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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生而为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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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此时天色早已黑尽,明月当空,杜衡惊觉之下自己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统共没听到这尊大佛说几句话,还都是没意义的废话,自己也没有受到处罚,真是奇了怪了。
    他再抬眼觑着昆仑的神色,见她仿佛皱了下眉,神情显出几分不耐来。
    “天帝还惦记着我呐?”
    杜衡懵懂状:“啊?”
    昆仑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讳莫如深的道:“你走罢,我让孟召重送你出去。”
    杜衡星君这次是真的蒙了,大佛瞧着比天帝还难猜测,当时天帝交代事情的时候,似乎也根本没打算自己能带回去什么消息,只是一副同样的表情说:你去昆仑山看一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孤。
    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么为什么要派自己来呢?那个卷帘将军不是比自己更合适?再说天帝还管山圣叫姑姑,自己亲自来一趟联络感情岂不更好?
    在他之前那些星君难道也是被同样派来了昆仑山吗?但这有什么好禁言的?
    他怀着一肚子的疑虑被孟召重送出了昆仑山。
    昆仑解了手上的障眼法,原本做工精良的青衫袖子被咬的破破烂烂,楚茨还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冲着杜衡星君离开的方向狂躁地叫了几声,昆仑从未在这个孩子口中见过的尖齿也爆了出来:“噫噫!噫!噫噫噫!”
    只是奶声奶气的声音没有半点威慑力。
    “你发现了?杜衡身上有封印的气息。”
    “不要急,”昆仑好笑地把人搂住,转身回房间,道:“来,乖孩子,这个月咬烂我第几件衣衫了。”
    昆仑眉毛弯着,眼睛仿佛在发亮,嘴角翘起来,形成了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笑容。
    她边拍着楚茨的背安抚她,同时也将视线落在天边正在远离的云彩上,这个天帝呵,惦记着她才可笑,他是始终放心不下当年凌厉又狠辣、最终被烧死在镇妖台的楚茨。
    “但你们记着,今日加诸与我的种种屈辱,终有一日,我会剑指三十三重天,要你们这些九天诸神——血、债、血、偿!”
    当日她说过的话,仿佛就在耳边,不止是天帝,她是天庭经历过那场大战的所有仙人的噩梦。昆仑从来相信,她一定会回来报仇,或早或晚。
    只是自己……
    奶娃娃从她怀里爬出来,三两下蹿到了她的脖子上,照着她的脸就“啪叽”亲了一脸的口水,然后“噫噫噫”的抱住她脖子,脸蹭来蹭去,逗她笑。
    昆仑弯了眉,捏了捏她毛茸茸的耳朵。
    罢了,只希望把损害降到最低了。
    只不过一千年过去了,楚茨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模样,昆仑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自己孩童时,虽然长得也缓慢,但好歹也算是长了。
    楚茨那时还总爱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叼着野草笑话自己。
    ——欸,小昆仑,你说咱俩明明是一起孕育出来的,你如何长得这样慢,过了一万年,你还是没到我的胸口。
    然后昆仑就立在树下,抬头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年纪轻轻的少女总是露出一副和外表不符的沉稳来,漆黑乌亮的眼睛瞧得妖王忍俊不禁,最终哈哈大笑,飞身下来搂过人在嘴唇上凉凉的亲一口,化为原形载着她脚踏祥云乘奔御风。
    彼时洪荒未开,无飞禽走兽,无仙魔人鬼,天地间任她们遨游。
    昆仑想起以前的事,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当初二人在太华山初见,楚茨便已然是大人模样,但她在万妖窟里长了多少年自己全然不知,怎么自己以前傻兮兮的就信了,以为自己长得真的太慢了,私下里还专门研究过怎么长大,然后被发现了又被笑话了一场。
    这么说来……
    “你以前也这副姿态在地底下摇摇晃晃地爬了最少有一千年,”昆仑把在她脖子上乐此不疲涂口水的孩子弄下来,戳着她米分嘟嘟的脸颊问:“噢,你还笑我,你凭什么笑我?嗯?”
