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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渺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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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小脸又青又红,还是先撇开他那段剥光衣裙、全身碰过的惊人宣告、鼓起勇气问出心中最挂意的事情。“申……申屠少爷,珠儿小姐……还好吗?不会现在还……睡在猪圈里吧?”
“早让人带到客房住下了,每天吃得饱、睡得暖,恐怕真要肥得像头母猪了。”申屠顼莆坏嘴的说。
“真……真的吗?那……那就好。”渺渺轻轻吐出一口气,安下了一颗飘浮的心。
“就只知道挂着欧阳珠儿那只小妖怪,闭着眼也喊她,张开眼也问她!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心蛊,这么有效?”申屠顼莆看渺渺对欧阳珠儿如此死心塌地,真是心服口服。她清醒过来之后,自己的死活贞操都不问不顾,只要知道欧阳珠儿的安好。
“珠儿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关心主子,这是应该的。”提到有关欧阳珠儿的事,渺渺便勇敢的像只老母鸡。
“欧阳珠儿那只小妖怪,倒是很会收买下人。不过你都已经为她死过一次,再大的债也该偿完了。现在是我救了你,你的主子该换成我。”申屠顼莆讨债似的说。
“这怎么成!奴婢发过誓,除非珠儿小姐不要奴婢,否则奴婢是要服侍珠儿小姐一辈子的。”渺渺轻声反驳。
“好,那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剁了你秤斤论两的卖,都还没有我鸩花岛一双白玉筷子值钱。现在不过是要你换个主子而已,倒是大大便宜了你这个瘦丫头。”申屠顼莆不以为然的说道。
“奴婢……奴婢以为自己只是个贱命的丫头,不值得申屠少爷花那么多银子和精神救的,死了也没关系……”渺渺低着头小小声的咕哝,心里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救活她。但是她实在缺乏勇气去问这笑里藏刀的大魔头。
“救都救了,欠了就是欠了,我会让欧阳珠儿把你让到鸩花岛偿债,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只要是珠儿小姐的意思,奴婢都会听话的。”
“对欧阳珠儿那只小妖怪这么忠心?如果她要你去跳湖,你去是不去?”申屠顼莆恶意的笑问。
“奴婢去!”渺渺不假思索、极为认真的答。
“蠢女人!”申屠顼莆啐道。
“申屠少爷,你骂奴婢没关系,可是求求你别骂珠儿小姐是……小妖怪。”渺渺怯怯地、红着眼眶低声抗议。
“真是罗唆!明明就是只人厌的小妖怪,还怕人讲?”申屠项莆对欧阳珠儿实在是感冒到了极点,听到有人替她求情,不由自主就有一把火冒上心头。
“申屠少爷……”渺渺好生为难,她很想再替欧阳珠儿说些什么,却又怕极了申屠顼莆阴笑发火的样子。
“桌上的药膳给我一口不剩的吞进肚里去,否则我就一掌劈死你!”申屠顼莆恶狠狠的命令。
“好……”渺渺抖着一双小手,要捧端起床畔矮几上的汤碗。
“敢给我洒出汤碗一滴,我就拗了你一双手臂!”申屠顼莆大手一捞。接过汤碗,凑近渺渺的唇边。
“申屠少爷……我……自己来……就好。”渺渺害怕他靠近自己,想接过汤碗自己喝掉药膳却让他怒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不敢再乱动。
申屠顼莆见渺渺慢慢的喝完了自己手里的药膳,满意地搁下瓷碗,拿出手中要替她拭去嘴唇上的汤渍。“我警告你,要命的话,最好别再躲!”
