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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经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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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猴子口袋兜里一伸手,翻出一张九筒砸在牌桌上。
“嘿你小子敢藏牌?”大龙立马就是一顿暴K,追得猴子踩着桌子凳到处飞。
贺九山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拿上衣服对他们几个说,“你们玩着,我走了。”
“这就要回去?这才几点啊?”猴子一边捂着头挡着大龙的大拳头一边喋喋不休,“现在回去多没意思啊,难不成山哥你要去大礼堂看电影?就我们军区那大礼堂,每回赶上星期五就放《地道战》,都放了七八年了,我都看吐了。”
贺九山蓦然一动,对啊,今天星期五大礼堂看电影,好像轮到导`弹营了吧。
“知道了。”贺九山脸上露出笑,二话不说就跑了。
CD店里,贺九山随便从柜子里拿了十几张碟片装袋就结了账急冲冲地飞奔走了。
漆黑偌大的大礼堂里,大屏幕上的黑白电影正在播放,滋滋的各种杂音几乎盖过里面人的说话声。即使声音画面都很不尽如人意,但这部《地道战》还是没被淘汰掉,每个新兵刚来看的第一部 电影就是它,老兵每过一段时间星期五都会重温再看;这是让现在战士们记住以前困难时期先辈们是怎么一枪一管道打出胜仗的,发扬学习先辈顽强的钢铁意志,用历史的鲜活来要求战士面对绝境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贺九山从最后一排问了一个战士,“导`弹营六连的坐哪儿呢?”
士兵指给他看:“前面倒数第五排前面都是。”
贺九山朝那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刘半城。
他在刘半城帽檐上点了几下,刘半城向后一看和他视线相对。
“嘘,跟我出去。”贺九山食指贴在嘴间,轻悄地冲他眨眼。
两人趁人没注意溜出了大礼堂,贺九山把人拉进了一幢楼墙,外边侧边两根大柱子挡着正好别人看不见。
“干什么?”
贺九山拉开自己外面的那件夹克外套,露出里面揣着的十几张碟片,哼道,“看电影儿啊。”
“不是正看着吗?”
“就那《地道战》看了都有十几遍了,你还不起腻?”贺九山说,“去我家,咱俩挑一部好看的放,就我们两个看。”
刘半城瞧着贺九山眼里浓浓的炽热,也不想拒绝,他知道,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他盯着贺九山,同样胸腔内气血上涌。
“那走吧。”
就在这时候,天空上方猛地一道闪电光,猝不及防雨滴就劈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下猛了,大风把暴雨刮得都在地面上起了一层水汽。
贺九山皱眉,“什么玩意儿这是?”
“赶紧跑回去!”
贺九山把碟片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不让雨淋到,真够倒霉的,这要是给淋坏了他和刘半城看啥啊?
刘半城摘下自己地军帽给他戴上,脱下衣服盖在两个人的头顶上,一起冲进了这片白茫茫看不清的大雨帘中。
贺九山牢牢护住怀里的碟片,被大雨淋得眼睛都睁不开;刘半城在他上方撑起那件军绿的衣服,一只手还和贺九山紧紧握着,彼此牢牢套着对方的手,跑向那幢灯火通明的洋楼。
到了家,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贺九山唯一干燥的地方就是脑袋,让刘半城用衣服护住了。
贺奶奶不在家,贺九山直接去了三楼,给了刘半城浴巾让他把头发擦干净,自己则搬出他那个已经很久没用过的DVD放映机,因为不怎么用让贺九山放在了角落,机壳表面都布了一层灰。好在通上电源还是完好无损不影响播放的。
可当贺九山拿出他护在怀里的那十几张碟片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爆出一个字。
“。。。。。。。操!。。。。。。”
刘半城从浴室里出来正巧看到贺九山背对着他身体僵直,“怎么了?”
他凑上去一看,不禁也愣了。
贺九山脸有点烧,瘪嘴,“我买碟片的时候看都没看随便拿的一摞,那老板也不提醒。。。。。。”
贺九山拿的一摞都是女人跳健美操的碟片,一个柜层专有一个系列,他碰巧拿的就是女人健美操的这层。
贺九山心里那叫一个尴尬,怨气,俩大老爷们看女人跳健美操特么还不如看《地道战》呢!
