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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来好福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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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烈单脚屈膝坐在河边圆石上,却无心观月,一双深冷黑眸盯着前方篝火,脸上始终是若有所思。
  知晓毒魔南逃的目的后,与其盲目在后追踪,倒不如改变作战计划前后包夹,让毒魔再也无路可退。
  昨日他已飞鸽传书,捎信给南城县的官府,要求加强巡防,并派兵潜伏在各处沼泽林地,只要发现任何线索,便立刻通知他,在他抵达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毒魔伤势不轻,势必急于疗伤,此外还得防止暴露行踪,就算发现有官兵重重把守,也必定不敢贸然伤人,只能迂回前进。
  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来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缩短彼此的距离,二来也能确切掌握毒魔行踪,只消趁着毒魔伤重时再给他致命的一击,一切就能够结束。
  毒魔一旦伏法,千百冤屈就能获得公理正义,可为何他的心却始终如此沉重?
  夜风再起,一张粉润小脸忽然自脑间掠过。
  那日,他实在不该走得如此匆促。
  虽然商队里人多,要干坏事并不容易,可他至少也该打探清楚那对夫妻的底细后再让她离去。她太过单纯,总是容易对他人的话信以为真,若是不幸遇上坏人,那——
  “该死!”
  握紧拳头,他仰头低咒,完全不敢置信自己又想起那胆怯爱哭的小女人。
  这几日,他总不时想到她。
  早在他成为捕盗官的那一刻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从未害怕过什么,也从未担忧过什么,更从未在乎过什么,然而那日离别之前,她那哭红的双眼却在他的脑中烙下了印,再也挥之不去。
  尤其是这几日,他的心中更是莫名升起一股不祥。
  他不信鬼神,然而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及长久磨练出的洞察力,总让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具体。
  只是无论如何,就算他再急着缉捕毒魔,也该交代几个可信的人,一路上注意看顾着她,然而他却只是任由她无助的垂泪离去,甚至连她是否上了马车,都无法确定。
  虽然事后他曾折返城头,然而商队早已离去,连同那圆润讨喜的身影全都消失在曾经热闹的市集前。
  是他太过大意,没有思虑周详就推开了她,是否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心生不祥,始终放不下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夜风不断,暗云飘移,大地再次暗下,随着篝火高低明灭,一抹几不可闻的微弱哭声,让低垂的黑眸倏地朝上方的树林里张望而去。
  “呜呜呜……呜呜呜……”
  有声音,而且是女人的哭声。
  那哭声温驯软绵,溢满恐惧和惊吓,仿佛正受人欺凌,仔细聆听,那哭声竟然就和那小女人的哭声如出一辙。
  念头才闪,蒙烈便瞬间拧起浓眉。
  该死,他到底是在犯什么病,竟然连个女人的哭声都能想到她?这几日气候不差,算算日子,她随着商队一路北上,早已过了黔州。
  “呜呜呜……呜呜呜……”
  扰人的哭声持续着,蒙烈忍无可忍,索性灭了篝火,一路循声而去。
  这年头杀人抢劫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扮弱演戏引君入瓮的把戏更是司空见惯,只是遇上他,就不知究竟是好运还是坏运了。
  高大身影无声无息迅速没入漆黑的树木里,随着哭声逐渐清晰,树木里也传来清楚的对话声,他一路听着,沉默判别该怎么处置这个状况。
  “婆子,还是你聪明,这一趟可拐到了不少好东西啊。”
  “少贫嘴,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
  “嘿嘿,我是想到南方还要一段路,不如今晚让我——”
  “不成!这丫头我验过了,还是个处子,铁定能卖得好价钱,在卖人之前你要是敢乱碰,信不信我斩了你的手?”
  “那至少让我摸个几把吧?”
  “哼,前日她逃跑时,你揍也揍了,摸也摸了,还想再摸哪里?”
  “你验下方,我自然就得验验其他地方哪,这辈子我还没瞧过哪个女人有这样雪白粉嫩的好肌肤,只是摸个几把,应该不碍事吧?”
  “不要!不要!放了我……我求你们放了我……呜呜……”
  第5章(2)
  这声音!
