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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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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孟朝阳是个喜欢画画的售楼先生,他有一个暗恋对象,热情,谦逊,彬彬有礼,为梦想奋斗的有志青年,是他从小的偶像。
  虽然同样是男人,不过总是会被他吸引,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期待能感动他,与他相携一生。
  然而……
  魏行风:“以后我没回微信就是有事,有空我会回给你的,别瞎打我电话。”
  然后……
  魏行风:“我全部身心都放在艺术——和你身上。”
  孟朝阳:“……”
  这是两个中二癌晚期患者纠缠半生的感情故事。
  这是从暗恋到虐恋再到破镜重圆的故事。
  前期渣攻贱受,后期渣攻悔悟追爱,反正都是老套路。较真儿你就输了。
  过程虐,HE。存稿过半,放心跳坑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朝阳,魏行风 ┃ 配角:孙磊,徐曦然等 ┃ 其它:


第1章 
  罕见的高温席卷了K城。
  下午3点,炎炎热气源源不断地冒出地面,使得行人脚步不敢稍做停留。同事们早借故歇凉偷懒去了,只剩孟朝阳独自守着空旷的街道,向偶尔经过的行人发楼市宣传单顺便做推销。
  “这时候谁有心情买房呀,你守也是白守,小心别中暑了。”街边小卖部的女孩笑他。
  孟朝阳没接话,往小卖部里挪了挪,对女孩笑道:“再给我来瓶冰水。”
  女孩:“你天天来我这儿蹭风扇,我要收费啰。”
  孟朝阳仍是笑:“我也买了好多东西的。”
  女孩撇嘴道:“切,冰水2元一瓶,值什么。”
  孟朝阳:“那给我灌啤酒吧。”
  女孩一脸嫌弃:“自己去冰箱里拿。3元!”
  孟朝阳付了钱,从冰柜里拿了灌啤酒,往柜台前的小椅子上一坐,直着脖子连灌几口冰啤,舒服得直眯眼睛,一身暑气都退了不少。
  他总来这一带推销房子,每次都到小卖部买水,因为是个文质彬彬的帅小伙,所以女孩格外关注些。一来二去就处熟了,没活儿的时候他就在小卖部蹭风扇,妹子还赞助他凳子。
  两人正闲扯淡,有人来买烟。
  孟朝阳忙起身,不失时机地边向对方递传单,边推销:“XXXX花园楼房,优惠价XXXX元……”
  对方心不在焉地斜了他一眼,接过了宣传单。
  照惯例,他该抓紧时间凑上去说几句的,但他双眼发愣,呆若木鸡,直望着那人径直推电动车离开。
  “喂,傻了?”女孩伸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孟朝阳如梦初醒,喃喃道:“我认识他。”
  女孩:“你有病吧!”
  孟朝阳急道:“我真认识他,他是我……我同学……”
  女孩伸头朝那人的背影望了望,“他最近经常到我这儿买东西,好像是在‘乌托邦’上晚班。”
  孟朝阳的心陡然急跳起来,头有些发晕,热血上涌的那种。意识还没活动,脚已经跨了出去。女孩就看他握着一沓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在烈日下跑起来,去追一个男人。
  男人拐进一条巷子。
  孟朝阳是知道的,巷子里有几家酒吧餐吧,专门招揽对面艺术学院的师生、和一些艺术爱好者、文青之流。最大的一家叫“乌托邦”,是几位艺术学院老师合伙开的。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是画廊,只要点一杯东西就可以欣赏里面的画作——大部分是学生作品——老师是成名画家,作品不会这么随意摆出来。学生作品都标有价格,不贵,付了钱就可以当场拿走。
  上大学的时候,美术爱好者孟朝阳是很喜欢到乌托邦坐一坐的,工作以后每天累得像死狗,没有欣赏艺术的心情,很久没来过了。
  做贼似的跟着人走到巷子深处,孟朝阳怕被看见,藏身一个角落。这里角度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乌托邦内的情形,却不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穿着浅色衬衫、米色短裤和人字拖的青年两步跳上台阶拉门而入,和酒吧里的人笑着打招呼。
  除了长高长壮了,他和过去没有多少变化,面容依然俊朗,笑容依然明媚,透过窗户看过去,好像一幅异常美好的肖像画,连窗口一盆盆多肉植物,和斜斜伸展的花枝,都仿佛是为了衬托他的诗意存在。
  魏行风。孟朝阳无声地念出他的名字,刹那间,仿佛又变成了第一次写下这名字的少年——心情郑重而兴奋,小心翼翼地落下笔……
