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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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莫啊，也是可怜的。
　　他会对安莫失望，但不认为安莫做错了，除了他没人知道安莫其实病的很厉害，他活得太压抑了，压抑到做某些事比正常人还要好，就连他也曾恍惚间以为安莫已经不治而愈。？
　　人永远是只关心自己的，只是忙碌自己的事情没有太过于关心，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也忘了这位朋友痛苦了多久。？
　　艾谦更没有，只是所有事情加起来变成巧合罢了。？
　　那么，是何故之吗？因为安莫把自认为无关紧要的小事说出来才让艾谦气的说出让他气的发抖的话。可好像，何故之也没做错了什么。？
　　艾谦知道了安莫做过的事，但还没有人知道被掩盖的，何故之还没死的事情。
　　普通病房探望的时间更长了，艾谦不想安莫进来。
　　脑子一转又有了损招，他找了秦桓谈谈。
　　对于艾谦的话，秦桓觉得自己那很久没有升起掐死他的念头又上来了。
　　“你有病？”？
　　“你这人！其实有没有想过，那家伙虽然性格让人受不了其他地方也挺不错的吗？貌美肤白身子也挺软，你看你们，青梅竹马啥的，那种到最后才发现其实真爱在身边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摩擦着下巴一脸严肃，靠在墙壁边故作帅气，只是说的话和穿着一身病号服真的像个精神病人。？
　　艾谦永远都是那么狗，秦桓当场气笑。
　　‘这不可能！”
　　“越否认就是越心虚，快去告白吧真的。不要让他继续祸害别人，整天这样我好累的。”？
　　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桓的肩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被莫名冠上喜欢安莫的人，牙差点都要咬碎了。？
　　“相信我，你和他挺配的，一样狼狈为奸…”？
　　“你说什么？！！！！”声音骤然提高八度。？
　　“不是！一样的…一样的…”？
　　挠了挠，文化程度并不高的艾谦想不出可以形容他们两人的词语，索性放弃。？
　　“一样都是…男的”？
　　“………”？
　　谈判很明显不成功，不欢而散。
　　手术第二周后情况已有了好转，比想象的要好的多。
　　一直没动静的许原突然扭了下身子，艾谦看到了，安莫也看到了。
　　顾不得之前的争锋他走近许原，艾谦一副老母鸡护犊子样：“你进来干吗，滚出去！”？
　　安莫不看他只是冷笑一声，似乎在说着自己的耐心已到极限，于是就在这会子功夫里安莫接近了，？眼睛微微一眯在打量四周是否有趁手武器。
　　眼睁睁的注视人走到病床对面，许原侧身的那一边，看着那个觉得无法沟通的人，在看到许原时原本的冷漠变成难受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忽然的就停下自己乱飘的眼神。？
　　颤抖的手慢慢伸过去，轻轻扣住他的食指，力度轻的好像再重一点就会给许原带来伤害。？
　　是他的，他的许原。
　　怎么，成这样了。
　　眼里只有他，记忆里那惨白的脸与现在像是在睡觉的人重合。原本夜里梦见他的样子就会被惊醒的噩梦，一想到就是自己的作品就难受的无法喘过气。？
　　每当他想忘记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可是虚弱的人就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
　　忘也忘不了，应该很疼吧。都不敢用力气去碰他，只敢轻轻碰了碰冰冷的指尖。
　　在一旁的艾谦，看着只敢碰许原手指，好像在怕下一秒就又会伤害他的安莫，在微微走神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掉在许原的手臂上。？
　　亮晶晶的，像是水一般。瞬间艾谦的脸变得有些异样。？
　　“他不会是在哭吧…”心里猜测着有些不相信。？
　　有多久没有哭了，很久了吧。没有再轻易宣泄自己情绪也就没有哭的时候，只知道要封闭自己，把自己弄的跟木头一样。？
　　站在远处的时候，眼睛只会酸涩的厉害。
　　可为什么一旦接近，就止不住要哭了呢。
　　之前艾谦不让他来碰许原，他便只在后面看看，没人知道为什么。？
