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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经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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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贺九山带着一帮兄弟去了白幻歌厅喝酒。
  白幻歌厅是个新开的娱乐场所,每天晚上舞池里都挤满了唱歌的跳舞的,贺九山搞聚会带女孩跳舞都是来这儿,他们是军二代,背景大手头硬,到这儿就是独霸一方。一般人看了是有点怕的,可老板就乐意来这样的,他们一往那坐不用说服务员就知道成箱成箱地上酒,从不稀得花钱。
  贺九山倚在沙发的中心,怀里搂着他新搞的那个小女朋友穆佳。这是他们学校的校花,漂亮是其次的,关键就她那个校花的名头,所有人眼馋的大美女被他收了,男人都这样,找个漂亮的有名气的,倍儿有面。
  “九山,来,吃个荔枝。”穆佳把一颗剥地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到他嘴边。
  贺九山微微侧过头,眉毛拧起。
  “不吃。”
  “为什么不吃?你烦我了?”
  那委屈的小娇羞样连猴子看了心脏都突突突地直跳,“哪儿校花?山哥他不是在烦你,是在烦个不识趣的兵呢!”
  “兵?”穆佳把头靠在贺九山的怀里拿手指轻轻摸着他下巴,“你们军区还有兵敢惹你?”
  贺九山修长的两只手指夹着烟,放在嘴间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圈白烟。
  穆佳特别迷他这副样,她是仰头的角度看着贺九山的脸,从下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丰翼的两侧,薄唇张和吐出烟雾时的抖动显得特别性感英气。穆佳从前觉得人不可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好看,就比如现在仰头的角度,再好看的人也会因为这个角度而反变成丑八怪,可到了贺九山这里完全不一样,从这个角度看他反而更加地迷人,收敛了一丝猖狂多了一份阳刚。
  贺九山往穆佳胸脯上摸了一把,叼着烟说道,“你先去一边跳舞玩儿着,我跟猴子他们聊点事。”
  穆佳依依不舍地从他身上下去,临走时给了一个飞吻。
  惹得席间的几个人一身鸡皮肉。
  “山哥,你这妞真不错,眼神都带电!”
  贺九山倒没在意,女人嘛,都一样,不骚就没那劲了。
  “卫二怎么这个时候还没过来?”
  大龙说,“大概在路上了吧,一会儿就该来了。”
  刚说完,卫二就从歌厅门外进来了,两边各搂一个男的,看那样就知道是鸭。
  贺九山皱了皱眉头,他对这种癖好挺恶心的。卫二喜欢男的,他们都知道,虽说这在当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有钱的当官的哪个没个癖好,所谓人无癖不可与交。可贺九山还是不能理解男的和男的搞那事儿,从心理上排挤这事,和男的搞还能有搞女的舒服?
  可卫二是他兄弟,他虽然膈应这事,但也不会因此疏远了他。
  赵斌直接大喇喇地说,“二哥,咱这聊事呢,你带两个这样的坐边上不大好吧。”
  卫二在一个小男孩脸上捏了一下,看了贺九山一眼,眯起眼睛笑着。
  “我们聊我们的,这两个乖得很,就坐在边上,不碍事。”
  卫二带着两个男孩坐在了沙发上。
  “山子,篮球赛的事我都听说了,怎么着,该整整那小子了吧?”卫二是了解贺九山的,他不可能就这么被人踩了。
  贺九山心里确实也憋着一股气,他去北京的机会又这么被搅黄了,再者他也觉得这比赛结果不该是这样,他脚腕子临时作痛,也导致他最后没能用全力。
  “把他赶去其他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就调他去炊事班烧火!”
  猴子说,他爸是后勤部部长,这事他能管。
  “这样的招你还有脸说出来,幼稚园还没毕业吧!”
  贺九山白了他一眼。
  卫二那张书生老实脸上露出笑,“把他狠揍一顿,揍到他喊爷爷告奶奶不解气多了?”
  贺九山吸了口烟。
  “过几天不是要派车出去拉军需吗?让他去,回来的路上把轮胎给我扎了,等他去找人的时候把车上的东西给搬走,少了军需上面自然有处罚。”
  “好咧山哥,这招狠!”
  酒喝了没一会儿,舞池那边骚动起来,几个男的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像是穆佳。
  贺九山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舞池那边就看到周火几个把穆佳围成一圈动手动脚,穆佳看到贺九山来了就忙叫了一声躲进他怀里。
  那帮人中为首的周火转过来一瞧,晃悠着脑袋笑,“呦,原来是山哥的妞啊?”
