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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恐怖的故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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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玖见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僵尸司机癫狂地加速,车子从主干道直接兜到环城快速路上,向郊区的方向驶去。
尼玛这是要去X莞做三温暖吗?!!!严玖看着路边的方向标志,有些抓狂。
他赶忙掏出手机,想给乔远打电话,刚按下一个数字,突然又停住了。
他打开微信,给乔远共享了一个位置,什么也没说,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兜里,猫着腰,慢慢凑近驾驶位。
车子以接近两百迈的速度开到一片荒凉的山区,严玖从来没到过这边,直到看到山上微弱亮起的长明灯和整整齐齐的墓碑时,才明白自己到底被带到了哪里。
G城最大的墓地。
车子直接开到山脚下,正正停在殓尸房外,司机阴恻恻地站起来,冷笑着朝他们走来:“该下车了,我的粮食们……”
尼玛!我功德这么厚,也不怕你吃了齁得慌!严玖睁大了眼,努力扭曲着腰肢,让自己跟司机错位,又闪到驾驶座上,然后看着他将第一排的亡魂拽出来,朝车门外推。
“去吧!”司机大吼一声,就见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另外两个僵尸将亡魂一左一右地拽着,拖向敛尸房。
严玖毛都快炸起来了。
这是要怎样?僵尸大战鬼魂么?
再不走,自己是不是也要被抓进去?
他吓得腿都是哆嗦的。然而即使如此,当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也没有去接听。
车上的亡魂又被推下去几个,那司机似乎也怕制不住,只是一个个来,他显然也不急着去抓那个消失的男孩,似乎很肯定对方逃不出这个只有一个门打开的囚牢。
严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自己左手边的方向盘还有没有拔下来的车钥匙,在司机又一次把亡魂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抬脚用力踹到司机的屁股上,将他猛地踹出了公车!
在那些僵尸反应过来前,严玖疯狂地按下关门的按键,一脚油门把公共汽车开出了几十米。
车上还有没下去的亡魂,在他关门后竟然不再吼叫。
我可以的。
我一定可以的。
严玖都不敢去看倒后镜里到底有没有僵尸追上来,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如何把车开出去。
当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倒车,而前方很快就是山体后,他有点绝望了。
但口袋里的震动让他再一次惊醒。
这不是一辆存在在阳间的车。
他死死盯着前面的山墙,口中念叨着引路的咒语,绷紧了神经,猛地把车开向山体!
没有预想的撞击,严玖脚下的油门也没有松开,他睁开眼,发现前方又是自己熟悉的黑暗河流,严玖这才张大了嘴,拼命喘气。
握着方向盘的手几近抽筋,试了好几次才松开。
把车开到鬼门外的时候,连值班官差都惊了。“我说,严大人,您现在都组团了啊,的确省事。”
严玖干笑。他哪想过那么多,只要能活下来,自己到底突破了什么境界他根本不在乎。
一个小时后,气冲冲赶来的乔远在一个偏僻的加油站找到了严玖。
“你是猪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坨唐僧肉,既然怕死就小心点!”乔远捏着他的脸蛋训斥。
“我已经很小心了,”严玖欲哭无泪,“不上车的话站台旁也有东西。”
乔远啧了一声:“就该把你绑在裤腰带上,不能让你乱跑。”
严玖傻笑着,也不反驳。他哪怕将来变得再厉害,也会抱着乔远的大腿。
因为只有抱着,他才有勇气去面对更多的危险。
第二天晚上,根据严玖线报,乔夏警官破获了这起僵尸吸灵案。“这些都是车祸没死干净,还企图通过吸食别人的魂魄来修炼的僵尸。我说最近怎么那条路车祸率这么高。”乔夏又瞪了下乔远,“你,尤其是你,老是飙车,迟早轮到你。”
乔远本想反唇相讥,结果看到严玖紧张的表情,话到嘴边就改了:“知道了。”
乔夏当然知道他变乖的原因,又一副老干部的表情扶着严玖的肩:“孩子啊,你简直就是六处的贵人,不来不是中国人啊。”
“……”这句话听起来充满了威胁,“我知道,但是我得跟我妈商量一下,当初她是支持我读博士的,现在要提前就业,也得让她知道。”
“你妈妈?”乔夏眨眨眼,突然有了好奇心,“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让儿子的功德厚得可以防弹?”