　　只有自己知道是其实是害怕，不敢去碰而已，只是单单这么看着一会儿就已经承受不了。？
　　在近距离面对许原却变成胆小鬼，鼓起勇气去轻轻扣住食指的手，就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他的触碰，好像珍贵万分。？
　　这样就足够了，谢谢你还是没有排斥我，我只要这样子就可以了。？
　　停留了这样一会，如同轻轻放在上面一样想要慢慢拿开。？
　　原本不动像是入睡般的人好像对于要抽离的手有所感应，手掌一下子抓紧，握住安莫已经松开的手，就像是本能。？
　　原本要转身的人，看着被自己被握住的手，那有些冰凉的触感在提醒他这是事实，这本能般的举动只是一下子，就让他愣住了。
　　七十六：许原，要醒了
　　艾谦没有再对安莫的行动提出什么意见，只是当做了透明人。把对于许原的一些举动，视若无物。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躺在病床上的久久未醒的许原也也在逐渐好转，从住进医院里算起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从一开始的毫无动静到现在能动个声发点如梦呓般的声响，看了病例报告说已恢复的较为明朗。
　　安莫一直在医院，公司没有去。安夫人牛新兰度假，那段时间驻扎在那里的分公司出了件高层贪污逃走的事件，作为总公司的明面管理人自然要出现解决，　变得忙碌而无心打理到国内情况。
　　安莫知道这件事后，脸上表情有微妙变化而变得若有所思…
　　第二日，分公司所在大楼出现枪手挟持人质事件受伤多人而震惊全国。他亲爱的妈妈彻底深陷于所谓度假胜地的泥潭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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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天气就跟娃娃脸似的，说夏不夏说春不春，前几天还下了场雨还有些凉意，这两天却日日太阳高照晒的地方快冒烟了。
　　本来按医生叮嘱，要把许原放在轮椅上去花园溜达几圈的，最近看天气太热怕人中暑，索性闷在房里安心养着，等哪日天气又好了才放出去溜达。
　　最近艾谦总出去买东西吃，说是医院东西太难吃想吃外边飘着一层红油的冒菜，经常一去不复返只剩安莫和许原两人。
　　把照顾病患的艰巨任务都抛给了安莫自己做。
　　自从那次一个大妈级护士被安莫当仇人似赶出去后，除了必要换药和查询病房外整个病房都被禁止闲人进入。
　　有时候还包括来看艾谦的秦桓。
　　安莫学了护理的知识，自己有模有样的照顾起了傻原，只是有时候太鲁莽力气没控制好，让许原发出似乎吃痛的闷哼声。
　　日子还算不错，安莫这一个月多全靠秦桓给的安眠药，到晚上才能睡得下。若是哪天不吃药晚上睡不着的话，第二天他的脾气必定会暴躁不堪，看谁都跟仇人似的。
　　“你这是睡不好，晚上那些药片记得吃就好了。”
　　这是秦桓的原话，得了如此肯定也就每天睡前固定服用几粒。
　　许原真的瘦了，瘦的很离谱。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生病的人哪里只会唇色苍白面无血色而已，不然他的许原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皮肤贴着骨头，完全没有一丝肉感的状态呢。
　　像个略微丰盈的人皮干尸，肉嘟嘟的脸两侧颧骨高高，中间的脸肉都快没了。以前好玩的手感都没了，轻飘飘的睡王子，似乎抱起来会变成无数块碎片从臂间散落。
　　一个半月了，骨折的小腿也拆了石膏，打有钢板的腿比较其身边的另一只小腿来的无力瘦弱，每次安莫把许原抱下床都要小心而又谨慎，防止正在一点点康复的伤口出现任何二次伤害。
　　现在的许原就是一块大玻璃。
　　？“最近的脑电波比以前要活跃的多，最近或许有苏醒的迹象。”
　　几日后，当医生拿出刚做好的报告递给安莫看的时候，后者的欣喜显而易见让那位医生表情略显怪异。
　　“我能问下，那个人是…”
　　“是我的男友。”安莫眼中神光微闪，嘴角一勾说道。
　　“看你那么关心他，原来是这样…。”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内心也明了几分。
　　报告没有出现，许原开始有了苏醒的预兆，对于翻身的次数也显而易见的增多了。
　　“他这是要醒了啊。”艾谦看到不安分翻身的许原被害怕压到输液管的安莫重新放好，心中那份担忧也是稍有平静几分。