  高大身影几乎冻结,蒙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即使她哭得哑了,喊得嘶了,他还是认得出那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女人,就是圆圆。
  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绑了她、打了她,如今还想——
  “不要过来!”
  恐惧的尖嚷恍若一把尖刀,无预警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冷硬脸庞倏地抬起,无尽寒光自黑眸深处迸射而出,高大身影瞬间化为一道鬼魅,朝着林间那明亮的火光疾飞而去。
  “小美人,不要怕,我可是来替你上药的,嘿嘿嘿。”
  “不要!不要!”
  黑暗退去,火光乍现,蒙烈一眼就瞧见圆圆被绑在一棵大树下。
  她一身单薄,脆弱的不断后缩颤抖,盈满恐惧的小脸上全是数不尽的泪痕,小脸左侧甚至还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而那该死的女人竟然就坐在篝火边,视而不见的任由男人欺近圆圆?!
  杀意自黑眸深处倏然涌现,大掌抽出匕首,凌厉射向男人。
  咻!
  匕首挟着惊人气劲,瞬间没入男人掌心,连掌带人拖钉到后方的树干上。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登时响彻云霄,惊得林鸟振翅飞散。
  没料到林间竟然会有人突然暗算,妇人连忙抄起脚边的长剑想要回击,却还是晚了一步。
  仅仅是一瞬间,她的脖子上便多了把锋锐大刀,而前一刻还离她十步远的蒙烈,早已平空出现在她眼前,高大身影恍如鬼魅,脸上神情更似地狱修罗。
  老天,她看过这男人,他是——
  妇人双眼瞪大,惊骇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你该死。”
  刀光冷冷一闪,如暴风雷电由天击下,瞬间斩断了妇人持刀的手臂。
  同样凄厉的哀嚎、同样鲜血淋漓的下场,妇人失去手臂,仰头哭嚎了几声,便因承受不了剧痛而晕厥倒地。
  眼看蒙烈持刀朝自己走来,被钉在树干上的男人吓得连哀嚎都发不出,只能恐惧的睁大眼,急促喘气,眼睁睁看着大刀一划,瞬间也削断他的手臂。
  锥心刺骨的剧痛袭来,男人才发出惨叫,脑袋便很快的一歪,跟着晕死过去。
  “依据金铉王朝律法,逼良为娼者、意图奸淫无辜者,必以断臂严惩,无一例外。”
  蒙烈抽出树干上的匕首,扔下腰牌,接着抽出烟花,朝天空发出讯号。
  这是官衙间联络的暗号,邻近官衙马上就会派人赶至,一旦瞧见他的腰牌,便会明白这两人是他拿下的犯人。
  看着蒙烈连续斩断两人的手臂,圆圆不禁更害怕了,然而她的一双眼却始终无法自他身上抽离。
  泪水串串落下,模糊她的视线,她缩在树下不断颤抖,绝望得几乎心痛。
  眼前的人一定只是幻影,他不可能会是蒙大侠,不可能会是的。
  他走了,早已走得好远好远,不可能会再理她这个大麻烦。
  而且他也亲口说过,他们不会再见面,所以当她发觉自己受骗上当,发现那对夫妻其实是以合法掩盖非法,私下拐卖人口的人口贩子时,她也就死心相信,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再见到他了。
  那对夫妻不但抢走了他送给她的包袱,还卖掉了他送给她的小马,她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出现幻觉?
  更多泪水落下,将那张小脸刻划得更加哀伤,蒙烈注意到她恐惧得不断颤抖,不敢贸然靠近,只能就着火光,静立端详她的伤势。
  她不只脸上有伤,就连腕上、颈上都有伤痕。
  而且她还瘦了!
  不过短短几天,她竟然瘦了整整一大圈,整个人羸弱得几乎一折就断——
  握紧拳头,他气愤得几乎想仰天狂啸,甚至拿刀再砍人!但他想砍的对象却不是那对夫妻,而是他自己。
  是他,一切都是他,若不是他太过粗心大意,她也不会受尽欺凌。
  倘若他能够多注意一些,倘若他能提早察觉那对夫妻不是好人,他绝不会放手让她走。
  苍白小嘴还吐着哭声,随着一阵阵的抽噎颤抖,她身上的粗绳也不断折磨着她的肌肤,蒙烈再也无法冷静等待,跨步朝她走去。
  “圆圆。”
  他轻声喊着她的名,试图唤起她的信任。
  哭声骤然停止,泪痕交织的小脸缓缓抬起,愣愣的看向他,眼泪虽然还是不断淌落,颤抖却缓了些。
  “蒙……”苍白小嘴微微张起,沙哑的吐出一个字。
  “是我。”
  他在她的身前单膝跪下,用匕首割断她身上的粗绳。
  得到自由,那双颤抖小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抚向眼前的脸庞。
  温热的体温、熟悉的轮廓、冷硬的神情——
  是他,真的是他!