严玖哭笑不得:“你行行好吧,她从不知道我是引路人这事。我妈元旦后就会回来,到时候怎么解释还是个问题。”
“那我去总行吧?”乔远凉凉地插话,“她总见过我吧?”
“……”这种坚持要见岳母的语气是什么情况?
第111章
也许是阴兵出现的震慑力太强,以至于这一年的年底,整个G城闹鬼的事件都少了许多,乔警官难得清闲,甚至开始约严玖出来吃火锅,想跟他传授“如何当好一个灵异警察”的秘籍。
可严玖哪有这么多闲暇时间,除了毕业论文,他还得继续修行。自从得知他要加入刑侦六处后,六处的成员们开始乐衷于挖掘这个体质特异的新成员到底还有什么潜力。于是严小九两点一线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学校,六处和家。
跟乔远的同居生活只维持了短暂的三周,自从乔远接收到乔夏又一次传递的警告后,他只能在羽翼未丰之前收敛自己的狂妄。对手是乔锦山,简直就跟游戏里最后的BOSS一般,没练级到位绝不敢轻易挑战。
由于分居后大幅度减少了见面时间,于是严玖绝大多数的闲暇时间都被乔大少承包了,乔夏约了五次才终于把人钓出来吃夜宵。
夜宵地是沈郁陶选的烧烤档,常年日夜颠倒的办案,他最了解哪里有夜晚最佳美味。
摊主是个四川女人,麻利地往各种蔬菜肉类上撒孜然撒盐抹油又艺术气息地挥了把辣椒,香气四溢得连鬼神都能流口水。
虽然是乔夏约的夜宵,但严玖一点都不意外会看到沈郁陶。从前他还觉得这俩是绝世搭档,但自从听过乔夏无数次调戏自己下属的言论后,再也无法以正直的眼光看待据说还没被得手的沈警官。
沈郁陶今天似乎沉默了许多。两人聊着的时候,严玖几次好奇地看向他,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只默默地撸了一地的竹签。
乔夏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目光,替沈郁陶解释:“他父亲嫌当警察不好,最近总是念叨着他换份安全平稳的工作。”
严玖愣了下,看着沈郁陶,听他无奈地笑笑说:“难得回趟家还要吵架,真累。”
“……嗯。”严玖抿着嘴,努力挤出一抹笑,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乔夏到底是人精,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笑容里面夹杂着其他情绪,给沈郁陶传递了个眼神后,就举杯转移了话题。
吃完夜宵,沈郁陶开车把人送回家,乔夏坐在副驾,看着严玖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楼道里,点灯一层一层地亮起,最后,是严家的灯终于亮起。
“他妈妈似乎一年都没回来了。”乔夏单手撑着下巴,从车里看着严家的阳台。这一片住户大多是本地的老居民,因此每家的阳台都种满了各种花草,阳台也晾着万国旗似的衣物,除了明显没人居住的,只有严家阳台冷冷清清,只晾着几件男孩的衣服。
“他爸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沈郁陶沉声说,“你平时说话注意点,这孩子小时候一直跟外公外婆生活,这几年又孤孤单单的没有妈妈疼,肯定对父母感情很敏感。”
“啧,就这样,他妈还经常在外面跑,有再多功德又怎样呢?最亏欠的反倒是自己的孩子。”乔夏皱眉,并不赞同。
“但凡有点理想追求的人,都会有亏欠的那个对象,他妈妈并不像是那种自私的人,也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再说,十几年孩子都不在身边,等他长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当个尽职的妈妈了吧?”
