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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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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多天不洗澡,身上气味已经很难闻了,一张嘴更是喷出令人作呕的臭气,苏菲被熏的想吐,皱着眉侧开头,想躲开他释放的毒气。
  魏行风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一边大力摇晃她,一边歇斯底里地吼叫:“你如果爱我就不要来烦我!要么守好妇道等待我恢复,要么就给我滚!滚去找那些有商业价值的小白脸、小鲜肉,再用你的婚姻和爱情做一次投资!”
  苏菲忍无可忍地扇了他一耳光。因为是用尽全身力气,把他的头扇得转了90度。趁机推开他,苏菲毫不犹豫地跑了。
  魏行风摸着被搁的右脸,目送她踉踉跄跄地跑下楼梯,中途狠狠地崴了一下,高跟鞋的鞋跟都差点崴掉了。她狼狈的形象似乎大大地娱乐了男人。他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弓腰驼背眼泪直流。
  苏菲惊悚地回头看他,觉得这个男人疯了!她英俊温柔的丈夫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不可理喻的肮脏疯子!


第40章 
  后来,魏行风又发了两次疯,彻底惹怒了苏菲,很干脆地把他扫地出门,紧接着很干脆地提出了离婚。到了这个份儿上,苏菲其实还有一丝希望,魏行风如果能幡然醒悟,至少双方可以坐下来冷静地谈一谈。然而魏行风破罐子破摔,不画画了,染上酒瘾成了个烂酒鬼。
  苏菲对他再无留恋,坚决要离婚,并解除苏家和他的一切合同。
  魏行风不知道苏菲迫切地离婚愿望,因为他醉得太厉害了。从早到晚,他都在喝酒,一个酒吧一个酒吧地换着喝,一个旅馆一个旅馆地换着住,真正地居无定所。
  他害怕痛苦,害怕失败,自然就害怕清醒。因此尽管他接到过苏菲和律师的无数个电话,但他全不知道他们话里的含义,也许潜意识是明白的,只是懒得理。
  模糊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去过医院,和人打过架,被人抢过钱,身上经常都带伤。不过这些事情统统都不清晰,哪怕是伤痛都像跟他的意识隔了一层。
  他能清晰看到的只有一段记忆,一个人。
  常常,醉眼朦胧地,他看到青年见牙不见眼地对他笑,一脸信赖地对他说:“行风,你一定会成为大画家的!”
  “行风,我会永远陪着你!”
  “行风,我们一起奋斗!我们会成功的!”
  “行风,我爱你……”
  “朝阳,我,也爱你。”
  他知道自己或许再没有机会说爱,就算有,他又有何脸面开口?!可他翻尸倒骨地把自己从里到外翻了遍,快乐的回忆确实有不少,然而都短暂,唯有跟孟朝阳在一起那段日子,幸福,安心,平静,淡淡的喜悦,经久不衰。
  成功和野心让他自我膨胀,他觉得自己勇猛无匹又无所不能,于是毫不犹豫地丢开了孟朝阳这张安全网。如今他被风浪拍翻在沙滩上,才明白,孟二傻子不是他的安全网。孟二傻子是他无比依赖的爱人。
  现在,他除了一腔悔恨,一无所有。
  不是没吃过苦,父亲离世、母亲发疯的时候,在城市里打工、遭受各种挫折和白眼的时候,他都没有垮掉,反而因为梦想的支撑,变得更加坚韧强悍。但是这一次,他扛不住了。事业成功的同时,他失去了爱人和梦想,正如沈博所言,得到即是剥夺。
  他的身体迅速被酒精所蚕食,身上的钱也用的很快。
  又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他站在提款机前,把钱包里的卡一张张拿出来试。不知是自己用的,还是被苏菲冻结了,大部分卡都不能用。使劲儿摇了摇头,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随后又往提款机里塞了一张卡,有钱。他取了一部分装进钱包,拎起地上的酒瓶,摇摇晃晃地转过街角。
  刚走到一处比较暗的地方,突然跳出几个人,二话不收就把他踹翻在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身体早被酒精灌成了烂泥,无论怎样使劲都爬不起来。
  那几个人又往他身上踢了几脚,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钱包,抢了里面的钱,并把他先前取款的那张卡也抢走了。原来他取钱的时候已经被这伙人盯上了。
  有个鬼佬拿着卡,蹲下来对他说了句英文,大概是问他密码。他目光涣散,一言不发。鬼佬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半提了起来,发出威胁的质问。
  不知是不是被激发了体内的血性,随着上半身离开地面,他忽然有了力气,抡起手中的酒瓶砸到鬼佬头上,当场帮抢劫犯开了瓢儿!