  这周火也是军区里的高干子弟,手下也聚了一群人,跟贺九山分成两派,这个人做事是完全不讲原则的,地痞流氓一样的作风。他跟贺九山不对头,打过几次,但都被贺九山给整惨了,早就憋着一团火呢。
  “九山,这几个人一直缠着我。”穆佳声音带着哭腔。
  贺九山眼睛落在周火脸上,像看粪堆一样膈应地又收回来。
  “周火,你什么意思?”
  周火笑得脸都在抖,“山哥的妞这么漂亮,兄弟我看看都不成吗?别那么小气。”
  说着就要伸出手往穆佳身上摸。
  还没碰上周火就被扼住了脖子,掐得他气管都差点爆了,贺九山猛地收回手又一个窝心脚将他踹出几米远。
  周火的脸被掐缺氧憋得通红,又被当众踹翻在地,心里窝的火一下就暴涨。
  “贺九山!你他妈把老子惹急了!”
  “哼,你来。”贺九山拉扯着领子,即将大干一场的准备。
  两拨的人都围了上来,周火操起一个啤酒瓶就砸在地上,“都给我上!往死里揍!”
  双方的人立刻扭打在一团,啤酒瓶碎裂的声音,东西被砸烂的声音霎时间盖过了歌厅的音乐,舞池里的人纷纷尖叫着逃窜,混在打架的队列里,场面一片混乱。
  贺九山从人堆里揪出周火对着他的脸就是密集的如雨点的拳头落下,鼻子嘴都冒着血,周火像杀猪一样嚎着。
  卫二一直在他后面激战着,扫除贺九山周遭的虾兵蟹将,周火那边的人一见他出了血,都抓着酒瓶冲上来,贺九山反手就把周火对着涌上来的人狠推出去,然后一个上劈把周火连着他后头五六个人一起踢翻。
  “山子!”
  贺九山一转身,一个啤酒瓶就朝自己的门面砸过来,然而那个酒瓶却没有落到他脸上,卫二从旁边急冲而出,斜插在贺九山面前用自己的头替他挡住了那个酒瓶,砰得一声,玻璃渣和一道道的血流一起从卫二的脑门上散开。
  “卫二!”
  “二哥!”
  “二哥!”
  贺九山抡起一根铁管就把砸瓶子的那人砍晕,然后操起一个啤酒瓶就噼里啪啦地往他头上砸,还不罢休地施以拳脚;猴子赶过来拽贺九山的手,“山哥,先把二哥送医院吧!”
  “操!”
  贺九山扛起昏迷的卫二就往歌厅外走。
  “赶紧叫车!”
  。。。。。。
  这场混战,周火那帮人吃了大亏,各个都挂了彩。又砸了歌厅,回去不免被他老子收拾。卫二被砸了那一下也不轻,轻微脑震荡,头山包了一圈纱布,并且要在医院躺上几个礼拜。
  几天后猴子带人在刘半城傍晚开车拉军需回军区的中途扎了破了汽车轮胎,按原定计划在他去找人的时候偷偷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但他们没想到刘半城相当镇定值守,一步也没离开过军备车,猴子他们也没办法靠近。
  “我靠,他一会儿打电话叫岗哨来人怎么办?”
  “没事儿,幸亏山哥让我们来之前把警备处的电话线切断了,他打不了电话。咱就先走吧,反正他没按时回军区也会受处罚。”
  第二天,导‘弹营二排一班的刘半城因未及时输送军需并且对军车保护不周致使汽车轮胎和备用轮胎受损被通报批评。这事他辩解不清,也证明不了是被谁在后面阴了一道,纪律就是块铁,谁碰谁流血。
  于是刘半城当着全营的面接受检查,并且被处分拖拽军需车四十米长道。
  贺九山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一路飙到练兵场的泥坑地,两腿蹬起自行车前轮,掉头,一脚站定,在刘半城面前稳稳停下。
  “嚯,这么大热天的,怎么在这儿拖军车啊?”
