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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裤下的裙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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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太爷爷睡着了,郁礼没有立刻把老人家唤醒。他把托盘小心放在桌子上; 转身去将窗户拉开一道缝,丝丝凉凉的风灌进屋里,带来几分清透; 让人精神一醒; 却又不会感到太冷。他望了会儿墙上的时钟; 时间到后; 这才走到老人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冬天老人家变得格外嗜睡; 两分钟后才动了动眼皮,有清醒的趋势。
  “太爷爷。”
  郁山鸣睁着眼,老人面上的褶皱似乎越来越深了; 眼睁开时跟没睁眼一般; 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在郁礼身上。
  老人家晃悠悠地伸出手,郁礼忙把自己的手送过去给老人扶着。
  睡得朦朦胧胧,意识还不算清醒,郁山鸣问:“我又睡着啦?”
  郁礼笑着替他捏了捏手和腿,给老人重新盖好毯子后; 说:“阿姨煲了鱼汤,您喝一些。”
  他说着就去桌上装了半碗出来,拉起一张椅子在老人旁边坐下,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喂过去。人上了年纪后消化系统不好,郁山鸣喝过半碗鱼汤就不愿再喝,郁礼摸清楚他的胃口,半碗鱼汤见底,也不再给他多乘。
  “哎,对了。”郁山鸣晃悠了一下脑袋,转头看向郁礼,“床枕边有一沓照片,小礼拿过来咱们看看。”
  “什么照片?”郁礼按照老人的话从枕边取出一个白色纸袋,他打开一看,取出里面的挺厚的一叠照片,随意看了几张,全是女生,而且都还挺漂亮的。
  他把照片递给太爷爷,“这是?”
  郁山鸣说:“明空相亲的对象,从里头挑几个。”
  郁礼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美女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山鸣又说:“明空年纪也到了,他自己不找个人回来,阿振就说帮他选几个让他去见见,谈得来事情就差不多定下了。”
  其实也是,郁明空现在是郁家主要的接管人,三十岁了,按照郁振江这辈人的想法,男人二十多就生几个孩子也不奇怪,倘若不是郁明空的生意打理得不错,他早在几年前就被催婚,郁家人丁不旺,郁文嫣迟早也得嫁出去,延续郁家香火的希望就落在郁明空身上,婚事似乎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也背负上家族的责任,毫无自由可言。
  这么想来,郁礼觉得郁明空还挺惨的。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做什么都得为家族着想,谈可怜,却由不着他可怜,他对郁家的事情目前仅是一个看客而已。
  郁山鸣皱着眉头还真挑了几张照片出来,他让郁礼看看如何,郁礼觉得都差不多,毕竟家庭条件不错的人家生出来的女孩都是精养出来的了,他对这些美丽女孩没有任何想法,只对老人说都好看,容貌有文雅也有娇俏的,这些都看当事人的意愿。
  郁礼整个下午都在陪老人解闷说话,时间掐指算去,郁淑薇的忌日准备到了。
  “太爷爷,再过两天就是妈妈的忌日,我打算提前过去看看她,明天估计就没有时间陪您了。”
  郁淑薇忌日那天郁家的人也会过去祭拜扫墓,郁山鸣知道郁礼不想跟他们碰到,老人表示理解,同时也感到无奈心酸。
  郁家和郁礼成如今这副关系,他何尝又愿意看到。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痛现状,却也没办法,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人担心。
  郁山鸣拍拍郁礼的手背,“你母亲走了也有那么多年了,转眼你就长这么大,还有了爱人。”老人继续说:“今天回去跟蒋小子商量,让蒋小子明天陪你过去去,墓地建得远开车过去方便,你们两人在一块,带他去见个丈母娘也是应该的。”
  蒋长封近日太忙,郁礼有些犹豫,只是老人家坚持,他便也答应了,“我过会儿就找他商量。”
  距离下班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前郁礼就离开郁家了,来时天气还算好,这会儿倒全是阴沉下来,昏压压的,让人窒息压抑。他拉紧脖子上的围巾盖住下巴,寒风呼啸中夹杂有丝丝凉意,是雨。
  要下雨了。
  早前蒋长封就说让人过来接送他,却被他拒绝。谈个恋爱有人体贴自己是好,然而过于细致的照顾有时也会成为他的枷锁让他感到别扭,他不仅是个大人,还是个男人。
  尽管蒋长封总时不时叫他一句宝宝,他却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个宝宝。