突然,刘半城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碟片,“这个不是。”
奇了,十几张健美操碟片里居然混了一张别的。贺九山打眼一看,《断背山》。
他听说过这部电影,李安导演导的一部电影,由两个外国人主演,饰演一对同性恋人,这部电影获得了第6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一系列的大奖,李安也因为这部影片得了第78届美国电影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奖。
“你看过?”贺九山问他。
刘半城:“没有,但我听过这部电影,电影结尾最后是个悲剧。”
“我也听说过,但从来没看,要不就看这个?”
“嗯。”
影片播放着,屋里开了灯,一片敞亮,没有大礼堂里那么黑。
刘半城坐在床上,贺九山在他背后叉开腿把他包在自己怀里,他把脸搭在刘半城的颈窝,两手环抱搂住他。两条麦色的手臂圈在一起,刘半城偶尔侧过头下巴脸颊与贺九山埋在他肩胛的脑袋相触,短而干燥的头发贴在他脸上引起细细的痒,他们轻轻蹭着,呼吸着对方的气息,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耳畔是不绝于耳哗啦啦雨水自屋檐倾泻而下的仿若悬崖瀑布的雄壮交响乐。
而屋内确是与世隔绝的宁静,两个俊逸英气的青春大男孩胸腔贴着脊背相拥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丝违和,画面美得让人不忍去打扰破坏,好像谁也不出声他们就会一辈子这样温暖地亲密地相拥下去。
电影里杰克和恩尼斯经历了草原放羊的孤独,内心荒原和冰潭开始被相伴在身边的那个人所浇灌融化,他们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在那一晚繁星密布的天空下,在帐篷中用身体的交付完全彻底地诉清爱意,揭开了他们在那个保守时代令人唾弃厌恶的爱情开端。
从电影里传出的喘息声像锣鼓一样敲击着贺九山的耳膜,他忍不住去吻刘半城的脖子,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亲吻的热度和湿滑。
刘半城转头捧住贺九山的脸,眼睛眯细,将唇贴了上去,两瓣唇啃着,舔舐着,竭尽全力地勾缠,滚烫的气息蔓延给两个人烧起了一把火。
贺九山急迫的扯开刘半城的衣服,去抚摸那具健美令人为之震颤的强悍身体,那具让他看了就有欲望的身体,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人能带给他的从未有过的身心酣畅!
刘半城反身把他摁在底下,撩起他的背心,啃咬着他胸前裸`露的皮肤,贺九山粗喘着,扯掉刘半城的裤子,攥住子弹头内裤涨起挺立的雄物,喉咙喑哑,“。。。。。。走吗?还走吗?。。。。。。”
刘半城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抬起头直视他,那双眼睛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饱含痛楚和看不懂的情感,那种眼神,让贺九山一辈子都深深记得,当他站在时光的那头去看这双眼睛时,就像是心脏被人用力捏着,拿刀剜着,痛到极致。
刘半城将脸埋在贺九山的胸前,声音低沉粗哑,带着悲凉的伤痛,“。。。。。。贺九山。。。。。。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欲望和情绪压抑的大爆发让两个人都失控了,他们极力地去亲吻抚慰对方,疯狂的悸动冲撞。
两个人抵着对方的小腹闷哼剧烈颤动着,灼热的液体喷发出来,贺九山抱住刘半城,心脏是那么的坚硬、滚烫,他用炙热的唇舌舔过他胸前每一道筋脉深沟,把刘半城这个人烙印进骨髓,钉进血肉。。。。。。。
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遥控被扔在床角,开关按钮可能被两人不小心压到了;《断背山》没能看到结局,大礼堂的《地道战》将要放映结束。
刘半城马上就要归队。
贺九山把碟片从DVD机里取出来放进光盘盒里收好保存进抽屉,“结尾留着以后再看。”
第45章 45
在刘半城还没离开军区之前,贺九山却情况突变要先提前去北京了。他没像其他学生一样在学校等待还有一个月的高考时间。贺司令直接略过他的意见替贺九山做了选择,让他现在考军事科学院,成绩过了就直接保送,提前进军校拉练。
不管贺九山愿不愿意,这件事都没商量,贺司令在某种程度上就像贺永明说的那样,他是个独‘裁者;容不得违抗。
书房里,贺九山和贺司令面对面坐着,贺九山僵硬着表情,喉结抽动,“我跟其他人一样一起参加高考,军事科学院同样能有把握上;你干嘛还要给我安排保送考试?”