  惊喜在湿润的眼底一闪而过,可下一瞬间,圆圆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害怕的收回小手。
  不行,她是个麻烦,她只会带给蒙大侠数不清的麻烦,这次再见面,他一定会很困扰的。
  眼看小手骤然抽离,还手脚并用的爬离自己,蒙烈说不出那自胸口窜出的空虚和愤怒是为了什么,只能伸手将她捉住。
  “不要……”她破碎的喊出拒绝,接着竟开始挣扎。
  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他立即放松力道,不料她却一口气甩开他,缩到树下低头道起歉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要麻烦你的……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真的……”
  看着她自责的猛落泪,才松开的大掌瞬间又紧握成拳。
  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领悟一件事,追捕毒魔压根只是一个藉口,事实上,他是在害怕她的泪。
  她的泪水虽然让人心烦,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滴进了他的心坎,每回她一哭泣,便会动摇他的心弦、撼动他的冷静,让他愈来愈舍不得……放开她。
  黑眸深浓,始终望着那颤抖道歉的小女人,他发现她虽在哭泣,却不再如他们初见面时,哭得那样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她似乎已经开始懂得隐藏悲伤,隐藏恐惧,拼命的压抑许多不敢让他知道的情绪。
  大手瞬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她一把拥入怀里。
  “别这样哭。”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发出来的声嗓却还是类似嘶吼,“你没有麻烦我,没有。”
  圆圆无力反抗,只能僵硬的贴躺在他的怀里,落下更多的泪。
  无声的哭泣。
  第6章(1)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醒来时,已躺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
  坐在床榻上,圆圆抱紧暖被四处张望,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昨晚蒙大侠策马带她来到这儿时,已是深夜;她惊魂未定、身心俱疲,压根儿不晓得该开口说什么好,只能任由蒙大侠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他点燃油灯,背对着她坐在冰冷的床脚下,无言守护着她。
  自从明白那对夫妻打算将她卖到妓院,甚至意图对她不轨后,她就不曾合过眼,她甚至不敢吃下他们所给的东西。
  她又饿又累,却怎样也睡不着,然而蒙大侠不过才到床脚下,她的不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网住了似的,开始缓缓沉淀。
  她终于不用再害怕、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再绝望恐惧。
  看着那宽阔雄伟的背影,她的心终于停止了颤抖。
  她记不得自己是何时入睡,只晓得入睡之前,隐约感觉到有双大掌沾着浓浓药香,轻轻抹去她身上所有疼痛,那股药香清凉沁脾,让她不禁睡得更深沉了。
  抚着脸颊,圆圆半信半疑的抬起手腕嗅了嗅,果然嗅到记忆中的药香,她怔楞的眨眨眼,不禁又伸手摸了摸颈子,翻起衣袖察看双肘的擦伤,以及左手臂上始终没有痊愈的旧伤,果然发现所有伤口全被抹上了药。
  小脸微红,她坐在床上呆了呆,接着才像想到什么似的,迅速拉着棉被罩上头顶,低头撩起裙摆,卷起绸裤,看向自己的双腿。
  棉被下,小小的身影忽然震了下,接着当棉被拉下时,不再圆润的小脸蛋已染满红霞,红得像是熟透的小番茄。
  不敢多想,她连忙七手八脚的整理好衣着,自床榻上跳下。
  只是小脚才落地,她就发现自己身上好脏,不仅衣裳上有多处泥印,就连她的手脚也沾满了黄土。
  啊,她这么脏,昨晚竟然还睡在床上,一定将床榻给弄脏了!
