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心毒_初禾-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其实我觉得,专案组将我们排除在外,不一定是件坏事。”柳至秦说:“陈队不是说了吗,这案子基本上可以定性为某个组织发动的袭击。我们不在专案组里,但仍然可以暗中调查,说不定比‘在明’的专案组更易行动。”
  “我心里不踏实。”花崇说,“线索全是乱的。发动这次袭击的是什么组织,会不会和上次对我们动手的人有关?邹媚和他们有什么联系?还有尹子乔——尹子乔的致命伤和这次这十一名被害人的伤太像了。”
  “只能一步一步来。”柳至秦靠近了些,声音低得近乎耳语,“着急也没用,正是因为线索太乱,才需要我们梳理。案子虽然不在我们手上,机会却仍然在我们手上。”
  此时已经是深夜,两人所在的角落正好无人经过,当然也不在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内。花崇抬眼与柳至秦对视,几秒后,鬼使神差地在对方唇角吻了一下。
  只有一下,很轻也很短暂,就像错觉一般。
  柳至秦眼尾弯了弯,牵起花崇的手,随意地捏了数下,然后放开,退出一小段距离。
  心爱的人在身边,亲昵是难以控制的冲动,但在并不私密的场合,成熟的心性会让冲动的情绪点到为止。
  回到重案组,花崇告知了案件移交的消息,但没说陈争口中的“不干净”。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人自嘲道:“也好,压力没了。”
  张贸单手捂着脸,往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花崇向他看去,他“我”了一会儿,失落道:“我真他妈没出息!没本事!今天早上和曲副去现场,我紧张得哆嗦,害怕面对这种案子,害怕自己处理不了。十一个人,全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太惨了……我从下午就开始想,如果这案子不由我们负责就好了,如果上面有人来接手就好了。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现在案子果然被专案组接手了。”花崇平静地接话,“也没有想到,当案子真的不用自己负责了,会感到那么不甘心。”
  张贸抬起头,“花,花队。”
  “我明白你的心情。”花崇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拍,“你不用看轻自己,或者看轻你的队友。这个案子不是寻常的重案,社会影响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就算是我或者陈队,都做不到情绪毫无起伏。我们也害怕,也担心,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将它侦破。忐忑的不止你一个。”
  张贸双手成拳,“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你的所有紧张与不安都是人之常情,你又不是冷血的破案机器。”花崇接着说:“行了,注意调整心情。专案组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还是得尽力配合,不要有抵触、对抗的情绪,知道吗?”
  办公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应答,不甘与松一口气两种矛盾的情绪相互交织,将气氛烘托得有些压抑。
  花崇看着众人收拾好东西离开,目光看似散漫不经意,实则落在每一个人脸上。
  柳至秦拿起两人的外套,“陈队有怀疑的人,那你呢?”
  “我?”花崇回头,顿了一会儿,声音冷了下去,“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我都不会太过惊讶。”
  “包括陈队和曲值,还有徐老师?”
  “嗯。”
  柳至秦说:“陈队是有所怀疑,你是无人能够彻底信任。”
  “以前是这样。”花崇道:“现在不一样了。”
  柳至秦与他视线相交,温声说:“你信任我。”
  花崇纠正,“完全信任。”
  柳至秦的眼睛渐渐泛出亮光,转移话题,“你刚才说到尹子乔和这起案子的关系,我有个想法,要不要听听?”
  “我说不听,你难道就不说了?”
  “那我还是说吧。”柳至秦正色道:“尹子乔被杀,我们前前后后查了这么久,硬是查不出动机。稍微有动机的人全部有不在场证明。他等于是莫名其妙就被人杀了。”
  “除非凶手是个疯子,没有任何理由地杀人,而尹子乔正好撞在这人的刀口上。”花崇说:“否则不存在莫名其妙就被杀这种事。”
  “那就有两个可能——凶手是个无差别杀人的疯子,杀人没有任何目的,杀人就是杀人;凶手杀人有目的,但目的不在于尹子乔本身。”
  “不在于尹子乔本身?那在于什么?”
