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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呼啸而过的岁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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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斜眼:“洛叶?”
“我儿子当然跟我姓。”洛枫蹲在地上给德牧挠痒,还抓起人家的右前爪轻轻挥,“来宝贝儿,跟这俩新兵蛋子打个招呼。”
尹天和宁城当场翻白眼。
新兵蛋子这词儿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他们在新兵连表现出众,老兵们只在最初几天叫过他们新兵蛋子,哪想过了大半年,他们又成了新兵蛋子。
且参照物还是一只犬仗人势的德牧……
洛叶冲宁城吼了一声,尹天自动翻译成:“嗨,傻逼!”
洛枫和洛叶玩了一阵子就走了,嘱咐他们凡事听训导员的,好生伺候满场飞奔的小祖宗们。
尹天倒觉得没什么,他是亲动物体质,小区的猫啊狗见着他都爱往他身上扑,他也乐意蹲下来逗逗它们。这一个多月训练得太辛苦,空出一天来和军犬为伴多少也能放松放松心情。
宁城就麻烦了,被金毛舔脸简直童年阴影,刚才又见洛叶舔洛枫舔得那么陶醉,默默带入自己,立马打了个寒颤,只想回去找梁正,说:“列兵宁城,请求加练20公里全副武装越野!”
但梁正一定会说:“找洛枫打报告去,他才是这儿的土皇帝。”
一名20多岁的训导员赶来迎接,笑得特别憨厚,“二位临时铲屎官,里边请!”
犬场很大,放置着类似特种兵400米障碍训练的器械,几十只德牧、比牧跟随各自的训导员在其中来回穿梭,吼声震天。
宁城别着脸,不愿看它们,觉得它们每个都和洛叶长得一毛一样。
训导员吹了个口哨,两只威猛的德牧冲过来,其中一只哈拉着舌头,黏着尹天不放。
尹天一边挠它的脖子一边哄:“洛叶乖洛叶乖,你爸爸训兵去了。”
宁城惊:“这就是刚才那个?”
尹天也惊:“你认不出来?”
宁城茫然地摇头,“它们不都长一个样吗?”
训导员挠着另一只德牧的脖子,说:“区别很大啊,你看,高富帅嘴巴这儿的黑毛少一圈,洛叶多一圈。”
尹天与宁城各吐各的槽。
尹天:“高富帅?我去!这谁起的名字?”
宁城:“这也算区别?还不都是狗。”
训导员先呛宁城,“我觉得我俩也没啥区别,还不都是人?”
尹天大笑,宁城却黑了脸。
训导员长得黑黑瘦瘦的,目测还没周小吉高,说不上特别丑,却与帅、美丝毫不沾边。
硬要划档的话,也就和英语公共四级不及格一个档次。
而宁城显然是专业八级优秀那个档次。
训导员又说:“高富帅是你们梁正教官的军犬,但名字是二中队队长王一格起的。”
尹天想,这他妈多大仇啊,出去嚎一声“高富帅上”,狙击手也会笑场的好么。
“不过王队也只是报复报复梁队,谁让梁队在他出任务时帮他领了狗崽,还起名叫洗剪吹呢。”训导员说完朝前挥了挥手,喊道:“洗剪吹!”
一只高大帅气的德牧闻声跑来,稳稳刹车,一屁股坐地上,两个前腿抬起,露出耀武扬威的鸡鸡。
洛叶和高富帅似乎感觉到了关乎尊严的挑战,也身子一挺,高高坐起,骄傲地晃着被绒毛裹起来的鸡鸡。
宁城皱着眉头,无语望天。
尹天则看得起劲,想:嗨呀不得了,猎鹰军犬的节操是论斤卖的吧?
训导员安抚着三只德牧,说:“要不今儿你们就伺候它们仨吧?”
洛叶似乎挺高兴,尾巴“啪啪啪”地打在尹天腿上。
“伺候?怎么伺候?”宁城问。
“训练你们是肯定不行的,所以等会儿我带着它们训练时,你们在一旁看着就好。”训导员道:“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助,你们配合我就行。休息时呢,你们负责给它们挠痒、喂食、讲故事、陪睡……”
“陪什么?陪睡?”宁城一脸惊讶。
“对啊,陪睡。”训导员拍拍洛叶,“这家伙比较任性,有点像你们人类中的小公举,午睡时不老实,非得有人哄着才肯睡。”
宁城听得纠结,尹天却好笑,什么叫你们人类中啊,铲屎官当久了,不想做人了是吧?