  丫鬟的本能,让她迅速捧起了暖被,正想拿到屋外清理,不料门扇却忽然被人自外头推开。
  蒙烈拎着一堆食物以及一个布包袱自屋外现身,高大身躯在通过门槛时,几乎将整个门框给填满,她捧着棉被呆呆伫立在原地,愣了好半响,才想起自己应该出声招呼。
  小脸先是掠过一抹羞红,然而当昨晚的一切自脑海浮现后,小脸上却只剩下一片不安。
  望着那雄伟高大的身影,她咬着下唇,犹豫了半响,才能福身出声。
  “蒙大侠,昨晚多谢您了。”
  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冷硬脸庞有细微的变化,他大步走到方桌边,将所有食物和布包一块儿搁在桌上。
  “怎么醒了?”他故意不提昨晚的事。
  “我睡饱了。”
  “你应该再多休息一会儿。”他转身盯着她。
  “呃……”她抱紧棉被,不自觉的低下头,无法迎视他的目光。“可我不累。”她嗫嚅说道。
  盯着那颗低垂的小头颅,蒙烈站在桌边,不再开口说话。
  气氛顿时一阵沉默。
  她早知道他是个沉默的人,也知道这次相遇,一定又让他不高兴了。
  试问,好不容易才脱手的烫手山芋,兜了一圈,又不幸回到自己手上,任谁都不会舒服吧?
  蒙大侠只是修养太好,又不忍给她难堪,才会什么话都不说的保持沉默,可她晓得,自己一定又给他带来麻烦了。
  她总是……只会带给他麻烦……
  就在圆圆不晓得该怎么打破这冷凝的气氛时,怀里的棉被却忽然往上一飞。
  “啊!”她错愕抬头,才发现是蒙烈抽走了棉被。
  他单手拎着棉被,几个大步便走到了屋外,振臂抖掉上头的灰尘。
  没料到他会抢走自己的工作,她连忙也走出屋外,手足无措的开口请求:“蒙大侠,请、请让我来。”
  “不用。”他的回答总是简洁而有力。
  “可是……”
  “去吃饭。”他低头看着她,双手还抖着棉被。
  圆圆愣了愣,想起桌上他带回来的那些食物。
  若是以往,她一定不敢轻易回应,毕竟他是主人她是客,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先用饭?只是在她惹出那么多麻烦,她再也不敢多话,只能顺从的回到屋内,看着桌上的食物发呆。
  大概是昨晚的事耗费掉他太多的精力,他竟然买了好多好多的食物回来。
  桌上不只有烧饼油条,还有馒头小笼包,甚至连馅饼、甜糕、羊肉卷都有,她踌躇了好久,才挑了颗白馒头,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啃着。
  明明饿了好多日,她却没什么胃口,甚至连馒头的滋味都尝不出来,才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
  眼看桌上食物还有一大堆,她捧着吃不完的馒头,不自觉的又发起呆来。
  “为什么不吃?”一抹黑影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边,将她完全笼罩。
  她猛然抬头,这才发现蒙烈早已清理好棉被,回到屋内。
  “我吃饱了。”她手足无措的站起身。
  她的不安是如此的明显,黑眸深处掠过一抹幽暗,他拿起还热着的小笼包,搁到她的面前。“再吃一些。”
  她盯着那小笼包,又看了眼手中的馒头。
  “可我真的吃饱了。”
  他自橱柜拿出两双竹筷,将其中一双竹筷塞到她手里。
  “你必须再多吃一些。”他看着她瘦削的小脸,以及不再圆润的身躯,浓眉紧紧蹙起。“两颗也好。”
  圆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虽然她是真的没胃口,不过既然他希望她多吃一些,那她……
  拿着竹筷,她只好乖乖坐下,夹起一颗小笼包小口咬下。
  见她终于肯再多吃一点,他才拉开板凳,一块儿入座用食。
  虽然她一如往昔的乖巧听话,却太过安静,不过短短几天,她就像失去灵魂的娃娃,显得沉寂而无神,不再有多变的表情,也不再有丰富的情绪。
  她憔悴了。
  经历那么多事后,他本以为她会睡晚一些,才会到官衙处理那对人口贩子,不料她却醒得太早,又吃得太少——
  这并非是件好事,这样下去,她会累垮的。
  他刻意买来这么多的食物,难道就没有一样能勾起她的食欲?
