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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撞死在树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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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魏如枫不回答,方亦慈嬉皮笑脸凑上去,“聊感情史聊到借酒消愁?”
“没有,”魏如枫说,“我们都只聊自己。”
光聊自己还能聊哭的?方亦慈不禁怀疑,那这人日子过得是有多惨?可魏如枫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啊。
“不信,您看起来就是感情史丰富的人。”
说出口后,方亦慈忽然觉得今天自己有点话多,像是顾泉附体了一样,竟然还八卦起老师的私生活了。
“真没有,”魏如枫非常诚恳,“我跟每个前女友分手后都没再联系过。”
方亦慈敏感地抓住了他微妙的用词:“‘每个’?那是有多少个?”
这种问题揪着不放好像有点失礼。可方亦慈也不知道怎么,自己今天好奇心一直作祟,不刨根问底问清楚了就感觉到哪里别扭。
而且他说自己和前女友分手后再也没联系过,也就是说,在公寓里时他把手机摔碎还哭红了眼,不是因为跟前女友通话吗?
接着,他看到魏如枫笑了。
印象里这是魏如枫第一次笑,那单薄的嘴唇上扬起来比平时瞧着还性`感,方亦慈瞬间想起了那天半夜又凉又甜的吻,也让他无端联想到万千星辰消散后的黎明。而且魏如枫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上扬,明明半点邪气都没有,却特能勾人。
“你觉得会有多少个?”魏如枫反问。
方亦慈愣了愣,“啊?0。01秒前我觉得您最多谈过三个吧……”他的眼神仿佛被魏如枫的笑容锁住了,根本没法移开,“现在觉得,八个起步,上不封顶。”
魏如枫很意外他的话,“怎么0。01秒前和现在差别这么大?”
“因为,”方亦慈有种想把此刻的魏如枫变成定格镜头的冲动,“破晓和晨曦的差别,不就是间隔了0。01秒吗。”
魏如枫虽然听不懂其中的意味深长,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还是用自己渊博的学识尝试解读方亦慈的话:
“你是说我要日天吗?”
方亦慈:“……”
方亦慈明白了,魏如枫这种思想境界高深莫测的直男,一旦自认为占领了智商高地,可比顾泉那种有自知之明的弱智杀伤力大多了。
终于排队轮到了他们。滑梯高度大概三十米,就算是室内的水乐园,站在高处还是能感受到冷气流划过裸露的肌肤,让方亦慈不自觉打个寒颤。
方亦慈听从工作人员的指令摆好了下滑的姿势,先一步上了滑道。背后被人轻轻一推,身体就随着水流加速度滑行。短短几秒,他就自上而下将整个水乐园的风景一览无余,方亦慈虽然肚子里的文学墨水不多,但这时候还是能想到“一览众山小”之类的优美诗句,而不是单调的一声“卧槽”。就当他享受着滑行的乐趣并回忆上一句诗的内容时,突然感觉脑袋上方的屋顶画面停住了。
他出乎意外地低下头,发现果然不是屋顶停住了,而是他停住了。
在几十米的滑梯上,他还保持着双臂交叉在胸前的姿势,震惊地低头看自己摩擦卡住的泳裤。
那是他临进更衣室前在柜台随便买的,他当时就觉得便宜没好货。没成想这玩意儿在有水的滑梯上还能摩擦力大到卡住,这他妈,这他妈的……
方亦慈已经来不及骂脏话抱怨这条泳裤了,迫在眉睫的是自己得赶紧滑下去,不然他卡的这个位置工作人员也看不到,万一后面的人也同时滑了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方亦慈觉得自己还是设想一下吧,真男人就要回头看爆炸。于是他勇敢地回过了头——
就看到魏如枫正以同样交叉双臂的姿势朝自己滑下来。
那短短的十几秒里方亦慈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大彻大悟。