“谁知道呢?”乔夏看着越来越远的老房子,想着自己也因为个人喜好而把责任推到了乔远身上,终于不再说话。
人生总不能十全十美,但凡有必须实现的目标,总会有辜负的对象。
很晚的时候,严家亮了一屋子的灯才一盏盏熄灭,最后剩下卧室里一点点的灯光,亮个通宵。
严玲是在过年前半个月才回的家。
严玖得知消息前一周就已经开始频繁回家打扫卫生,等一切都干干净净了,终于盼到拎着大包小包进门的严玲。
“这是肯尼亚买的木雕,这是坦桑尼亚的宝石原石……哎,我也不懂,你看看喜欢哪些?”严玲一坐下来,连衣服都没换脸也没洗,直接打开自己的行囊一样样掏出她这一年做无国界医生时收到的礼物,等摆满了一地,才发现儿子蹲在自己前面,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她有些紧张:“不喜欢吗?”
“不是,”严玖摇摇头,挤出个笑容:“妈你又瘦又黑,在那边很辛苦吧?”
提到自己的工作,严玲终于找到了话匣子的开关,开始跟儿子絮絮叨叨聊起当无国界医生的种种见闻,严玖蹲着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跟她聊天,两人并没有因为一年没见而流露出多么激烈的情感。
这就是严家母子的相处方式。
乖巧的儿子,开朗的母亲,却因为常年不在一起生活,导致两人亲密的关系却总有些说不出的距离感。
严玲心里也是有内疚的,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儿子从不见抱怨,她想再拉近点,也苦于不知如何表达。
严玲去洗漱的时候,严玖开始下厨,才开始炒菜就接到了乔远的电话。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面的乔大少一听说对方今天不能出来约会,立刻任性的要求到严家蹭饭。按道理说之前乔远也在严家住过一段时间,跟严玲挺熟了,但那时候他俩还没有亲密关系呢,现在一听说要过来蹭饭,严玖顿时有种“对象来家里做客”的窘迫感。
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乔大少摆出一副“一切看我的”气势来到了严家。
可真的等严玲跟他在饭桌上谈论起这一年严玖和他的生活时,这位大少爷终于露出了马脚,牛肉丸几次都夹不起来,最后还是严玲给他送到碗里的。
脸色绯红的乔远瞪了眼抿着嘴强压住笑的严玖,用腿在饭桌下恶劣地撞了下他的大腿。
严玖手里的碗差点没摔到桌上。
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严玲没发现,她只是很高兴儿子有了可以消除他寂寞的朋友,而且还是个主动型的男孩子,这种性格对胆小的严玖来说正好互补。
趁着严玖洗碗的时候,严玲从带回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件包裹得很精致的礼物,郑重地递给乔远:“小远,谢谢你,我家小九这一年变得更像男子汉了,我知道一定有你的功劳。”
乔远本想习惯性地推却,但看着严玲的神色,终于还是接下。
“……他很怕寂寞,”严玲苦笑,望了眼厨房里的背影,“一开始,我是为了挣钱忙忙忙,后来他从乡下回来读书,我却更忙了。G城跟江南的农村哪里一样呢,他初中高中都没听说过交过什么朋友,这附近的孩子又没有跟他一起长大的,我每次回来,都能看到他在房间里一个人看电视看书。他变成这样的性格,也是我的问题。”
乔远看着她,终于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他有跟你提到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严玲愣了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了些警戒,但在注意到乔远的神色并不是探究而是疑问时,终于说,“你是说,他看得到一些东西?”