训导员又唠叨了一些犬场的注意事项,终于带着二人进到器械专项训练场,手势一打,洛叶便像飞箭一般射出。
尹天与宁城的老部队也有军犬,亦有专业的训导小组,但他们从未接触过军犬,更未近距离观看过军犬的日常训练。
这一看,心脏难免被猛地一撞。
洛叶一改之前朝洛枫撒娇的小公举形象,在熊熊燃烧的连续火圈中穿越,飞身跃过数米高墙,蜻蜓点水地跳过巴掌宽的独木桥,无畏地跳上足有十层楼高的云梯,终于奔过终点时,似乎又变回了小公举,吐着舌头摇尾邀功。
从一只嗷嗷撒娇的奶汪,成长为与精英战士一同出生入死的特战神犬,旁观者其实很容易想到它们经历过如何艰辛的训练。
它们是犬,却肩负着与主人同样的重任。
训导员揉着洛叶的腿,说:“来来来,像我这样给它做做按摩,不过下力别太重,它腿去年才受过伤。”
宁城站在一旁,尹天立即蹲下去,一边轻声说着“乖”,一边试探着揉那肌肉结实的前腿。
每每揉到一处毛色稍浅的地方,洛叶就会抽一下,训导员说,它就是那儿有伤,被大队长扛回来后还跟着队员们一起拿了个二等功,也算是大队的功勋成员了。
听到“功勋”二字时,洛叶得意地叫了一声,然后继续跟小公举似的在尹天手上蹭。
中午,军犬们要回犬舍吃饭了。
宁城与尹天目瞪口呆地看着比他们选训集体宿舍宽敞舒适几倍的“豪华单犬房”,半天才异口同声问:“它们住这么好?”
“可不是么!”训导员笑起来,“一室一厅一卫,还有独立小院坝。”
尹天码着弹幕:兄弟一生一起走,来生投胎当只狗。
洗剪吹和高富帅住隔壁,洛叶离它俩有点远,训导员跟尹天说:“你先送他俩过去吧,我教宁城给洛叶和饭。”
军犬食量极大,宁城眼睁睁看着训导员拿出一个脸盆大的碗,倒了半袋狗粮,又浇进热腾腾的骨头汤,丢入七八块精牛肉,用手和均匀,才端到洛叶面前。
洛叶吃得那叫一个畅快,看着都能让人咽口水,比一整瓶老干妈辣酱都管用。若饭点放在B站上直播,可能还可以赚不少赏钱。
训导员安顿好洛叶就去看高富帅和洗剪吹了,离开前嘱咐道:“它爱干净,吃完了你帮它擦擦嘴,饭盆洗好后放桌上。它想睡觉了你就陪着它,唱唱歌讲讲故事都行。对了,它最喜欢听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宁城一脸纠结地说了声“好”。
于是一刻钟后尹天从高富帅洗剪吹那儿回来,看见的就是宁城靠墙坐着,洛叶十分享受地枕在他怀里,打着呼听他讲:“魔镜魔镜告诉我,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尹天很欠揍地说:“你是你是你是!”
如果是平时,宁城也许已经将他揍趴在地,但今天却单单抛去一个“你滚你滚你滚”的眼神。
洛叶在怀里睡得安稳,就算是有“恐汪症”的宁媳妇,也不忍心吵醒它。
尹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坐在宁城身边,两人都低头看着洛叶,宁城还握着它受过伤的左前腿。
下午2点,休息够了的军犬们回到训练场。尹天和宁城被迫当了一回“扑咬官”,穿着厚重的防护衣,像木乃伊似的站在扑咬场上,任凶猛扑来的军犬狠狠撕咬。
其中有一次,洛叶和高富帅洗剪吹同时扑向宁城,他扛不住那股巨大的冲力,被狼狈掀翻在地,抱头打滚。
尹天怕他脸被咬伤,急得大喊训导员。
训导员却摆手道:“没事,我们的犬智商很高,只咬防护衣,不会咬肉,更不会咬脸。”
果然,三只汪在宁城身上作威作福,却没有一只碰了他的脸。
尹天这才放下心来,不料宁城突然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仿佛惨遭毁容一般。
训导员也被吓到了,连忙跑去撵开兴奋的军犬,问:“怎么了怎么了!”