他刚开始看到魏如枫逼近自己的时候,是极其惊恐的,甚至语言能力都消失殆尽。而且魏如枫近视也没戴隐形,根本没发现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上还有个滞留的大活人;当魏如枫的身体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方亦慈的担忧占满心头,他很怕魏如枫惯性太大把自己直接撞出滑道;但是当魏如枫真正接触到自己的时候,方亦慈既不恐惧也不忧愁了——他只剩下了一脸迷茫。
他难以置信,自己在魏如枫岔开的双腿间被夹着滑完了全程。
当最后一捧水花溅在脸上的时候,方亦慈木讷得连条件反射的闭眼能力也丧失了。
他一脸迷茫地站起来,一脸迷茫地走出泳池,一脸迷茫地提了提胯间的泳裤。连身后的魏如枫又哭着喊疼也充耳不闻。
这是方亦慈二十一年来经历过最具有生物哲学意义的体验——仿佛自己是个无痛人流。
即使是室内封闭的泳池,也有呼啸的冷风划过他坚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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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方亦慈是以一种大脑放空,超然物外的状态回去的。
一开门他看到眼前的画面,意识又恢复了清醒。他先是看了一圈里面的人,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寝室,再小心翼翼迈出步子,跨过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剃须刀、保温杯、遥控器、鼠标……然后走到了寝室里正僵持着的俩人中间。
方亦慈知道,顾泉有一项特殊才能,就是把一个光洁整齐的地方在十秒钟之内搞得一片狼藉,宛若车祸现场的惨状,犹如群P盛宴后的残局——但是他这种特殊能力在平时不会轻易展现,除非是把他和某个人放在同一屋檐下,也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安望舒回来了。
从他们两人身上挂彩的程度来看,安望舒回来的时间最多也就半小时,毕竟他们俩单独相处要是超过这个时间,那方亦慈进门的时候就得跨过顾泉的胳膊、安望舒的鼻子、顾泉的手指、安望舒的……等了。
方亦慈坐下来点了根烟,看了他们两眼,“谁先说?”
“狗养的畜生!”顾泉突然爆发了一声,差点把方亦慈的烟吓掉。顾泉瞪着安望舒骂咧咧开口,愤慨地跟方亦慈说事情经过:“这青蛙卵子趁我下楼买卫生巾的工夫,居然把凤霞锁阳台上!外面天热得都快四十多度了,这他妈是不是故意虐待动物?!”
方亦慈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
顾泉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该怎么接话。
他只能先挑了最扑朔迷离的那个细节问:“你下楼买卫生巾干什么,生理期到了?”
顾泉从容解释:“凤霞对寝室这块地还认生,总到处乱尿尿,我……”
“停,等会儿,”方亦慈皱着眉,“你把刚才那个名字再说一遍。”
顾泉很坦然:“凤霞啊。”
“谁?”方亦慈对他怀里挣扎的猫视而不见,“你奶奶?”
安望舒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句,那只死猫。
声音再小还是让耳朵敏锐的顾泉听见了,他拍桌子起来,指着安望舒的鼻尖骂:“操`你妈!”
安望舒不慌不忙地回他:“你个傻‘逼能不能文明说话?骂街能显得你有理啊。”
方亦慈此时顾不上管面前这俩人新一轮的骂战,在心里替那只猫默哀了三秒。他觉得自己以前对顾泉误解太深了,怎么能因为这个人八卦,因为这个人爱穿粉红色小猪佩奇的睡衣,就怀疑他铁骨铮铮的直男身份呢?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方亦慈把烟掐了,站到俩人中间劝解,看着安望舒说:“所以你为什么要把……那只猫锁起来?”他酝酿了一下,还是叫不出口那个有历史沧桑感的名字。
“猫发情,叫得我心烦。”安望舒答。
“那你他妈就不发情了?”顾泉破口大骂,“你他妈一回来就跟你炮友打电话叫‘床,我听着还恶心呢,我有把你锁阳台吗!”
