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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离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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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脸色一冷,立刻翻了个白眼:“嘁,谁要真的和你去马尔代夫,咱们俩出了门分道扬镳,谁也别碍谁的眼,七天之后一起回来不就行了。”
慕容与非冷哼道:“你想得美,这一路上都是眼线,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呃……”
“我劝你以后说话之前想好后果如何,作茧自缚,还要拖着别人下水,我最讨厌没有脑子的女人。”
苏遇低头看了看自己:“你是在说我胸大无脑吗?”
“……”慕容与非多说一句都觉得白费口舌。
最后无论慕容与非找了多少个工作上的理由,还是被强行塞上了飞机,慕容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玩得开心,回来一定要带着好消息哦!”
苏遇愣是不明白:“什么好消息呀?”
慕容与非戴上耳机,拿出金融杂志,苏遇凑近想看看他在装什么逼,刚跨越了一点点界线,就被按住头推了过去。
苏遇瞬间炸毛:“不给看就不看,动什么手,和女人动手的都是伪君子。”
慕容与非翻开自己的掌心,稍稍愣了一秒,手心的触觉似乎不太对劲。
一觉睡醒,飞机到达马尔代夫,来旅行的几乎都是新婚小两口,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慕容与非和苏遇对视了一眼,各自感到一阵恶寒。
苏遇打着偷跑的算盘:“我肚子痛,想上厕所。”
“到酒店再上。”
接机的车来,慕容与非直接把他推了上去,苏遇挠着耳朵纳闷,不是说好分道扬镳的么,怎么还不放人了呢。
来到酒店前台,苏遇用流利的英语说:“要两间房。”
前台查看了一下:“不好意思,您预定的是一间海景vip套房。”
“nonono!两间,我出钱。”
“不好意思,没有。”
苏遇还在争论,慕容与非已经放弃挣扎,带着门卡坐上了电梯。
苏遇反应过来的时候,飞一般的冲向电梯,慕容与非站在里面对他勾起邪魅一笑,苏遇及时用一只手挡住了电梯,“嗷”的嚎叫一声,气呼呼的推着行李箱走进去。
打开传说中总统套房的大门,马尔代夫,蜜月圣地,当真名不虚传,苏遇趴在落地窗上,面朝大海发出惊叹:“哇,太美了吧。”
等等,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而是抢占领地,所谓套房一定有好几个房间吧,苏遇绕了一圈,只有一间卧室,摆着一张最适合新婚小夫妻恩恩爱爱的浪漫圆床,其余的房间大多观景,打开便是沙滩和海面,有多种解锁方式。
苏遇左右思量着,还是觉得应该离他远点,指不定他哪天兽性大发,霸王硬上弓,然后发现是个带把的,以苏家目前的形势,慕容与非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净,他有何颜面向霖儿和大哥交代,他会成为苏家的罪人。
苏遇深感责任重大,主动请辞:“慕容大少爷,这张独一无二的床配得上您高贵的身份,我不敢轻易染指,告辞。”
慕容与非被他这一套一套的搞的很晕:“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来了这里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我睡沙发。”
“没有沙发。”
“呃……实在不行,我睡地板吧,再不济,那边屋子推开还有一艘船呢。”
慕容与非扶额:“随你。”
“我只是随口说说,船上那么冷,我才不睡呢。”
慕容与非本着既来之则安之,不他耍嘴皮子,心中无她,自然不会受干扰,推开面对沙滩的那扇门,海风袭来,一步一步陷入细软湿腻的沙土里。
要是男儿身的苏遇,一定换上大裤衩撒奔朝着海里去,可是现在,他要把自己严严实实遮起来,假胸太假,风一吹,衣服凹下去难看的很,苏遇索性把假胸拿了,裹了两层毛衣。
到了外面,一眨眼便找不到慕容与非了,苏遇一边忿忿不平的走着:“哼,各玩各的,本大爷开心着呢。”
一边又想:“靠,他不会被哪个狐狸精勾了去吧,这一沙滩可都是大美女啊。”
苏遇扯着嗓子吼了声:“慕容与非!”