　　在之前，他真的很怕许原变成植物人从此不醒。能让该死的混账安莫照顾也是秦桓劝说他许久而做出的勉强让步。
　　“真的有吃药？”
　　“嗯，保证每天都有吃！”秦桓如此说，“所以你不用太关心许原了，这也是安莫愧疚的赔偿，不让他这样反而会出事。”
　　“你就跟他说是安眠药他会信？安莫也是很聪明的。”艾谦对于秦桓的话表示怀疑。
　　秦桓笑了，嘴角轻轻一勾带起十足的帅气。
　　“其实，他是知道的。安莫绝对需要那瓶药的，可是却不肯承认自己是个病人，所以他有选择逃避症会逃避这个事实，只要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吃下那瓶药片的理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而我，这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小小的翘板，改掉一瓶药的用法这并不难。”
　　艾谦不由想起之前看过的《禁闭岛》，他忽然好奇，在将来安莫会往怎样的路上走。
　　那天的日子很普通，安莫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许原病床上仔细端详一日比一日更加消瘦的模样，与印象中呆呆壮壮的人有了很大的区别，陷在回忆中无比哀伤的回忆。
　　他在想，许原还是很好的。会变成那样只是做错了一件事。何故之真的很坏，在他一回来不停挑拨他和许原的关心，更是诱骗了不会思考的傻子。
　　许原只是被骗了，他认为啊，何故之只是利用这十几年的感情骗取了傻原的心。
　　只是啊，那种小人又怎么配呢，又怎么配说自己对许原最好呢。
　　只要安莫自己想，他就能对他的许原，视若珍宝的。
　　在他思绪乱飘的功夫中，没瞧见躺在病床中的人，眼皮子一直在动。
　　忽然间，睁开眼，迷茫呆滞的眼珠望向白色的天花板后，又慢慢的闭了上去。
　　许原已经能睁开眼了，只是眼睛十分没有神采。有一次安莫瞧见许原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压抑住激动的心绪小心地叫了几声却没有得到答应，对着天花板发呆不理会进去来往的人。
　　浑身发寒的安莫直接去找了那个医生，满身的戾气差点让治疗许原的主治医生以为受到了医闹，后来一问才明了。
　　急忙解释，其实许原并没有醒。只是从深度昏迷直接转向浅度昏迷状态，偶尔睁眼和下床说话都是无意识的。
　　若用通俗点的来说明的话，就好比梦游，所以许原还是叫不醒的。
　　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让他的时差随意颠倒，夜深人静醒来要喝水要吃饭要上厕所要这样要那样基本很常见。？
　　如果不是看到许原那梦游般的模样与只剩下本能的行为，总以为他早就清醒了。
　　梦游的人也会说梦话的，偶尔许原也会因为生理反应而说话，偶尔也会说些不着调的。
　　“要喝水…”闭上眼睛继续睡的人突然说了一声。
　　“晚上的星星真好看。”大中午看向角落里的柜子突然说了句。
　　“游泳啊。。游泳啊…”安莫给许原喂水的时候突然被抱住，一直比划着游水的姿势让人哭笑不得。
　　但并不是所有的梦游都是无意识的。？
　　安莫喂给他流质食物的时候，人就突然冒出一句：“还是鸡翅好吃…”
　　有时候会买来香喷喷的烤鸡想看看许原有没有反应，递到面前能看到鼻翼两侧抽了抽嗅烤鸡的香气，没有多少的焦距的眼睛就对着食物的来源眼巴巴的看，然后手慢慢抬起来，试图抓住好似看不见的烤鸡。
　　安莫也并非是细心的。
　　有一次安莫在忙发来的报告时忽然看到许原坐了起来下床慢腾腾的要站起来，嘴里一直重复口渴要喝水。
　　那时候安莫要忙，坐的位置远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起身的人。？对于好久没处理的文件看的入迷忙自己的事时。却在没多久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杯子摔裂的声音，抬头看到许原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倒在放有水杯的桌子边，急忙过去发现人捂着头正在哭。？
　　“怎么了，怎么了！”
　　“啊一一啊一一啊！！！！”
　　许原想起来喝水而慢慢站起来一直走，好不容易蹭到桌边却因为没有失了力气的小腿而摔倒，且好死不死的又磕到了脑袋，哭嚎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凄惨把安莫吓到了。？