  贺九山侧头向后看了一眼,泥坑道上已经被轧出了一条长长的汽车轮胎印子,足有三厘米深,可见其拖拽的时候有多费劲。
  贺九山嘴角噙着笑,“不错啊,这就拖了十几米了,加把劲儿啊,得拖四十米呢。”
  刘半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额间和眼皮上都覆盖着汗水,一滴一滴砸进泥坑里,他肩上拉着粗绳连到车头,肩上用力那处地方军绿短袖都磨出了洞,露出摩擦烧灼火辣辣的皮肤。
  “你们营长训兵可真有一套,怎么着,服不服气?”
  贺九山看见他这样心里就特别痛快。
  刘半城像一杆枪一样笔挺地站着,剑眉下一双深邃方向坚定的眼睛交织着冷峻的面孔,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贺九山扬起唇角,拿手指戳着他的前胸,一字一句地说,“不服气你就来找我,记住了,我叫贺九山。”
  在六月夏日的热风中,贺九山蹬上车骑乘在车队的首位,迎面刮过的风吹鼓起他的衣服,在金色的阳光下明晃晃地闪着他炽热烈阳般的笑。


第2章 2
  贺九山觉得这气出得既不得劲又不痛快,他是希望刘半城不服气真来找他算账的,这军区的日子他过得太顺太没滋没味了,一个两个地都拿他当大佛供着躲着,即便有周火那帮人跟他作对打架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捏死他们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或许也有人不服他想收拾他一顿,可贺九山他上面有他爷爷贺司令,没有谁敢担着失去当兵资格的风险去招惹贺九山,所以这个身份,也就注定了贺九山有索然无味的这一天。
  陪着穆佳逛街买完衣服后贺九山就回了军区,途经练兵场的时候看见两个排正分组练习射击动作,射击是指一次出枪、上膛、瞄准、击发的总时间,标准是0。82秒。别看时间短促,但如果由两个排大约六十人一起来做的话也会时常出现参差不齐的情况,所以像这种射击动作要经常练习。
  操练的军官一看见贺九山就上来打招呼。
  “呦,九山,今儿个可不是礼拜天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学校考试,没意思就回来了。”
  这军官以前是警备处的,没少讨好他,和贺九山也是相识久了。
  “也是,你这成绩这么好,小考什么的不做也不碍事。”
  贺九山往场上扫了一眼,都是身高腿长的战士,整齐列队排得比一条线还直,拉出去做军事活动接待都还绰绰有余。
  “导‘弹营的这两个排倒是挺出色的。”军官说。
  贺九山不爱打听这些,眼珠子往这些人里转两圈就打算离开,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锁在一个人的身上。
  “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啊?”
  军官顺着他下巴扬起的方向看过去,“你说上次那个篮球联赛夺冠的那个啊?他是最近从其他军分区调来的,以机关直属队单兵测试总分第一出线,以前在特战旅。”
  “行了,你练你的兵去吧。”
  “好,那我去了。”
  贺九山远远地看着,这群兵里,刘半城是最扎眼的那个,技术动作最过硬完成速度最快的一个。
  贺九山看着他一系列流畅迅疾的动作:姿势转变、射向转移、弹匣更换、枪种转变、快速射击以及单手据枪变双手据枪。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按规矩完成任务。贺九山有时碰上他,也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和别人不一样情绪,那种眼神,不带愤怒之类的色彩,而是无视,不放在心上一般。就是这种无视,让贺九山格外不甘心,非要好好整治他,整怕他,对自己俯首称臣。
  贺九山对警卫连推荐了刘半城。
  “瞧他顺高亮堂的,在岗哨上当个门面,多气派。”
  李连长面露难色,“这不符合规定,定期巡逻是可以的,可派来警备队就不合适了。他是□□营的,不是勤务。”
  贺九山慢悠悠地笑。
  “都是当兵,有什么不合适?做个岗哨还委屈了?”
  “这。。。。。。”
  贺九山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就站一个月的岗,没让你硬把他编到警卫连来。”
  李连长怕这里头也有贺司令的意思,也不好违背,只能陪笑答应。
  “对了,这个人特别能干,一个顶两个。你这一个月就让他一个人站岗,不轮换。”
  4
  自打刘半城当了岗哨,贺九山就成天带着一帮人出出进进,而且还都是一波开车进一波走路;这招对别人那是肯定没用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和贺九山要通行证。但放到刘半城身上那就是好一通整,是累死的活儿。刘半城这个兵,野战军一样的作风,讲纪律,再加上警备工作本来就是对军队人员和车辆在营区以外的活动实施纪律监督。
  贺九山进出一次他都严肃地查通行证,有时候这边检查着,猴子那边开着车就进去了,他都得去拦。
  “我说,你累不累啊?”