  接下来,他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狠揍一顿。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太疼,飞起的鲜血也特别不真实,竟然和好几年前他和孟朝阳被人堵在巷子里那晚重合在一起。他仿佛看见孟二傻子挥舞着木条,大吼大叫:“你们别打他的手!”疯癫得实在可爱。
  尔后,他在暴风骤雨的拳脚下,笑了。
  警笛尖锐的鸣叫惊散了抢劫犯。
  魏行风被沈博和一名警察扶起来时,脸上除了血渍伤痕,还有一个傻愣的微笑,别提多诡异了。
  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快到凌晨。魏行风的酒醒了大部分,终于可以比较清醒地和老师说话。
  他问:“您怎么来了?”
  沈博:“你妻子打电话让我来找你。”
  魏行风按着脑门,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苏菲?她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沈博笑了笑:“她着急和你离婚,总找不到你,所以雇了私人侦探调查你的行踪。今晚私人侦探告诉她你在那酒吧喝酒。她就托我过来和你谈谈。”
  魏行风:“怪不得警察来的那么快,肯定是她的私人侦探报的警。”
  沈博拍着他的肩膀说:“行了,她忍了你那么久,这种时候还跟你先礼后兵,已经不错了。”
  魏行风自嘲地笑了下,没说话。
  沈博:“你到底愿不愿意离婚?”
  魏行风:“愿意。”
  沈博:“那今天跟我去把离婚协议签了?”
  魏行风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好。”
  沈博把魏行风带到医院包扎完伤口,然后一起回了自己的临时住处。先吃了点东西,煮好咖啡,他才好整以暇地开始师徒对话。
  “我真没想到你能混成这个鬼样子!”沈博开口就是严厉的批评。
  “对不起,我给老师丢脸了。”魏行风不生气,不难过,平心静气地道了个歉。
  沈博攒着眉头审视他良久,才问:“到底为什么?因为你的手吗?”
  “是。”魏行风摊开右手反复地看,嘴角噙着一点迷茫的笑。
  “可我听说,医生并没有确诊你的手不能画画。”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画不好。也许是它自己不想画了。”
  沈博既同情又不满地看着他,问:“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不是特别想成功、想超越我吗?”
  “我曾经是特别想。”魏行风双手抱头,痛苦地说:“可自从我的手受伤以后,原来的野心就变成了恐惧,好像什么安身立命的东西不见了。我简直不敢去看那些失败的画,多看一眼都会多增加一分恐惧。不看的时候,我又会想象外界的批评和嘲讽,什么‘魏行风不行了'、‘一夜成名始终不长久'之类,再想想我所失去的,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片灰暗……”
  “外界的议论肯定是会有的,”沈博叹了口气,尽量想说些安慰的话,然而一开口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桑:“你的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这也是我那么多年画不出好作品的原因之一,但你毕竟年轻,你还有时间和机会。”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毕竟他自己才四十多,根本算不上老,而且成名已久,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刚崭露头角的徒弟要强,连自己都放弃了的事,又该如何劝人家坚持下去?
  “老师,”魏行风仍旧低着头,轻飘飘地说:“您还记得,您曾经说希望我吃苦头么?我现在吃到了,一次就吃怕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重头来一次,我总是想如果还不成怎么办?毕竟山顶的风景我已经见识过了,我很后悔为了登顶我放弃了最重要的东西。”
  即使冷漠如沈博,也对这样的魏行风感到惋惜。他曾经希望魏行风后悔是不错,可他没想到徒弟会如此消沉,曾经的野心、信心和无畏荡然无存,如今的他宛如被扒掉了筋骨,别说提不起画笔,连人最本能的求生欲似乎都散掉了。这样的一个人,也难怪会沉溺在酒精之中了。
  师徒俩相顾无言,沉默良久。
  沈博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再见到孟朝阳?”
