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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凶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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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盯着方绝的眼睛，突然感到了害怕。他仿佛闻到一股死亡的味道，正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我知道，”方绝继续说，“在龙骨会里真正有势力的，只有七个人而已。你这个老八，只不过是一个永远不能浮出水面的影子罢了。现在，水已经被我抽干，你还想躲吗？”
这个人对龙骨会太了解了。车夫悲哀的想。自己确实只是一个影子，当年工厂倒闭后，自己衣食无着，龙骨会在那个时候找到了自己，给了他很多的钱，条件只是一个，要他摸清楚温齐飞在这个岛上干什么。
这几年来，他凭着以前做侦察兵的素质，在夜里屡屡潜入温家俱乐部，对里面的地形，人员配备，警报装置，换班时间等信息做了长时间，详细的调查。明天晚上，就是龙骨会总攻温家基地的时候。但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发现了。
“你真能保证我儿子的安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保证他的死亡。”方绝冷冷的回答。
“好，我就相信你。”他无力的回答。
第十章 突击行动
夜很深，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小岛上一片黑暗，只有温家的俱乐部那里依稀有点点灯光。
四周很安静，除了海浪拍打岩石沙滩的水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单调的可怕。
一辆吉普车打破了这片黑暗和宁静，呼啸着沿着海边开过。两个温家卫队成员坐在上面，他们在做例行的晚间巡视。
等吉普车的马达声和尾部的灯光消失在远处后，一个黑影从一块岩石后冒了出来，鬼鬼祟祟的跑到沙滩上，拿出一柄强力手电，对着大海的方向打开光源，又关掉，如此重复了5遍，三长两短。
过了一会，原本无边黑暗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又灭掉，重复了5次，也是三长两短。
过了大约十分钟，海面上出现了一艘船的轮廓，轮廓慢慢变得清晰，在离开岸边大约1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三艘小艇被放了下来，飞快的向黑影这边划了过来。
三艘小艇靠岸了，从上面下来了近50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连头上都蒙着黑色面罩，完全和夜色溶合在一起。
黑影迎了上去，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和他点了点头：“一切正常？”
“没有问题。”黑影男人正是龙骨会的老八：“跟我来。”
老八带着一行黑衣人，迅速的向俱乐部方向走去，来到了一堵高墙前，上边拦着电网，前面灌木丛生。
老八伸手拨开灌木，用手挖了几下，在松软的泥里拉到了个什么东西，向上一提，一块木板被翻了开来，地上出现了一个洞。别小看这个地道，为了挖通，这几年来的每个黑夜里，他趁着巡逻的空隙，每天都只能挖那么一小点，一直坚持了3年。
老八和为首几个黑衣人钻了进去，向前爬了约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前面出现了一个空洞，不断的有水哗哗的灌进来，又流出去。
“就是这里。”老八轻声说道：“外面是一口废井，位于俱乐部的角落里，并没有被填掉。”
为首的黑衣人从动口探出身子，从背包里拿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绳索，顶头有一个勾状铁爪。他往上一抛，铁爪准确勾住了井口的边缘。
黑衣人三下两下爬了上去，谨慎的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俱乐部和度假村离这口井有一段距离，能看见里面的灯光。只听的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黑衣人向下面做了个OK的手势，双手在井边一撑，轻巧的翻了出去。他端起了手了的微型冲锋枪，半跪，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个巡夜人打着手电，在俱乐部和度假村的建筑物外转了一圈，又进去了，根本没有向这口废井的方向看。
一个接一个的蒙面人从井里爬了出来，很快井口周围蹲了黑压压一片。