看来严玲是知道的。乔远也不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这位母亲,想知道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怪物,不详之子。这是乔远母亲曾经高声咒骂的单词,他很想听听,如果是这样一位母亲,会怎样对待有阴阳眼的儿子。
“你也知道了啊……”严玲说的时候,神情意外地放松了许多,“他连这件事都告诉你,看来你俩是真的好朋友。”
乔远的耳尖红了下,点头。
“他的外婆听说是天师家族的旁系,但是我根本没有继承到一点天分,所以从来没注意这方面。他小时候跟外婆生活,我也没机会知道,直到外婆去世前我才知道他有这种能力。后来他跟我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是怕得不敢一人睡。可是外婆说,这种能力会随着年纪减弱最后消失,加上我又不想他懦弱得像个女孩子,毕竟我的工作没法时常陪伴他……”严玲叹气,“到了十四岁的时候,他就再也没跟我提起这件事。可能已经失去了阴阳眼。”
“事实上并没有。”乔远终于明白严玖那种畏惧被抛弃的懦弱从何而来。从被保护到突然无人可依靠,你让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如何坚强?
他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只能不闻不问,佯装成正常人,与魑魅魍魉同行在另一个世界。
因为大家只会被耻笑他眼中截然不同的世界,就连求助都成了奢侈。
在外面行走时形单影只,回到家中面对的也是寂静漆黑的房间。他就像个被两个世界同时抛弃的孩子。
乔远的话让严玲很是吃惊。“没有?”
“……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他不想你担心,所以即使看得到,他也不想再说出来。”乔远无意识地揉搓着手中的橘子。也许,他是第一个回应严玖求助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乔远选择了以牙还牙之道,而严玖选择了默默忍耐。
他们都没有错。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靠着勇敢改变命运,赤手空拳的人如何能比得过有钱买刀的骑士?
一旦有机会可以改变命运就绝不放过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严玖洗完碗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乔远已经要回家了。
“明早七点还得坐飞机去帝都出差一周。”乔远说,“你跟我出去逛逛吧。”
严玖愣了愣,看看刚回来的妈妈,对方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朝他点头。
“你跟她说了什么?”走出家门,严玖立刻问。
“我帮你吧刑侦六处的事情说了。”乔远凑过去,微微低下身子看着他,“怎么感谢我?”
“你说了?这么快?!”严玖却不解风情地惊叹。
“……我还说了你阴阳眼的事情,她现在也许还要消化下……喂,感谢呢?”
“什么感谢?”严玖眨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他酡红着脸在乔远脸蛋快速啾了一口时,乔远立刻得寸进尺地把人按在墙上深吻了足足两分钟。
声控的楼道灯早就熄灭了。两人在黑暗中互相对视,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有急促的呼吸表达着他们的情绪。
“你该庆幸遇到我。”乔大少傲慢地笑了笑。
今天再一次了解严玖的过去后,心底仅剩的一点不满也被抹去。涌上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自我满足。
即是因为意识到他绝无逃离的可能,也是因为他觉得,严玖肯定是从很早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严玖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把这个骄傲的宣言归纳到“日常傲娇任务”中去,也傻笑着符合。
也多亏了他这招不变应万变,要不真的问出口,只怕乔大少又得炸毛半天。
第112章
把人送走,严玖才脸红红地回家,临进家门前,还做贼心虚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生怕被啃得太红。
可能因为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严玲已经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严玖想叫醒她让她回房间睡,可是刚走过去,严玲就已经睁开了眼。
“乔远回家了吗?”严玲坐起身,把一半的沙发让给严玖,用行动示意他坐过来。
因为太久没见,加上年纪已大,已经快忘了怎么撒娇的严玖略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另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
严玲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岁月让她曾经相当标致的面容变得衰老,但那双遗传给了严玖的大眼睛始终炯炯有神,加上她行医多年,那份干净挺拔的气质让她哪怕即使衰老下去仍然是个美人。
严玖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母亲很漂亮,在他回到母亲身边生活时,时常有人来打听母亲再嫁的意愿。哪怕是有他这么个拖油瓶,哪怕是严玲常年不着家,家务活干得还不如儿子厉害,也不妨碍她成为这附近中年单身男人眼中的女神。
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二十多年了,明明已经那么累,明明有非常多的选择,为什么妈妈始终单身一人?