  看他像以前一样,把额前的刘海不耐烦地撩上去,孟朝阳笑了。
  原以为永远错过的人,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扔掉手里的宣传单,给同事打电话说自己中暑要请假,尔后摘下脖子上的工号牌,仔细擦掉汗水,确认仪容无碍后,孟朝阳故作镇静地推开了乌托邦的大门。
  “欢迎光临。”
  在扑面而来的冷气和魏行风的笑容中,孟朝阳僵硬地点点头,找了一个离吧台不太远也不太近的位置。
  点东西的时候,孟朝阳鼓起勇气与魏行风对视了一回。对方显然没有认出他,让他略有些失落。不过,毕竟快六年了,像魏行风这样走到哪儿都自带光环的人,不记得自己才正常吧。这样一想,他又释然了。
  酒吧里只有孟朝阳一个客人,不管装得如何不经意,他偷窥魏行风的行为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人家大方友善冲他微笑,反而让他生出自己是怪蜀黍的猥琐感,再不敢往吧台看。
  孟朝阳绞尽脑汁地想了很多搭讪方案,又一一否决,觉得怎么做都显唐突。正考虑是否直接量出身份时,他飘忽不定的目光被墙角的一幅画攫住了。
  画面上是一座老式院落,灰扑扑的房屋前立着一朵几乎与屋子等高的花朵,明丽的色彩在灰暗的背景中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孟朝阳立起身,径直走到那幅画面前,低下头仔细欣赏。这种毫不吝啬的、挥墨似的用色方式,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在周围五彩缤纷的作品中凸显出来,瞬间就占满了观者的眼球。
  他敢肯定这是魏行风的作品!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不知什么时候魏行风已站在了他身后。
  “很美……”画和画的作者都让孟朝阳激动,他有些语无伦次地阐述自己的观感:“我认为,作者是想表达,那些……生活,嗯,枯燥灰暗的生活中的美好!对,这朵花就是美好的象征!”
  魏行风的眼睛明显地亮了起来,“你不觉得它有些……女性化?”语气透着些微紧张,眼神里也不自禁地带上了期待。
  孟朝阳受到他影响,更紧张了,“不不,完全没有!”
  “这花,这色彩,不会吗?”魏行风指着花朵问。
  孟朝阳奋力摇头,搜肠刮肚地挤出一句话:“这类花朵并不、不是女画家的专利,很多著名的男画家也画,像、像雷诺阿……”(雷诺阿根本不是这种风格好不好)说出这种羞耻的吹捧,完全没有表达出自己高(装)雅(逼)的欣赏,他好想给自己一耳光。
  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魏行风显然很高兴。他笑着说:“跟你直说,这画是我画的,你是第一个完全理解这画立意的人,还给了我那么好的评语。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啤酒。”
  孟朝阳暗自舒了口气,悄悄往裤缝上擦了擦手,在心里乐开了花。
  转到吧台前坐下,魏行风开了两瓶酒,和孟朝阳边喝边聊天。
  两人面对面坐的极近,可以闻到魏行风身上淡淡的须后水香味。他显然很重视仪表,头发整洁,衣服洁净,即使曾在午后的烈日下骑电动车,看上去也像一直坐在冷气房里一样清爽,是个雅痞风的吧仔。而孟朝阳的衬衫领带上却泅着汗印,浑身散发着粗蠢的臭气。
  这样的对比让孟朝阳自惭形秽,既想离他远一点,免得他闻到不好的气息;又想离他近一点,犹如蜜蜂遇到香花,是难以抵挡的天然吸引。
  孟朝阳正胡思乱想着,冷不妨魏行风的吧仔同事忽然开口:“你既然喜欢他的画,不如买下吧。又不贵,一幅打印的装饰画也要几百块呢,这还是真正的油画。要是行风以后成了大画家,你没准儿能赚大钱。”
  魏行风笑着赶同事:“你闭嘴吧。杯子洗了吗?还有空儿瞎扯淡。”
  “我这帮你推销呢。”
  “哎呦,那我得谢谢你!你快滚去把杯子洗了,过来一起喝酒。”
  打发走同事,魏行风冲孟朝阳笑道:“说实话,你要是很喜欢又有闲钱,可以照顾下我的生意,价格可以商量。”
  孟朝阳刚才注意到那幅画标的价格是七百,砍价的话最后四、五百块就可以买下,的确比印刷的装饰画还便宜。魏行风的才华就这样廉价吗?甚至还有他拉下脸推销?也是,在酒吧里打工,他肯定混得不好,卖画也是为了糊口。才华这种东西,在不懂的人里并不比印刷画更高端。
  孟朝阳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替魏行风不值。
  “好吧,我买。不用降价,就七百。”孟朝阳毫不犹豫地说:“你微信号是多少?我现在就转钱给你。”
  魏行风先是惊讶,继而感激一笑,“我给你打个折,五百。”不等孟朝阳开口,他忙道:“友情价。”说完就龙飞凤舞地写下微信号。
  这是要和自己交朋友了吗?如此轻而易举就续上那段无疾而终的友谊?