老八也钻了出来，他在黑衣人耳边说道：“在你前方偏左100米处有扇偏门，通往俱乐部的杂物储藏室，是整个俱乐部防守最不严密的地方，没有摄像头监控，是安全系统的死角。马上就到防卫换班时间，有大约1分钟左右的空白期。你们要用这1分钟从那扇门突入，在警报响起前按照我画的地图，冲到那个红点的地方——那是一间奇怪的屋子，是通向底下室的电梯。电梯门打开后，里面是换班的温家打手，杀死他们，不要坐电梯，用炸药把那间屋子炸毁，从电梯通道突入温家的地下室。”
“在你们突击的时候，我会去切断俱乐部地面上建筑的监控线路。”老八接着说：“地底下面的监控系统我无能为力，不知道线布在哪里。”
“老八，你的这个计划倒也周密。”黑衣人轻轻笑了一下。两个蹲在他身边的人，身上分别背着烈性炸药和高热切割机，一切似乎都在计划之中。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我会在会长面前夸你几句，你就可以真正成为龙骨会的干部了。”
“谢谢三哥栽培。我去埋设监控线路的地方，一点准时行动。”老八说完，猫着腰向建筑的另一测潜去。天色很暗，陆东野并没有看到老八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等一下，我叫两个兄弟和你一起去。”对于这个并非会里干部的“老八”，陆东野并非完全放心。
老八和两个弟兄走后，陆东野看着表，在表盘微弱的荧光下，时间的显示终于到了凌晨一点正。
“行动！”随着陆东野一声低喝，几十条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飞一样的向那扇偏门冲去。很普通的转把式门锁，用包着布的枪托一砸就开，里面果然是一个储藏室。
陆东野带领着一干人，迅速的突入到俱乐部里面的走道上，时间过去了30秒。
整个俱乐部很安静，过道，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陆东野熟练的在里面穿行，老八画的那张地图，他已经背的滚瓜乱熟。
快到电梯了。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陆东野心里升起。太顺利了，简直太顺利了。
一分钟终于过去，他们已经全部赶到了那间据说是电梯的屋子门口，几十把枪对准了那扇门，空气中静的连呼吸声都已停止。
叮的一声，果然如老八说的那样，房门准时打开了，几十杆枪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陆东野第一个发现不对。在门打开的瞬间，他吃惊的发现首先出现的不是所谓的温家打手，而是一个口径巨大的，黑洞洞的枪管。
他下意识的向旁边靠了一下，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出现在房间里的赫然是一挺重机枪，前面包着两块厚厚的钢铁挡板，所有的子弹都射在了铁板上被弹了开去，流弹乱飞。
重机枪开火了，吐出了长长的火舌。正对着门口的蒙面人像被收割机扫过的麦子一样倒了下去，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走廊上所有的灯在同时亮了起来，照到一地尸体。
“撤退！撤退！”陆东野嘶声力竭的喊道，他摸出一个手雷从侧面扔进了有重机枪的房间，随着一声巨响，重机枪哑火了。
很多本来关着的房门，都被打开了。许多人冲了出来，激烈的枪战瞬间爆发，一时间，整个走廊里都是纷飞的子弹，不停的有人倒下。
陆东野带领着剩下的十几个打手，边还击边向俱乐部外撤退。他吃惊的发现，四处都是温家的人，自己感觉就像被包围了。
他们被逼到了建筑物里的一角，已经没有退路。
“给我炸药！顶住！”陆东野一枪撂倒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温家卫队成员，吼到。
“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身后的墙被炸了一个大洞，几乎完全坍塌。由于爆炸离他们太近，两个来不急躲开的蒙面人被气浪弹的飞了出去，落下来后，已经变成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陆东野带着5个仍然活着的手下冲出了俱乐部的建筑，向外跑去。但到处都是高高的围墙，根本没有出路。
“去井那边，井！”陆东野吼道。这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了。
温家俱乐部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把围墙里的角角落落都照的如同白昼。很多人追了上来，无熟手电筒的光束在夜色中闪烁，不时有子弹射在他们脚边。又有一个人倒下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向前挪了两步，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身上突然又爆开了几个血口，这次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
陆东野第一个冲到井边，他想也没想，纵身跳了下去，落到了下面的水坑里。没有人跟上来，他意识到，自己是唯一一个能活着跑到这里的人。
