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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裤下的裙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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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山鸣骨子里存有极强的保护弱小的观念,瘦瘦小小的郁礼见到老人的第一面,就跟在老人身边了。
郁家的人看似随和,对事对人都格外看眼色,而郁礼看似小心翼翼维持好自己,对老人却诚实以待。
那时候的郁明空还是个介于叛逆与成熟的青少年,而郁文嫣除了黏她母亲,谁都不黏。家里只有郁礼这么一个孩子能陪着老人,郁山鸣了解到郁礼的身世后更是特别的怜惜他,看得出郁家这边的人不喜欢郁礼,就明着暗着照顾了郁礼很多次,经常让小孩在他身边待着。
郁礼悄悄笑了笑,无意识缠上蒋长封的手指玩弄。
“我以前总习惯‘阴’着一张脸,太爷爷刚触网络的那会儿,想着年轻人都喜欢玩手机,把手机扔给我玩,我才不会呢。见我不碰,他就从手机上翻出一些有趣的笑话和故事念给我听,有时候我还没听笑,他倒把自己逗乐了,我看着太爷爷笑呵呵的样子,自己就也跟着笑起来。”
蒋长封在脑海里想象着郁礼小时候阴着脸显得不高兴地样子,他低头看着眉目温顺的人,实在想象不出那样子的郁礼是怎么样的。
郁礼一张娃娃脸显得年纪小,哪怕脸色阴沉,应该也是又酷又可爱的。
两人情深意浓间,背后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郁礼面色一喜,绕过蒋长封直往床头奔去,“太爷爷,你可醒了。”
郁山鸣睁着眼转了会儿眼珠,意识清醒后,才对郁礼说:“扶爷起来靠一会儿。”
蒋长封从身后赶来,跟郁礼说:“我来伺候太爷爷。”
郁礼微怔,明白对方的用意,忙把位置让出去。
蒋长封把老人小心扶起,拿起枕头稳妥垫在老人的腰身后。
郁山鸣抬起眼皮瞅瞅近在咫尺的人,语气听上去有些凉,带着一股子的幽怨,“就是你这蒋小子把我们小礼拐走的?”
蒋长封自动无视了那个拐字,给老人垫好靠枕,再检查被子,往后退开一步,跟郁礼并肩站在一起,态度温和,格外的有礼貌,“是的,太爷爷,”
老人家哼哼,拿起放在桌面的老花眼镜戴上,“你站近点让我看看。”
蒋长封走近两步,郁山鸣上下把人打量好几遍,做出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以前没仔细看过你,模样倒是不错,挺精神的,身板结实高大,看上去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蒋长封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笑意还没维持多久呢,下一秒,老人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凝滞。
郁山鸣转头对郁礼碎碎念来着,什么找伴不是看模样就行,除了对自己好在,品行最重要。
老人念完了转头又问蒋长封,“蒋小子,爷知道你事业有成,能赚大钱,人生在世,钱是赚不完,够花就行,你多多陪小礼我才开心,你今年多大了?”
在年纪这事上蒋长封向来看得开,唯独这次,面对老人的疑问,他竟然有些羞于开口。
犹豫了两秒,蒋长封如实告诉老人自己的年龄,“太爷爷,我今年三十五。”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男人的黄金年龄段。”
郁山鸣一听,低头嘟囔了一句,“蒋小子其他条件不错,就是年龄,配我们小礼,老了点。”
蒋长封:“……”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老了点老了点老了点
小礼:捂嘴偷笑
第53章 交付于他
老了点……
蒋长封的笑意僵硬地凝固在嘴角; 重要的场合里被老人家嫌弃年纪大,他堪堪收回笑容; 扭头朝郁礼看了眼; 从郁礼的角度看过去,这时候的男人; 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狼狗。
这样一个自信的人,因为年龄备受打击……
郁礼止住挂在脸上的笑; 正起神色; 严谨地给老人家科普,“太爷爷; 其实男人四十岁都还是个年轻的岁数,不算老的。”
蒋长封跟着郁礼补充,“太爷爷您放心,我经常锻炼,身体结实着呢; 虽然我比小礼年纪大了些; 也不妨碍什么; 以后我要是老了; 还能攒个经验。人从生下来到老的过程中什么都得尝试一遍; 我比小礼提前尝试需要经历的; 等他老了; 就能告诉他做什么需要注意,好好的照顾他。”
郁山鸣看着蒋长封急于解释的样子笑了笑,蒋长封被他笑得心里一突一突; 明明年纪就不算老,这会儿倒讪讪的,尽管对比起郁礼二十出头这样的小年轻,他的确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他继而说:“太爷爷,我现在事业、其他方面的都有了,小礼跟我在一块不需要任何后顾之忧,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还是他的,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他照顾他,谁敢欺负他我第一个不会放过那人。”