  孟朝阳高兴得发晕,连着和魏行风碰了三次杯。后来魏行风的同事孙磊也加入进来,三个人喝得十分尽兴,有好几次喝嗨的时候,孟朝阳差点就和魏行风提从前了,但想到魏行风早已忘记自己的事实,相认的话就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重逢就让他变回成那个自卑羞怯的少年。
  结果那天晚上,孟朝阳喝到烂醉,都对过去守口如瓶。


第2章 
  很小的时候孟朝阳的父母就离婚了。他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
  母亲是个严厉能干的女人,对孟朝阳管教很严,所以他从小就十分安静乖巧,是个放在哪里都不起眼的影子似的人物——和每个同学都保持友好而疏淡的距离,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成绩中等偏下,不会出风头也绝不给人添麻烦。
  影子似的孟朝阳其实是有小野心的。
  望着难以融入的热闹人群,他忍不住会生出一点孤芳自赏,幻想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不需要亲密的朋友,不需要小孩幼稚吵闹的游戏,自有一片超越同龄人的、无法为外人了解的天地。在这个天地里,他可以弃绝孤寂、落寞,自得其乐。
  画画就是他的桃花源。
  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别的小孩拖着鼻涕追逐打闹的时候,他拖着鼻涕涂鸦。别的小孩在座位上坐不到五分钟,他却可以成小时地沉浸在画图中。他妈看他喜欢美术就送他参加培训班,从幼儿园一直上到初中。
  开始他和母亲都带着想要培养出个画家的期望,而他也确实参加过不少比赛拿过不少奖,但离成为画家始终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尽管他上课无比认真,习作也特别努力,可用老师的话说“这孩子缺少一点儿灵气,可以成好画匠却成不了好画家。”
  “灵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孟朝阳糊涂了。是素描的基本功,还是用色的技法?他每次习作的成绩都名列前茅还不够吗?他忍不住问老师,而每位老师的回答都不同,有说要多一些激情的,有说感悟要再敏锐一点的巴拉巴拉,把他说的更糊涂了。
  直到看了魏行风的作品,孟朝阳终于明白所谓灵气为何物。其实真是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微妙感觉,比如同样是画树,魏行风的树是迎风招展充满活力,孟朝阳的就是修剪齐整却已经死去的标本。这确实跟技巧无关,也是任何老师都教不出来的。
  于是这个名叫魏行风的、比自己大三岁的少年就成了孟朝阳的爱豆。
  魏行风所在的学校是本市最好的学校,不但出高考状元也出其他方面的人才,美术便是其中之一。魏行风的美术老师曾启蒙过一位全国知名的画家,有不少弟子考入艺术学院,算是本市美术教育方面的领军人物,而魏行风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孟朝阳上初二的时候参加了这位老师牵头组织的艺术夏令营,魏行风天天跟在老师身边当助手,甚至还给初级班当老师,对于一个高二学生来说实在是相当牛掰。
  压着羞怯,孟朝阳想方设法地结交到爱豆,夏令营结束后还厚着脸皮给爱豆写信,魏行风也客客气气地回了信。不过孟朝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魏行风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于是暗下决心要考他所在的高中。谁知半年之后,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的魏行风忽然退学,离开了故乡,据说是到更大更繁华的K城闯荡,从此失去了音信。
  他们短暂的交往便这样中断了。
  孟朝阳考上了魏行风就读的高中,然后在K城的一所大学读大专,又设法留在K城工作。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仍是想找到魏行风吧?而命运自有它的奇妙之处,万万没想到,他不但找到了魏行风,还在烂醉如泥的时候被对方带回了家。
  当孟朝阳在魏行风的房间里醒过来时,前晚上的情形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记得自己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好丢脸!他一面羞愧自责,一面愉快地拉起被子盖在鼻子上,鬼迷心窍的深吸两口气——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你醒了?”