　　拖起来想安慰抱去床却没有再听到哭闹的声音，惊愕的发现躺在他怀里的人又睡了过去，或者说是又晕了过去。
　　“居然还把输液袋拿着了。”对于许原如此自觉安莫很是无奈。？
　　但以后，学了教训的安莫不敢再掉以轻心，尤其是这变得不再安分的许原。
　　“头发又长了。”？
　　安莫拿着梳子，小心的抬起许原的上半身坐起来，给他梳头增加头部血循环。
　　之前做手术把头发全部剃光了，重新长出来的头发生的极快，短短硬硬的黑发摸起来就跟刺猬似的，？真是大变样了。
　　“嗯。。。。。”？
　　不清醒的人或许觉得力度太大，嘟嚷着推开帮他梳头发的手，没有支撑的身体倒在安莫的胸口，艰难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是不是装的啊，力气都这么大了，以后要是打我怎么办。”？
　　比之前力气大了些了，安莫忍不住向许原低语了几句，扶好人继续躺进被窝内。
　　“睡够了就醒吧，我很想你了。”
　　快两个月了，安莫不想要只会吃喝拉撒的傻娃娃。
　　“睡了两个月，屁股真要不好了。”
　　许原坏的太厉害了，只能一点点修补。
　　好麻烦，破坏只是一瞬间修补却要很久很久，安莫不想做这种亏本买卖了。
　　“嘎吱”？
　　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一个脑袋伸进来鬼鬼祟祟的来回观察，眼睛一下子跟安莫的视线对撞一下子泄气了。？
　　原本隐藏在门外的身子也走进来了，死鱼眼望着天花板，轻手轻脚的爬到许原对面的病床上坐着。？
　　即使安莫所坐的沙发很大，大到足够睡下一个人，艾谦也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
　　盘起双腿手支着脸严肃的看着许原，黑溜溜的眼睛似乎要把他戳出洞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好像又想起那天的事情了。？
　　那天因为自己的手被许原抓住，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很久，而另一旁的艾谦就如同现在的眼神一样看了他也是很久，直到安莫把许原的手收回被子里面打算离开他才开了口。？
　　“我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他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只是为了完成你们所谓的赌约，那你的演技真的是太完美了。”？
　　平静的人听到艾谦的话露出一丝笑容，也把掩饰极好的疲惫显露出来。？
　　“赌约…从庄子明回来以后就可以说失效了。子明不喜欢，我喜欢了。所以放弃。”
　　对这番话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他的样子没有太介意，安莫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我说的让你烦了吗。”
　　“不是让我烦，而是一直都是。”艾谦的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安莫。“你太自大太自以为是。把你所想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我承认我没用不行吗，为什么要我听那些啰嗦的所谓管理。你知道我对秦桓失望了还硬要把我扔给他。你觉得我很弱，我做个弱者不行吗？”
　　“不行！”安莫一口回绝了艾谦的话语。
　　“我一直让你你学这些学那些你觉得烦，觉得像个累赘被我扔给秦桓，你看我不顺眼我都知道，认为被迫必须依附于我才能活下去一直恨我还有妈妈我也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人如果不学会变强就会被人踩死，你要是按着我的话一步步去爬变得强大了，强大了把我杀死。我…”？
　　平静的诉说，哪怕到最后也没有任何变化，艾谦原本不屑的表情渐渐凝固，眼睛一直停留在安莫身上。？
　　“就怎么样？”
　　看着艾谦凝固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柔和的，却像是解脱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随时恭候。”？
　　瞳孔因为这话而骤然一缩，就这么看着安莫走出病房，只留下自己一人呆呆坐在那，眼神闪烁。