  飘散的雨丝逐渐浓密,道路两旁的树丛繁盛,却不能完全遮挡雨水,丝丝的雨从缝隙中落下,郁礼拔腿就跑,这带路人少,跑起来不用顾忌什么形象。
  叭叭——
  身后传来一阵车喇叭,他顺着声音回头看,一辆轿车停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
  车窗降下,露出了郁明空冷淡的脸。
  郁礼:“……”
  他脚不停歇地往前赶,车居然就一直慢悠悠地赶在他旁边。
  郁礼扭头看他,“你干嘛。”
  郁明空说:“顺路,载你一程。”
  郁礼可不愿坐上他的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还要再往前跑,郁明空突然弯下腰身,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横在他面前。
  郁明空眼睛看都不看郁礼一眼,说:“拿着吧。”
  就磨蹭了这么会儿的时间,郁礼的头发被雨淋湿一半,出去拦车还有一段路,路不长,雨却不等人,过会儿要和蒋长封见面,他只好接过。犹犹豫豫间没想好说什么话呢,郁明空突然加大油门,瞬间就把车快速开走了。
  “……”
  郁礼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他弄不明白郁明空对他什么态度,有时很冷漠,有时他的举动又真的跟个关心他的亲人一样?有时似乎又在后悔什么?仔细想了想,难不成真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教他愧疚到现在?
  事关郁家那边的人,郁礼想不明白就不再多想。他一路赶到车站牌等车,下了雨,停留在路边的人三三两两,一对情侣靠在车站亭下亲密地搂抱在一起,郁礼无意瞟了一眼过去,两人的嘴就黏在一块了。
  他连忙转回视线,仿佛做了件坏事。短短几分钟叫郁礼分外煎熬,一阵零碎的脚步从侧后方渐近,似乎在追赶什么人,郁礼才探出头,就被来人撞了一下。


第59章 顺便提亲
  跑过来的人居然是郁文嫣。
  郁礼转回身不打算理她; 余光一瞥; 瞧见不远的地方跑来的三个男人; 再看郁文嫣惊慌失措的样子; 犹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缩回的身体往前探去; 伸手把跑过站台的人用力扯过来。
  郁文嫣惊呼出声,见到拉着她的人是郁礼; 顾着喘气没说上话。
  郁礼目光沉静,“先别说话。”
  紧接把郁文嫣快速带到那对情侣的另一侧让她背靠站牌贴着站好,左边有巨大的公交站牌做掩护; 黑色的伞往右边撑开往下遮挡; 他定定站直; 稍微往郁文嫣凑近; 雨伞很大,遮住他们的脸与下半身; 加上旁边那对的情侣仍在亲热,不走近仔细分辨,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在亲热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郁礼凑近郁文嫣; 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以及她压抑着急促的喘息。
  三个男子绕到公车站前方往他们这看了一眼,郁礼手臂一紧,他盯着郁文嫣的眼睛,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用眼神示意她别发出声音。
  那三个人停留了几秒后就继续往前跑开了,郁文嫣松口气的同时郁礼往后退开两步,仿佛在嫌弃她身上的酒气。
  心一软帮了她一次,郁礼可不愿再给自己找麻烦,他打算离开,却被郁文嫣再次扯住手臂。
  “帮、帮我一次……”
  郁礼淡淡看着她透出不正常潮红的脸,知道她这是被下药了。被人下药还能跑出来,还是挺厉害了。
  他说:“我刚才已经刚过你一次了。”
  郁文嫣的手臂使不出劲,却努力攥紧了郁礼,话说得有些结巴,“我现在头很晕,身上也没力气,麻烦你、麻烦你帮我叫辆车送我回家……”
  郁礼没说话。
  大概是真的怕了,郁文嫣居然当着郁礼的面突然流泪,她的身子没力气站稳,靠着背后的站牌缓慢跌下,“求你了,谢、谢谢……”
  气氛僵持片刻,郁礼才面无表情地搀住她,吐出一口气。
  这会儿恰好有车经过,他拦下把郁文嫣放进车里让司机送她去郁家的地址,转念一想,此地离郁家不远,就又改变主意坐进车,让司机送到郁家后再转去乘风大厦。
  郁文嫣的状态不对劲,司机都看出来了。郁礼送郁文嫣下车时接收到司机奇奇怪怪的眼神,被人误会,仍好脾气的给对方大致解释了一句,司机看他面目和善不像撒谎的人,这才打消报警的念头。
  阿姨把郁文嫣扶回去后,郁礼才离开,路上交通堵塞,他比计划的时间晚了半小时才抵达乘风大厦,到了办公室才发现,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而蒋长封还在开会。
  秘书给他送了奶茶和饼干,郁礼留在办公司里转悠。
  等到八点,办公室的门才给人推开。郁礼靠在沙发上阖眼,听到动静,睁眼的一瞬男人就已经站在他面前,看到他,对方第一时间倾身贴近,给他一个有力的拥抱。
  蒋长封衔起郁礼的耳朵亲了亲,身上散发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等多久了?”