“既然怎么样都能考上那就干脆早点进去,你进了那儿以后就有人管你了。军事科学院今年的新生军事拉练是混合陆海空三个兵种全方面的培训。机会难得,你现在不去等到高考完拉练早结束黄花菜都凉了。”
贺九山愤然把脸扭到一边,窗外一抹斜阳残红如血。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贺九山不发一言从椅子上起来拉开门就要出去,贺司令停下批改文件,在他身后突然说,“对了,老郭的那个丫头跟你一样参加了这次出卷考试,那丫头可厉害着呢,肯定也是会被直接保送的。到时候你们在一个学校,多跟她走动走动相互照应。”
他这爷爷是什么心思,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妈就前车之鉴,活生生的例子。
贺九山眼底黑黑的,说话声带着讽刺、酸涩,“司令员,我不是我爸。”
贺司令眉头紧皱,雄浑威严的嗓音厉喝,“混账!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是我亲孙,我能拿你去搞什么政治交易?”
贺九山转过来,眼睛盯着他,面不改色。
“他还是您儿子呢,您不也十八年没让他进过家门么?”
。。。。。。
小树林里还有最后那么几只夏蝉在声嘶力竭地叫着夏尾,贺九山就站在这里面望着前面的训练场,看一个猛虎般的身躯匍匐过低网,闪电一样迅疾地越过组合障,在万丈金光下凌空的迷彩身影是那么耀眼、明亮,让人移不开眼。
训练场上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呐喊还在继续,射击场瓶瓶罐罐被高空击落碎片像烟花一样绽开,那个猛虎一样的士兵应声收枪挂蹚,结束最后一项科目的第一。
贺九山扬起一个为之表彰庆贺的弧度,像是心有灵犀般,那个士兵转头,穿过宽广的训练场,和他藏在树枝绿叶缝隙间的两道视线对望,相顾一笑,融化了这个盛夏,给夏至结束的尾巴印上最后一笔浓烈蒸腾的热情。
伴随着时间的流走,训练场上的气势恢弘逐渐恢复了日落西沉的宁静,士兵们哄哄闹闹搂着肩脖子上挂着枪走了。
只有一个士兵和他们背道而驰,翻上小山丘,来到这片小树林。
贺九山拍拍自己旁边的那个位置,“坐。”
刘半城摘下帽子,一屁股爽快地坐在地上,两条腿敞开一条自然弯曲一条;随意伸直搭在草地上。
贺九山伸出手一勾,大大方方地把他搂住和自己并肩,就像战友间的亲密动作一样。
“别挨那么紧,刚训练完一身的泥。”刘半城说。
“又不脏,”贺九山手一用力搂得更紧,蹭着他身上还特意吸了一口气,眯细着眼睛唇边含笑很是享受,“还香得很,有股清新的青草的味道。”
刘半城移开头笑着,“胡扯。”
“什么叫胡扯啊?就是香,比香水都香,哎,这是不是就叫体香来着?”贺九山挑着眉梢嘴里耍着流氓。
“还来劲了是吧?”刘半城斜眼瞪他,眼底确是满含温柔。
两个人在草丛里闹着,挨着对方说话静坐,看着平常每天都能看到的不变风景此刻却觉得无比美好。当坐在身边的是那个人,是那个满心喜爱的人,似乎在平常普通的风景在眼底都有了变化,都感觉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刘半城伸出手轻轻摸着贺九山的头发,那双手很大,指节分明,从那张双手涌出的暖流顺到他的脑袋,然后温暖柔缓地捋着贺九山的心脏,使他此刻变得格外平静。
第46章 46
夜空,可以看见千万颗星辰闪耀着微光,头顶上方的北斗七星指着路的方向,却指引不了走向那个人的路。
所有的士兵洗漱完毕即将熄灯休息,纠察员检查完内务从楼道下来。
贺九山站在楼下,望着高高的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刘半城拎着脸盆从水房出来看到了他,然后下了楼梯。
“下午在小树林的时候就觉得你有话要说,怎么了,什么事?”