方亦慈咳嗽了两声:“你以前把他锁进过厕所。”
最后两人看在方亦慈左右为难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结束了这第七百六十二次战争。
方亦慈想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就能这么折腾,大一入学第一天就针锋相对,好比豺狼遇上虎豹,不先咬死对方就誓不罢休。他们就是看彼此不顺眼,一切都不顺眼。不是背后说坏话的那种不合,而是恨不得亲手把对方千刀万剐,祖坟刨尽的不痛快。每次一有冲突就带着视死如归的信念较劲,结果又都是两败俱伤,险些同归于尽。
方亦慈看着顾泉胳膊上的烟疤,那是安望舒装作手滑故意烫的;安望舒额头上结的痂,是被顾泉用啤酒瓶子佯装失手砸的;顾泉那脸上的十几道抓痕……哦,那是他自己非要亲凤霞被反挠的。
原本他们寝室是四个人住,不过大二时有一位去纽约留学了,就只剩他们仨。方亦慈作为两个人中间的平衡点,既能做到跟顾泉这种直男一起撸串吹逼谈天说地,也能跟安望舒这位Gay圈名媛一起在酒吧勾搭漂亮男孩。只要有方亦慈在,那两个人还能稍微安分点,至少能无视对方。
等寝室收拾打扫恢复原样了,方亦慈就跟安望舒去阳台抽烟。
几缕青灰色在空气中缓慢浮动,安望舒看着零星的火光,方亦慈则看着他。
方亦慈除了爱照镜子意外,也很喜欢欣赏其他人长得好看的脸。男女都爱看,男人的话他最近就爱看魏如枫,女的暂时还没搜寻到。安望舒是特别的,他的五官方亦慈看的第一眼就被惊艳住,无论是鼻梁还是眼角,眉毛还是唇线,都精致得天怒人怨。他的美极富阴柔的气质,眼神里总带着点轻蔑和鄙薄,却不惹人厌,就像伶俜黑夜里,突兀亮起又转瞬即逝的烟火。
再加上安望舒留着一头黑亮顺滑的秀发,几缕发丝从肩膀上垂落在胸前,身体轻轻靠着栏杆,纤白的手指优雅地夹着根烟,头顶上的天空暮色四合。这画面看得方亦慈忘了弹烟灰。
“刚顾泉说你炮友,”方亦慈说,“又找了个新的?”
安望舒“嗯”了一声,眺望远方缓缓道:“之前那个跟我说他是一,结果开了房突然要求让我`操`他。”
方亦慈笑出声。
安望舒也笑,有点疲惫地问:“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是去哪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方亦慈就想起来刚才在滑梯上的人生奇妙体验。
“说话呀,你干嘛去了?”
“打胎。”方亦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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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早上八点魏如枫手机响了,他通讯录里存的号码不多,看到陌生来电时总是下意识抵触。
那个电话响了三次,被无视后仍旧锲而不舍地打过来。魏如枫置若罔闻,躺在床上心平气和地望着窗外。夏日的曙光总是浓烈地像一团蓄势待发的火,从天空最脆弱边缘划破,最终撕裂开整片湛蓝。
屋子里难得静谧了几秒,很快那个电话又继续骚扰。
这次他能猜出是谁了。
伸胳膊够过来手机,沉了口气才接通:“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她不想见你,就算你现在跪着求我也不可能答应的。”
电话那头响起了他意料中的声音:“就一面,行吗?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还有点东西……想给你。”
魏如枫觉得他的声音比昨天更沙哑,不由得蹙起眉头,“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总惦记着和过去东拉西扯,”他胸口有点闷,“你过去对不起我们,现在还要对不起她们么。”
那边的人无言静默,魏如枫也和他隔空僵持。
最终是对方先开了口,“我今天回国了,刚下飞机。”
“我知道。”魏如枫语气不自觉地强硬,“我看新闻了,说你是‘英雄回归,十年不晚’。”他牙齿轻轻摩擦了两下,“可十年前,你算个什么呢。”
两边都不再说话了,魏如枫轻轻道了句再见,便挂断电话。
他起床冲了个冷水澡,好让自己清醒点,否则一旦胡思乱想就会心软动摇。他裹着浴巾出来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决定还是不带出门了。
——反正除了些烦心的事,也不会再有人愿意给自己打电话的。
方亦慈是被顾泉摇醒的。
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扶正了险些被晃悠出水的脑袋,揉着惺忪的睡眼,顺手给了顾泉一巴掌。
“出事了,方亦慈,出事了。”顾泉失魂落魄地说。
“怎么了,你姨妈流床上了?”