　　也似乎是秦桓和安莫的话，于是选择了作壁上观默默注视着安莫的一切。？
　　“安莫。”？
　　坐在床上思考的人忽然开口，望向在看着自己的安莫。？
　　“我其实一直好奇你和秦桓那个赌约到底是什么。”？
　　“八卦。”？
　　安莫收回自己的视线。？
　　“八卦就八卦咯，反正你好像也忘了许原也只是知道的。”？
　　眼底的光芒一闪，“你想怎样？”？
　　“没怎么样啊。”艾谦的表情是那么欠揍。
　　“反正等他醒了告诉他而已，告诉他你还是个那个只会利用他的坏人，不要忘记。”
　　一阵沉默，安莫没有回答艾谦的话低下头看手机。？
　　沉闷的气氛让艾谦感到无趣，也随手拿起手机放起十八摸。
　　“啪嗒。。”
　　在这时，秦桓也进来了。
　　七十七：你是谁？
　　“外边新开了了家炸饭团，我来的时候顺便买了几个，你们吃吗？”
　　安莫早已吃过，不用吃。
　　艾谦了眼，手摸向肚子摇摇头。
　　“最近有了孩子，孕吐吃不下。”
　　“……”
　　秦桓愤愤然，自己把买来的饭团全部塞进嘴里。
　　一下子就六月了，一号那天艾谦给自己过儿童节，秦桓甚至还给人买了滑板玩。
　　看着被吃的死死的秦桓，安莫站在窗外若有所思…
　　下午傻原头上多了个小彩帽，还破例吃了一只可乐鸡翅。
　　迷迷糊糊的傻娃娃表示儿童节过得很开心，就是喜欢吃的鸡翅好少好少。
　　“他到底什么时候醒？”
　　每日骚扰医务室都是必备的，每日的查看也是必须的，医生的冷汗都是随时准备的。
　　之前对于许原何日真正清醒都是看情况看情况，但或许是沾了儿童节的喜气，第二日安莫去了，终于得到了不错的消息。
　　许原恢复的状态不错，极有可能在一周内有自主性的苏醒，意味着人会开始有了意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睡不醒中，处于必须有人照料的状态。
　　“什么时候醒啊！”得了好消息的艾谦也出现了，整天整天的赖在病房内不走，连带秦桓也偶尔出现。
　　这不你看，今天又是三人聚一起了。
　　也是安莫得到好消息的第五天了。
　　“这个星期。”安莫比艾谦冷静多了，经过五天的磨砺他没了第一天那么振奋。
　　“这个星期都过去五天了，还要死不活的。”艾谦十分不满，狠狠地刮了安莫眼：“都是你！要不你人能成这样？你以为醒来就那么好了，没听见还有那什么。。后遗症吗！要是人真成了那种被关福利院的智障，你就自己已死谢罪吧！”
　　“我凭什么死。”安莫给许原剥橘子吃，从厚厚的外皮到每一瓣橘子的薄膜都给撕掉裸露出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果肉。“我是不会让他去那种地方的。”
　　“你要囚禁他？”
　　“不是。”安莫摇摇头，轻轻一笑。“我会好好养他一辈子。”
　　这根囚禁有什么区别？艾谦只觉得这轻描淡写的人执念还是深的可怕。
　　果然自己，就不能掉以轻心。
　　“吃西瓜吗？”秦桓带了一个保温的箱子进来，一打开都是冰冻极好的红艳果肉，看的艾谦直流口水。
　　大夏天没人会对这样的消暑圣品有所抵抗，没有拒绝自己吃了。
　　“吃吗？”秦桓问了还在剥果肉的安莫。
　　“待会。”安莫把剥好只剩橙色果肉的橘子放进碗内，散成一粒粒的小肉：“我先喂人。”
　　两个同样嘴馋的也就没再等待安莫，眼睛注视一盒子甜到不行的西瓜，用竹签串着吃。
　　安莫的位置就在许原病床边，他无比专注的，对于此刻很重要的工作十分仔细认真。竟变得没人注意床上睡的正香的人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了好半天的天花板后眼睛逐渐有了平时没有的清明。
　　然后慢慢的扭头看向背对他的安莫和隐约可见吃西瓜的两人，眼中有着浓郁的困惑。
　　他迟疑了很久，想了很久。最终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下安莫的背，专注却敏感的人反射性的一个凌厉的刀手向身后挥了过去，却在看到那只吓得快速伸回去的手臂及手臂的主人，带着强烈攻击性的手掌一下子软化，把另一只手拿住的橘子放下转身。
　　“醒了？我刚给你弄了点橘子，要吃吗？”
　　“啊…许原你醒啦。”
　　艾谦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后又继续吃东西玩手机，反正他在以往，许原对这样的招呼是没有太多反应的。
　　可是现在却变得不同了。
　　原本许原是想要坐起来看着令他陌生却又熟悉的装饰的，但瞧见安莫的时候愣了很久很久，都差点快把安莫看出一个洞了脸才逐渐露出害怕的神情。整个身子不停往远离安莫的方向缩去，嘴里还有话。
　　“你…你。。走开。。你。。走开。。走开！”