  孟变态吓得腾一下坐起来,惶惶地循声望去。
  他看到了,魏行风穿着工作服坐在阳光下,正一笔一笔往画布上填色彩,表情专注严肃,只分出一点目光投到斜对角躺着的醉鬼身上。
  孟朝阳顿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少年也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姿势在画画,阳光给他镶了道金色的毛边,看上去他好像坐在发光的云端,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在画画,却不知道自己便可以入画。而某个羞怯的小个子偷偷画下了这画面。甚至到小个子成年以后,偶尔还会梦到那情形。
  魏行风不知道自己触动了孟朝阳的回忆,看他顶着飞蓬似的乱发,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狗,一脸蒙圈地盯着自己。被他的模样逗笑了,魏行风暗想,这小子还蛮萌的嘛。嘴上态度很好的问他:“你头疼不疼?几点上班?会不会迟到?”
  孟朝阳从回忆中醒过神,按着额角道:“有点儿。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了。”
  魏行风笑道:“别客气,朋友就该互相帮助。我这人吧……”放下画具,他起身去倒水,“别的优点没多少,但特别讲义气,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再说我们还是老乡。”
  “咦?你听出来了?”
  “嗯。我们那地方的人说普通话都有口音,你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再说你昨晚后半场还嚷嚷着要做自我介绍。”魏行风忍笑道。
  “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没胡闹吧?谢谢。”孟朝阳红着脸道声谢,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还好,就是有点激动,吐了几回,然后就睡着了。”
  孟朝阳羞愧地说不出话,只得低头拨电话来掩饰。魏行风垂目看到他脖颈和耳朵都红了,耳尖尤其红的要滴血,让人很想去捏一捏。
  魏行风握着拳头走开,听他打电话向公司请假,又道:“我不在家开火,你再睡会儿,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吃。楼下有家小吃店的粥挺好吃。”
  “谢谢你。”头痛欲裂的孟变态闻言便厚着脸皮躺回去,再次把被子蒙到鼻端。
  魏行风是个爱干净的人,被子枕头没有怪味儿,屋子也收拾得整洁。不大的房间里没几样家具,最多的就是颜料、画具、画册、速写本和成撂画纸,全都靠墙规置得井井有条,还用纸糊了几个灯罩作装饰,阳台上也摆放着许多花草。
  “你一个人住吗?”孟朝阳环视四周,越看越喜欢,爱豆就是爱豆,简陋的旧屋都能捯饬出小资情调,太厉害了。
  “没,和一个美院的学生合租。他这几天去采风了。”魏行风边说边画,又恢复了严肃专注的表情。
  “你是在乌托帮工作吗?我以前去的时候没见过你。”
  “我没再那儿工作。我老师是乌托邦的老板,原来的服务员辞职了,他让我过去帮忙,等他招到人我就不去了。”
  孟朝阳有点惊讶:“你在艺术学院读书吗?”乌托邦老板是艺术学院的老师,魏行风又说是他的学生,所以孟朝阳会有此一问。
  魏行风手里的画笔在画板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淡然地回答:“不,我虽然拜他为师但并不是学生。”他扭过头,对孟朝阳坦然一笑,道:“我高中都没读完就退学了,一直边打工边学画。”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语调不急不徐,每个字都说的很平淡,但孟朝阳却听出了某种深藏的遗憾和无奈。
  孟朝阳望着自己的手指,那句在酒醉时都被他勉力压抑住的话,再一次冲的嘴边。或许是宿醉搅乱了他的理智,话语顺当地溜出了口。
  他说:“魏行风,你还记得我吗?”