  魏行风的眼睛倏然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摇了摇头,他轻声说:“见到又如何?我什么也做不了。”
  沈博拿出一支香烟在烟盒上磕了磕,说:“你可以把他找回来。假如他还没有家室……不过就算有,你至少可以和他做朋友,总好过一个人独自追悔。”
  魏行风喃喃自问:“我,真的……可以么?”
  “当然可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不是无情之人,就算无法回到过去,起码求他一个原谅也好……”沈博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像是被自己的话触动了心事一般,他的脸上露出悲戚之色,半晌才苦笑道:“你还有一个机会。不像我,我找嘉佑好多年,他就是躲着不肯见我,连一次道歉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魏行风默然陷入沉思,低垂的眼里渐渐浮上了渴望,一层一层逐渐加深。那个沈博熟悉的弟子正在回魂,尽管只是单薄的一点影子,但好歹有了丝精气神。
  沈博沉默地吸完一支烟,缓缓站起身,难掩疲惫地对弟子说:“你还是先把酒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虐渣了,小天使们还不给评论鼓励下咩?


第41章 
  孟朝阳离开家乡大半年,东西北走了一圈,在往南走的时候被绊住了。绊住他的理由很简单,他圣父心发作做了件好事。
  自失恋和失母之后,他心灰意懒,自认为堪破红尘,一颗心已冷若硬石,旅行途中酷得不行。有一次,有个女孩找他问路,被他冷眼一瞪,硬是吓得不敢开口。还有一次坐火车,对面铺上小孩子被他生生看哭了,岂料饶是他又貌似凶恶的劳改犯,也还是有不怕死的热心肠往上凑。
  就在一周前,孟朝阳刚踏上祖国西南边陲的某列火车——因为卧铺票卖完了,他便买了硬坐票——对面的乘客是个小伙子,性格特别开朗,不但自来熟还话痨,一路上像讲单口相声一样,一个人讲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抖个幽默的包袱。
  孟朝阳先惜字如金,不怎么搭理他,后来终于还是被他逗笑了。笑过之后,那张酷皮便再也绷不住,他开始和小伙子聊天。一聊才知道,小伙子和他是校友,比他低两级。
  既然是学弟,气氛自然就亲热起来。另外孟朝阳觉得学弟安旭有些像孙磊——他不让自己想魏行风,却经常想起孙磊和徐曦然——于是对安旭又多了几分亲密,甚至还破天荒地互留了电话号码,约好以后联系。
  原本到了终点站就该各奔东西的,岂料安旭这倒霉孩子竟然在火车站发作急性阑尾炎,更倒霉的是他的包不知何时被人掏了,钱和证件全丢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虽然叫了救护车,可进医院后的医药费怎么办,找警察叔叔通知家人又将是一番波折。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想做好事也不敢呀,都怕被赖上。
  孟朝阳看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折身回来扶了他一把,便被当做救命稻草给薅住了。
  安旭靠在他手臂上,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抖着声音哀求:“学、长,麻烦帮、帮我打、打个电话……”也许是太疼了,那张总是带笑的圆脸上挂了两颗泪珠,分外显眼。
  孟朝阳本质是个圣父,尽管十分想走,却实在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儿。最终他跟着安旭一起上了救护车,充当家属替安旭交了医药费,尽职尽责地守着学弟做完手术,又尽职尽责地给他找来护工、买来生活用品并一天几趟地往医院跑……然后就到了现在。
  拎着保温桶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孟朝阳还有点稀里糊涂,非常纳闷自己怎的照顾起病人来了?说好的冷眼看人间呢?说好的自我放逐呢?好嘛,一放就给自己放到了医院。
  他嘴上不说,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是有答案的。答案就是,他的手机里除了舅舅一家的号码外,就只有安旭这一个外人。尽管死鸭子嘴硬要装酷,但他到底还是耐不住寂寞的——这大半年全国各地的跑,他讲过的话屈指可数,这要下去非得失语不可。
  安旭莽莽撞撞、热火朝天地撞进他的生活,愣头愣脑颇有当年孟二傻子的风范,和这样的人相处,不累,单是听他讲讲话都会很热闹。他需要这点儿热闹,好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安旭在里面叽叽喳喳地说话,一个人说出了两人对话的效果,孟朝阳忍不住微笑起来,推门而入。
  隔壁病床的大爷笑着向孟朝阳打招呼:“他哥来了?”
