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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生而为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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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的昆仑继续一边摸着她头发一边哄道:“胡噜胡噜毛,我家的宝……唔……吓不着。”
    楚茨身子一僵,搂着昆仑的双臂越发的用力,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端详着昆仑的面容,梦里的人一般都是看不清脸的,对不对?可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昆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她摇了摇头,想亲自去感受一下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又惧怕将梦里的事一一应验,便道:“你亲亲我。”
    昆仑便依言过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温热、柔软。
    像是刻意作对似的,楚茨加深了这个吻。
    “这里是九幽么?”她问道,“盘古的神髓埋葬的地方?”
    昆仑:“嗯。我先前听你说,万妖窟的人知道你的行踪,你又身受重伤,一时不知往哪里去,就躲进了这里面,这里安全,只要我不开门,旁人进不来的。”
    就像是每天太阳东升西落,即便中间有偶尔的轨道偏差,终归会走到原先的终点。
    楚茨心头一寒,透过山洞打量着外面天空的一角,血红血红,偶尔有看不清的黑影在空中飞掠而过,发出刺耳的啼叫声。她拍了拍衣服,道:“我出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
    随即阻止昆仑的脚步,道:“不,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楚茨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荆默,然后蹲下身亲自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发现确然已经痊愈了,才一个人出去了。
    “你怎么跟上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回去吗!”
    她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和难以言说的暴躁,昆仑站住了脚,怯怯的留在原地,道:“我不放心你。”
    楚茨看见她委屈的低眉顺眼,又自责起来,恨不得当场甩自己两个大耳光,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昆仑身前,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血红的山路、黑色的石头,犬牙交错,越往上天空被压得越低,好像倒扣在头顶上,楚茨敏感的将头往下低了些。
    昆仑解释道:“这里是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的。所以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兴许是方才之事,楚茨没有再粗暴的打断她,而是握紧了她的手,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温度,之后才问道:“你以前进来过?”
    “很久以前就知道,但这是第一次进来。”
    “觉得熟悉么?”楚茨问她。
    昆仑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山底下那些草木山川,我好像都见过。”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山顶上,这些日子以来兵荒马乱,实在该好好歇歇了,至于在哪里,倒不那么重要。楚茨放下心来,手里的力道松懈了下来。
    她从手里变出一领狐裘,暴殄天物的往地上一铺,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阖上了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昆仑,陪我躺一会儿。”
    她语调温软,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窸窸窣窣的动静听在耳里,楚茨将双臂摊开,意思是让昆仑枕在她手臂上,是一个全无防备的姿势。
    于是那一剑也就刺得全无阻挡,穿心而过,将狐裘与楚茨穿了个通透。
    楚茨一把抓住她的手,目疵欲裂:“为什么?”
    昆仑眼瞳中央有一点微弱的红光,她歪了歪头,像是忽然辨不清面前这个人是谁似的。
    楚茨手指攥得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爆出来,追问道:“为什么?你说啊!”
    昆仑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眼球暴增,仿佛要吃人一般,垂下了手。
    昆仑在原地呆坐许久,才松开死死握着剑柄的手,她刻意不去看地上的尸体,茫然的四顾,心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她抹了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糊的一脸的眼泪,浑浑噩噩的往山下走,又回了那个山洞。
    楚茨分明还躺在那里,伸手摸了摸,身体还是热的。她手指微颤,去解她胸口的外衣、中衣,别说伤口了,就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没事、没事的,”她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只是个噩梦罢了。”
    昆仑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捡起落在地上的叶子,折成碗状去山洞角落的第一个地方接水,说来也怪,外面黑山红水,此地偏有干净的水源。楚茨许是这次热得久了,嘴唇干燥得都破皮了,昆仑手指沾了一点水,细细的在她唇上润过,然后以唇渡了几口水给她喝。
    荆默?对,差点忘了荆默,她转头去看荆默,就着叶缝边缘也给他喂了一点水。
    最后她就安静地坐着了,专心致志的等楚茨醒过来。楚茨身上热气刚过,寒气迎头赶上,眉毛眼睛都结了一层薄冰,睫毛上覆着凝霜。在昆仑记忆里,楚茨从没有过这种时候,她强大、张扬、任性,就算是这些年她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通天的法力,也可以很好的保护好她。
    她在发抖,昆仑想,我该怎么办?