想着他一定不在附近,没收着声音,发出完完全全的男声,身后却传来慵懒的一声:“干嘛。”
苏遇吓得脊背一凉,转过身一看,这家伙抢占了一架躺椅,晒太阳呢。
慕容与非嫌弃的指着他:“帽子哪来的?”
“刚刚买的,好看吧?”
其实是怕假发被风吹走,空中追头发真的很像个智障。
慕容与非闭上眼睛:“丑死了。”
苏遇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躺够了么?换我躺躺。”
“你去别的。”
“别的都满啦。”苏遇尖着嗓子撒娇:“老公,人家走累了嘛。”
声音听来实在糟心,慕容与非话不多说,拎起外套朝着大海走去。
他把薄薄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一个人站在远处思考人生,风吹着白衬衫,印出结实线条的胸膛。
不一会儿,曲线傲人的女人们围着他搭讪:“hi,我们有party和酒,帅哥一起玩吗?”
慕容与非皱着眉,不友好的拒绝:“不用。”
“帅哥好酷啊,一个人来的?”
“我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肩膀突然落下一只手臂,慕容与非顿时汗毛耸立,她又来了。苏遇掐着嗓子腻不死人的声音说:“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呢,人家找了你好久哦。”
女人们一看是有主的,只能感叹惋惜:“这年头帅哥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他老婆的胸可以做平底锅了。”
慕容与非扯着他的胳膊扔开,不耐烦的整理领口,苏遇专治不服,从后面一个锁喉,另一只手从下向上,挠挠皮肉抓抓痒,外人看来好恩爱的样子。
慕容与非冷静的放下手,只说了一句:“别靠着我,你太平了。”
“擦擦。”苏遇迅速向后跳开,只想着怎么秀恩爱,忘了自己没戴假胸,男人的后背是检测大小的唯一标准。
慕容与非一脸不屑,还有一点点的嘲讽,转身继续绕着沙滩漫步,苏遇紧跟其后,免得又有狐狸精挖墙脚,这么多狐狸精他可对付不过来。
慕容夫人把蜜月安排妥当,吃完烛光晚餐,酒店的人说:“不好意思,外面正在清理,请二位不要离开房间。”
男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正是新婚造人的良辰吉时,苏遇满脑子的彩色画面,默默裹紧衣服:“我我我……来大姨妈。”
慕容与非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想的太多了。”
苏遇一阵凌乱,啥意思?难道是我不够有魅力?苏遇“唰”的一下打开外套,骄傲挺起腰板:“老公没关系的,我大姨妈刚走。”
“呵,洗洗睡吧。”
擦擦,闷骚个什么劲,在外面不知道和狐狸精多腻歪,你不愿睡,劳资还不愿陪呢!
☆、4。我欠了他,来不及还
苏遇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离婚,恢复男身,脱离苦海,心里一顿舒畅,连打地铺都觉得开心了呢。
但作为一个“女人”而言,他叠的床单是不是太丑了点。
苏遇躺在自己铺好的小窝里,感到床上的慕容与非不停的偷瞄,贱兮兮的挑眉:“老公,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嘛,人家有那么好看吗?”
慕容与非缓缓把书卡在脸上:“抱歉,我对海胆没兴趣。”
苏遇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带刺,的确像个大海胆,嘿,这话里有话啊,苏遇坳出一个自以为很妖娆的姿势:“老公,难道你想看人家什么都不穿的样子吗?”
慕容与非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晚上吃多了,不要让我吐出来。”
“诶?你的眼镜是哪来的?”
“你可以不要说话。”
“你这个眼镜造型蛮独特的啊,我上学的时候好像戴过类似的。”
慕容与非把脸抬起脸,带着一丝疑惑审视着他,苏遇担心自己说漏嘴,故意描了一笔:“哦!是我二哥戴的,二哥看书的时候也喜欢戴眼镜,虽然他不怎么看,我怎么会戴这么男性化的眼镜呢,哈哈哈!”
慕容与非修长的手指翻动一页,好似漫不经心的说:“你二哥经常回来么?”
“不回来,一年到头见不到人,我都快忘了他长啥样。”
“那他还回来吗?”