蒋长封说完,嘴巴紧闭,忽然双膝一落,那么个高大硬朗的男人,居然就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床头。
郁礼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住,忙弯下腰要去搀扶他起来,心急得不行,“叔,你这是干嘛……”
蒋长封对他笑了笑,随即换上一副严谨的神色,“太爷爷,我现在认真的请求您,请您放心的把小礼交给我,我会用尽这一生的时间好好对他,您也说我的年纪‘老’,这点我不否认,这方面我比小礼年长,因此也替他和我想过关于我们未来的事,绝不让小礼因为生活上的事忧心烦恼。”
“我会尊重他的意见,保护他,爱惜他,未来的每一天我希望都有他和我一起度过。”
蒋长封郑重的一番话教郁礼不知所措,内心却抑制不住冒起幸福欣喜的泡泡。第一次遇到个这么对他的男人,他低下头咧了咧嘴巴,话不多说,膝盖弯下,跟着蒋长封一起在床头跪下了。
郁山鸣悠然的神色见到郁礼跪下后马上变了,掀起眼皮朝蒋长封瞪去一眼,看到自己小乖孙跪下心里被刀子割掉般阵阵发疼,他埋怨蒋长封,说:“我这老头虽然半只脚踏进棺材不过人还没死呢,用不着给我提前下跪。”
蒋长封领会到老人的示意,马上扶着郁礼站起来,两人额头抵在一起,为刚才的事情,相视而笑。
蒋长封说:“太爷爷,我和小礼……”
郁山鸣对他们摆了摆手,望着窗外头的竹林,眼神流露出释怀,一副什么都看开的语气,“我老啰,往后的日子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个老头子掺和个什么劲。”
“倒是你这蒋小子,别忘记你刚才说过的话,这个家对小礼什么态度我知道,我这条老命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假如我去了,你就是小礼唯一的爱人和亲人,唯一能给他依靠的人,你跟我说得再好听都不顶用,爷知道你两现在恩爱,以后的事谁也保不准,爷有私心,你比小礼大,就多让着他……”
话已至此,两位年轻人还没如何,老人却忍不住抹了把发热的眼眶,“小礼啊……”
郁礼连忙上前,伸手扶上老人布满褶皱而枯瘦的手,“太爷爷,我在。”
郁山鸣看着他的小孙子,“爷老了,以后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喜欢的话就跟蒋小子好好过,等爷走了,就别回来了。”
郁礼喉咙一酸,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这是老人第一次跟他提及生死这样沉重的话题,他不是没想过,却没准备好太爷爷突然对他做出交待。
“太爷爷您胡说什么,我还要陪在您身边很久呢,您会长命百岁,什么走不走的,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蒋长封看不得郁礼露出难过的神色,准备说些话安慰他,却被老人拉起一只手。
郁山鸣把两位年轻人的手掌交叠在一块,想着刚才蒋长封毫不犹豫在他面前跪下的模样,他明白,要这样的男人能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别说当今,放在从前,要一个男人跪下,那是多么折损面子的事情,蒋长封却甘愿的跪了,态度郑重,言辞诚挚。
郁山鸣轻轻在他们手背上拍了拍,点头,像是做了一件心满意足的事。
“蒋小子虽然不是个漂亮的女娃子,也是个厉害的男娃子了。”
老人抬头与蒋长封视线交汇,仿佛此生的光这一刻都汇聚在眼瞳中,浑浊的眼睛像是燃起两簇明亮的火焰,这是一位老人交付给蒋长封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的嘱托。
“你两以后好好过日子,手握在一起,就不要再松开。”郁山鸣左右来回看着郁礼和蒋长封,不停说:“爷给你们祝福,祝福你们……”
这一刻,郁礼的眼泪稀里哗啦流下,明明如了愿,得到太爷爷的接受和祝福,眼泪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止不住。
“太爷爷,太爷爷……”
郁山鸣看着泪流不止的郁礼,笑着咧开皱巴巴的嘴角,“蒋小子,安慰安慰小礼,说了那么多话我歇会儿。”
蒋长封沉默地点头,把老人扶着躺好后,带郁礼离开房间。
郁礼眼泪仍挂在眼眶里不愿意下楼给人看到,蒋长封只好把他带回他睡过的房间,关上门,立刻把人抱在身上,笑得眉骨上的疤痕都弯了起来。
“小礼,我真高兴。”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干扰他们在一起,他们收获了太爷爷的祝福,
男人不断重复这句话,凑近了郁礼的眼睛,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干他的泪。
“今天给你哭这最后一次,你流出多少泪,我就把它全吞进肚子。”
眼泪带有苦涩的味道,化在蒋长封的舌尖却异常甜美,他想了想,补充说:“也不对,除了另一种情况你可以哭,其他时候我都不会再给你流泪的机会了。”
另一个种情况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如此温馨的气氛被男人这句话搞得失去感动的氛围,郁礼失笑着给了蒋长封一拳,“叔,你就不能说点正常话。”
蒋长封眼神含着丝丝幽怨,“刚才太爷爷一直嫌我比你老,我心里也不好受。”
郁礼很快大笑起来,被蒋长封按住不给笑。
“叔真的老吗?”