    “噫!噫噫!”孩子这么回答。
    “你噫什么噫!就会噫!明天带你搬家。”
    楚茨是从浊气最盛的妖域诞生的,也在妖域长大成人,而昆仑山巅是清气之源,离山巅越远,妖气就越盛,所以昆仑带着她这些年一直在往下搬,如果在一开始居住的地方,杜衡星君来的时候也不会碰见泥土里的妖物了。
    昆仑一开始想住去万妖窟,但楚茨虽然死了,妖域的怪物们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四五万年前,昆仑自是不惧这些妖物,现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可还没等昆仑搬家,第二天早上起来,便发现怀里抱着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瞧上去竟已经三四岁模样了。

☆、第4章 姜央

“你,”昆仑指着四岁的孩子,道:“楚茨。”
    “噫!”
    “楚茨。”
    “噫噫!”孩子咯咯地笑。
    “楚、茨!”
    孩子扑过去搂住她手臂,摇摇晃晃:“噫噫噫!”
    孟召重看着院子里相对而坐的一大一小,把刚刚劈好的柴火堆在了墙角,然后换了新的一堆,继续劈,一边看一边劈,笑意漫上了眼角,他没发现自己已经整整劈了够用三个月的柴火了。
    “山圣,我来试试吧。”他搓了搓手掌,远远的问了一句。
    昆仑纹丝不动,继续纠结在“楚茨”和“噫噫噫”的反复中。
    孟召重不以为意,走到昆仑跟前,重复道:“山圣,我来试试?”
    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昆仑才诧异地抬头,眨了眨眼睛:“什么?”
    “我来试试?”
    “哦,好。”
    昆仑退开了几步,孩子往前一扑,巴巴的瞧着她,然后小短腿在画布上蹬啊蹬的要爬过去,孟召重竖起手掌,示意昆仑不要去抱她,然后一手指着昆仑,一边问道:“这是谁?”
    “昆仑!”
    昆仑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眼白不着痕迹的往上翻了一下。
    孟召重:“……”
    为什么她和自己家妹子不一样,小时候自家妹子学说话不是这样的啊喂。
    “错啦,乖孩子,”昆仑指指自己,笑眯眯的道:“是师父。”
    “昆仑!”孩子斩钉截铁。
    “师父!”昆仑不依不饶。
    “昆仑!”
    ……
    “孟召重,给我倒盏茶来。”
    “是。”
    “孟召重,也给我倒盏茶。”糯生生的童声。
    “是。”
    “欸?”孟召重扭头看着孩子,明明方才还只会“噫噫噫”的,现在就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了?
    昆仑接过茶杯,睨了她一眼,对孟召重淡淡地道:“她在逗我,习惯就好。”
    耿直的龙族青年孟召重:“……”
    你们俩这是在合伙逗我吗?
    “不信你瞧,”昆仑轻咳了一声,对孩子问道:“你是谁?”
    孩子懒洋洋的:“噫。”
    “你是楚茨!”
    “噫噫!”
    “乖孩子,你叫楚茨。”
    “噫噫噫!”
    龙族青年孟召重觉得自己已经没眼再看山圣大人了,她们俩玩得开心就好。
    ******
    上界,紫霄殿。
    “陛下,不是小臣不谨慎哪,那座昆仑山里有妖物,小臣道行微末,幸而跑得快才没有被当做盘中之物,只是山中出了动静,无法隐匿行踪,一时不查,方被山圣的人察觉。”杜衡跪地禀报。
    “昆仑山何时有妖物了?你从何处进的山?”
    “半山腰,有一条大瀑布,就在瀑布的左侧。”
    “哦?那你在何处见到的昆仑?她以前是住在昆仑山巅靠下的云居处,今次呢?”天帝坐在书案后面,九毓冕上垂下来的玉珠将脸挡住,他的表情也就愈发地看不分明了。
    杜衡星君沉吟了片刻,道:“小臣是被一位龙族青年领着去见山圣的,小臣也不知是在何处,只是那龙族青年领着小臣并未走多久,应当不是在接近山巅之处。”
    天帝低低的“嗯”了一声。
    杜衡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是也不排除那龙族青年用了缩地成寸的神通,毕竟小臣道行实在微末,瞧不出来也属正常。”
    天帝瞟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说话。”
    杜衡星君赶紧伏地:“小臣不敢。”
    “起来罢,”天帝直起身来,踱到书案前面,双手背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问道:“你见到山圣了?”