  “凶手以割喉的方式杀害尹子乔,会不会是为今天的屠戮练手?”柳至秦说:“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尹子乔,是凶手必须经历的某种考核?”


第一百三十七章 毒心(08)
  “练手……考核……”花崇缓声重复着柳至秦话中的两个关键词,右手的食指曲起,轻轻碰着下唇。
  “当然,我这猜测的前提是,确定尹子乔与今天的案子有关系。”柳至秦说:“不过现在有专案组,我们又被排除在外,徐老师接触不到被害者的遗体了,没办法做伤口的精确对比。”
  “今天先回去吧,很晚了。”花崇看一眼时间,当了回话题终结者。
  “我来开车。”柳至秦说。
  “我开,你手还没好彻底。”
  “早就没事了。”柳至秦活动着手指。
  花崇还想坚持,柳至秦道:“别犟,你在副驾上休息一会儿。”
  “行吧。”花崇懒得为这种小事争执,一边整理外套一边往楼下走去。
  夜里气温又降了几度,寒风拂面,吹得枯叶落了一地,吹得行人睁不开眼。柳至秦一上车就打开暖气,花崇盯着楼前的一排警车出神。
  因为这起影响极其恶劣的案件,全市安全警戒等级提高,各个分局、派出所的警力几乎全被动员起来,特警支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最闲的反倒成了最应该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重案组。
  花崇有些无奈,也明白陈争的心情,说:“还是走梧桐小区那条路吧,我想再去看看。”
  黑夜下的梧桐小区,几乎被闪烁的警灯包围,外面的马路倒是畅通无阻。花崇没有下车,连车窗都没有放下,隔着玻璃看了看高耸的楼房,近乎自语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中这里?”
  “他们的目标是没有与儿女住在一起的老人。这个片区里,老人本来就多。”柳至秦说:“至于为什么是梧桐小区,而不是附近别的小区,说不定只是因为被‘选中’了。尹子乔也一样,是被凶手‘选中’的人。”
  花崇收回目光,“我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滨河休闲区都不会有人跳广场舞了,可能连正常锻炼的人都会减少。”
  车已经驶到桥上,柳至秦说:“我抽空扫了眼网上的声音。”
  “怎么说?”
  “‘广场舞’成了热门词。很多人都说,那些老人被杀害,是因为跳广场舞扰民。物管、附近的年轻居民多次与他们交涉,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有人被跳舞的老人家‘碰瓷儿’,赔偿了不少钱。年轻人们忍无可忍,所以……”
  “胡扯。”
  “我们知道那十一位老人遇害不可能是因为广场舞,但群众不这么想啊。有些人的想象力,向来比较丰富。而另一些人,向来习惯听什么信什么。”柳至秦道:“而且广场舞扰民确实是个大问题,这些年广场舞引起的纷争太多了,住在北边的人谁不知道滨河休闲区是广场舞的‘重灾区’,周围不跳广场舞的居民多多少少都被影响过。我上午在梧桐小区听说,确实有很多年轻人跟跳舞的老人理论过,不是被骂走,就是被物管劝走。有个物管说,现在根本不敢去管跳广场舞的人,管了就等于给自己惹麻烦。”
  花崇撑着太阳穴,“网上是不是有人说‘喜闻乐见’?”
  “差不多吧。不过更多人还是表达了震惊和愤怒,小部分人说被害者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被杀活该。”柳至秦说:“那位叫刘辛玉的被害者,照片和视频被贴得到处都是。”
  “什么视频?”
  “还能有什么,全是她和人吵架,抢人地盘的视频。确实内什么……比较凶悍。其实除了她和她姐,其他九名被害人都和‘扰民’没什么关系,有的偶尔去跳一回,有的从来没跳过广场舞。就像那位汤秋海,人家独自练拳,谁也没打搅过。现在刘辛玉骂人撒泼的视频一出来,大家便连汤秋海等老人也一起骂。”
  花崇闭了会儿眼,“算是找到由头发泄对广场舞的不满了吧,毕竟广场舞扰民已经算是城市里的顽疾了。不过将‘喜闻乐见’、‘为民除害’挂在嘴边的人,是对生命完全没有敬意。”
  “这个世界上,对生命没有敬意,甚至仇视生命的人还真不少。”柳至秦声线突然变冷,“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针对他人性命的涉恐袭击。否则……”
  “小柳哥。”花崇意识到他情绪的改变,及时出声:“看路。”
  柳至秦吁了口气,“抱歉,想到我哥了。”
  “我知道。”花崇嗓音略沉,“我有种感觉,解决掉这次的案子,说不定当年的事,就会水落石出。”
  ??