他钻进了那个洞口，向前爬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中了，浑身颤抖起来。
这次行动为什么会失败？对方就像是设了一个圈套，等着自己跳进去。答案只有一个，老八出卖了龙骨会！
那么这条唯一的退路，温家怎么会不知道？刚才的战斗太过惨烈，他没有时间去想。但陆东野终究是个很聪明的人，刚冷静下来，他就想到了这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轰隆隆的响声证实了他的想法。无数泥沙石块从井口倾泻而下，完全堵住了他身后的那个洞口。
陆东野几乎崩溃了。他知道，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完全失败了。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从前面的洞口处传了过来，让他打了个冷颤。
“龙骨会的三哥，在这种地方和你说话，我真是很荣幸。”
“你是谁？”他几乎是吼着说道。
“方绝，”那个声音回答道：“你要来拜访温家，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反而钻洞？”
陆东野没有回答。失败的结局，就是死。方绝？他是谁？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陆东野很想爬出这个洞，看看那个叫方绝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击败了自己，他输的很窝囊，简直丢脸。
但他没有机会了。
“我本来想把这个洞口也堵上，让你好好在里面思考一下，慢慢的死去。”那个淡淡的声音继续说道：“但又觉得不妥。龙骨会的老三，也是很有能耐的人，万一你用手再挖出一个洞爬出来怎么办？所以，我决定给你个痛快，你真要感谢我。”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陆东野终于忍不住了，他心里无比的愤怒和绝望：“老八，我知道你在那里！你背叛了龙骨会，一定不得好死！”
就在这个时候，他面前红光闪烁，一道强劲的火焰从外面的洞口喷射进来，高温瞬间把他整个身体的正面融化了，皮肤下的脂肪被化成了液体颗粒，一片片流下来，就像一个融化的蜡人。在临死前的刹那，从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里，爆发出无比惨烈的吼声：
“方绝！老八！”
老八站在外面的洞口边，心有余悸的看着一个温家卫队的队员拧上了火焰喷射器的开关，喷射口上还有一道蓝色的火苗在闪烁。
“要不要把洞填上？”另一个卫队成员问方绝。
“等一下。”方绝说：“再放一个人进去，就可以填了。”
老八突的一震，他死死的盯住了方绝，发现方绝也正在看他。
“你说过保证我的安全，你说过的！”他努力的想挤出一丝笑容。
“我是说过，”方绝点了点头：“但现在不算了。”
老八吃惊的看着方绝，眼睛睁的滚圆。
“你应该知道，”方绝整好以暇的说：“这几年来，你对温家小岛上的布局构造了解的实在太多，就算我不杀你，温老板会放过你？龙骨会能放过你？”
“我可以为温家效劳。”
“你叛变过一次，我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你保证过的，你说过，把你养大的，也是个军人。”老八喃喃的说道，就像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太不了解我了。”方绝摇了摇头：“我会保证你儿子的安全，只要你死了，龙骨会也不会知道你就是叛徒，你的儿子，大概能安全的活下去。你看，你的死亡，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让你活着？”
“再告诉你一件事，把我养大的那个军人，死在了我的手上。”
说完这句话，方绝有种奇怪的快感，就像一个人在自己的伤口上洒上盐，又狠狠抽了一鞭子——他简直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方绝，你这个魔鬼！”老八悲愤的叫着，向方绝扑了上来，方绝没有动，他身后两个温家卫队队员手里的枪响了，老八踉跄着倒了下去，两只眼睛瞪着方绝，死不瞑目。
“恨我吧，记住这个名字，去地狱里诅咒我吧。”方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双满怀悲愤的，死人的双眼：“我总有一天也会去地狱的，我本来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人。”
“把他扔到这个洞里，一起填掉。”
“是。”方绝身后几个卫队的成员，有些忌惮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多少还有些恐惧。
“安杰勒那里，应该也快结束了。”方绝一边走，一边想：“希望那个疯子，玩的不要太过分才好。”
十一章 夜火之舞
就在方绝率领卫队成员伏击以陆东野为首的龙骨会突击队员时，天国夜总会里的气氛倒是很平静。几乎所有精锐的打手都被陆东野带走了，底层的普通会员已经被遣散，守在各自的家里待命。剩下的人在凌晨一点半这个时间，能醒着的也就不多。