    “是的,陛下。”杜衡星君颤颤悠悠的起来。
    “如何?”
    “陛下问的是哪一方面?”
    “任何方面,比如……”天帝顿了顿,忽然轻描淡写的道:“孤和她,哪个更像神?”
    杜衡星君还没站稳吓得又扑通跪了下去,两股战战:“小臣、小臣……”
    完了,这双膝盖看来是没法要了,膝盖还是小事,要是小命没有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你抖什么?嗯?”
    “我……不不不,小臣、小臣没有抖。”杜衡星君抖如筛糠,说道:“自然是陛下更像神了,不,陛下就是神。山圣……啊不,是昆……她就是一个偏安一隅的老不死而已。”
    天帝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咂摸了一句:“老不死?”
    “是,陛下。”杜衡舒了口气,扭扭屁股把裆间那股尿意憋了回去。
    “可孤……”天帝冷笑了一声,厉声诘问道:“孤是会死的。所有神、仙,最后都会死,孤的父王和母亲都死了,为什么只有她不死?为什么她能够与天地同寿?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那个妖物也……连一个妖物也比孤高贵吗?!”
    “孤掌管三界,所有神仙都对孤俯首称臣,她算什么?孤才是真正的神明!”
    杜衡面如死灰,心也如死灰,再这么受刺激下去,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把头重重一磕,干脆伏在地上不起来了。
    静静地等天帝发完疯,杜衡星君又听见他平静如往常的声音:“你见到她的时候,发现什么异样没有?比如说,身边有没有什么别的人或者宠物?又或者她有没有经常将视线落在哪个地方?像不像心有牵挂的样子?”
    杜衡心说:天帝这到底是闹的哪出?一会发疯,一会又问人是不是心有牵挂,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果然君心难测,人家山圣没招他没惹他的,自己还为了保命骂了对方一句。
    不过山圣既然与天地同寿,那么会不会又听见他说的话了,于是又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山圣见谅、见谅,这句话做不得数的啊。
    杜衡星君又磕了一个头,把见到的每一个东西,昆仑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包括耳背时问的一大堆废话,还有昆仑的侍从孟召重,都一一禀报上去,说的时候尽量不带一丝主观感情,比如孟召重那条白龙真的很漂亮,比如山圣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神明,比如山圣那么简朴天帝你为啥这么奢侈,这些他通通憋在心里,免得天帝又发了疯。
    里衣来回湿了三四次,杜衡星君才被放回百花谷,当下决定闭门不出,争取在天庭的存在感能够刷成负数。
    ——天帝还惦记着我呐。
    天帝蓦然色变,转身出了殿门。
    “陛下!”候在门口的卷帘将军跟了上去。
    “别跟着孤。”
    天帝没有叫来九条龙拉着的帝辇,而是直接驾云飞往了三十二重天,在一间幽僻静雅的宫殿前停了下来,殿前种满了车前子,耳边还有不知哪里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殿门忽然自己缓缓打开了。
    天帝心下安宁了许多,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首先是一道长长的游廊,底下是碧青的水,水底种着风荷,纷纷盎然地抬起头,瞧着这位一千年便来造次一次的天帝,然后唧唧啾啾的讨论起来。
    “他过来了,这是谁这是谁?”还很年轻的小荷问。
    老荷答道:“这就是天帝,住在我们下面三重天的地方。”
    小荷对另一个小荷说:“哎呀天帝?小九,你听到没有?那是天帝,是天帝!”
    另一个小荷:“天帝天帝,那是什么?是什么?”
    “不要闹了,等他进来你们再讨论。”空气中传来一道女声,轻缓地、像是在笑:“不然他要把你们带下二十九重天蒸荷叶肉吃哦。”
    “荷叶肉荷叶肉荷叶肉,我们不要!不要!”
    “那还不乖乖闭嘴?”
    叽叽喳喳的荷花池立刻安静下来,天帝挑挑眉,笑道:“阿央,无妨的,由着她们闹吧。我在哪里都憋闷着,到你这儿才能放松一下。”
    “放心,孤不会把你们摘下来当荷叶肉吃的,”他转头对着荷花池,语气算得上是和善了:“孤是天帝,天帝呢,就是掌管三界的人,你们也得归我管,我说不让人摘你们做荷叶肉,就没有人敢摘下你们。”
    “绛楚仙子也不行吗?”