“……凤霞不见了!”顾泉声音都在颤抖,“安望舒那逼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怕不会是他要把凤霞给……”
方亦慈赶紧安慰他:“不会的不会的,你别被害妄想症了。安望舒要是能有杀生的念头,你早就第一个被埋在高架桥底下了。”
但顾泉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来,他六神无主地在寝室呲哇乱叫,上窜下跳,说自己早上已经把学校找了三圈了,根本没看到那一人一猫。
“去学校官网发个启示吧。”方亦慈提议。不过要想在学校的网站发什么重要通知,必须得用教学务工人员的帐号,学生自己的没有那个权限。
方亦慈果断给魏如枫打电话,却不料半天没人接,很有可能手机不在身边。
顾泉心急如焚,方亦慈看他那刻不容缓的状态说:“我出去找魏老师吧,我估计知道他在哪。”
方亦慈去了学校的健身房,绕了大概两分钟,就看到魏如枫的身影了。
准确地来说不是方亦慈主动看到的,而是魏如枫就像块巨型吸铁石一样,直接把方亦慈的目光吸住了。
方亦慈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打招呼,隔了七八米远安静地看着他。魏如枫刚一套运动完,上衣背心脱下来放到一旁,赤`裸着半个身子喝水。
喉结因水流而上下滚动,身上有一层晶莹的汗水薄薄地覆盖,放松的坐姿显露出男性极具吸引力的性`感和散漫,紧实的腹肌让人简直想一把扑上去。
方亦慈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硬了——但这没什么好丢人或者害羞的,毕竟自己天性邪淫,看到这种程度的男人要是都不硬就是身体有问题了。
窥望够了,方亦慈走上前去扬了个灿烂的笑容,“魏老师早上好呀。”
魏如枫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抬头居然会看到方亦慈,觉得有些巧。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不期而遇”四个字,连语气都不由自主上提了些:“好巧。”
“不巧。”方亦慈歪着头,“我是特意来见您的。”
魏如枫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身上有个探测魏老师的雷达。”方亦慈此时心情特别好。
魏如枫淡然一笑,“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没事就不能找您啦?”
“不,就是觉得这几天见到你的次数有点多。”
方亦慈心跳快了一下, 又恢复平稳,说道:“我倒是觉得还好。”
他一见到魏如枫,就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了,“想拜托您一件事。我室友的猫丢了,能不能借您学校官网的帐号发个启示。”
“可以,”魏如枫摸了下空口袋才想起忘了带手机,“我现在回去帮你发,那只猫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方亦慈的笑容有点僵硬,他实在难以启齿那只猫的本名。
“哦,猫叫‘Phonesha’。”他随口胡言道。
“叫什么?”魏如枫两片唇瓣微张,半天没能成功学着方亦慈的发音重复出那个诡异的名字,“是越南品种的猫吗?”
“Phonesha。”方亦慈从容地回答,“很洋气吧,象征着祥瑞,我室友取的。”
“听起来挺辟邪的。”魏如枫又张开口试图模仿发音,但还是失败了。
好歹也是过了英语专八的人民教师,这挫败感令他不禁怀疑起来:“你没唬我吧,真叫这个名字吗?”
方亦慈欣慰地想,魏如枫的智商终于有点起色了,不像顾泉那种自暴自弃的,他这还有救。
“真的,不骗您,”方亦慈伸出手,“我摸着我的良心发誓。”
“可你现在摸的是我的胸。”魏如枫低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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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魏如枫回公寓后连电脑都还没来得及开,就接到了方亦慈的电话。
“已经找到了吗?那就好。”魏如枫还想多问几句,但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那边有点嘈杂吵闹,还时不时听到方亦慈压低声音,冲着某个遥远的方向说“你先把刀撂下”,不禁觉得哪里奇怪。
“那什么,老师我先挂了,咱们周末影厅见。”方亦慈加快语速说着,又马上回头阻止另外两人:“酒我还没喝,别砸那个瓶子!”
方亦慈挂断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大步上前夺过了顾泉手里的铁棍和安望舒手里的砍刀,“行了,他不也是为了猫好?手术做都做完了,你现在就看着你的猫,等它麻醉药效过去给它吃顿好。”
猫发情的声音在凌晨更加凄厉渗人,安望舒本来睡眠就浅,一听那调子立刻爬起来抱着猫,打车去了六十公里外的24小时宠物医院做绝育手术。电话也干脆不接,先斩后奏。他抱着猫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在怀里极其安静,反倒是顾泉跟被人掏了子宫似的嚎啕大哭。
方亦慈语重心长地跟顾泉科普给猫绝育的重要性,回头又数落了安望舒:“你出发点也是好,就算你不想跟顾泉说话,也倒是先提前知会我啊。”
顾泉抢话了:“他就是仗着自己作为人类的优越感,享受对动物性生活的支配权!”