  心头一抽,他只能拿起腰间的羊皮水囊,递到她的面前。“喝水。”
  她看着水囊,始终乖巧而听话。
  “谢谢。”搁下竹筷,她接过水囊,小口啜着水,丝毫没注意到蒙烈瞬间绷紧了下巴。
  他看着她吃完两颗小笼包后,便规矩的坐在桌边低头不语,一股强烈的愤怒让他搁下竹筷,起身走到屋外。
  见他走的匆促,仿佛在对她生气,包圆圆一颤,不禁瞬间僵硬了起来。
  她就像突然被遗弃的孩子,只能无助的看着他消失在门边,却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也不晓得该如何解决眼前这个状况。
  她知道蒙大侠一直嫌她是个累赘,也知道这次相遇铁定又带给他不少麻烦,如果她能够识相,就该主动离去。
  但是那对夫妻早在商队出发的第一天,就抢了她的包袱和马儿,带着她脱离商队往不一样的方向离去,如今她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晓得,又身无分文,压根儿无法远行。
  她不想麻烦蒙大侠,却又无能为力,连她都觉得自己好没用。
  十指冰冷的绞紧裙摆,她看着满桌子的食物,脑间不知空白了多久,才想起自己应该帮忙收拾,只是她才刚有动作,蒙烈却又忽然走进屋内。
  他扛着一个大大的木桶子笔直走到一扇窗边,桶子里不断飘散出热烟,仿佛装满了热水,她僵硬得不敢出声,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将木桶子自肩上卸下,动作稳练的没有溅出任何一滴水。
  “过来。”
  黑眸无预警的扫来。
  她一惊,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揉紧裙摆,低着头朝他走去。
  日光自窗外斜斜洒进,适巧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光束,她小心翼翼地停在光束之外,没敢跨越那条界线,不料他却忽然圈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那道光束之中,并且跨步将彼此的距离缩到最近。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宽阔胸膛,她慌乱且不知所措,本能就想后退,谁知他的手臂更快的圈住她的身躯,禁止她逃离。
  “看着我。”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垂覆的长睫惊慌颤动。
  “看着我。”他又命令。
  她心慌意乱,偏又无计可施,最终只能听话的掀起长睫,胆怯地望向他。
  四目交接的瞬间,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她的印象中,他的目光总是冰冷而锐利,无言透露出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眼底深处却透着一抹柔软、一抹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眼底深处却透着一抹柔软、一抹怜惜、一抹清清淡淡的……温柔?
  以为是自己看错,她不禁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不料布满刀茧的掌心却忽然抚过她脸颊上的红肿,沉默地摩挲出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他全身震颤,不禁匆匆别过小脸,想要避开那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不料他又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审察颈子上的淤痕。
  他靠得好近好近,近得她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气息是多么的炽热。
  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小脸逐渐发烫,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他拉开距离,他却又伸手挽起她的衣袖,检视起她手肘上的擦伤。
  她羞怯难当,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逐一检查她身上的伤痕,然而当那粗糙大掌一路向下,似乎打算连她小腿上的伤也一并检查时,过多的困窘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已经不痛了!”她连忙将双手护在那沾满尘土的裙摆上,小脸上尽是慌乱与羞窘。“真的。”深怕他不信,她还特地额外补充。
  看着她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黑眸微微一闪,冷薄嘴唇似乎有瞬间的上扬,他才如他所愿的收回手,放她自由。
  “衣柜里有干净的布,桌上的布包里有你的新衣裳,洗完后告诉我,我就在门外。”
  低声交待完后,他立刻替她合上窗扇,并大步走出屋外。
  直到门板被人紧紧关上,圆圆才恍然大悟身边的这桶热水,是他特地烧给她沐浴用的。
  为了从那对夫妻的手中逃脱,她曾籍口尿急试图逃跑,不料却被发现,不但摔了一身脏污,还因此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直到现在,她都还清楚记得被人毒打的剧痛和恐慌,当时无论她怎么哭喊祈求,都没有人出现。
  团团、欢欢、王爷、少爷,所有人都不在她的身边了。
  就连他,也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除了教训她,那男人还趁乱摸了她好几处地方,那令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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