  约莫是开会说话多又少喝水,男人嗓子哑了,本就偏沉的嗓音越是低哑。
  郁礼往他喉结摸去,“嗓子。”
  蒋长封无所谓地一笑,“没事,喝两杯水就好。”
  他把手掌伸进郁礼的衣服贴在他肚子上,“饿不饿?”
  郁礼摇头,“刚吃过饼唔——”
  被亲了。
  郁礼发现男人很喜欢跟他接吻,只要两人待在同一空间,哪怕原本他们各忙各的,发展到后面也会莫名其妙的亲起来,温情的亲嘴是不存在的,男人的吻十足激烈,恨不得把他亲化,一天天这样下来,郁礼能感觉到他的嘴唇时常处在微肿的状态。
  火热的手掌不断在身上游走,郁礼嘴巴里都是饼干香甜的气息,引诱蒋长封不断更深入的往他口腔扫荡,舌头卷在一起缠绵湿热,不一会儿就被对方压在沙发里,衣服都给往上推来了。
  郁礼见又有要走火的趋势,连忙抵住身体涌起来的冲动,艰难转过背,面对着沙发死死趴住,却不知男人盯着他的屁股看,呼吸更沉重了。
  屁股上的视线过于灼热,郁礼将抱枕拉过来挡着,脸颊羞红,“叔,不能,这里是办公室。”
  蒋长封重新压紧他,“没关系,里面有休息室。”
  郁礼推开对方,死死拉住那只作乱的大手,“不,现在晚上了,要去吃饭。”
  “现在比较想吃你。”蒋长封重新压过去。
  郁礼捍卫自己最后一道防线,“还没回去喂黑豆啊——”
  男人不予置否,郁礼被亲得满脸满颈的口水,见那舌头有往脖子以下去的趋势,他猛地使力,沉浸在情欲里的男人居然真给他推开,猝不及防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高大的男人目光错愕,西装革履的精英大老板,坐在地板上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郁礼忍不住笑了一下,瞥见对方黑下的脸色,连忙过去把他拉起来,小心谨慎地打量他,“生气啦?”
  蒋长封回神之后抚着额摇头,似乎在懊恼,还有些焦躁。
  “对不起,小礼。”
  蒋长封并非是为了生理欲望暴躁不顾对方的人,以前郁礼在这方面推拒他,他会耐心的调解对方带动对方一起享受那种感觉,而不是如同目前这般自私,不顾恋人感受的扑过去。
  反省过后蒋长封认真道歉,“可能这段时间忙得我心态不太好,抱歉。”说着,他给郁礼整理好衣服,抓起郁礼的手往脸颊扇了一巴掌。
  郁礼忙把手抽回,“你干嘛这样。”
  蒋长封说:“叔脑子进水了,该抽一抽。”
  郁礼笑着抱上他,对待任何事都异常认真的男人教他觉得很可爱。想再多说两句温情的话时,突然想起忘记跟男人谈关于他母亲的事了。
  “叔,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蒋长封把手扣在郁礼脖子后轻轻揉捏,“什么事。”
  “再过两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明天想去祭拜,你能抽出时间跟我一起过去吗?”