“你想去当警察吗?”严玲轻声问着,“可是去年你还跟我说,你想读生物学博士,去研究所。”
“嗯,”严玖回过神来,点头,“刑侦六处的乔警官是乔远的堂哥,他有跟我好好谈过,我想去试试。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回来继续读书。”
“你不害怕了吗?”严玲最想问的就是这个,似乎担心儿子的尊严会受到伤害,赶忙又补充道:“那些东西,你现在是不是还看得到?”
“妈,我一直看得到。”这是他第一次跟母亲坦白。从前那个胆小懦弱,又不敢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少年,此刻变成了一个哪怕是心事重重,也能苦笑着跟母亲坦白的男青年,“从小到大,我能看到的东西一直没变过,原来不敢跟你说的原因是说了也没有用,即使闭上眼,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存在,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所以我只能逼着自己假装看不到。”
“……对不起,”严玲有些羞愧,伸手去摸儿子的头发,“对不起,妈妈一直没能陪着你。”
“其实是我没用啊,”严玖眉头微垂,“乔远小的时候也能看到那些东西,可是他选择的不是退缩而是主动攻击,所以他总是骂我没用,明明同样的经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对待方式,所以我受的委屈全是我自己找的。”
“不是你的错,”严玲艰涩地笑了笑,“妈妈没跟你说过你外婆的身世吧?……她原来是我们G城一户天师家族的旁系,后来跟你外公私奔就跟家里断绝了关系。那个时代,怪力乱神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你外婆只能隐姓埋名地生活,再也没提起关于娘家的一点信息。”
第一次听说外婆这段故事,严玖眨眨眼,想起外婆被白无常带走前一再嘱咐过个普通人的生活,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
在现代社会,鬼狐仙怪已经成为一个虚构的存在,天师这个职业几乎成了骗子的代名词,因此她才不愿让外孙走上这条路。可惜,她并不知道严玖会是引路人,只以为他会像方家其他孩子一样,年纪再大些,不去修道就会长回一个普通人类。
严玲并不知道严玖已经去过方家,便大概提了下方家的情况,严玖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模样频频点头。
最后,严玲再一次问:“你真的决定去做警察了吗?”
严玖又一次点头。
这一回,严玲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儿子是个男子汉了,真好。”
这是严玖第一次看到她眼角含泪的模样,这么多年,别人家的母亲只用负责养家,他的母亲却要赚钱养家两边顾,可再苦再累,他也没见过妈妈流泪。
严玖忍不住抱住她,用脑袋蹭了蹭她。就像她很小的时候抱着自己安慰的模样。
睡到半夜的时候,严玖突然觉得口渴,爬起来去倒水喝的时候,发现妈妈的房门虚掩着,橙色的灯光流泻出来,一个身影也被灯光拉长到门外。
严玖以为她在倒时差睡不着,刚要开口,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站住。
没发现黑漆漆的大厅里有人的在看着自己,严玲坐在床上,手中是一块老旧的相框。她轻轻摩挲着那张相片,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
如果说晚上眼角含泪已经让严玖震撼,现在的泪水则让他僵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实际视力当然也有2。0,因此要看到相框里有什么也不难。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模样,但蛛丝马迹已经能让严玖猜到那到底是谁。
我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从小到大,他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只是被问到的不管是妈妈还是外婆,回答都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大学教师”。
他不是没去探究过,可家里像是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而等他有能力去翻查各大高校的人员名单时,陈旭涛这个名字早就不在档案中了。
这二十年,他也从未见过陈家有任何人来探望过自己,仿佛陈旭涛离世后,严家与他们再无一点瓜葛。
严玖根本无从得知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母亲到现在都不再嫁,为什么自己的诞生却得不到陈家的一点关爱?
他一直以为是母亲内心足够强大,因此不屑依附于男人。直到现在他看到这些止都止不住的眼泪。
他想起来,自己在最难受的时候,反倒一点都哭不出来,只有看到乔远的时候,心底的委屈才会被无限放大到控制不住的程度。
那是因为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心底的脆弱根本挡也挡不住。
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母亲苦守了二十多年,这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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