壁路电视监控室里，一个龙骨会的打手强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睡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几个监视屏。以前两个玩忽职守的家伙被炒了鱿鱼，尸体已经沉在黄埔江底，大概被鱼啃的已经差不多了吧。结果，这份累人的工作就落到了他头上。
倒霉！他抓起桌子上的一罐啤酒，发现已经空了。他气呼呼的把空罐子捏成一团，向墙上上用力扔了过去。
不过，想到他两个前任的遭遇，他怎么也不敢睡觉。
就在这时，静寂的房间里，突然传来笃笃两声。
他心里猛的被抽了一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难道自己听错了？
笃笃，又是两声响，这下，他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就在右面，那里是一扇窗户。
他慢慢的转过头，心里有点恐惧。昨天无聊又看了一遍月光光心慌慌系列的老片，现在难道真的撞鬼了？
看到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大吃一惊。
一个人影笔直的悬空飘在窗外，舌头伸的长长的，眼睛上翻，在那里一晃一晃。
这里可是三楼啊！他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恐惧束缚住了，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动都不敢动。
他没动，那个形状像吊死鬼一样的人影却动了，脸突然转了过来，还对他笑了一笑。
妈呀，他刚要尖叫，一颗子弹穿过了玻璃，射入了心脏。
安杰勒解开了吊在腰上的绳索，爬进了窗户。这个人真是没有幽默感呢，害自己在那里白白摆了那么有趣的造型。
他摇了摇头，放下了身上的一个背包，走到监控器前，抓住一堆红红绿绿的连接线，猛的一拔，监视屏幕上的图像都成了白色的雪花点。
“Now； it’s show time。”安杰勒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推开了监控室的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小刘醒了过来，睡觉前喝了太多啤酒，肚子涨的难受。他批上了一件外套，摇摇晃晃的向屋外的洗手间走去。
因为几天前国外投资商被杀事件，天国夜总会被勒令无限期停业整顿。三哥陆东野刚到上海，就把夜总会里那些派不上用场，混饭吃的弟兄们都解散了，分散到由龙骨会罩着的一些小场子里去。今天晚上的袭击计划，除了亲自参加的会员，谁都不知道。
小刘也不知道。他和另外七八个兄弟被安排在这里值班，打了一天的斗地主，自己也觉得没劲，都去睡觉。
上完厕所，该我去接那家伙的班了，三哥的规矩真是很严，唉。小刘解决完问题后出来，打着哈欠向三楼的监控室走去。
真见鬼，楼道里的灯怎么又灭了？小刘骂骂咧咧的，摸黑沿着楼梯向上走。他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黑暗，几乎看不见东西。
突然，小刘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搜上了自己的脖子，大惊之下他刚张嘴向喊，那只手一下子收紧，就像一把老虎钎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咽喉。小刘顿时不能呼吸，他死命的拉扯掐住喉咙的那只手，却不能挪动其分毫。
“嘘……”安杰勒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就像一只逮住了小鸡的野兽，眼里却都是笑意：
“别动，也别出声。”
小刘的眼睛已经渐渐能适应楼道里的黑暗，靠着从楼梯口折射进来的微弱灯光，他发现那个捏住自己咽喉的人，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细细的小刀，锐利的刀尖，离自己的眼球是那么近，他简直能感到一丝冰一样的寒冷，从那柄薄薄的金属片上传了过来。
小刘从咽喉里发出“呜呜”的呻吟，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牙齿都打起架来。
“睁开眼睛。”安杰勒轻声说道：“要知道，你那层眼皮是挡不住刀锋的。我数到三，如果还是闭着眼睛，我就刺进来。”
安杰勒还没数，小刘的眼睛已经睁了开来，但睁的很小，眯成了一条缝。那把小刀在微光的作用下，在黑暗中闪着银色的光泽，小刘只要眨一下眼睛，睫毛就会扫过刀尖。
自己是个睫毛很短的人啊。小刘用力的向后靠，可惜脑袋已经顶住了墙，怎么也下不去。
安杰勒掐住小刘咽喉的手稍微放轻了一些力量，小刘长长的吸了几口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问你几个问题，”安杰勒说：“我的中文不是最好，你一定要听仔细，也要认真回答，知道吗？”
小刘的喉咙才被放松一点，暂时发不出声音，他又不敢点头，只要一动，那把小刀就会插入自己的眼睛——他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眨眼睛。