“滚你妈的。”安望舒忍着没上来打他,“我哪有优越感,我就是优越本身。”
“你俩有完没完?!”方亦慈暴躁起来,本来自己刚才还想请魏如枫吃早饭的,结果他为了帮忙找猫直接回了教师公寓,自己现在这份失落的恼火正愁没处撒,“谁要是再废一句话,我他妈现在就让你俩也绝育。”
他们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知道方亦慈如果真发起火来,那比手起刀落两根媲美猫尾巴的珍贵玩意儿还可怕。大一刚进校时他们第一次合作拍作业,组里的一个表演系的男演员因为嫌剧组化妆不到位,罢工了一下午。当时作为导演的方亦慈眉开眼笑搂着他进了间单独的屋子——再出来的时候,那男生把美瞳都哭出来了,裸露的几寸皮肤上还隐隐约约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啜泣的可怜样跟在旁边面无表情淡定抽烟的方亦慈对比,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对当时的方亦慈在屋里面说了什么,做过什么不知道,总之后来那个男生再也没敢跟导演系的人合作。跟他提起方亦慈的名字,这人就一边颤抖着说“方导什么都没干过”,一边对导演系的大楼绕着走。
方亦慈沉了口气,对他俩命令道:“你们赶紧滚去做《夜行者》的宣传,要那种高雅中不失幽默,冷淡中暗藏玄机,危险中裹挟诱惑的风格。”
安望舒瞬间就懂了方亦慈的含义,但顾泉还茫然地看着他。
方亦慈知道以顾泉的智商是听不懂太复杂的要求,于是用浅显易懂的词汇翻译了一遍:“就是那种表面上看是性冷淡扫黄所,仔细瞧却是个窑子的感觉。”
顾泉恍然大悟。
两版海报是他们熬夜赶出来的。安望舒做的那版,无论是色彩搭配还是元素挑选,都非常完美地契合电影主题,极大程度彰显了电影优点,方亦慈看了甚是满意。
他转头看了眼顾泉的电脑,顿时两眼一黑。
方亦慈:“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要求?”
“记得啊。”顾泉理直气壮,“不是要性冷淡窑子的感觉吗?”
“是。”方亦慈指着屏幕,“可你这宣传语是什么?‘深夜关灯,激情卖片,保质保量保时长’——我要是观众我真是既蠢蠢欲动,又望而却步,我……不对,等等。”
方亦慈的神情忽然变了,“我突然觉得你这个海报也挺能吸引人的。”
顾泉一头雾水。
“就这个了!”方亦慈灵光乍现,一锤定音,“能吸引多少人不重要,吸引住我想让来的人就行了。”
安望舒在旁边眉毛一挑,斜睨了他一眼。
《夜行者》在学校影厅展映当天,魏如枫如约而至。他这学期已经结课了,平时只待在公寓,所以穿得很随意休闲,不像平时在课堂上那般严肃。
“魏老师。”方亦慈迎上去,心情很是明朗,他仔仔细细将今天的魏如枫上下打量一遍,“您吃晚饭了吗,没有的话咱们晚点再看片子也行。”
“没事,我晚上吃得少。”魏如枫仰着头看那硕大的海报宣传板,感受着那几排粗体彩色花字的视觉冲击力,他不禁露出一脸“后生可畏啊”的表情,感叹道:“没想到你的兼职生意做得还挺大。不过这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学校不让你最近避避风头吗?”
方亦慈笑起来:“不,我们这个海报,非常有内涵。”
魏如枫听着。
方亦慈:“这写‘深夜关灯’,不就是跟电影院里面一样吗;‘激情卖片’,我们这些学导演的,出来不就是卖片吗?而且干这行需要不断地充满激情,才能做到在九十分钟内做到对艺术的追求——您看,这宣传语完美突出了我们对电影行业的热爱,非常精准,非常到位。”
此话一出,站旁边的顾泉和安望舒都愣了。
顾泉完全没想过自己瞎JB写的宣传语还能有这层解读,他不由得在心里对方亦慈胡诌的能力肃然起敬。
但安望舒都愣住则是因为别的方面。
等其他两人都进影厅大门时,安望舒在最后面一把拉过了方亦慈的胳膊。
“怎么了?”方亦慈诧异。
“你……”安望舒眼底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你自己跟魏如枫说话的时候,语气是什么样子吗?”
方亦慈心虚地看着他,问什么样子。
“骚`货一样。”
12。
“你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吧。”安望舒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轻轻蹙起他精剪细修过的眉毛,“‘一不碰毒品,二不惹直男’。”
方亦慈愣了下,若无其事地笑起来,“你太敏感了吧,别多想。我就是看魏如枫长得帅,多聊聊怎么了,又不花钱。”
“你当我瞎么?”安望舒嗤笑了一声,“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跟魏如枫说话时的表情,满脸写着‘老师快来操我’的荡漾,穿上裙子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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