  魏行风疑惑地转过头,目光在他脸上来回睃巡。
  “你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学校办过艺术夏令营,你是王老师的助手,还记得吗?”孟朝阳抬起头,迎着他的审视,有点急切地提醒。
  半晌,魏行风终于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三中的,孟、孟……”
  “孟朝阳。”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孟朝阳的心脏兴奋地急跳起来。
  “对对对,孟朝阳,我们还通过信,你说高中要考我们学校的……怪不得我一直看你特别眼熟,不过你变化真够大的。喝酒那会儿你说要自我介绍,说半天没说清楚,原来是想说这事。”
  魏行风把自己忘的真够彻底的,那时的通信,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吧,自己变化再大轮廓并没变,学画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孟朝阳失落地想。嘴上敷衍道:“我、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是啊,我变化也挺大的。有七、八年了吧?”
  “不,只有六年。”孟朝阳认真纠正。
  “哦。”魏行风不以为意,伸手在自己头上比了一下,道:“我只记得你那时是颗豆芽菜,就那么高。”显然他乡遇故友令他十分喜悦,也不画画了,拉着孟朝阳一起出去吃早餐顺便叙旧。
  孟豆芽菜如今身高一米七六,但在魏行风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面前还是不够看。一路上,魏行风以一种保护者的姿势,亲热地搂着他的肩膀;说话时魏行风要低下头,温暖的呼吸直扑进他耳朵里,而他必须得仰起头,离那双明亮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近。
  那天魏行风跟他讲了好多事情,包括他如何在陌生的城市里艰难地生存求学,现在又有怎样的成绩,以后将会有怎样的前景等等。尽管是老相识,但以前的魏行风对他是封闭的,仅有的一点了解都是他四处打听到的。如今,魏行风把他纳入朋友圈、对他敞开心怀,他不用去了解魏行风的生活,他就身在其中。
  孟朝阳没想到和魏行风的重逢如此简单,那根断掉的友谊之线再一次续上,竟然比少年时还亲近了很多。丢掉了那点被魏行风忘记的怨念,孟朝阳一心一意沉浸在快乐中,乐得找不着北。


第3章 
  “你的尾巴呢?”孙磊边擦杯子边问刚进门的魏行风。
  “他说今天开会,晚一点过来。”
  “卧槽,粘得够紧的,还真成尾巴了。”
  魏行风笑笑,道:“老乡嘛。”
  孙磊撇嘴道:“老乡也不像你们这样天天粘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搞基。”
  魏行风:“他也喜欢美术。可能难得遇到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所以喜欢跟我一起玩。”
  孙磊:“我看你有时候挺烦他的。”
  魏行风挑眉笑道:“你从哪儿看出我烦他?”
  “废话,昨天那女的,如果不是他一直霸着你,你早泡到手了吧?”孙磊摇头叹道:“孟朝阳这人吧,是个好人,就是没眼色,你暗示半天他都不明白,我在旁边都替他急。”
  魏行风专心擦拭手里的杯子,淡淡地道:“现在楼市不景气,他卖楼不容易,大热天还在外面跑,那点工资真是血汗钱。可他拿那么多钱买我的画,虽说有喜欢的原因,但更多还是为了支持我,就冲这份义气,我也得顾着他。女人嘛,泡不到这个还有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说对不对?”
  孙磊点头道:“对对对,不能重色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友”字在他嘴里戛然而止。
  魏行风奇怪地抬起头,见一位衣着入时的性感美女推门而入,一阵香风飘了过来。魏行风看完一眼便继续干活儿,孙磊则兴奋地高声道:“欢迎光临。”然后拿起酒水单尾随而上。
  没一会儿孙磊回来,冲魏行风挤挤了眼,用口型说:“正点!”
  魏行风默契一笑,顺便看向美女。美女坐在窗边,脸朝窗外,无意识地撩了撩肩上的卷发。确实美,浓墨重彩,可以入画。他刚鉴定完毕,美女忽然扭头,深邃眼波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不待他露出习惯性的微笑,美女已率先别开头。
  孙磊送去果汁又回来时,碰了碰他的肩膀,笑着耳语:“她看了你好几眼。”
  魏行风低着头,快手快脚地收拾吧台,神情十分淡然。
  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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