宁城双手捂着脸,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吼。
尹天眼前一黑,绝望地想:完了完了脸被啃了?
想到宁美人的脸没了,他也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这一吼,犬场的汪大爷们竟然都跟着吼起来。
“到底怎么了?”训导员掰住宁城的手腕,“哪边被啃了,我看看!”
宁城松开手,尹天惊喜地发现美人的脸还在!
他眨了眨眼,极其嫌弃地抹了抹右脸颊,生无可恋地伸出三个指头,“洛叶舔了我,三下。”
话音未落,洛叶竟然又扑上前来,在他左脸颊也舔了三下。
尹天觉得宁城下一秒就要哭了,偏偏洛叶还越来越兴奋,摇着尾巴叫个不停。
宁城叹了口气,郁闷地搓着脸。
尹天看不下去了,吼:“他舔你你不会舔回去啊?”
宁城一愣,皱起眉道:“你耍我?”
尹天笑道:“我这是给你出主意。”
洛叶开心地围着两人转,没转两圈大尾巴就被抓住了。
宁城指着尹天,怂恿洛叶道:“舔他!”
洛叶立即舔了一口。
尹天被狗舔惯了,也不觉得有啥,宁城却又说:“洛叶敢舔你,你敢舔洛叶吗?”
这就是涉及到尊严的问题了。
尹天呵呵笑,朝洛叶招了招手,“来!”
洛叶不知道自己要被舔了,立即屁颠屁颠去跑去。尹天捧着它的头,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它的鼻子。
湿湿的,有点咸,比较像小时候舔过的鼻涕。
威武的军犬顿时傻了,陷入一脸懵逼的状态。
舔人无数,从未被舔。
宁城戳戳它的耳朵,它一下子清醒过来,却嫌弃地恨了尹天一眼,头也不回地跑了。
尹天无语地想:我做错了什么?
第14章 偷鸡不成
傍晚,尹天与宁城蹲在犬场边与汪们道别,洛叶不停摇着尾巴,似乎很舍不得两个铲屎官。尹天抱了抱它,亲亲它的额头,高富帅和洗剪吹立即晃着脑袋抗议,呜呜叫着也要亲亲,尹天只好挨个满足。
这天天气很好,晚霞将整片天空染得瑰丽美妙。两人慢悠悠地往选训营走,各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尹天说:“你哼的是消消乐的BGM吗?”
“这还需要问?”宁城鄙视道。
尹天嘴角一抽,干脆转移话题,“我觉得洛叶挺喜欢你的,你俩靠在一起困觉也挺搭,我看你和它组个人犬CP吧。”
宁城皱起眉,眼神有点奇怪,想了好一阵才说:“昨晚你还没回答我CP是啥意思。”
尹天这才想起微博的事儿。
“死去”天宝的迷弟迷妹们在评论里说他俩是CP,不少人急吼吼地掐攻受,少数吃瓜群众默默看戏,当时宁城问他CP是啥意思,他急着删微博,也没解释,后来被洛枫抓现场,两人谁都没心思再想CP了,如今事情终于解决,宁城居然又想起来。
“呃……”尹天挠挠自己的耳垂,觉得解释起来有点耻。
“说啊。”宁城凑近,本想利用身高差震慑震慑尹天,挨近了才发现2厘米的身高差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特丢份儿地踮起脚,俯视道:“叫你说你就说。”
尹天白他一眼,心想宁媳妇你别这样,都他妈1米88了还踮脚,你脚不小了,这一踮直接往2米跑了你知道吗?2米的媳妇是没人要的你懂不懂?
宁城不管,还俯视着他,“说!”
尹天没骨气地想:嗨呀宁媳妇美得简直360度无死角,这角度看着都美得惨绝人寰!
金灿灿的霞光中,两人就这么古怪地僵持着,一人踮着脚夸大身高差,一人狗腿地花痴美人的颜,也是亏得没人路过,不然一定会赠他们一句“纯傻逼”。
对峙片刻,尹天觉得自己要审美疲劳了,妥协道:“我说我说,你给我站好。”
宁城这才放下脚后跟,兴许是踮得太久小腿发麻,眉头还抽了抽。
尹天捕捉到了他的小表情,不屑道:“CP呢,就是在别人眼里是一对儿的意思。”
“一对儿?”
“嗯,拿昨天的微博举例,注意我只是举例啊。”尹天清清嗓子,“照片里我靠在你腰上,他们就觉得我们是一对儿。”
宁城抓抓脸,咧嘴道:“放屁!”