渺渺见着他眼底的肃杀之气。只能白着小脸淌着泪珠,任他胡乱地拭去她满脸的泪水。
“喝口茶水漱嘴,再睡一觉。”申屠顼莆拿起茶杯递给她。
渺渺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喝了茶水后便自己躺下,拉着软被将自己密密实实的盖好。
申屠顼莆拿着渺渺喝过茶水的瓷杯,再倒了杯茶,就着她喝过的杯沿将茶水一饮而尽。他这举动让渺渺苍白的小脸浮出两朵红霞。
“睡吧。”他一说完,就站起身转头离开。
渺渺对于申屠顼莆的言行举止感到莫名不解。他大费功夫的救了她,却又动不动就说要杀死她;明明是温柔的举动,却又是恶狠狠的模样……
朦朦胧胧的,渺渺重了眼皮,坠入酣甜的睡眠之中。
他应该是很讨厌老爱哭哭啼啼的女人的。
申屠顼莆自己也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心神和珍贵难求的银针妙药,把杜渺渺这个小婢女救活,而且还每日渡了习武之人最珍视的真气给她,帮她挺住小命。
他一直是个独善其身到近乎自私的人,而且他人的性命更向来不是他所在意的,所以虽有一身罕世医术,他也不曾拿来济世救人过。
他杀死的人已经不知堆满了几个山头,而救活的人,却是一只右手便能数完。
生来富有、强健、英俊、智慧过人,养成了他凡事不经心的态度,也养成了他不会特别想要什么的习惯。如果说只是一时觉得有趣救活了杜渺渺,但是所付出的代价,也未免过于昂贵。
这是他自己,怎么也想不适的一点。
渺渺打量了自己几日来宿卧养病的地方,发现这屋子竟然是建在湖水中央的小岛上,而别说是桥了,就连小船竹筏,也没见到飘在湖面上过。
她偷偷的观察着送膳端水的鸩花岛婢女姐姐们是怎么来这湖中央小岛上的,结果看到的是令她差点吓掉小下巴的景象,因为看起来温和亲善的鸩花岛婢仆们,个个都是点踏着湖水的飘萍跨岸。
原来替她扛来一大箱漂亮衣裳的邱老爹、帮她添热水擦背洗澡的吴大娘、不时端来热腾腾药膳的玉霞姐姐、香月妹妹……全都是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啊!
她觉得自己的身分是不配让人服侍的,也急着亲眼见到珠儿小姐平安,因此总是苦苦哀求所有到泖风榭伺候她的鸩花岛婢仆们,让她回到原本的柴房居住。
但婢仆们总是大惊失色的猛摇其头,说这不是他们能拿的主意,得要问过岛主才行。
可是自从她醒来后,那申屠公子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再出现在她眼前,只是不停的要人送药膳补晶、绢衫绣裙过来,这让担心珠儿小姐的她,心急得寝食难安。
“玉霞姐姐,你知道我们家珠儿小姐现在好不好?”渺渺轻声问替她梳亮一头青丝,准备让她就寝的鸩花岛侍女玉霞。
“欧阳小姐半个多月前就让少爷答应让她回欧阳家了,所以欧阳小姐现在已经不在鸩花岛上了。”玉霞拢珑渺渺柔美滑亮的长发回答。
渺渺在珍膳、补馐一个月的滋养下,整个人丰腴了些,脸色也开始透出红晕。不再看起来面黄肌瘦,像要让风吹飘了似地。
“啊?小姐没等我,就先回欧阳家了?”渺渺心头兴起一股被抛弃的忧郁,更显得楚楚纤质、我见犹怜。
“渺渺小姐现在已经是鸩花岛的人了,少爷怎么会让欧阳小姐带你回去呢?而且欧阳小姐也亲口答应要让渺渺小姐留下来……啊!我的好小姐,你别又哭了,很伤身的哪!”玉霞放下象牙发篦看着渺渺又红了的眼眶,伤透了脑筋。
渺渺小手拧着寝衣的在角咬咬下唇,泪花一朵朵地滚下粉腮。“不要叫我小姐。我只是欧阳家的婢女,我要跟珠儿小姐回家。”
“别哭呀!让少爷知道了,又要责罚我们的。”玉霞没见过这样爱哭的姑娘,渺渺的泪水总是说来就来,谁都档不住。
“我想回家,我想。见珠儿小姐,我想见我弟弟……玉霞姐姐你帮帮我,帮我求求申屠少爷,让我回欧阳家。”渺渺吸了吸鼻子,泪水仍是不住的淌下。
“求我什么?”
申屠顼莆像鬼魅一样,忽然飘进渺渺房里,吓了两个姑娘家一跳。
“少爷。”玉霞连忙低头行礼。
“申……申屠少爷,求你……让奴婢回家。”渺渺呜咽着。
“你下去吧。”申屠顼莆面无表情的要玉霞离开。
玉霞眼珠子一转,随即运起轻功,转身踩踏着浮在湖面上的水叶离去。
渺渺虽然早就知道玉霞他们都是用飞的一样踩水来去,但还是很不能适应的看呆了。
“回家?欧阳珠儿都把你丢在鸩花岛,自己跑回欧阳家了,你说哪里才是你的家呢?”申屠顼莆俊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淡淡的说,那模样实在是迷人得不得了。
“珠儿小姐真的不要奴婢了?”