    “阿央吗?”天帝看了看游廊尽头的殿门,依稀能看见一道倩丽的人影,笑道:“她啊,孤可做不得主。为了你们得罪她,孤岂非是得不偿失?”
    荷花池再次安静下来。
    “阿俊,你要在外头耽搁到几时,茶凉了。”姜央道。

☆、第5章 楚茨

“怎么了?还是因为那件往事而不高兴?”晶剔的玉质小桌上摆了一套白瓷茶具,茶水正冒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姜央手指细长,捏起一只小杯递给天帝,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
    天帝与她相对而坐,闻言抬了抬眼,接过清茶,在杯沿轻轻吹了一下,抿了抿,却不接话。
    姜央似是习惯了,也不恼,嘴角微勾,继续摆弄她那一套宝贝,煮茶、泡茶,再请天帝喝茶,殿前的帷幔被风吹过来吹过去,殿外的荷花池又唧唧啾啾起来,而丝竹之声却仿佛更加悦耳了。
    终于,天帝开口了。
    “阿央。”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自说自话。
    女子眼睛依旧落在茶盏上,低低应了一声:“嗯?”
    “我前几日派人去了趟昆仑山。”
    “还是放不下?”
    “不是我放不下,阿央,”天帝低下头,拇指和食指搓在一起,在衣角上摩挲了几下,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耐不住的焦灼来,道:“是你不知道。”
    意料之外的没有得到姜央的回应。
    天帝一抬眼,正好碰上姜央的目光,她五官生得不算太精致,但肤色极白,眉眼却极黑,冷不丁一瞧上去愈发地夺人眼球,特别是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显得尤其专注和认真。
    天帝心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姜央:“我不知道什么?她早就死了,不是么?当年我们亲眼看着她被烧死在镇妖台上,还是你亲自确认过的,不要再杞人忧天了,阿俊。”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是天帝,要做的是好好管理三界,不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耗费心神,若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我替你去便好,总比外人来得信任。”
    “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不是。”天帝极快的否认了。
    他蓦地站起来,姜央这才微不可觉的皱了眉,在天帝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然后平静地道:“你又要走了吗?我让人送你出去?”
    天帝不答话,开始在房里踱来踱去,比来时愈发地焦虑了,姜央便也直起身,旁若无人地将茶盏茶杯一只只的收了起来,她动作格外的慢,在收好最后一只的时候等到了想要的结果。
    天帝嘴唇紧紧抿着,像是下了一个十分惊险的决定似的,果然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那个妖没有死。”
    姜央手里的动作先是一顿,然后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而后摇摇头:“我不信。”
    “阿央,我说的是真的,不然我为什么这些年日日夜夜不得安宁,过得胆战心惊!”
    “你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天帝一把拉过姜央的手:“你跟我来就是。”
    看着前方不复往日平静的帝王的背影,姜央将手微微一挣,天帝回过头,姜央道:“我会跟着你。”
    两人一道驾云不知越过了几重天,翻过了几道山,天上没有晨昏,但姜央掐指算了算,起码也走了快一天一夜了,入眼皆是茫茫,天帝掌中托着一件发着光的宝物,瞧着像人间的罗盘,他带着姜央在这片白茫里左兜右转,最终停在一处地方。
    他将手掌按在自己额间,缓缓取出一柄橙光湛湛的短剑,口中念念有词,姜央面前忽然就显出一方巨大的八卦昊天镜来,发出耀眼的光芒。
    天帝在自己周身结了结界,将八卦昊天镜一起拢了进去。
    许久。
    咔哒——咔哒——
    八卦阴阳,缓缓分开两边,天帝面上已经有了汗珠,下巴点点门里,示意姜央跟他进去,姜央抬了腿,在进门时看了一眼,短剑嵌在了八卦镜最顶上的一个凹槽里。
    如果说门里门外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门里的雾气比门外更重,天帝的罗盘也不管用了,他凭着记忆沿着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姜央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看那个妖。”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天帝停了下来,眼睛闭着,侧着耳朵仿佛在听深云里的动静,好一会才重新确认方向,回道:“这里是混沌。”
    “我听父亲和母亲说过,当年盘古大神一斧子劈过去,并没有将天地完全分开,有些地方仍旧粘着在一起,天地和阴阳交汇的地方就叫做混沌。我也不知道这到底在天地的何方,只是母亲当年带我来过,我便一直记着了。”
    他蓦地住了口,正色道:“阿央,我们到了。”
    “这里哪有什……”姜央脸色也忽然变了,云雾迷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高高的笼罩在他们头顶上,即便窥不见全貌,那东西的威压依旧让人从心里生出来难以抗拒的敬畏与恐惧,姜央膝盖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天帝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感觉到了吗?”