  一夜之间,洛城的广场舞舞队少了大半,过去在小区里跳舞的大爷大妈销声匿迹,连音箱都藏了起来,只有少数在公园、商圈跳舞的人还在坚持,但乐声调低了许多,舞队里的人数也大不如前,过去几个舞队在一块平地上抢地盘,到得晚了就只能等下一轮,如今大家凑在一块儿,也只够一支舞队的人数。
  “刘辛玉”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字,几乎所有跳广场舞的人都在聊她,有人可怜她,有人将她当做反面例子,没谁再敢抢地盘踹音箱——尽管她并不是因为广场舞而遇害。
  不过混不在意的人也不是没有,65岁的梁萍就是其中之一。
  “十一名老人因广场舞遇害”的谣言在洛城疯传,梁萍当天就提着音箱,照常约角儿到家附近的公共空坝上跳舞,约到的人极少,她也无所谓,打开音箱就开始跳。跳到最后,其他人都因为周围的目光而忧心忡忡地走了,只有她旁若无人地继续跳,完了还哼着歌,指着一名年轻女孩儿骂道:“看什么看?这块地你家的?老婆子我碍着你了?”
  围观的人群立即散开,给她空出一条路。
  她一番收拾,怎么来的怎么离开,分毫不惧,倒是在一旁等着她的舞伴皱着眉提醒:“萍姐,你这是干什么?梧桐小区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死掉的人就是惹了祸,才被人盯上了。怎么,你也想被人盯上?”
  梁萍不屑道:“都是谣言,警察早就辟谣了,你还信?我跳个舞而已,碍着谁了?说我们音箱声音太大,但音箱声音能大到哪里去呀?大得过河边捞沙船的声音和隔壁打地基盖房子的声音吗?我就不信了,老老实实跳个舞还会被捅腰子!”
  舞伴说不过,只得不停劝说:“少说两句能把你憋死啊?你想跳就跳吧,音量关小一些,也没谁要找你麻烦。就是你这张嘴啊,可得改改。你跟看热闹的人吵什么呢?这些年轻人哪个没有手机,把你一通拍,再发在网上怎么办?你看看我朋友圈里,喏,全是那个什么刘辛玉骂人的视频,你也想这样啊?”
  “我不在乎!”梁萍推开舞伴的手机,“别给我看这些!”
  “你是不在乎,但你儿子儿媳不在乎?你家老全不在乎?”舞伴苦口婆心道:“萍姐,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别老是跟年轻人作对。和年轻人作对有什么好处呢?我们斗得过他们吗?而且你儿子儿媳本来就……”
  梁萍脸上的皱纹一绷,站在原地不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甩脸色给我看,我那么关心你。”舞伴本已妥协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说:“不过你自己要有分寸,咱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是想好好过日子,但他们让我好好过了吗?”梁萍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哽咽起来,“我在家的时候,谁给我个好脸色看?这也嫌弃,那也嫌弃,说是亲人,血管里流着一家人的血,但他们还把我当人看吗?我,我……”
  “别别别,别激动啊,这儿人多呢,真是。”舞伴急了,连忙接过梁萍手上的音箱和包,将她拉到一旁,“算了萍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
  梁萍到底没让眼泪落下来,“人这一辈子啊,想想也挺没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天天都要出来跳舞吗?”