    储物法宝里有衣服,有棉被,通通被她给挪了出来,一层一层的盖上去,最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她钻进去一会儿,又爬了出来,把荆默翻了个身,倒趴在地上,好让他看不到那边,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顷刻间便忘记了人家是为谁落到如此田地。
    这样冷热交替,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许久,因为九幽没有白天,昆仑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只知道在第五次把被子撤掉过后,楚茨醒了过来。
    手里喂水的叶子被再一次打翻。
    女人一把将她抱住。
    沉默像是一条蜿蜒的毒蛇。
    昆仑仍保持着喂水的姿势僵在半空,几乎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是噩梦么?”
    ******
    荆默很惆怅。
    那天他被鲲鹏伤得爬不起来,楚茨最后在她耳边说道:“我会救你的,你撑住。”而后是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眼。
    ——哥哥。
    他的确是撑住了,一直撑到昆仑把他们俩都带走,便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外面的天空诡异地血红血红。鼓虽然教他愈挫愈勇,却没教他不知死活,他就一直没出去过。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旁边躺着两个人事不省的人。
    楚茨好理解,昆仑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三人之中就她毫发无损,怎么也躺在这里。
    更加令人惆怅的是,他已经在山洞里坐了三天了,这两个人居然还没醒。
    好饿……
    天上飞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不知道能不能吃,他偷偷的潜了出去。
    篝火烤得噼里啪啦的响,荆默捡了个木棍,穿了只怪兽的大腿肉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观察着昆仑和楚茨的动静,昆仑又哭了起来,楚茨则开始挣扎,手臂拧得咔嚓作响。
    荆默已经从开始的心惊胆战到现在见怪不怪。
    他将腿肉翻了个身,呲呲流油,口水也随之分泌了出来。
    山洞里靠近水源的地方还有些叶子摘,他将肉分成三份,分别放在一份叶子里。在吃饭之前,惯例给二人喂水,他先喂的昆仑,昆仑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乖乖的抿了一口。
    而楚茨,两道秀眉打结似的从来没解开过,嘴也紧紧抿着,让她喝口水比割她二两肉都难,荆默难得灵机一动,把昆仑挪过来一点,把水倒在昆仑手里,再喂给她,果然这样就喝了。
    他刚放松下来,准备好好吃一顿饭,闻到肉就觉得很香啊。
    可楚茨脖子仿佛忽然被谁用快剑隔开一道口子似的,鲜血喷了出来。
    荆默忙将手里的肉一扔,手足无措的按住她颈动脉,惶然的想道:完了完了,不会是这水有毒吧?可他也喝了,昆仑也喝了,怎么他俩都没事呢?还是说,马上就要有事了。
    “咳咳咳……”
    荆默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楚茨竟然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看他。荆默于是也看着她,眨巴眨巴眼,两两对视,面面相觑。
    楚茨:“还不放开我,我要……咳咳……被你掐死了。”

☆、第55章 占有

楚茨把自己的那份肉递给荆默,以补偿她刚刚害得荆默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弄好的吃食弄脏了的罪过。
    “妹妹,你的脖子没事么?”
    楚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道:“没事。”
    她脸上的神色很淡,不知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怎么的,接着问道:“我这样躺了有多久了?”
    “有三天了,还有石头也是。”
    荆默吃完了,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肚子,楚茨把昆仑的那份也递给他。
    “我吃饱了。”
    “昆仑不爱吃肉,那我扔了。”
    “哎,扔了就给我吃吧,抱了还能再吃一点。”
    楚茨看着他强装细嚼慢咽的三口两口把肉给吃光了,才平平板板的说道:“这东西的肉不能随便吃,会致幻。”
    “啊?”
    “骗你的。”楚茨道,她开玩笑也显得格外没有兴致,“你醒了有多久,有没有做过什么梦?”