郁礼点点头,蒋长封眼神一凶,郁礼忙摇头,因为这会儿男人正用一处摩擦间变得危险的地方抵着他,还在郁家,他可不敢胡来。
“叔,你冷静。”
第54章 住在一起(捉虫)
蒋长封定定攫住他的眼睛; 故意动了一下那地方,“冷静不下来。”
男人说精神就精神; 压根不分时间地点; 郁礼憋红了脸,怕蒋长封真不顾及其他要做那事; 急得眼睛都红了,“叔; 真不行!”
他手脚抵在男人身上挣动; 蒋长封不得不松开他站起来,郁礼紧接着从沙发上爬起; 气喘吁吁的,偏偏男人两只眼睛还定在他身上,郁礼脊背升起一阵凉意,向后退开的腿抵在沙发,“叔——啊——”
视线颠倒; 他竟然被男人扛在肩头。
蒋长封扛起郁礼就往床的方向过去; 人不老实; 便拍拍他的屁股; 屁股蛋柔软有弹性; 索性多来两下; 到了床边; 把人放下在压紧抱起来,被子展开,将两人盖得严实。
蒋长封窸窸窣窣的解开两人身上多余的衣服; 见郁礼还要挣扎,就笑着说:“叔不干别的,就陪我睡个午觉,下午起来咱们陪太爷爷吃晚饭。”
郁礼十分怀疑男人话里的可信度,闪闪的眼神教蒋长封失笑不已,“叔有那么禽兽吗,怎么这副眼神看我。”
郁礼认真点头,“有。”说完屁股又给捏了一下,他笑着躲开,下半身被两条有力的大长腿夹紧。
蒋长封低低喘出一口气,“小礼乖,不闹了,咱们睡觉。”
郁礼就真的不再闹,他凑近往男人眉上的疤痕亲了亲,“休息休息。”
蒋长封连日忙碌,又在两地间来回奔走,这会儿太爷爷那关过了,精神松懈后立马疲倦。
男人抱着郁礼躺下几分钟很快入睡,偶尔发出低低的憨声。
两人的午觉持续到下午四点才清醒,中间医生过来给太爷爷检查了一回身体,刚送走医生,郁礼和蒋长封就从房间出来去看太爷爷。
休息过后老人家的精神不错,他们留在房里陪着人没离开,临到饭点,郁山鸣觉得在房间吃饭闷,就让两人扶他到楼下客厅一起吃饭。
今天的晚餐所有人都在,郁礼把太爷爷扶到椅子上坐好,才在蒋长封拉开的位置上坐下,他们两人入座后,明显的察觉出餐桌气氛不对劲起来。
大家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吃饭,郁振江是死要面子,郁明空则面无表情,郁文嫣中间抬头往两人看过几次,有老人在,加上郁明空前天的教训,她就是有再多的话也得憋着,顾着埋头咽饭。
饭吃到一半,桌上突然传来哽咽的啜泣。
所有人循着声音的方向往郁文嫣看去,只见她低着头双肩不断颤动,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见一串接一串的泪水滚滚落到碗里,前两天还歇斯底里争闹的人,这会儿倒是宁愿憋着哭也不发出声音。
郁振江被她哭得没了吃饭的心情,把筷子放下时力道加重了,啪的一声在只有啜泣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郁明空先开口,“文嫣,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上楼休息。”
郁振江发出一声冷哼,想也不想就知道郁文嫣为什么哭。他觉得真是丢尽面子,郁文嫣为了一个看不上他的男人,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哭那么惨,他作为长辈既没脸去看,也无能为力。
郁文嫣没动,郁振江只好重复郁明空的话让她上去休息。