  “知道,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舞伴说:“你在家里待着难受。”
  “是啊,只有出来跳跳舞,我才觉得这一天天的,过得还算有意义。”梁萍叹气,“要是哪天出个什么政策,不准在公共场所跳舞了,我恐怕也活不下去咯。”
  “说什么呢!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六十多年都活过来了,怎么就活不下去了?”舞伴扶着梁萍往前走,“我要是你,我就放宽心,最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生活比以前好,萍姐,你就再忍忍。”
  梁萍不知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
  她的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她立即转过身,看到刚才跳过舞的地方有不少人正在散步,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穿着极厚的棉服,头上戴着看上去就很温暖的帽子,周围簇拥着四名男女。
  看上去,那像是一家人。
  “别看了,他们不是在笑你。”舞伴拉了拉梁萍的衣服,催促道:“人家说笑话呢,不关咱们的事。”
  “那家人真幸福。”梁萍说:“那个老人也幸福。”
  “幸福个啥啊?那是瘫痪了吧,生活不能自理,只能躺着坐着,还连累家人。”
  “但他不是有愿意让他连累的家人吗?他们聊天聊得挺高兴的。”梁萍感慨道:“如果我哪天瘫……”
  “呸!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话?什么瘫不瘫的,你身子骨好着呢,谁瘫痪也轮不到你瘫痪。”舞伴说:“这阵子肯定没什么人敢继续出来跳广场舞了,等明年开春了,咱们正儿八经拉一个舞队起来,我拥护你当领舞!”
  梁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虽然那笑容看着有些苦涩,“我本来就是领舞。”
  空坝上人来人往,梁萍听到了笑声,却没有听到叹息。就在她与舞伴的身影汇入夜色中时,推着轮椅的中年男人说:“爸现在这情况,一天24小时都需要人陪着,我是真的顾不过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道:“我那边也没有办法啊,咱们以前不是都说好……”
  “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
  “我看,还是早些送老年中心吧。”
  “但是那地方送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们有别的办法吗?”
  一阵沉默之后,中年男人道:“那就再拖一段时间吧,周末爸过生日,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在哪儿聚?你家?”
  “酒店定个包间吧,家里也不方便。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酒店,叫什么醉香酒楼,价格比较便宜,味道也不错。”
  ??
  站在高楼上俯视下方的空坝,不管是跳广场舞的人还是散步的人,都成了一脚就能被踩死的蝼蚁。连烽面无表情,“蝼蚁”们的身影落在他眼中,似乎是成片没有生命的东西。
  有人曾说过对生命要抱有敬意,可是世间的生命那么多,若都去敬,那敬得过来吗?
  蝼蚁该死,而像蝼蚁一般的人,即便活着,也是苟活。
  他的唇角轻微一牵,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是谁。
  来人的影子映在落地玻璃上,被外面的霓虹照得流光溢彩,脸却恰巧落在一片阴影中。
  “怎么样?”连烽问。
  “陈争在查内鬼,刑侦支队人心惶惶。”那人道。
  连烽打趣,“内鬼说内鬼。”
  那人笑,“那你想我怎么说?”
  “他呢?他在干什么?”连烽没有接茬,换了问题。
  “哪个他?”
  “花崇,还有那个柳……”
  “柳至秦。”
  连烽点头,“嗯,他们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作?”
  “我要说没有,你信吗?”
  “那就是有咯?”
  那人叹气,“坦白说,我不知道。他们看上去什么也没查,但我不相信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查。”
  “盯紧一点。”连烽道:“花崇这人……”
  “嗯?”
  “算了。”连烽向门口走去,眼中半点感情也没有,“把你自己藏好,别暴露。”
  ??
  周末,开业不久的醉香酒楼人满为患,同时接待三个婚宴,各个包厢里还有庆生和小聚的客人,服务员完全忙不过来,不断出现送菜送错桌的事,婚宴被搞得乌烟瘴气。
  下午接近两点,宴席基本上都散了,服务员们才堪堪松一口气,打算做完清洁后偷懒打个盹儿。
  然而正在此时,一间包厢里传出数声惊叫,不久,惊叫变成了哭喊。
  “爸!爸!你怎么了?”