渺渺一回过神,又开始凄凄的掉泪。
“你觉得她会肯付七十万两黄金,来赎你这瘦丫鬟回去吗?”申屠顼莆好笑地问。
“七十……七十万两黄金?!”渺渺瞠大让泪水洗得泛亮的黑瞳,惊愣的忘了合上小嘴。
“两瓶衍命晶丹就要值七十万两黄金的药材来炼制,价值五十万两黄金的二十五根镇魄银针。邵还没算进去呢。其实这些个百年难得,而且是特制的药、针,是拿再多黄金也没人能从我这里买走的。还有你这一个月来吃的百来种药膳……要我说说总共花多少黄金、银两吗?”申屠顼莆拉过椅子坐下,语气轻松的说。
“申屠小爷,奴……奴婢不值那么多金子呀!”渺渺忽然觉得头晕脚轻,惨白着一张小脸,不知道自己要花几辈子——不,几十辈子,才还得清这笔钜债。
“哦?那你说说,你值多少?”申屠顼莆看她挂在颊上的泪珠,皱皱挺鼻,觉得很是碍眼。
“十两银子吧。”想当初爹爹就是用十两银子把她卖到妓馆……渺渺一低头,泪珠顺势滚落下来。
申屠顼莆大手一伸,摊开手掌接住那朵泪花,吓了渺渺一跳,让她猛抬起头来看着他。
“别再哭了。”申屠顼莆?将手掌合起,紧握住那朵泪,莫名地感到那朵泪烫热了他的掌心。
“申屠少爷,奴婢永远、永远,也还不出那么多金子的。”渺渺深感无力的低语。
申屠顼莆眼眸里滑动着流光,深深的看了渺渺一眼,也不知道该拿她丰沛的泪水怎么办。他轻叹了一口气后说:“不要叫我少爷,也不许你再自称奴婢。”
“申屠少……公子,那怎么办?我没有银两……”渺渺眨眨泪眼,顺口又要叫申屠顼莆少爷时,让他瞪了一眼,使她赶紧改了口。
“谁都知道,你身上连一个铜钱也没有。”
渺渺不解的望着他,“那金子……怎么还?我会烧饭、洗衣、喂猪、刺绣、裁衣裳,也识字能算帐,要我做什么都行的。”
“要金子我多得是,不用你来还。”申屠顼莆意味探长的瞅着她,接着问:“真要你做什么都行?”
“嗯,什么活儿我都肯做。”渺渺第一次没有冒泪的忙点着头,认真的回答。
“那就快点养壮身子。”他天外飞来一句话。
“呃?”渺渺茫无头绪的看着他。
“看你一个月下来,倒是长了点肉。继续努力加餐饭吧!你再养壮点,我就告诉你我缺什么,你怎么偿这救命之恩。”申屠顼莆看着渺渺丰盈不少的如花脸庞。心情很是愉快。
渺渺点点头,心中暗暗思量:这倒是,不养壮点身子,怎么有气力做粗活来还债呢?只是想到从此可能很难再见到珠儿小姐和留在欧阳家的弟弟杜安,她就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又开始绽出眼眶。
“还哭!好好的又哭个什么劲?”申屠顼莆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没耐性的人,但是他发现,他只要一见到渺渺掉泪,心头就会莫名的烦躁,说话口气就会变重。
“奴……我想念珠儿小姐,想念弟弟。”渺渺哑着软嗓低低的说。
“又没说不让你见他们,紧张什么!”他掏出丝制手巾,要帮渺渺抹拭泪花了的小脸,叹息自己怎么老是需要掏手巾替她擦泪。
渺渺顿时吓白了脸,快速的将身子往后闪,一个脚下没踩稳,就仰头重重地摔下椅子。
申屠顼莆没有伸手去扶住渺渺,只是漾开灿烂的笑,站起身子俯看着她。但那笑容却令跌得四脚朝天的渺渺打了个冷颤。
“我很不欣赏忤逆我的人,而通常这种人不会活得太久。”他阴侧恻的说。
“对……对不起。”渺渺实在是怕极了申屠顼莆脸上的那种笑容。
“现在我要拉你站起来,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别再躲哦。”他“和蔼可亲”的伸手握住渺渺的小手,拉她站起来靠在怀里。
渺渺瞬间青绿了粉脸,忍不住吐了申屠顼莆一身酸水?