郁礼看着郁文嫣,一时也无话可说,他转头看了看蒋长封,男人神色不变的吃饭,见他停下动作,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叮嘱他专心吃饭。
眼泪是气氛的催化剂,尤其是一个人忍着无声流泪时。
正当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郁文嫣从碗里抬头,泪珠从她的眼睛里簌簌流下,眼泪鼻涕齐流,完全失去了平时里骄傲漂亮的样子。
她眨了眨浮肿的眼睛,一会儿看看郁礼,一会儿看看蒋长封,视线最后落在蒋长封身上,痴痴的,仿佛也空空的,挪也挪不开。
郁明空以为她又要说出一些失去心智的话,正准备带她上楼,郁文嫣抽了抽鼻子,开口时噎了一下。
“哥你不用担心我说出什么疯话,爷爷您也别怕我丢了您的面子,这里在座的都是熟人,今天我就坦白了说。”
郁文嫣继续说:“长封哥,我已经想开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她自嘲一笑,“我接受你和郁礼在一起的事实。再怎么不甘心,也是痴心妄想。”
她话停在这里,突然变了副语气,“你们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拼命去抓,送上手的,却看都不看一眼,我也是蠢。”
在场的男性就几个,没等蒋长封做出反应,郁振江先拍了一下桌子,给郁文嫣这番话气的,哪里还有副书香家里小姐的样子。
郁文嫣转过身看着郁振江和郁山鸣,“哥跟我说的话我听进去也反省了,的确是我做事冲动自私,害爷爷你们身体不舒服,是我不对,我给你们道个歉。”
她回头,这次只看郁礼,“从前我让萧琴搞你的事我也道歉,你想怎么要补偿尽管提。”郁文嫣抹去挂在下巴的鼻涕水,“就算我认清你和长封哥在一起的事实,我也不喜欢你。”
郁文嫣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就怕跑慢了后悔说出这番话。
郁礼无奈地笑了一声,专心吃在碗里堆积如山的菜。桌子下的大腿突然被人捏了捏,他转过头,放下桌下的一手就被对方扣紧,十指交叉的牵住了。
用过晚饭,郁礼等太爷爷睡着后才和蒋长封离开。
今夜难得风不大,甚至吹拂在脸上有些温柔,郁礼吃撑了想多走一会儿,他们走在街道上,影子亲密的交叠在一起,光明正大的手牵着手,时不时吸引一些人羡慕的眼神。
“叔,今天开始,咱们就住在一起。”
蒋长封笑着把郁礼的手捏紧,“等你这话等了这么久。”
故意忍了一路没开口,就想着他主动呢。
郁礼脸上的笑意没停过,“我有些高兴,不是,是很高兴。”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数数却也没那么多,心境倒是产生了变化。
他和他叔在一起,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蒋长封适当性给他建议,“要不咱们亲一个?”
这个建议让郁礼有点心动的,碍着在路上放不开,“我们回车里……唔!”
湿热的舌头缠上,蒋长封拉起宽厚的围巾缠绕遮住,享受和恋人在路上亲密无间的亲吻。
只是他们亲昵靠在一起的姿势,鬼才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第55章 玩弄鼓掌?