贺九山狠命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军校考试过了,确定了保送,从一开始知道到现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半城说。
贺九山将头扭到一边,皱眉道,“老爷子让我提前考军事科学院,我。。。。。。我后天就要去北京了。”
四周悄无声息地,刘半城一动不动,粗粝坚硬的身形挺直,除了细微的呼吸和起伏的胸口他几乎像是一个雕像,在月光下边缘擦着光。
“半城。。。。。。”贺九山忍不住去低语他的名字。
刘半城沉沉地‘嗯’了一声,抬眼笑了,手掌贴在贺九山的侧脸拇指捋平那皱成山峰沟谷的眉头。
“这是好事,值得高兴。”
有没有这个保送名额的突然到来,他们能相处的时间都不过几天,将来的日子也还会是聚少离多。天各一方,这是他们身份所决定的必然,刘半城是清楚的。他希望贺九山能够更快地成长起来,开辟将来属于他的天地。
刘半城说:“明天我给炊事班帮厨,你来食堂,我给你做饭。”
九百多座位的大食堂是大多数士兵吃饭的地方,也有一些其他的小食堂,都是一些高级别军官和首长专门去。
大食堂里打菜和吃饭大厅是没有玻璃窗分开的,只在墙边上竖了一根杆,上面挂了一块黑板,写的是每天供应的菜。
贺九山小的时候就经常在大食堂吃,白菜豆腐汤和擂辣椒炒蛋这两样东西是以前隔三差五厨子就做一回,味道既没好到哪里去又没个新鲜花样;但也一直没影响他来大食堂吃饭的勤快度,照以前那时候的说法,这叫大锅饭吃着就是香。
现在早不是以前了,如今的大食堂菜色四天都不重样,顿顿有肉;厨子也是捡好的来做饭。贺九山再也没吃到白菜豆腐汤和擂辣椒炒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想起这两盘菜;想起他那时候端着堆起来比本人还要高的餐盘大喇喇坐在大他十几岁的解放军旁边,屁股占了一个位子,一只脚横了右边另一个位子,在九百多人中间硬是撑起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猖狂痞气到极致。
劈里啪啦锅铲翻炒和热油滋滋溅出的声音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饭点还没到,贺九山提早了一个小时到。
拨开进入后厨小门的那道厚帘子,隔着一道小缝隙他看到了刘半城正围着围裙袖子卷起在灶台前翻炒东西;浓烟充斥在空间狭小的房间里,蒸汽黏附在白色瓷板砖上形成密密的水珠,也朦胧了贺九山眼睛里的这个人。
贺九山靠着墙看了很久,专注到眼皮都不眨一下。
刘半城背对着他的后颈淌着汗水,握着锅铲不断动作的手带动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一下下隆起,这样强悍的一个人,即使是连做饭的姿势和身影都散发着男人的性感,好看地令人侧目。
贺九山眼前烟雾迷茫,像眼泪一样洇湿了他的眼眶。
当大食堂外每班士兵组成方队唱着饭前军歌的时候,灶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火,帮厨的那一个班从厚厚的帘布里出来,刘半城最后一个出来,端着一个餐盘走到贺九山坐的那个位置。
刘半城拉开凳子坐到他对面,餐盘推到他面前,“饿了吗?”
贺九山轻佻眼角,递给他一个幽幽的眼神,“不饿,看你就能看饱。”
“别扯犊子行不行?快吃饭。”刘半城半笑不笑。
贺九山捏着筷子戳着餐盘里的菜,特别满足,“这都是你给我做的?”
“我做的大锅饭,含了每个士兵的份,哪里是给你一个人做的?”刘半城那眼神落在贺九山的眼睛里,是带笑悠然的。
“这我不管,”贺九山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就当是这给我一人做的,别人吃的啥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贺九山夹着菜美滋滋地吃着,可夹起一块方正红色的菜时,他疑惑了,瞧了眼小黑板。
牛肉炖土豆,猪肉粉条,清炒西芹,木耳拌蒜粒肉末。
“怎么我这儿多出来一样?这是什么?”
“你尝尝。”
贺九山夹着那红色的食物往嘴里送,舌头细细咂摸了一阵,他抬头,“豆腐?”
这种菜他从没吃过,酸酸甜甜,不像是东北菜。
“这是糖醋豆腐。”刘半城说。
“我吃着怎么不像是东北菜?”
“嗯,不是东北菜,这是粤菜,”刘半城淡淡地说,“家乡菜。”
贺九山一愣,家乡菜?