  “来了。您今天好点没有?”孟朝阳点了点头回应道。
  “哎呦,还是那样儿。老胳膊老腿的恢复得慢,不像你兄弟,比我晚进来好几天,转眼就要出院了。年轻就是好!”
  “大哥,医生今天查房的时候说我马上可以出院了。”安旭兴高采烈地向孟朝阳报告。
  “急什么,”孟朝阳放下保温桶,往椅子上一坐,“多住两天,等完全恢复了再说。”
  安旭扑哧笑道:“哥你当住宾馆呢,人家医院的床位紧张得很,再说住院费那么贵,我也住不起。我今天又给家里打电话,我阿妈说公路修好了,阿爸已经上路了,最迟明晚就会到,正好接我出院。”
  “我不是说了你住院的钱我来出,你安心养病就行,”孟朝阳揭开桶盖,一股鸡汤的鲜香飘了出了,“徐记的老母鸡汤,你快吃;别凉了。”
  安旭接过鸡汤,两眼闪着感动的光,一脸恨不得跳下床给孟朝阳三鞠躬的表情,“大哥,你真是大好人!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这些天总看他这种表情,总听他说这类话,孟朝阳脸皮已经练厚了,没心没肺地乱忽悠:“我帮你是因为我发过愿,这辈子必须做一百件好事,你是第二十五件,我要你的报答还算什么誓愿!”
  隔壁大爹插话说:“小伙子,现在像你这么好心肠的人少见呐!我刚还跟小安说,他运气好才遇上了你。他要报答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受着呗,要不孩子心里不踏实。”
  安旭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你让我做什么都成,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孟朝阳在他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随口说:“我是在神佛面前许的愿,不好违背。你非要报答我,就等下辈子吧。”
  安旭,作为一个傣族小伙儿,全家世代笃信小乘佛教,小时候还被送到庙里接受佛法的熏陶。尽管大学的马哲课考了八十多分,但他骨子里依旧是虔诚的佛教徒,十分相信轮回之说。
  因此孟朝阳一说下辈子,他马上就接受了,随即心里有些释然,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说:“那我让阿妈去庙里点两盏长明灯,一盏为你祈福,一盏许愿让我下辈子找到你、报答你。”
  “好的好的。你赶快好起来,我就功德圆满了。”孟朝阳笑着敷衍他,然后在鸡汤的香味和安旭大嚼声中,扭头望向窗外。第一次,他允许自己去想魏行风,不过很有控制,只去想对方留的钱。
  曾经他对于那些感情损失费,因为总盯着损失去看,所以用起来格外不顺心。而现在,当他体会到善行带来的满足感,甚至是优越感时,损失费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竟然还有些庆幸自己接受了补偿,没有矫情成视金钱如粪土的男白莲。
  正如安旭所料,他阿爸次日下午来了。安爸爸一听说孟朝阳就是儿子的“大恩人”,当即就拉住他的手千恩万谢,又拿出一个手绢包,珍而重之地打开,将里面红彤彤的人民币捧到他面前。
  孟朝阳推着手说什么也不肯收。
  可能安爸爸的普通话不太利索,没听懂他的意思,连比带划地解释,因为太着急了,脱口而出的竟是傣语。孟朝阳听得一头雾水,见中年汉子急出了一脸汗,只得拿眼睛去瞪旁边一言不发的安旭。安旭看他真不高兴了,才不情不愿地用傣语和父亲说话。
  父子俩交流了一会儿,估计安爸爸终于明白了孟朝阳“做好事不图回报”的心意,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同。如果目光能镀金的话,孟朝阳这会儿已经被包裹在圣光之中了。
  孟朝阳本着好人做到底的想法,帮安旭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因为安爸爸是直接从车站赶过来的,他便带他们去找了家招待所——安爸爸不肯住宾馆,嫌贵。
  待一切安顿好,安家父子要请孟朝阳吃饭,他也没拒绝。
  在饭桌上安旭问他接下来打算去何处旅游,他是没有打算的,就随口说走到哪里算哪里。
  安旭其实早知道他的行程是没有目的地的,再看他酷酷的、不爱说话爱沉思,便猜他不是人生不如意出来散心,就是位艺术工作者出来采风。于是小声和父亲用傣语商量过以后,安旭向他提议:“孟大哥,要不你到我家那儿去玩几天?那边风景很好的。”
  安爸爸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那里不错的,还拍过电视剧呢。”然后说了个名字,是部二十多年前的电视剧,那时候孟朝阳还出生。
  安旭又说:“你到了西南地区,怎么都要看一看傣家风情,我们那儿虽然不如西双版纳出名,但景洪看得到的我们家乡都有,还更原生态!”
