“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只能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们——他是这样捅死了肖潮刚。”
  “我去!”张贸捏着自己的手臂,“我现在信李立文真的有第二人格了,这要是装的,他直接当演员去得了!”
  “徐戡!”花崇从审讯室里出来,步伐很快,喊完名字还招了招手。
  徐戡立即赶上去,“怎么?”
  “我估计李立文有人格分裂的症状。”
  “我看出来了。”
  花崇顿了半秒,“马上联系人给他做精神鉴定。我去一趟河坝。你也做好出勘现场的准备。”
  ??
  柳至秦已经在警车边等着了,拉开驾驶座的门,在花崇坐进去时抬手挡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副驾,“根据足迹推断,凶手是名五旬男子,正常体型,这和我们之前根据作案工具、创口所做的侧写类似。我已经安排兄弟们排查满潇成人际关系里具有类似特征的人,相信会有发现。李立文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花崇将车发动起来,简单把李立文的情况概述一番。柳至秦在痕检科跟众人开会时就已经听说李立文精神出了问题,此时得知可能是人格分裂,倒也没有特别惊讶。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那如果曹队他们真的在河坝找到了肖潮刚,就证明李立文分裂出来的人格没有撒谎。肖潮刚并非因为满潇成而死。”
  “对,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此时正好是早上上班高峰,哪里都堵得厉害,警车走走停停,花崇盯着前方的车流说:“昨天夜里,我们分析案情的时候,我说感觉掉进了一个‘思维误区’,但又想不通有误的地方在哪里。现在我好像想明白了。”
  柳至秦偏过头,“因为李立文?”
  “因为李立文和肖潮刚。”花崇说:“四起割喉案,杀害吕可、罗行善、丰学民的显然是同一个人,而杀害尹子乔的凶手似乎另有其人。我们本来已经比较确定这四起案子是两个凶手所为,相同之处只是他们都选择了割喉这种方式。使用锐器的杀人案中,割喉最为常见,因为它效率最高,被割喉的人鲜有生存可能。尹子乔被割喉,与另外三人被割喉,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是一起独立案子。但自从我们在‘金兰家园’发现了凶手的作案动机,发现了满潇成这个人,尹子乔就被串上去了。”
  前方转弯,花崇暂时停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柳至秦说:“你的意思是,尹子乔是被我们刻意串上去的?他本来不应该在凶手的‘犯罪网’上?”
  “嗯。”花崇道:“从凶手因为高空坠物事件杀害吕可、罗行善就能够看出,他的想法异常偏激,并且自有一套常人难以理解的犯罪逻辑。他可能杀害任何将满潇成推上绝路的人。我们只能进入他的逻辑,用他的想法去猜测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将所有影响过满潇成人生的人都列入他的‘犯罪网’——我们就是在这个环节上掉进‘思维误区’,然后始终没能走出来。直到刚才在审讯室面对李立文之前,我一直在想我们昨晚讨论过的问题,从创口来看,凶手不应该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目的却又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给满潇成报仇。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低了,我不信有这种巧合。但非要说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完全不同的创口又无法解释。是我们被凶手的犯罪逻辑拖着走了,不仅把尹子乔的死和满潇成联系起来,还把肖潮刚的失踪和满潇成联系起来。但现在的事实是,杀害肖潮刚的极有可能是李立文分裂出的人格。”
  柳至秦边思考边缓慢道:“尹子乔的确是影响过满潇成人生的人,凶手有理由杀了他为满潇成复仇。肖潮刚同理。但想要杀死他们的人并非是想为满潇成复仇,他们是因为别的事引来杀身之祸……”
  “对!李立文刚才那一闹,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花崇将车窗放下来透气,右手在太阳穴处捶了捶,“不进入凶手的逻辑不行,但进入过深也不行。凶手复仇对象集中在与高空坠物事件有关的人身上,他可能根本没有想过对尹子乔动手。尹子乔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死在另一个人手上。”
  “你这么一说,我脑子好像也清晰了一些。”柳至秦说,“尹子乔这个案子在时间上与后面三个案子比较接近,加上割喉这一手法,的确容易被放在一起考虑。这次的凶手又具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思想偏激,要了解他就必须进入他的逻辑,但一旦进入,便容易被他影响。我们……可能确实被他带偏了。”
  “先确定李立文是否杀了肖潮刚。”花崇技术娴熟地在车流中穿梭,“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打算和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聊一聊,听听他们的意见。”
  柳至秦点头,旋即又道:“不过如此一来,尹子乔一案就回到了原点。针对他的人际关系调查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警车被堵在离斑马线半公里远的地方,花崇叹息,“那就先侦破吕可三人的案子。满潇成确实无辜,但凶手杀害的这三人不该给满潇成抵命,他们也很无辜。”
  ??
  搜索进行了半日,一具腐败见骨的尸体在河坝一处砂石坑中被找到。
  由于腐败严重,初步尸检无法确定死因,更无法确认身份,必须做解剖和DNA比对。
  但在场的警员都明白,这只可能是肖潮刚。
  经过心理干预,李立文已经“醒来”,缩头缩脚地坐在审讯椅上,面色苍白,低头不语。
  花崇问:“你隐瞒了什么?”
  李立文惶恐不安地颤抖,一个劲地摇头。
  “那天在招待所,你不只是割伤了肖潮刚。”
  “我没有撒谎!”李立文惊声道:“我真的只是割伤了他!他跑了,我一个人留在浴室清理血迹,我没有做过别的事!”
  “李立文,你知道‘他’的存在。”花崇缓声说。
  李立文睁大眼,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谁?我知道谁的存在?”
  “你不确定,但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偶尔会不对劲。”花崇看着他写满惊愕的眼睛,“我再问一遍,那天晚上你割伤了肖潮刚,在肖潮刚离开之后,真的只是在卫生间清洗血迹吗?”
  李立文咬着下唇,渐渐地,眼中浮起一片水雾。
  花崇说:“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李立文不说话,只摇头。
  “监控记录下了你今天早上做的事。”花崇将笔记本转了个向,“长时间留在市局,不断接受问询,你心理崩溃,用额头撞向墙面。”
  花崇的讲述滞后,视频已经播放到“李立文”发狂袭警的画面。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李立文大叫起来,用力抓扯着头发,“我不可能做这种事!你们陷害我!你们给我吃了致幻药!”
  “嗯,‘他’的确不是你。”花崇说:“但你早就隐约察觉到‘他’的存在了,不是吗?”
  李立文疯狂摇头。
  “当你企图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今天早上是,在招待所时也是。”花崇顿了顿,“当时,你站在卫生间,盯着地板上的血,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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