“该死!”申层顼莆怒不可遏,将渺渺一掌打飞出窗外,直直掉进冰冷的湖水中。
扑通的落水声让守在泖风榭对岸的玉霞和另一个年纪轻些的婢女吓了一大跳,随即她们便见到自己的主子带着浑身酸气,遮掩不住怒火的飘出房门过岸,铁青着脸瞥了玉霞她们一眼,霎时不见人影。
“玉霞姐姐……我们该去救渺渺小姐吗?”年纪较小的婢女香月,踌躇的问着。
“没见周少爷这么生气过,这……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救人哪!”玉霞为难的看看香月。
“去把她捞起来吧!看那瘦丫头也没挣扎的就沉下湖心,八成是昏过去了。”葛一侠突然现身,望望已经平静无波的鸩花湖。
香月和玉霞对葛一侠点点头,熟识水性的两人二话不说就跃进湖中救人。
“搞什么鬼!自己千方百计、费劲救活的丫头,现在又丢到湖里去淹死,真是无聊透顶!”葛一侠摇摇头自言自语,又转头要隐在暗处的侍卫去叫鸩花岛的大夫过来看诊。
第三章
“我有让你们多事的救她吗?”
玉霞和香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寒冷又黑暗的湖底捞起渺渺,替她洗净身子,换上干暖的寝衣后?申屠顼莆便冷着眼面带笑容,一身干爽的回返,吓坏了她们和正在替渺渺把脉的王老大夫。
“少爷……奴婢多事,对不住。”玉瑕和香月惊惶的快手抱起刚迷迷糊糊醒来的渺渺,就往房门外跑夫。
“我……我怎么了?”渺渺满脸呆愣的让玉霞和香月搂着跑,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扑通!
渺渺这次张着大大的眼,清醒地让玉霞和香月把她再次扔进冰冷的湖水中,吓得她忘记反应的又一次直接沉到湖底。
葛一侠简直快要崩溃了,这些主仆是怎么回事,死了又救、救了又要弄死,吃饱了撑着就等糟蹋人吗?这可怜的杜渺渺,这次再死不成,一定就干脆自己去上吊算了。
“罢了,去捞起来吧。”申屠顼莆不带情绪的说。
“是!少爷。”香月和玉霞苦着脸,又马上转身跳进湖里,两人心中皆哀叹着身上的衣裳才刚刚烘干哩!
“我说申屠大少爷,要嘛就一刀劈死算了,活活死死、死死活活的,这样折腾人家小姑娘做啥?”葛一侠不禁替苦命的渺渺抱不平。
“好玩。”申屠顼莆看着门外,袍住渺渺小小身子的香月和玉霞,拼命的划水游向岸边。
“什么?好玩?!”葛一侠像只大熊般咆哮。
“杜渺渺这个玩具挺有趣的,不是吗?”
申屠顼莆耸耸肩,对葛一侠的大吼大叫不以为意。
“浪费你们鸩花岛家传的两瓶衍命晶丹和一堆镇魄银针,再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就为了好玩?你也太奢侈了吧!我上次上山打了头吊睛白额虎回来,被那天杀的畜生抓烂了肚皮,掉出几截肠子,也没看你喂我半颗晶丹,扎我半根银针的,你该死的到底还算不算是我兄弟?”葛一侠翻起旧帐来。
“等你真的到半死不活时,你爱
吃几桶晶丹,爱扎满全身银针,我都双手奉上。也不想想,带回吊睛白额虎,还顺手宰了只山猪一并扛回来的人,能有什么生命危险?“申屠顼莆为葛一侠的小心眼感到好笑。
“你真是惹人厌!”葛一侠火大的瞪了申屠顼莆一眼。
“彼此。”申屠顼莆潇洒的笑笑。
趴在岸边,吐出几口湖水的渺渺,让玉霞和香月气喘吁吁的抬着她,三人浑身虚软又湿淋淋的走进房里。
“你们都出去。”申屠顼莆挥挥手,要其他人都离开。
“不行!我都说过要收杜渺渺做小妾了,哪能再让你东摸西摸的?我们留下来才对,应该是你出去。”葛一侠仍在气头上,存心要和申屠顼莆大唱反调。
“这里是我的泖风榭。”笑意和杀意一起闪烁在申屠顼莆眼底。
“那我把她扛回我一向住的蜻枫轩不就得了。”葛一侠火大地卯上了申屠顼莆。
“哈啾!”浑身湿淋淋坐在地上的渺渺,青白着唇脸不住哆嗦,还打了个喷嚏。
“一侠,你该到马房去绕绕了。”申屠顼莆淡淡瞅看渺渺一眼,对葛一侠露出状似温煦的笑意眼神却冻得惊人。
“你这可恶的混蛋?又对我下毒?”葛一侠惊觉中屠项莆话里的意思,气得破口大骂。
申屠顼莆平日就爱恶整葛一侠,每回都对他下些令人全身发痒或全身发绿无害性命的毒物,而解药通常是要光着脚丫子,去踩踩各种牲畜的排泄物。
而申屠顼莆想对一个人下毒时,那个人绝对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用什么方法下毒、也不会知道毒物物的内容是什么。
“再不去,可得要顺便绕鸡舍了。”申屠顼莆假意的弹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哼!山水有相逢,你就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葛一侠大嚷着跃过湖面往对岸奔去。
玉瑕和香月机灵的相视一眼,便一人一手抬起老大夫的袖子,踏踩着湖水离开。
又惊又累的渺渺无力的看着申屠顼莆,只希望这个变态大魔头能发发慈悲,直接一掌打死她算了。别再这样折磨她?