  安爸爸补充:“我家村子旁的山里有黑熊和豹子。”
  他们三言两语说得孟朝阳很动心。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去哪儿都一样,便答应了安旭的邀请。
  第二天,孟朝阳跟着安家父子,坐上了开往西南一个边陲小镇的长途车。


第42章 
  孟朝阳这一趟车坐得相当遭罪。他算见识到什么是高山、群山了。
  一路上都是在走山路,从山底绕到山顶,又从山顶绕到山底,往复循环连绵不绝。越往前走路越陡,有几次他往窗外看,眼前尽是陡峭的悬崖和不见底的深渊。平时他是不晕车,但这次他晕得非常厉害,边走边吐,吃晕车药都不管用。
  好几次司机中途停车休息,他吐得昏天黑地之余,瞥见前面的高山如刀砍斧削一般笔直地耸入云霄,暗想这种大山里有熊是很正常的,而自己接下去将要攀爬这座大山,于是吐得更凶了。
  吐了一天一夜,终于达到终点站,孟朝阳已经吐成人形面条。安家父子把他从车上拖下来,三人搭上了一辆小货车又走了一段路。
  小货车走的路比较平坦,两边全是高大的热度树木,空气清新阴凉。摆脱了卧铺车的臭味和温度,孟朝阳总算恢复了一点点精神,至少是不再吐了。
  他瘫坐在一群傣族人中间,耳畔全是听不懂的傣语,眼睛则被深深浅浅的绿色填满,不知不觉的,他闭上眼睡着了。
  再醒过来,他已经身处傣家竹楼里。墙壁地板屋顶全是竹条和竹蔑,开了一个天窗,他正睡在天窗的地板上,睁眼就看到一方湛蓝天空。房间里桌椅柜子等家什一应俱全,但看着一点都不像民居,更像个到处都是竹子的梦境。这让他觉得很新奇。
  他坐起来,看到地铺旁有个臂粗竹节削成的竹筒,里面盛着清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很清甜。一仰脖,他把水全喝了。
  门吱呀开了条缝,伸进一个小脑袋,大眼睛在孟朝阳身上叽里咕噜转一圈,随后缩回去,门外响起一阵喊话声。
  五分钟后,安旭端着个竹托盘进来。他黝黑的脸上笑容灿烂,像个黑太阳。
  他一张嘴就是一串话:“孟大哥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大半天,我真怕你生病了。如果你来我家就病倒,那可是我的罪过!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阿妈说你刚吐完,得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
  孟朝阳哑着嗓子问:“这是你家?”
  安旭:“嗯嗯。傣家竹楼怎么样?”
  孟朝阳:“不错。很凉快。”
  安旭自豪地说:“我家的竹楼是村里第二大的。第一大的是村长家。”
  孟朝阳:“我一路都在睡?怎么到的你家?”他这大半年一直失眠,睡眠时间很少有超过四个小时的,但这一回他大概睡了六个小时,实在罕有。
  安旭笑嘻嘻地说:“对呀,你睡的好熟。阿爸让我别叫你,然后我就把你背回来啦。”
  “……”孟朝阳有点不相信,因为安旭比他瘦、比他矮,是个儿单薄的小伙。
  “孟大哥,你别不信。”安旭一面拖过矮桌一面说:“我们傣家男人看着不算壮,但是很有力气的喔,再说你也太瘦了,恐怕还没一袋米重。”
  “……”孟朝阳很不以为然,认为自己肯定比一袋米重。
  安旭带来的清淡食物是一份装在竹筒里的米粥,一小碟鸡丝和一小碟笋丝。
  米粥是放在竹筒里蒸熟的,颜色是淡淡的绿色,闻起来有竹子的清香,煮粥的米粒又大又饱满,嚼起来懦香满口。孟朝阳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粥,仅仅是米的原味都回味悠长。
  而鸡丝撕得非常细,撒了柠檬汁和特制香佐料,和当地的小辣椒碎末、芫荽末拌在一起,酸辣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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