苏遇心虚的挠着假发:“不……不回来了吧,你和二哥很熟吗?为何总是提起他。”
“呵,不熟。”
苏遇心落了下来,也对,十几年前的交情能熟到哪去,若不是代妹结婚,他怕是这辈子都想不起来过往中存在这样一个人。
现在知道了,记忆还是模糊的很,苏遇把这种记忆丢失归结于年龄小,可他那时已经八岁了呀!像被石头砸过一般,努力回想便觉得头顶裂开了一条缝。
苏遇狠狠砸了砸脑袋,只听慕容与非翻动书本的声音,若有似无的说了句:“我欠了他的,来不及还。”
一句话直击心脏,苏遇捂着不安分的胸口,一马平川,真切感受到心跳加速的跳动,他欠了我什么?我在紧张什么?
如果以霖儿的身份,是不是永远不知道他对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往日情分。
慕容与非轻轻捻动纸张,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缩成一团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他的背单薄瘦削,却有一股苍劲的力道,太不像个女人。
有些想法,按捺不住的蹦了出来,然后克制的、自欺欺人的压下去。
如果如自己所想,那是一种多么幸福又窒息的存在。
蜜月的这些天,苏遇愣是连脚脖子都没沾到水,看见美女帅哥一窝蜂的往海里涌,心痒难耐。慕容与非倒好,表面上云淡风轻,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但从没离开他超过十米。
只要撸起裤腿,立刻就会暴露腿毛,为了离婚大计,只能微笑坚持女装大佬,苏遇总是把他恶心完了再暗自窃喜,欧耶,今天又是努力作死的一天。
慕容与非在自我矛盾的边缘来回试探,最后铤而走险、破罐子破摔,加入了被邀请多次的沙滩派对,喝酒狂欢,俊男美女围着转。
苏遇坐在圈外的小躺椅上气的牙痒,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暴露本性了吧,你等着,我这就用手机拍下你花天酒地的罪证,回去向慕容老夫人告状去。
苏遇刚举起手机,慕容与非就来到了面前,苏遇如吃了炸包一般凶神恶煞:“干嘛!酒喝完了想起我了?滚滚滚,不要和我说话,我是不会理你的!”
慕容与非一层一层解开胸前的纽扣,把衬衫丢到他手里,里面还穿了一件短袖T恤,画面荡漾起来:“我只是想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苏遇愣了好一会儿,才对着他消失的背影骂道:“好你个大灰狼,你敢不回来咱们回去就离婚,我去找你我就是孙子!”
夜里十点,慕容与非果然没回来,苏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啃着手指头:“不会真的不回来吧,慕容与非这个人面兽心、虚伪恶毒的伪君子,霖儿怎么会嫁给这种人,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啊啊啊,不行!我要把他抓回来。”
苏遇怒气冲冲的来到举办party的大包间门外,“噔噔噔”敲门:“慕容与非,你给我出来,你有本事找狐狸精,你有本事开门啊。”
美女打开了门,纳闷道:“诶?我听是个男人声音,怎么是个女的。”
苏遇二话不说冲了进去,翻找了一圈,把正在勾搭的男男女女搅和的鸡飞狗跳,但并没有发现慕容与非的身影。
苏遇叉着腰站在中间,吼着嗓子:“慕容与非,别藏了我知道你在这!”
有人说:“慕容早就走了,你找错地方了。”
苏遇大惊,难不成他还有其他的场子,老狐狸还挺会玩儿,苏遇气急败坏:“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回去陪老婆了吧,哎呦?你不就是他丑媳妇么?男人嘛,花天酒地很正常,管不好很容易出事的哦。”
“他说我丑?”
“嗯哼。”
“慕容与非,你死定了!”
苏遇一拳捶在吧台上,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杀气腾腾的破门而出。
苏遇杀回自己的豪华观景房,把假发挠成了一团球:“啊啊啊,慕容与非你到底躲哪里去了,和我结婚就这么差吗?该跑该躲的人是我吧,我被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有什么资格躲起来!”
突然,暗间的小门被推开,湖光月色之中,一艘小船在海面荡漾,男人孤独的背影被拉长,他缓缓回过头,一只手按在门框上,脸色微醺:“你在叫喊什么?”
苏遇捂住嘴巴,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你一直都在这里?”