  贺九山手插兜笑着。
  刘半城穿着高筒靴,背着枪,凛然昂首地站着。
  “这就是跟我们山哥作对的下场知道吗?”猴子在旁边骄横地说。
  刘半城毫不动容,语调铿锵有力。
  “同志,通行证检查完毕,请不要挡住关卡入口。”
  猴子一下就火了,冲上来就要动手,“你他妈什么东西?管得着吗?”
  贺九山一只手把他拦在后头,然后瞅着这个兵,贴得很近。
  “你这么恪尽职守乐意给人看门要不别回你们排了,以后都在这站岗得了。”
  刘半城帽檐下的一双眼睛和他对视,双方交火中显得不卑不亢,从贺九山整他到现在为止终于说了一句无关督查本职工作的话。
  “你是为了篮球联赛的原因?”
  “不只因为这个,我还看你不顺眼。”
  一辆总参谋长的高级军车驶进大门,刘半城利落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放行。
  之后,他抬起眼皮看着贺九山,语气毫无起伏,“就算你脚腕没有受伤,最后一场也赢不了。”
  贺九山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天打球的时候他也没露出脚上的破绽,更没中场休息的时候上药按摩之类的,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脚腕有伤的?比这更不能让贺九山接受的是他后半句话,他之所以这么跟他过不去就是因为他对那场比赛不服气,潜意识里觉得就是因为脚上才让他占了这个便宜,所以他不甘,可现在这个兵却告诉他即使他脚没受伤也不可能会赢下比赛,这不是在打他贺九山的脸吗?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些日子整的动静泼的坏水都是因为他的小肚鸡肠吗?
  这种蔑视和不屑一顾,贺九山绝对忍不了。
  过了半晌,贺九山笑了,那笑意味深长。
  “行,之前我整你就是不待见你,可现在我是真不能放了你,我得让你知道我是谁,要让你彻彻底底地服我。小子,别得意,我有法治你!”
  刘半城看着他,冷峻的神色不变。


第3章 3
  “山哥,要我说就不该这么轻易使招,直接狠打一顿好解气!”
  大龙知道贺九山为了这个兵烦透了,翻违禁什么手段都使上了,这么轮番打击换了其他兵早就受不了乖乖跟贺九山求饶示好了,可这个兵硬是特扛造,你搞什么他都能接住,没见一点示弱,就跟铁打的一样。
  “都别动他。”贺九山打量着台上跳舞的穆佳,一边重重地说出这四个字。
  穆佳吵着拉他来学校礼堂看她排演舞蹈,几个漂亮姑娘穿得短裙往台上那么一扭腰一转圈得是多养眼多精彩啊,可贺九山心里烦,提不起兴。
  他沉着个脸,“这个兵,不能用揍的。”
  对以前的那些个人贺九山或许早就开打了,可这个兵就是不行,你用揍的那只是出气,他要的是这个人彻底地服软,对他服气,里里到外,都对他称臣。贺九山从小专横霸道,容不得被别人无视,你这人越是坚韧他就越来劲。
  猴子在边上又开始琢磨花样,“把他推咱军区后边小土坡上的临时厕所里去,打几个滚,熏死丫的,再让他们全营的人看看!”
  贺九山一脚踹上去,简直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你他妈恶不恶心啊?”
  军区后边的那个临时厕所是以前打仗的时候美国大头兵挖的,一个长方形的小坑,坑深两三米,坑口用木板四方面牢固密封,上方用平板紧覆,形成一个平台,平台面开两个坐便用的,带椭圆形的口子,平时拿木盖子密盖着。美国大兵讲卫生,为了不让苍蝇虫子进去,还在每次事后拿一大瓢石灰倒里头,以免生蛆。
  猴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老早以前就惦记着这个临时厕所,总琢磨着拿这个来整人,每次提出来都让贺九山给踹一大跟头,可就是不长记性到了下回又秃噜嘴说出来了。
  “对了山哥,过两天二哥出院你记着去接他。”
  “行了,我记着呢。”
  贺九山一起身,搂着穆佳走了。
  贺奶奶每天吃完晚饭都有散步的习惯,首长家吃饭吃得早,都是五六点就吃完,适逢夏天,贺奶奶出来散步天还是白灿灿的。
  破天荒地,贺九山第一次陪他奶奶出来散步,可把贺奶奶高兴坏了,“大孙子,怎么今天这么好肯陪我这个老太太溜达?”