不知为何,尹天听着这“放屁”,心中有点不舒服。不料宁城突然笑了,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肩膀,表情有点贱。尹天觉得肯定没啥好事,警惕道:“干啥?别动手动脚。”
宁城说:“你睡觉靠我腰上,洛叶睡觉也靠我腰上,你怎么跟一只汪差不多啊?”
尹天推开他,骂道:“有病!”
选训营很热闹,休息了一天的队员们有的在宿舍聚众打牌,有的在打包行李。周小吉背着比他半个人都高的背囊,根本直不起身。
尹天笑骂道:“小鸡你傻啊,背部用力就能直起来了。”
说着,还作势要帮他拉住背囊。
“不行不行!”周小吉连忙摆手,气喘吁吁地说:“直起来我就得往后仰,刚才都摔了好几次了。”
郭战在一旁笑,说:“别担心,去了云南我帮你背一些。”
尹天酸溜溜地想,人郭战和小鸡才能叫搭档,才能叫CP。
梁正不声不响地来了,几个打牌的立即收了扑克。梁正当做没看到,踢开几个挡在面前的背囊,道:“明天开始野外拉练,都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队员们喊道。
梁正背着手踱步,走至一个已经没了被褥的床,拍着床板道:“秦岳应该已经跟你们讲过,野外拉练将在三个省份展开,云南、西藏、新疆。”
秦岳上午已经来过,不仅说了将去哪里训练,还讲了大致有哪些项目。他脾气好,从不训人,有时见梁正训人训得太厉害,还会劝上几句,梁正也听他的,不再骂几乎要哭出来的队员。所以队员们都很喜欢秦岳,不叫教官也不叫首长,而是大咧咧地叫着“岳哥”。
梁正不准队员们称兄道弟,但对“岳哥”这称呼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了队员们都说,秦岳是唯一治得了梁正的人。
周小吉曾经不解地问:“大队长也治得了教官啊。”
郭战摸摸他的头,说:“不一样,大队长对教官那是武力镇压,岳哥对教官是另一种。”
至于是“哪一种”,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梁正顿了顿,又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拉练的所有考核项目都会计分,在每一阶段结束时,你们中都会有人打包离开。”
尹天看着那个床位,它的主人已经在昨天黯然离开。
因为晕倒,他甚至没有机会与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的队友说声再见。
在一起时相处得并不融洽,离开了心中却会升起一阵怀念。
人的确是可笑又可怜的感情动物。
梁正说完就走了,郭战再次召集4组的成员开会,成绩较差的王意文苟杰显得心事重重,既担心被淘汰的是自己,又担心拖集体的后腿。
郭战小声道:“我已经打听到了,野外拉练的考核规则与我上次推测的一样,咱们5个组比赛,被淘汰的队员从排名末尾的2个小组中产生。”
尹天一脸惊讶,“你哪儿打听到的。”
“这你不用管,消息确定。”郭战又道,“所以只要我们组整体成绩靠前,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整体成绩是总成绩还是人均成绩?”宁城问。
郭战略蹙眉,“人均成绩。”
此话一出,10人都安静了。
在前一日结束的极限体能考核中,其余4个组均有一名成绩相对较差的队员被淘汰,4组却全员安全,看似值得庆祝,却给后续的考核埋下了一丝隐患——其他组较弱的队员已经出局,4组却尚有4名吊车尾队员,虽然宁城与郭战都是最出色的尖子,但4名吊车尾队员的存在却让人轻松不起来。
苟杰叹了口气,忽然道:“对不起。”
尹天抿着唇,想骂“你别这么没骨气”,又觉得同为吊车尾,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话。
片刻的安静后,周小吉结结巴巴地说:“战哥,我……我一定会努力训练,尽量,尽量不拖咱们组的后腿。”
他的神情很拘谨,眼睛睁得特别大,看着有点滑稽。
尹天“噗嗤”一声笑了,气氛顿时少了几分凝重。
宁城垮着脸,用力按住他的脑袋,骂道:“你还笑?倒数第一有什么资格笑?”
王意文和苟杰也笑了。
人都有比较的心理,既然倒数第一都笑得出来,他们又何必再绷着一张脸。
尹天手舞足蹈地挣扎,无奈宁城力气太大,竟然将他脑袋和上半身按入自己怀中,狠狠压着不让动。
郭战看着宁城笑道:“母鸡得让你费心了。”
宁城哼一声,搓着尹天的脑袋凶巴巴地说:“拖一次后腿,我干死你一次!”