临近年底; 天气越来越冷。
这两天郁礼忙着把出租房里的东西收拾搬到别墅,而蒋长封在城西郊的事没办完; 男人原来打算跟郁礼一起收拾行李打包; 碍着工作原因,不得不离开h市几天; 归期暂时未知,只跟郁礼保证会尽早回来。
郁礼留在公寓内的行李并不多; 收拾到衣柜内的另一排裙子时; 他开始陷入犹豫。
和蒋长封同居,意味着两人睡一个房间; 那么衣帽间也得共用,倘若他这些裙子全带回去,早晚得露馅。
想起这事,郁礼不免忧心忡忡。
两人一旦交往就意味着要信任对方,更别说到了同居的地步。可他至今都没告诉他叔自己有异装癖。他并非时时刻刻都有换女装的冲动; 毕竟一个正常男人; 换上女装多数人会觉得羞耻无法见人; 正常男人通常不干这事。
郁礼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个正常男人; 直到后来才明白可他的身体是不正常的; 从前的他时而为这副奇怪的身体烦恼; 思想分裂时在一个怪圈里不断徘徊; 连带着情绪和心理有时候都跟着不正常起来。他敏感而自卑,认为这样的自己见不光见不得任何人,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
直到他有一天在工作室,机缘巧合下迫不得已换了件长裙,从那时起,他盯着镜子里仿佛变成另一个人的自己,那是他,又似乎不是他。
不断挣扎的内心突然得到一丝诡异的安慰。
那天之后,他总时不时把目光放在女性的服饰上,尤其是裙子,无论长的短的,保守的开放的,那些柔软的裙子就像他心灵的另一处港湾,只要他情绪情绪低迷陷入自我怀疑时,就控制不住换上裙子扮成女人,释放出压抑在他内心的另一面。
他渴望获得释放,尽管他不明白他想要释放什么。
郁礼抚摸着手里的裙子,自他和蒋长封再一起后,没再穿过它们扮成女人了。
他不由朝窗外露出笑意,并非他不愿意穿,而是没有机会穿,这个机会,已经被男人抹杀。他不再因为自己的身体感到自卑,相反,让男人迷恋它的美,他的内心甚至升起一股骄傲满足的心理。
郁礼低下头给从每一条裙子上轻轻吻过,像在跟它们进行亲密不舍的告别,它们陪他度过了无数个挣扎的日夜,如今他再也用不上它们了……
郁礼将剩下的衣服分成两部分装好,带回别墅的放进箱子,裙子叠整齐放在袋子里,他打算把这些裙子扔掉了,心里这样想,他却舍不得。
郁礼拿起一条竹青色偏文雅的长裙对着身上比划,出于即将把它们扔掉的心理,他就想着:再穿这最后一次,今天之后再也不碰它们了。
房内的暖气开得足,郁礼背对着镜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换上裙子后他发现,腰线的地方紧了些,大概是这段时间长胖了。
他转身对着镜子,长了些长度的碎发落在眉间,眼神清亮,有了爱情的滋润,容光焕发,整个人看上去温温软软的,此刻顶着一头短发换上裙子,竟然看不出其他违和感。
他抿起嘴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羞怯一笑,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蒋长封的来电。
“叔,怎么有时间给我电话。”郁礼笑眯眯地从裙摆下翘起腿,左右仔细看了会儿,小腿内侧还留有前几天男人印下的痕迹,男人每次亲他都恨不得在每个地方留下痕迹,尤其是天气冷下来后,从前还会忌惮着不碰脖子以上,如今戴了围巾竖起高领,脖子上的痕迹没个三五天也消不去。
电话那头的蒋长封笑了一声,脚步踏在楼梯上的声音规律传来,郁礼听着,不禁感到疑惑。
“叔?”
蒋长封开口:“我现在过去接你,就要到楼上了。”
郁礼大震,没多问对方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提前回来,此时此刻,他要做的是不能让对方发现他这副样子!
他急急忙忙把身上的裙子脱掉,紧要关头越是着急就越出岔子,手指跟打结似的突然变得不会脱衣服,心跳如鼓。
最终郁礼把裙子扯坏了,没工夫心疼,衣服还没套上两件,外头就传来门铃,他把裙子囫囵塞进袋子内再踢到床底下,往客厅外去时不断做着深呼吸。
门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形立在门外,几乎将整个出口挡去。郁礼面色讪讪,“叔,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回来了,忙完事了吗?”
蒋长封见他没穿鞋,眉头微动,笑着回他:“事情办完就马上赶回来了,给小礼一个惊喜。”蒋长封拿起鞋柜上的棉鞋蹲下给他套上,顺手在他的小腿轻柔一捏,“怎么小礼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郁礼眼神游离的傻笑,的确喜,更多的是惊。
“东西整理好了吗?”
郁礼带蒋长封进房,“差不多了,昨天运了一部分回去,今天再运一次就好。”
前脚刚踏进屋,身后一股劲冲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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