“嗯。”安杰勒歪着头，有趣的看着他：“我假设你明白了。那么好，第一个问题：这个夜总会里现在有多少人？”
小刘的嗓子总算恢复了一点，声音还很嘶哑：“十二三个。”
“十二个，还是十三个？”
小刘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刀尖似乎又近了些，快要碰到自己的眼球。
“十三，十三个！”如果能喊，他一定在喊。
“精确，答案一定要精确。第二个问题，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6个在二楼，楼梯口出去左转第一间；6个在一楼，T型舞台后面化装室旁边的房间里；1个在三楼的监控室。”小刘竭尽全力的详细描述，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服。
“6＋6＋1，等于13，“安杰勒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小刘有种错觉，似乎有血光从黑暗中那双眼睛里转动：
“那你呢？为什么不把自己算进去？”
小刘心里一阵抽紧，他太紧张了，忘了把自己算进去。
“失误，只是个……”话还没说晚，那把尖尖细细的小刀从小刘的两个眼皮中间捅了进去，就像一把餐刀插进一块奶酪；与此同时，安杰勒掐着小刘脖子的手一紧，咽喉被捏的粉碎。
安杰勒松开手，小刘的尸体慢慢的沿着墙倒了下去。
“我说过，答案一定要精确。”安杰勒惋惜的说道，手里的小刀上，穿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眼球。
二楼楼梯口出去，左转第一间的房门把手，被轻轻的转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闪了进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面很乱，这是一个专供夜总会保镖休息的地方。六个龙骨会的打手有的躺在床上，有的躺在沙发上，睡的都很熟，鼾声此起彼伏。
安杰勒慢慢的把窗帘合上，也没有惊醒这些人。
灯突然亮了起来，很刺眼，几个先醒过来的人大声的骂了起来，但他们很快就呆住了，一个混血儿模样的年轻人正坐在屋子里的那张桌子上，手里转着一把手枪，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这下，龙骨会的这几个打手完全清醒了，他们中领头的一个伸手向枕头下摸去，脸色变的煞白。
“你在找这个吗？”安杰勒拍了拍身边的桌面，上面放着一把手枪，几管刀具。
“操你……”领头的那个打手还没说完，他的胸口就炸开了一个血洞，整个人因为子弹的撞击力向后跌了出去，撞翻了两张椅子。
安杰勒对着枪管轻轻的吹了口气，虽然那把装有消音器的史密斯文…威森10MM口径手枪并没有冒出一缕清烟。经过改装的高压弹威力十分强劲，几乎就像在那人的胸膛里爆炸开一样，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口。
剩下的五个人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我们来玩个游戏，”安杰勒另一只手上有一枚硬币：“猜正反。猜错的，和那人一样。”
几个打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犹豫不决。
“不想玩么？楼下那六个不愿意玩，现在已经都和他一样了。”安杰勒用枪指了指尸体：“真是遗憾。”
“玩，玩。”几个打手无奈的说。
“好，你先来，”安杰勒大拇指一弹，一枚硬币飞快的旋转着抛起，下落的时候，他手一抓，然后翻了过来：“国徽还是字？”
“字。”那个人想了好久，咬着牙说道。
“噗”一声轻响，他也往后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胸口一样有个恐怖的血洞。
安杰勒看着手上的硬币，甚至没有瞄准：“是国徽，真可惜。”
“你猜什么？是国徽还是字？”安杰勒笑着问下一个人，这个时候，他的笑容和游戏，在剩下的四个打手眼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邪恶。他们的腿都哆嗦起来，止也止不住，屋里有些冷，他们的心更冷。
“你猜什么？国徽还是字？”安杰勒转向最后一个人，问道。
地上已经多了五具尸体。
那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浑身都在颤抖。他突然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涌出：
“大哥，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你不想玩游戏吗？”安杰勒问，枪口对准了他。
“我玩……”那个人几乎是哭着说。
“国徽还是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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