完了又立刻捂住嘴巴,忘记切换声音了,苏遇把假发理理顺,但是已经被揉的打结了,算了算了,不管了。
苏遇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指着船里散落的空酒瓶,惊叹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喝了多少酒?”
慕容与非半依靠在船的一侧,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多?不多,还不够多。”
苏遇见小船向一侧偏下去,以为会翻船,连忙用手抓住,小心翼翼的抬脚踩上去,把船给扶平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呈现了一丝诡异的安静,苏遇咳了咳嗓子,变着声音:“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了?”
慕容与非望着天:“不知道。”
“我在外面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你说了什么?”
苏遇舒了一口气:“没什么。”
“是说慕容与非是伪君子,是衣冠禽兽,是躲躲藏藏的那一个吗?”
苏遇汗毛又竖了起来:“你明明都听到了!”
慕容与非自顾自的仰头喝了一口,笑道:“你没说错。”
“呃,自己都承认了,是不是喝傻了呀。”
慕容与非把酒瓶递过去:“要不要喝一点。”
苏遇把手伸到一半,立刻缩了回来,端庄的坐直身板:“我们小仙女是不喝酒的。”
“呵,哈哈哈。”慕容与非捧腹大笑,一脚踹翻了好几个酒瓶,船也随着颠来倒去,飘离了岸边,游到了四处无人、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上。
苏遇连忙张开手臂稳住船,呼吸都不敢用劲:“笑什么笑,别动。”
慕容与非真的就不动了,如静止了一般,月色下,他的脸庞显得格外湛白,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一丝仙气。
然后他一点点的靠了过来,脸先贴上来,船随之倾斜,朝着苏遇这一边倒去,苏遇大气不敢出,在翻船的恐惧中失去思考能力。
慕容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甚至捏在手里不是软软的,竟然有些扎手。
苏遇如贞节烈女般撇开脸:“我告诉你,不管你提出什么无耻卑鄙龌龊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的。”
慕容与非眯起眼睛,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用脚拨了拨酒瓶,威胁起来:“喝不喝?”
“不不不……不喝。”
“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你敢!”
“你若是苏霖,我自然是敢的。”
苏遇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
慕容与非用脚勾起一瓶酒扔到手里,歪着脑袋左右看了看,那画面感可真是邪意,苏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上了贼船啊。
慕容与非盯着瓶内翻苏倒海的琼浆,说:“我一直很好奇,苏家在结婚之前从未让女儿露面,我以为不会有人来了。”
苏遇小声嘀咕:“你以为我想来吗?”
“我想见的人不是你。”
“……”别扎心了老铁,这话听了不下于十遍了。
“他没有来。”
“……”小老弟咋回事?我可是正牌夫人,当面宣告出轨真的好么。
“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在我身边。”
苏遇抱着胳膊打了一个哆嗦,听不下去了,快吐了,如果不能让他闭嘴,那就让自己失聪,苏遇抓住酒瓶一顿猛灌。
还说么?说你对狐狸精多么情真意切、多么转辗悱恻么?
听不见了,啊,真好。
☆、5。全世界没有比我更傻的人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另外一种可能,想来十分荒唐,却又忍不住的去想。”
“你在说什么?”
苏遇头脑发胀,倒在船舱里眯着眼睛看月亮,浮现出一左一右三个重影,慕容与非的脸突然占据画面,清冷高傲的男人,呵,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同样是男人,凭什么要我嫁给你,劳资不服,劳资要离婚,想当年,你只是个长不高头发少的小哭包呢!
苏遇的脑海中不时想起一些画面,一个小男孩牵着他的手,说再也不用怕找不到家了,那个小男孩答应着要保护他,结果是自己硬生生为他挨了一棍子,小男孩哭着看他被带走,眼泪汪汪的真可怜,但他是谁啊?