    “梦?有啊,我梦到父亲死了,我很伤心,大哭了一场,后来我就醒了。”
    “没有别的?”
    “没有。”
    楚茨皱眉:“比如说重复的梦到同一件事情,你梦到过几次父亲死了,他死之后呢?”
    青年天真无邪的说道:“他死之后我就离开他去别的地方啦,父亲说让我不要伤心的,我哭完就没觉得伤心啦。”
    楚茨:“……”
    荆默扒过去坐在她身边,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墨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哎,妹妹?”
    楚茨心头一磕:“作甚?”
    “你梦到什么了?挣扎得那么厉害。”
    “没梦到什么啊。”楚茨欲盖弥彰得很拙劣,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并不想隐瞒这件事。
    果不其然荆默锲而不舍的追问道:“胡说咧,我都看到了,那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作为你的哥哥,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关心一下你!”
    “你不是知道我不是你亲妹妹么?”楚茨斜睨着他。
    荆默脸一红,磕巴了两下,说道:“胡说咧,我什么时候说过,忘记了。”
    “那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她。”
    “她?”
    楚茨一指安静的躺着的昆仑。
    荆默点头如捣蒜。
    楚茨便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算得上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梦到我在这个山洞里醒过来,昆仑就坐在我的身边给我喂水,后来我去山顶察看这里的环境,她跟着我上去,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用剑刺穿了我的心脏。我从噩梦里醒过来,仍是看到她在我身边,每次的情境不尽相同,每次都会是相同的结果,以至于我现在都觉得心口疼。我很想问她为什么,却撑不到她开口的时候。”
    “那你怎么出来的?”
    楚茨说到这里,仿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第二百零五次,那个……我自己抹脖子了。”
    荆默“咦”了一声。
    楚茨:“虽然我知道自尽很软弱,但是不自尽又会死在她手里,太痛苦了,不如自我了断。”
    荆默张了张嘴,以他简单的鸟脑构造大概不知道甚么叫做太痛苦,于是没有再接下去,只高深莫测的一点头,欲言又止。
    好在楚茨没发现他那点小心思,继续往下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等到第二百零五次,既然痛苦合该早点了断是不是?”
    荆默又点头如捣蒜。
    妹妹你说,我听着。
    “不是这样的,其实每次的印象都很模糊,我分不清楚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楚茨迎面对上火光映照中青年懵懂的眼神,无可奈何的改口道:“简单来说,就是我梦醒之后只记得我上个噩梦的内容,上上个的却记不清了,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每次我以为是现实了,但其实不是,还是噩梦。”
    鸟脑反应了很久,荆默重重的“噢”了一声,鞭辟入里的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噩梦!”
    “妹妹真可怜,”他感叹了一声,道,“我猜石头估计和你一样,你挣扎的时候她一直在哭——诶,这次你醒了,她怎么还在哭?”
    什么?
    楚茨猝然回头,眼泪顺着昆仑的眼角一直渗到泥土里。
    她不必像荆默那般拘泥,不假思索的将昆仑抱了起来,一个呼吸的时间跑到了山顶上,荆默连忙也跟了上去。
    如果说她们俩做的真的是同一个梦的话,楚茨从储物法宝里拿了件狐裘递给荆默,让荆默铺好在地上。她将昆仑摆成了一个跪坐的姿势,双手握着她的手平躺下去。
    昆仑除了流泪,原本是没有一点反应的,楚茨一直握着她的手,这时忽然有了一点往后撤的力道。
    那力道太细微了,约莫和一只蚊子落在你手上差不多,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楚茨将她猛地往前一拽,几乎是在她耳边振聋发聩的喝道:“昆仑,不要再被幻象蒙蔽了!”
    她声音倏地由高转低,由冷转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没有事情,好端端的在这里。只要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我,你现在在梦里,快出来。昆仑……你宁愿沉浸在痛苦的虚妄的幻境里,而不想见到真实的我么?”