“你是要自己脱光衣服泡到澡盆里去,还是要我来帮你呢?”申屠顼莆露出无害的笑容,更显出他的俊逸。
渺渺知道,中屠顼莆虽然带着骗死人的开朗笑容,但是每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她认命地撑起打颤的膝盖,自己踱向热气仍在的浴桶边,背对着他解下衣裳后,快速的跳进热水里。
“你变聪明了。”他笑喀嘻地扑量着渺渺比一个月前略微丰腴的背影。
渺渺满怀无奈的低头不语,热水让她冻僵了的身子开始找回温度。掬起浴水泼湿长发,此刻紧闭双眼的她忍不住恨怨自己,刚才怎么没干脆在湖里头死去。
“想想欧阳珠儿一家大小的性命,想想你宝贝弟弟杜安的小命,你就不会再有寻死的念头了。”申屠顼莆像能读心似的淡淡威胁。
渺渺倏地张开大眼,汨珠也跟着纷纷滚落苍白的粉腮。“你……你好可恶!”
“太多人说过了,换点新鲜的词吧!骂人这方面,你倒是真该多向欧阳珠儿学学。”申屠顼莆哈哈大笑。
“你……”渺渺义气义窘,只能在浴水里颤抖又无助的猛掉泪。
“我怎么了?”他兴味十足地逗弄着。
“要我死,但让我又活过来;要我活,却又三番两回的差点弄死我……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人命呢?”渺渺悲声低语着。
她是很怕死,但是她也不希望活得这样辛苦。
“长得一副看起来吹口气就要飘走的模样,但我总觉得你这丫头命韧得很、也有趣得紧。想死在鸩花岛?你大可试试这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温蔼的语气,就像在拍抚一只可爱的小狗一样。
这个长得比画卷里的人儿还要好看的申屠顼莆,简直比阎罗殿里窜出来的妖魔鬼怪还可怕!渺渺心想,她想死也死不成,活着在他手里随他搓圆捏扁也是痛苦,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能高抬贵手的……放过我吗?”她苦不堪言地垂下千斤般重的头颅,乞求着自己明知不可能的事。
“不能。”他爽快而直接的回答。
“那……那什么时候,你才会觉得我不再有趣?”渺渺滚落的泪,怕快将一整桶浴水染上浓浓的咸味了。
申屠顼莆忽然咧嘴大笑起来,“你放心,恐怕还要很久、很久。”久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期限的长度。
“你……”她咬住舌尖,所有的教养和习得的礼仪,怎么也不能让她贫瘠的骂人词汇脱出口。
“就只会你、你、你,没别的话好说吗?”
他轻佻的口吻,一点也不折损他清朗的外表。
折腾一夜下来,渺渺惊疲交加顿时青了小脸,一时喘不过气来,大眼儿一闭便昏厥在澡桶内。
“啧!真是不经玩。”申屠顼莆捞住渺渺下滑的身子,免得她没在湖底咽气,倒是气绝在浴水里。
他用浴巾裹住渺渺的身体,轻抛到软床上,边擦揉着水珠,边观察着她的一身腻肤,发现她身上还有些多年前留下的淡白疤痕,这使得他狭长的利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眸光。
“这里是长了些肉,不枉我那么多药粮。”大手抚着渺渺浑圆俏挺的胸乳,他满意的轻叹一口气。
就像过去一个月来,每个渺渺熟睡后的夜里,他由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了颗充满馥郁香气晶莹剔透的小药丸,含在口中哺喂进渺渺的小嘴,借着热舌推进她的喉咙深处让触水即溶的丹药散化,早该离开的唇舌却逗留的不住吮吻。
“如果你是醒着的,怕又要吐了我一身吧?”
申屠顼莆气息不稳地抵住渺渺柔软的唇畔,喃喃低语。
不耐烦的随手将刀丢离,申屠顼莆懒得再看一眼地上十几具刚断气的死尸。他实在很不喜欢和人动武,也从不主动杀人,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找、我不犯人的原则。
他不喜欢和人粗声争吵,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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