  要跟丈母娘见面,没时间也得抽时间。蒋长封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打电话让秘书把明天的工作行程腾出来,半分钟不到的电话,可见男人态度的坚决。
  蒋长封咧嘴笑笑,把郁礼往自己身上一搂,“要去见咱妈了,顺便提个亲。”
  郁礼笑倒在男人宽厚的肩膀,提亲两个字让他心里暖融融的,望进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睛,他忍不住说了句煞风景的话,“回家煮饭,喂黑豆。”
  “……”
  蒋长封跟在郁礼身后,态度明显不满。狗儿子的家庭地位怎么似乎比他越来越重要了,他的小礼,天天就想着按时回去喂黑豆。


第60章 修身粉裙
  每年临到忌日; 郁礼整个人就变得不在状态起来。
  他连他母亲走前最后的一面都没能见到; 郁淑薇离开的时候; 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消息。
  离开前他没能看母亲最后一眼; 离开后也没能光明正大的送她一程,与其说伤心悲痛; 空虚的状态更多一些。脑袋跟着心里空茫茫的,人死了; 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尘归尘,土归土; 这世上不再留下她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 逐渐被人淡忘; 哪怕是至亲的人,不过是一两天; 再不济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
  从早上起天气就不好,细雨飘了一整夜,到了白天; 开始密集起来; 寒气汇集,湿冷刺骨,光线也不亮,灰蒙蒙的,这场雨也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放晴。
  郁淑薇的墓地约莫三个小时车程才能到达; 这会儿雾大能见度低,开车还得放慢些速度,大清早八点半,蒋长封的车就被堵在高速路口外了。
  郁礼上了车后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他昨夜一宿没睡好,喝过牛奶好不容易闭眼睡了几分钟,却处在浅眠的状态,不用蒋长封动动他,他就自己醒了,睡睡醒醒的,早上起得特早,精神却跟被外头雨水打焉了似的,眼皮耷拉着,面对男人的关心,还笑眯眯地说自己没事。
  尽管车内开有空调,蒋长封担心冷着人,趁堵车的时候拉开一条毛毯给他盖,郁礼脑袋一晃,懵懵懂懂间撞到对方的肩膀,立马睁眼醒了。
  “叔……”郁礼打了个呵欠,“我都睡着啦。”
  蒋长封摸了摸他的肚子问要不要吃点东西解闷,郁礼摇头,他的腰部十分敏感,眯起眼笑着稍微躲开,蒋长封就不再逗他,“你继续睡觉,到地方我再叫你。”
  车前的雨刷不断刷刷扫着飘落在窗前的雨水,周围被仿佛镀上一层阴蒙的灰帘,寂静而阴冷,这种环境下躺在车里望着外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一切看着都特不真实,就连自己好像也变成一个假人。
  “叔。”郁礼先开口,“从昨晚到现在我让你担心啦。”
  不是没见到男人几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母亲的忌日,郁礼又比常人心思敏感,蒋长封想安慰他,又担心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伤感,加深他的低闷的情绪。
  现在郁礼这副小心道歉的态度,简直让蒋长封心软得不成样,往前探了会儿路况,男人索性弯下身子拥紧郁礼抱了一会儿,耳鬓厮磨着,享受雨下两人窝在车内的温情。
  十五分钟后路况通了,蒋长封重新启动车,顺利的上了高速。沿着高速路开了二十分钟,周围的环境彻底远离了城市的高楼喧闹,四周都是低矮绵延的山岭,浓雾在山岭间环绕不散,植被葱葱茏茏,伴着湿雨,空气格外鲜透,视野内的景象清新盎然。
  郁礼本来躺着休息,见到这样的清新自然地环境后,焉了的精神突然抖擞起来,兴致勃勃地的扒拉着车窗朝外头看,时不时拿起手机打开拍照功能对准外头一阵抓拍。
  中午前两人抵达地方,这带地方人烟稀少,加油站旁边仅有一家小旅馆和饭馆,他们从一早就出来,蒋长封打算先带郁礼去吃午餐,再去墓地祭拜郁淑薇。
  饭馆的菜式很少,价格异常便宜,量也多。郁礼胃口不大,吃了一半就不愿意再吃,蒋长封想着车里备有的面包牛奶,只好顺了他的意,车后座里放着用于祭拜的花篮和水果,蒋长封挑了些没什么分量的给郁礼拿,他双手提满东西,郁礼负责撑伞遮雨,一路往墓园赶。
  看墓的老头趴在桌上睡觉,见有人来了也打不起精神,叫他们做完登记后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进去,蒋长封跟在郁礼身后进去时回头看了老头一眼,那平淡地眼神在这种环境下却让老头无端精神起来,等人走远了,才操着一副方言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话。