    昆仑闭着眼睛哭道:“不行,我杀了你,我不能出去。”
    “不,你没有杀我,只是一个梦罢了。”
    “不是的,这不是梦。”她哭得更厉害了。
    楚茨呆怔了片刻,果断道:“好,你现在听我说,把剑捡起来,捡起来没有?”
    “捡起来了。”
    荆默:“……”
    “对准自己的心脏——刺进去!”
    昆仑胸口血溅出来的同时,猛然睁开了眼睛,像是搁浅的鱼忽然找到了海洋,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楚茨身上,劫后余生似的大口的喘着气。
    荆默心说:……这样也行?
    昆仑还没缓过神,立刻便去扒楚茨胸口的衣服,楚茨一把按住她的手,再次强调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荆默:“我去抓只怪东西吃。”
    他往山下一跳,翅膀随之展开,顷刻间就飞远了。
    楚茨松开昆仑的手,刚想摊开让她从头到尾的检查,又收回手,谨慎的改口道:“我自己来吧,你先坐起来,把手放下。”
    还是噩梦么?她相信不是,却不免心有余悸。
    光滑白凝的胸口,别说伤口了,就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昆仑抬起通红的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她。
    她眼角还有些哭过后的嫣红,像极了凡间人家养的小白兔子,楚茨领口仍大敞着,也不合上,毫不顾忌的抬指去抚她眼角,哄道:“不哭了哦,乖。胡噜胡噜毛,我家的宝贝吓不着。”
    “乖哦。”楚茨絮絮叨叨了好几遍,才觉得山顶的风吹得有点冷,她便抬了左手去拢衣领,昆仑一把攥住她腕子。
    “嗯?唔!”
    唇上的痛感来得毫无防备,然后背部撞在了虽有狐裘铺垫却因为力道太大依旧硌得慌的凹凸不平的地上,楚茨闷哼了一声,不由得弓起了背。
    蓝色的结界在同一时间覆盖住了这方寸地方。
    昆仑一只手将她两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她本来就没有扣上的衣领,眼角的红色非但没有褪下去,反而更加鲜艳了,像个走火入魔的妖精、妖媚的狐。当然,这在楚茨眼里,是更加好看了。
    不可否认的是,不管多少万年,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心里一直怀着对昆仑神君的尊敬之情,发乎于情,却总有克制,生怕唐突了她。而昆仑平素自持,鲜少有如今这么激动的时刻,两相相加,昆仑的手还没碰到她,楚茨觉得自己的血就已然沸腾起来了。
    昆仑去咬她的唇,咬得血肉模糊,舌尖却一遍一遍的安慰过。手掌不知轻重的去抚弄她的身体,楚茨觉得疼,同时又觉得特别开心,以至于那点开心完全盖过了疼意,被按住的手不知何时被抽了出来,她手背轻轻盖住自己的眼睛,笑意漫过了嘴角。
    昆仑问:“你笑什么?”
    “开心啊。”她闭着眼,声音散在结界里,很清晰。
    “你身上都青了,还开心?”
    “我不疼。”楚茨想,这大概是她这漫长的一辈子说过的最傻的一句话了。
    “我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很害怕,”昆仑说,同时动作也放缓了下来,她耳朵贴在楚茨的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眼角的殷红渐渐褪下去,轻声道,“害怕你会死,害怕你会离开我。”
    “那只是个梦。现在——”楚茨两手攀上她赤。裸的肩膀,下巴搁在她颈窝里,“请你将未完成的事情完成。”
    “我欢喜极了。”她说。
    如果这是个梦,那就让她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第56章 扑朔

荆默不敢飞得太远,只敢在他活动过的范围内动作,这里的怪鸟他抓过一只了,第二只第三只就如鱼得水,很快的就满载而归。他警觉性素来很高,所以在听到响动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隐藏在石壁后面。
    来的是一群黑气缭绕的乌烟瘴气,手里拿着黑漆漆的长镰,十人一列,十列一队,每个队长用手势表示行动。黑压压的一大片,荆默粗略数了数,大约有十来队。
    他们离得尚且很远,以荆默的眼力也只能看到这么多。
    他不动声色往后撤,一直确保对方看不到他为止,才振翅一飞,回到了那个山顶。
    咦?怎么没有人?