尹天整张脸都贴在宁城肚皮上,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还闷声闷气地吼:“干干干,你他妈知道干是啥意思吗!”
宁城理解的干和操、日一个意思。只是男孩子们虽然总是将“干死你”挂在嘴上,却不是真想脱了裤子捅对方的菊花。
说着爽而已。
次日一早,两架运输直升机在朝阳中向南部边境飞去,在哪里,队员们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丛林特训。
梁正打开背囊,取出一包防红外侦查伪装油彩,说:“相互帮着画一下,到目的地后我不会给你们休整时间,一切从实战角度出发,都别跟我叫苦。”
尹天默默吐槽:谁跟你叫过苦?
油彩笔分发下来后,队员们便两人一组开始在对方脸上作画。
丛林作战中,伪装极其重要,不仅得身着专门的丛林迷彩,还得将脸画得看不出人样。
周小吉画得最认真,捧着郭战的脸一笔一笔地涂,像个参加书法比赛的小学生。郭战脸上痒,催他画快一点,他却画得更慢,还严肃地解释道:“战哥,我保证把你画得帅帅的。”
尹天呵呵笑,暗想都他妈涂得眼睛鼻子分不清楚了还帅个几把蛋。
往脸上抹油彩,宁城无疑是最亏的。
没抹之前,他是毫无争议的选训营第一美人,抹了之后,46人全长了一模一样的脸,都丑得跟阿凡达似的。
尹天既高兴又有点小不爽。
高兴的是宁城丢了“脸好”这一优势。
不爽的是自己没法时刻花痴他的脸了。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对着阿凡达的脸硬起来。
当然,目前尹天也从未看宁城的脸看硬过。
此时此刻,他还只是一只单纯的颜狗,过过眼瘾就差不多了的那种。
直升机颠簸得比较厉害,尹天拿着油彩笔在宁城脸上戳了好几次,宁城不耐烦地吼他:“你到底会不会画啊?”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宁城已经“毁”掉的脸上写了一个“王”,一个“八”。
油彩是暂时不能洗的,所以宁城在照镜子后在他头顶狠狠拍了一巴掌。
他哈哈大笑,觉得这一巴掌挨得相当值。
只是他忘了,他自己的脸也是得遭宁城蹂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宁城拿起油彩笔时,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凡达之笑……
他想反抗,梁正却吼:“尹天你干什么?赶紧画了坐好!”
他觉得委屈,又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在作画的过程中,宁城一直笑得跟憨豆版蒙娜丽莎一样,尹天直觉油彩笔在自己脸上画出了一个羞耻的轮廓,又不愿相信宁城真敢这么整他。
然而,哪有宁兵王不敢的。
画毕,宁城举起镜子,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
尹天绝望地看见,自己黑绿相间的脸上,有一个粗壮、硕大的……鸡鸡。
第15章 出师未捷
6月,云南南部的丛林地带已进入雨季,直升机悬停在预定索降区域时,舱外风大雨疾,绝非理想作战天气。
但真实的战场上,哪有什么“理想状态”与“正常情况”。
所以当梁正下达全体索降的命令时,舱门立即打开,两根绳索迅速放下,队员们在门边沉默地列队,暗自为自己打气。
大风天气中,进行左右双人索降极其危险,若绳索因为风力作用而彼此纠缠,就可能出现空中特情。
但是特种部队又不得不进行大风中的双人索降训练。
特种兵深入敌后作战,时刻都有被发现的危险。直升机目标太大,多悬停一秒,危险就会增加一分。单人索降固然相对安全,但双人索降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特种作战,时间即是生命。
狂风从敞开的舱门灌入舱内,吹得人睁不开眼。梁正紧紧抓着扶手,吼道:“全体注意,走!”
他第一个握住绳索跃出机舱,右边同时进行索降的是秦岳。
直升机的巨浪拨开下方层层叠叠的植被,从高处往下看,他们仿佛正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郭战拍了拍周小吉的肩,鼓励道:“别怕!”
队员们两两一组,没有一人在出舱时有分秒犹豫。空中10米机降他们早已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完成,如今遇上这难得的“好天气”,不好好表现一把,如何对得起自己过去的无数次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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