  墓园格外清冷安静,一眼望去,一块接一块的墓碑立在蒙蒙雨下,长高的草叶随着风哗哗晃动,挺阴森渗人的。
  郁礼把蒋长封领到郁淑薇的墓前,他们把祭品整齐摆好放下,对着墓碑打过招呼,郁礼抹了一下墓前的照片。
  郁礼的眉目跟他母亲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脸型眼睛和嘴巴,一眼看去就是脾气很柔软的人,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柔软的女人,会因为爱私奔。
  他们一言不发的除草,正安静时,郁礼一边划拉野草,一边对着墓碑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他告诉郁淑薇自己近年来生活状况如何,一些小小的事例如他前几天吃了什么喜欢的菜,每天都在下雨,没工作了闲在家里照顾太爷爷诸如此类,说得口干舌燥,仿佛眼前的人还没走,两人就这么靠着面对面聊天。
  郁礼咽了咽喉咙,接过蒋长封递给他的水饮下,他突然站起来扣住对方的手掌,看向墓碑前的照片说:“妈,这是蒋叔,也是我的爱人,我带他来看看你。”
  蒋长封平静的心莫名紧张起来,他挺直腰身对墓碑鞠了一躬,随后把自己的名字年龄事业车房情况正经的报了一遍,男人这副模样,在郁礼看来,还……挺傻的。
  蒋长封说完,低头看着郁礼,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伯母,我真的很喜欢小礼。”这句说完,下一句就跟以往年代时男方一家上对方家门跟长辈提亲似的,“希望伯母同意把小礼许配给我,无论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他呵护他。”
  郁礼:“……”
  他以为男人昨天说的提亲只是闹着玩,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对着一块墓碑认真提亲,雨水打湿了男人的肩头,大半边伞全遮在他自己身上。蒋长封站的角度是风吹来的方向,郁礼被他护得很好,风雨不侵,男人的头发衣服却都湿了不少。
  这个男人无论在哪里,都会用行动告诉他,他会替他遮风挡雨,能给他时时刻刻的依靠。
  郁礼眉眼一弯笑起来,语气轻松,“妈,这辈子我就跟他过啦。”
  他们携着风雨而来,再携手同归,离开墓园后蒋长封的心情明显很好,甚至哼起了口哨,在郁礼面前,这个男人向来不展露这样的一面,闲散而痞性。
  回去时雨又变大了,车往回开了半个小时,遇见泥石滑坡挡住了路面,经过的车辆已经在前方排起一列长队,蒋长封下车打探情况,问过后才清楚这已经堵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没动过。
  此时过了下午四点,山里临近入夜后气温降得十分快,下雨的原因光线很暗,前方已经有车辆打开车灯照明,候再路边的车主有的在打电话,都在等人过来处理,只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具体的答复,有人焦灼地站在路边狂骂,蒋长封稍一思考,就往车里走。
  蒋长封回车里跟郁礼商量,目前什么时候能清理好路况的时间未知,天黑夜冷,最后两人决定返回墓园附近加油站的旅馆暂时住下。
  回到旅馆接近五点,地方偏僻,从外面看时觉得旅馆有点小和破旧,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是真的简陋,虽是旅馆,确实自己建造的民房改造成的,房间不多,全是统一的双人房。
  说是双人房空间却不大,好在这地经过的人少,毕竟是墓地,有人就怕沾了什么晦气,因此旅馆一年到头来开着没接过什么生意,有的房间甚至没住过人,两人挑了间没人住过的房,进去后发现地方虽然小,好在卫生干净。
  订了房间后蒋长封和郁礼去隔壁的饭馆吃了顿晚餐,路面都是积水没地方绕,回去短短的几十米路,鞋子和裤子不可避免的脏了,风大,交织着雨斜斜的飘在身上,回到旅馆时,他们除了腿下的地方,上身多多少少也湿了。
  “小礼,你先去洗澡,别把湿衣服捂着。”
  他们没想到今天会因为意外情况多停留一天,没带什么能换洗的衣服,衣服湿了再穿过去也不舒服,蒋长封只好下楼找老板借个吹风筒一类的东西尽快把衣服吹干。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左右的阿姨,面善,心肠也好,蒋长封过来问她有没有吹风筒时她回房找了个,吹风筒用了有些年头,阿姨嘱咐蒋长封当心使用,再看他身上衣服湿,就说她还有些干净衣服,要不要拿去换一晚上穿。
  阿姨常年独自待在这地方没什么朋友,孩子都在外头打工挣钱,她一个人守着这间旅馆,平时会亲手织几件衣服打发时间,等孩子回来时给她们带上。按照老人的观念,外头的衣服的再贵再好看,也没有亲手做的保暖。
  蒋长封一听,就说用钱跟她买两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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