  “嗐,您这说哪儿的话?我陪您出来散散步消消食还不成吗?”
  于是贺九山就带着他奶奶晃悠到刘半城站岗的警卫室。
  刘半城站在哨岗上面向贺奶奶敬了一个军礼,“阿姨好。”
  像这些高级军官的家属,都是叫阿姨,叫什么奶奶地也不合适,毕竟是首长的家属,另外也没那么亲近。
  贺九山一手搀着贺奶奶,一只手指着刘半城,皮笑肉不笑地说,“奶奶,这是小刘,是个特正的兵,跟我交情可好了。”
  刘半城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收回笔挺地望着前方。
  “是吗?”
  贺奶奶一听这话也忍不住多看了刘半城两眼,他这个大孙子什么时候夸过人?能让他这么说那肯定是个不错的兵。
  “呦,这孩子,长得真精神。”贺奶奶眉开眼笑,一看他就喜欢上了,模样好又周正稳重。
  “谢谢阿姨。”刘半城端正地回答。
  突然,贺九山咂摸了一下嘴,对贺奶奶说,“奶奶,你记不记得井子口那家拉面馆啊?”
  “记得啊,你不是喜欢吃那里的拉面吗?每回赶上你爷爷的勤务兵放假你都让他去井子口大老远给你带回来。”
  贺九山说,他现在就想吃。
  “你不是刚吃完饭吗?”
  “我就惦记这一口。”
  说完,贺九山越过贺奶奶,走到刘半城面前像哥们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章,扯出一抹笑。
  “小刘啊,那就麻烦你走一趟去井子口给我带份拉面回来了。”
  刘半城的脸在斜照过来的橘色光亮下在坚毅的下颚镀上一层亮亮的边缘线,他张口说,“我正在值勤,不能离开岗位。”
  贺奶奶是个知晓事理的,也觉得贺九山这事不该这么任性。
  “别闹,人家小刘值勤呢,你怎么让人给你跑腿去?”贺奶奶再转而问刘半城,“小刘,这个时间点你还没吃晚饭吧?”
  “是。”
  贺九山抱着胳膊从中插口,“没事儿,我一会儿啊就帮他去食堂打饭。高连长那边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调一个值勤的过来,这样小刘不就能去了吗?”
  “可你这。。。。。。”
  “奶奶,”贺九山搂着贺奶奶的手,特别讨好亲近,“我就是想吃这一口了,今天吃不到我睡都没法睡;我跟小刘关系好,他也乐意给我跑这个腿,要换了别人我还不稀得使唤呢。”
  贺九山又冲刘半城挤了一个笑眼,“是吧?小刘。”
  刘半城和他对视,什么也没说。
  贺奶奶疼贺九山那是疼到肝肺里去了,一听他说吃不到没法睡觉就有些松动了,表情为难地看着刘半城,“这。。。。。。要不小刘你就替他跑一趟吧?”
  “好的。”
  贺奶奶又叮嘱贺九山,“那你记得把车钥匙给人家,井子口远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
  贺九山不耐烦地支走贺奶奶,然后把家里的军车开出来停在军区门口,钥匙拿在手上,就那么倚在车头惬意地看着刘半城。
  刘半城伸出手,淡淡地开口。
  “钥匙。”
  “钥匙?”
  贺九山挺直腰,走到旁边的一个下水沟道,手指晃着钥匙圈,然后松开手咯噔顺着洞掉了进去。贺九山拍拍手,冲他无赖一笑。
  “怎么办?不见了。”
  刘半城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走掉了。
  贺九山特别想看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可那军帽帽檐遮挡住了那双看着他从来没有情绪渲染的眼睛,贺九山只看到刘半城刀锋般的唇角,觉得有点可惜。
  “快点回来啊,我不吃凉的。”
  贺九山在他后面拉着长长的尾音。
  可他什么时候回来贺九山心里是有数的,井子口离军区八公里,坐车的话也就三十分钟左右。可井子口那地方偏僻,开头刘半城能打车坐两公里,可后面六公里是打不到车的,只能腿着走,往返得走三个多小时;等他回军区都到了十点多,所以以前给贺九山买拉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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