    “妹妹?”他压着声音喊道。
    面前就忽然多出两个人,楚茨衣冠整齐的坐在狐裘上,长眉微挑,似在询问他有什么事,昆仑则背对着他跪坐,姿势好像有点僵硬。
    楚茨拍了拍她的背。
    荆默盯着她们看,楚茨掩嘴干咳了两声,问道:“嗯?出什么事了?”
    “这里还有别人,”他重复道,“我方才出去觅食的时候看到的,这里还有别人。”
    楚茨很平静地问他:“有多少人?什么装扮?”
    “大概有上千人,黑乎乎的,看不清,都拿着这么长,”荆默两臂张开比划道,“这么长的镰刀,每队会短暂的分开,然后复又聚拢,虽然很慢,但是我观察了一下,像是往这里来了。”
    他说的口干,舔了舔嘴唇,问道:“妹妹,我们要逃么?”
    楚茨想了一会儿,荆默描述的实在和她贫瘠的记忆暂时对不上号,于是望向昆仑,昆仑手扒着她的肩膀,脸上潮红未退,轻声说了句:“要不……我们先躲起来吧。”
    荆默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楚茨奇道:“你叹什么气?”
    荆默苦恼道:“我还要与你在一起呆很久的时间呢。”
    楚茨觉得这话听得不怎么悦耳,不大高兴的问道:“怎么?你烦我了么?”
    “哎呀,不是的。你不知道,父亲说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太久的!”他掰着手指头数啊数,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数清楚了,脸上郁闷之色尽显,“完了,父亲肯定会责怪我的。”
    楚茨木着脸说道:“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荆默摇着头往前走:“父亲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了,我们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
    谁要和你在一起了!
    楚茨一块石头堵在心里,简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再一转眼,荆默已经快走下山了,她只得拉起昆仑,两人一起下去。昆仑忽然说道:“小茨,你晓得为什么鼓说兄妹不能在一起么?”
    “不晓得啊,难道你晓得?”
    楚茨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昆仑拍拍胸脯,一本正经的答:“我晓得啊。”
    “那你说为什么。”
    “我不告诉你啊。”她飞速抽出自己的手,嘻嘻哈哈的三两步跑到楚茨前面去了。
    楚茨:“喂。”
    前面一鸟一石头半点没有危机来临的意识,蹦蹦跳跳的回了山洞,楚茨眯细了眼睛,远远望见山岳之外的憧憧黑影,片刻没耽搁,也加快了步子。
    这处山洞严格说起来是不算隐蔽的,可放眼望过去,没有一处比这个地方好藏人的,一,它里头内有乾坤,支脉很多,随时可以逃跑;二,这个山洞不知道是谁挖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如果不刻意正对这个方向看的话,很难发现这里。也就是说,在那群黑影完全到来之前,一旦有不对,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离开。
    正如荆默所说,那群蠢货走得实在太慢了,荆默把抓来的三只怪鸟通通烤熟了,吃饱了,睡了个大觉,再出去观察的时候也只行进了一半而已。
    推进了一半,却足以让楚茨辨清这到底是群什么玩意儿。他们的头都笼在黑色的连帽斗篷里,黑气包裹了一层又一层,乍一看过去像是一群无头尸。手也未必是手,森严的白骨,称得上真正的骨节分明。
    说不上理由的,她下意识就想逃。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昆仑和荆默说:“我们逃。”
    昆仑极少见她这样,冷静自若的脸上竟然透出一股难以觉察的慌张来,她手指碰着她手背,居然能感到细微的颤意,昆仑握住她的手,点头。
    楚茨领着他们从山洞的一条路往后退,明明还隔得那么远,却始终压着声音提醒道:“嘘,轻一点、轻一点。”
    荆默这个好奇鸟被她的紧张神色感染,一句话都不敢问。
    楚茨额角的冷汗滴落下来,溅在逼仄山洞浅浅的水潭里,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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