刘半城在沈阳这么久,作风习气都是北方男人这样无二,再说他也没有任何广东口音,贺九山根本就想不到他居然是广东人。
“其实也不算是广东人,我只在那里出生,然后就一直在北方生活,连句广东话都不会说。就连这道糖醋排骨也是我伯父教我的,我也只会做这一道粤菜。这样说来其实我还是北方人的。”
刘半城笑了笑,嗓音沉稳却透着一丝空荡,像是被拉进了一种回忆。
这道糖醋排骨,是李云珊的父亲教给他的,豆腐切小块裹上蛋液,煎炸加蒜末煸炒,加番茄酱,加白糖、醋、盐翻炒,最后再加淀粉。
他偶尔想起那个出生的地方时,会做这道菜,借着这种味道去想象那个地方,格外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谓之家乡。
贺九山望着他,“为什么给我做这道菜?”
刘半城眼眸像镀了一层金属的光,深邃又悠长。
“不知道,就是想给你做,想让你知道它的味道。”
这种带着思念的味道,掺杂家乡的思念;从今以后,它代表的也会是对你的想念,因为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家乡。
第47章 47
从小洋楼出来,勤务兵于洋拎着大皮箱跟在贺九山后头,看他拐了弯,钻进了训练场的那片林子里头,上了一个单杠撑直手做着腹部绕杠。
“九山,这时候还绕什么杠?咱们得去机场啊。”
贺九山呼哧红脸地在杠上打旋,眼睛却盯着训练场上密匝匝的兵,“我每天都得练一百个,今儿还没到数。”
于洋被这么个理由噎到说不出话,都要上机场了还这么严于律己惦记着一百个腹部绕杠,这是什么样的思想啊?他自从当了司令员家的勤务兵早上就没坚持过晨跑,这么说他这兵当得还不如人家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呢。
“可这。。。。。。你要赶飞机,别耽误了吧?”
贺九山并着腿,继续在杠上翻圈,故意降慢了速度。
“你把行李放这,我一会儿做完了自己去机场。”
于洋皱眉,“可首长命令我送你到机场,要是没完成任务首长要怪罪的。”
腾空的腿突然180度仰上勾住单杠,贺九山身体倒立着脑袋朝下,眼睛一晃他,“我不说他怎么知道你送没送?小于,我这一去北京家里就靠你照顾我奶奶了,到时候我给我爷爷去个电话,肯定你的工作,给你在机关单位上谋个好差事。”
于洋一听果然眼角乐开了,“这说的哪里话,照顾首长夫人是我应该做的,那成,行李给你放这了,千万记得别耽误了啊。”
“放心吧,耽误不了。”
于洋一走,贺九山就从单杠上翻下来跳下土丘冲进了训练场,打靶射击和擒拿格斗科目正在交互进行,贺九山往这群兵里扫了一圈没看见刘半城。
一个训练场上的教官说六连临时加了一场五公里越野,都跑到深山里头去了。
贺九山脑子哗哗地凉了。
他就这么颓丧地离开了,拎着大皮箱,晃晃悠悠地走到老城区的那个平房;把刘半城给他的那片钥匙藏进窗户缝里,等他回来的时候能看到。
从一片屋檐下往城区出口走,到了大巴站口,一辆大巴停下,车门打开,贺九山一只脚踩上去。
“你看你看?那是解放军么?哇,还背着枪呢,冲我们这边跑过来了。。。。。。”
大巴上的两个人探出头往后面看,议论起来。
贺九山一顿,猛地转过头,一个穿着作战迷彩的战士全力向他跑来,背上还打着背囊,枪都没卸。
刘半城粗喘着在他面前停下,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脸上的油彩也被汗水冲掉了一层,整个人都冒着烟熏火燎似的热浪白气。
贺九山十分意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追出来。
“刚武装越野五公里完你连气都没喘就一路跑过来了?”
“还好。。。。。。赶上了。。。。。。”刘半城喘着粗气,浓重的眉眼和油彩刮着贺九山的眼睛。
“私自外出是会受处分的,再说你还穿着这一身打扮!”贺九山皱眉急了。
“我跟连长请了假,时间不多,马上就到了。”刘半城急匆匆地伸出手把一个东西放入贺九山的掌心,捏着他的手指紧紧地把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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