  一名赶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服务员跌跌撞撞从包厢里跑出,恐惧地叫道:“死,死人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毒心(09)
  好端端的宴席上出了人命,醉香酒楼的气氛为之一变。只办午宴的客人大多已经酒足饭饱离开,可婚宴是既办午宴又办晚宴的。谁想得到自己结婚请客的大好日子,同一酒店的包房里会死人?警车赶到之时,数名不久前还满脸喜气的新人和家属正围在酒店前台,逼工作人员给个说法。
  花崇从警车里下来,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站在“醉香酒楼”四个大字下面看了看。
  半小时之前,重案组接到报案——长陆区尉杏路一家酒店发生命案,一名八旬老人在包房里无故丧命,从现场状况看,极有可能是被人勒死。
  按理说,这种相对普通的案子应由分局刑侦中队自行侦破,不该报到市局来,更不该由重案组接手。但现下洛城情况非常特殊,半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加之死者又是一名老人,极易让人联想到梧桐小区的大案,所以市局必须出马。
  出发之前,花崇还问陈争:“这案子上面放心由我们查?”
  “不放心他们又来拿走呗。”陈争认真道:“但只要案子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就得用心查。”
  “我先去看看。”花崇说:“回来再跟你报告。”
  醉香酒楼开在马路边,周围是其他相同档次规模的餐饮馆子、小型商超,背后是成片的居民区,对外说是酒店,其实也就是一个规模稍微大一些,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餐馆,够不上星级,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周围的住户。
  店门外摆着三个用油画框撑着的红色纸板,纸板上写着三对新人的名字,以及字迹潦草的“恭贺新婚”。
  花崇轻挑起眉梢。
  “这种档次的酒店承办的一般是家庭、朋友聚会,偶尔也有小型公司的员工聚会。”柳至秦走了上来,目光也落在红色纸板上,“结婚的话,绝大多数人应该会选择档次更高的酒店。”
  “但如果家庭条件较差,或者手头暂时不宽裕,选择这种地方也不奇怪。”花崇往店里瞧了一眼,“不过婚宴不同于一般的酒席,三对新人同时在这儿办婚宴,厨师、服务员肯定忙不过来。今天中午说不定出了不少状况。”
  正说着,店里突然传来一阵碗碟被摔碎在地的巨响,紧随其后的是一把愤怒的男声:“我丨日丨你们的妈!老子今天在你们这儿办婚宴,好几次送错菜不说,你们的服务员还把我朋友的衣服弄脏了!最后的甜点也没来得及上,水果和菜单上的也不一样!操!你们到底懂不懂怎么做生意?人太多?人太多怎么了?你们就不能多招几个服务员?”
  有人吼了一句什么,男子又道:“行,这些老子不计较了。但现在这事怎么说?你们包房里死了人!老子结婚,你们让我看死人?我他妈算好的黄道吉日被你们破坏成这样,这不赔偿说不过去吧?你们开你妈的黑店呢,黑到老子头上来了!”
  柳至秦叹气,“花队,你猜得真准。”
  “这倒不是猜得准。这种餐馆性质的酒店,接客能力本来就比较差,承办一场婚宴都够呛。老板贪心,同时承办三场,揽了不该揽的活儿,服务跟不上,不出现纠纷才怪。不过发生凶案就……”花崇说着迈入店中,见出事的包房外已经拉起警戒带,一众服务员神色紧张,几名领班模样的人脸上青白交加,像是又急又怕。
  包房旁边站了几个人,男女都有,相互搀扶,哭声阵阵,大约是死者的子辈和孙辈。
  前台处传来的骂声嘈杂刺耳,三对新人都要求退钱并赔偿精神损失费。领班做不了主,已经叫来老板,老板只同意退还一部分费用,不同意全额退款,更别说赔偿什么精神损失费。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又是一桌子碗碟被掀翻。稀里哗啦,好不热闹。
  不知是不是被吵晕了头,老板突然风度全抛,怒声咆哮道:“你们跟我闹有意义吗?我他妈想包房里死人吗?我他妈也倒了血霉啊!我愿意这样吗?我咋知道包房里会死人啊!你们找我要精神损失费,我他妈找谁要精神损失费去?你,还有你,没钱办婚宴就别他妈结婚,说得好像是我求你们到我这儿办酒似的。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就你们那几个钱,别的酒店让你们办吗?”
  眼看就要打起来,包房旁传来一声暴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