    “什……什么?”
    “是那个妖。”天帝抬手,在混沌里轻轻挥了一下长袖,云雾短暂地散去了片刻,好让人看见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很想跪下,内心里克制不住的想去臣服她。就算是我,在这个妖面前仍旧是不值一提,四万年过去了,我每次见到她,都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蝼蚁,而蚍蜉安能憾树?”
    那是一副巨大的犬族骸骨,巨大到难以想象,天帝和姜央此时就站在它的脚下,尚且不如一根脚趾骨,它的头颅森森,长长的尖牙张着,骨骼凛然,就静静地卧在这片混沌里,像一只蛰伏着的巨兽,森然欲出。
    “蚍蜉安能憾树?”天帝低低重复了一遍,高高的仰起头,对着它空洞睥睨的眼神,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悍然道:“我偏要憾树试试!当年这棵树不就折在我手上了么?”
    “这是她的尸骨?可我记得当年,我们不是……”姜央心有戚戚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颤声说道:“不是把它的血肉吃了吗?合该……合该形神俱灭了才是啊。”
    “孤也希望如此。可事实是:她非但尸骨留着,连元神也跑了一半,”天帝叹了口气,又恨恨地道:“你还记得那日她额间的莲花爆出的红光吗?那是她的元神,孤只截下来一半,剩下的一半不知跑去了哪里,是孤一时大意了。还有,洪荒大火烧了整整三个月,褪下来的血肉我们是吃了,可是她的骨头死活烧不坏,孤最后也只好把她的尸骨封印在混沌界里。”
    “以前昆仑山的那位与她交情匪浅,所以我派杜衡去昆仑山,瞧瞧有没有她元神的踪迹。”
    “杜衡?”
    天帝摆摆手,道:“一个不知名的小星君罢了,一万年前飞升的时候,孤把他安排在百花谷,那里有封印这妖的封印,他身上沾了封印的气息,如果遇上她,一定会有异常的,只是……我听了他的回禀,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会不会是昆仑山的那位施了什么手段?”
    “不排除这个可能。”
    姜央忽然侧过头,冲天帝十分促狭地笑了一下,道:“阿俊,你既然都憋了那么多年,怎么今日忍不住将我带来这个地方了?我以前也是妖,不怕我把这妖物放出来?”
    天帝被她笑得放松了几分,也笑道:“你虽然是妖,可当年为了降服她出的力气怕是天庭头一份的,差点把命都搭上去,况且咱们四万年的交情了,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况且……”天帝转身看着那副重新被云雾掩映的骸骨,讳莫如深的说:“没有人可以解开这个封印。最后一关,有人会替我挡住的。”
    ******
    姜央知道天帝这副表情,就是不会再往下说的意思了,在混沌界不轻不重的谈了几句以前的事情,就回到了三十二重天的紫英殿。她手探进卧房的书架,拧了几下,墙上便出现一个暗格,放着一尊价值连城的翠玉。
    姜央手掌结了重重叠印,暗格之后再开暗格,终于取出一幅卷轴来。
    她将卷轴摊开,身形化为一道青光钻了进去。
    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修长、婀娜,白靴白裘,长发曳地。
    姜央进去以后,那人才慢慢转过身来,她竟是个面容十分年轻漂亮的女人,散着头发,额头正中有一道红色的纹路,竟是一朵莲花的模样。
    姜央微微颔首,恭谨道:“王。”
    那女人便缓缓笑了。

☆、第6章 逆天

那人正是天帝口中无比忌惮的楚茨。
    姜央不是旁人,若是念起来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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