想不起来了,苏遇感到头痛,是否曾有一个人说着,我会带你回家的。
慕容与非凝望着他的脸,他凝望着月亮,气氛好凉,呼吸都快结成了冰。
慕容与非轻轻唤了声:“遇儿。”
苏遇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应道:“诶。”
他笑了,笑的好是炫耀,明媚带着惆怅,眼里的星星点点比海面上落下的月影还要长,还要深。
苏遇努力的翻了个身,“唔……”,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是这样的,他伸出一个手指头,举在半空中:“其实我是……”
“我知道。”慕容与非握住他的手指,缓缓贴近自己的胸口,苏遇毫无防备的向前滑去,栽进了他的怀抱。
跌落的位置刚刚好,苏遇扬起脸,便触碰上了冰凉的嘴唇,如月色那般清瑟,如海水那般浓郁,苏遇眨着眼睛,便被他更加用力的揽入怀中。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好像一扯就会断掉,慕容动作极慢的梳理头发,一丝一缕散落在肩头,细腻又温润的亲咬着他的嘴唇。
他醉了,身体软软的,无论怎么亲吻都不会反抗,慕容与非细细品啄,撬开唇齿时,每一丝每一寸都如饮甘泉,他像个偷香的罪人,无可自拔。
苏遇闭上眼睛,缓缓的滑落下去,小船朝着一侧倾斜,慕容与非最后贪恋一般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一叶孤舟,月下苍穹,美人在怀。
他说:“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苏遇已经舒服的靠着“枕头”呼呼大睡,口水无节制的流下来,夜太深了,海风冰冷刺骨,慕容与非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撑着船桨划了几下回到靠近楼梯的地方。
苏遇睡的深了,小船像一座摇篮,越是动荡越是往下陷,慕容与非把他抱起来,踩进结结实实的地面。
苏遇靠在他的胸口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砸了砸嘴又睡去了,慕容与非被脚底的被褥绊了一下,是他打了好几天的地铺,瞬间踢成一团。
慕容与非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脱下鞋子外套把被子盖好,气自己居然不管不顾任他在地上睡了这么多天,地上又硬又凉,是人睡的吗?
慕容与非看着他的脸,手忍不住的触摸上去,滑滑的还有一点热热的,你虽多年未见我,我却一直念着你,若不是四年前你去向不知,我应该可以更早出现在你面前的。
婚约是父亲留下来的,我有一万个理由取消,却因为你而舍不得,这也许是我还能再见到你的唯一机会,我甚至想好了,如果结婚的那天你出现,我就向你坦白,我不怕流言蜚语,也不怕损失巨大,我只想见你一面。
更贪心一点的,我想带你走。
虽过程不算美好,但阴差阳错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刚好是你。
我真是太傻了,全世界没有比我更傻的人。
慕容与非嘴角挂着一丝隐忍的笑,缓缓躺在他的身侧,酒店的床很小,不像家里的床塞两排枕头还可以空出很大,慕容与非觉得伸手就可以抱住他,或是他翻个身就能钻进自己的怀里。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慕容与非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突然被神来一脚踹飞,咕噜咕噜滚了两圈,重重砸向地面。
这力道,果然是个男人。
慕容与非难以置信的坐起来,只见苏遇斜躺了整张床,并且把所有被子揉起来抱在怀里,像抱一个大娃娃,完全不给别人躺下的余地。
慕容与非咬着牙,默默把之前踢乱的被褥铺平,地面又硬又凉,但还是能睡人的。
慕容与非心里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分床睡。
苏遇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醒来时假发半挂在床边,把自己吓个半死,诶等等,地板怎么会有边?苏遇仔细摸了摸,呦,软软的超有弹性的大床。
再向下面一看,某毒舌腹黑的大猪蹄子居然抱着小被子缩成一团。苏遇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昨夜吵了会架,喝了点酒,嘴巴有些湿湿润润的。
糟糕!他不会趁机动手动脚、上下其手吧?苏遇看了看自己并无大恙的身体,松了一口气,差点忘了,他可是有心上人的,如大哥口中所说,丝毫不近女色。
苏遇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把床铺整整齐齐的打理好,脑海中浮现出慕容与非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大发雷霆把他吊打三百回合的画面。
他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假发,已经完全缠绕起来了,结成一个个的小毛球,女人真是麻烦!苏遇急的跳脚,从工具箱找出一把剪刀。
苏遇握着剪刀小心翼翼抬起的时候,慕容与非突然坐起来了,吓得他收脚一乱:“不不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慕容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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